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乾爹,我們做個交易!
“乾爹?”
皇甫轉身看着眼前的正笑得一臉灑脫的鳳月,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個子,卻生的十分的可愛,尤其一雙靈動的眸子,撲閃着格外的明亮動人。
在看她身上的黑底銀絲牡丹燙金裙子,無論從手工還是花色上,都和姬陰身上的如出一轍,幽深沉穩的黑色,配上花中之王,本來是很難駕馭的一款衣裳,穿在鳳月這小孩子的身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維和感,姬陰和鳳月兩個,一個內斂、一個活潑,卻都將這花色演繹到了一種極端的狀態。
能和姬陰就這同一款花色的衣裳的,想必就是那位傳聞中的攝政王義女、鳳相的掌上明珠鳳月了,皇甫對鳳月的身份瞭然於胸,視線卻不由的朝着鳳月剛纔躲藏的地方看去,這個孩子剛纔是藏在那個角落的嗎?
他剛纔竟然沒有察覺到一個孩子的氣息,這實在是不太像話的一件事情,在反觀姬陰,他似乎並不驚訝,已經伸手把鳳月抱在了懷裡,也就是說他對這些並不感到意外,這委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對啊,哥哥,他是我乾爹吶。”鳳月笑着看着皇甫,遂有轉過臉來看着姬陰,“乾爹,你怎麼來了,我剛和小白鼠在玩,你們就忽然進來了,我還以爲是誰呢,可是把我嚇死了。”
“嚇死,倒是你把我們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在鳳傾閣的?”姬陰不答反問。
皇甫就沒有這般都小孩子的耐心,他環顧了一眼鳳傾閣,不經懷疑道:“還是說,這鳳傾閣就是鳳家的產業?”
“誰說的,鳳傾閣當然是……”鳳月一聽皇甫這話立刻反駁,話到嘴邊,又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似得,死死的咬住了嘴脣,她轉過臉去的時候,對上姬陰淺笑的眼眸,遂堅定的搖了搖頭。
“乾爹,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但是我答應了閣主叔叔不能說的,不然他就不讓我來找他玩兒了,我就不能到這裡來找藥材了。”鳳月說着忽然間捂住了嘴巴,好像自己的小心思不小心被人說漏嘴了一樣,姬陰和皇甫兩個都不說話,她才攤了攤手,尷尬的笑了兩聲。
“所以,你這丫頭是揹着人到這裡來偷藥的,那桌臺上的藥也是你研磨的?”姬陰抱着鳳月轉了個身,指了指桌子上研磨開來的粉末,低笑着看着鳳月。
鳳月沒有法子,只好衝着姬陰露出一個行跡暴露的尷尬笑容,這貨的眼神也太毒了一些,這藥閣裡面這麼多貴重藥材他不看,竟然看到了她沒事拿着小白鼠實驗的新藥,要不要這樣?
“咦,不對啊?”皇甫走到藥櫃的跟前,看了看藥櫃的高度,又比了比鳳月的高度,不禁疑惑的開口,“鳳小姐是怎麼一個人上到這麼高的太子上的?”
藥櫃的臺子比尋常的大人要矮傷很多,一般人的話,直到腰上一點,但對九歲的鳳月來說,就是一個太有難度的高度,尤其那藥櫃要還漆着上好的油漆,四周都很滑膩,並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單靠鳳月一個小孩子,是沒有辦法爬上去的,除非有外人的藉助,或者是她本身有點什麼。
很顯然的,這屋子裡面除了姬陰和皇甫,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孩子,和一堆的小白鼠,前面一個答案理所當然的會被否定,皇甫這問題,試探的意味太過明顯了一些,鳳月不由的感嘆,這變態的身邊,果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熙和第一天見到她的時候,就把她打包送到姬陰的房間裡頭去了,平日一臉佛光普照的樣子,做事卻不按常理出牌,至於眼前這傢伙,不知道又是什麼貨色,竟然沒事懷疑一個孩子,這是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嗎?
