越說着,攝政王那絕美面容上的陰沉就愈發明顯,連帶着那鳳眸底的火光也越發濃烈。
而這頭的夜景自顧自說着,最後還不忘如好奇寶寶一般,疑惑問道:“敢問皇叔平時是怎麼保養的?用了洗面奶?還是木瓜燉雪蛤?又或者是整日吃燕窩來的?”
浴池外的玄奕已經一頭黑線,且在不斷地增加着。女皇陛下您口中的洗面奶是何物?還有啊,這木瓜燉雪蛤不都是女子服用的嗎?殿下可是男子!用不着這玩意啊!!
攝政王隱忍下那要擡手一揮眼前這人的衝動,隨即擡起眼皮,那鳳眸定定地看着夜景。
那笑容一派漫不經心:“小景兒若是再挑釁孤的耐心,那孤可要生氣了。”
夜景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那笑容魅惑勾神的人,但當觸及到那眸底含着的火光和那指節上浮起的青筋時,忙的收起了譏嘲意味兒。
這妖孽戲弄不得!脾氣大得很!特別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夜景忙的換上了一副諂媚笑容:“皇叔您別生氣,生氣容易顯老!您本來看起來就像四十歲的,這要是再生氣那可就像七八十歲老頭了!使不得使不得!!”
殿下看起來像四十歲的,大伯??玄奕聞言忍不住腳步一後退踉蹌,忙的止住聲音,生怕被發覺。
玄奕欲哭無淚地替自家殿下辯駁:自家殿下今年二十五,可若是說殿下十八歲都有人信!
爲啥?一一因爲殿下長得本就妖孽,再加上常年服用媚果,這效果,不言而喻了!
夜景說罷,只覺得那視線盯得自己頭皮發麻。她後知後覺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一個不小心又挖苦了這廝!
於是不等攝政王殿下出手發火之前,夜景熱情地奔跑上前,隨即蹲到攝政王身後,伸手替他錘着肩頭。
表面上是捶着,可更貼切地來說是打着。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
只是夜景時常會盯着那飽滿圓潤的肩頭髮呆,這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攝政王倒也沒計較夜景那小心思,只微微眯着鳳眸,一臉享受。
夜景捶着攝政王肩頭談好的同時,又出着氣兒,使勁捶打,可攝政王就如同一塊銅鐵,刀槍不入,疼痛無感的。任夜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捶得氣喘吁吁,臉色通紅,也無法撼動攝政王一絲一毫。
夜景又鍥而不捨地探着腦袋,從攝政王頭頂瞄去,往他胸膛下探,試圖瞄出一點兒什麼苗頭,可那池水愣是將攝政王包裹着,啥也不給看!
夜景作罷。又氣呼呼地捶打着某人的肩頭出氣。鼻尖傳來攝政王那冷魅幽香氣息,即便攝政王坐在浴池水中,夜景蹲在岸上,可攝政王那身軀依舊比夜景高出一截,那高大筆直的身軀直接將身後的夜景籠罩了個透徹。
一刻鐘過去,夜景的手也捶得通紅,發麻的痛。原因就是一一爲了報復攝政王大大她每錘一下都用了十層的力氣,久而久之,自然痠麻了!
“皇叔啊…”夜景側着身狠狠瞪着那一臉享受狀態的人:“皇叔,其實侄兒來找您是有事兒的。”
“嗯?”攝政王懶懶一擡眼皮,神態慵懶,似乎在等着夜景的下半句,也似乎在阻止夜景說事兒。
主要是,夜景能有什麼事兒來找他?無非就是來挑釁他,來挖苦他,來譏嘲他的!
“是很重要的大事兒!事關您的下輩子性命攸關!”想了想,夜景不忘加一句。
此話一出,攝政王才終於睜開眼,傾過身子,視線緊緊對着夜景那一派嚴肅的臉兒。
一前一後距離極近,兩人的呼吸撲打在對方臉上,灼熱滾燙。
夜景呼吸微微呆滯,忙的垂下眸子移開了與攝政王大大對視的視線。隨即伸手,自袖口中掏出了鳳連那瓶藥遞到了攝政王大大眼前。
“諾。”夜景用眼睛睇了睇掌心的藥瓶子:“就是這個。”
攝政王鳳眸睨過那藥瓶子,略不解。
夜景怕他不收下便自作主張地抓起他的手將藥瓶子往他寬厚有力的掌心塞去。
只是在夜景伸手抓起他的手時,好像觸到了某樣軟綿綿的古怪的玩意兒,由於夜景此刻只想着逃離,並沒有去在意那東西。
而攝政王的身軀卻是猛然一震,只覺一股酥麻感的電流涌動了全身心。他微微失神。
夜景卻仿若無事人,事不關己,她指着那藥瓶子滔滔不絕地解釋:“這是朕專門去御藥房挑的,專門拿來孝敬您老的!”夜景加重了專門兩個字。
攝政王自一片混亂中回過神,鳳眸淡淡地睨過那藥瓶子,在夜景說到兩個專門時,他多多逗留了一會兒。
那鳳眸斜斜挑起分明表示着攝政王大大此時愉悅的心情。
“你說是去御藥房親自給孤挑的?”攝政王淡淡開口,話語含着一分凌厲。
夜景忙不迭地點點頭,撒謊也不打個草稿的。
“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攝政王說罷,指尖一擡,便要將藥瓶子彈開。
這話無非就是指藥裡面有不明成分了。
夜景笑容微頓住,隨即鎮定下,皮笑肉不笑地將藥瓶子又塞回了攝政王掌心,爲了防止他扔掉,還握了握他五指,將藥瓶子握緊。
兩手肌膚相貼,夜景面上坦然自若可這手卻如被針扎一樣的詭異。
攝政王那鳳眸垂下,看着夜景那柔軟無骨的小手緊緊包裹着自己的大掌,鳳眸底劃過一抹怪異光芒。
“皇叔啊,禮輕情意重,您就別計較這麼多皮毛了。好歹咱們也睡過不是?朕自然不會對您打主意了!!這藥對您的傷口有好處。”夜景語重心長地說着拍了拍攝政王寬大的掌心。
隨即在攝政王那灼灼視線下笑嘻嘻地站起身,往浴池口飛快奔去。
而這一奔出了浴池口自然看見了現在那兒端着湯藥的玄奕,夜景腳步也不停地打開寢殿們,一溜煙逃離。
留下身後的玄奕,風中凌亂,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那飛奔而去的黑色身影。
浴池中的攝政王殿下看着掌心的藥瓶子,感受着那還殘留着的柔軟觸感,濃密的睫羽不可抑制地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