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小心漏了,補上了,所以今天這章還是昨天的內容。

頂鍋蓋逃跪中……

不準打,下手輕點……嗯……輕點……疼……

18原來有花柳病啊!

在成夫人大吵大鬧之下,仵作緩緩從幕布之後走了出來,衝着楚王爺與楚王妃行了一禮,沉聲道:“王爺,王妃,成公子的死因是頭部遭遇多次的重擊後淹死的,後腦一處,胸口一處,頭頂一處,總共三處地方有被重擊的痕跡。肺部積水嚴重,口鼻有水草泥土,從而可以確認的是成公子是被淹死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重擊了成公子後,成公子沒死,又推入水中淹死了他?”楚王妃訝異的挑眉,聲音也微微提高。

仵作一直彎着腰,認真解答:“是的,從身體上的傷痕能推斷,後腦遭受一次重擊之後,成公子並未死,與犯人應該有過扭打,胸口有被重擊的痕跡,頭頂也有被重擊的傷口,應該是第三次之重擊之後昏迷,從而淹死。從成公子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可能是治療成公子隱疾的藥也說不定,暫時不清楚是什麼,正在化驗中。”

“隱疾?”楚王妃疑惑出聲。

“不準說,本夫人命令你,不準說!”剛安靜多幾分鐘的成夫人又大吼了起來,楚王妃皺着眉看着她那撒潑模樣,沉聲道:“說!”

仵作看了眼成夫人,緩緩道:“是的,從成公子身查出,成公子得了花柳病!”

突然,成夫人像是泄了氣似的,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看着楚王妃眼帶恨意,如果不是她,她的寧兒這病怎麼會被翻出來?

衆人一時之間突然明白,原來成夫人這般歇斯底里原來是爲了這般,看向成夫人的目光多了一絲同情,而看向成寧的目光則是多了興災樂禍。

“怎麼會?”就連宛側妃也驚訝的捂着嘴,她從未聽過成寧得了花柳,而成夫人也從沒對她說過,畢竟,家醜不外揚。

“咳咳!”楚王爺輕咳幾聲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有些尷尬的看着仵作,沉聲問道:“可以查出兇手是男是女?”

仵作微微搖頭……

楚容琴盯着成寧的屍體,久久不語,看着歇斯底里的成夫人時,只是憐憫的看向她,突然,楚容琴出聲輕問:“成公子爲何會出現在這後院之中?後院是女子之地,男子不得入內,本郡主真好奇,成夫人爲何一開口就咬定是我殺了成公子,可否請成夫人解釋一下?”

楚容琴一針見血,直接挑明成寧來後院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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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側妃雙眼輕轉,哭道:“寧兒是第一次來王府,迷路也是難免,郡主這般質問的行爲,可是在臣妾與姐姐兩人心口上撒鹽啊!王爺,求求您,一定要替寧兒做主啊,不明不白的死在府中,難保那賊子下一個動手的對象不會是我們王府的人。”

楚容琴看着宛側妃那不動聲色的指責,有些生氣,但楚王妃卻制止了她,衝着楚王爺淡淡道:“成夫人喪子之痛,言語難免有些激憤也是應當,琴兒怎可與夫人這般計較,還不道歉?”

楚容琴看着楚王妃的神情,不甘不願,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楚王妃見狀,才欣慰的拍拍她的手,擡頭看着仵作與成夫人,輕聲道:“請夫人不要見怪,琴兒她年輕氣勢說了些不好聽的,你別放心上,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是何人殺了成公子纔是最要緊的。”

不輕不重,楚王妃的行事手段沒有任何的破綻,完美到了極點,楚容珍聞言也心生警惕。

楚王妃,深不可測!

楚王妃優雅站着,神情淡漠,卻給人迫人的尊貴,讓衆人也不由心生敬畏。

這時,仵作走了過來,彎腰:“王爺,王妃,剛剛從成公子身上發現的藥包檢查出來了,是迷情香!”

楚王妃頓時挑眉,看向成夫人的眼色也有些不悅起來。

迷情香是什麼?那可是青樓構欄院最常用的催情藥!

想起外面的傳言,楚王爺向人看向成寧的眼光也就不一樣了,上門拜訪沒事,可帶着春藥拜訪那可就大有問題了,再加上他那好色的風評,讓人難免懷疑是不是他自作自受。

楚容琳恨恨的盯着楚容珍,時不時看向楚容琴,看到她完全無損,可成寧卻落得這下場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成寧會不會是楚容琴殺的?

對,也只有這個可能,這裡是她替成寧選擇的好地方,人煙稀少,如果成寧死得不明不白,絕對是楚容琴乾的。

可是,她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卻又不想楚容琴好過,氣憤衝暈頭的她脫口而出:“剛剛不久前我看到大姐從這裡經過,難道大姐沒有看到成表哥被人殺害的一幕嗎?”

題外話

最悲劇的龍套,就是咱們成寧!

19惱羞成怒,自己入套

楚容琳的話讓衆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楚容琴的身上,眼中帶着打量,就連楚王爺都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楚容琴看了眼衆人,再看了眼楚容琳,連忙道:“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根本從未來過這裡,難不成妹妹見到過我來了這裡?不知是什麼時候?”

楚容琳陰狠的眯起眼,睜眼編着瞎話:“不會錯的,我真的看過大姐不久前從這裡經過,本想叫住你的,可是看到你神色有些慌張的快步跑開,想追都沒有追上。”

“從哪裡看到的?具體位置在哪?”楚容琴臉色沉了下來,這根本就是對她的陷害,明目張膽的把罪名推她身上,這楚容琳的膽子真是越來截大了。

楚容琳看着楚容琴神色不變,咬咬牙,隨手指了一個位置:“我看看剛到大姐從那裡經過,不會錯的,大姐的裙子都沒的換過,就是這一身,府中除了大姐有這雲錦裙之外就沒了別人了,所以妹妹我絕不會看錯的。”

“琴兒,怎麼回事?”楚王爺聞言,也微微沉聲發問。

聽到楚王爺出聲,宛側妃眼中閃過精光,走到楚容琴的身邊突然就跪了下來,拉着楚容琴的裙子放聲大哭:“郡主,求求你,如果你有看到是誰殺了寧兒的話就請告訴臣妾,郡主,求求你,您從這裡經過,一定有看到對不對?”

宛側妃突然下跪的動作嚇壞了所有人,而楚容琴想要掙扎時卻掙扎不開,雙手感到了刺痛卻又不敢甩開她的手,因爲現在她身懷有孕,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倒黴的卻是自己。

強忍着疼痛,楚容琴眉頭緊皺:“我說了,我根本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看到是誰殺了成公子。”

“不,不,琳兒從小就不會撒謊,郡主爲何不敢承認?難不成……”宛側妃故意沒有說完給衆人一個想象,也成功的挑起了楚王爺與衆人的懷疑,看着楚容琴時,都眼露審視。

楚容琴頓時怒了,盯着楚容琳提高了聲音:“難不成妹妹都是這麼睜眼說瞎話的,我何時來過這裡?空口無憑的話誰都會說,我還能說我也有看過妹妹與成公子一起在這裡交談過呢!”

楚容琴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楚容琳頓時臉色一僵,有些心虛起來。

因爲她確實有與成寧見過面,楚容琴只有隨口一語,卻成功的讓楚容琳臉色大變。

“路媽媽,剛剛你不是跟說有看到三妹有走過嗎?怎麼成了是大姐走過去?你是不是看錯了?”

突然,空靈清脆又溫軟的聲音響起,衆人瞬間擡頭,把視線放在了說話的楚容珍身上。

看到衆人的視線,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拉着一旁路媽媽的衣襬小聲道:“路媽媽,是不是三妹看錯了?還是說你看漏了?一個小時辰前你才說有看到三妹走過去的身影,你有沒有看到成公子?咱們要不要告訴王妃這件事情?”楚容珍像是不知道有人在打量着她一樣,拉着路媽媽的衣服小聲商量着。

她的話吸引了衆人的注視,路媽媽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衆人,微微彎腰,輕輕道:“小姐,奴婢也不確定是不是三小姐,只是覺得像而己,無憑無據的話是不能亂說的。”

楚容珍仰起小臉,十分認真的問道:“三妹不也無憑無據,她怎麼可以說出來?”

“這……”路媽媽作出十分爲難的模樣,連忙捂着她的嘴:“噓,不可以亂說話……”

路媽媽十分配合的跟楚容珍演着戲,主僕一問一答的,讓楚容琳的處境十分尷尬。

“楚容珍,你可別亂說,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我什麼時候見過成表哥?”心虛的楚容琳頓時一怒,指責之話就脫口而出,怒目指着楚容珍,神情有些猙獰。

楚容珍害怕的朝路媽媽懷裡縮了縮,帶着哭腔解釋:“我……我……我沒說三妹有跟成公子在一起,只……只是路媽媽說有從花園中見過三妹路過而己……”

她的話,讓楚容琳頓時覺得中計了,惱怒的衝着楚容珍就衝了過去,張睡舞爪,恨毒的盯着她:“楚容珍,你竟敢給我下套,你好大的膽子……”

路媽媽直接攔在楚容珍的身前,楚容珍小聲哭泣的聲音傳出:“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說,我沒有給三妹下套,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容琴看到楚容琳針對着楚容珍,氣得她大步上前,衝着楚容琳用力一推,大吼:“好你個楚容琳,你自己跟成公子見面還推到我身上,你是故意陷害我不成就想動珍兒?你自己作賊心虛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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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凡走過就會留下痕跡

“沒有,我沒有,是楚容珍亂說的,我根本沒有與成表哥見過面……”楚容琳連忙否認,可被楚容琴突然一陣猛推,再加上她自己心虛,原本入套的她再次否認,反而讓衆人覺得她是作賊心虛。

“珍兒有說你與成公子見面了嗎?你自己不止作賊心虛,還惱羞成怒了,本羣主倒想聽聽你如何解釋。”楚容琴斜視着被她推倒的楚容琳,眼中閃着快意,輕輕勾脣。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成表哥,不是我……”楚容琳不知如何解釋,如果這個事情讓人知道她與成表哥見過面,到時她的嫌疑只會更大。

楚容琳的異樣同樣讓楚王爺與楚王妃生疑,還來不及發問,楚容珍就直接插嘴了:“大姐,是不是我說過了什麼纔會讓三妹這麼生氣?三妹不要生氣,說不定是路媽媽看錯了,我跟你賠個不是,是我的錯,我不該說的……”

楚容珍神情十分自責,擡起的小臉可憐兮兮帶着哭腔,無神的雙眼什麼情緒也看不見,唯獨能看到她紅了眼眶,流出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再配上她那蒼白的小臉,瘦弱的身體,更加顯得可憐,讓人心疼。

楚容琴連忙走到楚容珍的跟前,伸手拉着她乾瘦的小手,輕輕安慰:“不是珍兒的錯,珍兒很誠實的說出了真相,路媽媽有看見的話,別人一定能會看到,查一查就會知道三妹到底有沒有來過這裡,到時真相如何就會明瞭起來,珍兒絕不會說謊,姐姐相信你,所以,你什麼錯也沒有,不要自責……”輕輕替楚容珍拭淚,楚容琴的態度十分溫柔,比平時對任何人時都還要溫柔。

楚容珍低着頭,脣角勾起一抹自嘲,她誠實?不可能,如果誠實就能換來安穩的生活的話,她倒是願意誠實面對任何人。可惜,總究不可能,她不需要這些,什麼善良,什麼溫柔,什麼誠實,什麼情義,她統統不需要。

她只要生存!

看着她低頭的樣子,楚容琴以爲她還是自責,直接轉身,對着楚王妃道:“母妃,珍兒從來不會撒謊,還請母妃派人查查,看有沒有下人見過三妹來過這裡。”

楚容琴的提議,宛側妃頓時不幹了,原本跪在地上請求楚容琴說出真相的她還想做出下跪舉動時,發現她此時還跪坐在地上,便當場撒潑起來:“王爺,您一定要還琳兒一個清白,琳兒不可能會傷人,也更不可能會殺寧兒,還請王爺做主。”

成夫人抱着成寧的屍體,一直不語,失神的緊緊抱着,不願意鬆手……

“把所有丫環小廝找來,問問誰有在這裡看到過什麼!”楚王爺看着哭鬧的宛側妃與楚容琳,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喜,但爲了找出真相,直接對着身邊的管家吩咐道。

衆人都站在原地,而管家的動作也很快,果真還找出一兩個丫頭,兩人都有說一個多時辰前有見過楚容琳。這個結果,頓時讓楚王爺一怒,宛側妃一驚,成夫人憎恨……

原本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成夫人聽到楚容琳見過成寧時,頓時朝着楚容琳就撲了過去,雙手死死掐着楚容琳的脖子,大力的想要直接殺了她。衆人反應過來時,快速上前拉開成夫人,成夫人心神俱裂的瞪着楚容琳怒罵:“我要殺了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被架開的成夫人狠狠咬了身邊架開她的丫頭一口,掙脫開來之後拔下頭上的髮釵再次朝着楚容琳的胸口刺去……

“啊!”

楚容琳頓時尖叫,看着成夫人臉若惡鬼的樣子,雙手護胸,髮釵直接刺入她的手背,痛得她頓時放聲尖叫。

一時之間,連小廝也加入了進來,死死按着成夫人,成夫人不斷掙扎,神情扭曲:“都是你,你殺了我的寧兒,我要殺了你給害兒陪葬!”

“來人啊,成夫人神情不穩,請成將軍過來接人!”楚王爺煩躁看着這一切,宛側妃的哭鬧,成夫人的瘋魔,楚容琳的慘叫……各種聲音十分吵雜的混在了一起,讓楚王爺十分不悅的皺起眉,對着楚王妃怒道:“這事交給你處理,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說是有事,只不過是楚王爺的藉口,從楚王爺年少開始,他的個性就散漫,喜歡享受玩樂,對於這種事情自是十分不喜,也不願處理,能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己是極限,如今成夫人又這般的吵鬧,讓他早己不堪其擾生了離開之意。

楚王妃見狀,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是,臣妾一定會處理好,請王爺不用擔心!”

楚王爺見狀,點點頭,不理地上的宛側妃,直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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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花柳病會不會傳染?

楚王妃走上前,對着瘋魔的成夫人淡淡道:“成公子在我王府無故被殺一事自會給將軍府一個交代,但請成夫人剋制一下情緒,雖說有人看到琳兒來了這裡,但並沒有證據證明成公子就是她所殺,死者爲大,還請成夫人將成公子帶着將軍府好生安葬,殺人兇手之事,我楚王府一定會給出一個完美的交待!”

楚容珍聽着楚王妃的話,頓時淡淡勾脣。

果然,這楚王妃手段十分高明。

明明剛剛還態度溫軟,現在卻是這般的強勢了起來,雖說是爲了體現王妃的氣勢,但楚王妃的目的不在這,如今事情與楚容琳扯上了關係,再加上她強勢的態度,成夫人一定會生出恨意,不僅是對她,也對楚容琳,對宛側妃等人同樣出會生出恨意,楚王妃的目的就是爲了離間兩人的關係,雖說是親姐妹,但成寧的死再加上楚王妃她刻意的強硬,可以達到讓成夫人與宛側妃姐妹情斷。

事關各自的兒女,不翻臉纔怪。

楚容珍躲在路媽媽的身邊,淡淡打量着楚王妃,心中對她產生了一種忌憚,手段心機深沉,僅僅一個舉動就能完美牽扯住成夫人的心思,如傀儡一般對楚容琳產生恨意,對宛側妃產生隔閡。

強硬的把成夫人請出了王府,宛側妃也沒有挽留,剛剛成夫人想要殺了楚容琳的一幕還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裡,對成夫人也同樣產生了埋怨。

其實這次的事情成夫人並不知情,是宛側妃與楚容琳私下與成寧相商,私下達成了交易,成夫人不比宛側妃那般頭腦簡單,如果知道事情經過一定不會同意這個計劃,所以她們私下找了成寧,而成寧不喜被管束,因爲叛逆的心理答應了下來。

宛側妃她有心解釋也沒有辦法,因爲是私下交易,所以說出真相的話會更加招來成夫人的憎恨,想要說出真相卻說不出來,這種憋屈的感覺讓宛側妃腹中一陣疼痛,再加上大力跪地的動作,好像胎氣不穩而被擡走。

徒留楚容琳滿臉蒼白的坐在地上,髮髻凌亂,身上全是泥土,十分狼狽又受驚的看着衆人,在丫頭的安撫下才緩緩起身,滿臉驚恐的模樣還未消散。或許是她第一次這般狼狽,楚容琴十分愉悅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提高了聲音:“珍兒,你說花柳會不會被傳染?還好本郡主沒有碰過他,不然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上那骯髒的病。”

楚容琴的話讓原本離去的楚容一樣身體一僵,本來臉色就蒼白的她此時神情更加蒼白起來。

看着楚容琴快意的表情,淡淡勾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楚王妃的手段如此高明,怎麼沒有教給楚容琴?這楚容琴的喜怒都浮在臉上,根本不怎麼會掩藏自己的情緒,與楚王妃那高超的手段相比,楚容琴相差得太遠。難不成是楚王妃有自信可以保護她不受一點的傷害?

“表妹,你這般說會招來嫉恨的!”一旁,一直不語的凌涼輕笑出聲,看着楚容珍臉上淺淺的笑容時眸色微深,同樣也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楚容琴這時纔想起凌涼未走,紅着臉不好意的看着凌涼,吐吐舌頭:“表哥,你剛剛什麼了也沒有看見,對吧?”

凌涼故意挑眉,無視楚容琴那討好的笑臉,掃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楚容琴頓時泄氣,搭聳着頭的模樣頓時讓凌涼輕輕一笑,掃了眼面對着他們靜靜不語的楚容珍時,纔好笑提議:“這樣吧,看在珍兒的面子本世子什麼也沒看見,當然,只有這一次。女孩子家家的還是矜持點好,剛剛那種事可不適合大庭廣衆之下談論,沒有下次了。”

“好!”楚容琴這才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神情愉悅,扭頭看着楚容珍,拉着她的手柔柔道:“珍兒,謝謝你替我解圍,不然以楚容琳的性子一定會死咬我不放!”

楚容珍微微擡頭,純真淺笑:“這不是解圍,只是不小心讓路媽媽看到了她的身影而己,凡走過就會留下痕跡,這是她自作自受而己。”

“啊,珍兒太好了”

啵的一聲,楚容珍覺得臉上一抹溫熱的觸感,讓她頓時一愣,直接安靜了下來。

臉上的一吻,溫熱又柔軟!

以楚容琴的年紀,以她實際年紀,楚容琴做她的女兒也勉強可以吧?

想到這裡,楚容珍的心中頓時一軟,伸手輕輕摸了臉頰,淺淺一笑,如雪山之蓮般聖潔的笑了……

題外話

容珍有觸過成寧的血吧?,花柳病會不會傳染?

月光我也好奇了!。

22還是我的小姐嗎?

最終,楚王妃沒有查出是誰殺了成寧,只是逼着宛側妃交出一個丫頭頂罪,爲了保住自己的女兒,從她交出一個丫頭開始,她與成夫人算是徹底決裂了。

她也沒有想到,此次設計楚容琴竟吃了這麼一個悶虧,最後竟被逼得與自己的親姐姐決裂,想起來,宛側妃就覺得十分鬱悶。

不止宛側妃,楚容琳也是一樣,原本是她找來成寧想要陷害楚容琴,可最後自己被牽扯了進來,氣得她發了好幾天的脾氣,宛側妃也氣在頭上,任由她發了幾天的脾氣。

自從受傷過後七天,楚容珍雙腿的傷己好得差不多了,一直生活在楚容珍的院子裡,偶爾會被楚王妃叫去談談,說是談話,其實是在套她的話而己,溫溫柔柔不動聲色的設下陷阱,楚王妃的手段高超到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自從她受傷以來,她就沒有看到原主的生母影夫人來過,好像忘了有這麼一個女兒一樣,一直待在自己的房中不出,潛心禮佛。結合原主的記憶,也覺得影夫人十分矛盾又奇怪,自己的女兒不關心也就罷了,甚至任其自生自滅,如果這麼不喜,當初會何要生下來?楚容琴平時給的東西會全數拿去,不止拿去,只要原主接受過楚容琴任何東西后,影夫人一旦發現,就會毒打原主。下手極狠,根本不把原主當自己女兒一樣,雖說是禮佛之人,可手段這般的狠毒讓她覺得實在奇怪。

靜靜的坐在院子中清理着手中的藥材,楚容珍輕輕勾脣,神情十分認真。她的身邊,路媽媽一直緊緊盯着她,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用那複雜目光幽幽要着楚容珍,忍了幾天最終忍不下去,幽幽問道:“小姐,你還是奴婢的小姐麼?”

楚容珍背對着路媽媽,手中研磨藥材的動作停了下來,微眯着眼神,掩下眼中幽暗的神情,再繼續着手中的事情。直到把手中的藥材全數磨成粉末,裝到一個小紙包裡,細細疊好之後,才緩緩道:“如果我說不是,你打算怎麼辦?”

背對着路媽媽,所以路媽媽也看不清楚容珍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身上突然改變的氣息,微冷又幽暗,帶着一絲似乎是錯覺的扭曲感。

“……”路媽媽一直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直到看着楚容珍緩緩回頭時,路媽媽驚得不由後退了好幾步。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楚容珍神情冰冷,容顏如如萬千年前天山冰雪凝成的冰雪之神一般剔透,彷彿隨時都會化作萬千雪影冰塵隨着風飛散消散在寂寥廣漠的天地蒼穹間。她的眼中只有一片冷寂,那是一種無悲無喜,無嗔無怒,彷彿天地之間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虛無幻影,閱盡紅塵三千丈,卻不見天地悲喜。

什麼都不在裡面。

什麼都沒有……

“爲何不回答?如果我不你的小姐,你準備怎麼辦?”楚容珍雙眼冰冷無波,好似萬年不化的雪山冰蓮般的表情,靜靜站立的她渾身散發出滲人的壓迫。

路媽媽後退幾步後才穩住身形,靜靜看着冰冷無情的楚容珍,神情一片複雜,那種毫無生機的死氣索繞在全身,眼神空洞,

“回答!”

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如臘月寒冬,冷得讓人發抖。幽深的雙眸,不含一絲溫度,沒有感情,沒有生機,無情,無慾,無畏,好似世間萬物,皆入不了她的眼。

淡淡的殺氣,如漫天的火焰,冰冷不灸熱,能焚盡嗜血的靈魂,空洞卻沒有生命。

渾身籠罩着陰森,肅殺之氣,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卻是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傲然,那麼的蕭索。如暗夜的王者,冰冷,無情,嗜殺,又拒人千里之外。

“不,你就是小姐,雖然變了,但你還是她,對麼?”看着眼前空洞無波的楚容珍,不知爲什麼,路媽媽覺得十分心疼。她是看着小姐長大的,雖然小姐出會出現空洞絕望的表情,但不會像現在這般。

是因爲奢求太久之後徹底放棄了麼?

所以,現在任何東西都無法進入小姐的眼中,包括人命?

親眼看到小姐殺死成寧時,她當時心中十分震驚,但對於小姐的愛,所以她上前幫忙,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她的手上第一次沾上了人命。

從選擇幫小姐殺死成寧開始,她就己經選擇了,不是麼?

想通一切的她揚起一個柔和又慈愛的表情:“不,是奴婢糊塗了,小姐從一開始就是小姐,是奴婢從小帶到大的小姐!”

題外話

有人猜月光我這兩天這本文就會有推薦,也有親猜是五一節的時候,咱們坐等!

話說,還有人要不要賭一下的,月光坐莊,來來來,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23奢求的母愛,她不屑!

楚容珍靜靜看着路媽媽,彷彿要看到她的內心一樣,而路媽媽則是任由她打量着,臉上依舊是慈愛柔和的笑容,溫暖的氣息讓楚容珍輕輕閃神,眼底神色幽暗。

過了好半響,路媽媽才覺得身上那迫人的殺氣頓時一鬆,回過神來時,楚容珍與她擦肩而過,只留下淡淡話語:“走了,回以前的院子!”

路媽媽轉身,看着楚容珍的背影,輕輕提醒:“小姐有向郡主提起這件事嗎?”

楚容珍輕輕偏頭,勾脣,眼底一片清冷:“你覺得我說了就會讓我離開?我不能一輩子住在她這裡。”

傷己養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想想別的方法。

凌涼看起來不錯呢!要不要藉助他的勢力?

愉悅的勾脣,楚容珍朝着原主的院落而去,重生七八天了,她似乎沒有見過原主所生活的環境,還有那所謂的影夫人,如果真的像原主記憶中那般無情的話,那她也沒有必要把希望放在那位影夫人的身上,重活一世的她可不是來玩過家家的。

在路媽媽與麗兒的引路之下,楚容珍第一次來到了原主生活院子,看着眼前那荒蕪破敗的院子時,微微一愣。看來原主的記憶還真不準確,一切都是靠想象的記憶以後要保留一點態度了,原主的記憶中院子雖舊雖破,也至於像眼前這院子這樣。

快要倒塌的房樑,破朽的牆壁,滿院落葉雜草,看起來就像是一直無人打理的鬼居般,這種地方,真不像有人居住的感覺。

但想想也是正常,原主眼睛看不見,自然也不會四處走運,麗兒與路媽媽跟在原主的身邊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的月例,自然要在府中再謀一份差事,所以也就無時間能打掃這院子,這般的破敗荒蕪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想不到的是,身爲王爺的庶女還生活得這般窘迫實在是少見。

楚容珍緩緩走進院子,再擡頭看着一側的樸素院子,眼中閃過思量。

這破落院子的旁邊,剛好緊挨的看起來好太多的院子就是影夫人居所吧?

果真差別很大呢?

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楚容珍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那簡樸的院子,冷冷的把視線投回了她所在的院子上面。緩緩從袖中摸出一大碇銀子,遞到路媽媽的面前:“給你,要買些什麼,要怎麼用,你看己看着辦!”

她手中的銀子是楚容琴給她的,她一無所有,自然也不會客氣的收下了,府中行事,銀子必不可少。

路媽媽接過銀子,連忙道:“小姐,這太多了……”

楚容珍淡淡掃了她一眼,不語,只是緩緩走進院子,進入原主的房間。

原主的房間十分簡單,一張木板做的牀,一桌一椅,再隔出一個洗瀨用的隔間,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緩緩的,一點一點,看着房中一切,她開始同情起原主來,或許,這府中的下人過得都比她好也說不定。四面透風又透光的牆壁,陳舊發黴的被子,一無所有的房間,連自己的梳妝衣櫃也沒有,唯二的衣服還掛在房樑之下結着一層冰霜。

坐在牀上,楚容珍陷入了沉思,初來乍到的她一瞬間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了,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現在正有一個困境擺在她的面前。她現在第一步需要解決一些生活問題,總不能一直依靠着楚容琴的接濟吧?

“小姐,夫人派人過來了。”

楚容珍沉思的時候,麗兒快步走了過來,神情有些緊張的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可雙脣挪動之後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楚容珍擡頭,剛問完,麗兒的身後,一道中年婦人的身影走了過來,直接走過她的面前站立,神情不屑,直接伸手:“你從郡主那裡回來,這次得到不少的銀子吧,快點拿來,我好去向夫人覆命!”

來人是影夫人身邊的嬤嬤,靜媽媽。

每次,原主從楚容琴那裡得到什麼時,都是這個靜媽媽全部拿走,一分都不會留給原主,說是影夫人的命令。

原主也去求證過,可得到的卻是緊閉的大門的回答,因爲影夫人根本不願意見她。

明知影夫人的的態度十分不好,對她也是十分厭惡,可原主依舊不願意放棄,從楚容琴那裡得到什麼都會主動上交,不僅如此,還會癡癡的等在影夫人的門前,不吃不喝到昏倒,可依舊等不到影夫人的相見。

有一次,原主偷偷爬進了影夫人的院子,因爲她實在想要見見,可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讓她躺了半月纔好起來。

原主的記憶,都是卑微的奢求着母愛……

然而,這恰恰是她最不屑的!

題外話

吼吼吼,事實證明,小圓臉姐姐說對了,4月25日十點二十三分,月光我收到了推薦通知!

今天中午十二點,在熱門推薦的字推有推薦。

謝謝天下風華的三十六朵花花,謝謝洛驊的十朵花花,感謝兩位的友情支持!

24哭笑不得的誤會

“我……我這次……沒……沒有……”楚容珍自責的低頭,掩住了眼中利光,輕輕勾起的紅脣,露出狠意與殺氣。

“沒有?”靜媽媽的聲音頓時提高,上前一步,伸出食指直接戳着她的額頭,態度十分不屑道:“怎麼可能會沒有?你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了?告訴你,這可是夫人叫我過來的,你是不是想讓夫人生氣?”

“不……不敢……”楚容珍擡起頭,打量着靜媽媽,發現她油光滿臉,氣色紅潤,雖說與路媽媽的年紀差不多,可明顯保養得極好,有一瞬間,她都不由得懷疑,原主的銀子是不是被這人給私藏了。

“知道不敢還不快交出來,你藏哪了?”靜媽媽直接走到她的跟前,竟然還伸手扯着她的衣衫尋找起來,楚容珍見狀,似哭泣般求饒:“我沒有,真的沒有銀子了,我沒有騙人……”

啪!

靜媽媽十分不耐煩的拍開楚容珍的手,把她按在牀上,直接扯着她的衣裙,細細找了起來,看着楚容珍身上那名貴的布料時,眼中露出一絲貪婪。這布料,看來值不少的錢吧?

“不要……”楚容珍不停掙扎着,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裙,不讓靜媽媽脫下來。

“鬆不鬆手?郡主的東西是你能拿的?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穿這麼好的布料,一個沒人理庶女而己還敢反抗,真是不想活了。”靜媽媽被低抗,神情十分憤恨,原形,也露了出來,跪坐在楚容珍的身上,雙手使勁脫着,雖然粗魯卻也沒有有多大的力氣,看來是害怕扯壞那名貴的布料。

楚容琴是真的疼愛她這個妹妹,她身上的這雲錦長裙就是極爲珍貴,珍貴到楚容琴也只有這麼一套,自己捨不得穿卻願意拿出來給她穿,僅僅這個舉動,就能知道楚容琴對待原主是真心的。

路媽媽與麗兒被關了門外,聽着裡面細微的動作時卻又不敢進去,因爲一旦阻止,這靜媽媽就會暗中派人使絆子給她們,倒不是怕被使絆子,而是她們必須要有工作,否則根本活不下去。之前她就是阻擋過一次而被靜媽媽懷恨在心,暗中使絆子被罰不說,處處被人刁難。前幾天她與麗兒就是被誣衊而被罰去做苦力半月,獨自一人的小姐餓到受不了時,纔會偷偷摸摸的摸到廚房想要偷點什麼東西吃時,不小心撞翻了宛側妃的燕窩,纔會發生被罰跪祠堂的事情。

小姐的身邊不能沒有人,否則無人照面的話會出事情的,路媽媽與麗兒兩人因爲這樣的想法,所以不敢入內。

楚容琴走院子,看到路媽媽與麗兒那憤恨又畏懼的表情時,心中一片疑惑,大步上前:“怎麼站在這裡?珍兒呢?”

她的話剛落,房中內傳來細微的哭泣聲,楚容琴聞言,頓時一驚,朝着房間大力衝了進去……

看着裡面一幕,楚容琴憤恨大吼:“賤奴才,你做什麼?”

楚容琴的神情十分扭曲,眼前的一幕讓她極度的憤恨。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靜媽媽跪坐在珍兒的身上,雙手不停扯着她的衣裙,珍兒的上半身**,死死護住胸前春光,雙眼含淚,不斷求饒,可憐又害怕的不停顫抖着……

一瞬間,她就想歪了,大步跑了過去,對着靜媽媽飛起就是一腳,拳腳如雨而下,邊打邊罵:“你個噁心的奴才,竟敢在府中做這種骯髒的事情,本郡主饒不了你……”

“郡主饒命……”

靜媽媽一時不查被踢翻在地,楚容琴又練過武,雖然在高手面前是三腳貓的武功,對付一箇中年婦人也還是可行的,頓時打得靜媽媽一陣求饒,痛苦與慘叫頓時不斷淒厲響起。

楚容琴的侍女水柳見狀,連忙帶着兩個侍衛上前,攔天楚容琴,押下靜媽媽,輕道:“郡主,二小姐她……”

頓時,楚容琴回過神來,看着**上身緊緊縮在一團的楚容珍,心中的怒火大起,特別是看到她身上出現的紅痕時,更是憤怒大吼:“來人啊,把這賤奴押到母妃面前去,在我王府中有心思如此骯髒的奴才,實在罪無可赦!”

看着剛剛一幕,楚容琴直接理解錯了,原本楚容珍的計劃就是讓故意讓她看到靜媽媽欺負人的畫面,不想楚容琴這個神經大條的人看到被壓在身下的她時,頓時理解錯誤。

她的眼中,靜媽媽是有特殊僻好的變態,而楚容珍,就是受害者!

哭笑不得的錯誤,就這麼華麗的誕生了。

題外話

美麗的錯誤啊!哎!

話說,第一次字推中,走過路過的,記得收藏呀!

還有,喜歡潛水的童鞋可以慢慢浮出水面了,字數會越來越多的!

25來自楚王妃的警告

“珍兒,你有沒有事?”楚容琴拉起楚容珍的衣裙,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看着被強押在地上的靜媽媽,憤恨大吼:“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點把人帶出去?”

“郡主饒命,奴婢什麼也沒做,郡主饒命……”靜媽媽不停的求饒着,可楚容琴完全不理會,抱着楚容珍輕哄,任由靜媽媽被帶走。

“珍兒,咱們去請母妃狠狠的罰這個奴才,竟敢行這種骯髒的事情,你以前怎麼不說?她常常這麼對待你?你有沒有事?”楚容琴一邊幫楚容珍穿着衣服,一邊細細查看。

楚容珍只想撫額,她的原意本就不是這樣,從原主的記憶中可以看出這個靜媽媽不是什麼好鳥,不想今後生活時身邊還有這麼一個煩人的蒼繩鬧事,所以故意一字不留的離開楚容琴的院子,引她前來,如果正好看到她被欺負的畫面時,肯定會重罰那靜媽媽。

借楚容琴的手除掉靜媽媽,這是她一開始的計劃。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雖說讓楚容琴暴怒這個目的達到了,可這種超出意料之外的無力感是怎麼回事?

這種哭笑不得的事情,怎麼這般讓她心累?

楚容琴纔不管這些,看着她沉默不語,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時,反而更加的錯了下去。

不敢說的表情,難不成不止一次?還是被威脅了?

楚容琴的腦回路不同於別人,看着她那複雜無奈的表情,再配合着剛剛靜媽媽的舉動,這個美麗的錯誤更加的錯了下去。

“本郡主要殺了她!”楚容琴連忙起身,替楚容珍穿好衣衫之後,只留下淡淡一句等着,姐姐給你報仇之後,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之後,楚容琴一直沒有再過來了,不止楚容琴沒有再過來,靜媽媽也失去了蹤影,而她的院子也被重新打理了一下,楚王妃那邊送來一些吃的穿的,木炭,暖爐,銀子……

楚容琴一直沒有出現,原來那天爲了替她抱不平,當着楚王妃的面前打了靜媽媽不說,還要求一定要把她趕出府去,楚王妃雖然疼她,但她那失控無禮的模樣也惹怒了楚王妃,靜媽媽是被趕了出去,可楚容琴也被禁足,只不過楚容珍這裡的生活卻好了一些。

事過第三天,楚容珍接到消息,說是楚王妃要見她。

頓時,她就明白了,肯定是爲了楚容琴的事情來找她的,可那個楚王妃心機深沉,手段城府極沉,是個難對付的角色,這次看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了。

跟着來報的丫環身後,由路媽媽扶着,她緩緩來到楚王妃的府中,剛進院子,就能聽到楚容琴那大吼的聲音,似乎在發脾氣。

楚王妃坐在廳中,眯着眼看着走進來的楚容珍,細細打量着,神情十分疑惑。

說實話,她也不明白琴兒爲何這般的喜愛這個妹妹,明明一無是處還是個瞎子,可琴兒爲何這麼喜愛她?自己有什麼一定會分給她,好吃的,好看的,好穿的,只要她有,就一定會惦記着這個楚容珍。

“見過母妃!”楚容珍對着楚王妃行了一禮,動作標準,舉止優雅,讓楚王妃頓時眯起了眼。

楚王妃不語,只是淡淡盯着,喝着茶,仔細觀察着楚容珍的神色。

可楚容珍卻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動作,雙眼看着楚王妃,可明顯沒有任何光澤與情緒。微微偏頭,對着身邊的路媽媽小聲輕問:“路媽媽,母妃還在嗎?”

路媽媽低頭輕答:“在!”

楚容珍聞言,輕輕一笑,再次提高了聲音:“見過母妃,不知母妃找女兒何事?”

她的舉止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見些,楚王妃的神色更加幽暗起來。

奇怪,太奇怪了。

以前,她也見過楚容珍,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模樣,當時的楚容珍就好像地溝裡的老鼠一樣,見人就躲,遇人就逃,怎麼幾天不見就變了這麼多?

凝了凝心神,楚王妃收起異樣的情緒,看着楚容珍淡淡問道:“知道本妃叫你過來是做什麼嗎?”

楚容珍聽着楚王妃那涼涼的聲音時,微微擡頭,看着楚王妃那絕美的容顏,淡笑:“女兒不知,還請母妃明示。”

楚王妃盯着楚容珍,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道:“三天前的事情本妃己經知道了,王府容不下心思骯髒之人,也容不一心思詭譎之人,特別還是企圖從別人那裡那得好處的宵小,這種人,本妃最容不下了,珍兒怎麼看?”

楚容珍心中冷笑……

看來,楚容琴對她的好讓楚王妃不滿了麼?

這是楚王妃的警告!

題外話

楚王妃與楚容珍就是同一種人,你們有沒有這樣覺得?

表面溫婉端莊,實則深不可測!

26姐姐,我想出去玩

“母妃說得是!”楚容珍心中冷笑,表面卻恭順謙和的點頭,態度十分好。

楚王妃深深了看了她一眼,最後嘆了一口氣,道:“這次叫你過來也沒別的,三天前爲了你的事情,琴兒大吵大鬧有辱郡主禮儀,本妃關她五天禁閉,不想吵得讓人頭疼,她的處罰本妃是不會撤消的,或許看到你她的心情會好些。”

“姐姐的大恩,女兒時時記在心裡!”楚容珍微微福身。

楚王妃點頭:“行了,這裡也沒什麼事,你去看看琴兒!”

“是,母妃,女兒告退!”楚容珍溫順又有禮的態度,讓楚容王妃十分危險的緊盯着,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楚王妃的眼神都沒有收回來,眼底是幽暗的異色流動。

“來人啊!”隨着楚王妃話落,一個丫頭走了進來,恭順的低眉垂眸:“王妃請吩咐!”

“去查查楚容珍最近幾天的事情,不管是大不小都不準落下,全數如實來報!”楚王妃冷冷吩咐着。

“是!”丫頭點頭,快速離去。

楚王妃一手支撐着下巴,雙眼微眯,縈繞着危險的氣息,紅脣輕勾,陰森又滲人。

有趣,果然不是錯覺,短短十天不到,那個楚容珍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看到她時只感覺到陰森自卑,十天之後的再見,只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沒有陰暗,沒有自卑,甚到,沒有情緒。

不,不對,有情緒,雖說感受的不確切,但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冷冽的殺氣。

僅僅只是一瞬間就快速消散,雖然不確切,但確實感覺到了,她楚容珍變得不一樣了。

只不過這樣也好,把危險放在眼前,從成寧一事來看,暗中有人幫助琴兒,那人,或許就是楚容珍也說不定。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她有這種感覺,變了的楚容珍,很恐怖!

但是,很有趣!

楚容珍在路媽媽的領路之下,來到楚容琴的房間,外面被上鎖,但還是能從裡面傳出一陣陣哀嚎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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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打開大鎖,楚容珍還沒走進裡,從裡面撲出一個粉色人影,瞬間就把她撞開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楚容琴髮髻凌亂,衣裙不整,瞄準大門的鎖被找開之時,就大力衝了出來,正好楚容珍剛要進去,這一進一出,兩道身影瞬間就撞在一起,她那瘦弱的身板怎麼可能是楚容琴的對手,頓時被撞得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被路媽媽緊緊拉着纔沒有摔倒。

回過神來,楚容琴發現被她撞的是楚容珍時,頓時像失了魂一樣,連忙上前關心:“珍兒,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裡?都是我太大意了,對不起……”

不停道着歉,楚容琴心有餘悸。

珍兒她的身體這般的瘦弱,萬一被她撞飛了受傷了怎麼辦?

楚容珍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她己不知道如何說楚容琴了,性格風風火火也就算了,怎麼這般的魯莽,以她這小身板能受幾次她這般的衝撞?

“沒事!”楚容珍搖搖手,示意沒事。

楚容琴自責的看着她,拉着她走進屋中,原本想要逃跑的打算也消除了,原本打算逃走的她就是爲了去看看珍兒的,怕她被關的這幾天又被人欺負什麼的,現在珍兒自己過來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強行逃走。

“珍兒怎麼來了?”扶着楚容珍走到軟榻之上,楚容琴輕輕問道。

“三天沒有看到姐姐,想你了。”楚容珍那溫軟之語,聽在楚容琴的耳裡格外的甜蜜,明知只是客套話,可她還是止不住的開心。伸手捏着楚容珍的小臉,楚容琴十分愉悅的揚起一抹笑容,打趣道:“有多想?”

楚容珍配合的揚起頭:“很想很想……姐姐帶我出去玩。”她的話鋒一轉,語氣帶着俏皮,讓楚容琴的心頓時軟成一汪春水,連忙點頭:“好,等姐姐的禁閉時間過了,就帶你出去逛逛,對了,謝太師的壽宴就在最近,姐姐我帶你出去好好玩玩。”

豪氣萬丈的拍着胸脯,楚容琴神彩飛揚,因爲這是珍兒第一次主動說起要外出,她能不開心?

以前的時候,哪怕拖着拉着讓她去都不會去的,如今主動說起要出門遊玩,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願意走出自己世界,就代表着她開始慢慢學着融入他人的生活,慢慢的改掉自閉的性格……

這是一個好現象,她當然要支持。

只不過,楚容珍的目的與楚容琴所想的不一樣,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一些消息而己,生活在王府,消息來源實在有限。

只有主動走出王府,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27冷酷無情的生母

見過楚容琴一次之後,楚容珍便直接回了她的院子,剛剛走入院子,一道陌生的中年婦人的身影站在她的院子中,楚容珍眼中閃過訝異,衝着麗兒輕問:“她是誰?”

麗兒見狀,有些害怕縮縮頭:“是影夫人。”

楚容珍見狀,眼中一抹幽暗劃過,看着扭過頭看向她的影夫人,輕輕一笑:“平時怎麼做就怎麼做。”

麗兒見狀,訝異的看了眼楚容珍,雖然疑惑,但還是順從的點頭稱是。

扶着楚容珍走到影夫人面前,麗兒緩緩下拜:“夫人!”

楚容珍則是揚起一抹欣喜的笑容,伸出手四處摸着:“娘,娘終於來看珍兒了麼?太好了,娘,您在哪裡?”

影夫人只是站在楚容珍的面前,看着她的動作,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動作,久久的才用那冰冷的聲音道:“靜媽媽的事情怎麼回事?不是叫你不要去找郡主嗎?本夫人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喚本夫人爲娘,不準去找郡主求助,不準接受郡主任何東西,你腦子怎麼長得?這點都記不住?”

影夫人的話完全不像是一個母親該說的話,反而像是一個主子斥責丫環一樣,神情十分不悅。

“是……是……”楚容珍哭喪着臉的模樣不知爲何又刺激到了影夫人,影夫人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樣,一抹不喜再次浮現在臉上,伸手拽着她的長髮,十分用力的左右拉到她的面前,暴躁又毒辣的語氣在楚容珍的耳邊響起:“本夫人說過,不準哭,你還是記不住是不是?就算是一條狗都能教會,你說你怎麼笨到這麼多年還是學不會?誰準你用這個表情的?真是晦氣!”

頭皮一陣疼痛,麗兒見狀,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夫人,小姐的傷剛好……”

麗兒的話還沒說完,頓時被影夫人一腳躥倒,楚容珍擡頭,細細打量着她這個所謂的生母。

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閃着寒光,因爲怒火,神情扭曲,原本美麗的容顏也被破壞得只餘醜陋的扭曲,毒辣,恨毒,還有怒火……

麗兒被一腳踢得遠遠的,神情有些畏懼,不敢上前,害怕的看着影夫人那暴怒的模樣,擔憂的看着楚容珍。

把視線從麗兒的身上收回來,看着被好緊緊提起了楚容珍,臉上不僅沒有心疼,反而浮現一抹愉悅,彷彿看到楚容珍那痛苦的臉是十分愉悅的事情一樣。

漸漸的,楚容珍收起了那可憐的表情,僅僅一瞬間她就明白,在這影夫人面前露出可憐的模樣只會更加的引起她的憤恨,雖不明白是爲什麼,但很明顯,裝可憐在影夫人面前行不通。

看着楚容珍漸漸平靜下來的表情,影夫人大力一甩,像甩某個髒東西一樣把楚容珍甩了出去,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冷冷道:“這次就饒了你,要是下次再讓本夫人看到你再用這種噁心的表情看本夫人,本夫人一定挖了你的眼睛,這張臉己經夠令人不悅了,再加上這個表情,真是噁心!”

前世三年,她早己習慣了衆人的謾罵,比這跟難聽的話她都聽過,對於她來說,這些話不痛不癢。

靜靜的坐在地上,雙手撐地,長髮散落在肩上,剛好掩住她那幽森滲人的目光。

“本夫人的話聽明白沒有?”看着坐在地上不語的楚容珍,影夫人眉頭緊皺,大吼。

淡淡點頭,影夫人見狀,這才大步離去,好像這院子有什麼髒東西一樣,半會都不想停留,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楚容珍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被扯痛的髮根,雙眼冰寒似雪,淡淡的殺意在眼底索繞。

“小姐,你沒事吧?”麗兒看到影夫人離去之後,纔敢跑到楚容珍的面前,輕輕扶起她,上下左右,細細打量着,確認這次沒有受傷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每次影夫人與小姐見面時,小姐都會渾身是傷要休養好幾天纔會好,這次能毫髮無傷當真是奇蹟了。

楚容珍搖搖頭,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塵,現在是十一月,氣溫有些低,僅僅只是跪坐在地上一會就覺得寒意逼人。

“進去吧!”楚容珍看了眼擔憂的麗兒,淡淡道。

緩緩走進屋中,坐在椅子上,等着麗兒去打熱水,楚容珍則是陷入了深思……

原主的生母,態度也太過奇怪,雖說天下沒有有愛子女的父母,可影夫人看她的眼神完全是在看髒東西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看自己女兒的眼神。

這楚王府中的人,還真有趣!

28暗夜來人

衣裙己經髒亂,麗兒很快就打來一大桶的熱水,足夠她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因爲三天前楚容琴的大吵大鬧,現在她的生活好了很多。熱水,木炭,以前想都別想的東西可以按月拿取,再加上楚容琴給她的銀子,這個冬天算是撐得過去。

泡在木桶之中,楚容珍僅露出一顆頭,微微後仰,雙眼微閉……

她在思考,在思考着影夫人的事情,回想着原主與影夫人相處的一幕幕,她開始對這影夫人感興趣了。

前世,哪怕她再恨宗旭,可她依舊恨不了她與宗旭的孩子,燁兒!同爲人母,可這影夫人爲何卻如此苛待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說孩子是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這影夫人卻是十分唾棄她的存在。

如此矛盾的事情,當真是有趣!