鳳月盯着皇甫看了兩眼,遂指了指房樑,“有搖桿式的座椅啊,哥哥,人和動物的區別在於會利用工具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順着鳳月手指的方向,皇甫果真見到了一根繩子捆綁在放量上,下端橫着三兩塊木板拼湊成的簡易的小椅子,就擱在藥櫃的一邊兒,確實可以供鳳月這麼大的孩子上下,他頓時間就覺得自己剛纔的思慮有些過頭了一些,但這也怪不得他,西麟那邊出了公子玉這麼一朵盛開的奇葩,要是鳳月真的深藏不露,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面對鳳月臉上赤裸裸的不屑,皇甫也沒有辦法,只得抱拳,“鳳小姐,是我剛纔失言了。”
“嗯哼。”鳳月輕哼了一聲,心裡卻是覺得好險,藥閣並沒有分設其它的樓層,幾十米高的房子,四周都是藥櫃,平日裡上下都是用的梯子,原本那地方隔着的是平時讓他們上到高出,好取遞藥材用的籃子。
只是前些日子裡頭,不知道是誰一時失手把它給弄翻了,籃子有了些損壞,又碰上鳳傾閣出任務,驚鴻就先把那損壞的一面用劍劈了,把剩下的又安了回去,估摸着他後來自己都忙的忘了,就沒有換上新的籃子。
好在是這個不像椅子的椅子,不然鳳月還真的不知道今兒要怎麼解釋自己到藥櫃上的事情,
“不過,乾爹,這個哥哥是誰啊,他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啊?”鳳月好奇的盯着姬陰,卻沒有去看她提問的主角。
“在下皇甫玉,是王爺的近臣,也是他的醫師。”皇甫衝着鳳月拱了拱手,顯得很有禮貌,“鳳小姐在上京也已經算是一個名人了,聽到小姐稱呼王爺做乾爹,在下當然知道小姐是哪家的女兒。”
“原來是這樣啊,皇甫哥哥當真是聰明呢!”鳳月嘻嘻的笑了笑,兩手環着姬陰的脖子,“那我也猜猜,皇甫哥哥是鬼醫聖手家這一代最小的兒子,後來離家出走了,對不對?”
皇甫一聽這話,遂上前幾步,緊盯着鳳月,“鳳小姐如何得知?”
他的身份,普天之下,除了姬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他看着鳳月得到眼眸有深了一些,這孩子,他忽然發現,她笑起來的樣子,雖然甜美,但太過神秘,讓他整個人都不怎麼好受。
人總是對未知而神秘的東西感到恐懼,而鳳月恰恰應了這兩點,這世上知曉他身份的人,除了姬陰之外,絕不能存在,皇甫這樣想着眼裡面已經起了殺念。
他這念頭起的太快,以至於他渾身的殺氣昭然若揭,姬陰已經護着鳳月後退了幾步,甚至出言警告他,“皇甫,注意你的情緒。”
“王爺,你不覺得小丫頭知道的太多了嗎,我可不認爲這孩子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就因爲我知道你的身份嗎?”鳳月冷瞥了一眼皇甫,“那不過是閣主叔叔有一次受人之託,說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對方還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呢,出手也很大方吶,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和真個鳳傾閣的叔叔哥哥們都殺了,我們都知道吶!”
“你……”
鳳月這麼一說,擺了明瞭是說皇甫這是在與整個鳳傾閣爲敵,他就算是在怎麼強悍,也不能殺了鳳傾閣這衆多的高手吧,再者,她口中的那個姐姐,又讓皇甫的眼眸一暗,他黯然的轉過身去,看到藥櫃上隔着的一株解夢草,不由的走上前去,似是有些興奮的看着鳳月,“解夢草!這鳳傾閣的藥櫃裡,竟然還有這些!”
“你以爲呢,閣主叔叔也是很厲害的好嗎,不然我師祖爲什麼要把梅花令交給閣主叔叔?”鳳月偏過頭去看着皇甫,繼續編着自己的謊話,心裡卻不由的感慨,這小子看來也是個醫癡,看到株草藥竟然興奮成這樣,可憐那姑娘,心心念念自己的意中人,但人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哦,沒想到鳳傾閣閣主這樣的江湖人,竟然也懂得醫術。”姬陰挑眉,脣角那邪魅中帶着明朗的弧度,讓鳳月看着心裡總是有種什麼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不好的難受。
在這麼被他問下去,鳳月都要懷疑自己臨場編故事的水平了,她趕緊岔開話題,“那個,乾爹,你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閣主叔叔今天不在,誰放你們進來的,還是你們是來找閣主叔叔做交易的?”
“呃……小月兒。”
“嗯嗯。”
對着鳳月明亮的眸子,和一臉認真傾聽的表情,姬陰笑了笑,他低着身子,湊近了鳳月的小耳朵,“其實我們是偷着爬牆進來的,和你一樣偷偷的。”
“啊?”鳳月瞪大一雙眼睛看着姬陰,等到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又驚呼出聲,“乾爹,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怎麼可以沒有經過人家的同意,就到這裡面來啊!”
“鳳小姐不也是一樣?我們彼此彼此。”皇甫冷聲道,甚至有些譏諷的口氣在裡頭。
姬陰一聽這話,趕緊出聲訓斥,“皇甫,你對一個孩子怎麼這般的說話呢!”
這般嚴厲的口氣,皇甫已經許久不曾聽到,今日姬陰竟然爲了一個孩子這般的訓斥他,皇甫頓時感覺自己的面兒上有些掛不住,卻有不好說什麼,臉上時青時白的。
“呀,叔叔這是不好意思了嗎?”鳳月看了一眼皇甫,卻並不打算放過他,“皇甫叔叔,你剛纔那話就不對了,我進鳳傾閣最多被閣主叔叔說,你們剛纔說要拿他藥閣機關裡的東西,我可都聽到了啊!”
“聽到了還裝傻,王爺,你這乾女兒,當真是有心機的可以啊,感情剛纔一直是和我們再打太極呢!”皇甫眼睛睜的渾圓的盯着鳳月。
姬陰並不生氣,只是轉過臉去,輕笑着看着鳳月,“所以,小月兒想幹什麼呢,難道要大義滅親嗎?”
“哪裡能啊,乾爹這麼的疼我。”鳳月和善的搖了搖頭,指着皇甫,咯咯笑了幾聲,聽的皇甫整個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只是啊,上次那個姐姐出的價碼很誘人啊,閣主叔叔一直沒找到的人,被我找到了,我是不是要跟閣主叔叔要點賞錢呢?”鳳月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胳膊肘抵在姬陰的胸膛上,一臉疑惑的看着皇甫。
姬陰一手拿下鳳月的手,伸出自己的手幫她揉着他的太陽穴,極爲耐心的開口詢問,“所以,你想怎麼樣?”
“乾爹,要不然,我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如何?”
“吶吶,你把皇甫叔叔賣給我一下下,我保證他不會怎麼樣的,這樣我就可以拿到閣主叔叔的銀子了。”鳳月心裡頭的小算盤開始啪嗒啪嗒的撥動着,那姑娘給的銀子相當的多啊,要是把皇甫送到她的跟前去,她就發達了,發達了!
“這樣啊。”姬陰心裡不由的感嘆,小丫頭真的是什麼時候都這樣的喜愛銀子啊,她這一臉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他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到底要不要答應呢,他頗爲爲難的看着皇甫。
皇甫不由得到退後了一步,看到姬陰這樣的看着他,他心裡就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這人人都說攝政王寵愛自己的乾女兒上了天,這也只是傳聞而已,他都已經很久沒來上京了,不會回來沒幾天,就被攝政王給賣了吧?
“怎樣吶,乾爹?”
“那就得看小月兒跟我做的交易值不值了。”姬陰眯着眼看着鳳月,“我知道鳳傾閣有一塊四海令。”
好傢伙,竟然是爲了四海令來得,他這交易做的倒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虧呢,鳳月心裡盤算着,但奈何,眼前的皇甫太值錢,姬陰要的東西是八塊令牌中的第一塊兒。
姜武雖然說了這八塊令牌,但畢竟它們都沒有問世,即使噱頭再足,沒有見到事物來進行營銷,終究不會把價錢擡到天上去,跟姬陰做這個交易,既讓世人知道,這令牌的事情,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實存在的,又可以讓更多的人一起進入到競爭的行列中,到時候,價值當然一翻再翻。
“好啊!”鳳月心裡一番算計之後,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王爺,鳳小姐和這閣主的關係再好,這種事情都是不好做主的吧,您可別真的是相信這一個孩子所言,正所謂童言無忌,萬萬不可當真啊!”皇甫滿眼緊張的盯着姬陰,深怕他就這樣答應了鳳月。
“究竟是我童言無忌,還是皇甫哥哥怕見到舊情人啊?”鳳月鬼靈精似得眨了眨眼睛,惹得皇甫不滿的衝着她蹬了瞪眼睛,要不是礙於姬陰的面子,他早就罵上了。
“真是個鬼靈精,不過我也很好奇小月兒有沒有這個本事勸服閣主呢。”姬陰將鳳月抱到了地上,一臉困惑的看着鳳月,“小月兒,皇甫人就在這裡,你是不是也要讓乾爹知道一下,自己的乾女兒有沒有本事真的做到她的承諾,又有沒有本事真的可以擔保我的手下沒事?”