房中的蒸氣淡淡升起,楚容珍微微仰着頭,皮膚微紅,原本因爲長期營養不良的蒼白小臉也被熱氣薰得微紅,看起來少了一絲病態,多了一絲的誘人。

雙臂搭在浴桶之上,蒼白的肌膚變得粉嫩又誘人,少了病態白的她變得更加的美麗,容顏與楚容琴也更加的相似起來……

突然,楚容珍雙耳微顫,緊閉的眼瞬間睜開,因爲她感覺到一抹陌生的氣息。

前世三年,她因爲雙眼看不到而練就了一身奇特的本事,雙耳的聽力與感知力因爲雙眼看不見而靈敏不少,就比如剛剛,她感覺到房中有一抹陌生的氣息,還有淡淡血腥味。

快速從水中起身,隨意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邁出修長的美腿,警惕的盯着房中某處,一步一步,小心拉近着,看着微微吹動的窗簾,楚容珍眼中閃過一絲利光,隨手握着一把剪刀,緩緩朝着吹動的窗簾走進……

心,緊提了起來,赤腳一步步接近窗簾處,舉起剪刀高高揚起,大力的一把掀開窗簾,做勢就要刺下去……

可是,她的動作一愣,因爲窗簾之下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是她感覺錯了?不,不對,她相信自己的聽覺與感覺,這裡一定有人!

蹲下身體,看溥地板上那暗紅的顏色時,楚容珍大驚,迅速回頭,可一把匕首橫於她的頸間:“不準動!”

楚容珍的身體頓時一僵,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她可以感覺到一抹溫熱的軀體正緊緊貼着她,從背部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她頓時一驚,心思也更加活絡了起來。

“好……我不動……不要殺我……求你……”楚容珍身體微微顫攔,像個普通少女一般害怕的求饒,感受到背後那人微微放鬆的感覺時,左手緊握着剪刀,空手握在頸間匕首刀刃之上,用力一扳,身體快速一轉,左手的剪刀朝着身後之人的心臟處刺去……

來人感受到殺意,伸出左手直接掐在楚容珍的頸間,楚容珍見狀身體一倒,直接向地上倒去,企圖逃開襲向她頸間的大手……

呯!

楚容珍覺得背後一陣疼痛,大力的倒在地上,痛麻的感沉從背部一直傳到她的後腦,因爲疼痛,她的頭一陣暈眩。

背後疼痛,身上又如巨石般沉重,楚容珍這纔看清潛入她房中的人……

是個男子,蒙面的男子,長髮如墨綢般散開,一襲黑衣完美的融入暗夜,唯獨一雙閃着殺意的墨眸格外引人注意。

男子鳳眼輕勾,眼中閃着一絲殺意,一手緊握匕首,一手掐在楚容珍的頸間,大手不斷用力……

原本看這裡是個荒院想要休息一下,不想卻被人發現偷襲,那溫軟的觸感不像是專業的殺手,所以他第一時間沒有下殺手。

藉着月光,男子也看清楚襲擊他的人的長相,

是個很美的女人,被她制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才才發現她全身**,身上還冒着一絲熱氣,看來是他不小心闖入了她的地方,那未退的紅暈,身體的溼度與熱度,很明顯是網從浴中起來。扭頭看了眼正在冒熱氣的木桶,正好與他的猜測相吻合,看來這女人不是殺手,而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燭火輕輕跳騰了下,似被風吹拂,不會惹人注意。

男子無聲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霧氣朦朧中的她全身**的躺在他身下,細嫩又惹人的身子讓人心馳神亂。可是少女卻雙眼冷淡的盯着他,平靜到沒有一絲的波瀾,神情冰冷中透着禁慾氣息,配上她**散發被他掌控於身下的模樣,反而散發着特殊的致命誘惑力。

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這個女人,還是留着比較有趣!

題外話

繼凌涼之後,又一神秘美男出來鳥!

29本座圈養你

“不求饒?”男子感興趣的看着身上面無表情的楚容珍,淡淡出聲。

楚容珍微微一愣,這男子的聲音如清徹山泉般悅耳,可惜她卻感覺到濃厚的殺意。

“我求饒了,你會放了我嗎?”楚容珍看着跪坐在她身上的男子,淡淡反問。她能感覺到身上男子那興味的目光,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男人如果用一種興味的眼神打量着一個女人的時候,女人會嬌羞會窘迫會心中小鹿亂撞,而這個人的眼光,只讓她感到寒冷而悚然。

男子低頭看着面前盡在咫尺的少女,敏感地發現她是真的無所畏懼,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悅,不喜看到她那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想看看失了這冷漠外表下的她到底是何模樣。他低低嗤笑一聲,忽然單手挑起她的下巴,順勢向下一掠,撫上她絕美的身體。

輕輕試探着,彷彿極爲滿意的眯眯眼,雙眼緊緊盯着楚容珍,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發現異樣的情況,只可惜,楚容珍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羞意,沒有害怕,如人偶一般沒有生氣,突然,他神情一凝:“你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無法從這個女人眼裡看到一絲一毫的表情,會不會因爲她是瞎子?

楚容珍沒有刻意在他面前裝瞎,只不過是她無動於衷的模樣讓男子產生了錯覺。

微微轉動雙眼看向男子,似乎在告訴男子她的雙眼根本沒事,楚容珍的這個動作讓男子頓時一怒,莫名的不悅再次升起。

“想活下去可以,代價是你能給本座什麼?”大手遊走在她全身,男子眼中毫無**的邪笑着。

“能交易的只有我自己而己,想要什麼?”楚容珍幽幽的看着男子,對於身上的觸感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淡淡盯着,靜靜看着。

男子心中升起一抹不甘,大手緩緩遊走,食指輕點,沿着腹部緩緩打轉,停留在小腹之上划着一個個圓圈,幽幽道:“那就笑了一個!”

突然,楚容珍極爲聽話的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雙眼微眯,脣角高揚,與剛剛冰冷的模樣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好似萬年不化的雪山之巔突然綻放出一朵冰霜雪蓮,雖然還是冰冷刺骨,可是卻能夠從冰冷中感受到一抹奇異的絕美。

一瞬間,男子心神微閃,楚容珍見狀眼中劃過幽森與暴唳,突然彈坐起來,雙手緊緊抱着男子,一口咬到男子的頸間,血的腥甜頓時在口中傳開……

被楚容珍突然襲擊,男子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動手緊緊抱着她的腰,用力的扣向自己的懷中。

“丫頭,咬讓你咬了,要是你敢再用力的話,你也得陪本座一起死!”男子的話讓楚容珍回過神來,眼中的兇唳散去,緩緩鬆口……

感受到楚容珍鬆口,男子好心情的撐着她的肩膀拉開了距離,看着她脣角的鮮血,兇殘扭曲的臉,陰唳又狠,如吸血豔鬼般模樣深深取悅了男子,伸出舌尖輕輕舔着她的脣角,看着她終於不再是如人偶般的模樣時,頓時好心情的笑了出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找到了什麼?一個迷失在人間的亡靈麼?”

楚容珍偏過頭,伸出豔紅的舌尖舔了舔脣邊溢出的血絲,輕輕笑了。魅瞳沒有一絲波瀾,猶如棲息着魔物般的深淵古潭,令人心悸。明明是墨色色彷彿墨曜石的瞳仁,卻能想象出鮮血暈開於深黑色江面的恐怖景象。

妖豔又嗜血的模樣,讓男子眼中興味更回深厚起來,伸手撫摸着她的雙眼,幽幽問道:“我改變主意了,殺了你未免太過可惜了,養一隻亡靈或許是不錯的感覺,要麼死,要麼成爲本座的寵物,你怎麼選擇?”

要麼死,要麼成爲這個男人的寵物?

楚容珍心中冷笑,表面,勾起一抹甜美如桃花妖般迷人的笑容,伸出雙手,主動環上男子的腰身:“主人!”

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蒙面的的他只有一雙墨眸露在外面,可那雙眼睛卻是她從未見過妖詭,眼中浮現着怪誕的血腥暗黑之氣,像一朵開在地獄黑暗深處的用人血奉養的重瓣曼陀羅,連月光落下來都似要陰鬱三分。

涼薄的聲音幽幽響起:“丫頭,爲活要選擇活?明明活着比死要痛苦千百倍,爲何不願步入輪迴?”

“還有心願未了!”

題外話

啊啊啊,好喜歡這種場面!

最喜歡容珍!

汗,花癡犯了,大家請無視

30圈養or吞噬?

“還有心願未了!”

楚容珍坐在男子的懷裡,擡起頭,靜靜看着男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毫不畏懼地看着那個妖魔一樣絕美而陰森的男人。

伸手撫摸着楚容珍的紅脣,男子愉悅的輕輕笑了起來:“夠直白,本座喜歡!本來還想跟你玩一會,可惜本座還有事情要做,下次再來陪你玩!”伸手,從頭上扯下一根黑髮的髮帶,足有一米長的黑色髮帶遞到了楚容珍的手上。

“算是見面禮,他日會正經的給丫頭帶一份大禮!”楚容珍緩緩接了過去,看着男子那玩味的笑容,淡淡點頭。

男子見狀,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側臉,眼中閃過愉悅,輕身一閃,頓時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房中還殘留着男子那奇異的香氣提醒着她不是錯覺。

緊緊握着男子留下的髮帶,楚容珍輕輕撫摸着,眼底的異色清楚的浮現。

墨蠶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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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所謂的主人身份可不低啊!天蠶絲本就稀少難見,墨蠶是天蠶的變異種,更加的稀少,前世之時,哪怕是宗旭也只有小小的一塊,全數送給了古睛當手帕,那是她還嫉妒了好久。

墨蠶絲稀少又珍貴的原因是,極細的蠶絲可受千斤,火燒刀割也無法弄斷,如果有一件墨蠶絲所制的衣服的話,水火不侵,刀槍難入,可以說是天下至寶,可惜的是墨蠶絲真的太過稀少,少到十年纔出手帕大小那麼一點。這個男子的髮帶也是墨蠶絲所制,可見他的身份一定不凡。

看來,不小心遇到一座靠山了,只是這山讓不讓她靠還是個未知數。

楚容珍愉悅的勾起一抹笑容,輕輕的拆着髮帶,直到一根極細的絲線在她的手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形成一個墨色的線圈時,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兩米長的細長髮帶被她全部拆了下來,拆下來的細絲在手腕繞了一圈又一圈後,楚容珍纔好心情的從地上起來,臉上,多了一抹笑容。

這可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極細的一根絲都能承受千斤,雖說是傳言,但不易斷肯定不是傳言了。

不易斷的絲線可不就是殺人越貨的寶貝?

楚容珍她不知道,窗外,那個原本離去的男子並沒有離去,反而靜靜看着她把墨蠶髮帶抓成絲繞在她自己的手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主人,您的毒己發,請回府!”一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來到男子的身邊,彎着腰,恭敬道。

男子不理,只是看着手中隨手順過來的一個淡綠肚兜,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如果本座沒認錯的話,她是楚荊的那個瞎子庶女?”

“是!”

“呵呵呵呵……”滲人的笑聲響起,好似勾魂的梵音,男子極爲感興趣的露出陰詭的笑容:“楚荊有這麼個有趣的庶女?真是有趣,不像,太不像了,本座要她所有的資料,查!”

黑衣人一愣,看着男子臉上完全不似開玩笑的表情時,認真點頭:“是!”

深深看了眼楚容珍,男子與暗衛直接離去……

麗兒走進來時,發現楚容珍披着被子坐在牀上,地板一陣溼滑,她走進來時還差點摔一跤,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連忙跑到楚容珍的面前,擔憂輕問:“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摔倒……”

麗兒問完頓時住了口,以前的小姐確實在洗澡時摔倒,可現在小姐眼睛好了,不可能會摔倒。

“沒事,不用收拾了,你先去休息!”楚容珍那清冷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因爲房中較暗,所以麗兒也看不清她的神色,順從的點頭:“好的,那奴婢明天再來收拾,小姐晚安!”

楚容珍點頭,麗兒見狀,緩緩離去……

被烏雲遮蔽的月光終於撒下的銀光,照在楚容珍的房中,正對着她的臉發出清冷的光茫,也同樣映出她那張扭曲詭譎的臉。

她那絕美的容顏被扭曲所取代,邪邪輕勾的脣角露出滲人的陰詭,雙眼如墨,空洞無波,卻幽幽散發着死氣,眼底深處的墨焰是靈魂的火焰,就如那個男子所說,此時的她就像一隻迷失在人間的亡靈。渾身的死氣,宛若人偶般空洞,可脣角卻輕揚,看起來十詭異。

“主人?呵呵呵呵……我的主人,你可別讓我失望,要知道,亡靈,可不是這麼好養的,噬主可是常事!”雙手撫在臉上,楚容珍神情幽幽,突然愉悅的勾脣一抹笑容,雙眼無神,平靜無波的笑了……

真想看看,被她所吞噬時他的臉,那時的表情肯定有趣極了……

題外話

蒙面美男,可惜看不到臉,哎……

31好像小小書童

第三天,楚容琴的禁閉關完,被放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朝着楚容珍這邊衝了過來,看着她明顯好了很多的生活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楚容珍變得好溝通之後,楚容琴更加喜歡拉上她了,不管做什麼都帶上她一起,比如帶着她一起聽先生講課,比如帶着她學習才藝,比如學習武功……

好像小小書童!

在楚容琴的眼裡,她就是一個瞎子,所以每當拉着她一起學習時,其實都是讓她坐在一旁聽着而己,並沒有讓她動手學習。

前世身爲大儒之家的女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沒有她不會的,前世她就是以才藝雙絕名滿焰京。可惜,她就算學會再多,可她還是學不會看透一個人的心,如果世上真有讀心術就好了,她絕對會第一個去學。

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楚容琴完成着夫子佈置的作業,不發一語……

“琴兒最近怎麼變得這麼乖了?不用我去督促都乖乖的聽夫子的課……”這時,楚王妃那愉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楚容琴見狀,手握毛筆的手一顫,大滴墨汁滴入紙讓,讓她發出一陣哀嚎。

“都怪母妃……”楚容琴嘟着嘴,看着桌上的宣紙,正中間一滴散開的墨汁,顯然是不能用了。

楚王妃入內,看着一旁的楚容珍時,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着打趣楚容琴:“怪我?會滴墨就代表你功力不行,看來,你確實需要多練練了。正好,有珍兒陪你,你也不會無聊!”

輕輕看了楚容珍一眼,楚容珍見狀,微微側頭,緩緩朝着楚王妃的方向站起來行了一禮:“女兒見過母妃!”

“嗯!”楚王妃看着舉止從容的楚容珍,淡淡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清冷的笑容:“有勞你一直陪着你姐姐,有你在啊,她最近變得愛學習了,這是你母妃我最心慰的事情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母妃太過獎了,女兒沒有做什麼,是姐姐怕我悶纔會帶我四處走走,擔不起母妃的誇獎!”楚容珍淺淺的笑容,純真無邪,又帶着一絲清冷。

楚王妃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才伸手褪下一個白玉手鐲,接到她的面前,輕輕套了進去……

楚容珍偏頭,看着別的方向,不確定的試探喚道:“母妃?”

楚王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和道:“這個手鐲很襯你,喜歡麼?”

輕輕撫上手鐲,感受到那溫熱觸感,就算她現在真的看着不到卻也能感覺到,這個手鐲價值非凡。

“謝謝母妃!”開心的露出一個笑容,楚容珍連忙道謝。

此時的她把一個眼盲之人扮深得極像,哪所是楚王妃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放下她的手,朝着楚容琴走了過去,楚容珍見狀,緩緩坐了下來……

楚容琴開心的看着楚容珍,故意用嫉妒的語氣大聲道:“母妃偏心,珍兒有禮物而我卻沒有,偏心偏心……”

“你的東西少了?跟你妹妹搶東西,要不要臉?”楚王妃見狀,嗔怪的輕聲喝斥,不過是爲了配合她的那點小心思罷了。

楚容珍聞言,也配合了笑了起來……

看到她笑了,楚容琴也跟着溫軟的笑了。

扭過頭,揉掉桌上的宣紙,楚容珍頓時心血來潮,突然問道:“母妃,我記得你以前會醫術吧?教我!”

楚王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有一絲暗沉,沉下笑容,淡淡問道:“以前不是不想學?現在怎麼要學?”

“我想學好醫術後給珍兒醫治,珍兒的眼睛不是天生看不見,所以一定會有辦法診治。”楚容琴大聲的說出了她想學醫的想法,楚容珍聞言一愣,楚王妃則是幽暗的盯着她,再看了眼楚容琴之後,衝着她道:“珍兒,你過來,好像是十年前有替你診治一次,琴兒不說都忘了。”

聽着楚王妃的話,楚容珍心中頓時一緊,聽說這楚王妃當年是有名的醫仙,萬一發現她是裝瞎的怎麼辦?

一時之間,楚容珍神情有些緊張,坐着,不敢動。

楚容琴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反而眼睛一亮,衝着楚容珍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珍兒,太好了,母妃可是有名的醫仙喲!讓母妃再看看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放心,母妃的醫術很高,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的……”

楚容珍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腹誹:在這之前沒事,問題是她現在正在裝瞎,要是被發現了不僅會被懷疑,而且會被楚王妃不喜,沒有楚王妃的縱寵,楚容琴怎麼能這般親近她?

絕對不能讓楚王妃發現她正在裝瞎!

題外話

嫉妒玩瘋了的你們,月光不僅要碼字還要上班,苦命!

32眼睛,可以治好

楚容珍不想動,正在思考着對策,可楚容琴卻直接上前,抓着她就朝着楚王妃那邊而去,邊拉邊勸:“珍兒聽話,說不定你的眼睛還有救呢?母妃都十年不曾行醫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你可要把握住。你不知道,上次我生病了母妃寧願請大夫也不幫我看,這次母妃破例替你診治遠比宮中太醫的醫術還要更加的厲害……”絮絮叨叨,楚容琴一邊拉着她,一邊朝着楚王妃那裡走去。

被押在楚王妃面前的椅子上,楚容珍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打鼓,頭腦快速運轉,尋求解決之道。

楚王妃看着楚容琴,淡淡道:“把手伸出來!”

楚容琴見狀,正準備擡着她的左手,只見楚容珍快速的伸出右手,放在了楚王妃的面前。

左手上面,還有她纏上去的墨蠶絲,以楚王妃的見識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一個庶女的手上有如此珍貴的絲線,這反而更加可疑。

楚容琴的無心之舉,把她逼上了架子,不得己,只能伸出右手,放到了楚王妃的面前。

只希望她的演技能騙過楚王妃。

楚王妃細細替楚容珍診脈,久久不語……

心,如太鼓一般快速震動,心中的不安與緊張,讓楚容珍的額前滲出了淡淡的細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久久的,楚王妃才鬆開手,認真的看着楚容珍:“現在的你還是看不到?能不能感受到光線?”

心,咯噔一下,快要停止跳動一般突然停了幾秒,才緩緩恢復跳動,小心翼翼露出一抹期盼的表情,輕輕搖頭:“什麼也看不見,母妃,是不是我的眼睛真的沒救了?”

半試探,半擔憂,她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騙過去,楚王妃的醫術想來不低,而她自己也會一些巫蠱之術,自然明白以前原主會瞎就是因爲頭部有血塊壓迫到了視覺神經纔會失明,如今因爲原主在祠堂被虐待,頭不小心撞過,巧合的把血塊撞散才恢復了清明,但這也只是暫時的,除非清除血塊,否則她還是會有失明的可能。

果然,楚王妃疑惑的看着她,伸手在她眼睛晃了晃,看到她微微變化的瞳孔,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裝瞎可以,可是想要控制瞳孔不被其他東西所吸引是不可能的,楚王妃突然的動作,哪怕她盡力控制瞳孔不要亂動也做不到,最後還是輕微的變化了。突然,她又開始擔心了,不知道這個細微的變化會不會讓楚王妃多想,會不會懷疑惑她在裝瞎?

楚王妃停下手中的動作,拿過楚容琴的紙與筆,細細寫了起來。

楚容琴見狀,有些擔憂又緊張問道:“母妃,珍兒的眼睛還有救麼?”

楚王妃停下筆,看向楚容珍,楚容珍見狀,心中一陣緊縮,十分不安。

“還有救,剛剛看了下,腦中的血塊可能移位了,所以珍兒與以前相比多了感光,這是一個好現象,能夠感覺到光的話就代表以前壓迫到眼睛的血塊移位,吃點化瘀的藥,雖然恢復會很慢,但不出意外的,估計過了一兩年就能看見也說不定!”

楚容琴聞言,當場抱着楚容珍喜極而跳,十分替她開心:“珍兒,你聽到沒有?母妃說你的眼睛還有得治,不出意外只要兩年,你就能看見了,太好了……”太過開心的楚容琴抱着楚容珍她原地轉圈,完全忘了她現在身體較弱,緊緊抱着她如布偶一樣開心的跳着,轉着……

轉了好幾圈,楚容琴才停下來,好不容易站穩的楚容珍露出一個甜美又開心的笑容:“嗯,真好,我真的能開見了,兩年時間而己,不長,到時我一定要第一個看到姐姐的樣子。”

楚容珍的話讓楚容琴的心頓時柔得如棉花糖,憐愛的摸着她的頭,神情溫和。

楚王妃只是靜靜看着,對於楚容琴寵溺楚容珍的舉動,她從不來制止。當初要不是楚容珍,或許她的女兒就會摔死,是楚容珍用那小小的身體接住了她的女兒,自己受傷才導致雙眼失明。十年前她給楚容珍診治過,當時完全無藥可醫,血塊集於視覺神經,雙眼無法感光,當時被她判定除非奇蹟出現,否則不可能恢復。看來真是奇蹟出現了,雙眼可以感光,血塊移位,治癒只是時間問題而己。

靜靜的看着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的笑顏,突然,楚王妃神情一沉,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琴兒喜歡這個庶女沒有問題,希望她楚容珍能識趣點,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可要分清楚點啊,否則到時還要她出手就不好了。

題外話

今天又有一次字推,兩次字推完成之後,就要進入了,真正的定生死的時候,好方啊!

33拜楚王妃爲師

自從得知楚容珍的眼睛可以治好之後,楚容琴就纏着楚王妃要學醫術,同樣也帶着楚容珍一起。楚容珍就靜靜坐在旁邊,聽着楚王妃講述的醫藥知識,細細記下,這兩天也學了不少。

“十大活血化瘀中藥裡,今天就講解當歸,今楚西四陽黑水當歸,多肉少枝氣香,名馬尾當歸。北部當歸,多根枝而細。歷陽所出者,色白而氣味薄,不相似,呼爲草當歸,缺少時亦用之。當歸有二種一種似大葉芎者,名馬尾當歸,今人多用一種似細葉芎者,名蠶頭當歸,即陶稱歷陽者,不堪用,莖葉並卑下於芎……”

聽着楚王妃說着那些難懂的講解,楚容琴強打着精神,死記硬背滿臉痛苦,第一次知道,學醫,真的很枯躁。

看出了楚容琴的煩躁,楚王妃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住嘴不語,反正說再多她也記不進去,到底還是白說了。

突然,瞥到靜靜坐着,一語淡笑不語的楚容珍,楚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異光,緩緩走到她的跟前,問:“珍兒,剛剛我說的,你記下多少?”

楚容珍一震,不明白楚王妃是何意,想了一會,還是如實出聲:“當歸有兩種,一種一種似大葉芎者,名馬尾當歸,今人多用一種似細葉芎者,名蠶頭當歸,即陶稱歷陽者,不堪用……”

聽着她流利又完整的說出自己之前只說過一遍的話,楚王妃眼過一絲奇異的光茫,久久的盯着她,好半響,才道:“想學醫麼?”

對於楚容琴,她早己放棄,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生起學醫的心思,這一次也只不過是心血來潮,以她那好動的性子,根本不是學醫的料。所以她早己放棄了,隨着楚容琴胡鬧也不過是不忍拒絕罷了,這幾天,她一直在暗上觀察這個被她遺忘的楚容珍,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明顯,她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僅僅這麼幾天,她能感受得到,楚容珍的性格與以前不一樣,變得沉着,變得開朗……這些,對於她來說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她那醫藥的天賦,讓她讓了心。

看不見,只靠聽的,就能全部記下她只說過一遍的內容,可見天賦不錯,而且有耐心,一直靜靜坐在一邊也沒有任何不耐煩。

緩緩拿起桌上一株中藥,放在楚容珍的鼻子下面,輕輕晃動:“這是什麼?藥性如何?”

一瞬間,楚容珍明白,或許她入了楚王妃的眼。

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楚容珍細細聞了藥材之後,用手輕輕扳了一點淺嘗,輕聲道:“這是赤芍,味苦,性微寒。歸肝經。具有清熱涼血、散瘀止痛的功能。生赤芍以清熱涼血力勝。多用於溫病熱入血分的身熱出血,目赤腫痛,癰腫瘡毒。”

楚王妃盯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緩緩收回手中的藥材,後退幾步,淡淡道:“不錯,你說對了。”

看了眼楚容琴,楚王妃眼中閃過一絲衡量,最終咬脣,下定決心,衝着楚容珍道:“你對醫藥的天賦不錯,願不願意跟我學醫?我十年未曾醫人,一身醫術想找一個傳人。”

這是詢問,也是向她拋來了橄欖枝。

楚容珍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剛準備答話,楚王妃接着道:“你要想清楚了,學醫就代表要拋頭露面,對於你的名聲來說肯定會受損。”

“我願意!”楚容珍露出驚喜的笑容,對着楚王妃大力點頭,連忙起身,準備跪拜,楚王妃見狀,輕扶,冷道:“你是我的女兒,不用行拜師禮,你有這個心想學,那我就會把我一生本事傳給你,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能力。當然,學了我的醫術就要行我的規矩,可爲不可爲要謹記,我的規矩,很嚴!”

“我不怕苦,這十年來我都不知道能做什麼,無論做什麼我都做不好,如果真的有醫藥天賦的話,女兒想學,想讓自己變得有用一些!”楚容珍連忙表態,心中,早己樂開了花。

她懂盅,但不懂醫,如果有機會可以學醫術的話,她今後的生活手段又多了一項。

“嗯,坐下來,跟琴兒一起學習!”楚王妃這才滿意的點頭,楚容珍也不用坐在旁邊偷聽,可以光明正大的聽講,不懂的,還可以發問。

楚容琴開心的看着楚容珍,真是太好了,母親願意教珍兒,珍兒也會變得強大起來,不會被人欺負。

太好了!

楚王妃看了眼認真聞着藥材的楚容珍,再看了眼一直開小差衝着楚容珍傻笑的楚容琴,最終無奈搖頭。

或許,她該死心了。

34焰國瘟疫起

楚容琴跟着學了幾天之後,漸漸的退出了,她對於醫術,果然沒有興趣。

而楚容珍每日下午時分都會被叫到楚王妃的院子學習醫術,偶爾楚王妃還會教她把脈,漸漸的,也會教她觸摸人身體的各大穴道……

對於楚容珍的表現,楚王妃十分滿意,因爲只要她說過一遍的東西,楚容珍都會完全記住,而且還是舉一反三的詢問。所以有時,楚王妃會故意在她身上下一些不致命的藥,讓楚容珍她自己去尋求解法,當然解藥配方是有講過的內容,因爲楚容珍看不見,所以她也不會下一些沒有教過的東西。

一天又一天,楚王妃對於楚容珍的悟性極爲滿意,雖然心中多少還有些防備,但對於這麼好的一個苗子是真起了愛材之心,漸漸的,認真教授……

楚容珍她重生以來己有半月,一直平靜的生活在府中,每天就是學習,學習,陪楚容琴聊天,學習……

此時的她沒有出門,自然不知道,焰國因爲她臨死前下埋下的災難,己經開始了……

自她死後第二天,焰國的皇家鬥獸場中兒狼羣一夜之間死了四隻。

第三天,餘下的狼羣一夜之間全數病倒,大半死亡。

第四天,所有狼羣死亡,鬥獸場的奴僕出現感染,全身高燒,一夜之間身上出現各種水泡,不出一天,同樣死亡……

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僅僅四天,第一個奴僕倒下之後根本無人在意,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三十個……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接連死亡時,鬥獸場的管理者才發現了異樣,想要上報時發現,三天內接過那經死亡奴僕的丫頭們也感染,再傳染給貴族……

不出半月,焰京,己被奇怪的傳染病所佔據……

這時,京城中傳出了流言,說是這災難是顏如玉的詛咒,是她化爲厲鬼把災難降到焰京。

顏如玉死的時候,不少貴場在場,一開始不知道那個無臂女人是誰,可她臨死前的詛咒,他們全部聽在耳裡。

先皇后,顏氏顏如玉!

流言,就傳開了,顏如玉的詛咒之語瞬間襲捲焰京城,不少人開始爲她立牌,祈求她的願諒,也有人開始逃離焰京。

焰京皇宮中

啪!

瓷器那清脆的破碎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宗旭神情扭曲,衝着龍椅上方的大臣怒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一個年邁的大臣身體不自覺微顫,如實道:“根據太醫的查證,瘟疫的源頭是廢太子的屍體,吃了廢太子屍體的狼羣感染瘟疫死亡,再傳給了奴僕,傳給了丫環,再傳到前往鬥獸場的客人身上……”

“賤人,那個賤人,顏如玉,你怎麼敢!”沒有聽完,宗旭心神俱裂,大力的推倒案舊上的東西,不顧下方臣子還在就憤恨大吼。

宗燁的身上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瘟疫,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日顏如玉那咬殺自己兒子的動作,忍辱三年都不肯自殺的顏如玉會咬殺自己的親生子?對,只有她,一定是她在宗燁的身體上做了什麼,才讓瘟疫蔓延,而且,她顏如玉可是研究過瘟疫的。

不會錯,絕對她是做的。

那個賤人,死都死了,還給他留下這麼大的爛攤子。

如果還有屍體的話,宗旭現在他恨不得拉出顏如玉的屍體進行鞭屍,可惜顏如玉早己被他挫骨揚灰,沒有留下任何的屍骨。

“陛下,爲唯今之計只有控制瘟疫,進行遷都!”這時,有大臣站了出來,向宗旭提議道,這個隨時會感染的京城,他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陛下,丞相大人說得有禮,唯今之計要把出入過鬥獸場的人全數控制起來,還有與他們接觸過的家人恐怕也感染了,應儘快處理。這次的瘟疫不同於以住,太醫們根本速手無策,爲陛下龍體,還請陛下儘快遷都……”有臣子連忙出列,附和。

遷都?感染?瘟疫?

這不就表示,他要扔下焰國幾百年的基業?瘟疫己起,漸漸侵襲皇宮,皇宮中大部分的東西不能要了,整個京城也快要陷入瘟疫之中,逃難潮己開始,做爲一國之君的他有一天竟然被逼得要逃離皇宮?

象徵着焰國幾百年輝煌的皇宮就要這般捨棄?任由它消失在大火之中?

可是,瘟疫無藥可治,除了燒燬一切,才能控制。

宗旭只覺的喉間一陣腥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兩眼一黑,身體發軟向後倒。

昏迷前,宗旭只有一個想法:顏如玉,你真狠!

題外話

容珍前世死之前放在宗燁屍體裡的蠱生效了,吼吼吼吼,虐渣虐渣了!

35焰京被燒,遷都

宗旭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遷都。

第二個命令,留下所有可能感染瘟疫的百姓與權貴,燒京!

這是十分殘忍的命令,宗旭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己明白他面臨的不是心痛問題,瘟疫一日控制不住,就會不斷向外擴散,唯有像太醫們所提出來的自古瘟疫的應對之法,所有會有感染嫌疑的人將留在京城,所有可能被感染的東西,也全數留下,爲了以防萬一,宗旭只放走三分之二的百姓,另外可能被感染的十萬人則是被強制關在了京城。

宗旭在古晴的陪同之下,站在城外,久久不語,眼中恨意森然,半響,才咬牙切齒道:“燒了!”

整個京城全部安放好乾草,火油,還有各種易燃物,不少有感染可能性的百姓被士兵封死門窗關在房中,看着外面燃起的濃煙,心知他們是被放棄了,頓時大哭,謾罵,怒吼……

大火,漸漸升起,沖天的火光中是一陣陣慘烈的哀嚎與詛咒……

宗旭臉色蒼白的站在城外,看着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時,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古晴的身上……

焰京被燒的消息飛快在大陸流傳,傳到各個國家之中,傳言的版本不一樣,但內容都差不多:焰國先皇后的詛咒,瘟疫降臨焰國,焰君宗旭爲帝不仁,受到了天罰!

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可聽到焰國京城確實被燒燬,大火燒了十天十夜才熄滅,而焰國也確實遷都,種種傳言讓他們確信,這傳言是真的。

當楚容珍聽到這傳言時,不顧己是入夜時分,找了個機會離開楚王妃的院子,跑到空無一人的偏僻之處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宗旭,這就是你的報應,我顏如玉怎麼可能會讓你好過,這僅僅只一個開始,我的詛咒,會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死,焰國滅爲止!”

重生這麼多天來,快一個月了,她終於能夠開心的大笑了。

“哈哈哈……”楚容珍大笑着,笑着笑着,淚也流了下來……

不知是想起前世的悲慘,還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暢快,更或者是對那些無辜慘死百姓的懺悔……

一手撐着牆,楚容珍笑得小臉通紅,笑得淚如雨下,可她依舊開懷大笑着……

“丫頭,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十多天未曾聽到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想起,楚容珍伸手抹淚,緩緩平復心情。

一雙大手環上她的腰間,側臉,是男子那溫熱的呼息,楚容珍一僵,很快放鬆了下來,整理好情緒之後,才緩緩道:“主人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哪天我蹲坑的時候會不會突然出現?”

楚容珍的心情十分愉悅,愉悅到她開起了玩笑。

明明第一次與男子見面時一副空洞人偶模樣,可現在的她卻對男子開起了玩笑。

“膽子不小,敢打趣本座?”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蠻橫的扭過她的頭,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着。

楚容珍見狀,反而沒有任何懼意,衝着男子淺淺一笑,配着她那微紅的眼眶,看起來有些詭異,也有些矛盾。

“嗯?怎麼不說話了?舌頭被貓叼走了?”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甚到強迫她張嘴,作勢檢查,手中力氣之大,瞬間在她的臉上留下刺眼的紅痕。

楚容珍的肌膚因爲長期體弱而顯現不正常的白,男子掐着她的下巴時,那刺眼的紅痕就留在了她的臉上,男子見狀,眯起眼,伸手輕輕撫摸,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茫。

楚容珍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對於男子的一會暴力一會溫柔的動作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過多在意,反而轉移的話題:“主人這次來有事?不是說要送禮物給我?”

男子伸手放開她,緩緩退後一步:“你不說本座都忘了,你想要什麼?”

楚容珍袖中雙手輕輕顫動,微微低頭,淺笑:“我想要什麼,主人都會給麼?”

“要求不過份的話,本座會允!”男子忽而輕笑起來,那琴絃撥鳴的聲音極爲好聽卻冰涼,楚容珍不由覺得那如冰冷柔軟的聲音彷彿極爲一柄極銳利而輕薄的華麗柳葉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掠過,彷彿隨時便可割開她細嫩的頸項。

讓人不寒而慄。

“那麼,把主人的命送給我吧?”楚容珍突然幽幽一笑。

“不聽話的寵物,本座可是不喜歡的!”男子靜靜看着她,蒙着面只露出一雙詭譎的雙眼,森然的盯着她好似在看一件死物一樣,華麗又冰冷。

題外話

想養容珍,可要小心呀!

36成爲私寵,值得麼?

“看主人說的,養只貓都有可能會被抓傷,更何況是個人?”感受到男子的殺意,楚容珍反而淡定的笑了,垂着眉,掩着眸,遮了眼中詭異的光芒。

緩緩走到男子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襟,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主人怕被我傷了?”

她塗着朱丹的脣角微微勾起,綻開淡淡的笑意,一瞬間承託得她彷彿眉目生香,勾魂攝魄。

男子的心神微閃,楚容珍見狀,眼中異色大起,感受到袖中微微蠕動的某物,冷冷勾起詭異的笑容。

突然,男子渾身真氣一凝,楚容珍感受到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震退,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地上,回過神來時,男子居高臨下掐住她的脖子,眼中露出一抹冷冽的利光,男子的目光近乎有實質感,彷彿有華麗而冰冷的生物遊動過自己背脊,讓她心中不由暗自一緊。

他,生氣了!

“看來你似乎很喜歡挑戰本座,本座說過不喜不聽話的寵物,你這是自尋死路!”看了眼地上一隻被他的內力震傷的爬蟲,突然,他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

蠱蟲?他的這個小寵還會養蠱蟲?

當真是意外!

“主人說過,我是一隻迷失在人間的亡靈,養貓都會有被抓傷的時候,更何況是養一隻亡靈?”淡淡的挑釁,楚容珍看了地上被震傷的盅蟲,眼中閃過一絲失策。

半個多月的時間而己,根本養不出什麼好蠱蟲,果然是個費時的東西啊!

“呵呵呵呵……”楚容珍只覺得頸間大手一鬆,反而下顎一緊,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來,正對上男子那雙美麗陰詭的雙眼,距離之近,她幾乎可以看清楚對方每一根長若鴉翅的光滑睫羽,還有那雙與常人不同異常漆黑彷彿能吸食人心的詭美雙瞳。

過分近距離的看着美麗事物與醜陋事物都有一種同樣的效果,極爲的驚悚!

“果然有趣,膽大包天又是這般的有趣,本座更加的喜歡你了,記住本座的名字,非墨!”挑起她的脣,輕挑的撫摸着,非墨極爲愉悅的笑了。

楚容珍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觸碰,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處於高位的上位者,看過很多人對他俯首稱臣,如果她沒有一絲特殊之處也不會被他看上,如果像普通人那般對他言聽計從的話,遲早會被他厭棄,而被厭棄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她不認爲成爲了這男子的寵物後她的處境會變好,以這個男子的性格來猜,她必須變換着花樣來取悅他,一旦被認定爲是無趣的存在時,也就是她命喪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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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珍的這種反抗的動作,取悅了非墨,在面對生死之間還敢反抗他的人,當真沒見過。與這個丫頭第一次見面時,被掐着脖子時,她都敢咬他一口,這般有趣的女子,豈有不掌握手中的道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之前兩次來到王府都會看到同一樣身影在殺人,那個冷酷陰唳的女子,就是他的小寵。這般的心狠手辣,卻又是這般的弱小,矛盾又有趣,如何不被吸引?

抱着楚容珍坐在牆頭,非墨穩穩坐在牆上,看着身在高處卻依舊淺笑的她頓時來了興趣,摟着她的腰在王府屋頂輕身縱閃,如暗處鬼魅般遊走在王府之中卻不被任何人發現,非墨時不時用着輕功躍入高空,引得楚容珍咯咯直笑,那種失速又失重的快感,確實不錯。

非墨聽到她的笑聲如珠玉般清脆時,眼中也閃過一絲的笑容,帶着笑飛得更高,更遠,更快……

一圈下來,楚容珍小臉興奮,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非墨眼中異色微閃,把她放在一座假山上:“本座要走了,對了,看你喜歡盅,本座會派人送你一本盅經算做是見面禮好了。”

把她放在假山之後,非墨後退幾步,看着楚容珍幽幽一笑:“本座不在時,不準調皮,否則本座將會把你帶離這裡關起來圈養,你不喜歡被關吧?”

楚容珍搖搖頭。

非墨見狀,滿意的離去,一個縱身,快速消失在暗夜之中……

楚容珍一直坐在假山上,哪怕非墨離去之後,她還一直坐着,笑着,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與哀傷。

燁兒在看着她麼?聽說人死之後就會化爲星辰,那麼此時燁兒有沒有在看着她?

看着這樣的她,會不會覺得討厭?

值得麼?爲了復仇扔下自尊,甘心爲他人私寵。

當然值!

與性命相比,別的一切都不重要,自尊,更不重要!

37我的妹妹很可愛

靜靜看着明月過了很久,楚容珍才跳下假山,朝着她的院子走去,還沒的接近院子之時,路媽媽與麗兒兩人則是擔憂的迎了過來。

小姐離開王妃院子之後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她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小姐出去的神情明顯不對,她們又不敢告訴郡主她們跟丟了小姐的事情,最後只能焦急等待着。

“小姐,你可回來了,郡主剛剛派人來找了你一次,只不過奴婢給打發了,現在郡主親自過來了……”看着楚容珍的身影,路媽媽與麗兒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嗯!”楚容珍淡淡點頭,兩人見狀,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扮確認無礙之後,就扶着她走進了院子。

楚容琴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扣着桌面,一下兩下三下……久久沒有等到楚容珍時,她則是猛得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時,剛好撞上走進來的楚容珍,楚容琴立馬收勢,停下走動的動作,上前扶着楚容珍,打趣道:“珍兒上個茅房可真久,姐姐我都擔心你是不是掉進去了。”

“纔不是!”楚容珍小聲反駁着,顯然是在抗議。

“哈哈!”楚容琴看着她那小女孩般的姿態,一種身爲姐姐的自豪感由心而升,肆意的笑了出來。

生氣般的後退一步,楚容珍微微偏頭:“姐姐這麼晚來了有事?”

楚容琴這才反應過來,想起了她過來的最初目的,點頭:“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出去玩麼?最近你一直跟着母妃學醫術都沒什麼時間,所以也就沒叫你。對了,明天謝太師大壽,要去參加麼?”

楚容珍心中一喜,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說實話,她一直待在府中根本什麼消息也不知道,路媽媽與麗兒也沒有出府的機會,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被困在王府中的她什麼也不知道。聽到楚容琴的提議時,立馬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如雪蓮般純白,小心翼翼再次確認:“真的嗎?姐姐要帶我出去玩嗎?可是我眼睛看不見,會不會給姐姐惹麻煩?”

“不會,沒人敢欺負有,你姐姐在的話你什麼也不用怕。對了,明天的出席宴會的裙子我給你拿來了,來,穿上看看,看好不好看!”從水柳的手中拿過一個包袱,緩緩打開,一件美麗的粉色長裙拿了出來,遞到楚容珍的手裡,催促道:“麗兒,帶去帶你家小姐去試試裙子,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好叫繡娘去改一下……”

楚容珍伸手,握着楚容琴的手,淺笑:“姐姐不用了,路媽媽就是很厲害的繡娘,晚點我再試,如果不合身的話路媽媽改改就好了,剛剛在茅廁蹲了很久,身上都有怪味了,等晚點淋浴之後再試穿也不急。再說了,現在穿了就沒驚喜感了,我想明天穿給姐姐看!”

楚容珍的話讓楚容琴有一種錯覺,好像有一種被妹妹全心全意依靠的感覺,這種溫軟又憐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妹妹什麼的,原來是這麼可愛的嗎?

不由自主的伸手,緩緩摸上她的頭頂,楚容琴眯眼,愉悅勾脣:“好,都依你,明日我會讓人來叫你,你不用特地早起。”

“好!”有些不習慣被當成孩子一樣被摸頭,楚容珍微微偏頭,可她的這個動作,卻讓楚容琴更加憐愛的笑了,眼神柔和,笑容溫暖。

伸手在楚容珍的頭上摸摸,臉上掐了掐,抱着懷裡親了又親,最後留下無奈的她,楚容琴則是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坐在椅子上,伸手摸着眼前這套美麗的粉色長裙,楚容珍難得的笑了笑。

突然,楚容珍神情一凝,臉色沉了下來:“麗兒,你與路媽媽先去休息!”

“是!”麗兒與路媽媽不再多言,這些時間相處早己明白現在的小姐不喜歡她們違揹她的話,所以,什麼也沒有話,順從的點頭離去……

麗兒與路媽媽離開之後,楚容珍神情陰沉,神情警惕:“出來!”

一個黑衣女子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神情冷唳,雙眼銳利的盯着她,聲音清冷:“屬下遵從主子的命令給小姐送東西,兩樣請選擇一樣!”

楚容珍挑眉,看着眼前的東西,不語。

在她的面前擺放着兩樣東西,一邊是價值不菲的首飾與大量的銀票,一邊則是一本古老泛黃的書籍。

“主子說,請小姐選擇一樣!”看着不選的楚容珍,黑衣女子出聲催促,看着她的眼光也十分冰冷,眼中情緒好似被冰封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波瀾。

38二選一,錯則死!

“只能一樣?”楚容珍盯着眼前的兩件東西,細細打量着那一堆華美的首飾與銀票,淡淡問道。

女子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微微點頭:“是!”

楚容珍的目光一直在那華美的首飾上,可看在女子的眼裡,就是她己經選擇了首飾與銀票,眼中淡淡的殺意開起浮現……

“行,那我選這個好了!”楚容珍突然拿起那本古舊破爛的書籍,衝着女子晃了晃,正好看到女子眼底的殺意,脣角勾起一抹了然。

女子訝異的看了一眼她,走到她的面前,單膝下跪:“屬下蓮,見過小姐!屬下是主子的暗衛,特被派來保護小姐的安全,只要小姐沒有生命危險,屬下一般不會出現!”

“如果我選擇了首飾與銀票,會有何下場?”楚容珍拿着書籍,淡淡看了她一眼,反而感興趣問道。

蓮神情冰冷不帶一絲人氣,如實回答:“主子說過,如果小姐選了首飾與銀票就殺無赦!”

果然,她沒有猜錯!

二選一本就奇怪,所以特地問了下這個女人是不是隻能二選一,故間把視線投在首飾銀票之上,果不其然的就感覺到了她那放緩的呼吸。

對於人的氣息她十分敏感,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殺意,特別是當她把視線投在首飾上時,這個女人的呼吸放緩,殺意更重了。

再聯想到那個男人,她瞬間就猜到,這個是考驗,對她的考驗!

伸手翻天手中那古老破舊的書籍,楚容珍突然眼睛一亮,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雖然她現在很缺錢,可她更需要現在這本書,這是一本古老蠱毒的書,詳細記載了那些失傳蠱蟲的培育方法,還有一些培育蠱蟲時需要的毒藥配方,讓她的心神立馬沉在了書中,無視了眼前這黑衣女人的存在。

黑衣女子見狀,淡淡道:“主子說,你選擇了書的話,這些首飾與銀票會數送予小姐,說是對小姐還活着的獎勵!”

說完,蓮她便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從書中擡起頭,看着身邊大量的首飾與一疊銀票,看着蓮消失的方向,雖然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可她還是能夠感覺得到房中多了一抹氣息,衝着蓮的方向淡淡道:“替我謝謝主人!”

看着楚容珍沒有任何差別的捕捉到了她的存在,暗處的蓮一驚,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輕冷哼:“嗯!”

看來,這個女人與平時的女人不一樣,希望她可以活久一點,稍微覺得,這次的任務也不是那般的無趣!

楚容珍抱着書看到深夜都不願入睡,上面一個個失傳蠱蟲的培育方法讓她雀躍不己,真希望可以馬上試驗一下。

直到深夜,她纔在興奮中睡着……

第二天,楚容珍還在睡夢中就被路媽媽與麗兒從被窩中挖了出來,費力的睜開眼,神情極爲的困頓。

“小姐,郡主派人過來的,快點起牀,別到時晚了讓王妃她們等就不好了!”路媽媽抱着楚容珍下牀,放在椅子上搖了搖,看着她困到雙眼都睜不開時,好笑搖搖頭,沾溼毛巾直接替她淨面,故意用冷水,一下子就讓楚容珍頓時驚醒。

“呵……”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楚容珍看着一旁的水盆,低頭,手中捧起冰冷的涼水直接拍在臉上,冷得她連打了幾個哆嗦。

神智,完全清明。

“半夜奴婢起來小解時還看到小姐房中亮着燈,小姐該不會看了一整夜的書吧?”路媽媽一邊替楚容珍整理,一邊與她交談,從衣櫃中拿出昨天楚容琴親自送過來的粉色長裙,細細的替她穿上。

“嗯……”

在一陣忙碌中,麗兒扶着楚容珍快速向大門口走去……

楚容琴站在大門口,靜靜等待着,看着從院中一角走出的一抹粉紅身影時,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驚豔,大步迎了過去。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珍兒,你今天真漂亮!”

細細打量着楚容珍,一襲粉紅長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紫色梔子花。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脣不點及紅。

溫軟的朝着楚容琴淺笑:“謝謝,麗兒,姐姐今天是不是也很漂亮?”

“很美,郡主今天也是粉色的宮裝,與小姐的裙子是一樣的顏色!”麗兒連忙點頭。

楚容珍輕輕打量,楚容琴今日確實是粉紅色的宮裝,裙角繡着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微風輕拂,竟有一種隨風而去的感覺。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

39是真是假,一眼便知(1)

“姐姐等了很久了吧?”楚容珍不好意的笑了笑,惹得楚容珍連忙搖頭否認:“不,姐姐我也是剛到,這不,你三妹也沒到!”

“讓大姐久等了真是罪過,只不過妹妹我去給母妃請了個安,稍微來遲了,還請大姐不要介意!”楚容琴的話剛落,楚容琳那尖細的聲音馬上傳了出來。

楚容琴與楚容珍同時轉頭,看向楚容琳。

楚容琳一襲淡綠色的繁花裙,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着紫色的斑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

與兩人的裝扮相比,楚容琳明顯更加用心的扮妝過,處處都透露出精緻,可見她今日對於這個宴會的看重。

楚容珍眯了眯眼,閃過一次瞭然。

昨晚,楚容琴還不停地跟她說過,這次謝太師的壽宴中,皇宮中的太子與皇子皆會到場,說不定陛下也會親自到來,聽說那謝太師是陛下的帝師,而謝太師之子是現任太子太傅,謝家是楚國大儒之家,聲名威望甚高,到場祝賀的達官貴族,高門世家肯定不會少。

今日謝家權貴不少,那麼世家千金公子也會到場,能博一個好臉面給衆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的話,想要個榮華富貴也不是難事。

聽說,太子與二皇子連個側妃都沒有,以楚容琳的性子豈有不參一腳的可能?

同坐一輛馬車,楚容琳本來有自己的馬車的,可是她死皮賴臉的跟着楚容琴幾人擠在同一輛馬車中不肯下去,楚容琴也拿她沒辦法,扭頭與楚容琴交談,直接無視。

楚容珍只是瞭然的勾脣輕笑,楚容琳的舉動不過是爲了在謝府前做做面子,賺賺虛榮心罷了,與嫡姐同坐一輛馬車,再同時下車時,她那華貴打扮肯定會十分奪人眼球。厚着臉皮擠上楚容琴的馬車,不過是爲了到時讓衆人看見從楚王府馬車下去的她,以滿足她的虛榮心。

果然,馬車一停到謝府門前,楚容琳便爭先第一個下車,看着外面圍觀的衆人,高傲的擡頭,緩緩下車,看着衆人投在她身上的視線,虛榮心頓時爆棚。

看着楚王府的馬車來到,所有人都退開幾步,遠遠看着,當看到從馬車上走上來的楚容琳時,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認識她的只是靜靜打量,不認識她的則是心生好奇,以爲她就是楚王郡主。

高傲的接受着衆人的審視,楚容琳神情愉悅,高傲的走下馬車,身後的楚容琴則是不耐煩了,看着霸佔着馬車階梯不下的楚容琳,冷聲道:“要麼下,要麼就讓開,沒看到母妃要下車麼?”

楚容琳的笑容微僵,見狀,不甘不願的走下馬車,等在一旁。

“行了,珍兒,謝府到了,該下車了!”楚容琴扭頭,看着楚容珍,神情輕柔。

楚容珍搖搖頭:“母妃,您先請!”

伸出手,衝着楚王妃方向,楚王妃見狀,暗暗點頭,伸手放在楚容珍的手心,示意接受了她的孝心,看了楚容琴一眼:“多學學珍兒!”

說完,楚王妃在丫環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衆人都靜靜看着,沒有上前,馬車還沒有駛離謝府表示還有人未曾下車,靜靜等着……

緊接着,楚容琴一襲粉色宮裝走下了馬車,容顏絕美,舉止優雅,脣角含笑,溫暖又柔和,僅僅只是一眼,就會被她優雅又從容的氣息所吸引。只見她走下馬車,微微伸手,另一抹粉紅的身影彎腰走了出來,緩緩下車……

兩道粉紅色的身影,一個溫暖柔和,一個純真無邪,兩人都露出讓人想要親近的笑容,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被兩道粉紅色的身影所吸引,哪怕楚容琳的打扮再出彩,可依舊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視線停留。

“姐姐,不是說謝太師大壽麼?怎麼這麼安靜?咱們是不是來太早了?”楚容珍掃了眼楚容琳,故意露出純真的笑容,好似一個不懂人間黑暗的少女,乾淨又剔透,也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沒有,剛剛好,只不過恰好沒有人說話而己,有很多人在看你喲,珍兒今天這麼美,自然是美得讓人看傻了!”楚容琴彎腰,好心情的開着玩笑,身上露出類似母性般的光輝,少女的甜美中帶着母性的溫柔,這種矛盾的氣息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

誰是楚王郡主,一眼便能分明!

40是真是假,一眼便知(2)

“琳妹妹來了?我都等好久了,一直盼着,最近琳妹妹也不出府一起聚聚,還以爲妹妹是出了什麼事呢!”剛剛下馬車,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傳來,無視楚容琴這個郡主,反而與楚容琳一邊熱絡的交談起來,楚容珍見狀,訝異挑眉。

與楚容琳交談的女子一襲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呵呵,茉姐姐太客氣了,最近在府中學習女紅女德,所以外出的機會少了一些。”楚容琳捂着脣淺笑,掃了眼衆人,故作高傲的挺了挺胸。

“楚三小姐原來是在學習女紅女德啊,安寧郡主這幾日也不常出府了,難不成也耐下心來在府中學習?看來可真是天降紅雨了,呵呵……”又一道女聲傳來,聲音清脆似珠玉,楚容珍聞言微微扭頭,看着走向她與楚容琴的女子。

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嫺雅。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豐美,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楚容珍靜靜看着迎面走來女子,細細打量,此女給人的感覺十分素雅,雖然素雅,卻給人一種優雅如蓮般的高潔,果然不愧是儒家嫡女,與那跟楚容琳交好的女子完全不一樣,渾身書香之氣,淡雅又高潔,給人十分舒適的親近感。

“珍兒,快跟煙姐姐打招呼,這是謝家嫡女,謝煙!”楚容琴低頭,伸手摸摸楚容珍的手,輕輕道。

楚容琴立馬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衝着謝煙喚了一句:“煙姐姐好,我叫楚容珍,你可以叫我珍兒!”

聽麗兒說過,謝家長女謝煙天生體弱,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對象,現在這般一看,估計是謝煙沒有遇到心儀之人吧?如此溫婉清絕,哪怕天生體弱,可這一身儒家之風的大氣就足夠掩蓋一切缺點,不可能是因爲病弱而嫁不出,看來,這是有人在故意抹黑了。

謝煙微微一愣,對於楚容珍她可是聽過不少,安寧她常常提起過,說她的二妹十分令人心疼,說她的二妹如何的不合羣,如何的難以相處……怎麼她聽說的與見過的不一樣?這可愛的女子是誰?

看着謝煙微愣的模樣,楚容琴不幹了,挑眉:“沒聽到珍兒叫你了?你回都不回一聲?嚇到我的珍兒怎麼辦?”

謝煙回過神來,看着楚容琴那小雞護崽的模樣輕輕一笑,伸手拔下頭上一支玉釵,輕輕插上楚容珍的頭上,笑道:“珍兒好,以前一直聽你姐姐說過你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這支玉釵別讓你姐姐拿走了,她可是盯了很久我都沒給。”

楚容珍擡手,摸了摸頭上髮釵,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溫潤觸感,有些訝異,光憑這感覺,這支玉釵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吧?

“謝謝煙姐姐,我會好好保存!”楚容珍道謝後,扭頭,小孩一般衝着楚容琴炫耀:“姐姐,好看麼?”

楚容琴滿意的掃了一眼謝煙,露出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衝着楚容珍溫柔笑道:“好看,珍兒戴什麼都好看!”

三人相視而笑,氣氛十分融洽,一旁的謝茉與楚容琳見狀,暗恨不己,兩人神情扭曲,恨恨盯着三人,而楚容珍則完全成爲了她們的眼中釘,謝茉見狀,出聲諷刺:“琳妹妹,聽說你這二姐眼睛看不見吧?難怪以前沒有看過她,只不過眼睛看不見就不要出門,要是不小心碰着磕着了怎麼辦?”

“是啊,前段時間有個嬤嬤不小心惹了她,現在都被打發出去了。二姐與大姐的關係比較好,在府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煙姐姐就不用擔心了,二姐身邊會有丫環跟着,不會出什麼事情!”楚容琳語氣微酸,同樣也帶着嘲諷,兩人一問一答不僅說出的楚容珍的身份,也說出了她眼睛看不見,更說出了府中有人被趕走因爲得罪了她,告訴衆人她在府中的霸道與刁蠻。

動不了楚容琴就來抹黑她,僅僅因爲楚容琴與謝煙是嫡女,她們動不了,而現在多了一個她,自然會吸引她們所有的火力,抹黑了她自然也會損傷楚容琴她們,也難怪她們會在楚王妃面前都這般針對她。

楚容琴與謝煙對視一眼,兩人直接無視,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只不過是無關之人的狂吠罷了。

“好了好了,大家別堵在門口,楚王妃您請!”大門口的賓客分成兩邊,從門口走出一位衣衫華貴的女子,衝着楚王妃微微行禮。

題外話

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像沒存稿了!

41一件裙子引發的殺意(1)

一個身穿五福捧壽紋樣的寶藍色紵絲大襖,頭上戴着中間綴着一顆翠玉的銀鼠皮昭君套的美麗婦人走了過來,笑着走到楚王妃的身邊,微微行禮,熱絡交談:“沒想到楚王妃大駕光臨,妾身見過王妃!來,快快請進,今日天氣有些微涼,大夥別凍着,到時就是我謝府的罪過了……”

這個說話極爲圓潤的女人就是謝煙的母親,謝太傅的正室,謝夫人!

謝府今日大壽的是謝榮,也是帝師,故而被衆人稱爲謝太師,謝榮之子謝格,則是當今的太子太傅,也是未來的太師。謝家不是權貴之家,不是高門世族,是楚國第一儒學大家,其門下弟子衆多,勢力牽扯極廣,所以謝太師大壽之日,四方來賀,聽說陛下都會親自到來……

這消息,全是麗兒出府爲她打探來的,對於謝家,也有就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跟着楚王妃走進謝府,衆人見狀,等她們一行走了進去之後便緊跟了進去……

“琴兒,本妃與謝夫人有事要談,你帶着珍兒與琳兒四去走走,記得宴會的時間,切忌不可以遲到!”走在前面的楚王妃緩緩回頭,看着楚容琴微微一笑。

楚容琴聞言,眼中一亮,連忙點頭:“好的,女兒知道了。”

說完,也不理楚容琳,楚容琴拉着楚容珍就離去,臨走時還不忘拉走謝煙,氣得楚容琳與謝茉站在原地氣憤不己。

謝府中賓客衆人,到處所全是衣衫華貴之人,大多數是年輕男女遊走在花園之中,時不時的交談,勢力分佈的極爲明顯。楚容琴一出現,不少的女子大步走過來,一個個熱絡的套着交情,左擠右擠就把楚容珍擠了出來。

“滾開,別礙事!”被擠出來的楚容珍一時不察,只覺得背後被人猛得一推,直接摔倒在地……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麗兒見狀,連忙上前查看,氣憤的瞪着那推人的人:“你怎麼可以隨便推人,還把我家小姐推倒,你太過份了!”

推人的女子不屑的掃了眼楚容珍,發現她是陌生面容時更加不屑起來,京城中要討好的對象她全記在腦中,這個陌生的女子根本不是她要討好的權貴中人,自然也就不會在意。

伸手捂脣,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呀,本小姐完全沒注意面前有人,摔倒了爬起來就好,難不成還要本小姐親自來扶不成?”

楚容珍掃了眼推她的女子,生得明眸皓齒,豔光四射,頭上大大小小全是金銀玉釵,一根不夠,頭上整整插了六七枝,在太陽光下發出耀眼又刺目的光茫,微微晃動着頭還能聽得到細細的金屬聲音發出。這女子容顏本來不錯,要這暴發富般的打扮卻格外的俗氣,生生了壓了她原本的美麗。

“你太過份了!”麗兒氣憤的看着女子,小臉都氣得通紅,可完全沒有辦法,小心的扶着楚容珍起來,伸手替她拂着身上的灰塵。

“二姐,人家王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咬着人家不放?你這不也沒有受傷麼,依妹妹看就小事化了,如何?”一旁的楚容琳聽到動靜,連忙上前摻和,當着衆人的面道出楚容珍的身份。

此女就是王公候的嫡女,王香,只見王香拈了絹子,輕輕掩着脣畔笑道:“原來是傳說中的楚二小姐啊?真是失敬,以前一直聽說楚二小姐眼睛看不見,一直深養閨中,不想今日能見,真是榮幸!只不過楚二小姐眼睛不方便還是不要亂走得好,到時候都不清楚你是自摔還是被人推倒,憑白的冤枉了人家就不好了。”

極盡諷刺,看着完全不語的楚容珍,王香的眼中露出一抹惡意,她自認爲身份高貴,是公候嫡女。可是每次想要與楚容琴結交時就被拒,自然而然也就心生恨毒,動不了楚容琴,就動一下楚家別的人也行。楚容琳與謝茉交好,是個刺頭不好對付,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溫軟好拿捏的,她豈會手下留情?

“這位小姐說得極是,只是煩請你挪開踩在我裙子上的貴腳,不然我再次摔倒說不定又會被衆人以爲是小姐推的,到時就不好了。”淡淡的話語,諷刺味道極重,楚容珍只是溫軟的一句話,讓王香低頭,看着好死不死踩在她裙子上的腳,再看了看周圍衆人的神情,臉上涌起一抹不自在。

“哼,廉價的布料,請本小姐踩本小姐都不會踩!”不動聲色的收回腳,王香爲了掩飾臉上的不自在,不屑的冷哼着,口中依舊是惡言。

一旁的楚容琴扭過頭來,看着被欺負的楚容珍,怒氣,涌上心頭,皺着眉頭推開攔在她身前的衆女,大步走了過來。

題外話

惡俗的名字,王香……哎,

42一件裙子引發的殺意(2)

楚容琴正好聽到王香的話,頓時柳眉一豎,怒道:“原來煙雲錦在王小姐的眼中竟是這般的廉價?本郡主真好奇,不知你王家平時都穿什麼布料的衣裙,想來你身上這布料是比煙雲錦還要珍貴的布料吧?不如說出來讓我們大夥也長長見識?”

楚容琴大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上下打量,看着她裙襬一個大大的腳印,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怒瞪着王香。

被當面指責,王香哪裡想那麼多,指着楚容珍十分刻薄出聲:“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穿得起煙雲錦?安寧郡主在說笑吧?她身上的這身是煙雲錦,那本小姐身上的是什麼?”

“王小姐身上的是什麼本郡主不知道,但珍兒身上的裙子本郡主可以認真的告訴你,珍兒這身粉色長裙是貨真價實的煙雲錦,是本郡主這身郡主宮裝所沒用完的煙雲錦所制。如今煙雲錦在王小姐眼中都成了廉價貨了,不知你王府中人平時都穿什麼布料?”

楚容琴的一番話讓王香頓時氣得臉通紅,雙手狠狠絞着帕子,恨恨的盯着楚容珍身上的長裙。

一個庶女與她一樣穿着煙雲錦,這成何體統?

“庶女就要有庶女的樣子,煙雲錦是你能穿的?給本小姐脫下來!”因爲尷尬,王香看着楚容珍身上的粉色長裙格外的刺眼,因爲她是公候之女,平時也霸道慣了,也沒顧忌楚容琴在場,就朝着楚容珍衝了過去,伸出銳利的指甲朝着她而來……

楚容珍陰測測的盯着王香,身體一軟,在外人看來就是雙腿無力一個踉蹌,險險的躲過了王香那銳利的指甲。因爲事發突然,衆人一開始沒有注意到王香的動作,等回過神來時人己衝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看着險險躲過去的楚容珍,楚容琴頓時大怒,一個箭步衝到王香的面前,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極爲清脆的巴掌聲在院子中響起,衆女聞之一驚,紛紛站定。

“你敢打我?”王香捂着臉,怒目瞪着楚容琴,楚容琴則是毫不在乎的冷哼:“本郡主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賜主,教訓你的無禮正好足夠,珍兒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我楚王府的人,容不得你放肆,要是本郡主下次再聽到見到這種事情,本郡主絕不輕饒!”

說完,楚容琴扶着楚容珍,冷冷掃了衆一眼,轉身離去,謝煙見狀,笑道:“郡主,珍兒她的裙子都髒了,去我的院子裡換件乾淨的裙子吧?”

楚容琴點頭,謝煙見狀,輕笑着跟了過去,直接消失在衆女的視線中……

王香一手捂着臉,恨恨的盯着楚容珍幾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浮現一抹陰狠與惡毒。

而一旁,楚容琳淡淡勾脣,看着王香與楚容琴兩人的翻臉,頓時興災樂禍起來。王香自恃嫡女身份常常看不起她們這些庶女,再加上她的性子霸道毒辣,看來楚容琴要倒黴了,也好,狗咬狗,她樂得看戲。

挽着謝茉的手,兩人對視一眼,笑着了離開了原地……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們的不遠處,幾個男子把所有事情收入了眼底,興味打量着衆女,其中一人淡淡出聲:“那安寧郡主倒是個衝動的人,只不過爲了保護庶女而掌摑王公候之女,是該說她無所畏懼呢?還是要說她愚蠢?”

男子一襲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怎麼,太子看上安寧郡主了?本王倒覺得那被推倒的女子挺有趣的,從未見過有嫡女如此相護一個庶女,那個女子是如何馴服安寧郡主爲她所用?”

說話的男子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顯得氣勢逼人。

“安寧郡主關懷妹妹而己,怎麼什麼事情到了寧王的眼中就成了陰謀論了?”

這兩人,便是當今太子楚辰玉與剛剛被封爲寧王的二皇子楚辰寧。

太子楚辰玉靜靜看着楚辰寧,眼中帶着審視,以前的楚辰寧十分不得父皇喜歡,可就在一個月前突然變得強勢起來,不僅得到了父皇的注意還讓父皇給他封王,雖說是寧王,從封號上可以看出父皇對他依舊不喜,可是一個宮女生的賤種竟然突然大出風頭,真礙眼!

感受到太子楚辰玉不悅的目光,寧王楚辰寧淡淡淺笑,陰唳勾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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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絕色醫妃賴皮

醫術種田經商

一朝穿越,竟然帶了兩個包子哥哥。

原本只想安安靜靜度過一聲,卻不想本該死了的人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當凌新月發現原來父母的死因是如此的可笑,凌新月憤怒了!

凌新月座右銘:世人欺我,我必百倍奉還!

玩轉商業、拜師學武,治病救人,一雙纖纖玉手定乾坤!

43攝政王夜清(1)

楚容珍拒絕了謝煙與楚容琴想要陪她一起去換裙的動作,在謝煙的貼身丫環的帶領下,她來到了謝煙的院子,讓那丫環隨便給她選了一件裙子,換好之後,才衝着那丫環笑了笑:“這位姑娘不必跟在我的身後了,還是去煙姐姐身邊伺候吧,我身邊有麗兒不會出什麼事情,煙姐姐身邊無人照料我有些不放心。”

那丫環想了想,不放心問道:“二小姐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楚容珍保證的點點頭,那丫環見狀,便行了一禮,快速離去。

在麗兒的陪同之下,楚容珍走出院子,在花園中閒逛,反正現在不是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的是時間四處走走,老是陪在楚容琴與謝煙的身邊會太引人注意,倒不是隨便找一個地方打發一下時間,順便也能省掉一些糟心事。

隨便找了一個偏僻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坐了下來,與麗兒兩人靜靜坐要暗處,閉下眼,楚容珍則是在思考。

焰國聽說遷都了,不止遷都,整個焰京燒死了好幾萬的百姓才控制住了瘟疫,而宗旭在百姓間的聲名嚴重受損,不似以往那般令人讚譽,因爲他下達了燒燬焰京的命令,不止害死了好幾萬的百姓,還讓數十萬的百姓無家可歸,不得不流離失所,紛紛逃往各國避難,不願再回焰國。

讓她與燁兒死得那般慘,怎麼可能不留下一些謝禮?動了他最在意的東西,想必他此時的臉色應該極爲的精彩吧?

想着想着,楚容珍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楚容珍瞬間睜眼,立馬拉着麗兒迅速躲入更陰暗之處,因爲一抹更爲危險的氣息在不遠處浮現,濃濃的血腥味與殺氣,還有數道陰寒的氣息……

對於這些氣息楚容珍她十分敏感,快速後退小心的看着不遠處樹林之中。

只見不遠處一隊黑衣打扮的人個個驚恐,領頭人身上扛着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時不時的回頭張望,看着緊跟在他們身後出現的一羣白色斗篷人,神情更加畏懼起來,強忍着想要顫抖的身體,黑衣首領底氣不足大吼:“你們這些暗部的瘋子,是不是不要你們主子的命了?信不信大爺我現在就殺了他……”

黑衣首領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頓時大力顫抖,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而他身上扛着男子輕身一閃,迅速飛到對方被成爲暗部那羣白色斗篷人中間,後退幾步,坐在了白色斗篷人擡過來的軟橋之上,因爲是背對着楚容珍,所以她只能聽到涼薄而低柔,帶着慵懶的沙啞聲音。

“一行,你讓本王被抓了,本王很不開心!”男人的聲音慵懶又低柔,卻象帶有魔力一般,乾淨,剔透令人心境十分舒適,可又帶着一絲魅惑,如六道紅蓮盛開,綻放着迷人香氣,這種乾淨又妖異的聲音彷彿可以破滅靈臺清明,惑盡紅塵衆生。

被喚作一行的男子金黑紗冠,面色蒼白,脣色嫣紅,聽到男子的話時他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低頭:“屬下知罪!”

楚容珍大氣都不敢出,因爲她突然發現,那些白色斗篷竟全是雲錦,如此珍貴的布料穿在下人的身上,那麼那男子的身份一猜便知。

整個楚國如此財大氣粗的只有兩人,一是楚皇,二是攝政王夜清!

光看背影就知道他不會是楚皇,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就是攝政王夜清!

相傳夜清本是平民之子,被楚皇見到他絕美的容顏後被接入了皇宮,爲了不讓夜清逃跑還打斷了他的雙腿,據說當年夜清只有十歲,這麼多年來,夜清漸漸長大,楚皇對他的迷念也越來越深,不僅給他封王,還給了他暗部勢力,金銀財寶,古玩字畫,只要他夜清想要什麼,楚皇就會想盡辦法給他。

當她還是焰國皇后時,她就聽過關於楚國夜清的事情,有一次楚皇無視兩國和平盟約直接派兵攻打焰國邊境異族,只是夜清看上了那異族的鎮族之寶而己。關於楚皇的荒誕,夜清的受寵的傳說數不勝數。

剛剛黑衣人有說暗部,那麼那個背對着她的男子就是傳說中的攝政王夜清了,天,她估計麻煩了!

因爲她看到攝政王夜清剛剛下地了,雖然只是走了幾步,但他確實雙腿完好,與傳說中他是天生癱瘓根本不一樣。

她頓時驚了,她覺得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十分致命的真相。

希望不要發現她的存在,千萬不要!

楚容珍覺得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心臟了,一抹懼怕浮現心間,倒不是她怕死,而是不想這麼快死去,她不甘心!

題外話

又有美男出來鳥!

推文:

痞妻難惹之男神我罩你

文:夏七天

她是令人頭疼的問題女生,打架鬥毆叛逆到無法無天。

一場處心積慮的策劃,她是貴族學院神秘高調的轉校生,亦是爲了報復而來的深淵惡魔…

他邪魅,他風流。

他是玩世不恭身邊女人氾濫成災的多金大少,引無數女生競相追逐的鑽石級男神!

然而,男神也有吃癟的時候

第一次碰面,她打量他,語氣戲謔輕佻:“臉太白,腎太虛,不是基佬就是僞娘!”

44攝政王夜清(2)

不停祈禱着,視線不受控制的掃向剛剛倒下的那黑衣首領,震驚的發現那人己化成一灘血水,連衣服都融化不見一絲痕跡,只留下一灘血水在原地,顯示着這裡有過一個人存在過。

麗兒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東西,剛剛她正好看到了黑衣人被融化的一幕,親眼看着黑衣人的身體如消氣了一般,不斷的變成薄薄的一片,最後一點點全部消失乾淨。親眼看到這一幕的她的胃中一陣翻騰,害怕的想要尖叫,還好楚容珍眼明手快死死捂住她的脣,逼迫她咽回想要發出的尖叫。

剛剛那一幕她也看見了,那個着她的男人身邊白衣斗篷人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頓時那個黑衣人身上就升起一抹輕煙,整個人以看得見的速度消了下去,不僅血肉,就連骨頭與衣服也是看得見融化,空氣中也帶着淡淡的鐵鏽味,讓楚容珍也不由皺了皺眉。

被稱爲一行的男子拿下斗篷,他眉目纖細,白披風顯得他那陰柔俊美的容貌籠着一股冷氣,他微勾脣角:“主子,請讓屬下將功折罪!”

“嗯!”淡淡的一個字,似無聊又似愉悅,因爲背對着楚容珍,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夜清話中情緒,只是心中不斷迫切希望着,希望他們快點離去。

聽着男子的那清冷似寒霜的聲音,轉身,面對着身後一從白色斗篷人,直接發出了命令。

“暗部衆,聽令,不留一個活口!”稱爲一行的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與他陰柔的容貌不同,他的笑聲極爲尖利,宛如刀子刮過金器,刺耳,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或許是因爲現在氣氛太過詭異,楚容珍離他們遠遠的,卻依舊覺得背後一陣寒涼,那陰寒的氣息如無也不入的蛇在她全身遊走。

一羣白色斗篷的人抽出腰間匕首,身體如鬼魅一般迅速輕閃,所停頓之處,鮮紅色的紅蓮盛放,在他們白色斗篷上又畫上淡淡紅梅圖,銀白如閃電般光茫輕閃,一道又一道,快速交錯。黑衣人們一愣,原見對方陣勢詭譎,都有所忌憚,停下衝殺,結陣防禦,可不想對方速度太快,快到詭異,快到他們根本回不過神來,感受到一陣疼痛時,身首卻己分家。

瞬間爆開無數片光影,因爲光影太過密集,幾乎就像一陣自天空席捲而來的白色風暴,攜着陰沉暴烈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下,蔓捲入黑衣人之中。

“啊!”

“啊!”

霎那之間,淒厲的慘叫聲再次劃破後院偏僻處的寧靜,血腥味四溢。

“一行,你太無能了,竟然留下了活口!”

剛剛站立的一行頓時神情一凝,雙眼緊緊盯着地上堆疊的屍體,細細翻找着,可最終沒有找出來。回頭對視上男子玩味的表情,一行眼中露出疑惑。

“那裡,不是有兩隻小老鼠麼?”突然,夜清轉身,視線投在了楚容珍所在的暗處,一不小心,楚容珍對上一雙玩味的雙眼,她不確定是不是有視線交匯,此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夜清轉頭,楚容珍正好看到他的容顏,頓時一驚。

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脣似三月桃花,眉若遠山之黛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夜清他一襲白衣乾淨剔透,要是細細觀察他的雙眼便會發現,眼眸深處裡藏着清冽和死寂,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也詭異到了極致。

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一尊精美沒有生氣的人偶,雖然表面給人溫潤的模樣,可她依舊能感覺得他眼底深處的死寂與淡漠,哪怕一襲白衣如神子降臨,可她依舊覺得他十分危險。

突然,對面的夜清微微一笑,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幽暗與遠離人間的冰冷全部都退卻,一團血色深紅綻放開,笑容如幽冥深處的烈焰,既黑暗,又危險,也妖嬈。

楚容珍只覺得呼吸一下子就不屬於自己了,或者說瞬間觸電一般,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臟瞬間傳來麻痹的感覺,讓她覺得她的心臟好像被攻擊了一樣,瞬間失去了心跳,好半響纔回復跳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攝政王,夜清?

她從未見過這般矛盾的存在,明明表面看起來清貴如仙,乾淨溫潤,可實際上卻是妖嬈惑世,一顰一笑之間,有這般巨大詭異的反差,清貴之時讓任何人不忍褻瀆,魅惑之時魅相入魔,風華絕代。

難怪會傳出楚皇十分寵愛他的,爲了討好他不惜一切,權力,地位,財富,只要他想要什麼,楚皇就願意奉上什麼,以他這般絕美存在,可以說大陸上任何一個男女都逃不開他的誘惑,他的存在,足夠引起天下人的瘋狂,只要他願意,足以惑世。

在夜清的絕美容貎中快速回神,楚容珍眉頭緊皺,看着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暗部衆全部看着她所藏方向,求生的本能大起,腦中飛快運轉,想着如何在這種絕境活下去。

隨手摘下身上一顆玉扣,運用着內力,直接朝着楚容珍所在射去,楚容珍全身緊繃,飛快一閃,玉扣深深的射入她身後樹杆,穿透樹杆,射入更後面的假山之中……

心頓時狂跳,渾身也滲出了細細的冷汗,楚容珍頭腦一陣空白,剛剛冷靜下來的看她看着從她耳際擦過的玉扣時,頭腦頓時變得空白起來。

呆愣回頭,看着玉扣的最終方向……

假山之中,一個食指大小的洞口出現,早己看不到玉扣的存在,可以想象對方內力深厚。

題外話

今天中午,期間留言都會幣幣獎勵,當然,得回答對月光的問題!

問題一:夜清與女主見面,女主與麗兒兩人會怎麼樣?

:女主與麗兒都安全沒事

:女主與麗兒兩人都受傷

:女主傷,麗兒無礙

:女主無礙,麗兒傷

45用雙眼換取活命的機會

楚容珍側身躲過,看着深入假山的玉扣,頓時冷汗直冒,如果這玉扣打在她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嘖,真是敏銳的小老鼠!”幽幽的聲音,陰寒又滲人,彷彿是勾使者的梵音,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冷汗己溼透後背,麗兒再也不住驚懼,一聲害怕的尖叫讓她想要阻攔都來不及,直接暴露了她們的所在。

楚容珍心中狂跳,這一聲尖叫直接暴露了她們的存在,這可要怎麼辦?

最終,楚容珍靜靜看了眼麗兒,咬脣,思考了一下,鬆開她的手,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夜清緩緩擡了眼,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楚容珍,一襲與他一樣純白的長裙,配上她那絕美的小臉讓他也覺得兩分驚豔,特別是看到她眼中的淡然與平靜,看過一場殺戮之後還是這般平靜的模樣,頓時玩味的勾了勾脣。

楚容珍只覺得手腳發涼,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可她的內心卻是不停的翻涌,僅僅一個對視她就明白眼前男子的可怕,後天培養出來的第六感時時提醒着她,讓她快逃……

夜清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楚容珍,伸着她招招手:“小東西,走近一點!”

楚容珍擡頭,看着夜清一襲白衣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時,心中微顫,明明眼前男子都二十五六歲了,這樣輕輕一笑的模樣卻如鄰家少年朗那般純真溫暖,可是再溫暖的笑容,在她的眼中都是十分危險。

再次走近夜清,夜清伸出纖細修長的食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雙眼,似讚歎似玩味:“聽說楚王的二女是個瞎子,現在一看倒也不是這般回事,果真是高門裡的庶出,生存手段千百種!”

楚容珍掩下眼簾,輕輕顫抖,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輕輕扇動,目光死寂而沒有溫度,彷彿比黑夜更寂寥。最終才緩緩擡眼,靜靜看着他,微微一笑:“強者有強者的生存之道,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本能!”

僅僅一眼就看出她在裝瞎,她的演技有這般差勁嗎?

楚容珍不知道,從夜清叫她走近一點,她就筆直朝着他走近時就己不存在看不見的可能了,因爲她受到了驚嚇,所以無法細緻的思考,也就忽略了對面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僅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僞裝。

夜清一愣,看來這個女子很特別,無聊了那麼久,似乎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了。

“這句話本王愛聽,不過,身爲弱者的你如何能活下去?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這可是十分致命的!”食指輕勸遊走在她的紅脣,冰冷的觸感好像寒涼,冷得她身體一個激靈,可是面前的男子卻是溫暖的笑着,十分矛盾,也十分致命。

聞言,楚容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空,純真又聖潔,讓夜清都爲之一愣,而她的話也讓他感興趣的笑了……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確實致命的,但臣女是瞎子,什麼也看不見,說出去也無人相信!一個瞎子看到的東西,王爺,您會信麼?如果王爺還擔心的話,可以拿走這雙眼睛,但是請儘量別太血腥,不僅會嚇到別人也會惹人起疑。”楚容珍飛快思考着如何活下去,腦中迅速分析出一個利與弊,也迅速捨棄了她的雙眼。

與雙眼相比,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楚容珍的話讓夜清頓時感興趣的笑了,伸手,接過身邊白色斗篷男子一行遞過來的銀針,夾在手中把玩,看着面無表情的楚容琴微微一笑,如冰山雪蓮驟然綻放,聖潔不忍直視:“你這提議不錯,至於你的要求,本王準了,放心,本王的手很快,既不會血腥,也不會失手,疼痛難免會有一點。”

楚容珍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本是必死無疑的她爲自己尋了一條生路,用這雙眼睛去換也無所謂,活着纔有機會,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後退一步,楚容珍優雅淺笑的行了一禮:“多謝王爺給臣女一條生路!”

把玩着銀針手一頓,看着楚容珍的夜清笑容一凝,因爲他殺人無數,也給予無數人痛苦,可是從未聽過有人會感謝他,她臉上的笑容是出自真心,是真的在謝他,爲何?

一瞬間,夜清疑惑了,對他說過感謝的人都是從他這裡得過好處的人,從來沒有人在生命垂危之時還會感謝他,沒有畏懼的咒罵就很少見了,何曾出現過一個女人毫無畏懼,在雙眼要被拿走時還對他這個兇手說謝謝的?

女人,原本是這樣的存在嗎?

楚容珍行完一禮之後,再次走到夜清的面前,微微靠近他,笑道:“王爺,請!”

夜清回過神來,看着她那雙如黑曜石般燦爛的雙眼,有一瞬間,他有些不捨下手了……

夾着銀針,微微擡頭,銀針在太陽光下閃着冰寒的銀光,發出滲人的威壓,楚容珍心中雖有些害怕,但與生命相比,她更多的時淡然。

雙眼與生命,哪個重要?

想都不用想,生命重於一切,重過她的雙眼,重過她的所有,重過任何一切……

微微擡頭,向後微仰,雙眼看着夜清,主動擺出一個姿勢,讓他比較好下手。

這雙眼反正保不住,倒不如來得乾脆一些!

題外話

昨天問題,答案是喲!恭喜答對的親們,獎勵十二點前發放!

今天第二天,活動接着走起!

問題二:爲了證明親們都看過月光的文,楚容珍她主人的名字叫什麼?

46這雙眼先寄放在你這

夜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吧?女人都是狡猾又無情的生物,而她的這些舉動肯定是故做鎮定而己,肯定一會兒就會哭着求饒,是的,一定是這樣!

夾緊銀針,夜清雙脣勾出一抹冷酷的弧度,目光幽幽盯着她,手中的銀針就朝着楚容珍的瞳孔刺去……

會躲開的,她一定會躲開,而且還會跪倒在地不斷求他放過她,說什麼都願意做,只求別殺她,放過她……

楚容珍看着眼前快速接近她瞳孔的銀針,瞳孔隨着銀針的接近無限緊縮,強忍着不準自己閉眼,因爲她不想錯過一切,或許是對世間光明的留戀,她想看到最後一刻。

看着如此的楚容珍,夜清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手中動作一停,銀針接近楚容珍的瞳孔處停了下來,很險,真的很險,只要他的手輕輕一抖,鋒利的銀針就會刺入她的瞳孔,明明銀針停了下來,可她依舊不敢眨眼,她感覺只要一眨眼就會碰到那銀針的一端。

夜清收回銀針,複雜的看了楚容珍一眼,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伸出冰涼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眼角,神情幽幽中透着詭異:“很美的一雙眼睛,本王很喜歡,就這麼拿走它也太過可惜了,就暫時把它借給你好了。”

“謝王爺!”楚容珍淡淡道謝,眼角一顆淚水緩緩劃落,夜清見狀,食指輕輕拭去,道:“爲何哭?還是怕了?”

楚容珍搖頭:“不是,眼睛睜太久,太澀了!”

夜清見狀,噗嗤一笑,如珠玉,如瑤琴般的笑起響起……

“哈哈……有趣……”夜清爽朗一笑,楚容珍聞言,心中巨石落下,或許她不用失去雙眼也能活下來了。

收回銀針,夜清靠坐在軟橋上,被暗部衆穩穩的擡着,沒有一絲波動。軟軟靠坐在軟橋上,從上而下相着楚容珍,而楚容珍則是微微擡頭,毫無畏懼的與他對視着。

“本王決定了,你的這雙眼睛就讓它留在你眼眶裡好了,相對的,閉緊你的嘴,你是聰明人,小東西,想要活命就把今日看到的一切咽回肚子裡,當做什麼也發生比較好。”

看來是打算放過她了,楚容珍聽到夜清那薄涼的聲音時心中巨石落下,看來是真的打算放過她了。

被緊緊盯着,楚容珍十分受教般點頭,乖順笑道:“是!”

夜清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擡視線投到全身癱軟被架出來的麗兒身上,楚容珍見狀,順着他的目光的看去,看到臉色蒼白,全身顫抖,身體癱軟被拖出來的麗兒,眉頭輕皺。

她是活下來了,可這麗兒估計活不成了,她要不要救?

楚容珍在掙扎,她不知道要不要救她,如果救了說不定會觸怒這個男人,如果不救的話……

“主子,這個丫頭要怎麼處理?”一行看着被拖出來的麗兒,小心問道。

“如何處理還要問本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們何用?”想也不想,夜清冷冷盯着一行,看也沒看麗兒一眼,在他的心中,引起了他注意的就可活命,如果引不起他興趣的,只能死!

楚容珍靜靜看着,思量着,看着麗兒那害怕又不想死的目光,心中,好似被觸動了一樣,這是來自原主身體的悸動,好像不想這個丫頭死,正在奮力向她傳遞着這個信息。

楚容珍微微皺眉,這很明顯,不是她的感情,難不成原主還沒走?

伸手捂了捂胸,感受到那越來越快的心跳,楚容珍的眼中們過一絲不悅,擡頭看着持劍逼近麗兒的白色斗篷人,再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夜清,擡眼間正好與他的目光對視,楚容珍咬咬牙,最終把視線投在了他手中把玩的銀針上面。

快步衝着夜清,從他的手中奪過銀針,夜清只是靜靜看着她的動作,眼中閃過好奇,任由她奪走他指間的銀針,看着她如蝴蝶般輕舞,幾個轉身就走到麗兒的身邊,銀針朝着麗兒的頸間刺了過去……

楚容珍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只是幾個眨眼間,她的動作就完成了……

夜清挑眉,看着她的動作,下意識的想要生氣,可楚容珍卻先他一步跪在地上,扯着麗兒一起,叩首:“請王爺饒她一命,她現在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從今以後她也無法再張口說話。所以懇請王爺饒她一命!”

夜清不悅的目光緊緊盯着她,她能感受到頭上那道強烈的視線,明知道她這樣做會引起這個男人的不悅,可她還是做了。

因爲她不想欠任何的人情,原主把身體給了她,這個恩情僅僅殺一個欺主的丫環遠遠不夠,剛剛一陣陣心跳,可能是原主的殘念在祈求她吧!

麗兒是原主十分信任的丫頭,縱使會惹這個男人生氣,她也不得不救!

她的最低底線,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最低的底線,也是她心底最低的道德枷鎖,如果這最低的底線都沒有了,那她說不定就真成了亡靈了!

題外話

期間有不少的新童鞋加入,月光今天就加一更,歡迎新加入的童鞋們!

47救下麗兒

“你很大的膽子!”冷冷的聲音還有淡淡的殺氣,夜清他是真的生氣了,或許是因爲楚容珍的心軟,又或者是她從他手中奪走了銀針,又或許是她替他下了決定……

楚容珍不敢擡頭,手腳有些發涼,就麗兒都連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頓時紅了眼眶,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時才發現她現在真的不能再說話了,可是她沒有怨恨也沒有生氣,她明白,小姐說這些都是爲了讓她活命。

看着低頭叩首的楚容珍,麗兒擡頭,強忍着心中懼意與夜清對視了一眼,看着他眼中殺氣時心中一陣擔心,咬咬牙,再看了楚容珍一眼,快速朝着一旁的假山撞去……

小姐好不容易活了下來,絕對不能被她拖累!

在楚容珍反應不及的情況下,麗兒一頭撞到假山,額間一片血跡,身體也軟軟倒了下去……

“麗兒!”楚容珍一驚,連忙跑了過去,抱着麗兒癱軟的身體,神情複雜。

麗兒微微一笑,張張嘴,紅脣輕輕挪動,無聲吐出:小姐,謝謝!

笑着閉上眼,楚容珍一驚,連忙搭在她的脈上,確認還有一絲氣息時,連忙用剛剛奪過來的銀針刺入她的人中,隨後刺着她內關,外關,百里穴三大痛穴,試圖用痛覺才喚醒她的神智。

夜清靜靜看着兩人一眼,雙眼微眯,清冷道:“算了,看在這丫頭一片忠心的份上,這次她是死是活本王不再計較,死了還好,如果活下來之後管不住嘴的話,到時本王會把一切記到你的頭上,小東西,不想死就看緊了她!”

不知是同情還是麗兒的行爲,還是麗兒的忠心打動了他,夜清揮揮手,指揮着暗部衆清理着府中屍體,把現場恢復成原狀……

楚容珍抱着麗兒,扭頭,神懷清冷,垂首:“王爺放心,麗兒她不識字,如今又無法說話,絕對不可能會說出去!”

夜清靜靜掃了她一眼:“回!”

暗部衆擡着夜清施展着輕功離去,一羣人落地無聲,踏草無痕,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離去……

楚容珍看了眼被恢復成原樣的花園,剛剛還鮮血縱橫,發生過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可不出一會的功夫,整個花園被恢復成了原樣,只留下一些翻新的痕跡顯示着這裡剛剛經過一場血腥殺戮。

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再也不想遇到那個男人了,僅僅一面就像丟了半條命一樣,下次說不定小命就沒了。

看着懷裡的麗兒,氣息漸漸平穩,估計因爲被嚇而身體發軟,所以撞假山的力氣也沒有多大而撿回了一條命,可現在她要如何送她回府?

那個叫蓮的女人肯定不會幫她,否則在面對夜清時她早就出來了,雖說是非墨那個男人派來的人,可終究不能太過期待,從一開始就說過了,除非她有生命危險纔會出現,剛剛沒有出現是因爲她沒有危險?

算了,蓮是指望不上了,要怎麼把麗兒送回去休養?這可是一個難事!

正在發愁之際,楚容琴她急切的呼吸傳來,一聲又一聲,傳到楚容珍的耳裡。

“珍兒……珍兒……”一聲聲呼喚傳到了她的耳裡,飛快掃了身邊一眼,看着假山的青苔,飛快起身,拿腳在上面弄出幾道滑痕後,才坐回原地,高聲回答:“姐姐?姐姐!我在這裡……”

楚容琴雙手呈喇叭狀呼喚,聽到楚容珍的聲音輕輕傳來時,才快速張望,眼中閃過一喜,繼續到:“珍兒,你在哪裡?”

“這裡,我在這……”楚容珍的回答讓楚容琴一喜,確定是本人之後就快速找了起來,好不容易找到假山下的楚容珍時,看着她身上的血跡與倒在她懷時的麗兒滿頭是血的樣子,頓時一驚:“珍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全身是血?”

楚容珍擡起疑惑的小臉:“血?有嗎?我不知道!先不說這個,姐姐,你快看看麗兒,我怎麼叫她她都不回答,她這是怎麼了?”

楚容琴看着她懷中的麗兒滿頭是血,再看向假山上的血跡,與地面青苔上四五道滑痕,眼中閃過了然,可看到楚容珍的不安的小臉時,才道:“沒事,麗兒這丫頭太累了,估計突然睡着了,我先讓人把她送回去好了。”

睡着了?楚容珍小臉一僵,這完全是哄小孩的吧?

僵硬了笑了笑,點頭:“好!”

楚容琴見狀,便吩咐水柳,把謝府外面的小廝叫了進來,把麗兒擡上了馬車,朝着王府而回。

門口,楚容琴拍了拍楚容珍的肩:“走吧,宴會要開始了,麗兒不在你的身邊,你就不要再亂跑了,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知不知道?咱們楚王府雖說從不與人爲敵,可還是會有人看咱們不順眼故意挑釁,就拿楚容琳來說,她就是時時刻刻盯着咱們,隨時準備聯和外人對付咱們,所以現在起不要再四處走動了,萬一我不在你身邊到時候被欺負了怎麼辦……”

絮絮叨叨,楚容琴不停叮囑着,可楚容珍完全沒有不耐煩,反而認真點頭。

好意,自然要接受!

題外話

昨天的問題太簡單了,只要認真看過月光文的童鞋都能猜出來,問題簡單,所以獎勵也稍微低一點!

今天的問題:今天晚上六點爲止,月光總共能漲多少收?只算純漲的,不包括前的底數!

1:一百以下!

2:一百以上,一百五以下!

3:一百五以上,兩百以下!

4:二百以上!

這個問題月光也不清楚,月光在時的收藏底數是340個,來吧,來猜吧!

這個問題就靠運氣了,答案有效時間到晚上六點!

48凌涼

拉着楚容珍朝着府內走去,本來四處散開交談的千金婦人,公子哥兒們全部都開始朝着前廳而去。

楚容珍與楚容琴落後衆人,一進入府中時,迎面走來一個美貎侍女。

“小姐,請跟奴婢來。”美貌侍女含笑上來,楚容珍與楚容琴有禮貌地也福了一福。

跟着侍女朝着前廳走去,此時一抹溫潤的笑聲傳來:“早聽說珍表妹也會過來,原來不是假話,今日真的看到珍表妹出府,真是可喜可賀啊!”

楚容珍與楚容琴兩人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朝她們走過來的凌涼,輕輕一笑,楚容珍看向凌涼方向打趣道:“這有什麼好喜的,不過是來參加一下宴會而己,如果表哥想看到我外出就常常帶我出去不就好了?最近對外面的世界可是很感興趣,只看表哥有沒有空帶我出去走走?”

“這可是你說過,別到時候去找你玩你可別推脫!”凌涼走近楚容珍,衝着一般的楚容琴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視線落在楚容珍的身上,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勾脣,雙眼含笑。

凌涼的溫潤在京城也是極爲出名,不少貴族千金都對他十分青睞,隨便站在那裡就能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僅僅他臉上的溫柔就足夠引誘不少女子的視線。

出塵如仙,清貴優雅,又與世無爭,自然是不少女子心中最完美的夫婿人選。

“這是自然,當然如果有空的話!”衝着凌涼露出一個笑容,明媚張揚頓時閃了他的眼。

白衣勝雪,面容純真,晶瑩剔透,紅脣豔色更勝花園中的薔薇,一雙眼尾輕挑的清美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臉上笑容張揚明媚,原本只是一般嬌柔怯美的容色間在此刻間竟美豔不可方物。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時,一瞬間,他又再次以爲她的雙眼根本沒瞎,此時正清清楚楚的把自己映在她的眼裡。

楚容琴看着凌涼微愣的模樣,暖昧笑了笑,拉着楚容珍貼近自己,朝着凌涼露出玩味的笑容,輕笑:“珍兒最近在跟母妃學醫術,恐怕出門的機會不多吧,表哥想帶珍兒出去玩的話記得要提前打招呼喲,不然珍兒可是不會出門的,對吧?”彎着腰,靠着在楚容珍的臉上蹭了蹭,暖昧的看着凌涼。

楚容珍因爲常時間的營養不良,雖然她比楚容琴只晚出生幾個時辰,可是她們的身高卻差了不少。兩人站在一起能很讓人相信她們是同歲,楚容琴明顯比楚容珍高了一個頭。

被楚容琴打趣着,凌涼耳際發燙,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輕咳一聲:“走吧,宴會時間快到了!”