鳳月不說話,倪了一眼姬陰,手裡的銀針已經打了出去,銀針撞到藥閣上警戒的鈴鐺,又反彈回了鳳月的手中,一切來得這般的來去自如,讓皇甫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卻有迎上了鳳月一臉不屑的表情。
藥閣的警戒線藏於細微處,做的極爲精巧,一般人進來容易,想要出去,就沒有這般的容易了,整個屋裡頭,以十米爲一個接線,纏繞着極爲細巧的天蠶絲,上面密密麻麻的勾着許多的銀鈴。
自鳳月銀針打出去的那一刻開始,藥閣的大門就被自動的鎖死,在房頂上頭有一個藏於暗處的通風口,在大門鎖死的瞬間,通風口也自動打開,溫熱的夏日暖風吹了進來,讓那些銀鈴不斷的作響,聲音很密集,卻又想是依照着某種特定的旋律在作響。
“王爺,不要去聽這樂曲。”皇甫警惕的上前提醒道。
他擡頭看了一眼這滿屋子密集的鈴鐺,上上下下一共三層,疊加在一起,不知道是排列順序上的不同,還是銀鈴的構造不同,發出來的卻是不同的音律,初次聽來覺得雜亂無章,像是一通的噪音,但聽久了,人就覺得渾身無力,連頭腦都止不住的暈眩。
門外鳳傾閣巡邏的人一聽到響動聲,立刻集結到了一起,驚鴻和驚雨兩兄弟也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門外,這藥閣的機關雖然精巧,但自設立一來,除了訓練閣中之人,從來就沒有響動過,今兒是第一次,他們也不由的感到緊張。
“驚鴻?”
“嗯,看來我們鳳傾閣的本部暴露了。”雖然很不想承認,驚鴻卻無奈的朝着驚雨點了點頭。
什麼人這麼有本事,竟然找到這兒來了,驚雨提劍就上前,“我進去看看。”
“不可。”驚鴻一把將他攔住,警惕的看了看藥閣四周,“我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來人,要不是藥閣的機關被觸動,我們還悶在鼓裡,你絕對對方會是等閒之輩嗎?”
“你的意思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驚鴻打了個收拾,讓所有的手下戒備,驚雨則衝着屋內喊道,“來着何人,竟敢闖我鳳傾閣?”
“是我,驚雨哥哥。”
房內傳來鳳月有些嬌嗔的聲音,驚雨差點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搞了半天,原來是主子,真是虛驚一場,他揚手就準備讓手下撤下來,卻又被驚鴻攔了下來,他不滿的看着他。
“驚鴻,你想怎樣啊,你沒看到那裡面的人是……”
驚雨還要再說下去,嘴巴已經被驚鴻給堵住了,驚雨這沒心眼的,主子沒事會自己動機關來玩嗎,要訓練他們也不至於來了也不說一聲,她沒事會這麼甜膩膩的喊他們哥哥嗎,明顯的裡頭有人呢!
“原來是月兒啊,來人啊,去開門,讓鳳小姐出來,感情小丫頭又不小心觸動了機關了。”
驚雨依舊不怎麼相信驚鴻的話,但他比自己的權利要大一些,他的命令總不好違抗,但他卻始終不相信驚鴻的判斷,他一邊兒吩咐手下照做,一邊兒警告的指了指驚鴻,“驚鴻,要是不是,我看你要怎麼收場!”
驚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到底,驚雨跟着主子的日子,還是太短,還不怎麼了解主子的脾性。
驚雨那邊一聲吩咐,已經有人去解開了藥閣裡面的機關,順帶着將大門打開,鳳月立刻跑了出來,抱着驚雨的大腿,仰着頭討好道:“驚鴻哥哥,人家不小心觸碰了機關吶,你不會告訴閣主叔叔的吧。”
“嗯,不會,不會,我們家可愛的小月兒,我怎麼忍心告訴閣主呢?”驚鴻的餘光輕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驚雨,蹲下身子陪着鳳月演戲。
“哦也,驚鴻哥哥最好了,那我今天偷來藥閣的事情,你也不會告訴閣主叔叔的吧?”鳳月試探的開口,頭也不擡一下,卻是翻了翻自己的眼睛,拼命的往上看,一副做錯了事的孩子樣。
“不會,不會。”驚鴻連忙擺了擺手,“我們小月兒一直都在前廳吃鳳梨酥呢。”
“可是……”鳳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後面一衆的屬下。
驚鴻立刻明白過來,這場戲,到底缺少不了在場所有的羣衆演員的陪襯,不然就不真實了。
一手提着劍,驚鴻站起身來,掃視了一圈自己的屬下,說的極富威嚴,“所有人都聽着,你們今兒在藥閣見過鳳家小姐嗎?”
所有的屬下都是一愣,看了看那邊那個錦衣華服的小女孩,一臉可憐委屈的樣子,那是他們的主子,在看看他們的總管驚鴻義正言辭的樣子,遂整齊劃一的答道:“沒有!”