謝太師的宴會是各方來人,權門世家,高官貴族,商人權閥……因爲謝太師的影響力,再加上這又是謝太師的大壽,所以四方雲集,人數衆多早己不是宴客廳可以擠下,所以這次的宴會準備在後花園中,也是剛剛楚容珍與王香發生衝突的地方,雖說只是花園的一角,但宴會也確實在那個方向。

宴會場所的途中需要經過一座圓型拱橋,此時橋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年輕公子哥,嬌美千金,優雅婦人……一個個都步過小橋朝着宴會場所而去。

楚容珍與楚容琴還有凌涼來到的時候四周人數己不多,一個個走過拱橋到達了宴會所在,只有少少幾人還沒有過橋。看着楚容珍幾人,立馬就有幾人圍了過來,不是圍着楚容珍與楚容琴,而是凌涼。

帶頭圍過來的是楚容琳與王香,兩人看到凌涼時雙眼發亮,像是賽跑一樣衝到了凌涼的身邊,擠開楚容珍與楚容琴,看着凌涼故作優雅的露出一抹笑容:“凌世子也來了?真是好久不見!”

特別是王香,因爲衝着太猛,整個人朝着凌涼衝過來時不想凌涼一個轉身,她根本停不下腳步,整個人就朝着一邊的花圃衝了進去,周圍人是想笑不敢笑,伸手捂脣輕輕一笑,掩住臉上的興災樂禍。

就連與她一起衝過來的楚容琳都忍不住露出一抹興災樂禍的笑容,掃到凌涼就在身邊時還強忍了下來,聲音故做嬌嗔淺笑:“好久不見,表哥!”

按道理說楚容琳與凌涼沒什麼關係,可是凌涼的性子較軟,所以當楚容琳不要臉的喚他爲表哥時,就算他心中再不願意也只是輕輕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臉上也不見怒意與不願,只不過倒可以感受到他的尷尬,看來不怎麼會應對這種厚臉皮的女人吧?

“你好!”不自在的微微後退一步,凌涼朝着楚容琴投去一抹求救的眼神,因爲不擅長應付粘人的女人,再加上他那優秀的個人素養,不能對楚容琳惡聲拒絕,最終只能向楚容琴救助。

接受到凌涼的視線,楚容琴本來不想管,可是看到楚容琳時她心中一陣不悅,立前,對着凌涼道:“表哥,宴會開始了,咱們走吧!”

凌涼本就急於離開楚容琳的身邊,聽到她的話時頓時露出一抹輕鬆的表情,鬆了一口氣,連忙甩開楚容琳的手,走到楚容琴的身邊,淺笑:“好,走吧!”

說完,也不理身後的楚容琳與王香,凌涼像逃命般率先走上拱橋。留下臉色僵硬的楚容琳與一旁從花輔中爬出來渾身花葉的王香,三人直接離去……

怨恨的盯着三人的背影,楚容琳露出一不甘的神情……

題外話

今天中午爲止,月光的就走完啦,謝謝這三天親們的一路陪伴,心中雖然忐忑,但還是很溫暖滴!

推文:

驚世天下之公主櫻珞偷懶的西瓜

前生殺手今世公主。身份的轉換帶給她不一樣的世界。都道閻王易惹,小鬼難纏。當陰謀詭計接踵而至。學醫尋藥打怪升級已成平常。原以爲顛沛流離是她的一生,卻不想繁華過盡,她的身邊還有他。

此文玄幻女強,歡迎跳坑。

49楚容琳落水,嫁禍

楚容琳恨恨看着三人背影,神情扭曲,特別看到凌涼與楚容琴兩人相視一笑露出一抹笑容時,看在她的眼中就是格外的刺眼,一抹怒火頓時升了起來,大步朝着楚容珍三人衝了過去……

對於氣息楚容珍比較敏感,感受到背後有一抹煞氣朝着她襲來時便輕身一閃,與楚容琴拉開一些距離,而楚容琳大步衝過去本來想針對楚容珍的時候,眼前楚容珍的身影頓時消失,而她心中頓時一驚,隨即她自己就不受控制地直接向前衝了過去……

肚子撞到欄杆,反彈,整個人直接彈起,翻過欄杆,直接落入了湖中……

“啊!”尖利的叫聲劃破了花園的寧靜,凌涼本來想要去救楚容琳,可是突然楚容琴的身體往他身邊一倒,下意識的接住身邊的楚容琴,從而錯失了去救楚容琳的機會。

“怎麼了?”凌涼伸手扶住楚容琴,擔憂問道,眼神還時不時的掃向水中撲騰的楚容琳,可明顯他比較在意楚容琴。

“沒事!”楚容琴揉揉腳,眼中露出一抹奇怪,剛剛她突然覺得右腳無力,回過神來時就朝着凌涼方向倒了過去,還好接住了她,不然倒在地上可就真狼狽了。

楚容珍見狀,幽幽一笑,連忙伸手胡亂揮着,臉上露了一抹擔憂:“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三妹怎……”急急忙忙想要靠近,不小心摔了一跤,楚容琴立馬接住她,而楚容珍的小手不動聲色的摸到楚容珍的後膝彎處拔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順着指縫收了起來。

“珍兒,摔痛了沒有?”抱着楚容珍的身體,楚容琴頓時擔心起來,剛剛那麼一摔直接驚了她,也沒有發現楚容珍從她的後膝收回了一根銀針,也是她腳軟倒向凌涼方向最主要原因。

從楚容琳衝過來的時候,她就不動聲色的拉開與楚容琴的距離,沒想到楚容琳正好自己把自己撞翻摔落到了湖中。自尋死路她正怎麼可能會讓凌涼去救?在凌涼想要去救時拿銀針刺入了楚容琴的腿,隨即也倒了下來,錯過了營救楚容琳最好的時機。

以楚容琳的性格,如果得知救她的是凌涼的話說不定會直接糾上來,未婚男女不可有肌膚之親,可救人難免會出現接觸,如果楚容琳有心賴上凌涼,到時理虧的就是凌涼。

她對凌涼的印象還不錯,自然也不會讓楚容琳的詭計得逞!

混亂之中,楚容琳被附近的小廝撈了起來,宴會場所就在拱橋對面,所以這裡發生的事情對面宴會場所的瞬間都聽見了,並圍了過來,看着水中不斷撲騰的楚容琳,一個個臉上露出議論商量。

權貴之中就是這般的冷酷,那楚容琳不過是一個庶女,身爲嫡子的權貴公子哥們自然不會出手相救,萬一真被賴上了倒黴的是他們,他們的妻妾可都是需要對家族有利的女人,楚王的庶女於他們沒有任何的作用,自然只會站在岸邊觀望,不會出手相助。

而此時,楚容琳也已經被小廝撈了起來,任何一個美人,哪怕你國色天香,但是一身水淋淋,髮髻凌亂,頭上還掛了水草,胭脂融化,看起來都美不到哪裡去,並且滑稽無比。

看着周圍人的打量,興災樂禍,還有各種各樣的視線,楚容琳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緊貼向軀體的薄衫,臉上頓時暴出一抹羞怒,爲了這次的宴會她特地選擇比較飄逸的紗裙,如今被打溫緊貼在身上,露出了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引來岸上公子哥們異樣的神情,特別其中一抹視線極爲的銳利,楚容琳心中一陣憤恨,臉上卻露出一抹淒厲的哭泣,擡頭對着橋上的楚容琴指責哭訴:“姐姐……你爲何要推妹妹下水……爲何……”

楚容琳倒在自己的侍女懷裡,渾身顫抖,身上蓋着侍女的外衣,盯着橋上楚容琴聲淚俱下,極盡控訴。

一顆顆眼淚順着臉邊而下,再配上她那渾身顫抖外加臉色的臉色,引起不少人的憐惜,情不自禁向楚容琴投去一抹懷疑的目光。

緊緊盯着楚容琳,楚容琴十分憤恨,臉上也直白的浮現一抹怒意:“三妹自己跑得太快衝入了湖中,怎麼就變成是本羣主推的?本郡主可是走到三妹妹的身前,難不成身後還能有手把三妹拉入湖中?”

“妹妹我確實走得快了一些,姐姐不喜有人走在你的前面就直說,何必做出勾人腳踝的事情來?若不是姐姐勾了一下,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從上面摔下來?嗚嗚嗚……”楚容琳委屈咬脣,哭聲越來越大,小姐也越來越紅,最後一口氣好像不有上來,不等楚容琴反駁的時候就直接昏了過去……

楚容琴有心解釋,可是楚容琳昏迷,她也只能善罷甘休,最後這推妹妹的罪名就直接扣在了她的頭上。

衆人懷疑的視線直接投在她的身上,楚容琴心中十分生氣,可是又不知如何可解釋,總不能跟一個昏迷的人爭吵吧?

最終只能氣呼呼的走下拱橋,來到楚容琳的身邊,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人羣中,楚王妃溫柔的聲音傳來:“發生什麼事了?”

題外話

一個好消息,月光的第一次過了……

哈哈哈哈哈,朕要普天同慶……咳咳……不準打……

50楚王妃的手段

溫柔的聲音如暖玉般在人羣中響起,人羣中自動分道成兩排,一襲華服的楚王妃在謝夫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走出人羣,看到己經昏迷的楚容琳一眼,楚王妃微微一愣,慢悠悠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寧,你身爲郡主又身爲長姐,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

優雅從容,楚王妃慢慢輕問,眉角微挑,舉手投足間帶着貴婦人專屬的優雅尊貴,靜靜站着便風華萬千,與生俱來的氣質是顯得那樣的清麗、高貴,一瞬間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在她的身上,看着楚王妃的尊貴榮華,高潔優雅的姿態才頓時驚覺,原來這就是十多年未曾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楚王妃,二十年前風華絕冠楚京的第一美人。

衆人看着楚王妃都微微行了一禮,而楚王妃的視線則是淡淡投在楚容琳的身上,再掃向楚容琴,沒有聽她的解釋直接輕斥。

爲了庶女斥責嫡女,楚王妃那公平嚴明的形象立馬就映在了衆人的心中,一開始對於楚容琴的疑惑也漸漸消散一些。

身爲楚容琴母親的楚王妃這般公正公明,身爲她女兒的楚容琴又會差到哪裡去?豪門那邊骯髒事情多了去了,身爲庶女卻不安份的想要抹黑嫡女博一個出位,這種事情在豪門權貴中並不少見。

沒有辯解,沒有質問,只是楚王妃站了出來,衆人對楚容琴的猜疑就消散不少。

楚容琴不明白其中關係,聽到楚王妃竟然斥責她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一抹不甘,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楚容珍伸手拉住她的袖子,擡起小臉,擔憂道:“姐姐,你的腿怎麼樣了?還痛不痛?都怪我,要不是我摔倒才害姐姐弄傷了腳,都是我不好……”幾顆淚水滴落,楚容珍小臉全是自責,她的臉天生就是一種欺騙性,這一切看在衆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極爲傷心自責又羸弱的病女在不斷自責着。

“……”楚容琴張嘴,她想說她的腳根本沒事啊!

楚王妃看着楚容珍,投去一抹讚賞的淺笑,上前幾步:“安寧你也真是的,扭傷腳就不要硬撐着,你己經盡力了,你又不是三頭六臂可以同時救兩人!”

“我……”

“是呀姐姐,是珍兒不好,姐姐救了珍兒卻讓三妹落水,早知道就該救三妹的,她是家中最小的妹妹……”

楚容琴想出口反駁,楚容珍這裡又馬上補上一句,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楚容琴什麼說也說不出來,只能疑惑的看着兩人,對面的謝夫人也淺淺出聲,笑道:“安寧郡主受傷了?快,快點準備擔架,喚個大夫過來好好看看,可千萬不能出事!”

謝夫人一吩咐,僕人十分快速行動,在楚容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情況被擡走離開了現場……

楚容珍微微一笑,而楚王妃則昨讚賞的拍拍楚容珍的肩:“好了,你也受驚了,去與你大姐一起吧,琳兒現在不宜移動,讓她先清醒了再說吧!”

“好的!”楚容珍微微點頭,在侍女的引導下隨着楚容琴而去……

自楚容琳昏倒之後,楚王妃的出現,楚容珍的摻和,在場圍觀的人一個個心中有了極大的改變,看着昏迷的楚容琳眼神也不好起來。

敢情是怪人家嫡女沒有救她才故意反咬一口啊!如此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人,當真不值得同情。

楚王妃的出現就直接降低了衆人心中的疑惑,任誰也會懷疑,有着教養如此優秀的嫡母,這安寧郡主怎麼可能是那種惡毒之人?而楚容珍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便配合的演了一場戲,不動聲色告訴衆人楚容琴剛剛救了她,而楚容琳的落水只是意外,讓衆人把視線投在了楚容琳的身上,現在衆人的心中一致認爲楚容琳就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低賤庶女而己。

有恩便還,有仇必報!

這是楚容珍的心中底線,也是唯一的底線!

楚王妃看着還被丫頭抱着的楚容琳一眼,看着楚容琳那輕輕微眨的睫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人啊,帶琳兒去換一事衣裳,請個大夫過來!”

剛剛過來的時候她就感受到這楚容琳根本就是裝暈,因爲寒冷而微微凌亂的呼吸,偶爾的冷顫等等症狀表示她根本就是假裝,看準了她的琴兒性格不善於辯駁,故意裝昏來堵住琴兒的嘴,逼迫琴兒扛下這個罪名。

想要設計她的女兒根本就是找死,現在天氣微涼,落水之後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晾在這裡一會,想來她也受到一點教訓了吧?

只不過……

楚王妃微微轉身,看着楚容珍離去的方向微微閃神,神情露出一抹疑惑。

這個楚容珍當真值得注意,一次是巧合,這是第二次替琴兒解圍,那麼第三次發生後呢?

只不過有她在琴兒的身邊正好,目前來看屬於心思細膩的人,與琴兒的性格剛好互補,對琴兒也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這般及時的出場替琴兒解圍,雙眼看不見不能察言觀色之後,感知力竟然到了如此出色的地步麼?

題外話

楚王妃是綿中帶刀啊!

51楚王妃的手段,後續

在丫環的引領下,楚容珍來到了楚容琴休息的地方,看到她的身影的時,楚容琴立馬站了起來,迎了過去,拉住楚容珍的手輕輕問道:“珍兒,那楚容琳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凍了一下而己,誰讓她胡亂攀咬姐姐,給她一個教訓正好!”楚容珍嘟嘟嘴,語氣有些不甘。

拉着楚容珍走到一邊的椅子上,楚容琴疑惑接話:“怎麼回事?對了,你與母親到底什麼意思?那楚容琳以爲裝暈就可以脫開與本郡主對峙,要不是你與母妃攔着,本郡主一定要罵她個狗血淋頭。”越說,楚容琴的怒氣更盛,聲音也開始提高。

伸手扯着楚容琴的衣袖,楚容珍耐心勸說:“姐姐,你跟一個昏迷的人爭吵的話只會讓別人更加的懷疑你,楚容琳不是真昏,而是假裝的,就是爲了刺激你故意設下的圈套,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對着一個昏迷的人爭吵不休的話,到時你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楚容琴這麼愰然大悟般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還好珍兒轉移了話題,剛剛說我腳扭傷了就是轉移話題的,對吧?珍兒真聰明,有珍兒在身邊真是萬事無憂,只不過珍兒怎麼知道楚容琳是裝的?你的眼睛不方便,別說是我這個雙眼無損的都沒有看出來,你是怎麼知道的?”伸手抱了抱楚容珍,楚容琴的神情也開始疑惑起來。

輕輕推開楚容琴,楚容珍淺淺一笑,微微擡頭,臉上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拿走了我的雙眼就給了我極爲敏銳的五感,我的雙耳可以聽見十分細微的聲音,嗅覺也會變得靈敏,我聽到了楚容琳的呼吸與心臟出現加快的節奏,因爲今天的溫度本就不高,落水後的她肯定會感到十分寒涼,就算身體可以忍受,可是心臟與呼吸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所以我就聽出來了呀,估計母妃也有看出來,姐姐最笨,什麼也不知道!”

衝着楚容琴吐了吐舌頭,楚容珍扮了一個鬼軍,惹得楚容琴頓時挑眉,一左一右扯着楚容珍的雙臉,惡狠狠威脅:“好呀,膽兒變肥了是吧?現在敢打趣你的姐姐了,看我不教訓教訓了!”

“痛……痛……我不敢了……”楚容珍連忙求饒,高手雙舉表示投降。

在楚容珍臉上摸了兩把之後,楚容琴微微皺眉:“珍兒你太瘦了,掐你小臉一點肉也沒有,等回府了再讓廚子給你補補,什麼時候才能變得胖嘟嘟,粉粉嫩嫩?”

緩緩放下手,楚容琴有些不滿的出聲。

“母妃說了,養生是不能急功近利,要一點一點慢慢來,短時間內成效肯定不好,但過不了多久肯定會胖起來。”伸手揉了揉臉,楚容珍悶悶的嘟起嘴來表達抗議,看得楚容琴心中一陣溫軟,好想把她抱懷裡揉揉。

一手捧着臉,楚容珍後退幾步戒備着楚容琴,淡淡道:“宴會己經開始了,姐姐要去嗎?”

“當然去,沒有了楚容琳之後,本郡主心情倍爽,如此愉悅的宴會怎麼可能不去?”楚容琴挑眉,傲嬌擡頭,上前拉着楚容珍就朝着宴會場所走去……

另一邊,楚容琳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將她擡到了偏房,等送她的人一走,她就立馬睜開了眼,雙眼滿滿全是怨恨與惡毒,臉色蒼白,脂粉融化糊成了一團,再加上臉上那扭曲的表情,活生生就像是地獄走出的惡鬼一般。

“賤人,楚容珍,都是你,要不是你楚容琴早就入套了,敢壞本小姐的好事,饒不了你,賤人!”

楚容琳身邊的貼身丫環看到她醒來,連忙走了過來:“小姐,您醒了?”

“賤婢,沒看到本小姐現在全身溼透了?衣服呢?”楚容琳扭頭,看着空手的貼身丫環白梅時,臉上是止不住的怒意,再加上身上因爲長時間溼透而不斷髮抖,雙脣也有些淡紫。

現在是深秋,偶爾會有寒流來臨,今日氣溫不算太低,但落水之後絕對不好受,更何況她長時間穿着溼衣未換。

白梅一下就跪在了楚容琳的身邊,臉上閃過一絲害怕,連忙道:“小姐饒命,奴婢去找了,可是王妃與謝夫人他們都不理奴婢,奴婢沒有辦法就去找了謝二小姐,可是謝二小姐去參加了宴會,奴婢身份卑微去不了宴會場所,所以……”

白梅的話沒有說完,但楚容琳己經明白,氣得她大力一掌拍在地面痛得她驚聲尖叫:“啊,好痛……”

“小姐……”白梅立馬跪着前進幾步,想要上前查看,被楚容琳大力一把推開:“滾開……”

“啊……”白梅被推開,身體正好撞到一邊的梳洗臺,臺上一盆原本給楚容琳清洗的熱水就直接被撞翻,不算太熱的水直接淋在白梅的身上,讓她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滾出去!”楚容琳不耐煩的大吼,白梅見狀,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楚容琳擡眼,看了看四周,感受到身上的冰寒時,走到窗邊就力扯下窗簾緊緊包住自己,渾身顫抖不己。

楚容琳這裡發生的一切被一雙眼收在了眼底,那是楚王妃的兩個大丫環之一的夏靈。

轉身,到來宴會,夏靈把自己看到了一切全數告訴了楚王妃。

聽着耳邊夏靈的低語,楚王妃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臉上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與衆夫人應酬,心中卻不斷冷哼。

竟敢讓自己落水來隱害她的琴兒,那麼就讓穿着溼衣等到宴會結束吧!

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題外話

第一次後,謝謝大家的支持

感謝榜排名不爲先後

oyo小寶哥的五顆鑽石,二十七朵花花,一張評價票,000的兩張評價票,雲墨微涼七顆鑽石,十朵花花,一張評價票,人魚之淚的五顆鑽石,支持七七的一朵花,公子逍遙的一張評價票,花間襖的三朵花,葉染衣的九雜花,ding3355817的五朵花,即墨泱泱的三朵花,安瑾橙橙橙的兩朵花,夫人很乖的一雜花,茜茜的西瓜一朵花,奴哥哥的三朵花,紫夜星星星的一朵花,白樺顏的一朵花,輕月的一朵花,我是花捲兒的五朵花,異地煙火的十朵花,清歡大爺的一張評價票,天下風華的三十六朵花,洛驊親親的十朵花,向來緣淺的一朵花,莉茼芝的五朵花。如果沒有提到了親們請勿怪,有可能是掉漏掉了!

52謝老夫人

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不動聲色的走進宴會場所,雖然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在兩人的身上,除了打量倒也沒有說什麼。

“沒事了?”楚王妃看着兩人的走進來的身影,微微挑眉,柔和輕問。

“沒事,大夫說了沒啥大礙!”楚容琴聽到楚王妃的話時頓時露出一抹撒嬌般的笑容,從楚容珍那裡得知了真相之後才明白自己母妃的苦心,自然,臉上的表情也明媚了許多。

“喲,這位就是安寧郡主吧?老身還是第一次見到,安寧郡主長得真水靈,一看呀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

楚容琴剛剛落坐,上首一道蒼老婦人的聲音響起,楚容琴微微擡頭看了過去。

楚容珍也順着聲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收回視線,再不動聲色掃了眼在場衆人,形形色色的權貴公子千金,入眼一片鮮衣華冠。

一眼便知今天的宴會盛大,哪怕是她也很少見過有臣子的家中可以請到這麼多的賓客,更何況她聽說其中不少是慕名而來。

對於謝太師的人脈心中有了一個準備,可是看到這麼多的權貴在場時她卻忍不住的心驚,雖然在場的人除了凌涼外她一個也不認識,但不妨礙她的驚訝。

凌涼走到那些權貴中依舊顯得格外出衆,他與身邊權貴交談時的模樣就能看出彼此的身份相差不高,一切看起來十分平和從容。

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看了眼爲首的一位慈祥的老人,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還是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老人坐在最主位上,看來就是這場宴會的壽星謝太師了。

在謝太師之下,有兩位身穿華服的公貴公子,與別人不同的時他們兩人身上穿着印有龍紋的華服,身份一看便知。

一左一右分別坐在謝太師之下,右側是墨色的緞子墨龍紋衣袍的男子,左側是繡綠龍紋的紫長袍的男子,兩人看起來年紀相當,十七八歲的模樣。年紀雖輕,可是臉上那與身俱來的威儀卻是尊貴異常,楚容珍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快速收回了視線。

那兩位看來就是當今太子與二皇子吧?

靜靜掃了宴會場中一眼,楚容珍淡淡收回了視線,平靜的坐在楚王妃的身邊,淡笑不語。

楚容琴聽到老婦人的聲音時,微微一愣,不慌不忙起身,微微行禮:“安寧見過老夫人!”

舉行得禮,大方優雅,楚容琴標準的一禮得到了在場衆人的一致好評,不動聲色的淡淡打量,微微點頭。

貴夫人圈中都是這般,相聚在一起就是爲自己的兒子女兒物色一下好對象,覺得不錯的就暗暗記下,到時進行一下對比,挑出最合適的多加留意一番。

楚容琴的身份擺在那裡,再加上她的舉行從容與楚王妃有幾分相似,一個個心中也就多留了點心思。

“好好好!安寧郡主不必多禮!”看着楚容琴行禮,謝老夫人開心一笑,連忙說了幾個好字,連忙示意楚容琴坐下。

“哎,果然還是王妃教得好呀,舉止端莊有禮,王妃是請的哪個嬤嬤教導禮儀的?老身也想請那位教教我謝府的姑娘們,煙兒,茉兒,瞧瞧,這就是大家風範,沒事多學學郡主,別整天無所事事!”謝老夫人看着楚容琴微微點頭,還不望叮囑身邊的謝煙與謝茉。

“娘說得是,兒媳也是這樣覺得,姐姐家裡的教養嬤嬤都是出自宮中,瞧這教出來的姑娘與普通人就是不一樣!”謝老夫人身邊的謝夫人開口了,淺淺一笑,也跟着一起打趣。

直到現在,楚容珍才認真打量着謝夫人,眼中露出一抹訝異。

這謝夫人與楚王妃的容貎有六分相似?

伸手扯了扯楚容琴的衣襟,楚容琴回頭,看着楚容珍擡着小臉無神看着她時,微微一愣之後就馬上回神,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剛剛說話的老夫人是謝老夫人,現在說話的是謝夫人,也是我們的小姨,我還沒跟你說過吧,謝家與咱們是表親,謝煙的母親與母妃是親姐妹,所以啊,你一聲姐姐可沒有叫錯!”

楚容珍邊聽邊點頭,不錯,從一開始她也沒有注意,而麗兒她們也沒有說起這事,現在這般來看,謝夫人與楚王妃確實有幾分相似,原來兩人是親姐妹啊!

“安寧郡主身邊的這位是?”

楚容珍與楚容琴交談的一幕落在了上首的謝夫人眼裡,頓時好奇出聲,她可是從未見過這個女孩,這又是哪位?

所有人的視線投在楚容珍的身邊,一邊的謝茉不屑輕笑:“母親有所不知,這位就是楚王府的二小姐!”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冷淡起來,直接收回了視線與身邊的人交談了起來,好像剛剛對楚容珍的打量只是一個錯覺。

貴族間就是這麼現實,當在場的夫人們得知了楚容珍的身份之後,紛紛失去了興趣收回了目光。

一個眼瞎又是庶女的人,不能給她們家族帶來任何利益,真是浪費時間。

⊕ ttka n⊕ Сo 謝夫人頓時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對於楚王府的二女她也是有聽過,可是這個女孩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眼瞎之人,坐在那裡就像遺世白蓮,出塵不染,帶着一抹渾然天成的尊貴。所以才讓她微微好奇,不想卻讓氣氛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楚容琴聽着謝茉的話後,頓時惡狠狠瞪了過去,瞪得謝茉臉上笑容一僵,故做鎮定對着楚容琴挑眉。

謝老夫人也順着視線看向了楚容珍,看着她一襲純白身影時,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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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磚:煞妃所有人物名

53謝夫人與楚王妃的區別

輕輕鬆開楚容琴的手,楚容珍緩緩站了起來,雙手交疊於腰間,曲膝,微微福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儀禮儀:“小女楚容珍,見過老夫人,各位夫人!”

與楚容琴一樣,楚容珍的禮儀十分完美,前世不僅身爲儒家名門嫡女,而且十幾年的宮庭生活,一身標準的禮儀早就熟記於心,她的禮儀遠比楚容琴還要來得完美,看起來更加的端莊典雅,大方得體。臉上淺淺的笑容讓她渾身氣息變得柔和起來,本來一直與身旁人交談的貴夫人們都不自覺被她的氣所吸引,最終把視線投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楚容珍行儀的模樣,楚王妃眼中異色漸起,而上首的謝老夫人與謝夫人則是訝異挑眉,對於楚容珍的表現讚賞點頭。

這時,謝夫人看了眼楚王妃,輕輕一笑,衝着楚容珍微微招手:“原來你就是珍兒啊,一直聽你母妃說過你的事情,沒想到這麼久了纔有機會見到了,來,走近點!”

聽着謝夫人的話,楚容琴連忙輕聲對着楚容珍道:“正前方走五步就停下!”

楚容琴的聲音不小,在場所有夫人都聽見了,看着楚容珍與楚容琴的互動,一個個有些驚訝起來。原來身爲嫡女的安寧郡主與這庶女關係這般的好?平時都是安寧郡主來替她指引行走方向麼?

楚容珍看向楚容琴方向,點頭,扭頭,向前走了五步,停下,福身:“夫人!”

楚容珍雖然只走出了一五步,可是衆人卻一直緊緊盯着,看着她行走起來昂首挺胸的模樣,好像雙眼根本沒事似的充滿着自信,每一步都走得極穩,不像是一個眼盲之人能走出的步伐。

衆人眼中異色盡收眼底,謝夫人看着楚容珍,伸手握住她的手,溫柔笑道:“你這孩子,跟你姐姐一樣喚我小姨就好!”說完,謝夫人從腰間解開一個翠綠扣,拿在手上,細細的給楚容珍解釋:“小姨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你,也沒有準備什麼好禮物給你,這個玉扣跟了我也有幾年的時間,看你一身素淨的,配個玉扣正好!”

細心的替楚容珍繫好,謝夫人柔和淺笑。

楚容珍伸手摸了摸腰上的玉扣,微微一笑,臉上適當的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再次福身:“謝謝小姨,珍兒很喜歡!”

“喜歡就好,這個宴會就是爲了讓年輕人多多交談,你與你姐姐幾人也不用陪着我們這些老太婆一起坐着了,去那邊湊個桌好好認識一下吧!”謝夫人溫柔淺笑與楚王妃十分相似,兩人給人的感覺都十分大方得體。

楚容珍神色閃過一絲思量,楚王妃與謝夫人給人的感覺很相似是沒錯,可是還是有不同的地方。謝夫人給她的感覺是真的溫暖柔和,仁慈善良,可是楚王妃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表面雖說是溫軟柔和沒錯,可是面對楚王妃的時候她就會止不住的戒備起來,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就能感覺得到,楚王妃並不如表面這般的柔和。

被溫和所掩蓋的皮囊下面到底是何性情她猜不到,唯有一點可以保證,楚王妃的城府極深,深到讓她忌憚!

最明顯的就是這次楚容琳的事情,不說一句話就能洗清楚容琴的嫌疑,現在楚容琳沒有來宴會,想必是楚王妃做了什麼吧?不然楚容琳這般期待的宴會怎麼可能不會到場?她又不是真昏迷而錯過了宴會,假裝昏迷的她不可能會錯過這場結交權貴的宴會。

要麼就是清醒着卻來不了,要麼就是昏迷着錯過了……

楚容琴早就按捺不住想要離開,跟着一羣貴婦人聊長短真是無聊之極,聽着謝夫人的話時立馬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扭頭對着楚王妃撒嬌:“母妃,女兒就不陪你了……”

楚王妃淡淡掃了她一眼,寵溺一笑:“行,別顧着自己瘋把珍兒給忘了,她的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人,別到時出了意外!”

楚王妃這是在不動神色的警告,可是楚容琴卻沒有聽出來,連忙點頭:“母妃放心,女兒一定會照顧好珍兒,要是有人敢欺負她本郡主來一個揍一個,來一雙揍一雙!”搶起粉拳,楚容琴的神色十分認真,只差拍着胸脯保證了。

楚王妃微微皺眉,對於楚容琴的純真有些無奈,最終只能微微嘆息一聲:“算了,你去吧!”

開心的拉着楚容珍朝着衆人行了一禮,快速離去,朝着凌涼那一桌直接走了過去……

“祖母,母親……”一旁的謝煙看着離開走到了凌涼一桌的兩人,臉上也露出一抹向住,張口,吞吞吐吐,小臉微紅。

“你也去吧,年輕人多多交談比較好!”看清了謝煙的神色,謝夫人也直接同意她離開。

與楚王妃一樣,對於自己的女兒可謂是十分寵溺,然而對於庶女也不會苛刻,所以謝夫人在謝府的地位與口碑十分不錯,謝老夫人十分喜歡謝夫人的行事作風,與謝家這個儒家名門十分相襯。

謝老夫人扭頭,伸手拍了拍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茉,慈愛道:“茉兒,你也去多與別家千金小姐多交流交流,我與你母親要陪陪夫人們說說話,你去年輕人那一堆,不用陪在這裡!”

對於謝茉,謝老夫人的態度也十分不錯,謝太傅的妾氏就是謝老夫人母家那邊的侄女,所以對於謝茉也是十分喜愛的,而謝茉又極爲在她面前裝乖巧,常常能討得她的歡心。

“好,天氣有些微涼,您不要再喝涼茶了,對您身體不好!”臨走前,謝茉還細心叮囑,引得謝老夫人笑着點頭。

不得不說,謝茉的表面功夫當真極強,一個活成精的謝老夫人都被她哄得服服貼貼的。

54楚容琴被挑釁

所有人都齊聚在凌涼所在的桌子上,謝煙,謝茉,楚容琴與楚容珍,凌涼,還有太子與二皇子也來了……

周圍衆人看着他們所在的一桌眼中都露出一抹嚮往,能與太子,與二皇子同坐一桌交談就必須擁有極高的身份,哪怕是王府世子,高官小姐,若家中沒有一定影響力是無法與太子,二皇子等權貴同坐一桌。

說到底,太子,皇子,公主們的身邊都是以人際關係結成的一張大網,普通權貴是無法進入半分。

看着坐在桌前的楚容珍,不少人露出一抹嫉妒,一個眼瞎的庶女也能與太子殿下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如何不令人嫉妒?

楚容珍無視所有人的打量,特別是從周圍射來的一道道惡毒的視線,她只是淺淺一笑,直接無視。

畢竟,她看不見,不是嗎?

走到桌邊,楚容琴微微福身:“見過太子,寧王殿下!”

行完禮之後,楚容琴衝着楚容珍低聲輕勸:“珍兒,給太子殿下還有寧王殿下請安!”

牽着楚容珍的手走向太子楚辰玉與二皇子楚辰寧的方向,楚容珍點點頭,行了一個極爲標準的宮廷禮儀:“臣女楚容珍,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寧王殿下!”

太子楚辰玉靜靜看着楚容珍,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輕柔可依舊難掩冷意:“二小姐不必多禮!”

楚容珍微微一笑,站直了身體,十分自在的點頭,這種處事不驚的模樣頓時就吸引了一邊的二皇子的視線,伸手舉着酒杯,挑眉看向楚容珍:“二小姐不說本殿倒是忘了,被人叫習慣了二皇子,突然來一句寧王都不知道喚得是誰!”

“寧王殿下說笑了,整個楚國擁有寧王稱號的只有您一人而己,如此獨一無二的稱呼怎麼可能會陌生?”楚容珍淺淺一笑,好似清絕聖潔的雪蓮,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楚容珍給人的感覺十分乾淨透剔,就好像被萬千寵愛不知人間疾苦的精靈,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太子楚辰玉與寧王楚辰寧兩人都靜靜打量着楚容珍,對於從未見過的這個盲女表示好奇,畢竟以前從未聽過也從未見過她,今日一見卻是這般的驚爲天人,如何不讓他們多打量兩眼?

權門世家的女人多半心思深重,第一次看到乾淨剔透如純淨雪蓮般的女子自然是十分好奇。

一一認識之後,楚容琴拉着楚容珍坐了下來,剛剛一坐下,謝茉就掩脣輕笑:“聽說安寧郡主最近在學習,臣女心中十分好奇,正好臣女最近也在學習棋藝,不知可否與郡主切磋一下?”

一下,謝茉就直接刺到了楚容琴的死穴,誰都知道楚容琴的性子易衝動,而下棋恰恰需要極大的耐心,這棋藝根本不是楚容琴會選擇的功課。謝茉當場說出這話就是心存挑釁之心,現在正值謝太師的大壽,提出棋藝比試來增加一些餘興卻也不會引起他人的猜疑。

附近一直關注着這邊的衆人一聽到有好戲看,頓時就來了興致,雙眼散發着八卦的光茫,時不時與身邊之人議論着。

射向楚容琴的目光有猜測,有看好戲,有打量,有審視……

就連太子楚辰玉也十分感興趣的點點頭:“安寧都快半月沒有出來一起聚聚了,原來是在府中苦學棋藝嗎?看來是想一雪上次的恥辱,想要奪回最心愛的寶劍?先可說清楚,本宮是不會讓步的,想要拿回殘夢就贏本宮,找外援也行,只要能贏本宮的話,本宮就把你最心愛的殘夢還你!”

聽着太子楚辰玉的話,謝茉眼中閃過一絲竊喜,連忙點頭:“這不正好?郡主與臣女切磋一下,看棋藝是否增近,能當郡主棋力的試練石是臣女的榮幸!”

把自己的位置擺到最底端,強迫楚容琴不能拒絕。

柿子挑軟的來吃,針對楚容珍太過光明正大,會引來不好的議論,一個眼瞎庶女怎麼可能會有才藝?

沒有辦法,她就把目光投在了楚容琴的身上,楚容琴別的功課都很優秀,唯獨與耐心相關的功課卻極差,比如女紅,比如書法,比如棋藝……

隨便挑一樣就能讓楚容琴當衆出醜,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拿自己最出色的棋藝來挑戰,盡全力讓楚容琴輸得十分難看。

楚容琴的臉色不好,可是謝茉的話她又無法拒絕,在場權貴太多再加上今日是謝太師的大壽,被這樣任性請求也不會讓人反感,她是想要拒絕也拒絕不了。

心中恨得一陣牙癢癢,袖中五指緊握,緊緊盯着謝茉,神情十分陰沉。

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庶女而己竟敢欺負到她的頭上,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

楚容琴被激,情緒就有些憤怒起來,不想理謝茉的挑釁,反而想直接教訓……

楚容珍感到了楚容琴的情緒波動,眉頭微皺,伸手,握住楚容琴的手,擡起小姐純真微笑:“姐姐是要比試棋力麼?好開心,最近半月姐姐一直都在教我下棋,雖說一直聽下人們說姐姐很厲害,可是卻從未見識過,今天姐姐終於要大展身手了麼?”

55等價值的賭注

楚容珍的話讓楚容琴頓時僵硬了起來,雖說閒來無事跟她說過棋藝方面的事情,可她真沒教過她呀?這不是明擺着拆她的臺麼?

張嘴,想着要如何回拒的時候,楚容珍拉着她的袖子小聲請求:“姐姐,姐姐,能不能讓我也下一次棋呀,姐姐那麼厲害肯定是穩贏,讓我下一局好不好,從來都沒有下過棋……”

楚容珍的要求楚容琴從來都拒絕不了,一邊的謝茉見狀,不屑冷笑:“二小姐想要下當然可以,只是二小姐能給出什麼賭注?”

“下棋要賭注的嗎?”楚容珍不解的偏頭,神情十分不解。

“下棋不用賭注,只是平時我們都是這樣來的,算是不成文的規矩了,不想輸掉還是讓你姐姐來吧,再說你眼睛看不見如何下棋?”謝茉掏出手帕掩飾臉上那無限擴大的嘲笑,雙眼微眯滿滿全是譏諷。

“這個不勞謝二小姐操心了,我眼睛看不見可是記憶力不錯,我說出棋子下在何處,由姐姐替我來執行不就好了?”

“那你的賭注呢,你拿得出來嗎?看你也拿不出什麼珍貴之物當賭注吧?”

謝茉的嘲諷直接激怒了楚容琴,從脖子上掏出一塊玉抽直接大力的砸在桌上,碗碟頓時一陣跳動,發出來的清脆之聲嚇了衆人一跳。

楚容琴一手拍在桌子上,提起手,桌上一枚墨龍玉佩靜靜躺在那裡,太子與寧王還有凌涼等人看到那枚玉佩時,雙眼頓時眯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十分嚴肅,擡眼看着楚容琴,只見她頓時怒道:“這墨龍佩可夠珍貴?本郡主就拿它給珍兒當賭注,謝二小姐,你能拿出什麼相等值的賭注出來?”

看到那枚墨龍佩時,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因爲這墨龍佩是先帝賜給楚老王爺的玉佩,相當於一枚免死令,這東西能不珍貴?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那墨龍佩竟然在楚容琴的脖子上,而且還被拿出來當賭注?

“安寧,這是先帝親賜之物,快收回去,不可拿來開玩笑!”太子沉着臉勸着楚容琴,眼睛暗茫微閃,顯示對這墨龍佩是十分看重。

“本郡主就是看不過有人欺善怕惡,珍兒拿不出賭注本郡主替她拿,謝二小姐,說吧,你打算拿什麼來當賭注?”

謝茉的小臉頓時被氣得通紅,她怎麼可能拿得出來這樣貴重的東西?可是周圍衆人的視線卻是那麼的刺眼,好像在嘲笑她一般,讓她不甘又憤恨。

“呵呵,沒想到本世子來遲了一步竟然能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安寧郡主真是好興致,那麼本世子就替謝二小姐做一項賭注,這把驚雷劍可與墨龍佩等值?”

聽着聲音,謝茉眼中流露出驚喜,連忙福身:“臣女見過楚世子!”

來人是戰王世子楚儀,只見他一身黑衣,玄紋雲袖,可是卻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的出現十分惹人注目,這楚儀是戰王的嫡子,戰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手中握有三分之一楚國兵權,是名副其實的有權有勢的王爺,比楚王這個閒散王爺更來得有權有勢。

至於這楚儀就是戰王唯一的兒子,戰王世子,只不過年少之時十分體弱,被戰王送到鄉下休養,直到最近半月纔回到京城,至於爲何會與謝茉如此熟悉到是一個不解之迷。

楚容珍不動聲色打量了楚儀一眼,感受到楚儀身上那淡淡的血腥與一雙邪佞的黑眸,心口怵然收緊,心中有了一個大約的猜測:霸道,狂肆,崇武,至於才智暫且不知!

前世身居皇后之位,早己練就成了一雙火眼金睛!

楚容珍感受到對方正緊緊盯着自己,渾身上下都透漏着紈絝不羈的氣息,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盯着她這隻小小的獵物。

這個楚世子與原主難不成有什麼過節?

微微皺眉,楚容珍低頭躲過楚儀的視線,不動聲色的躲到楚容琴的身後,遮斷楚儀的視線。

楚容琴擡頭看着楚儀,臉色頓時變得極爲不好起來,陰沉着臉一陣冷哼:“等值倒是等值,只希望楚世子輸了可別翻臉,畢竟與楚世子不同,在場沒幾人善武!”

冷嘲楚辰軒是一個蠻橫武夫,楚容珍第一次見到楚容琴如此針對一個人,難不成兩人以前有什麼過節?

聽着楚容琴的話,楚儀才收回視線,如鬼魅般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不勞安寧費力,以謝二小姐的棋力來說怎麼可能會輸?倒是你拿先帝御賜之物拿來賭,小心回府被楚王教訓!”

“哼,誰輸誰贏還不知道,楚世子這話可別說得太滿,到時丟人的可不是本郡主!”說完,楚容琴高傲的扭頭,不再看楚儀,把視線投到了太子楚辰玉的身上。

現在的她完全忘了以前的楚容珍根本不會下棋,被楚儀一激,她只覺得一口惡氣出不出來憋着難受,完全不在意楚容珍會不會贏,反而直接把太子也打算拉下水。

“太子殿下,你不參與?賭謝二小姐贏還是珍兒?”

太子只是淡淡笑着,想了想,伸手從腰間拿出一把極爲華麗的匕首,放在桌子上面,淡笑道:“本宮拿這把殘夢賭謝二小姐贏!”

一聽太子楚辰玉竟然壓對方贏,楚容琴的臉色立馬就黑得十分徹底。

“那本殿就賭楚二小姐贏好了!”寧王楚辰寧從腰間解下一枚玉扣,雖說比不上楚容琴墨龍佩來得珍貴,但皇家出品又有幾個差的?

“算你識相!本郡主保重珍兒絕對不會輸!”對着楚容珍有着盲目的信任,不是因爲她多麼瞭解楚容珍,而是她現在騎驢難下了。

惡狠狠的盯着太子楚辰玉一眼,楚容琴突然笑了:“也是,太子殿下不賭謝二小姐的話本郡主可要頭痛了,一次性拿回本郡主的殘夢匕也不錯,乾淨利落!”

太子淡笑不語,從一開始他可就不認爲這瞎子庶女能贏棋聖弟子,誰輸誰贏一眼便知。

這一桌的動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視線,就連坐在上首的各位夫人與謝太師等衆位大人也一個把視線投了過來,楚容珍這一桌立馬變得十分的顯目。

瞎子庶女挑戰棋聖弟子?

有好戲看!

56從棋力上碾壓謝茉

“多謝軒王殿下與太子殿下的支持,臣女一定會全力以赴!”謝茉臉上的笑容與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了,看着楚容珍與楚容琴神情十分得意。

“還請謝二小姐不吝賜教!”一直沉默不語的楚容珍輕輕伸手,友好打了一個招呼。

謝茉一愣,而後心中一喜,如今這麼好的一個出風頭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

自然應下:“好!”

棋盤很就搬了過來,在宴會場所鋪上地毯,引得在場不少人起身來到兩人的身邊觀望,很有教養的不發一語,唯有那王香不屑冷哼一聲:“哼,不自量力!”

王香的冷聲引來了不少權貴的回頭,觀棋不語是最基本的素養,自然對王香抱以冷眼!

不甘的住了嘴,與衆人一樣靜靜看着楚容珍與謝茉。

謝茉伸手:“請!”

楚容琴扶着楚容珍坐下,坐下之後才驚覺:珍兒她應該不會下棋吧?

“姐姐,等下我說哪裡你就下在哪裡,謝二小姐下在了哪裡你就告訴我,好嗎?”楚容珍拉着楚容琴的手,無聲安撫着,示意她不要驚慌。

楚容珍的身上好似有一種魔力一樣,被那輕柔溫軟的聲音按撫時她覺得心中一陣輕鬆,可以全身心的信任。

點了點頭,楚容珍與謝茉面對面而坐,楚容琴坐在她的身邊……

謝茉隨手抓起一把棋子,問道:“單還是雙?”

“雙!”楚容珍隨意猜測着,謝茉鬆開手數了數,確定是雙時才淡淡道:“運氣不錯,猜對了,你先選!”

“那我先黑子好了,我比較喜歡先下手爲強!”楚容珍甜甜一笑,似乎沒有聽出謝茉那嘲諷的話語,只不過她的心中卻在冷哼,她可不只是運氣好一些而己喲!

楚容琴聽到楚容珍選擇了黑子,立馬拿起黑子捧在手中,不語,等待着……

“7,十四,左上角,小目!”在楚容珍說下位置之後楚容琴立馬就把棋子下在了準確的地方。

謝茉微微一笑,故意坐直身體,伸手拿出白子,想也不想的就放了上去。

楚容琴輕聲說着謝茉下子的位置,楚容珍面上笑容不變,飛快道:“16,十七,右下角,小目。”

“3,十六。”

“……”

“16,五。”

謝茉的動作一頓時,看着棋盤上的棋子,微微疑惑,但想了一下還是飛快落了一子。

雙方你來我往,黑白子不停交錯,左上角的局勢很快就顯示了出來,白子己無路可走,被黑子全數困於左上角。

謝茉的神情開始變得認真了起來,看着左上角被堵死的白子,緊抿着脣不語。

白子是她的棄子,左上角雖然被賭死了可是中間大片無子可能另僻生路,緩緩放下一子,謝茉開始思考起來下一步該如何走。

不知不覺,謝茉開始認真起來了。

在場之人不少人懂棋,下棋是附庸風雅的做派,雖不喜棋藝不代表他們不會去學,自然對於楚容珍與謝茉的棋局看出一些門道。

“8,五!”突然,楚容珍出聲,楚容琴想也不想的直接下了下去,謝茉看着突然的一子,頓時神情一驚,手中力道一鬆,白子掉落在了身邊。

臉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擡眼看着楚容珍,看着她閉眼的模樣時神情變得十分驚懼。

這不是最好的一招,也不是最強的一招,而是在試探她接下來怎麼應對,正在觀察着她的棋力,就好像從很高的地方觀察着,她堂堂棋聖弟子被一個瞎子試探棋力?

不甘的盯着楚容珍,謝茉咬脣,神情憤恨,擡手放下白子。

一局棋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時辰,謝茉的額間開始滲出了細汗,掏出手帕擦了擦額上了汗水,看着楚容珍閉眼模樣時心中越來越煩躁,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扭曲,一開始還算不錯的棋路被她親手弄得凌亂起來……

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是眼拙的,總算是有人看出楚容珍始終像是貓戲弄老鼠一般戲弄着謝茉,直到最後的殺招鬥轉凌厲,終於有人瞧出了其中的玄機。

謝茉緊握着白子,久久未下,手中青筋暴露,擡眼,憤恨的盯着楚容珍,瞬間暴怒,一把掀飛棋盤指着楚容珍尖聲怒吼:“楚容珍,你小看人也要有個極度,本小姐是可是棋聖的弟子,你竟敢對我下指導棋?你算哪個根蔥?”

謝茉的突然暴怒直接破壞了她經營良久的溫婉形象,但心中的怒火讓她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楚容珍竟敢對她下指導棋,這是對她的蔑視與嘲笑,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楚容琴抱着楚容珍保護起來,好奇擡頭:“什麼指導棋?難不成不準下?”