“嗯,那閣主回來要是問起,我們的寶貝月兒是不是一直在前廳耍着?”
“是!”
又是一聲整齊劃一的聲音,他們都是樸素的殺手,什麼時候被拉出來演戲了,一個個都搖桿挺得直直的,深怕是哪裡出了什麼岔子,這手上都浸了一層薄薄的微汗了,所以等到驚鴻滿意的點點頭,讓他們下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腳下生風的,深怕自己走晚了一步,在被問什麼問題,演戲實在不是他們的長項啊!
“驚鴻哥哥最好了,嘻嘻。”鳳月衝着驚鴻甜甜的笑,在一邊兒的驚雨看的眼角不由的跳了跳,他見慣了鳳月平日裡頭下命令時候的絕決,也見過她詭異的身手,唯獨沒有見過她這一臉可愛,裝無辜、裝可憐、本可愛的樣子。
爲了避免自己的心臟負荷不了,也爲了避免鳳月在自己心中的高大形象忽然間崩塌,更加爲了自己不露出什麼破綻來,驚雨機智的選擇了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草草的找了一個藉口,驚雨就閃退到了外邊兒去,驚鴻並不在意,他一手摸了摸鳳月的秀髮,一副摸着乖寶寶的樣子,不經意間的擡頭,然後指了指姬陰那邊兒,“月兒,那邊兩位是攝政王和……”
“和皇甫哥哥吶,就是閣主叔叔一直再找的那個。”鳳月說着,拉着驚鴻走近到皇甫的跟前,她更加是轉悠到了皇甫的面前,然後誇張的伸出自己的雙臂,小臉轉過去看着驚鴻,“驚鴻哥哥,你看,真的是閣主叔叔找的那個皇甫哥哥,麻溜麻溜的,活蹦亂跳的那個!”
這話說的,怎麼和那集市上賣大閘蟹的老伯說的這麼的像?
驚鴻的嘴角微微的扯了扯,他始終覺得這話雖然不錯,但經由鳳月這麼一說,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驚鴻哥哥,你到底收還是不收嘛,給點反應啊!”
“嗯,確實是,這樣我們可以跟那位小姐把賬結一下了。”
驚鴻毫不吝嗇的誇了鳳月一句。“月兒真棒!”
“我當然棒啦,不過乾爹最棒,他說要把皇甫哥哥給我,讓我找閣主叔叔換銀子呢!”鳳月邀功似得朝着驚鴻豎起了大拇指,洋洋自得的樣子,着實是讓人看着有些欠抽的得意。
呃……
這麼說來,皇甫是攝政王的手嘍,聽主子話裡的意思,驚鴻不由的好奇,究竟攝政王和皇甫怎麼會在藥閣的,姬陰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把皇甫交出來的,這不對勁兒啊!
“可別忘了我是有條件的,小月兒。”姬陰冷然的提醒。
“對啊,忘了,不好意思啊,乾爹,嘻嘻!”鳳月抱歉的笑了笑,衝着驚鴻說道,“驚鴻哥哥,乾爹讓我拿四海令那個牌牌換呢。”
鳳月說着,小手握拳,氣鼓鼓的瞪了一眼皇甫,衝着驚鴻訴苦,“但是,皇甫哥哥一臉很看不起我的樣子!說我沒有那個本事呢,驚鴻哥哥,你告訴他,閣主叔叔會不會給我?”
怎麼會不給,我們鳳傾閣的閣主可不就是您嗎?
驚鴻對這個問題心裡頗爲無語,但鳳月既然這麼問,他也就只能回答的一本正經的,“當然可以啊,這四海令本來就是你帶出來放到閣主那邊兒的,現在拿回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沒錯的,再說了,閣主什麼時候沒有依過你?”
鳳傾閣只有梅花令的經營權,至於四海令,鳳月早就謊稱自己是天機谷的弟子,有四海令並不奇怪,這個理由驚鴻扯的也不算太牽強,他笑着回答鳳月的話,一副好好長輩的樣子,蹲着身子想要去摸鳳月的頭髮,這次卻沒有得逞,姬陰直接把鳳月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兩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十足的護犢樣兒。
驚鴻怪異的看着姬陰,只因爲他的眼神,已經超出了晚輩對小輩的關心,熱切的不正常,但鳳月並沒與看到,她轉過身去,拉着姬陰的手開始撒嬌,“乾爹,你看吧,我都說了是真的,你就把皇甫哥哥借給我嘛,借給我嘛,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