“表妹有所不錯,在棋界有一種下法叫做指導棋,就是其中一人棋力遠高於另一人的時候就不會出全力,並且引導對方下出正確的棋路,是含有教學性質的對弈,一般是指示或者引導年輕棋手的意思。謝二小姐指責珍兒表妹她在下指導棋,根本沒有拿出全力來對弈!”一邊的凌涼微微一笑,對着楚容琴直接解釋着。

“原來珍兒這麼厲害?豈不是壓倒性的勝利?”抱着楚容琴護在懷裡,不理一邊氣得跳腳的謝茉,楚容琴擡頭看向凌涼欣喜發問。

“何止壓倒性,兩人的棋力不在一個檔次,棋力上沒有對比性,完全的碾壓。珍兒表妹不動聲色讓9子,不僅讓謝二小姐按照她的想法來下不說,最後還能贏3子,棋力上的差距太大!”

楚容琴一聽凌涼的解釋,立馬開心的捧着楚容珍的小姐狂親,出了一口惡氣能不開心?

這臉打得,不動聲色手段高明啊,說出去還不笑死她,堂堂棋聖的弟子不知不覺間被迫下了指導棋不說,讓了九子還輸,這不典型的打臉麼?

痛快!

題外話

月光對圍棋只知道一點點,所以有專業術語說得不對的可以提出來,月光可以修改!

月光徵收龍套,有想法的親們,可以加月光羣來討論一下。羣號557506674,敲門磚爲任一書中角色

57寧王的暖昧舉動

聽着凌涼的話,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楚容珍,完全沒有想到這楚王二女是如此深不可測的存在。

謝茉是棋聖弟子,棋藝在衆女之中是極爲出色的存在,可這楚容珍竟然完全碾壓謝茉,真是不可思議。

衆人交頭接耳,不斷討論着楚容珍與謝茉的事情。

謝茉的溫婉作態被楚容珍不動聲色的一激,醜陋的面目完全攤在了陽光下,也驚了一衆貴夫人。

一個個心中慶幸,原來這溫婉端莊的謝二小姐竟是這樣的人,還好沒有被欺騙下去。

扭頭看着臉色不好的楚儀,楚容琴得意一笑:“楚世子的這把驚雷劍本郡主就收下了,還有太子殿下的殘夢匕,本郡主也不客氣了。”

楚容琴像是自己勝利一樣,眉開眼笑神情十分得意,衝着一邊跳腳的謝茉挑釁一笑,神情十分的欠揍。

太子楚辰寧也陰沉着臉盯着楚容珍,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謝茉會輸,而且還是這麼屈辱的輸法。

這個楚王二女的棋力到了如此地步,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以楚容琴的性子老早就會炫耀一番,可是他們完全沒有聽過相關的傳言,這楚容珍到底是何方神聖?

楚容珍靜靜坐在地上被楚容琴抱着,在所有人看不到了地方輕輕勾脣:她可沒有興趣與一個小女孩鬥氣,她要做的就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她不怕陰謀詭計也不怕他人的嫉妒,只要尋找出一個可以登上高位的方法就行了。

想對焰國復仇就必須要登上最高位,要麼重回焰國入宮爲妃禍亂天下,要麼就是在他國得到權勢!

楚國的皇子總共三位,她今後要做的事情就是三位中挑選一位輔佐成君,當她得到權利之時就是對焰國復仇之日。

傀儡不好操縱,不代表她做不到!

爲了今後的道路,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引起他們的注意才能與他們有交集,有了交集就可以好好觀察誰是最適合她的人選!

伸手抓着楚容琴的衣襟,楚容珍擡頭:“姐姐的匕首贏回來了很開心?”

“當然開心啊,那可是父王送給我的,一不小心才輸出去,珍兒真是我的寶貝,一下子就把殘夢匕給贏了回來……”忍不住心中喜悅,楚容琴再次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姐姐,那驚雷劍聽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咱們還給楚世子吧?”楚容珍再次出聲,可這次楚容琴卻沒有依她,只是摸摸她的頭,溫柔嘆道:“珍兒真是太善良了,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楚世子這把驚雷劍本郡主就收下了,當然如果楚世子拿出五萬兩金子的話本郡主倒可了割愛。”

在場所有人聽到楚容琴的話時,心中一陣腹誹:黑,真黑,五萬兩金子,那可不是白銀,這下楚世子要肉疼了。

楚儀盯着楚容琴陰測測的掃了她一眼,幽幽勾起如鬼魅般的笑容:“本世子過幾日必會上門贖回!”

“有金子?好說好說!”楚容琴十分大方點頭,態度十分爽朗,白白賺了五萬兩金子她能不樂?

楚容琴心裡幻想那一堆堆黃金送到她手中的感受,整個人飄飄然起來,楚容珍從她懷裡起來,輕聲打破了她的幻想:“姐姐,涼表哥與煙姐姐還有寧王殿下都賭了我贏,五萬兩金子是不是要平分成五份?表哥一份,煙姐姐一份,寧王殿下一份,我的那份就不要了,姐姐拿兩份好了!”

楚容琴淚流滿面,伸伸楚容珍的頭真是欲哭無淚,只是不斷點頭:“珍兒真乖,姐姐差點都忘了,對,寧王殿下與你表哥還有你煙姐姐每人都有份,都有……”

孃的,是誰把珍兒教得這麼善良的?閉上嘴不說盡賺五萬兩金子多好?

到手的五萬就飛了三萬,心疼,肝疼,肺疼,哪裡都疼!

看着楚容琴那僵硬的表情,凌涼好笑的搖搖頭,“本世子的那份就免了,送給珍兒好了,獎勵珍兒勇敢的走出自己的世界!”

“謝謝表哥!”楚容珍露出一抹空靈的笑容,雙眼雖無神,可是十分惹人憐愛。

一邊的楚容琴見狀,立馬朝着凌涼投去吃人的目光,拿着她的銀子來討好珍兒?

謝煙伸手掩脣,呵呵一笑:“珍兒,我從未從你姐姐的手中拿到過半分的金子,這次真是託了你的福才能得到這麼,真是謝謝你了!”

“滾!”楚容琴頓時怒了,一個兩個拿了好處還來擠兌,徹底友盡!

“噗……呵呵……”楚容琴那惱羞成怒的模樣頓時惹了衆人笑開懷,與一邊陰沉着臉的太子與楚世子還有謝茉三人,楚容琴這邊的氣氛就好太多。

寧王楚辰寧靜靜看着楚容珍,雙眼平靜,脣角緊抿,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只是拿起一桌上的玉扣走到楚容珍的手邊,放在她的手心,冷冷道:“你的金子本殿就收下了,相對的,這枚玉扣就送你了,算是見面禮!”

男子送玉佩給女子,其中意味十分分明,楚容珍的小臉一僵,手中的玉佩下意識的想要還回去。

楚辰寧把玉扣放在她的手心之後就立馬後退幾步,面無表情接着道:“本宮沒有別的意思,本想送你別的東西當見面禮,可是身上找不出別的東西了,大家在場也證在做個見證,本宮只是單純的想要謝謝楚二小姐而己,收下了楚二小姐的金子自然要回禮,這只是普通的禮尚往來!”

楚辰寧都這樣說了,楚容珍也只能點點頭:“多謝寧王殿下!”

在場之人心中會如何談論她也管不着,不如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徹底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出了風頭自然會引人注意,其中或許會有不懷好意之人,但也不要緊。

她有自信不會倒下,復仇之路十分漫長,一路上陰謀詭道並不會少,如果在這裡就倒下了,那還談什麼復仇?

雖不明白楚辰寧爲何會送她玉扣,這樣暖昧不清的舉動雖然可疑,但卻是一個十分好的利用機會,相信這宴會之後她的名字會迅間被傳開。

比如對棋王弟子下了指導棋……

比如寧王竟然送了她玉扣……

更或者,寧王看上了她……

反正流言而己,流言雖傷人,但對於她來說,利大於弊!

題外話

琴大姐來越有母老虎的氣勢了,贊一個!

58戰王世子楚儀

這只是宴會中的一個小小插曲,雖是一個插曲,可是楚容珍火了。

相信從今日之後,權貴之中就會流傳她的相關事情,隨之而來的是嫉妒也會有注目。

謝茉一直以來細心精營的溫婉形象算是徹底破裂了,被楚容珍不動聲色的一激,謝茉一身溫柔端莊的外皮算是沒了,被謝老夫人一聲厲喝,直接讓丫環帶進了後院,估計是被教訓去了。

一次小小的插曲之後,宴會再次恢復了平靜,楚容珍看着宴會進行的差不多了,就緩緩起身,衝着楚容琴小心道:“姐姐,我想出去透透氣,讓水柳陪陪我吧?”

“我陪你去!”想也不想,楚容琴就站了起來,帶着楚容珍就走了出去。

說實話她也不想待下去了,宴會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麼有趣,因爲是謝太師的大壽,大多數都是拖家帶口一起來的,場面說到底還是有些拘束,習慣了自由的她實在不喜這種拘束的宴會。

從楚容琴開始,陸陸續續有不少的公子千金退出宴會,一個個朝着安靜的花園後院而去……

楚容琴帶着楚容珍走到湖邊,扶着楚容珍坐在薔薇藤下的長椅上,楚容珍淺淺一笑:“姐姐,我想在這裡待會兒,你也去走走吧?”

“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這樣吧,水柳,你陪着珍兒,本郡主先離開一會!”

水柳點點頭,楚容琴低下頭,雙手撐在楚容珍的肩上:“珍兒,你先坐會,剛剛不小心喝太多果酒了,先去如廁一下,你別亂跑知不知道?乖乖在這等我!”

“好!”楚容珍乖乖的,雙手撐在椅子上,晃動着雙腿,帶着一抹靈動清仙的氣息。

看了楚容珍一眼,衝着水柳再次叮囑之後才快步離去。

楚容珍掃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水柳,收回視線,靜靜看着眼前平靜的湖面,一時之間微微出神。

風頭夠了,現在想想找誰合做比較好,太子與二皇子己經見過,三皇子暫時不知,戰王世子那奇怪的態度,還有攝政王夜清……

今日短短的兩個時辰內她見過了不少身份尊貴的人,誰比較好利用還要再觀察觀察。

就在楚容珍發呆的時候,身邊椅子一陣輕顫,讓她迅速回過了神來,感受到身邊強烈又霸道的氣清淡淡傳來時,楚容珍強忍着想要回頭查看來人是誰的舉動,雙手託着臉靜靜繼續發呆中……

“在等人?”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楚容珍頓時一驚,迅速回頭。

楚儀那狂肆邪魅的俊臉上一雙銳利深邃正緊緊盯着她,如刀刻的五官,狂肆又充滿野性,身體微微後爺,雙手搭在長椅的椅背上面,遠遠看着,就好像他把楚容珍摟在懷裡一樣。

“嗯,在等姐姐,楚世子怎麼也來這裡?”

看到是楚儀之後,楚容珍這才收起內心的驚訝,平靜的移動視線,把頭扭了過去,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現在與楚儀正坐在同一張椅子上面。

“看到你在這,所以本世子就來了!”楚儀眼中閃過一抹暗沉,伸手勾起楚容珍的一股長髮,放在手心輕輕把玩,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溫柔。

剛剛還冷冽的氣息瞬間閃過一絲柔和,快得好似錯覺。

感到了頭髮上的異動,楚容珍緩緩站了起來,輕輕笑:“剛剛不過是出來透透氣,臣女現在要回去了,楚世子請自便!”說完,楚容珍好像沒有聽到剛剛楚儀那暖昧的話語一樣,微微偏頭,看向水柳:“水柳?”

水柳的身體一直背對着她,直到她喚她名字時水柳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楚容珍覺得有些奇怪,剛想說聲再次輕喚時,身體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朝着楚儀的方向倒了過去……

倒在溫熱的男性懷中,楚容珍看着自己的左手被一隻大手緊握,身體也被楚儀用右手緊緊禁錮在他的懷裡,楚容珍的臉上露出一抹慍怒,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被楚儀死死的扣住根本動彈不得。

“楚世子,您這是什麼意思?放手!”楚容珍心中一片驚訝,沒有想到楚儀竟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別動!”楚儀靜靜看着她的掙扎,神情有些不悅,低聲輕斥,還帶着一絲絲警告。

“放手……楚世子,你到底想做什麼?男女大防楚世子難不成沒有學過?男女授受不親!”聲音微微提高,楚容珍的小臉漲紅,不僅是生氣,這楚儀抱得太緊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害怕了?”楚儀涼涼的看着她,看到她那動怒的小臉漲紅一片,看起來十分可口的模樣,眼中暗沉之色也越來越重。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楚容珍無奈的心中暗自嘆氣,她與這楚世子根本不認識,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怎麼這楚儀卻是這般的奇怪,有一種被一匹狼給盯上的感覺。

“臣女有什麼好害怕的,反正臣女是庶女,如果被人看到吃虧的只是楚世子而己,說不定到時臣女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時更能博得衆人的同情從而入住戰王府。”一瞬間,楚容珍放棄了掙扎,乖順的躺在她的懷裡,淺淺一笑。

楚儀靜靜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楚容珍,特別是看到她臉上那純真淺笑時,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悅,伸手大手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冰冷無比。

“你平時就是用這張臉來勾引別的男人的?”

莫名其妙,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

“楚世子,請您弄清楚,是您自己走到臣女身邊的,也是您自己主動抱住臣女的,臣女從一開始就沒有做過任何想要勾引您的舉動,自然也沒有這個心思,何來的勾引之說?”真是莫名其妙,她怎麼覺得好像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粘上了?

題外話

蛇精病男二,出來鳥!

59暴唳的楚儀

“躺在別的男人懷裡,若說無勾引的心思,合適嗎?”

嘲諷之語再次襲來,楚容珍秀眉微皺,臉上露出一抹不悅的表情。

“楚世子與臣女是堂兄妹,世子該不會忘了吧?,請您鬆開這雙手之後再好好說這句話,真是莫名其妙!”最後一句話楚容珍說得極輕,但還是被楚儀聽見了,楚儀的臉頓時浮現一抹陰森,掐着她下巴的手改爲掐着她的脖子,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呵呵,這麼多年沒見,你還一如既住的膽大,楚容珍,你就不怕我把你扔湖裡直接淹死你?”楚儀邪佞地狂笑了起來,看着那蒼白得幾乎透明的精緻小臉,在夕陽血紅的陽光下,愈加透白,猶如一隻易碎的瓷娃娃……

他微微愣了一下,不清楚心頭一閃而過的是什麼感覺。

生命受到危脅,楚容珍的笑容也冷了下去,擡眼靜靜看着楚儀:“楚世子,臣女確定不認識您,要是您在哪個女人那裡受了傷害就找認準人,臣女從未出過府也絕無可能與人結下仇,楚世子的眼神,似乎不怎麼好!”

伸手一根銀針直接紮在楚儀的痛穴,趁着這個機會立馬離開了楚儀的懷抱,楚容珍幾個轉身,白色裙襬畫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離開了楚儀三步的距離。

楚儀忽然起身,伸手大手朝着楚容珍就抓了過去,動作迅敏而矯健,一把再次爪住了她的肩膀。

“本世子允許你離開了嗎?”他陰沉的聲音,好似從胸腔內擠出,帶着縈繞的怒意。

楚容珍回頭,看向楚儀那張好看的臉,無不透着邪惡的味道。忍着肩上的疼痛,怒氣也微微提了起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都說我了我不認識你,你是高高在上的戰王世子,戲弄我一個小庶女很有趣麼?”

“不允許,絕不允許,你竟敢忘了我?好,很好!”楚儀的手中力度越來越重,楚容珍覺得肩狎骨好像要被生生捏碎一樣,哪怕是她也無法忍受這種痛楚。

“放……”楚容珍用力掙扎着,楚儀上前欺近一步死死禁錮住她。用力壓住她掙扎的雙手,一口含住她嬌軟的脣瓣,直接深深地吻下去,帶着報復的懲罰。

楚容珍被楚儀的動作一驚,整個人頓時散發出冰寒的氣息,張嘴任由對方闖入,用力一咬……

楚儀痛得悶哼一聲,鮮血從脣角流了出來,放開楚容珍,神情越發的惱怒了起來。

用力把楚容珍直接推回長椅之中,楚儀把她死死的定在長椅之上,他用力壓着她瘦弱的肩膀,脣角的血痕顯得他更加邪魅如一隻癲狂的惡魔。

楚容珍的瞳孔一縮,看到楚儀那癲狂模樣心中如驚滔駭浪,她好像無緣無故惹了一個大麻煩。

看着楚容珍那驚駭的模樣,楚儀露出一抹邪鬼的笑容,緩緩靠近楚容珍的臉。

“楚容珍,你太可惡了,我會讓你日日備受煎熬,不見天日,這是你的懲罰!”楚儀冷酷說着,口中的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熱燙灼人。

隨後,霸道的吻痕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還帶着他脣上的鮮血,殷紅綻放,猶如雪地紅梅,妖豔異常。

“瘋子!”楚容珍心中一陣無力,現在她敢肯定這是原主留下來的麻煩,爲什麼她沒有接收到任何的記憶?

聽着楚容珍那低低的輕罵,楚儀微微張口咬住她的白嫩的脖頸,品嚐到屬於她的溫熱鮮血,才饜足地鬆了口,望着血紅的齒印,清晰印在她的肩胛上,他滿意地笑起來。

頸間的疼痛讓楚容珍咬起了脣,盯着楚儀的目光也越來越陰森,心中的怒氣完全被挑起,完全忘了她現在正在裝瞎,袖中銀針順着食指滑下,楚容珍陰狠一笑,銀針直接朝着楚儀的死穴針了過去……

楚儀一時不備,以爲她擡手只是想要掙扎,本想直接無視,可是發現她指尖閃着寒光朝着自己的死穴方向時,大手反射性一擡死死握住她的手。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楚容珍別一手擡了起來,夾着銀針朝着楚儀的另一道死穴針了過去……

“……”雙手都被緊緊握住,楚儀看着她指縫間的銀針,再看向她那陰唳的雙眼,裡面閃着無盡的暗焰時,楚儀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暴怒。

“笑,給我笑!”楚儀的大手直接覆蓋上她的雙眼,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死死捂住她的雙眼,口中狠唳大吼:“給我笑!”

楚儀這次動了真格,楚容珍覺得頸間大手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與剛剛完全不一樣的力道。

“放……手……”楚容珍雙手死死扳着楚儀的手,可是她的力道太過輕微,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笑!”楚儀他就好像一個怕被人忘記遺棄的孩子,非得用極端的手段,才能給他一點點想要的東西。

空氣越來越稀薄,楚容珍最終微微勾脣,隨着她的勾脣動作,頸間的大手也越來越鬆,直到最後完全放開了她。

楚儀陰唳的盯着她,擡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記住,不想死就不要在本世子面前露出那種表情!還有下次,不管你的雙眼是不是完好,本世子就直接挖了它!”

說完,楚儀大步離去,狠狠甩開楚容珍,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咳咳……”楚容珍從長椅滑落,不斷咳嗽着。

今天真倒黴,遇上了一個瘋子!

題外話

月光有話要說,感謝摎jiu這位童鞋給月光找出了些文中的不合理。

一開始月光真沒想到同宗堂兄妹是不能結婚的,

是親愛的指出了這一漏洞,鞠躬,感謝!

60寵物的撒嬌權利

蹲在地上不斷咳嗽着,楚容珍小臉通紅,看了眼動彈不得的水柳,靜靜不發一語。

這個楚儀真是莫名其妙!

沒事衝着她發什麼神經,真是個瘋子!

“珍兒怎麼了?”

凌涼走過湖邊,不小心掃到一抹黑衣身影的離去時微微一愣,再看到楚容珍半滑在長椅之間時,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朝着她走了過來。

楚容珍微微擡頭,看到走過來的凌涼才鬆了一口氣,淡淡搖頭:“我沒事……”

凌涼看着楚容珍衣襟微開,脣角是淡淡血跡,再加上脖子那裡好像是被人啃咬的傷口,刺目的牙痕帶着淡淡血跡,凌涼頓時一驚,大步跑了過來,扶着楚容珍坐回椅子,連忙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楚容珍看到凌涼的視線在她的脖子上時,伸手微微攏了朧衣襟,搖搖頭:“沒事……”

“怎麼可能是沒事?剛剛誰在這裡?誰做的?”凌涼那溫和的臉頓時露出一抹怒氣,看到她那蒼白的脖子上面印着一個咬痕時心中頓時一緊,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嫉妒的情緒在他的心底索繞。

楚容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表哥,我不想提這件事情,水柳剛剛一直沒有動靜,可以幫我看看他怎麼了嗎?”

看着楚容珍那疲憊的臉色時,凌涼不得不嚥下口中的問題,走到一邊,看了眼動彈不得的水柳,伸手點在她的穴道幾處,水柳才能行動。

“二小姐,你沒事吧?”水柳能活動之後就走到楚容珍的身前,心中有些擔憂,剛剛的聲音與爭吵她都聽見了,那個男人是楚世子。

“沒事,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姐姐,我不想讓他擔心,可以嗎?表哥,水柳。”楚容珍的聲音有些虛弱,神情也有些淡淡的脆弱,似祈求。

她太弱了,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壓制她,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拿捏她!

凌涼看着楚容珍那帶着脆弱的模樣,心中微疼,最終不忍拒絕,點頭同意。

“好!”

楚容珍這才微微一笑,衝着兩人道謝,在水柳的陪同下找到了楚容琴,稱身體不舒服要先行離去,楚容琴也無心宴會,就派人去跟楚王妃說了一聲之就帶着楚容珍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的楚容琴完全放下了臉上的僞裝,神情十分陰沉,靜靜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下巴,想到下午她所遇到的一切,其中包括她無能爲力的楚儀與夜清。

在武力值絕對強大面前,她的能力沒有任何用處,只能隱忍!

“蓮,你去跟主人說一下,就說我想要練蠱,請主人去幫我收集一些好用的,如果他說憑什麼,你就說他的寵物被人欺負了,要麼給我報仇,要麼讓我變強……”楚容珍的要求本不奇怪,可是像她這般把主人當成利用工具光明正大的要求的女人,很少。

暗處的蓮靜靜看着她,好半響,才冷冷出聲:“消息屬下會去傳,只不過奉勸小姐一句,對主人的要求還是不要過多比較好,勉得被厭煩!”

“多謝忠告,想必蓮跟過好幾任的寵物了吧?如何活得久一點,還請蓮多多告知!”聽不出楚容珍語氣是褒還是貶,她的聲音十分冷靜,冷靜到了詭異的地步。

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蓮這才縱身離去。

當楚容珍的要求傳到非墨的手中時,果真如她所猜的那般,非墨冷着臉只是淡淡吐出幾個字:“憑什麼!”

蓮半跪在下方,低頭:“小姐說過,如果主子問憑什麼,就說她被人欺負了,要麼幫她欺負回去,要麼讓她變強!”

王座上的非墨一襲黑衣,臉上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容貎,唯獨露出一雙詭譎莫辯的雙眼,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毫不掩飾的哈哈一笑:“有趣,膽子大心也細,賭準了本座會答應。也罷,寵物有這個撒嬌的權利,來人,去一趟公儀族與東部隱族。”

非墨的決定讓蓮微微訝異,她以爲主子是不會接受這種要求的,不僅接受了,還特地派人去公儀族與東部隱族尋找,看來……

蓮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非墨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今日謝府發生的事情本座十分不喜,蓮,你身爲本座的人怎麼如此無用?本座的東西可是他人可以觸碰的?丫頭是沒有能力反抗,那個時候你在做什麼?”

非墨的聲音帶着無限的陰寒,好像九幽深處那一道道從地獄深處伸出的蒼白鬼手,生生的掐在蓮的脖子上,讓她感受到一陣陣窒息。

主子生氣了,因爲她袖手旁觀了今日之事。

“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蓮跪在地上,頭也低得極低,不敢擡頭看向上方的非墨。

凌利的視線靜靜打量着她,蓮覺得那道視線好像是千斤巨石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強撐着身體,低頭等待處置。

“這次本座就不計較了,不可有第二次,本座的東西哪怕不要也不能容忍被他人拿走,來人,給楚儀一點教訓,讓他明白有的東西是不能觸碰,而有的東西觸者死!”銀色面具之下那冷冽勾起的弧度,冰寒入骨,鬼魅滲人。

“是……”

題外話

一早起來,收到好多童鞋的生日祝福,發現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差點都忘了,祝自己破蛋日快樂!

61爲女化作雪夜叉

楚容珍回來沒多久之後,身上半乾的楚容琳也回來了,她一直坐在偏房等到身上衣服半乾了才快步離開謝府。

回到王府的她立馬衝出了宛側妃的院子大聲哭訴,直嚷嚷要給楚容琴好看,要給楚容珍一個教訓。

最近楚容珍的處境宛側妃看着眼裡,楚王妃不停親近着楚容珍,雖不知道她親近一個庶女想做什麼,但很明顯楚容珍的地位與以前並不一樣,早己不是想教訓就能教訓的存在。

再加上她最近懷孕孕吐不斷,精神也不很好,楚容琳的大吵大鬧讓她一陣煩躁,不免說了幾句重話,激得楚容琳大力甩門,就直接向楚容珍這裡跑了過來。

天色己經暗了下來,楚容琴在楚容珍這裡坐了一會之後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楚容琴前腳一步,後腳楚容琳正好闖了進來,看着坐在院子裡散心的楚容珍就立馬衝了過去……

“楚容珍,你個小賤人,本小姐跟你沒完!”

快步衝到楚容珍的跟前,用力一推,楚容珍被他硬生生推得後退好幾步,還沒回過神來,楚容琳的雙手就直接掐到了她的脖子上,不斷用力。

“去死,去死……”楚容琳是氣紅了眼,今天原本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大出風頭的,不想被楚容珍與楚容珍這兩個賤人一摻和,她什麼也沒有了。

楚容珍靜靜看着楚容琳,伸手,手腕一根細線被她扯出,雙手迅速在她脖子繞了一圈,手中力氣頓時加大……

細嫩的脖子滲出一道紅色的痕跡,劇烈的疼痛讓楚容琳手上一輕,楚容珍順勢撞倒她,跨坐在她的身上,脣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絕望,害怕,疼痛……楚容琳睜大眼看着看着楚容珍的邪笑,瞪大眼神情十分驚恐怖。

雙手不斷亂揮着,使勁的抓着脖子卻無能爲力,細線深入她的血肉,帶來的不僅是疼痛,還有窒息,恐懼。

就在她以爲會死的時候,楚容珍緩緩舒開手,看着眼淚鼻涕流滿臉的楚容琳,朱脣輕輕勾出妖異豔烈的弧度,是她從未見過的詭異。

“楚容琳,記住剛剛的感覺,不想死就閉緊嘴,你不惹我我自不會動你。”伸手拍着楚容琳的臉,楚容珍笑得極爲詭異。

五指遊走在楚容琳的臉上,冰冷陰寒,讓她止不住的戰慄,那冰準的觸感好像無孔不入的蛇,不僅陰寒,而是讓人頭皮發麻。

“記住這種感覺,你想去告狀還是想要幹什麼都可以,但我不保證你會不會在睡夢中死去!”淡淡的威脅好似在陳述着事實,楚容琳的鼻涕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全身顫抖着。

那種臨死的感覺很恐怖,靈魂生生被拉走的感覺,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乖乖點頭,畏懼的看着楚容珍,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滿意點頭,緩緩從她身上起來,收起手中的黑蠶絲,楚容珍看着楚容琳脖子上的紅色如線的傷痕時,滿點的眯起了眼。

不錯,果然夠韌,是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後退幾步,楚容珍背對着月亮,臉上一片幽暗,雙眼陰沉無光,楚容琳躺在地上靜靜看着俯視的自己的她,總覺得她那雙眼睛是那麼的滲人。

明明一個瞎子而己……

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楚容琳大步逃離,好像身後有什麼妖魔在追趕一樣,頭都不敢回。

那雙眼睛成了她的夢魘,短時間對楚容珍產生了懷疑與敬畏。

“小姐,小姐,怎麼了?”外面的白梅看着跑出來的楚容琳,上前關心。

“滾開!”楚容琳驚魂未定,只想找一個地方冷靜下來。

太可怕了,那還是楚容珍嗎?會不會是別人假扮的?還有她的眼睛?到底是瞎還是好了?

一連串的疑惑讓她要冷靜下來很長時間,無憑無據根本動了不楚容珍,接下來的日子估計會少了她的蹦噠吧!

路媽媽走了過來,看着楚容珍溫柔輕勸,“小姐,三小姐萬一說出了怎麼辦?要不要老奴……”

從第一次殺過人之後,路媽媽從一開始的害怕自責到現在的狠唳,過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

她想得很清楚,整個王府會對她好,而她願意對別人好的只有小姐。

這個她從小養大的小姐,爲了她哪怕手染鮮血又如何?

殺一人是保護她,那殺兩人,殺三人又有何區別?

活了大半輩子,有些事情她也看得明白,小姐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只有被逼急了的時候。她一直將小姐當做自己的女兒來養,女兒爲了生存變得冷酷起來,那麼她又怎麼能夠去指責?

哪怕化爲屠刀也要護在女兒的身前,這纔是做母親的責任。

“不用了,無憑無據的事情無人相信,而且,我一直在喝化瘀的藥,到時出了什麼問題就說眼睛好了,出不了什麼事情。殺人不能解決什麼事情,咱們還要長久的在府中生活,外人可以動,府內的人不能殺,會引來麻煩。”

聽着路媽媽的話,看着路媽媽的表情,楚容珍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的身邊不需要手段仁慈的人拖她後腿,願意幫她,願意爲了她而改變,這個路媽媽,她護了。

題外話

兒童節快樂,讓月光看看,有多少還在過節的童鞋?

雪夜叉是一個傳說故事,有可能版本很多,月光就說下月光所知道的故事。

以前,有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子被家人趕出了門,生下孩子之後無奶水可養,雪夜中求助村莊百姓,可是無人願意給她吃的,也無人願意分點東西給她的孩子保暖。

母子在雪夜凍死化爲了厲鬼回來復仇,屠殺村民用他們的血來養育自己的鬼嬰……

後面傳說被感化成了鬼神,相關的月光也不知道了。

哪怕化爲厲鬼,殘殺他人獲取鮮血,也要養育自己的孩子,黑暗系的母愛,沉重,卻讓人憐憫!

01非墨動情

“麗兒怎麼樣了?”楚容珍聽着路媽媽的話,只是淡淡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還在昏迷中,暫時未醒!”

那個爲了保護她而自殺的傻丫頭,她不討厭這種傻瓜!

“那你先去照顧麗兒,我這裡沒事,你先下去!”楚容珍的命令路媽媽不敢反駁,一日日相處早己明白了現在小姐的性格,說一不二。

路媽媽離去,楚容珍坐在院子裡靜靜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神情幽暗又無奈。

僅僅一天的時間她就遇到了兩個強大的男人,一對比之下她更顯得弱小,弱小到令人厭惡。

側躺在石椅上,微微仰頭,感到了空氣的波動,“蓮,主人怎麼說?”

剛剛回來,蓮還沒來及得喘口氣就被她發現了身影,一時之間難免有些好奇,走到她的身邊,看着楚容珍那懶散的模樣,微微抿脣。

“主子同意了,己派人去公儀族與東部隱族去找你想要的東西。”

楚容珍一聽,微微笑了起來。

那個男人的性格她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把她定義爲寵物,那麼她的要求只要不過份的話就會滿足,像真正的寵物與主人的相處一樣。不是主僕,不是主從,而是完全卑微的寵物與主人的關係。

寵物地位雖卑微,可是卻能任性要求,在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在主人心情好的情況下……

時機,靠山,運氣……所有能運用的她一定要盡力利用,就比如這次的任性要求。

平時的話,那個男人絕不會答應,可是她今日發生了一切一定會傳到那個男人的耳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的憤怒,就是她利用的上好時機。

人心的掌握極爲苛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否則死路一條。

可是她成功了。

“謝了!”楚容珍淡淡道了謝,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蓮靜靜看着她的背影,抿脣,久久不語,輕身縱閃,隱入暗中。

楚容珍睡到半夜之時,突然感覺到一陣陌生的氣息,雙眼凌厲睜開,隨手抽出枕頭下的匕首朝着陌生氣息刺去……

“丫頭的爪子還真利,可是對主人伸爪就有些調皮了。”

手腕被溫熱的大手緊緊握住,清醒過來的楚容珍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才放鬆了身體,沒好氣的白了非墨一眼,“你怎麼來了?”

非墨這次戴着一張銀色面具,與上次不同,她這次可以清楚的看見非墨的下巴弧度,性感的薄脣淡淡勾起,冰冷帶着淡淡殺機。

“丫頭心情不好?”聽着楚容珍的話,非墨不在意,反而只是把她的不悅當成了寵物在發脾氣,側身坐在牀邊,摟着楚容珍的上半身躺在自己的腿上,動作十分自然。

沉眠中被吵醒,楚容珍也懶得計較,任由他抱着自己,在他腿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鑽了兩下,似乎打算再次入眠。

楚容珍溫順又沒戒心的模樣取愉了非墨,伸手揉揉她的頭,擡起她的手腕,看着上面一圈墨色天蠶絲時,眸色微暗。

一圈又一圈的拆下,從懷中掏個一個銀製的手鐲,表面看起來十分普通平凡,只見他慢慢的套進了楚容珍的手腕。

“這是什麼?”

感受到異樣的楚容珍睜開眼,看着手腕上十分平凡的銀環,疑惑輕問。

總不該就是一個普通銀環吧?

一手環着她的頸肩,非墨拉着銀環的其中一端,一根細長的天蠶絲就拉了出來。

楚容見狀,雙眼微亮,自己動手接過非墨抽出的一端,“這也是天蠶絲?有多長?”

藏身的銀環中的天蠶絲,遠比她纏在手腕上的那一團好用,一個不小心有可能還會打結,現在變成這樣根本不用擔心那種問題。

“三十米,比你手中的這根要長一些!”看着楚容珍開心的模樣,非墨的臉色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鬆手,天蠶絲自動收回,楚容珍驚喜的看着銀環,扭頭,“謝謝主人!”

一瞬間,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真心愉悅的笑容,如太陽一般耀眼溫暖,似乎可以驅散入冬的寒冷與深夜的幽暗。

似被吸引一般,非墨大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撫上她的紅脣,雙眼的視線也更加銳利了起來。

柔軟,溫暖,帶着奇異的觸感,這是他從楚容珍的紅脣上感受到的一切。

明明是他的,可被別的男人沾染,不可原諒。

薄涼的嘴脣,堵着她的脣,執幼的,努力的,在她脣面舔動着。

“做……”微微的抗議,紅脣輕啓,對方趁勢而入。

意外的闖入,非墨目光一暗,原本輕柔的動作也變得強硬,雙眼微眯,好似獵食的猛虎,冷靜又危險,一時鎖定了獵物,便不會給獵物任何逃脫的機會。

空氣被吞噬,香舌起舞纏繞。

空氣的稀少讓她小臉通紅,哪怕前世她也從未與男子這般熱吻過,宗旭恨她恨得要死,牀事粗暴之外根本不可能會與她這般深吻。

頭暈暈沉沉,楚容珍身體癱軟在非墨的懷裡,小臉通紅,鳳目迷離,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不理解他爲何會親吻自己,腦子一瞬間短路。

非墨看着楚容珍那紅腫鮮豔欲滴的雙脣,眼中神色更加的幽暗,可是看到她的眼中並無任何**的時候,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緊。

“主人?”楚容珍回過神來,看着把頭埋在自己的頸間的非墨,神情疑惑。

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的躁動,非墨擡頭,好看的雙眼帶着不自知的堅定,大手撫上她的小臉,“丫頭,叫我墨!”

疑惑的看着他,眼中不帶任何玩笑,楚容珍見狀,乖順的張嘴,軟軟輕喚:“墨!”

一聲輕喚好似一道電流直接劃過他的心田,非墨看着楚容珍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抱着她的雙手也緊了緊。

“嗯,記住了,以後喚我墨,允許你不用喚本座主人!”

楚容珍點頭,雖不解,但她還不想惹怒他。

低眼把玩着手中的銀環,她的神情十分自在。

“這裡還有一個機關,裡面有五支毒針,你自己小心一點別對準自己,解藥在對面的這個暗格……”

一一介紹着銀環的功能,顯然是特地給她來防身的,雖不知道下午的事情與這銀環有沒有什麼聯繫,她的心中多少還有些觸動。

或許是非墨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又或許是楚容珍太累,不出一會,她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靜靜看着沉睡中楚容珍的小臉,寧靜,安和,純真……

明明睜開眼的她是那麼的矛盾,如陽光般溫暖,如黑夜幽暗,是那麼的……那麼的……

伸手撫着她的小臉,緩緩低頭,在她的額上淺淺印上一吻,似求證一般,小心翼翼。

緩緩擡頭,垂掩的眸子散發着幽幽的冷意。

伸手點着楚容珍的睡穴,原本睡得有些不安穩的她頭頓時一偏,直接沉睡。

“呵呵……丫頭,這是上天的禮物還是你命不好?入了我的眼除了生只能死,不想死就讓我多喜歡你一些,喜歡到無論你做了任何惹我生氣的事情時我都捨不得殺你,這樣你纔會安全。”

伸手撫着着沉睡中楚容珍的紅脣,眼中帶着淡淡的幽暗,薄脣輕輕勾起。

“真期待如野貓一樣的你如何逃離我的手心,真想看看放下所有倒刺露出柔軟的你……”

幽幽的聲音在房中響起,低沉嘶啞,如忘川河邊的勾魂梵音,明知不可靠近卻被迷戀,一步步走向死亡卻不自知。

暗處的蓮聽到非墨的笑聲時,心中驚懼,氣息不穩,立馬引起了非墨的注意。

淡淡掃着她所在的地方,幽幽輕喚:“蓮!”

蓮心中一驚,身體快過思腦,回過神來時她己半跪在非墨的跟前。

“從今天起,保護好她,不準任何男人接近!”霸道性的吩咐讓蓮心中頓時一沉,不敢置信涌了出來。

她的主子,那個完美如天神的主子動了情?對象是這楚容珍?

“是!”低頭,不敢過多的打量,蓮掩下眼中神色,臣服於地。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了,第一次見到他爲了一個女人動情,而且那個女人還是被他定義爲寵物的存在。

以前的寵物不少,可是大多數一月時間不到就會厭煩被殺。

這個楚容珍根本什麼也沒做,爲何會引起主子的青睞?

抿着脣,蓮的臉上露出一抹不甘,正好被非墨看在眼,“蓮,本座的規矩你該明白!”

蓮一驚,身上冷汗滲出,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她卻覺得倍感壓力,如一座巨石壓在她的身上,迫使她不得不低頭臣服。

“屬下知錯!”

蓮不知道,非墨也不知道,唯有楚容珍心中一清二楚。

就好像真的寵物一般,從一開始它對你親近之時你會心中歡喜,可時間一久,喜悅的感覺會變淡,反而會覺得厭煩。

想要不被厭煩就不要太親近主人,帶着自己的高傲會引起主人的征服欲,也能吸引主人的視線。

這相處之道就如養寵,只有有養過就會知道。

寵物只要夠聰明,照樣可以支配主人!

題外話

想到我家的小袓宗了,一隻可愛的博美。

就是一小惡魔,讓我又愛又恨。

香水啊,眼藥水啊,洗耳朵的藥水啊,專屬毛巾啊,沐浴露,乾洗粉啊,零食玩具啊,冬天的衣服啊……

我這是在養袓宗!

02論演戲的功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非墨早己離去。

楚容珍看了看,面無表情起身,獨自洗漱。

這時,楚容琴風風火火衝了進來,抱着楚容珍一陣大叫,“珍兒,賺金子賺金子啦!”

突然被抱,楚容珍有些驚疑,看到來人是楚容琴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楚世子這麼快就把金子送過來了?”

“沒有,正打算去拿,珍兒,一起去嗎?”

楚儀派人送信,要求交易場所由他來定,似乎是不想親自上門。

“去哪裡?”

聽着楚容珍的話,楚容琴就立馬介紹了起來,“去皇家狩獵場,不遠,一個時辰的車程就到了,在外城附近。皇家狩獵場不是說去就能去,珍兒沒有去過吧,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想了想,楚容珍稍微有些感興趣。

“那都有些什麼人呀,我去不要緊嗎?”

皇家狩獵場一般不對外開放,能去的都是由皇族之人邀請,那麼參加的人身份都十分不凡,看來去一下沒有什麼壞處,說不定還可以見見三皇子。

太子與二皇子見過了,唯有三皇子還沒有見過,如果能見到的話可以對比一下,展開接下來的計劃。

“有太子,還有各世子,權貴千金……反正很多人,但一般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像謝茉,楚容琳這種小家小氣的庶女估計去不了……”

說着,看到楚容珍時立馬住嘴,連忙解釋:“珍兒,我沒說你,你別多想,你雖是庶女可是在我的心裡與別人不一樣,你是我妹妹,真的。”

害怕楚容珍多想,連忙解釋。

“我沒有生氣,姐姐平時那麼疼我,怎麼可能會生氣?只是擔心在場那麼多的權貴,我……”溫柔的笑了笑,楚容珍連忙搖頭。

話還沒有完,楚容琴立馬伸手食指示意她襟聲,“有本郡主在沒人敢說什麼,珍兒,你要學會仗勢,不然一定會被欺負。性格太善良太軟容易被人欺,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一個勁的教導着楚容珍,內容讓人哭笑不得。

不可否認的是,她覺得心中十分溫暖,明明前世活了快三十歲了,如今被一個十五六歲的人這般小心呵護的時候,她不僅不會覺得不自在,反而覺得很溫暖。

“珍兒,記住,對人不要太好,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好,我知道了!”

最後,楚容珍緩緩點頭,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不點頭的話這事肯定沒完,說不定楚容琴會一直勸導下去。

帶着楚容珍去跟楚王妃報備一下,得到同意之後就開心的帶着楚容珍朝着皇家獰獵場而去……

林園獵場,此時正被一羣侍衛把守着。

寬闊的武場,緊臨着皇家狩獵場,空曠平地上,打着幾頂帳篷,帳篷下矮榻暖席,果盤零食,美酒更是少不了,更奢侈的擺着大量的銀炭,在這入冬時分,本是寒冷不己,卻顯得十分溫暖。

避寒帳篷下,坐着幾位錦衣華服的貴公子,肆意談笑!

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入內之時,立馬就吸引了所臉的注意。

楚容珍昨天的事情在貴圈傳開了,一個個帶着懷疑看着她,神情不明。

這個女人就是戰勝謝二小姐的人?

是楚王的庶出二女,聽說是個瞎子?

聽說寧王看上了她,當場送了她玉扣訂情?

一個個緊緊盯着楚容珍,細細審視着,對於暗中傳開的流言表示十分好奇,還有一些興災樂禍。

自楚容珍入內之後,她就感覺到一抹極爲銳利的視線,茫然的看向視線方向,果不其然就是楚儀。

楚儀的事情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無緣無故被纏,只能自認倒黴,看來今後還是要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珍兒,這邊!”

看着楚容珍的身影,凌涼立馬站了起來,讓開一個位置,微笑着招呼着楚容珍,直接無視着楚容琴。

凌涼的動作更是爲楚容珍拉足了仇恨,因爲凌涼平時爲人謙和,愛慕他的千金不少。

這不,一看到凌涼的動作時,一個個憤恨的盯着楚容珍,恨不得衝上前狠狠的教訓一頓。

體貼的爲楚容珍拉開椅子,凌涼的作態十分優雅溫和,謙謙公子。

“謝謝表哥!”

坐下來之後,衆人打量着楚容珍,而楚容珍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衆人。

太子,楚儀,凌涼,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公子……

千金們中也有一個眼熟的,謝茉。

謝茉坐在楚儀的身邊不遠處,恨恨的盯着楚容珍,雙眼淬毒,恨不得撲上前掐死她。

一坐下,楚容琴完全沒有感覺到在場的詭異氣氛一樣,擡眼看着楚儀,輕輕一笑:“楚世子的金子可有準備好?本郡主可是派了五六個侍衛過來,正等着楚世子什麼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楚儀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腳踩在面前的矮桌,給人一種狂妄不羈的野性,完美的吸引着不少千金們的視線。

“安寧何必急,金子早就準備好了,來了就好好玩一場,本世子回到京城的第一場狩獵,想必安寧不會掃興吧?”幽幽的盯着楚容琴,不,倒不如說是盯着楚容珍。

楚儀神色複雜的盯着楚容珍,凌厲的墨眸讓人敬畏,也讓人難以接近。

給人的感覺好像狼,尊貴中帶着野性,狂妄,邪肆,不羈……

“哈哈,安寧最愛騎躲課何人不知?年年從不缺席任何狩獵,楚世子不用擔心,安寧怎麼捨得離去?”太子楚辰玉哈哈一笑,拿着酒杯衝着楚容琴一仰,神情打趣。

楚容琴一見,秀眉微挑:“那是,本郡主從不缺席任何騎射相關的課程,也從不會輸於他人,騎射的樂趣不爲外人所知。太子殿下從未贏過本郡主,自然也不明白騎射的樂趣!”

兩人交鋒,闇火不斷,楚容珍微微訝異。

昨天針對楚儀,今天又針對楚辰玉,楚容琴的性格雖然極具攻擊性,但這般直白倒也少見。

太子楚辰玉聽到楚容琴的話時,薄脣輕抿,雙眼微眯,靜靜盯着楚容珍那得意張揚的小臉,半響不語。

“……”

“安寧,不得對太子殿下不敬!”

楚容琴得意昂起頭,掃了眼楚辰玉,在凌涼的低聲輕勸下住了嘴。

“這皇家狩獵,郡主怎麼帶來一個累贅?一個瞎子難不成可以狩獵不成?這不是明擺着掃興嗎?”

太子楚辰玉與楚容琴的戰火剛下,一邊的謝茉又開口了。

衆人的視線全數投到了謝茉的身上,謝茉見狀,高傲的坐直身體,往楚儀的身邊靠了靠,衝着衆人得意挑釁。

楚儀與謝茉爲何走到一起,這一直是不解之謎。

昨日賭約的時候也是楚儀幫她付出賭注,今日又坐到了一起……

“本郡主想帶誰進來關你什麼事?珍兒是要你照顧還是怎麼了?一不用你的,二不讓你照顧,有什麼資格對本郡主家事嘰嘰歪歪?”

謝茉的指責立馬讓楚容琴開啓的戰鬥模樣,擡眼看着謝茉就一直狂轟亂炸,十分不給面子的怒斥。

謝茉一聽,立馬紅了眼眶,淚水一顆顆滑下,掏出手帕輕掩面輕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想擾了各位的興致……她眼睛看不見無法參加……肯定會影響各位的興致……所以……”

謝茉的眼淚說掉就掉,在衆千金的眼裡則是一文不值,只不過看在在場公子哥的眼裡時意味就變得不一樣了。

楚容琴纔不管這些,看着謝茉的眼淚只覺得十分嘲諷,撇撇嘴,不屑抱胸。

“本郡主還沒說什麼怎麼謝二小姐就哭了?”

不理衆人不悅的視線,楚容琴完全不在乎這些,楚王雖是閒散無權王爺,可是楚老王爺的權勢擺在那裡,衆人也不敢針對她。

“安寧,你過份了!”太子楚辰玉看着謝茉與衆人的視線,擡眼,淡淡出聲,語帶命令。

“本郡主哪裡過份了?說珍兒是瞎子的話是她說的吧?一個千金小姐張口就直指別人的痛處,本郡主有什麼不能罵?她哭你們心疼,沒看到珍兒早己紅了眼眶在獨自忍耐?”

剛剛不小心招到楚容珍低頭身體微微顫抖的模樣,不用想就知道她的珍兒一定在哭,楚容琴越想越氣,分毫不想退讓。

楚容珍緩緩擡頭,淚水從眼角劃落,臉上卻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堅強的衝着楚容琴搖頭:“姐姐,我不怪謝二小姐,她說的是事實,所以……”

帶淚梨花卻揚起笑容,軟弱無助中帶着堅強。

這一幕,讓不少人爲之觸動,一個個張嘴想要安撫,可是想到剛剛的舉動時卻只能默默閉嘴。

看着謝茉的視線也變得不一樣了,昨天輸棋後的暴怒,現在與楚容珍的哭泣一對比,形象立馬變得鮮明起來。

默默的收回對謝茉的視線,心疼的看向楚容珍方向……

不知不覺中,他們好像欺負了一位善良純真的女人,不明白世間的黑暗,還在替傷害她的人說好話……

這樣的女人是那麼的傻,那麼的……

權貴中的女人爲了前途,暗中戰場不輸男子。

如此純淨的存在,勢必能吸引所有男子的目光……

楚儀靜靜盯着楚容珍的淚,握杯大手一緊,酒杯化爲粉塵……

題外話

論裝的重要性,嗯,容珍絕對比謝茉那個小表砸厲害!

03與瘋子無話可說(二次PK,答題福利)

感受到衆人的視線,謝茉臉上一僵,沒想到她裝弱想要抹黑楚容琴的舉動再一次被楚容珍給破壞。

該死的,該死的楚容珍,一次兩次破壞她的好事……

楚容珍伸手抹了抹淚,暗暗勾脣。

論演戲的功力,她可不會輸任何人。

氣氛一瞬間尷尬,就在這時,凌涼笑着出聲,看着楚容珍溫柔道:“珍兒,等下表哥帶你去打獵,好不好?”

這是在緩和氣分,凌涼也有意安撫她的情緒。

楚容珍擡眼,點頭:“好,找到獵物之後會不會有烤肉?”

“哈哈,珍兒真是個貪吃鬼,別指望你表哥,等着,等下姐姐給你獵一頭野豬,晚上做烤肉,好不好?”

看着楚容珍的小臉,楚容珍神情溫軟,拍着胸脯保證。

“好!”

楚容珍的笑容像明魔力一般,衆人心中也跟着溫軟起來,氣氛也不如剛剛那般僵硬。

這時,太子楚辰寧站了起來,雙手背後,“今日是爲楚世子接風,所以本宮特地召開了這場狩獵,在場所有人可參加可不參加,本宮在這裡新設一個規則,此次狩獵爲男女雙人組,各位邀請好自己的同伴,狩獵最多者可以得到本宮設立的頭獎……”

以前,女子很少參加狩獵,除了像楚容琴這種喜武的千金之外,一般小姐是不會親自參加狩獵過程,最多隻是露個面博個好感,再靜靜觀看到結束。

今天的條件是雙人組隊,有些小姐們就躍躍欲試。

有些人開始行動了,陸陸續續邀請好同伴,共乘一騎,那些答應的小姐們沒有過多拒絕,一般都是對方身份地位是她們想要結交的對象纔會答應,自然也不會拒絕親近。

“郡主怎麼不挑?”太子楚辰玉看着不動的楚容琴,淺笑相邀,“如果郡主沒對象的話,要不要與本宮組隊?”

“不要,與你組隊了怎麼拼輸贏?表哥,跟我一組!”想也不想的拒絕,拉着凌涼翻身上馬,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楚容珍,“珍兒,你別亂跑,在這裡等一下,姐姐去給你打獵,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本郡主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想欺負,到時別怪本郡主鞭下不留情!”

說完,一鞭直直抽在地面,帶着泥土與草屑,起了極好的震攝作用。

滿意看着後退一步的千金小姐們,楚容琴把水柳留下之後就與凌涼駕馬離去……

楚容珍靜靜坐在桌邊,看着一隊隊人馬的離去,靜默不語。

一邊,一直沒有動作的楚儀緩緩起身,謝茉見狀,連忙道:“世子也要參加?臣女學過一些騎射,可以幫助世子獲勝!”

自信的自我推薦着,謝茉臉上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好像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楚儀站起身,大力推開謝茉,冰冷掃了她一眼:“本世子要獲勝還用你的一女人來幫?滾!”

謝茉倒在地上,受傷的看着楚儀,美目泛淚,“世子……”

楚儀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大步朝着楚容珍的方向走來,楚容珍像是什麼也沒感受到一樣,繼續喝着手中茶,吃着桌上小點心。

突然,手中一空,楚容珍動作一頓,“水柳,我杯子不見了,給我找找!”

楚儀大手握着杯子,靜靜看着楚容珍,二話不說,大力拉着她的手臂翻身上馬,直接將她掛在馬背上。

“啊……放開我,你想做什麼……”

像受到驚嚇一下,楚容珍飛舞着雙手,楚儀雙腳一蹬,直接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一切都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楚儀帶着楚容珍直接離去,消失在樹林之中……

肚子被顛得難受,楚容珍撐着馬背翻了個身,擡眼看向楚儀,“楚世子,放我下去!”

“不裝了?”楚儀抿脣,臉上看不清神色。

“不知道楚世子在說什麼,煩請楚世子停馬,臣女不習慣坐在馬背上!”直接否認,神情有些不悅。

又是這個瘋子,這次又想做什麼?

“呵呵,求我,你不是很會勾引別的男人麼?或許你哭一下本世子一時心軟就會放了你!”楚儀神情不明,語氣帶着說不出的詭異。

身下駿馬飛快的奔跑着,楚容珍看了一眼,皺眉:“楚世子,我們以前認識嗎?”

“本世子怎麼可能會認識你!”

楚容珍聽着那不屑的話,臉色微微一僵,一抹惱怒浮現心頭,咬牙暗恨:“那楚世子是有病?一個不認識的人卻這樣再三糾纏,臣女沒心情與楚世子一起瘋,告辭!”

說完,她的身體一偏,整個人就直接滾落下去,在地面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楚儀根本沒想到她敢從急速的馬背上跳下去,連忙停下馬,扭頭,“你不要命了?”

楚儀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生氣,看着楚容珍抱着腿蹲坐在地面,頓時一陣怒吼,連忙下馬,走到楚容珍的跟前,一手提着她的胳膊毫不憐惜,動作粗魯。

剛剛摔下來時擦傷了不少地方,被這樣粗魯對待有些不適,疼得楚容珍皺眉。

快步來到一條小溪中,楚儀直接將她扔下水,楚容珍渾身溼透,還不小心嗆了一口。

“瘋子,你想幹嘛?”

“你不是不要命了?本世子成全你!”一手掐着楚容珍的脖子往水裡按,楚儀的力氣極大,讓她根本無法反抗。

被河水滅頂,楚容珍從一開始的憤怒開始變得平靜起來,胸腔開始發痛的時候楚儀才提起她的頭,狠唳怒斥:“想死?”

越接近死亡她越平靜,一開始被楚儀的弄得煩躁的心也冷靜了下來,墨眸靜靜看着他:“我想不想死不關你的事!”己有一個主人控制,有本事滅了那人再來主宰她的一切。

“該死的!”楚儀聽着她的話時更加怒不可竭,一聲暴吼再次響起:“本世子不是說了讓你笑麼,該死的,給我笑。”

楚容珍笑了,十分聽話的笑了。

楚儀看着她的笑臉,神情放鬆……

楚容珍眼中閃過狠唳,擡腳,用力一踢……

劇痛傳來,楚儀彎腰,捂着下體,臉色鐵青蒼白,大量的細汗滲出,咬牙痛哼。

“楚容珍……你……該死……”

“這是對付色狼的最佳辦法,這蛋碎滋味,楚世子**否?”楚容珍露出暢快的笑容,神情無畏。

與昨天不同,昨天蓮不會出手相助,可是今天不一樣了。

蓮說過,主人有令,必須要保護好她!

有了一個免費好用的暗衛,她又有什麼可懼的?

被惹怒,楚儀疼得半跪在溪中,恨恨盯着她,正想有動作時,他的身後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對準他的背後就是一擊。

楚儀感受到殺氣,反手迎擊,把楚容珍晾到了一邊。

楚容珍看着出現的蓮,瞭然挑眉,但沒有過多的計較,轉身離去……

楚儀被蓮糾纏着,只能眼眼睜睜看着她逃走。

大步離開原地,看着身上溼透了的衣裙,楚容珍不悅的抿着脣,身體也不自沉的顫抖着。

冬天本就寒冷,再加上她在水中一泡,寒風一吹,整個人覺得好像隨時都要被冰凍住一樣。

四處張望着,看有沒有可以避風生火的地方。

強忍着寒冷,楚容珍最終找到了一個山洞,洞裡還有微微火光,楚容珍扶着牆壁,緩緩輕問:“有人嗎?”

她回聲在洞中響起,久久沒有任何人回答,遠遠的只能看見跳動的火焰。

“有人嗎?”一步步前進,一聲聲輕問,最終楚容珍走到了山洞深處……

這個山洞蠻大的,她發現的時候只是試探性的走入,生怕是熊還是什麼大型生物的居所,直到隱隱感覺到火花時才確認不是猛獸的住所。

走到火堆面前,空無一人。

“有人在嗎?”四處看了看,無一人回頭她。

楚容珍這才坐了下來,脫掉身上的溼衣服,穿着肚兜考着她的裙子。

溼衣服穿身上感受十分不好受,可是她又不習慣全裸來烤,這裡很明顯是有人存在過的,或許現在不在,不代表那人不會回來。

萬一被撞見就尷尬了。

確認裙子烤得差不多的時候就立馬穿上,再抽出肚兜褻褲……

急着烤乾的她沒有發現,暗處一直有一雙眼睛靜靜看着她,看着她潔白肌膚上的老舊傷痕,那雙眼睛頓時充滿殺意,看到她脫褻褲時的暖昧動作,那雙眼睛頓時變得幽森。

直到全身烤乾,楚容珍大步離去後,暗處的人才走了出來,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

“殺了楚儀!”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人氣。

“主子,昨夜刺殺過了,楚儀的武功太高,就現在的人數來說,恐怕……”

“本座從未指望你們能殺了楚儀,去給他一個教訓,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就該受到懲罰!”

走出山洞的人影身體立馬變得清楚起來,黑衣銀面,神秘惑人。

非墨!

非墨的臉上升起了濃濃的殺氣,所有物再次被欺負,這是對他的挑釁。

楚容珍不知道非墨正好路過看到了她一身溼衣的模樣,不知道山洞的火堆是非墨特地準備好的,她也不知道能快速找到山洞是因爲非墨派人處理了掩藏洞口的藤蔓,她更不知道因爲她再次被欺負,非墨真的怒了。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楚容珍累了,隨意的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揉着發軟的雙腿,都是楚儀那混蛋把她帶得這麼裡面,往回走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行。

休息的楚容珍突然感覺到一抹殺氣,下意識的側身一滾……

一支閃着寒光的利箭擦過她的耳際,直直沒入她身後的樹杆之中。

下意識掃向利箭來源,一個身影快速隱入暗中,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份。

從地上爬起,楚容珍幽幽一笑。

風頭太盛,終於引來了宵小麼?

題外話

昨天榜換了,可月光不知道,還開心跟別人討論推薦問題,別人突然說:“月光,你在呢!”

一聽,立馬嚇到了,去看,果然月光我在啊!

第二次,十分緊要關頭,大家一定要多點擊,多留言,打賞就算了,留着月光上架訂閱用。

小活動,問題:顏如玉重生爲楚容珍時,時間過去了多久?

:一年

:三年

:沒有時差

:一月

04毒女(二次PK中,答題福利)

暗中放冷箭,除了仇人還是仇人!

與她有仇的人,除了謝茉還有誰?

可是她剛剛掃到了視線不像是女人的背影,反像是個男人。

揉了揉腿,楚容珍眼神微閃,起身朝着那人消失所在而去……

離開的那人並沒有走遠,也沒有想到楚容珍竟然會跟了過來,看着她的腳步與神態,完全不像是一個瞎子。

楚容珍靜靜看着被她追上的男子,不能說是被她追上,倒不如說是一直沒有走遠,打算再進行一次刺殺。

“你是誰,爲何要殺我?”

楚容珍一手把玩着手中銀環,不動聲色的盯着面前男子,她很確定她與這男子沒有任何衝突,屬於完全不認識的類型。

男子看着楚容珍的模樣,頓時陰唳出聲:“我就知道你是裝的,茉兒那麼善良,都是你設計陷害對不對?你該死,竟敢如此對待茉兒,本公子自然要出手教訓。”

謝茉的擁護者?

楚容珍微愣,這個男子長相不錯,氣質也非凡,不像是一般貴族。

“原來如此,是謝茉在你耳邊說了什麼吧?我想想,她一定會說我用了詭計讓她輸了棋局,還說她好心關心我,沒想到我去跟楚容琴告狀讓她當場被羞辱,對不對?”

楚容珍的猜測讓那男子一愣,茉兒確實是這麼說的。

瞭然的看着男子,楚容珍緩緩逼近一步,無視他手上的弓箭,淺淺一笑,伸手輕輕按上他的弓箭,“吶,我聽說自尊心越高的男人越容易被女人控制,而自尊心越高的人地位一般不低,你不是普通世家的公子吧?叫什麼?”

“哼,本公子的名字豈是你這個毒女能知道的?”男子高傲扭頭,不屑告之。

“那麼這位傻瓜公子,我很愉快的告訴你,你被騙了。”楚容珍淺淺一笑,“知道謝茉爲何只對你說這種挑拔的話而不對別人的男人說嗎?因爲她呀,把你當成極好的工具了,試着回想一下過往,她有事是不是都找你?你替她辦成之後就對你甜甜一笑,然而,她什麼也沒給你……”

“住口,茉兒不是這樣的人,而且爲心愛女人辦事爲何還要收她好處?”那男子神情一怒,連忙解釋,也是自我安慰。

楚容珍後退兩步,微微一笑,“你的話在騙鬼吧?如果真是你心愛的女人,那麼你一定會十分想要得到她,這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去討好別的男人?”

“不是的,不是……我……”

男子的話沒說完,身體微微一偏,全身無力的直接躺在了地上,震驚的看着楚容珍。

楚容珍一直笑着,淺淺的笑着……

“你對本公子做了什麼?你這個毒女!”

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男子只能衝着她大吼。

楚容珍不在意的笑了笑,溫軟的笑容頓時變得冰冷起來,緩緩拿起他的弓箭,拉弓,對準他……

一腳踩在男子的身上,弓箭對準着男子的心臟,楚容珍溫柔淺笑:“這位公子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

楚容珍的笑容十分明媚燦爛,男子卻覺得好像與冬日的暖陽一模一樣,雖然笑着,卻冰冷無比。

“言書!”不甘不願,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如此,是言公候的二公子啊,真是失敬!”對準言書的利箭沒有移開,楚容珍接着笑道:“那麼言二公子,咱們談談剛剛你暗殺我的事情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輕柔的聲音帶着無上的冷意,踩在他胸膛的小腳就好像踩在他的心口一樣,每跳動一次,心就緊張一次。

“說吧,你想要什麼?”言書聽着楚容珍的話時,立馬變得不屑起來,原來是要找他要賠償啊,這個好辦。

“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楚容珍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對於這個刺殺她的人沒有任何好感。

這個言書不能動,言公候在朝威望與謝太師各佔半壁,如果言書出事,她的麻煩不少。

可是言書卻看到了她現在的樣子,知道了她的秘密,果然還是死一次比較好吧?

“本公子說話算話,除了本公子的正妻之位,你想要什麼都行!”言書的一句話就像是找死一樣,楚容珍冷冷笑了起來,看着言書不帶任何情緒。

“那麼就請言公子兌現承諾,把這條命留下好了。知道了我的秘密還想活命,言公子是不是想得太過簡單了?”弓箭一鬆,手微微一偏,原本對準他心臟的箭錯位,直接射入他的肩頭。

言書痛得一陣悶哼,沒有叫出聲來,還算有幾分骨氣。

優雅的再次拿起一根利箭,楚容珍踩在言書的身上,箭頭在他身上比劃,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手。

言書的心中一冷,原本以爲她只是虛張聲勢而己,沒想到她是來真的。

“等等!”

楚容珍偏偏,甜笑淺笑:“言二公子還有遺言?也行,那就說吧!”

心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言書連忙道:“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所以……”

“所以?”

“所以可不可以放過我?”咬咬牙,這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女人低頭,這種屈辱,等他安全了一個定要加倍討回。

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楚容珍伸手,握住言書肩頭利箭的箭尾,不輕不快,慢慢拔着,痛得言書冷汗直流,惡狠狠的瞪着她。

楚容珍微眯着眼看着言書的表情,還算是個漢子,看來他的話也會有一點份量。

直接拔出言書肩上的利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顆不知名的藥丸,直接塞入他的口中,迫使他直接吞下……

後退幾步,靜靜看着言書:“行,我放過你,記住你的話,閉緊嘴什麼事情也沒有,要是關不住嘴,你體內的毒就別想得到解藥!”

“什麼意思?”言書盯着楚容珍,怒氣森森。

準備離去的楚容珍隨手拔起腳邊的小草收入懷中,扭頭,冷笑:“字面上的意思,我與你不熟,憑什麼相信你會替我保護秘密?剛剛給你吃的是我特製的毒藥,等下軟筋散解了自己看看你的手掌,看是不是青灰的經脈浮現。”

衝着言書搖搖頭,楚容珍大步離去,最後留下一句保守秘密,要是這事泄露了出去,那麼一切都會算到你的頭上,沒有我的解藥,任你找到遍所有太醫也查不出是何種毒之後,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了言書的視線裡。

楚容珍離運這後不久,言書的身體開始恢復了知覺,緩緩在地面挪動着,等待着,最後纔好不容易可以動彈。

能夠動彈的他第一步就是看着自己的手掌與手背,果然是青灰色,而且經脈十分明顯,一時之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這次算是栽了,那個毒女,果真他沒有叫錯!

自認倒黴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着肩膀,恨恨瞪了眼楚容珍離去的方向,朝着出口而去……

楚容珍她哪裡都好,不好的就是路癡。

本來想要尋找出口方向,好死不死朝着深處走了過去。

現在不是夜晚,大量的野獸沒有出來覓食,楚容珍極爲好運的什麼危險也沒遇到,一個勁朝着她自認爲是出口的方向走去,殊不知她離出口越來越遠。

等她回過神來覺得四周十分陌生的時候,晚了。

她徹底迷路了!

這時,不遠處砰的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淡淡的血腥味,楚容珍立馬停下腳步潛伏入草叢,朝着兵器傳來的方向而去。

一個黑衣女人,十來個黑衣男人,雙方纏鬥在一起。

“紅九,跟我們回去,主子有令,不回就殺無赦!”

圍着女子的黑衣男子肅殺冰冷,而那黑衣女子衝着男子露出一抹不屑,“我纔不要回去,當初衝着錢當了他的屬下,沒想到每天讓我不停的殺人,這種屬下,誰愛當誰當!”

“來人,殺!”聽着女子的話,黑衣男子招呼着身邊的十來個黑衣人一齊朝着女子攻了過去。

女子手中沒有武何武器,赤手空拳毫不懼色的與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

只見那女子雙手化刃,毫不留情的刺入黑衣人的心臟,哪怕手無寸鐵,憑着高超的體術一樣與十來個黑衣人打成了平局。

躲在暗中的楚容珍見狀,暗罵倒黴,走哪都能遇到一些事情,現在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管閒事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

楚容珍後退,立準備逃走時身邊一道黑影,下意識扭頭,與那黑衣女人的視線正好接觸到,雙方都嚇了一跳。

黑衣女人身上有不少的傷口,看了眼楚容珍,再看了眼身後的追兵,一手抓着楚容珍就大步離去……

“哪裡逃……”

身後黑衣人追趕着,黑衣女人由拉變扛,把楚容珍扛在她的肩上快步逃命。

雙方在林中快帶奔跑着,一道道黑色身影如暗夜閃電,快得讓人好似錯覺。

楚容珍被扛着逃跑,臉上一片複雜,這個女人本可以不用救她的,明明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這個女人卻救了她。

因爲她被黑衣人發現之後一定只有死路一條。

靜靜看着面前快要接近發黑衣人,搖起手腕,銀環一端對準了黑衣人……

題外話

今天第二天,昨天問題很簡單吧,今天接着來。

問題:容珍是跟誰在學醫?

答對依舊有獎勵喲,附送月光麼麼噠一個!

推文

書名:重生太子狠勾人

男主身心乾淨曾經,她是現代讓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殤家大小姐,看似風光無限的外表下隱藏的是堅硬如冰的心。

如今,她是殤國懦弱病重的太子殤無心,看似大權在握的表面下是步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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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暴怒的楚容琴(PK中,感謝支持)

輕輕按下機關,細小閃着寒光的銀針射了出去,一個黑衣人一時不察,身體中針,再運用輕功的催發下,不出一會就毒發身亡倒地。

黑衣人們心中起了警戒,不像剛剛那樣死命追趕,腳步也放緩了一些。

黑衣女人扛着楚容珍快速逃跑,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着倒下的黑衣人時,讚賞大笑,“嘿,姐們,好樣的!”

楚容珍抿脣,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這個女人……

突然,黑衣女人停下了腳步,楚容珍扭頭,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們來到了懸崖邊,逃到了絕路。

“孃的,到絕路了!”黑衣女人放下楚容珍,看着眼前深不見底的懸崖,恨恨輕啐。

身後的黑衣人追了過來,黑衣女人看着楚容珍,雙眼微眯,伸手撓頭:“姐們,不好意思,好像無路可逃了,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不會讓你先死,畢竟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

沒理黑衣女人的話,楚容珍靜靜看着凶神惡煞追過來的黑衣人,眉頭微皺,腦中飛快運轉,思考着逃離之策。

“哈哈,跑啊?看你們往哪兒跑!”

追過來的黑衣人看着兩人,得意張揚大笑,淬毒雙眼盯着兩人,特別是看着楚容珍,雙眼更是殺意。

他們堂堂暗衛,其中一人竟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裡,當真是屈辱。

黑衣女人上前一步,攔在楚容珍的面前:“初一,與她無關,我跟你們走,放了她!”

黑衣女人的話讓楚容珍一陣訝異,說到底她們只是陌生人而己,有必要對她這麼好?

“哼,紅九,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個女人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必死!”名爲初一的黑衣一聲冷哼,盯着如歌眼帶殺意,完全沒有任何交易的餘地。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了……”黑衣女人身體輕閃,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一個黑衣人的身後,一手直接劈過了黑衣人,再次輕閃遊走。

“殺!”黑衣人反應了過來,朝着黑衣女人就刺了過去,幾個黑衣人緊接着跟上,把黑衣女人圍在了正中間。

黑色身影好似幽靈輕閃,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就失去了目標,只有看到在場黑影不斷輕閃,早己分不清誰是誰。

楚容珍靜靜站在一邊,看着女子的動作,眉頭微皺。

愚蠢,這個黑衣女人竟然手下留情,是自信她的武功還是愚蠢的有着所謂的善良?

赤手空拳對付凶神惡煞的黑衣人不說,手下沒下死招反而只是打暈他們,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麼?

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必殺!

果然,她不喜歡這個女人!

在場總共七八個黑衣人,被黑衣女人放倒了四個,還有三人圍在她的身邊,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楚容珍想了一下,緩緩擡手,銀環對着了被打昏的黑衣人,按下機關,銀針眨間沒入他們的體內。

被打昏的黑衣人在昏迷中中毒身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四個昏倒的黑衣人被楚容珍不動聲色的暗殺完畢,銀環中的毒針也用盡,微微垂下雙手,靜靜看着纏鬥一起的三男一女。

掏了掏身上,發現她唯一的軟筋散下到了言書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毒藥可以使用。

黑衣女人費力的打昏兩個黑衣人,最終與名爲初一的暗衛首領纏鬥在了一起。

雙方你來我往,初一招招殺手,而黑衣女人步步後退,不願下殺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不停滲出,勝負遲早會分明。

最終,黑衣女人一個不敵,胸前中了一掌,整個人飛向了楚容珍方向,楚容珍好像沒有發覺一樣被黑衣女人直接撞飛,朝着山崖而落……

“啊……”

女子尖叫在山谷迴盪,名爲初一的黑衣男子走到邊上靜靜了一眼,看着下方雲霧翻涌不見任何身影時,才直接掉頭離去。

如此高度,無存活可能,可以回報主子了。

這時,黑衣人的面前出現一個白衣男子,似銀光輕閃,直接穿透了黑衣男人的心口。

“你……你是……我是太子的暗衛……爲何……”

白衣蒙面男子冷冷一笑,抽出長劍,甩了甩劍上鮮血,“太子暗衛又如何?動了不該動的人,只能死路一條!”

動了不該動的人?是誰?

黑衣男人直到死也不明白爲何被殺,身體發軟的直接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白衣男子走到懸崖邊,縱身一跳,過了一會纔再次爬上來,走到倒在地上的衆多黑衣人身邊,伸手一一查探了一下之後,對準他們的胸口,一人一劍,讓他們死得悄無聲息。

做完一切之後,白衣男子才走回林中暗處,單膝下跪:“太子暗衛全數清理完畢,人,沒事!”

“嗯,回!”

慢悠悠的聲音淡淡響起,低沉嘶啞帶着淡淡漫不經心。

暗中傳來一陣陣波動,白衣男子輕身縱躍,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狩獵結束的時間到了,楚容琴回到營地卻找不到楚容珍的時候,立馬怒了,扯着一人的衣領直接大吼:“珍兒呢?誰看到了珍兒?”

被扯又被吼的女子十分委屈,人也不是她弄沒了,怎麼對她怒吼呢?

“被……被戰王世子帶走了……”

楚容琴一聽,一把甩開那女子,四處尋找着楚儀的身影。

最終,目光鎖到了剛剛走出獵場的一抹黑衣,那是楚儀。

翻身上馬,用力一甩鞭子,朝着楚儀就衝了過去……

楚儀的身上不少的傷痕與鮮血,身上左臂還有一道極大的傷口,正不斷流着鮮血。

原來,在蓮纏住他的時候,非墨那邊派來的暗衛也摻和了進來,下手極狠極準,三五個暗衛直接圍攻着楚儀,楚儀的武功再好也還是掛彩。

最後雙方平局收手,在幾個暗衛的聯手攻擊下楚儀沒有處於敗勢,雙方傷重,也能看出楚儀的武功十分高強。

剛剛走出獵場,迎面而來的冷冽的殺氣,一道粉紅的身影騎着白馬直接衝了過來,一鞭朝着他直直甩了過來。

楚儀側身一閃,伸手直接握住楚容琴的軟鞭,“安寧,你做什麼?”

“楚儀,把我妹妹還來,說,你把她藏哪去了?”

楚容琴扯了扯軟鞭,發現根本扯不到時立馬憤恨大吼,小臉氣得通紅,雙眼帶着憤怒與殺意。

楚儀剛剛無緣無故的被刺殺弄得心中煩躁,楚容琴又在這裡大吼大叫的,一時心中不悅,內力全數釋出,軟鞭在他的手中生生被震碎。

擡眼,“什麼你妹妹,關我何事?”

看着被震碎的軟鞭,楚容琴就好像受到了挑釁一樣,反手抽出腰間長劍,指着楚儀頸間,“珍兒,把珍兒還給我,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聽到珍兒這個名字,楚儀微微一愣,怒氣壓下兩分,“她不見了?”

楚儀的反問讓楚容琴十分生氣,“什麼叫她不見了?你私自擄走我妹妹,現在我只找你要人,珍兒呢?”

楚容琴的問話讓楚儀微微沉下了臉,朝着營地走去,留下一句不知道之後,就打算離去。

然而這一句直接怒了楚容琴,劍花微挑,手下殺招,輕點馬背,朝着楚儀飛撲了過去,劍指楚儀的心口。

楚儀單手成拳,毫不畏懼的反擊了回去。

兩人的戰鬥直接引起了太子等人的注意,連忙圍了過來,“安寧,楚儀,住手!”

楚容琴是氣紅了眼,而楚儀是被逼的不停招架,雙方直接無視了太子楚辰玉的存在。

你來我往,楚容琴招招下死手,楚儀漸漸的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力道加重,殺機漸起。

太子楚辰玉與一羣會武的公子哥們見狀,衆人齊出,分開了兩人的戰鬥,攔在了最中間,將兩人隔開。

“安寧,有話好好話!”

“楚世子,有話好好話,何必動手!”

太子楚辰玉與幾個武功較高的公子哥紛紛勸說,將兩人硬生生隔開了好幾步。

“楚儀,我與你沒完,交出珍兒,把珍兒交出來!”

被隔開的楚容琴無法衝到楚儀的身邊,只能隔着人羣大聲叫囂着。

“她不見了關本世子何事?”楚儀一手捂着胳膊,神情煩躁,語氣也帶着殺意。

“是你強行擄走珍兒進入獵場,現在你竟然跟我說無關,當本郡主是好唬弄的,是吧?楚儀,給我交出珍兒,不然我一定要殺了你!”

此時的楚容琴完全不在意形象不形象的問題,楚容珍的失蹤早己讓她急紅了雙眼。

太子楚辰玉一聽,扭頭看向楚儀,“楚世子,安寧的話可屬實?你當真帶走了楚容珍?”

楚儀抿脣,最終出聲,“本世子選了她當組隊的同伴,哪知道她自己離開了本世子身邊,反正她可以自己走出來,怕什麼?”

楚儀的不在意讓楚容琴瞬間暴怒,拿起手中的長劍透過人羣直接丟了過去,雙眼閃着吃人目光,“楚儀,你這個混帳,珍兒眼睛看不見怎麼走得出來?你私自擄走珍兒不說還把她一人丟下?好,很好,我楚容琴發誓,要是珍兒有什麼不測,這一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題外話

最後一天,求過求過求過求過……

06莫名其妙的夜清

楚容琴的怒氣到達了最頂點,這座山林這麼大,如何去找?

扔過去的長劍險險的從楚儀的側臉滑過,摸着臉上的鮮血,楚儀的情緒也煩躁到了極點,先是被一羣刺客暗殺傷重不說,出來了卻被楚容琴這個瘋子纏上。

提起楚容琴的長劍,楚儀飛身輕躍,竟然朝着楚容琴刺去。

楚儀的速度極快,楚容琴又處暴怒,一時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楚儀一劍刺向她的心口。

衆人一陣驚慌,事情發生的太過迅速,無人反應及時,眼看楚容琴就要命喪之時,一根赤紅絲線纏繞劍身,硬生生拉開了楚儀刺向楚容琴的長劍。

順着絲線看去,一雙修長如羊脂玉般剔透的手,手中緊緊勾着赤紅的絲純水,紅與白交織,帶着別樣的融合。

擡眼看向玉手的主人,衆人頓時一驚。

一頭長及腰間的長髮束成一束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飛入鬢,那劍眉下那一雙眼眸,淡淡無波,清冷無塵,讓人無法接近。

高挺的鼻樑下嫣紅的雙脣,淡淡的泯着,絕色姿容,傾國傾城。

坐在輪椅之上,一襲月華白的長袍,如長裙散開在輪椅上,靜坐着的半身修長,月華白的長袍襯的他宛若月中神仙,華貴清冷之極。

收回手中紅線,那紅線在他內力的控制下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回到他的手中,繞着手腕整齊收回。

“楚世子堂堂男子漢,對一個女人下殺招,太損男子氣概了。”

冰冷的聲音好像要凍住所有人一樣,衆人聞言,全數低頭,掩下眼中神色,微微一拜:“參見沉王!”

就連太子等人也微微彎腰,低頭,垂眸。

攝政王夜清,楚國的異姓王,陛下的男寵,權勢滔天極得陛下的寵愛,就連他的親王封號沉字也是陛下的名字,可見陛下對他的寵愛,曾經還發生過有人盯着他看時被陛下生生挖去了雙眼。

陛下原本就無道,在夜清的身上更是暴唳無道,只要事關夜清的事情就會格外的昏庸,也格外的殘暴。

整個楚國,唯有夜清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楚儀冷哼一聲,扔下手中的長劍,“本世子本不屑與一個女人爭鬥,可是安寧太過無禮難纏,受了傷也是她活該!”

顯然,楚儀並不給夜清面子。

衆人看着楚儀,頓時一驚,沒想到這個剛回京城半月的戰王世子竟然敢與沉王對上?該說他無畏呢?還是說他愚蠢呢?

夜清冷冷看了他一眼,扭頭,“行了,本王不想見到皇族內鬥,雙方各退一步,不準再有糾纏!”

夜清的話落,楚容琴極爲不甘起來,可是對於夜清她不敢大吼大叫,誰能惹誰不能惹她還是明白。

“對,王叔說得不錯,安寧,楚儀,你們各退一步。本宮己派人去找楚二小姐了,安寧也不必太過着急……”

太子楚辰玉在其中打着圓場,雙方他都不想得罪,戰王手握兵權,可楚老王爺卻是號喚力強大,完全不輸謝太師,他哪邊也不能得罪。

楚容琴沒辦法,只能不甘的平復戰火,焦急的等待着……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楚容珍被凌涼帶着走了出來,楚容琴見狀,這才鬆一口氣衝了過去,看着馬上的楚容珍,焦急出聲,“珍兒,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姐姐在這裡,不怕,不怕……”

帶着楚容珍走到衆人身邊,伸手握着楚容珍的小手,把她穩穩帶下了馬。

馬上的楚容珍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清絕男子時,頓時一愣,快速收回了目光,垂眸掩下異色。

這不是攝政王夜清麼?他怎麼在這?

一下馬,她就被楚容琴抱着懷裡,東摸摸,西找找,確認她身上沒有什麼傷口時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凌世子怎麼與楚二小姐在一起?”夜清淡淡出聲,周圍人頓時覺得一陣冰寒,空氣也似乎更降了幾分,同樣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問出聲來。

凌涼這才把視線投在夜清的身上,雙眼閃過謹慎,微微彎腰:“啓稟沉王,在狩獵結束回來時正好看到禁衛搜山,聽說是珍兒表妹失蹤了,所以涼擔心她的安全就獨自去尋找,正好找到坐在地上休息了珍兒表妹。”

凌涼溫和的解釋着他與楚容珍的相遇與及帶回來的經過。

“楚二小姐是哪位千金,本王以前從未見過,走近點!”坐在輪椅上的夜清突然出聲,楚容珍心中頓時停止跳動一下。

該不會是事後想要找她算帳吧?

小心的走到夜清面前不遠,雙腿下跪,直接行了一個大禮,“臣女楚容珍,參見沉王爺!”

“擡起頭來!”

楚容珍聽話的擡起頭,直接看向夜清,神情鎮定。

反正這夜清知道她的雙眼沒事,那麼沒必要在他面前裝瞎,只不過在外人看來,她依舊是個瞎子。

“膽子倒不小,這般盯着本王,這雙招子是不想要了?”聲音冰冷,面無表情,與她看過的夜清感覺不一樣。

現在的夜清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冷意,與昨日看到的溫和中帶着邪魅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昨日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光明與黑暗的矛盾體,可是現在他卻是冰冷沒有一絲的波動。

果然,這個夜清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不要太過接近比較好,省得到時被捲入是非中。

微微低頭,“王爺恕罪,臣女並不知王爺就在臣女的視線範圍內!”

一邊的楚容琴走了出來,衝着夜清彎腰,“沉王叔,珍兒的雙眼看不見,所以請您饒恕她一次!”

當今陛下縱情淫樂,朝中大事完全不管,把一切都交給了沉王夜清來打理,是陛下親封的攝政王,哪怕是她,也不能惹,只能以禮相待。

“原來如此,罷了!”

靜靜看了楚容珍一眼,夜清揮手,一個白衣暗部衆走了過來,推着夜清直接離去……

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真是奇怪!

衆人看着夜清的背影,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楚容琴拉着楚容珍朝着一頂帳篷走了過去,臨走時還恨恨瞪了楚儀一眼,而楚儀只是靜靜看着楚容珍,神色不明。

拉着楚容珍走進一頂帳篷,楚容琴脫下她的外衣四處檢查着,每一處都不放過,弄得楚容珍極爲不自在。

伸手推了推她,“姐姐,我沒事,除了手腕有一點點傷口而己,讓我先換件衣服好不好,身上都是汗還有一些泥土的味道,難聞……”

楚容琴這才點頭,接過水柳手中的衣服,“這是我替換用的,你先拿去穿!”

“姐姐不換?”抱着裙子,楚容珍擡頭。

“不了,反正只是出一點汗而己,我又不是那些嬌貴的小姐們,沒事,快去換!”推着楚容珍來到屏風後面,楚容琴靜靜站在外面。

走進屏風,楚容珍主動換了起來,淺淺一笑。

剛剛走出獵場的時候聽到了楚容琴與楚儀的爭吵,是在擔心她麼?

還好回來得及時,不然以楚容琴的性格來說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都怪那個黑衣女人,不然她可以更早的走出來。

原來,當楚容珍看到黑衣女人被一撐打飛時腦中就快速計算着利與弊,黑衣女人敗,她一定活不下去,所以她就順勢做出被黑衣女人撞飛落崖的假象。

掉落之後,銀針天蠶絲射出,一端死死釘入崖壁,她與那個黑衣女人才險險的掛在崖壁間晃悠。

黑衣女人一腳撐着崖壁減輕不少重量,還好心情衝着她吹了一口哨,“天蠶絲,稀有貨!”

“有心情讚歎的話,想想怎麼上去!”

楚容珍有些無力,最近幾天是倒黴透頂吧,昨天遇事,今天遇到的事更麻煩,一個不小心就是喪命的玩意。

“不急,反正初一還在上面,再等等!”確認現在安全,黑衣女人也不急了,一腳踩在凸起的石塊上減輕楚容珍身上的重量,一手摟着她,讓她的手腕好受一些。

最後,等了半個多時辰,黑衣女人休息一會之後才先一步上去,看着上面死亡的初一,微微一愣,沒有過多計較,把楚容珍拉了上來。

兩人,分頭離去,還給她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讓她在獵場中亂轉,最終還是迷路沒有走出去,坐下休息時遇到了凌涼。

“歌兒,你有沒有被楚儀欺負?”屏風外,楚容琴靠在柱子上,看着裡面慢慢換衣的身影,淡淡問道。

“沒有,楚世子好像出了什麼事情,我不小心摔落徒坡,與楚世子分開了。”裡面,楚容珍一邊換衣一邊回答。

“嗯……”楚容琴完全不信。

“對了,姐姐,每次說到楚世子時你就格外的不喜,你以前與楚世子是舊識?”

楚容琴對楚儀的態度,總覺得有些奇怪。

“也沒什麼,半月前的時候遇到了楚儀,那時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對了珍兒,那楚儀就是個神經病,以後他要是纏着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突然,楚容琴的語氣變得十分慎重,一字一句,細細叮囑。

語氣突然嚴肅,楚容珍手下動作一滯,淡淡輕問:“爲何這麼說?”

題外話

跟大家報告一下!

月光的二次過了,這代表什麼?

代表可以上架了,現在正在排推薦中,不久之後就可以上架了,到時天天萬更,絕對肥美!

另外,歡迎這三天新加入的童鞋們,歡迎加入月光懷抱,麼麼啪!

07烤肉的硝煙

“半月前有一次出門,在街上遇到了謝茉,與謝茉起了爭執,那個時候楚儀就走了過來,不僅幫着謝茉,還對我出言諷刺,說什麼三年不見,脾氣大了不少。那謝茉仗着有人相幫,膽子也更加大了起來,我堂堂郡主竟被一個庶女與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諷刺,當場就與他們打了起來,只不過我不是楚儀的對手,平時習慣用的軟鞭也被他毀了……”

楚容琴細細說着,楚容珍靜靜聽着……

“三年不見?姐姐與楚儀是熟識?”

聽着楚容珍的話,楚容琴不屑一哼:“怎麼可能,楚儀從小沒生活在京城,而我從未出過京城,不可能認識他,所以才說他是個瘋子,先是跟我說什麼三年不見,後來好像發覺認錯了人,問我有沒有什麼瞎子妹妹。”

突然,楚容琴的聲音,語帶憤恨,“那個楚儀口無遮攔,張口就問瞎子妹妹,我一生氣,就與他打了起來,也就結下了樑子。”

楚容珍微眯着眼,看來,楚儀與原主當真是認識的,難不成前主失去了這一段記憶?所接收的記憶中根本沒有楚儀的聲音,記憶中與陌生人相處只有一個,那個少年的聲音與楚儀完全不一樣。

原主的記憶中,三年前有救過一個少年,可是那個少年的聲音雖冷但不至於暴唳,因爲原主看不見長相,只能靠聲音與想象留給她一條條信息,完全沒有任何參考性。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她確定沒有楚儀的聲音,與楚儀應該沒有任何交集。

穿戴完畢,楚容珍走了出來,楚容琴見狀,扶着她,上下打量,整理一下她的裙子,點頭:“珍兒真棒,眼睛看不見卻還是能好好穿衣服,釦子也扣得極準!”

“習慣了就好了!”這些小地方,還是要注意,楚容琴性子直沒有發現,可是放在有心人的眼裡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瞎子不可能把這麼複雜的裙子穿得整整齊齊,這一點,要注意。

“對了,姐姐,你之前說的要獵頭野豬的,有獵到嗎?”楚容珍甜甜一笑,轉移了話題,不再糾結裙子上。

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楚容琴伸手捏着她的小臉,“爲了饞鬼珍兒,姐姐我可是拼了命去的尋找野豬窩,跟一大羣暴怒的野豬搶小豬,差點都沒命了。”

“那姐姐有沒有受傷?都是我不好,不該提這麼任性的要求……”

看着楚容珍的擔憂,楚容琴噗嗤一笑,伸手捏着她的鼻子,“騙你的,是表哥引開了野豬羣,我十分輕鬆的就偷走了一隻未成年的野豬。”

被打趣,楚容琴小臉一鼓,做生氣狀,扭頭,“哼,不理姐姐了,騙人!”

小臉一扭,給人一副快來多欺負一下的感覺,看着楚容琴心中一陣滿足,伸手拉着她的小手,帶着她朝着外面野營方向而去。

狩獵的勝者是一位伯候世子,太子,楚儀,言書,楚容琴,凌涼幾人被看好的全都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落後衆人。

晚上時分,野炊的竈臺搭好,一郡公子千金們三五成羣組成一個小團體,由男人們動手烤着自獵來的獵食,偶爾還有女子唱歌,跳舞……

楚容珍兩姐妹走出來的時候,最先現他們的還是凌涼,看着兩人的身影,立馬站了起來,衝着兩人大力揮手,“表妹,珍兒表妹,這裡!”

一瞬間,衆人的視線又看向了兩姐妹,只不過少了剛剛的輕視與不屑。

這楚容琴爲了她的瞎子妹妹竟敢跟楚世子喊打喊殺的,沒看到楚世子那身上的一道道傷痕?

楚儀身上的傷痕被不知情的他們以爲是楚容琴刺的,爲了她的妹妹,楚容琴像瘋魔一般。

少了輕視,多了神視,不明白身爲嫡女又身爲一品郡主的楚容琴爲何會這麼寶貝這個妹妹。

這個楚王二女,倒底有何魔力?

帶着楚容珍坐在了火堆邊,靜靜看了眼在場的太子,言書,楚儀,謝茉等人,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看在場人眼裡,意味不明。

特別是言書,看着她的笑容時,心中一冷,身上一僵,手中烤肉竟直接掉入火堆中。

這也不能怪他,剛剛從楚容珍那裡受到了驚嚇,身體裡的毒素,當時的笑容可不是與現在的一模一樣?

“言二公子,你怎麼了?”謝茉看着言書的激烈動作,疑惑不解,但還是表示關心,畢竟是她最好的利用工具不是?

擡眼看着衆人的視線,言書搖頭:“沒事,抽筋了!”

微微掩下眸,不敢看楚容珍的眼,剛剛她找過太醫看了一下,藉着身體不舒服的名義讓太醫檢查,竟然說他一切都好,除了失血過多。

當時他主動問他是不是中了毒,可是那太醫卻說他沒有中毒痕跡。

一眨間,他擔心了,連太醫都檢查不出來的毒,這個毒女的毒術有這麼高?

楚容珍靜靜看着言書的表情,微微一笑,心中瞭然。

看來一定是找了太醫檢查過身體,所以看着她纔會這般的驚懼吧?可惜,那太醫找不出任何中毒痕跡,一個沒有中毒的人怎麼可能檢查得出毒素反應?

給他吃的不過是軟筋的解藥,唬他一下罷了。

言書不能殺,可又不能這麼放了,她的身上沒有帶控制類毒藥,只能喂他解藥騙他是毒藥罷了。

果然,貴族公子就是這麼天真,這下一定肯定身體中毒,急着四處去找神醫解毒吧?

“珍兒,笑什麼?”看着楚容珍的笑容,楚容琴也跟着笑了,好奇輕問。

回過神來,楚容珍甜甜一笑:“我聞到了很香的烤肉味道,特別是姐姐手裡的那串。”

楚容琴一愣,故作嗔怪的敲敲她的頭,“饞鬼,想吃就直說,來,小心燙!”

握着她的手,楚容琴把手中的烤肉串遞到了她的手中。

兩人的互動又溫馨,讓在場不少人神情也跟着溫軟了起來,除了個別幾人之外,一個個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珍兒,吃點蔬菜,太多肉不好!”凌涼看着大口吃着烤肉的楚容珍,體貼的把手中烤好的野菜裝在碟子中,輕輕放在她的手中,拿握着她拿筷子的手對準手中的碟子,告訴她大約位置。

“謝謝表哥!”一聲謝謝,凌涼感到異樣的滿足。

從半月前開始,這個表妹就不一樣了,現在的她更加讓人想要接近,讓人憐愛。

與楚王妃學醫一事他聽說了,昨日又在謝太師宴會中大放異彩,這般刻苦學習的她如何不讓人憐愛?上天奪走了她的雙眼,一度失落絕望,可最近半月的時間,她又努力站了起來。

看着幾人的相處,謝茉心中一陣不甘,恨恨着楚容珍,“聽聞楚二小姐琴棋雙絕,不知可否爲大家表演一番?”

挑釁的話讓楚容琴與凌涼都皺起了眉,神情開始不悅起來。

太子則是淡淡微笑,不語,打算事不關己,楚儀的目光一直盯着楚容珍身上,只不過被楚容珍無視。

而言書一直低頭,聽着謝茉的話時,立馬擡頭,看着甜美微笑的楚容珍時又立馬低下頭。

在場人心思各異,楚容珍直接無視,嚥下口中的肉片,掏出手帕擦嘴,“謝二小姐想必聽錯了,都知道我是一個瞎子,光學棋就耗費了我所有的心力,畢竟我要學一樣東西必須付出常人十倍百倍的心力,所以不好意思,對於琴,我完全不會。當然,這是不騙人也不是謙虛,一個瞎子能學的東西有限,精通一項才藝就己足夠,對吧?”

楚容珍的話頓時堵得謝茉臉色扭曲,咬牙暗恨不己。

剛剛她還打算說這個瞎子太謙虛打算逼迫她出醜,不想這個瞎子自己來了一句這是不騙人也不是謙虛,一個瞎子能學的東西有限,精通一項才藝就己足夠,完全堵得她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不僅堵了她,還在嘲諷她,一個瞎子能學的東西有限,一項才藝就足夠,可好死不死昨天她就輸給了這瞎子的唯一才藝,這是**裸的打臉,嘲笑,諷刺……

楚容珍的話讓凌涼微微勾脣,不溫不軟,卻一擊致命,以前真沒發現珍兒是這般不肯吃虧的性格。

“不,是我的錯,想到昨天楚二小姐的棋力一時忘了你是看不見的,本以爲琴棋一家,楚二小姐棋力如此高強,想必琴藝也不低。對了,昨日說楚二小姐的棋力是郡主教的,想必郡主的琴藝也不錯吧,可否……”

謝茉的話沒說完,楚容琴翻一個白眼,拿起楚容珍頭上發僅在手指輕輕一劃,一條極細的痕跡出現在她的手指,涼涼看着謝茉:“不好意思,本郡主的手指受傷了,謝二小姐若真想討教琴藝的話就都找你姐姐,煙兒的琴藝名滿楚京!”

光明正大的堅起中指給謝茉看着上面傷痕,想也不想的拒絕。

這個謝茉太煩人,仗着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裝模作樣。

楚容琴的動作讓衆人一愣,一個個好笑垂眸,她的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謝茉一僵,習慣性的流下眼淚,看着楚容琴,“郡主不想與臣女比試就直說,何必做出這種自殘的舉動,臣女實在擔當不起……”

題外話

月光在這裡跪謝所有支持月光的童鞋們。

因爲有你們,所以月光平安的兩次贏了,還有謝謝幫月光開腦洞的某位寶媽就不提是誰,省得某人得瑟。

08楚王妃的認同

楚容琴輕哼,對謝茉作戲本事熟知於心,涼涼看了她一眼,“謝二小姐自我意識太重了,看到珍兒髮釵沒有插好,不想卻傷了手指,與你何關?”

謝茉張大嘴看着楚容琴,現在這楚容琴怎麼越來越難對付了?

楚容琴低頭,看着手中烤好的肉片,拿筷子夾子遞到楚容珍的脣邊:“珍兒,張口,小心燙,很好吃的野雞肉。”

乖乖的張嘴,淡淡掃了眼驚訝謝茉,微微勾脣。

楚容琴可不蠢,只不過是性子比較直而己,不代表她就是註定會輸給謝茉。

楚容琴有着絕對性的優勢,她是郡主,還是有封號的郡主,這個身份就是絕對性的優勢,完全沒必要與一個庶女斤斤計較,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誰又敢多說什麼?

就像現在,楚容琴說她的手指是髮釵刺傷,一個意外,在場之人哪個不是心知肚名,可無人出聲反駁,就因爲她的身份擺在那裡,楚老王爺的威名擺在那裡。

陰謀詭計好用,僅限身份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強勢的身份根本不懼謝茉上不得檯面的陰謀算計,所以她勸過楚容琴,不必與謝茉過多糾纏,一個跳樑小醜而己。

謝茉的小臉氣得退紅,可是卻無可奈何,楚容琴的身份擺在那裡,不是她這個庶女可以憾動的。

不停流着淚,一顆顆滴下,謝茉把視線投在了楚儀身上,“臣女不是這個意思,請郡主息怒……”

看着楚儀向楚容琴賠罪,意味十分分明。

衆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垂眸,而言書靜靜看着謝茉的動作,眼中的失望越來越盛。

果真如毒女所說,他只是一個工具而己。

楚儀的視線一直投在楚容珍的身上,根本不理謝茉的視線,冰冷沉着臉,一直沉默不語。

謝茉見狀,假勢輕咳,好像因爲哭泣而岔了氣,這才引來了楚儀的視線。

看着楚儀的視線,謝茉一陣驚喜,果然,楚世子會幫她的,半月前與楚容琴爭吵時楚世子就幫了她。

一個男子不惜惹怒郡主與要幫一個庶女時,只有一種解釋,那個男子看了那個庶女。

滿心期待看向楚儀,希望他能替她出氣。

楚儀靜靜看着她的淚臉,微微皺眉,起身,一句話都不說,大步離去……

一幕,讓衆人微愣,太子出聲挽留也換不回楚儀的回頭。

“楚儀的架子真大,連太子的面子都不給!”看着楚儀的背影,楚容琴不悅出聲。

“戰王手中兵權不少,可以說是權勢滔天,這戰王世子一直生活在京城之外,會張揚也是正常!”太子不悅的盯着楚儀的背影,說實話,第一次有人敢給他甩臉。

因爲楚儀的離去,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吃飽喝足之後,時間也不早了,一個個起身,開始告辭離去……

楚儀離去之後,半路上,他再次遇到了刺客。

還是同一批人,在獵場中暗殺他的刺客再次對他進行刺殺,無緣無故被纏,楚儀最終拼着傷重險險獲勝,騎馬跑到戰王府門前時昏迷落馬,被戰王府侍衛發現擡回了府。

在楚儀離開之後,五個重傷的刺客被一羣人帶走,帶到京城某處,一座黑暗的房間中。

帶着銀面的非墨一襲黑衣靜坐在王位,居高臨下的看着五個重傷的暗衛,不悅抿脣:“龍九,看來你太弱了!”

地上一個黑衣男子,跪着上前,低頭:“請主子恕罪!”

“龍一不在,你這個代隊長當真失職,五個暗衛對付不了楚儀,本座還能信任你麼?”非墨的聲音十分冷淡,又帶着絲絲魅惑,如冥府梵音,每個音符都帶着致命危險。

“請主子責罰!”沒有辯解,只是請罪。

“說吧,一個楚儀,爲何對付不了!”

任由鮮血從身上流下,龍九低頭,恭敬回道:“楚儀的武功很奇怪,不,準確來說他的力氣很大,內功也很高,屬下也算是內功高手,只是被他拍了一掌,身上脅骨斷了四根……”

“楚儀的破壞力,你們不清楚是天生還是內功的原因?”非墨從他的話中總結了出來。

“是!”

非墨不悅,對於楚儀未死這個結果從一開始註定,可是他還是不悅,花了五個暗衛才讓楚儀重傷,怎麼看都不划算。

“教訓意味也達到了,把人撤回來!”揮揮手,心中不悅卻還是忍了下來。

非墨看着桌前的公文,不理地上的重傷的龍九,任由他鮮血直流,臉色越來越蒼白,過了很久,非墨才擡眼,“鳳衛之主,找到了沒有?”

“沒有消息,之前猜測的鳳衛之主在楚王府,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去證實一下,退下!”

聽到這句話,龍九才鬆了一口氣,支撐着搖搖晃晃的身體,大步離去,身後的四個重傷暗衛也跟他一樣,強撐着重傷身體,離去。

非墨站起了身,雙眼幽森滲人,緊緊盯着一個方向,好半響,才恢復平靜,淡淡道:“鳳衛之主一定在京城,給本座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是!”暗處,淡淡的聲音傳來,快速的離去。

非墨雙拳緊握,神情銳利,薄脣緊抿。

鳳衛之主一定在京城,師父說過,鳳衛從未離開過楚國,一直生活在京城……

從獵場回來之後,楚容琴立馬被楚王妃訓了一頓,因爲她與楚儀喊打喊殺的事情最終傳到了楚王妃的耳裡,當然,事情是在五天之後了。

從外面回來的楚王妃黑着臉,揪着正要出門的楚容琴,立馬一頓訓斥,罰她禁足三天。

楚容珍這些天下午都會去楚王妃的院子,從一開始的認識藥材到人脈筋脈,到把脈,到現在的藥劑配製……

楚王妃教的東西越來越難,可是楚容珍學起來十分輕鬆,畢竟前世接觸過藥草,爲了培養蠱蟲,輔佐的藥草必不可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今日的課題是配製出清心丸,楚容珍在楚王妃的面前配着,最終半個時辰交了作業。

楚王妃看着手中的藥丸,看着楚空珍,心中一陣讚歎。

眼睛看不見,一切只能靠聞,靠摸索,有的藥劑要求份量極爲精準,否則就有失敗的可能。可是這個楚容珍卻出了奇招,眼睛看不見,劑量不準是正常,可是她卻用了別的藥材來進行彌補。

舉一反三,這可是醫學天才!

“喝了快一個月的喝了,我看看眼睛有沒有好一點!”

楚容珍點頭,乖乖的伸起右手,遞到楚王妃的跟前。

楚王妃細細把脈着,伸手看着在她眼前揮動,看着她緊縮的瞳孔時,微微點頭:“嗯,感光不錯,體內淤血開始消散,看來很快就能慢慢開始看得見了。”

“母妃,可不可以用銀針化開我體內的淤血?”楚容珍偏頭,輕問。

“你的淤血在腦部,具體位置不清楚,聽說內力高強的人可以利用內力探查體內任何位置,本妃不會武功,無法確定你的淤血在哪,自然也無法用銀針化淤。”楚王妃搖頭。

“女兒明白了!”楚容珍點頭。

有內力的人就能知道她體內情況麼?

默默記下這一句,楚容珍心中突然開始渴望武功。

前世的時候爲了救宗旭而丹田受損,明明十分渴望習武的她最終沒有如願,果然,會一手保命手段遠不如有武功來得好。

可攻,可逃!

“好了,你收拾一下,琴兒的禁閉時候到了,等下估計就會直接衝過來……”楚王妃的話中意思明白,讓她清理一下自己,身上殘留的藥性有可能楚容琴產生不好的影響,哪怕只有一點點,楚王妃都不允許。

乖巧點頭,衝着楚王妃行了一禮,朝着內堂而去,準備沐浴。

楚王妃靜靜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冷靜,神情帶着一絲興趣。

如果不說,當真無人能知道楚容珍是個瞎子吧?在房中行走自如,雖然只要記住大約佈局就可以熟記於心,哪怕她閉上眼也同樣能像楚容珍那般如行走於平地。

但是楚容珍有趣的遠不止這些,一個多月前的事情調查了出來,宛側妃確實派了一個二等丫環去了宗祠,不停的折磨着楚容珍,可是那個丫環死了,死在了湖中。

一個月前,成寧入府,最後結果也是死了,成寧的表妹,楚容琳一口咬定與琴兒有關。

不像瞎子的瞎子,要不是確認楚容珍體內有淤血,她都無法相信楚容珍平時的作態是一個瞎子。

幾天前,楚容琳落水反咬琴兒,楚容珍無心一語卻讓琴兒的嫌疑洗清……

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情,楚容珍的性格轉變,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聯繫。

一手撐着下巴,楚王妃幽幽一笑,雙眼流露着對對手的欣賞,鳳眸微挑,帶着淡淡的幽暗,淡淡的妖嬈。

“利用琴兒的同時也保護琴兒,楚容珍,你到底想做什麼?”

紅脣輕輕挪動,妖嬈的笑聲,楚王妃自言自語,神情極爲的詭異。

外表溫和的楚王妃此時就像深海潛伏的海妖,妖嬈魅惑,卻帶着滲人的黑暗。

楚容珍,本妃允許你,允許你待在琴兒的身邊,只要琴兒能平安無事,你想做什麼本妃都滿足你。

但是,琴兒出事,你也別想活!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喜歡楚王妃!

09破壞狂舒兒

楚容珍挑着簾子,靜靜看着楚王妃的背影,雙眼微深。

楚王妃給她的感覺就像無盡的虛空,什麼也感覺不到,可是又覺得異樣危險。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教她學醫,不僅沒有藏私,是十分真心的教導她醫術。身爲王妃教導一個庶女,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自己的女兒跟一個庶女混一起,她卻不怒不惱,反而同意。

楚容琴爲她與楚儀大打出手,最終被罰的是楚容琴,對於她沒有任何的介懷。

就好像允許了她在楚容琴身邊一樣,這種暗中被緊盯,被操控的感覺,讓她覺得一陣陣緊繃。

這一個月來的相處,她最終能確定,這個楚王妃與她是同類人!

如果是敵人,楚王妃就是十分強大的敵人。

面對前世師父,面對清姐姐,與今生面對非墨,面對夜清時的感覺一樣,那種渾身想要戰顫的感覺,第五個給她這種感覺就是十分溫和的楚王妃。

深深呼了一口氣,楚容珍走了出來,甜美輕笑,“母妃,洗好了!”

回過神,看向楚容珍,楚王妃點頭:“行,跟本妃來,你的丫環受傷,想必你最近十分不方便,正好牙婆來了府中,你也挑一個丫環!”

起身,轉身離去,楚容珍在路媽媽的攙扶下緩緩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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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禁閉結束的楚容琴正好出來,看着楚容珍時雙眼一亮,三天來的禁閉原來興致不高的她立馬跳着揮手,大叫:“珍兒!”

楚王妃只是無奈看着她一眼,沒有過多計較。

“姐姐!”手被握,楚容珍連忙笑着打招呼。

“你跟母妃要去幹嘛?”看着楚王妃的身影,楚容琴好奇輕問。

“母妃看我身邊無侍女服侍,打算讓我去挑一個丫環!”

楚容珍的話讓楚容琴立馬點頭:“對,麗兒受傷未好,你的身邊無侍女也太不方便了,是要去挑幾個,走,我陪你!”

挽着楚容珍的手,跟在楚王妃身後,朝着院中走去……

院中,牙婆帶着一隊丫環靜靜的站在院子中,有不少人四處打量着,希望能留下來,畢竟這裡可是楚王府,比去一般人家家裡當丫環有身份得多。

說不定還可以勾引到貴人什麼的……

“老奴見過王妃娘娘!”

看着楚王妃過來的身影,牙婆雙眼一亮,連忙行禮,而她的身後那些丫頭們也連忙跪下,有膽子大的還會偷偷瞧上一眼。

“起來!”楚王妃看着在場十幾個丫環,“上等丫環全在這?”

“回娘娘的話,全部在這,是老奴那裡最優秀的丫環,全部按照宮女來訓練的,絕對十分好用……”牙婆連忙推薦着,要知道,這筆生意談成了,好處費肯定不少。

“嗯!”楚王妃大約掃了一眼,淡淡點頭。

“珍兒,你想要什麼樣的丫環,姐姐給你挑!”

楚容琴看拉着楚容珍就走到丫環們的面前,“母妃,我給珍兒來挑一個,可以嗎?”

“嗯,那你先挑,我有事要去處理!”楚王妃見狀,點點頭,沒有什麼異議。

“郡主,看看這個丫環,長相不錯,而且做事麻利……”

楚王妃離去之後,牙婆少了剛剛的謹慎,熱情的替楚容琴介紹着,還時不時的打量着楚容珍,有些訝異。

這次特別把她叫過來,就是爲了給這個二小姐選侍女?一個庶女能得王妃親自替她選侍女,看來不是一般的受寵。

“太漂亮了,容易起異心,珍兒眼睛看不見,要找一個老實的!”看了一眼牙婆介紹的丫環,楚容琴直接嫌棄。

楚容珍靜靜看着眼前的侍女,在看到一個熟悉面孔時,微微皺眉。

那個女人怎麼在這?

狩獵場中她遇到的,被稱爲紅九的黑衣女人,明明當時都分道揚鑣了,怎麼現在混到楚王府來了?

掩眸,不動聲色轉移視線,楚容珍直接無視。

麻煩,能少就少。

楚容琴慢悠悠的走到一邊,靜靜看着眼前的丫環,時不時的指着一個輕問,詢問之後又搖搖頭,半天拿不住主意。

直到她走到一個丫環的面前,“識字嗎?”

“回郡主,奴婢認識幾個字!”

“力氣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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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做一個粗活!”

“……”

問了好幾個問題後,楚容琴覺得還不錯,扭頭,“珍兒,姐姐給你找到一個力氣不錯的丫環,到時有誰欺負你的話讓你丫環打回去,怎麼樣?”

楚容珍擡眼,看着楚容琴好死不死的正好挑中了那個女人,無奈搖頭,“姐姐,我眼睛看不見,需要一個心細的……”

站着的她突然覺得小腿一陣刺痛,身體不由一偏……

楚容琴見狀,想要上前扶住時,一個比她更快的身影上前,一把抱住了楚容珍。

“小姐,您沒事吧?”

楚容珍回過神來,眯着眼,看着突然發麻的雙腿,張脣剛想說話時,耳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讓我留下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裝瞎的消息吧?”

楚容琴也連忙跑了過來,伸手扶着楚容珍,“珍兒,你沒事吧?”

楚容珍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容,搖搖頭,“沒事,正好被接住了,姐姐,我要她做我的丫環。”

她的要求楚容琴都不會拒絕,連忙點頭,“好,本來我也是打算挑她給你,看來有些武功底子,以前是哪個府上的?”

“回郡主,奴婢舒兒,自小是江湖某個門派的侍女,所以才能學習一些武功,不過門派沒落,才被以前的主子發賣。”

“嗯,不錯,你的任務就是照顧珍兒的生活起居,珍兒眼睛看不見,所以什麼都你來服侍,如果被人欺負,你也要幫她打回去,明白吧?”

楚容琴對舒兒十分滿意,有武功底子的丫環不多,畢竟很少有女人可以學武。

一個有武功底子的丫環在珍兒身邊,她以後就可以放心一些了,麗兒雖心細,可也太弱了一些。

最後,楚容珍只挑選了舒兒一個丫環,身邊眼線越多越不利,而且現在還被一個大麻煩纏上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舒兒一幅十分自然熟的模樣,大步走入院子,東張西望,神情興奮,“小姐小姐,奴婢住哪?”

“隨你,哪個房間空着你就去住!”楚容珍靜靜看着她,神情十分幽暗。

高超的武功,被暗衛追殺,這個女人現在卻躲在她這裡,到底想做什麼?一個麻煩體,說實話,她不喜歡麻煩。

“那奴婢就睡小姐門前好了,可以隨時保護小姐!”指着房門,舒兒大眼眨呀眨,一幅天真無知的模樣。

“我看你是想監視我吧?”

舒兒甜甜一笑,露出一個閃瞎眼的笑容,“怎麼可能,奴婢可是小姐的侍女,當然隨叫隨到!”

“那你離開這裡,立刻,馬上,我不想惹麻煩!”楚容珍靠在柱子上,雙手抱胸,直接驅趕。

“小姐身邊除了奴婢,還有其他人嗎?”甜甜笑着,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現在牙婆還在,可以讓她重新給你找一個藏身之地,我這裡還是免了……”

“要是現在被退回去,奴婢會被認爲是不良品的!”舒兒眯着眼,依舊甜甜笑着。

“關我何事,我們各不相……”欠字沒說出口,楚容珍只覺得眼前一花,側臉陰影一閃,呯得一聲,直接震入她的耳膜。

“小姐,您說什麼?奴婢沒有聽到!”舒兒笑眯眯輕問,一拳擦過耳際,打在她身後的柱子上。

柱子呈蛛絲狀裂開,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開什麼玩笑,怪物!”

楚容珍微微扭頭,看着身後兩人合抱的柱子被舒兒拳轟出一個大洞,而舒兒本人則是淡定的收回手,笑眯眯偏頭,露出一個什麼可愛的笑容。

“小姐說什麼?奴婢真沒聽到!”

楚容珍緊緊盯着她的笑容,這個舒兒就是那個被稱爲紅九的黑衣女人,不會錯!

原來那個女人長得這般年輕,也才十六七歲的模樣,圓圓的臉蛋十分清秀,甜甜笑起來時還有兩個酒窩,讓人無法心生防備。

楚容珍細細打量着之後,伸手,拍了拍肩上的細碎,十分淡定的與舒兒側身擦過,淡淡留下一句隨便你,但不準給我帶來麻煩!後,便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舒兒得意一笑,手中拍拍身上的灰塵,跟在楚容珍的身後,低頭不語。

楚容珍走到房中,靜靜看了眼外面的舒兒,“蓮,想辦法查查舒兒的來歷!”

暗中,蓮走了出來,看了眼門邊舒兒的側臉,點點頭:“是,屬下會派人去查,請小姐跟這個女人保持點距離,她的武功很高,破壞力很強,卻沒有內力的氣息,很詭異!”

“你可以查查紅九,初一,她應該是某個勢力的暗衛,被滅口時逃出來的……”

聽說楚容珍的話,蓮皺眉,“暗衛與殺手的代號?看來不好查,不過屬下會派人去查,請不要過份期待,或許什麼也查不到!”

“明白,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不過她的能力不錯,留在身邊雖然是麻煩,但還算有利用價值!”

楚容琴兩人談論着舒兒,而舒兒則是回頭,衝着兩人咧嘴一笑,完全不避諱看到蓮的存在,還十分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

題外話

月光:編輯大大,我要斷更

某編: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月光一拳轟了過去,對着某編形成壁咚姿勢:大大,我要斷更!

某編涼涼一笑:月光,背後!

月光回頭:哼,算你走運,爺明天的存稿還有!

某編看着月光傲嬌離去的背影,陰測測一笑:本大人身後有成羣的讀者士兵,敢斷更試試?

10言候世子言棋

自從同意舒兒留下來之後,楚容珍就陷入了淡淡的憂傷。

滿地的碎片,被破壞掉的桌椅,門窗……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裡發生了什麼惡鬥。

“舒兒,別忙了,有什麼事就讓路媽媽去做!”一手撫額,楚容珍十分無奈。

“沒事,這點小事奴婢能做好,不就修一把椅子嘛!”舒兒一手拿着小錘子,一手按倒椅子,擡頭衝着如歌笑了笑。

擡手,用力敲下……

咔嚓一聲,原本只是裂開的椅腳徹底斷裂,舒兒臉上一慌,雙手用力,大力一按,整個椅身被她直接捏碎,想修都修不回來了。

“舒兒……停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楚容珍按着鼓鼓的太陽穴。

不能生氣,嗯,沒必要生氣……

“小姐,這椅子質量太差了,下次買幾把牢固一點的椅子吧?”拍了拍雙手,當事人一臉無辜的模樣,讓楚容珍陷入無限憂傷。

這是第幾樣東西了?留下她不到三天,屋裡的東西也被她毀得差不多了。

這舒兒就是個破壞狂,天生力氣大,無法很好的拿捏着力道,只要一興奮一生氣都是對身邊的物體進行破壞。

她要的是一個丫環,不是一個破壞狂,破壞她屋裡東西不說還要她來善後……

不僅憂傷,她完全想暴粗口。

“小姐?”

楚容珍聽着她的聲音就頭疼,揮揮手,“算了,去吩咐準備點吃的,別自己動手,我沒那個榮幸。”

對了,這舒兒不僅破壞狂,還外加廚房殺手。

前天說想喝點粥,讓她去吩咐廚房去做,她到好,自己去了小廚房大刀闊斧一頓下來,廚房竈倒碗碎,好不容易煮出來的粥漆黑如墨。

那是粥?確定不是黑暗物質?

哪怕她前世幾十年都沒有煮過粥也絕不會把粥煮黑,一大鍋水都能焦掉,她也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噢,這就去!”

舒兒聽着楚容珍的話,有些委屈,她只不過是想報答上次在懸崖救了她一命而己,要不是有天蠶絲的話,她說不定就真的掉落懸崖生死不明瞭。

不甘不願的向廚房走去……

舒兒離去之後,楚容珍去看了麗兒一眼,確認她傷勢恢復了大半後才安撫了她一下,畢竟因爲新的丫環進來,她會擔心自己會不會失寵也是正常。

看着麗兒露出笑臉之後,她才走出麗兒的房間,來到自己的房間,伸手拉了一下牀帳的吊鉤,聽到輕微的響動後楚容珍才鬆手。

拉開被子,一個暗格出現在她的面前,伸手抱出一個甕,緩緩的打開蓋子……

視線較暗,只能聽見細微的聲音,似鳴叫,又似吞噬。

拿出髮釵刺入食指,擠了幾滴鮮血在甕中,裡面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楚容珍一手蓋上蓋子,過了很久,等裡面的動靜平靜下來之後,才緩緩打開。

靜靜看着裡面,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那個主人的送來的蠱,現在正在進行挑選,留下最後存活的一隻,結合藥物,可以按照自己所想要的蠱種來進行培養。

這次送來的不少,而且在送來之前就分裝好。

蠱毒不如世人想的那般神秘,多數是隨處可見的毒蟲,利用專門的培養方法可以練出很多種的蠱,種類不一樣,毒性也不一樣。

上輩子都沒有成功過的蠱王,希望利用非墨的勢力可以順利培養出,有了它,她就真的多了一層保障。

輕輕蓋上蓋子,放回了暗格之中,再鋪好被子,一切恢復成原樣。

“珍兒珍兒,去上街吧?前幾天賺了楚儀的金子,姐姐帶你去買東西,好不好?”

遠遠的就聽到楚容琴在院子裡大叫的聲音,楚容珍聽到,伸手再次拉了帷帳吊鉤,一切恢復原樣之後才緩緩走了出去,正好迎上直接闖進來的楚容琴。

“珍兒,原來這在這裡呀,走吧!”

拉着楚容珍的小手就要離去,完全不給商量。

“姐姐,我還沒吃午飯呢!”

“沒事,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我跟你說啊,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酒樓,帶你去吃,好不好?”說完,就拉着楚容珍離去,一邊走,不忘回頭補上一句,“對了,我跟母妃說過了,她同意讓咱們出府!”

拉着楚容琴就走了出去,一邊正好從廚房出來的舒兒見狀,把手中粥往地上一放,大步就跑了過來。

“小姐,不吃午飯了?”

“舒兒啊,正好,來,扶着你家小姐,咱們去吃好吃的!”楚容琴看到舒兒,連忙吩咐。

走到府外,馬車早己備好,楚容琴先上車,把楚容珍拉了上去之後,舒兒與水柳坐在外面,馬伕揚鞭離去。

天香樓前,馬車停了下來,楚容琴率先跳下馬車,伸手,把楚容珍扶下馬車。

下車,楚容珍擡頭看着眼前的酒樓,神情平靜。

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外出,前世十幾年一直被困皇宮,早己忘了京城的街道,原來是這般的熱鬧,這般的新奇麼?

看着楚容珍靜靜站着,四處打量的模樣,楚容琴心裡一陣心疼。

明明什麼也看不到,明明很想四處逛逛,明明很想看看這熱鬧的街道……

還好,母妃說過,最多兩年珍兒就能看到了。

整理了一下情緒,楚容琴牽着楚容珍走進了酒樓,一邊走,一邊介紹。

“珍兒,等下吃完了再帶你去四處逛逛,好不好?對了,聽說成記衣鋪進了一批不錯的布料,去給你做一身新衣好了……”

楚容琴不停計劃着之後的行動,楚容珍時不時點頭,表示同意。

“毒女?”

剛剛走進去,就聽到一道響亮的男聲響起,楚容珍擡眼,直接無視。

言書看着剛剛進來的兩道翠色身影,第一眼,視線直接投在了楚容珍的身上,看着她的臉,一句毒女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眼睛掃了楚容珍一眼,發現她沒有任何生氣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言書的身邊,有幾個熟面孔,還有兩個陌生面孔,楚容珍不認識,可楚容琴卻全部認識。

看着他們一羣中的凌涼,楚容琴神色不悅,“表哥,你怎麼在這?”

被點明的凌涼神情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子,看了楚容珍一眼,連忙解釋:“我出來走走的時候正好遇到言世子幾人,就說一起坐坐,品品茶,中午一起吃個飯……”

“表哥也吃得下去?不怕某些人盯着倒你胃口?”

楚容琴看着一邊謝茉,神情不悅,直接出言諷刺。

時時刻刻都盯着珍兒,哼,這個謝茉比以前更加讓她覺得噁心。

被直接諷刺,謝茉罕見的沒有出聲,咬着脣,委屈的看着言書。

言書看着她的目光,張脣,想要張口反駁,他身邊一個與他長得很像的男子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拉到一邊。

上前一步,看着楚容琴,男子淡淡拱手,聲音清冷如玉,“安寧,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棋大哥!”

聽着楚容琴的話,楚容珍淡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與楚容琴的如此熟悉,這個男人是誰?

“珍兒,這是棋大哥,言候世子,言棋!”拉着楚容珍在她耳邊輕輕介紹着,擡頭看着言棋,淺淺一笑:“棋大哥,這是我妹妹,珍兒!”

“嗯,珍兒妹妹的事情我聽說過,聽說棋藝極高,有空可以一起切磋一下!”言棋打量着楚容珍,神情平淡,語氣也沒有什麼變化。

明淨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

一襲黑袍,修長身形,給人十分冷硬的壓迫感。

深不可測!

“不過是傳言罷了,棋大哥不必當真!”楚容珍微微一笑,垂眸,掩下眼中的審視。

“對啊,言世子,不過是她好運罷了,要是再來一次,贏得肯定是茉兒!”

楚容珍的話落,另外一人一直憤恨盯着楚容琴的女人出口,語氣十分衝,看着她與楚容琴的眼神也十分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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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一聽那女人說話,楚容琴的語氣也十分衝了起來。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好心想帶珍兒出來吃個東西逛逛都能看到一些討厭的人。

成雪,成將軍的嫡女,也是上次死在楚王府成寧的親妹妹!

因爲成寧的死亡,成雪與楚容琴本就不好的關係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成雪一心認爲是楚容琴殺了她哥哥,因爲之前那件事情她也是知情的,成夫人不知情所以恨上了楚容琳。

但她卻知情,琳表妹不會殺死哥哥,一定是楚容琴做的!

“哼,殺人犯!”成雪冷冷輕哼,聲音不大,可楚容琴卻聽得清清楚楚。

“成雪,你最好給本郡主閉嘴,要是再這樣陰陽怪氣,別怪本郡主不客氣!”楚容琴也怒了,只要見面就陰陽怪氣的說她是殺人犯,煩不勝煩。

成寧是死有餘辜,關她屁事?

成雪柳眉一豎,張口剛想罵回去時,言棋冰冷出聲,“夠了,大庭廣衆下吵什麼吵,各退一步!”

言棋開口,楚容琴與成雪罕見的都住了嘴,扭頭冷哼,強迫休戰。

楚容珍覺得很奇怪,就楚容琴這臭脾氣,怎麼會聽言棋的話?

這言世子,看來要了解一下了。

題外話

元芳,你怎麼看?

回大人,無緣無故出現一個渣女,肯定有陰謀!

11愛甜點的凌涼

不是冤家不聚頭,最後好死不死的只有一間包廂,大廳桌位全滿。

一羣人面對面而坐,成雪與楚容琴不停狠瞪,氣氛十分詭異。

成將軍的手上有着兵權,在朝勢力還算不錯。所以成雪面對楚容琴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畏懼,還敢出言挑釁。

一個兵權在身,一個是無權王府。

“棋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京城的?我都不知道……”楚容琴把視線投在言棋的身上,語氣淡淡有着些小女兒姿態,是她身上極少存在的溫軟。

“陛下下令,昨天回來,還來不及告訴你!”言棋的聲音雖冷,但還是如實的回答着楚容琴的問題。

“那以後你還回邊疆嗎?”

“不清楚,看陛下的命令,暫時不會回邊疆!”

“啊,太好了,棋大哥,以後有空就一起逛逛,珍兒很多地方沒去過,我想帶她去!”

楚容琴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明媚燦爛,十分乾淨。

她的笑容閃了衆人的眼,也同樣閃了楚容珍的眼。

這抹笑容,對,就是這抹笑容。

溫暖,乾淨,純潔,是她想學卻怎麼也學不會,哪怕笑得再燦爛,可是與她的笑容一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真假。

言棋的神情微微柔和,點頭,“行,閒職在京城,時間一定很多!”

“好,太好了,這下就不用擔心珍兒欺負了,表哥,你對這裡很熟,給珍兒介紹一下有什麼好茶吧,百花茶天天喝,也不嫌膩!”

嫌棄的看着謝茉與成雪兩人手中的百花茶,楚容琴直白的嫌棄着。

兩人一怒,可是看在在場的衆人時,獨自嚥下心中惡氣。

她們不像楚容琴,可以大方的把自己性格露出來,一直以來維持着端莊有禮的形象可不能崩。

特別是謝茉,前幾日因爲楚容珍而形象大毀,可是言書對她還有用,不能讓他對她產生失望。

“好!”凌涼聽着楚容琴的話,衝着楚容琴露出一抹笑容,起身,光明正大的坐在楚容珍的面前,輕聲打着招呼:“珍兒,你有沒有喜歡的味道?比如什麼花,什麼水果,什麼茶葉?”

楚容珍靜靜坐着,挺直着身體,微微淺笑,“我沒什麼喜歡的,哪樣都行,表哥有什麼介紹的嗎?”

“珍兒怕喝苦的嗎?”凌涼想了想,看着她的側眼,輕輕勾脣,神情愉悅。

“還好,只要不是毒藥,能吃能喝的,我都沒有特別愛好!”

淡淡的一句話,凌涼心中升起淡淡心疼。

楚容珍則是沒有在意,前世三年,她吃過餿水喝過泥漿,一切,早己習慣。

不吃就餓死,餓死了燁兒就會活不下去,她沒得選擇。

“那給你點一壺菊花枸杞茶吧,對眼睛有好處,聽說姑姑在替你治眼吧?相信很快就能好,聽說姑姑的醫術可是很高的……”

“嗯,母妃說了,我的眼睛可以感光,瞳孔對光有反應,所以就還有救。母妃也說過,我恢復得很好,估計半年左右可能輕微感光視物了。”

聽着楚容珍的話,凌涼點點頭,由心替她感到開心。

“那就好,難怪平時能看到你的瞳孔變化,不知情的還以爲你根本沒事呢!眼睛看不見的人不是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想起以前的異樣,凌涼這纔得到解答。

“什麼都感覺不到的話,那眼睛就真的徹底沒救了。人的瞳孔只要還有反應,想要復明不是難事。我的眼晴本就沒有直接受過傷,是小時候摔到後腦造成了血塊,壓迫到了雙眼的視覺神經,所以纔會導致失明。只要血塊化開,就能恢復了。”

“珍兒好厲害,知道這麼多!”

正在跟言棋交流的楚容琴聽到凌涼的誇讚時,立馬扭頭,好像自己被誇一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也不怕亮瞎他人。

“對吧對吧?珍兒超厲害的,她的棋藝可是無師自通,我只說過一點點,你也知道我那爛棋力,竟能教出這麼厲害的徒弟,厲害吧?還有,珍兒有在跟母妃學醫術,你也知道,母妃十多年未曾學醫,看到珍兒時就立馬起了讓她學醫的打算,因爲珍兒只要聽過一遍的東西就不會忘了……”

好像在炫耀的寶貝一樣,楚容琴沒心沒肺的高聲炫耀,神情十分得意。

“姐姐……”

楚容琴看着楚容珍那抗議般嘟起的小嘴,沒有反應過來,還傻呼呼的問,“怎麼了?”

“沒事!”

楚容珍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捧着茶杯,低頭,輕輕的喝了起來。

沒有注意,在她的對面,言棋看着她的動作時微微眯眼,神情幽暗。

凌涼不停的與楚容珍交談着,楚容琴則是纏着言棋不停問着邊疆的事情,談得十分火熱。

整桌,就言書,謝茉,還有成雪三人十分沉默,好像局外人一樣被無視。

言書的目光一直留在楚容珍的身上,視線總是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了過去,緊緊盯着楚容珍的側臉,看着她的笑容,她的臉,她的脣……

該死的,越看怎麼越覺得好看?

恨恨的收回視線,言書握着茶杯猛灌,可視線依舊停在楚容珍的臉上。

感受到視線,淡淡輕掃,與言書的視線剛好對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的笑容,她的對視,看在言書的眼裡就好像鳳眼輕勾,純中帶魅,好似不受控制一樣,心隨着她的視線跳動着。

身體開始發熱,喉間微微滾動,言書的神智有些被牽引。

“二公子?”

謝茉叫了好幾聲,可是卻沒有得到言書的迴應,看着他的目光投在楚容珍的身上時,一股怨氣浮上了心頭。

緊緊握着手,壓着心中怨恨,一手大力拉着言書,迫使他回過神來。

“二公子,二公子……”

言書突然回神,下意識看向身邊,對上謝茉那張擔憂溫柔的臉。

“啊,怎麼了?”

“二公子想吃點什麼?想必大家都餓了,可以先點些菜,慢慢吃,邊吃邊聊也行!”身體微微前傾,伸手勾着臉邊的髮絲別到耳後,擡頭看着言書。

從上而下,以言書的這個位置來說,正好可能看到她胸前的弧度,故意勾發別到耳後,也能給男子不一樣的性感。

明明平時應該會臉紅心跳,然而這次他沒什麼感覺。

看着謝茉的臉,腦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楚容珍對他說的話,說他不過是利用工具而己,就好像一盆冷水直接拔在他的頭頂,直接透心涼,讓他生不起什麼興致。

“隨便,你點就好!”

沒有心情與謝茉交談,言書的語氣十分敷衍,他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擡頭看着凌涼那張溫潤俊臉靠着楚容珍,與她坐得極近,一手拿着菜單,衝着楚容珍輕問:“珍兒,你吃辣嗎?”

“嗯,吃!”

“有沒有什麼不吃的肉類?”

“沒有,都吃!”

“要不要來點餐後點心,天香樓的芙蓉糕不錯,不膩也不太甜,味道很好!”說起芙蓉糕,凌涼的臉上帶着小小的紅暈。

“表哥很喜歡吃甜點?”看着凌涼臉上不自在,楚容珍下意識問了出來。

“啊……沒,沒有……一點點……還好……”凌涼下意識提高聲音反駁,到底氣不足的承認,到時後紅着臉完全點頭,看得楚容珍也不由跟着笑了起來。

這個表哥還真是可愛!

一邊的楚容琴噗嗤一笑,十分不給面子的戳破,“珍兒,我跟你說,表哥不止一點點喜歡,他就是個甜品狂。能想象麼?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甜的什麼。”

楚容珍倒時十分配合的想象了起來,凌涼拿着甜點一臉滿足的模樣,讓她也忍不住的淺笑了起來。

被取笑,凌涼的臉是真的紅,不好意的摸摸鼻子,當做什麼也沒聽到。

“好啊,那就來點點心,反正如果我不喜歡的話還有表哥在,不怕浪費!”

“哈哈,那是,珍兒,多點幾道也沒關係,只要是甜點絕對沒有浪費的!”

楚容琴的取笑,凌涼的臉紅,還有楚容珍的淺笑,讓桌上氣氛十分不錯。

被無視的謝茉則是纏着言書,東扯西扯,久久才能得到言書一句漫不經心的回答。

好心情的楚容琴沒有發現,成雪雙眼憤恨一直緊緊盯着她。

或許楚容琴感覺到了,只不過她無視掉了而己。

謝茉聽到成雪淡淡磨牙聲,雙眼一閃,笑道:“雪姐姐,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也點一道吧?”

收回目光,成雪看着送到她面前的菜單,翻了翻,隨意點了一道素菜,好像是豆芽一類的。

在上菜之前,楚容珍藉故要去如廁,在舒兒的陪伴下走了出去。

楚容珍起身之後,言書見狀,立馬起身離去。

言書不是去如廁,而是專門堵在楚容珍回來的路上,看着楚容珍,言書雙手抱胸靠在柱子上,諷刺出聲。

“你一個瞎子演得真好,不僅讓人同情還讓楚容琴那般在意你,說你城府極深也不爲過。”

楚容珍拿手帕擦擦手,停下腳步,“言二公子的心情看起來不好,想必是找了太醫或許神醫看過了?”

擡眼,雙眼平靜的看着言書,沒有任何波動,紅脣輕勸挪動,語氣微冷,“既然有太醫看過了那就請二公子嘴巴閉緊點!”

12暗中的殺機

“把解藥拿來!”言書走近楚容珍的面前,緊握着她的手腕,意圖逼迫。

舒兒見狀,一隻手搭在言書的手腕上,微微用力……

越來越痛,力道也越來越大,最後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楚容珍的手,舒兒才放鬆力道扶着她後退兩步。

揉揉手腕,透過舒兒看向言書,柔柔一笑,“二公子還是不要動手動腳得好,我這侍女別的本事沒有,天生力氣倒不小,萬一害二公子受傷,我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言書也同樣揉着手腕,瞪着舒兒。

手腕那如同被被捏碎般的痛,這個丫環,手勁不一般的大。

“你的事情本公子不會說出去,把解藥拿來!”揉着手,陰沉着臉看着楚容珍。

“對於一個想要殺我的人,我不會這般好心給他解藥!”楚容珍直接拒絕。

言書本就沒中毒,她也不想再下,無中生有,這才比較震懾力。

說完,楚容珍就要離去,言書想要動手拉住她,看到舒兒那防備的雙眼時收回了手,“等等!”

楚容珍挑眉,“二公子還有事?”

“……”只是下意識的不想她離去,人留下來了,可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楚容珍微微皺眉,“既然沒事的話,失陪了!”

在舒兒的攙扶之下,楚容珍離去。

“那個男人喜歡小姐吧?”路上,舒兒賊賊一笑,立馬得了楚容珍一個白眼。

“就你話多!”

不得不說,這個舒兒真的很好用,雖然有些危險,但比暗處的蓮更有用處。

“真沒見過哪個男人中了毒卻還對你這般態度的,桌上的時候老是盯着小姐,神情十分奇怪,肯定是喜歡上小姐了!”舒兒不滿的搖搖頭,試圖反駁,也可以看出她的八卦本性。

“你要是沒事做就好好學習怎麼做個丫頭,怎麼自由控制你的力道,你毀掉的東西以你現在的月銀來說,十年不吃不喝你都賠不起,更別說你的飯量,怎麼看都是我吃虧……”

舒兒誇張的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人家力氣天生的,己經盡力在控制了。而且人家吃得也不多,一天才半籠飯而己!”

楚容珍停下腳步,側眼瞪了她一眼,“一斗米的蒸籠,你竟然敢跟我說你只吃半籠,就你這飯量我都夠吃十多天!”

真不知道這個體形怎麼吃下了的,快五升米纔夠她一天的飯量,力氣是怪物,飯量也是怪物!

“所以你的力氣才那麼小,長不壯,纔會被人欺負……”小心擡眼看了楚容珍的臉,喃喃自語,聲音不到,正好楚容珍能聽得清楚。

無奈的搖搖頭,算了,她不想理了,反正有楚容琴的銀子,還有非墨上次送她的銀票首飾,養這麼一個人還是養得起的。

雖然養得起,她怎麼有一種無力感?

再次回到包廂的時候,飯菜己上桌,衆人未開頭,直到看到楚容珍的身影時,楚容琴才連忙拉着她落坐,二話不說,拿着筷子拼命給她夾着菜,眨間眼就堆得像小山一般。

“姐姐,你也吃!”

聽着楚容珍的話,楚容琴的動作才停了下來,握着筷子擡眼看着衆人,“大家開動吧,哈哈,有點餓了!”

摸摸頭,也知道自己這個動作有些超過,不好意思笑了笑。

“夾成這樣,誰吃啊!”成雪看着每一道菜都被楚容琴動過筷子,皺着眉,十分不悅。

“不吃沒人求你吃!”楚容琴夾着青菜直接放進嘴裡。

突然,楚容琴掃到成雪面前的一道豆芽拌雞絲時,皺起了眉,“就你才吃得下這玩意,豆芽有什麼好吃的。”

楚容琴不愛豆芽不是什麼稀罕事,在公開場所的時候,只要是豆芽配過的菜餚她是吃都不吃,自然知道她喜好的人也有不少。

比如凌涼,比如謝茉,比如言棋。

楚容珍吃着碗裡的菜,聽到楚容琴的話時微幾天訝異。

她第一次知道楚容琴討厭豆芽類的菜,看樣子,討厭的程度還不低。

謝茉衝着身邊的言書微微一笑,“二公子,吃一點這道菜吧,雖然第一次吃,但味道很開胃爽口,不像郡主說的那般難吃!”

指着那盤豆芽拌雞絲向言書推薦着。

言書心不在焉的夾了一筷子,吃下去之後覺得不錯,也給一邊的言棋夾了一些。

“哥,這口味道很獨特,你試試!”

全場人中,估計只有楚容琴是極度討厭豆芽的。

楚容琴不愛,也不會給楚容珍夾。

楚容珍淡淡看了眼凌涼碗中豆芽一眼,有些疑惑。

總覺得,那豆芽的味道很熟悉……

“對了,珍兒,喝喝這湯,是天香樓最有名的湯品!”楚容珍拿着碗吹了吹,等湯涼了一些才遞到楚容珍的脣邊。

楚容珍聞了聞,柳眉不動聲色輕皺。

這到底怎麼回事?

“姐姐,你忘了,母妃說過,我在喝藥的期間不能吃別的藥材,這裡面有人蔘吧?”

楚容琴拿着勺子挑了挑,挑出小半截人蔘,這才點頭:“啊,好像是,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不能喝這個還是不要喝了,還是吃菜好了,吃吧!”

把湯碗拿到一邊不再讓楚容珍喝了。

其實楚容琴也不清楚楚王妃到底有沒有說過這種話,但珍兒說了,那一定不會假。

楚容珍吃着菜,看了身邊的凌涼一眼,掃了衆人一眼,掩下眸,遮了她眼中情緒。

這時,謝茉微微一笑,“對了,天香樓最近新釀了一種赤紅色的酒,大家知道嗎?”

“有赤紅色的酒?”在場的男人聽到謝茉的話,都放下了手中筷子,有些興趣。

男人天生不就是喜歡酒與女人麼?

“對啊,聽說是從南方那邊的特產,天香樓花了大價錢交換了釀造方法,這事都傳說了很多天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品嚐過。”

“謝二小姐知道的真清楚!”言棋冷冷的出聲,意味不明。

“言世子過獎了,前幾天來這裡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夥計們的交談,所以才知道。”

說完,謝茉起身,打開包廂,跟外面的小二商量着,“小二,聽說你們這裡有赤紅色的酒,菜單上並未見到。”

“噢,小姐有所不知,那酒暫是不對外出售!”

謝茉失落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本來以爲可以向言世子,凌世子還有郡主推薦一下這酒,原來不對外出售啊!”

謝茉故意說出了在場幾人的身份,小二見狀,連忙彎腰:“幾位稍等,小的去詢問一下掌櫃的。”

因爲在場幾人的身份,小二才突然改口,要知道,巴結討好了權貴會帶來滾滾不斷的錢潮。

果然,沒過多久,掌櫃的親自拿着一小壺與幾個杯子送了過來。

“謝各位嚐嚐小店的葡萄酒,給給意見,看能否對外出售!”

親自給衆人倒酒,從壺口流出來的果真是紅色,不像謝茉說得赤紅,但確實是紅色的。

如此顏色的酒果真少見,衆人見狀,都不由覺得新奇。

葡萄釀造而成,是南海一帶常見的酒類,只不過南海多海盜,由海皇掌握着南海一帶,對自己的特產管控很嚴,很少會流入大陸。

前世時清姐姐的商會有葡萄酒,給她送過一些,也不算太新奇。

楚容珍搖了搖杯子,把杯子放在脣邊,正準備喝的時候動作卻停了下來。

“啊……”

突然,楚容珍一聲驚叫,只見她雙手一顫,杯子沒有拿穩,直接掉落在桌子上,紅色的酒順着桌子流到她的身上,一聲之間有些手忙腳亂。

正準備喝的楚容琴看着她,連忙入下杯子,拿出手帕墊在桌子,阻止着酒色流在她的身上。

楚容珍驚嚇之餘,身體後仰,連人帶椅的摔了下去……

一邊的凌涼見狀,一把抱起她。

感受到懷中溫軟瘦小,凌涼的臉有些紅。

楚容琴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凌涼耳邊快速道:“不要讓姐姐喝那酒,有問題!”

凌涼一驚,看向楚容珍,發現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抹怪異感在心中浮起。

“等下解釋,只有姐姐,千萬不能喝!”

楚容珍再次叮囑,沒有辦法,她不得不這樣做。

凌涼再次看了她的雙眼一眼,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不動聲色點頭。

抱着楚容珍後退幾步,再放到椅子上,走到楚容琴的身邊裝做要替她理整一下手邊散倒的碗杯,不動聲色拂掉楚容琴的酒杯……

衆人都站了起來,突然的混亂想要幫手卻有些插不上手。

簡單的扶正了碗杯之後,楚容琴擦擦手,看着髒了裙子的楚容珍,關心問道:“珍兒,你怎麼了?有沒有傷到?”

“對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手突然就抽筋了……”

楚容珍的話剛說完,楚容琴就立馬相信,拉着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腕上未消的紅痕時,尖聲問道:“珍兒,你的手怎麼回事?”

瘦小的手腕上帶着淡淡的傷痕,還有十分顯眼的指印。

這是言書抓着她的手腕時留下的痕跡,沒想到真的留下了傷痕。

看着傷痕,一邊的言書立馬把視線投在了她的手腕上,又瘦又小,手腕上還有淺淺發黑的傷痕,真不像是一個小姐會有的手。

明明他沒怎麼用力,沒想到她是這般的脆弱。

13有毒

“好好的酒都浪費了,真是的,所以說瞎子就要有瞎子的自覺,這不是給人添亂嗎?”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成雪出聲了。

剛出聲,就引來了楚容琴的怒瞪,“關你屁事!”

成雪被楚容琴一吼,心中不甘,一次忍了,第二次還怎麼忍?

“楚容琴,你說話注意點,本小姐有說錯嗎?好好的一頓飯被她給打斷了興致,放誰身上不氣?”

“我們都不氣,就你事多,不愛待這就給我滾,還有,本郡主的名字可不是你能叫的!”

“你……”

兩人直接吵了起來,成雪被楚容琴一嗆,立馬氣結。

哼,不過就有一個郡主身份而己,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個無權王府的郡主,比她這個權臣之女都不如!

“雪兒,別吵了,消消氣!”

一邊的謝茉伸手替成雪消着氣,而成雪看着衆人投向她十分不喜的目光時,更是心中一滯,鬱火難消。

端起一邊的酒杯大口灌下,一個人坐在一邊生着悶氣。

在桌菜被葡萄酒給毀了,完全不能吃了,而楚容珍的身上也沾上了紅色印記,不得己,楚容琴讓水柳去買裙子給她替換。

最終,衆人還是離去,謝茉與成雪先一步離去,而言棋則是冷淡關心兩句之後,深深看了眼楚容珍,便帶着言書離去。

楚容珍藉故支開了楚容琴,與凌涼麪對面而坐。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最終,還是楚容珍淡淡出聲,“表哥,你什麼也不問麼?”

凌涼看着楚容珍的雙眼,張脣,可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想問,他有很多的問題想問。

“珍兒,爲什麼說你姐姐不能喝那酒?”很多想問的,可他什麼也問不出口,害怕問出口了,她從此會遠離自己。

明明雙眼完好,可是爲何要假裝?

“因爲有毒!”楚容珍坐在椅子上,擡眼,淡淡回答。

一聲有毒讓凌涼頓時上了心,“有毒?我們也喝了啊,沒有感覺不適!”

“因爲專門是針對姐姐與我來的。”

“什麼意思?”

凌涼的神情開始變得正色起來,如果真是針對表妹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場謀殺吧?

“毒藥是下在湯中,相信你們所有人都喝了吧?”楚容珍看到凌涼點頭後,才接着道:“我不知道湯中下了什麼藥,但我能聞出來裡面有中藥的味道,不是人蔘當歸這類食補藥材。”

“嗯!”凌涼點頭,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姐姐不吃豆芽,可偏偏,你在吃豆芽的時候我又聞到到了一陣中藥味,我的嗅覺很靈,可以確定的是滿桌飯菜,只有湯中與豆芽這道菜中摻了藥。”擡眼看了凌涼一眼,楚容珍正色道:“所以我猜測,湯中有毒,菜中是解藥,偏偏姐姐卻不吃豆芽,這不就是衝着她來的?姐姐不吃的菜估計也不會給我夾,同樣也是針對我而來。”

“那爲何你姐姐不能喝酒?”

“這紅色的酒是葡萄酒,一般是野生葡萄所製成,可是野生葡萄上面會有一種特殊的物質,我也不好解釋那物質有什麼用,但可以肯定的說,具有增強毒性的作用!”

楚容珍的解釋讓凌涼頓時明白了過來,臉色陰沉,“你是說,有人在湯中下了毒之後,在豆芽菜中下了解藥,隨後毒解了之後喝那酒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表妹她沒有吃下解藥,如果再喝這葡萄酒的話,體內的毒會被增強,最終結果會怎麼樣?”

“看毒性強弱,有的立刻暴斃,有的幾個時辰!”

“所以最終下場,是死路一條?”

凌涼不敢置信,有人竟然當着他們的面下毒,到底是誰?是誰想殺表妹?

“對,估計除了兇手之外,無人知道湯中毒藥,自然也配置不出解藥。因爲最後一碗,被我不小心給打翻了。”看着凌涼的目光,楚容珍再次補了一句:“我也沒想到真的會打翻!”

凌涼一愣,善意的笑了。

“那你的眼睛?”氣氛緩和之後,凌涼輕輕聲了起來。

楚容珍擡眼,微微笑道:“大約一個月前,我被一個丫環抓頭撞柱後就慢慢看得見了,只不過姐姐不知道,我沒說!”

“爲什麼?你姐姐知道了肯定會高興。”

“如果我突然對外宣佈眼睛好了,別人會怎麼看?更何況母妃親自診治都確定我的雙眼在兩年內纔會好起來。”

楚容珍的話讓凌涼沉默了。

對,連姑姑都確診她在兩年內纔會好起來,突然說好了,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懷疑她是不是心思沉重之人。

兩人一陣沉默,楚容珍突然輕聲幽暗出聲,“表哥,可以替我保密嗎?我想等時間到了自然好,不想引起母妃的懷疑,好不容易母妃願意全力相授,我不想因爲這事而讓她心生隔閡……”

凌涼擡頭,看着楚容珍,一直靜靜審視着。

楚容珍擡眼,與他對視着,雙眼平靜,沒有什麼波動。

沒有任何波動的雙眼,哪怕被知道了秘密也沒有任何的擔憂害怕,什麼時候開始,記憶中的珍兒變成了現在這般?

毫無情緒,平靜沉穩,這就是現在的珍兒?

膽小寡言,自閉沉默,這是以前他所知的珍兒!

視線一直投在楚容珍的身上,看着她伸手勾着耳邊髮絲的時候,衣袖下滑,露出裡面滿是傷痕的手腕。

這些都是舊傷,原身受到虐待的時候所留下的舊傷。

有影夫人的,有丫環奴僕的,有楚容琳的……

“你這傷……”

楚容珍動作一愣,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眼手腕的舊傷,不動聲色收起,“沒什麼,以前的舊傷罷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凌涼的心跟着疼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爲何會心疼,心中還有一抹微酸。

裝瞎不過是爲了生活得好一點,身爲庶女,哪怕有嫡姐的護着可還是會被欺負成這樣麼?

他不是庶子,不瞭解庶子的生活,有聽說過庶子女都是嫡子女的踏腳石,原來是真的麼?

掩下內心的酸澀,凌涼正色看着楚容珍,保證道:“我明白了,你的事情我會保密!”

“謝謝表哥!”

淡淡一笑,好似鬆了一口氣一樣,毫無防備的笑容就露在了凌涼的面前,讓他的心忍不住的跳快了幾下。

與凌涼交談了一會之後,楚容琴拿着衣服走了進來,讓她換上。

在離去的時候,楚容琴被凌涼叫到一邊,似乎在談些什麼。

楚容珍淡淡掃了一眼,站在一邊,淡笑不語。

反正凌涼都答應她不會說出去了,那麼應該不用擔心,他的信譽可比那言書要來得好。

突然,空氣中傳來了波動,舒兒輕身一閃,回過神來時,手中穩穩握着一支利箭。

不止她這裡,楚容琴那邊也突然出現暗箭襲擊,而且還不少。

光天化日之下的暗殺,引得民衆一陣驚慌,四處逃散……

楚容珍被行人推擠着,被迫不得不向前進。

一旦被推倒,到時後面的行人就會不斷涌過來踩踏,不得己,只能順着人流離開。

被擠着她沒有被發現,身後楚容琴與凌涼兩人的身邊出現了幾個黑衣刺殺,手持武器,近身刺殺……

被推擠到了很遠,楚容珍才鬆了一口氣,有舒兒在她背後擋着,多少還算輕鬆。

一手扶着牆,楚容珍完全迷失了方向。

不怪她,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她哪來的閒心記路?

“舒兒,這裡是哪?”一手扶牆,一手叉腰,有些氣喘。

她的這個身體還真弱,這樣子而己就氣喘吁吁了。

“我去看看,你站在別動!”

舒兒也不清楚,說完,就輕身一縱,跳上別人的屋頂打量着四處環境。

楚容珍喘氣之時,突然聽到一陣異常響動,扶着牆,輕輕走動,走到一個轉彎處,看着眼前的一幕時,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該死的好奇心!

比較偏僻的衚衕裡,兩方人馬正在混戰,一夥是黑衣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一夥是白袍人,身份一眼便知,是暗部!

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地上倒着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雙方首領也纏鬥在了一起。

一黑一白,白影她認識,是沉王夜清,黑影則是蒙面之人,估計就是黑衣人的首領。

兩人纏鬥在一起,可是夜清的神色不對,滿臉大汗,眉頭緊皺,內力氣自息虛弱,明顯處於下風。

黑衣男子的動作十分快速狠唳,明顯是下了死手。

不出一會,只見夜清身中一劍,狼狽倒地。

那黑衣人則是收起劍,上前查看,倒地的夜清則是立馬睜開眼,一劍刺入黑衣人的胸口。

趁着這個空檔,夜清快速後退,朝着楚容珍所在的地方跑了過來。

楚容珍見狀,暗啐一口。

孃的,她的運氣真是倒黴到爆棚,出門絕對沒看黃曆。

想也不想,提起裙襬,楚容珍轉身就跑。

原本就氣喘吁吁,現在又要逃命,想起來就覺得悲催。

身後夜清看着眼前一道瘦小身影,微微眯眼,看了眼後面的追兵,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身後黑衣人手持弓箭,只見那首領捂着胸,一聲令下,“放!”

箭雨朝着夜清與楚容珍的方向襲來。

楚容珍聽到聲音,頭也不回,逃命的腳步更加快速了起來。

題外話

有木有什麼好聽的歌曲?最近碼字不順,想聽點舒服的歌。

14睡了?

突然背後一陣陣殺氣,暗處的蓮,遠處的舒兒都趕了過來,紛紛替她攔下身後的暗箭。

一支流箭從她的眼前劃過,也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楚容珍見狀,連忙向一邊後退……

“啊……”

身體後退,好死不死正好撞到夜清的身上,還好死不死的替他擋下了飛來的流箭。

肩頭上的劇痛,該死的,會不會穿透骨骼了?

夜清在閃開利箭的時候只覺得背後一軟,溫熱的氣息,讓他神情一震。

聽到痛呼,扭頭,看到靠在他背上的楚容珍肩上的利箭,緩緩下滑的身體,下意識的反手一摟,將她摟在了懷中。

摟着楚容珍看了四周一眼,身體快速輕閃,頓時離開了原地。

一邊的舒兒與蓮見狀,也追着夜清的身影,快速離去……

黑衣人首領看着夜清的背影,目光放在了他懷裡的楚容珍身上,在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個穿着長裙的女人身影,無人辯識到底是誰。

“追!”

黑衣人首領見狀,揮手,帶着僅有的刺客追了過去。

另一邊,楚容琴與凌涼身邊的刺殺也結束了,留着最後一個活口由凌涼看管,楚容琴焦急着尋找着楚容珍的身影。

剛剛刺殺中,珍兒不見了。

楚容珍因爲疼痛而神情恍惚,回過來的時候,她正處於一座偏僻院落。

掃了四周一眼,沒有任何人存在,靜寂無聲好似空院般。

楚容珍看着了眼肩上的箭,伸手摺斷箭桿,隨手扔了地上,站了起來,打量四周環境。

這院子越往裡走竟然越是繁華,燈火闌珊都隱匿在了那破敗的外表之下,只不過依舊陰森的嚇人。

從開着的窗子看過去,似乎許多屋子裡都關了不少人,似乎是些瘋了的女子,頗有些像冷宮,只是不同的是,這裡的瘋子卻都很乖,沒人在這沉寂的月色中發出聲響。

即便是偶爾出聲,也立即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躲在牆角。

整個院子都看不到守衛的人,明明無人,可那些瘋子卻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逃走的打算。

轉過看向另一面,卻是一些血肉模糊的男人,幾乎都被高高吊起,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斷臂殘肢,十分血腥。

這裡是哪裡,明明她記得有被人扛着逃走,只不過中間失去了一會的意識……

肩上的疼痛到了麻木,流出來的鮮血開始發暗,凝固。

不行,箭頭不能留在身體裡,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舒兒與蓮也不在身邊,看來要去想想辦法。

隨手推開一間房間,房中裝飾十分華貴。

白玉鋪成的地面帶來絲絲寒意,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臥龍盤旋,青瓦打磨而成的牆板上刻着一片片精緻的浮雕。

每隔上幾步便有一盞嵌入牆壁的水晶燈,實在是極盡奢華。

小心的走了進去,楚容珍神色不明,如此華貴的房間,難不成是攝政王夜清的院落?

她記得不小心替他擋了一箭,最後被扛着逃走。

只是,雖然不是她自願的,好歹她也救了他,就這麼把她扔在一邊不救治,遲早會喪命。

就是個白眼狼。

越想,楚容珍越氣,氣自己倒黴,也氣夜清不理她的死活。

房中,楚容珍很快就感覺到了一抹氣息,走到牀邊,伸手挑開帷帳。

夜清倒在牀上,雙眼緊閉,神情痛苦,全身都是冷汗,好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緊咬着脣,鮮血順着脣角流了下來,夜清雙手緊緊抓着身下牀單,死咬着脣不肯發出一陣痛哼。

很明顯,衣清的神情不對。

楚容珍忍着痛,看着他的模樣,對於她的近身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可見此時他的懷況很不好。

蹲下身體,伸手把着他的脈,細細聽了起來。

這裡是他的地盤,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估計也活不了吧?

微微皺眉,楚容珍的身上也全是冷汗,因爲疼痛小臉蒼白毫無血色,可她還是沒有給自己處理傷口,而是拿着夜清的手腕放在耳邊細細聽着。

這種脈動從未聽過,十處,二十處……

突然,楚容珍單手拉開衣清的長袍,無視他那完美又修長的身軀,伸手細細觸診。

皮膚下傳來的震震懾動,一處,兩處……

麻煩了,這種情況有聽說過,可她從未遇過。

堂堂攝政王的他,武功又如此高強,怎麼會中盅?

從袖中拿出銀針,楚容珍在他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覺得位置不夠好,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單手尋找着位置。

暖昧的姿勢,可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自嘲。

夜清不能死,他死,她肯定必死!

指着撫着皮下顫抖的地方,銀針準備的刺了進去,一針,兩針……

她身上僅有的十來根銀針全數刺在了夜清的身上,專心忙碌的她根本不知道,身下玉雕美人間睜開了眸子,毫無表情地看着她。

剛睜開眸子,夜清的雙眼中冰冷充滿煞氣。

隨後那雙眼睛似乎閃過一絲極輕的笑意,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幽暗與遠離人間的冰冷全部都退卻。

魅相入魔,風華絕代。

伸手抹了抹額上了冷汗,楚容珍覺得頭腦開始發昏,估計因爲箭頭在她的身體裡太長的時間,失去了痛覺,也開始失去神智。

拖着發軟的身體下了牀,不知道身後夜清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

現在的她對房中華貴裝飾沒有任何興趣,掃了四周一眼,四處翻找,最終找到一把剪刀,還有幾根銀線……

跑坐在地上,脫下身上的外衣,反手剪開肩上粘住的衣服,伸手拿起一邊的摺疊好的手帕放入口中,拿着利剪直接刺入箭頭周圍的血肉。

這箭頭很麻煩,好像剛好刺透骨頭,卻未刺出後背血肉。

有內力的人可以讓箭頭從背後射出,可是她沒有,只有想辦法把箭頭拔出。

利箭刺入血肉,咬着手帕的楚容珍發出一陣痛呼,眉頭皺眉,冷汗眨間溼透了她的全身。

好想哭,可惜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痛還會存在,箭頭依舊卡在肩頭,哪怕哭也解決不了她現在的困境。

一邊的夜清看着她小小的身體不停顫抖着,獨自一人親手拔着自己肩上的箭頭,如此堅強,又如此的令人生氣。

看着**上身十來銀針,不知何時疼痛消停,看來這個女人……

下牀,走到楚容珍的身手,看着她滿手鮮血直接摳入血肉的模樣,臉上閃過不名明的情緒。

“需要本王幫忙?”

幽幽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尾音帶着一絲危險慵懶的沙啞。

楚容珍下意識扭頭,對上一雙帶笑雙眼。

他的笑容慵懶,輕渺,帶着點魅惑勾引,顛倒衆生,偏生與他笑容不同,那幽異眼眸卻異樣專注地看着她。

幽黑得像能囚禁人靈魂的鏡子,矛盾詭譎到極點,卻莫名地讓人她只覺得在那目光下心臟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陣麻痹感。

“如果王爺能出手相幫自然最好!”露出淺淺的笑容,蒼白的臉上更上的虛弱。

明明都痛得快要昏倒,還費力露出一抹微笑,楚容珍不知道,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破碎的瓷娃娃,輕輕觸碰,就會全完碎裂。

伸手,卻不知從何處下手,夜清有些手足無措。

楚容珍虛弱咧嘴,“王爺,可否幫忙用內力把這箭頭推出去?”

箭頭卡處太急,以她的力氣拔不出來也推不出去。

夜清點點頭,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一手扶着她的右肩,一手兩指刺入她的血肉,摸到箭頭,用力一按……

“唔……”

楚容珍一聲痛呼,身體發軟,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久久沒有動彈,夜清見狀,伸手扶起她,發現她己陷入了昏迷。

神情,露出一抹不自知的心疼。

緊抓着穿透她後背的箭頭,大力直接拔了出來,抱着她入在牀上,從牀下摸出一個藥瓶,給她細細撒上,慢慢的給她包紮好。

白嫩的肌膚上還有着淡淡的傷痕,那時陳年舊傷。

夜清不悅皺眉,再次掏出一個瓶子挖出裡面的藥膏,細心的在她身上塗抹着,神情平靜,無視眼前被他扒得差不多全身**的美景。

直到全身塗抹完畢之後,夜清才住手,回過神來發現他親自造成了美景,眼中閃過異色。

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她的身上游走,意味不明。

昏迷中的楚容珍不知道,她被夜清是吃盡了豆腐。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楚容珍微微皺眉,無甦醒跡象。

夜清覺得有趣,愣了一下,緩緩扯嘴脣,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再次醒來的楚容珍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神智頓時無法回籠。

過了好久,思緒回籠,驚得她向後一彈,後腦直接撞在了牆面。

連忙捂嘴,不敢痛呼。

天……

她怎麼與夜清這麻煩精睡一起了?而且還在同一張牀上?

警惕的看着未醒的夜清,楚容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逃!

想也不想的跨過他的身體,想要下牀離去,腳踝上一道溫熱的觸感,讓她停下了動作,直接跨在夜清的身上,僵硬扭頭。

對上一雙冰冷又妖異的黑眸,楚容珍心中咯噔一跳,生生停了兩個呼吸。

“你……你醒了……”僵硬了笑了笑,楚容珍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似哭似笑的打了個招呼。

題外話

睡了睡了……切,只是睡了而己。

15藥浴鴛鴦浴

夜清一手握着她的腳踝,一手懶懶打了一個哈欠。、

“膽子蠻大,睡了本王就想跑?”

看着楚容珍明顯精神不錯的模樣,淡淡勾脣。

修長的眸子半闔着,就像是丹青聖手用最細緻的筆和沉香墨細細地勾繪而出,線條深邃又柔和,眼尾極長,向上挑起。

可能剛剛睡醒,夜清他身上少了平時的冷唳與妖異,多了一絲聖潔純真,多了一絲溫和。

楚容珍保持着跨在他身上的姿勢,極爲詭異的姿勢扭頭看着他。

咽咽口水,裝死到底,“王爺這話何意,臣女聽不懂!”

“你說這句話合適嗎?”夜清挑挑眉,一手枕在頭下,另一隻手握着她的腳踝,神情玩味。

楚容珍這才反應過來,對於自己姿勢的不雅,勉強笑了笑,“王爺可否放手?”

擡擡腳想要下牀,可夜清的手如鐵鉗一般,滾燙又大力,讓她使勁掙扎還是無果。

大力掙扎的結果就是她身體搖晃,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夜清的身上。

原本抓着她腳踝的夜清鬆開了手,直接扣着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嗯,原來這麼主動,本王倒不討厭!”

兩人的姿勢十分暖昧,楚容珍跨坐在他的身上,神情立馬變得不自在起來,特別是被他那雙玩味的雙眼緊盯着的時候。

“放開!”楚容珍小聲的輕斥,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試圖站起來。

“別動!”

身下夜清一聲低喝,扣着她腰的手一下點點,原本還能掙扎着起身楚容珍腰間一麻,身體發軟,趴躺在他的胸口。

臉,不自在的小紅,哪怕是她也覺得現在太過暖昧。

“不安份的小東西,上一次是你,這次又是你,嫌命太長就去時時探查別人的**?”

耳邊,溫熱的聲音響起,楚容珍覺得耳邊很癢癢,宿了宿腦袋,不滿輕晃,“又不是我想這樣,遇到你總沒好事!”

喃喃自語,聲音極小,可是夜清卻聽得清清楚楚,也爲她的膽大而新奇。

“你說什麼?”

楚容珍立馬回過神來,趴在他的胸口,大力搖晃着頭,露出討好的笑容,“沒,剛剛肚子餓了,應該是肚子發出的聲音!”

死也不能承認,承認了就等着被剝皮吧!

“雖然多管閒事,但看在你的箭傷與本王多少有些關係,就賞你一頓晚飯好了!”

夜清一手撐着坐了起來,看着他懷裡癱軟的楚容珍,好心情的抿抿脣。

果然還是這樣比較可愛,又溫順,又倔強。

起身披着一件長袍,看着想爬起來卻摔得四仰八叉的翻仰着的楚容珍,夜清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

楚容珍臉一黑,“笑什麼笑,還不是你點了人家的麻穴!”

因爲折騰,楚容珍的肩上傷口滲出了血跡,原本好心情的夜清見狀,臉色一沉。

“你不痛?”

楚容珍一僵,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肩頭,不在意撇撇嘴,“還好,不管痛不痛,傷口依舊存在。”

無所謂的態度讓他想起了中午時分她自己拔箭的那一幕。

毫不猶豫的在肩上用剪刀破開一個洞,兩指刺入自己的血肉去尋找着箭頭,那滿手的鮮血,冷汗直流卻不願痛呼出聲蒼白小臉……

想着想着,夜清莫名的暴躁了起來,上前一步逼近牀邊,抱着她的動作也變得粗魯起來。

走了幾步,一個巨大浴池邊,裡面散落着陣陣藥香。

在楚容珍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夜清雙手一點,解開她的麻穴,而她也落入池中。

瞬間,濺起了一池的水花,巨大的衝力讓她險些觸及池底。

肩上傷口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比她親手拔箭還要痛,痛得她全身彎曲沉在水底,無法動彈。

長髮也已經散亂,在水中飄起,忍着疼痛,吞了幾口水後,快速掉轉腦袋,破水而出,小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重重的喘息起來。

一手扶着浴池,怒瞪着夜清,“瘋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容珍怒了,雖說不是她自願,好歹也救了他吧?

這個神經病不僅不給他找大夫不說,還這般粗魯將她甩到池中,不知道傷口是不能接觸水的?

等等,這些味道……

嗅了嗅池中的味道,藥材,估計有好幾十種,上百種的珍貴藥材……

哼,算他還有些良心!

知道這是藥浴,楚容珍也不惱了,反而悠哉遊哉的池中游了起來。

墨色長髮在水中散開,純白裡衣順水而流,在上面靜靜看着的夜清驚中閃過驚豔。

好像遠古神話中的海妖,人魚之身誘惑着過往行人,拖入水中吞噬殆盡。

楚容珍好心情的在池中游着,肩上雖痛,可是她知道這些對她的傷有好處,也就打算死賴在裡面不走,盡情遊了起來。

從水中破水而出,裡衣緊緊貼身,乾淨,透徹,給人十分禁慾的感覺,卻帶着致命的誘惑。

十五歲的身體本就發育成熟,只不過楚容珍的發育較爲遲緩一些,長期的營養沒跟上,所以她現在的身體不怎麼像十五歲小女人該有的模樣。

更爲的**,卻更具有吸引力。

岸邊的夜清在楚容珍破水而出的時候,也被她給驚豔到,愣神兩秒。

破水而出,楚容珍一手撐在池邊,一手伸向夜清,墨眸靜靜看着他,甜甜一笑。

真如被海妖蠱惑一般,夜清緩緩伸手,大手放在她的手心。

楚容珍甜甜一笑,偏頭,突然詭異一笑,手中用力……

噗通一聲,夜清被她直接拉下了浴池。

拉下去之後,楚容珍後悔了!

完了,腦子抽了吧剛剛,她竟然把他拉入水中……

想也不想,楚容珍雙手撐着池邊就要爬上岸,腰間大手用力環了上來,耳邊傳來幽幽低語,“小東西,做了壞事就想逃?”

像見鬼一般,楚容珍扭頭,看着從水中出來的夜清,驚豔了。

黑髮如綢,散開在水中,隨着水波起伏。衣袍散落,露出強健的上半身,厚實的胸膛,隱約可見硃紅一點。

孔雀翎般的睫羽長而微翹,水珠散落。

玉雕刻一般的鼻樑,比尋常人都要高挺,薄而精緻的脣淡淡輕勾,帶着一點血櫻的柔粉。

楚容珍有一瞬間的恍惚,總覺得自己面前是一尊非人的玉雕,美,卻美得脆弱精緻而詭譎非常。

一時沒有防備,被夜清拖入水中,耳朵鼻子在一瞬間涌入了無數的水,無法呼吸,彷彿馬上便要溺水而亡。

撈起她扣在懷中,夜清詭譎淺笑,“小東西,算扯平了,一人一次!”

她剛剛拖他入水,而他現在同樣還了回去。

楚容珍靠了他的不懷裡輕咳,剛剛一進不小心嗆了水。

溫熱的懷抱,厚實的胸膛,帶着一股安心的力量。

因爲厭惡這種似乎讓自己可以依靠的溫暖,楚容珍伸手推開了他,離開了他的胸膛。

不理身後夜清那雙眸子緊緊盯着她,楚容珍離開他的身邊,雙手撐在岸邊,撿起夜清的長袍,走到一邊的屏風之後脫下身上溼透的裡衣,套上了他的白衣長袍。

“我要離開!”

走出來的楚容珍看着池中閉眼的夜清,第一句話就是想要離開。

閉眼休息的夜清睜眼,看着她穿着自己寬大長袍時,神情也越發的奇怪起來。

寬大的外袍連楚容珍的肩頭都遮不住,大的直往下滑,對於他來說都極大的領子,對她而言,更是寬大的不行。

長髮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低落在白玉地面上,池中的夜清失神片刻。

那白色的華服和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到那雙精緻的玉足踩在冰涼的玉面上,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你不能走!”

雙手搭在池邊的夜清閉上了眼,淡淡開口。

“我不能一直在這裡,我要離開!”

不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不,是她最近倒黴透頂,這次還見了血。

“死,或留,自己選!”

淡淡睜開,夜清靜靜看着她,薄脣吐出幾個字,卻也冰冷異常。

楚容珍也沉下了笑容,低頭,過了一會,再擡頭。

臉上依舊是爛燦的笑容,楚容珍靜靜站着,笑道:“我選擇離去,而且我也不會死,因爲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無人能解你身上的蠱!”

對,唯一一個,因爲她的師父在五年前過世,世上唯一一個會解的人除了她,再無別人!

楚容珍的話讓閉眼休息的夜清瞬間睜開眼,從水中緩緩起身,站到她的對面,上了岸。

動手解着身上的溼衣,大方的當場換了起來,視線,卻一直緊緊盯着楚容珍。

美男**,楚容珍沒有心情細心觀賞,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希望有用。

隨意繫上腰帶,鬆鬆垮垮的裡衣露出胸前大片肌膚,滴着水的長髮披在身後,耳邊的水滴順着臉滑落到下巴,滴落到胸膛……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能解?”

一步一步,就好像走在楚容珍的心口一樣,那種從容不迫的優雅卻帶着極大的壓力,讓她開始有些擔心。

因爲身高差距,楚容珍要擡頭才能與他對視,然而不喜歡這種姿勢的她微微後退幾步……

題外話

切……最近好嚴,一點點暖昧都不能寫

16成雪死了?

“怕本王?”

楚容珍的後退讓夜清十分不喜。

“這樣比較好交談,省得脖子酸!”楚容珍柔和淺笑。

夜清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入房中,坐在一張軟榻上,隨意靠着,放肆又隨性。

楚容珍走出來的時候看着房間放着一疊女式的長裙,主動的拿了過去,伸手穿在身上,確認得體之後才走出來,與軟榻上的夜清對視上。

“本王中的什麼蠱毒?”

看着楚容珍走了出來,夜清淡淡輕問。

他的詢問,卻讓楚容珍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有得談。

“不,準確來說,王爺中的是蠱,而不是被下了蠱毒!”楚容珍淺淺一笑,走到夜清的面前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剛泡在水裡,有些口渴。

“兩者有何區別?”

喝完茶之後,楚容珍才把杯子留在原地,後退幾步,神情自若,答:“蠱毒與蠱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練成蠱之後不可能把活蠱隨時帶在身上,所以想辦法殺死活蠱之後拿它們的屍體磨成粉末,得到的就是蠱毒。生蠱就是在他們活着的時候投入到人體,通過聲音等一系列的訓練聽從指令,比如常聽到的蛇蠱,犬蠱等等……”

楚容珍如實說着,而夜清則是認真聽着。

她對蠱毒很有研究,前世時她有一個師父,在蠱毒方面的成熟極高,因爲整個大陸禁巫蠱,所以這也是不能對外說的秘密。

畢竟拿蠱害人的話,一般醫者根本無法查出,也無法根治。

“本王體內是什麼蠱毒?”

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楚容珍的話,夜清的表情看不出什麼。

“暫時無法確定,症狀很像飛蠱,發作時身體裡有十多處的類似蠱蟲的物特在你身體撕咬。但是,用銀針刺住它們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與飛蠱的症狀有些不一樣。因爲只見過你一次發作,所以我無法確定!”

夜清靠坐在牀邊,淺淺笑着,掃了她一眼,既危險又詭異。

“世上蠱毒,你能解多少?”

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可是楚容珍卻聽出了試探的意味。

“不好說,就我現在狀況,能解的很少,知道解法也不一定能找到相關的藥材,解蠱不比養蠱,可是十分需要藥材,而且是極爲大量的藥材。”

“本王暫且相信你,這次就先放你回去,希望不要讓本王失望!”

想了一下,夜清鬆口。

楚容珍則是鬆了一口氣,淡淡點頭,“明白!”

說完,她衝着夜清行了一禮之後,就轉身離去。

離去的她一直能感覺得到,背後那炙人的視線,一直隨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內字來到前院時,那種倍感壓力的視線才消失。

外院中一片混亂,楚容珍這才知道,她與夜清相處的這幾個時辰中,舒兒差點把這裡給毀了。

原來她被帶入這裡的時候,舒兒與蓮就跟了過來,只不過蓮攔下了追來的黑衣人,而舒兒則是跟着一起跟到了這裡。

剛剛進入就被攔下,只能眼睜睜看着楚空珍被夜清扛進內院。

外院守衛的暗部衆看到舒兒想闖,就齊齊圍住。

而舒兒想要進去,被攔之時,與暗部發生了矛盾。

她赤手空腳靠着高超的近身戰鬥與強大的力氣,硬生生與暗部衆戰爲平手。

以一敵多,舒兒多少有些吃虧,衝不進去就打到疲累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等休息好了就繼續,如倔牛一樣。

因爲她的破壞力,外院花草,假山,樹木,磚牆……

能毀的東西被她毀得差不多,就連一人高的假山也被她拳打腳踢硬生碎裂。

她的蠻力直接震驚了暗部衆,原來入內殺無赦的他們第一次起了愛材之心,沒有下死手,而是與她乾耗着。

直到楚容珍走出來的時候,舒兒才停下破壞的行爲,箭步衝了過來,“小姐,你沒事?”

伸手就直接想要拉住她,楚容珍見狀,連忙一閃,“嗯,走吧,回府!”

手中一空,舒兒纔想起來自己的力道,雙手在身邊兩邊擦了擦,跟在楚容珍的身後,大步離去。

暗部衆靜靜看着楚容珍的離去,眼裡閃着好奇與審視,直到楚容珍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十來個暗衛對於楚容珍的身份表示好奇,低聲商議着,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出現一批一模一樣的白色斗篷人。

等他們感覺到時,心口中劍,脖子被抹,早己魂歸黃泉。

爲首的一個白衣人揮了揮劍上血跡,收回腰間,“處理好!”

“是!”

爲首的白衣人才轉身朝着夜清所在的內院而去……

夜清獨自一人坐在牀邊,視線一直盯着楚容珍離去的方向,直到白衣人走了進來,半膝跪在他的面前,“主子,全部清理完畢!”

“嗯,記得替換好!”

夜清淡淡掃了他一眼,慵懶隨意。

“是!”白衣人答。

“對了,上次讓你查的楚容珍的資料,是不是有誤?她的蠱術可不是一點半點好,每次蠱發都靠楚沉解藥支撐的本王,這次卻挺了過去……”

“是楚容珍做的?”白衣人聽到夜清沒服解藥去撐了過去,十分驚奇。

“這是本王該問的,一行,你的能力是不是變弱了?”

“屬下知錯,馬上去把楚容珍的資料再次詳細查一次!”一行低着頭,連忙請罪。

夜清點頭,揮揮手,一行見狀,離開了房間。

夜清獨自一人靠坐在牀邊,一手撫着胸前,神情詭異又幽暗。

果真是意外之喜,這個小東西,說不定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在楚容珍回府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

成雪死了!

回到將軍府的成雪幾個小時這後就開始上吐下泄,請來了大夫一致認爲是中毒,在配製解藥的時候等不及,最終一命嗚呼。

成夫人之前喪失了兒子,現在女兒又中毒而亡,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查着真相。

最終,她查到,幾個小時前,她的女兒與一羣人在天香樓吃過東西。

而那些人中,就有楚容琴!

在成寧死後,她徹底恨上楚容琳的時候,宛側妃派人告訴了她真相,只不過成夫人不僅沒有原諒,反而更加怨恨。

因爲她們,所以她兒子纔會死。

如果不是楚容琳,那麼楚容琴就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

得知與成雪一起吃過飯的人中有楚容琴時,她像是瘋了一般帶着人圍住了楚王府,勢要討回公道。

因爲她帶的人有侍衛,也有士兵,這事也就驚動了成將軍,也驚動了楚王爺。

在楚容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成夫人帶着一大堆的人與楚王府對峙着,而楚王與成將軍成加則是勸着,冷着臉查明真相。

成夫人像個潑婦一樣,帶着人就堵在楚王府直接開罵,要楚容琴給個說法。

楚容琴卻因爲楚容珍的失蹤正着急上火,成夫人這麼一鬧堵着門口讓她出不去,滿肚子的煩躁直接暴發,也不管所謂的德生禮儀,叉着腰一陣噼裡啪啦的對罵着。

“本郡主說了不清楚,當時在場的又不止我一人,而且又不是我邀請她的,誰請她出門的找誰去,本郡主還有事!”

說完,就要往外面走,成夫人則攔在她的面前,“不準走,肯定是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對不對?你殺了我兒子。現在又殺了我女兒,一定要給出公道……”

“我說你有病吧?本郡主殺了你兒子拿出證據來,殺了你女兒你也給本郡主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是誣衊,而且還是誣衊皇親,罪加一等!”

“就是你殺了我的女兒,還我女兒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門口就擠滿了人,剛剛下朝成將軍聽到消息連忙趕了回來,在外面風流快活的楚王爺也聽到消息滿臉不悅的回來。

雙方正好到達楚王府門口,就看到楚容琴與成夫人兩人帶着府兵對峙着。

“怎麼回事?”

兩人都陰沉着臉,臉色十分不好。

成夫人一見到成加就立馬大聲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被楚容琴欺負得多慘似的。

成加一見自己的妻子哭得悽慘,從她斷斷續續哭聲中得知了女兒的死亡,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看着楚容琴的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能否請教郡主,小女在天香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說是請教,可是成加的語氣很不好,因爲他兵權在握,所以腰板硬,面對楚容琴也沒有半點的懼意。

“不清楚,成雪出了事情憑什麼對本郡主喊打喊殺的?在場的人多了去了,是本郡主好欺負不是?”

面對成加這個武夫,楚容琴的態度也十分堅硬,被成夫人鬧到了這種地步,她哪能後退半分?

而且,母妃還沒有出來,在母妃出來處理事情的時候她可不能示弱。

“那麼可否請郡主去一趟京兆府?”

京兆府可是最高官府,直屬陛下,哪怕是親王犯罪,被告到了京兆府後,京兆府都有權對親王進行宣判。

“去就去,本郡主怕你們不成,只不過你們給本郡主記住,如果不是本郡主殺了成雪,那麼你們誣告皇親的罪名就成立,到時你們可別給本郡主賴帳!”

17查兇手

楚容琴的強硬不懼讓成加有些退卻,畢竟誣告皇親這個罪名可不小。

同時,也在這時,楚王爺大步走了過來,攔在楚容琴的面前,皺眉,“我楚荊的女兒絕不會做出殺人的舉動,去京兆府可以,要是誣衊了琴兒,成加,你要負起全責給琴兒道歉。”

楚王爺倒不是與成將軍有仇,而是他的性格就這樣,雖然風流好色了一些,但脾氣卻不是軟包子,王爺該有的傲氣他還是存在。

成加被楚王爺吼住,成夫人立馬就哭了起來,逼得成加進退兩難。

“這事一時半會也解不了,不如進府坐下來談,當時聽說還有別人存在,派人去請過府一趟想必他們不會拒絕,畢竟事關一條人命不是?對了,本妃也把京兆府尹請了過來,請他對成小姐的死細細探查……”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時,楚王妃的聲音淡淡傳來,溫和,卻直接針對問題。

楚王府外面都圍了很多人在看戲,一直在門外站着也不是解決之道,所以楚王妃一說,衆人都同意了。

成夫人私自帶兵圍住楚王府這事本就太出格,成加迫不急待的想要掩蓋下來,自然也不會拒絕楚王妃的要求。

一邊的楚容珍在暗處看到事情暫時落幕,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在舒兒的攙扶下朝着楚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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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正準備出去的楚容琴看到從牆角走出來的身影時,大步迎了上去。

“珍兒,你去哪呢?急死我了……”

“對不起,姐姐,讓你擔心了!”

“你知不知道我都急瘋了,表哥也在四處找我,你到底去哪了?”楚容琴是真的急死了眼,雙手握着楚容珍的肩上,正好緊握着她的傷口。

鮮血滲了出來,正好滲透她的肩頭,沾到了楚容琴的手上。

楚容珍的神色不對,楚容琴後知後覺,“珍兒,你怎麼了?受傷了?怎麼回事?”

“姐姐,等下再說好不好?我剛剛聽到成夫人的聲音了,聽說成小姐死了,是在懷疑我們嗎?”

“不用理她,成雪死了就死咬是我殺的,一個神經病!”

楚容琴不在意的搖搖頭,視線還是停在她的肩上,扶着她快步走入了府中,還準備找大夫的時候被楚容珍阻止了。

“姐姐,不用了,我這裡有很好的藥,因爲不小心捲入了別人的事情,所以就給了我這個,姐姐,聽說是很好的藥,對傷疤很好……”

楚容琴看了楚容珍手中的藥瓶,擡眼看向舒兒,“舒兒,你說,怎麼回事?”

舒兒看了楚容珍一眼,偏頭,“在郡主遇到刺殺的時候,小姐不小心被人羣擠散,奴婢就跟了過去,只不過那時沒有找到小姐,就一直尋找着,奴婢也是在剛纔才找到小姐……”

楚容珍那裡得不到答案,舒兒這裡問了也算白問,楚容琴見狀,沒有過多的計較,點點頭,額頭輕輕觸碰着楚容琴的額頭,“算了,珍兒沒事就好,太好了……”

深深的疲憊,在楚容珍消失的這幾個時辰裡她全身緊繃,直到現在才放鬆下來。

在楚王妃的安撫下,成夫人與成將軍被請進了楚王府,而且還驅散了看戲的百姓,派人去請當時在場的謝茉,凌涼,還有言世子兩兄弟到府。

因爲成雪的死亡,楚王妃爲了平息事件,還特地去請了京兆府尹過來,到時查出了什麼也沒人敢說什麼嫌話。

誰都知道,京兆府尹是陛下最不喜,卻又是最公正無私的存在。

換了一件衣服之後,楚容琴帶着楚容珍走到了大廳。

大廳中所有人都到了,齊齊坐着,似在等着她們。

凌涼看着出現的楚容珍,讓了一個位置,十分關心她。

在那場刺殺中走散,還好沒事。

wωw ▪тTk дn ▪co “大家都到齊了,那麼下官有問題請教各位,這桌飯菜擺裝都完全還原當時情景,請各位按當時的順序坐好,煩請來一位人充當是成小姐!”

說話的京兆府尹林聰是一位沉默成熟的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幾歲的模樣,劍眉虎眸,很難想象他會是文官,渾身散發着武者的氣息。

“本夫人來!”

最終,由成夫人代替了成雪的位置,將當日再次還原。

“下官派人查過,成小姐是死於中毒,按照太醫的推算,中毒時間很可能就是與各位相聚的時候用餐的時候,那個時候,請各位描述你們在做什麼?”

“林大人,從用餐時候開始?”凌涼淡淡出聲。

“對,麻煩各位了!”在場人的身份都不低,林聰也十分的有禮。

“言世子,你來說吧,省得到時人家成夫人以爲本郡主在撒謊!”楚容琴拉着楚容珍的手,嘲諷掃了成夫人一眼。

言棋微微點頭,“在飯菜未上桌前,言書與楚二小姐離開了包廂,在他們離去後小二就送了湯品過來,由成小姐親自分裝給我們……”

“在我們喝完之後,珍兒與言公子回來了,大家一起動筷。”

把當時的情影模擬了出來,楚容琴率先拿着筷子給楚容珍的碗裡夾了滿夾一碗,所有菜色都有夾過,唯獨沒有夾那盤豆芽。

言棋一直靜靜看着她的動作,出聲提醒:“豆芽你忘了夾!”

“這東西難吃死了,珍兒肯定也不喜歡……”

楚容琴的話讓林聰微微一愣,“郡主不喜豆芽?”

“不少人知道,本郡主從不吃這東西!”楚容琴如實點頭。

林聰點點頭,就在這時,成夫人看着碗裡的菜,默默出聲,“雪兒也從不沾豆芽!”

哐噹一聲,衆人看着聲音處。

“對不起,剛剛手抽筋了一下!”謝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扶好被她不小心摔落在桌子的筷子。

小小的一個插曲,衆人收回了視線。

楚容珍靜靜看着謝茉的模樣,微眯着眼,神情幽森,眼中閃過思量。

之後,衆人一一演示了一遍,完全還原當時的一幕,直到楚空珍撒落酒杯,到最後不歡而散……

一幕還原完之後,楚容琴盯着成夫人,神情不悅,“成夫人這下清楚了嗎?本郡主可從沒與成雪接觸過,別有事沒事就賴在本羣主身上!”

“琴兒,慎言!”一邊當做旁觀者的楚王妃淡淡出聲,聽不出是生氣還是警告。

“林大人,我的女兒爲何會死?不是說了是中午時分中毒的嗎?中午時分雪兒就是與他們在一起用餐,殺人兇手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女兒……”成夫人全身發軟,兒子的死亡還沒回過神來,女兒又不明不白死了,這種打擊,誰接受得了?

“成夫人請稍等,下官正在查!”

成夫人的哭鬧看在林聰的眼裡,只是微微皺眉,沒有過多的討好與排斥。

“剛剛徵得成將軍的同意,下官派了仵作對成小姐進行屍檢,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林聰的話讓成夫人立馬又哭鬧了起來,“雪兒,你們竟敢對雪兒進行屍檢?她還是未嫁女子,讓人屍檢,這成何體統……天吶……我不要活了……”

“夠了,是本將軍答應的!”

一邊的成加看着成夫人無理取鬧,突起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臉色早己如炭般漆黑。

一個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現在女兒又出了意外,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成夫人哭鬧不己的時候,林聰得到了消息,看着衆人,“成小姐的屍檢出來了,確定是食物中毒,胃中殘渣檢出毒素……”

“誰,是誰給雪兒下了毒?”一聽確定是中毒,成夫人又立馬大聲吵了起來。

“能給雪姐姐下毒的人,只有她身邊的吧?畢竟離得太遠根本不可能下毒……”一邊,謝茉出聲,小聲提醒。

看似無意,實則提醒。

成夫人看着身邊的楚容琴與言棋,想也不想的就認定是楚容琴下的手,扭着身體飛舞雙手,朝着楚容琴的脖子掐去……

“我要殺了你,是你,是你殺了雪兒,殺了我兒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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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琴一時不察,被成夫人抓着脖子按到在地,完全起了殺心,想要致她於死地。

楚王妃,楚王爺,還有林聰見狀,幾人連忙起身,派人把兩人拉開。

一邊的楚容珍見狀,伸手扶在成夫人的手臂上,一根銀針刺下,在圍過來的小廝之前就迫使成夫人鬆開了手。

成夫人手臂覺得痛,下意識大力一揮,楚容珍被她揮倒在地。

一手捂着脖子的楚容琴看到爲了救她而被揮倒的楚容珍,提前對着成夫人肩膀就是一踢,直接把人踢飛開好幾步遠。

“珍兒,傷到哪裡沒有?”

“沒有,姐姐沒事吧,剛剛聽到,好像姐姐出事了……”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楚容琴心中一陣感動,珍兒眼睛看不見卻還是撲過來救她

抱着楚容珍,楚容珍怒瞪着一邊跟她踢倒在地半死不知的成夫人,眼中滿滿全是殺意。

“你這個瘋子,說本郡主殺人就拿出證據來,證據,證據是什麼不懂的話就好好問問林大人,要是你再這般無理取鬧,大不了這事就放在公堂去審,到時誰都別想好過!”

“去就去,我一定要爲兒女討回一個公道!”

18兇手浮出水面

兩人爭吵不休,楚王爺沉着臉直接爆發,大力一掌拍在桌子,“夠了,都給本王閉嘴,讓林大人查案!”

楚王爺的爆呵,這才制止了兩人的爭吵。

林聰點點頭,“成小姐是因爲吃了天香樓的飯菜而中毒,所以很難判斷到底是天香樓菜送過來之前就被下毒,還是在用餐間有人下毒。下官在得知事件之後第一時間封鎖了天香樓,抓拿了天香樓所有的小二與負責人進行審問……”

“查什麼查,就是楚容琴殺了我女兒,殺了我兒子還不夠……”

“成夫人,說話可以憑證據,成公子死在我楚王府時本妃己給出了交待,一切與琴兒無關!”一直靜默不語的楚王妃在聽完事情經過之後,淡淡出聲。

與楚王爺站在一邊,楚王妃緩緩起身,看向在場所有人,“就算是外面有人下毒,爲何死的只有成小姐?剛剛本妃看了事情經過,你們所有人都吃了飯菜,爲何成小姐一人中毒而亡?”

楚王妃的話直刺正心,衆人聞言也不由點頭,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林大人,記錄一下每人碗裡的東西,看成小姐吃的有沒有什麼異樣!”一直沉默的凌涼出聲,他提前知道了有人針對楚容琴,可爲何最終結果是成雪中毒而亡?

下意識的掃向楚容珍的方向,想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畢竟有人要毒殺楚容琴的事情可是她告訴自己。

楚容珍靜靜坐着,完美演繹着一個瞎子,不動,不吵,不鬧……

很快,每人碗裡的東西都統計了出來,林聰看着侍衛挑出來對比的飯菜,思索,皺眉。

衆人也看着,很快就找出了異樣。

“雖然記得不全,不過成雪真的沒有吃豆芽,你們有印象嗎?”楚容琴看着對比出來的飯菜,看向衆人詢問。

“豆芽就擺在她的面前,好像真沒見她伸過筷子!”凌涼思考了一下,淡淡出聲。

衆人也同樣思考,最終點頭。

“對,茉兒給我夾了豆芽,而我向哥推薦了這道菜,安寧郡主從一開始就嫌棄不吃,也沒有給楚二小姐吃過,到於凌世子與成小姐,本公子就記不清了……”

“本世子隨意吃了一點,印象中成小姐沒有動過筷子……”凌涼出附和點頭。

就在衆人討論的時候,一時裝聾作啞的楚容珍輕輕一笑,“這就奇怪了,成夫人剛剛說過成小姐是不吃豆芽的,如果我沒記住的話,這豆芽是成小姐自己點的吧?”

楚容珍出聲,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把疑惑也轉到了成雪的身上去。

一個不吃豆芽的人點了豆芽,這是要做什麼?

“啊,姐姐,我還想起來了,你還記得給我喝的湯嗎?因爲我一直在喝母妃開的藥,所以不能與別的藥物混合,所以當時我沒有喝!”

楚容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雙手緊緊握着楚容琴的手,臉上閃過焦急。

“嗯,我記得,所有人裡面只有你沒有喝湯,因爲有別的藥材。”

“當時我覺得湯中有藥材,可是我想不起來是什麼藥材,現在我想起來,好像母妃給我聞過的雷公藤!”

楚容珍話落,在場人只有兩人明白,一是楚王妃,一是傳喚過來的太醫。

“珍兒,你確定是雷公藤?”楚王妃神情認真,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偏着頭,楚容珍想了想,點頭,“可以確定,母妃知道,女兒只要聞過一次的藥材多半不會記錯,當時雖然沒有想起來,但能肯定是雷公藤不錯!”

楚王妃一聽,雙眼微眯了起來,一屁股坐回椅子,“林大人,請派兵去所有的藥鋪查,最近幾天買過雷公藤的相關人等,全速帶過來!”

林聰不懂醫,有些不解,“可否請王妃解釋一下?”

“太醫,成小姐的中毒症狀可是雷公藤的中毒症狀?”楚王妃不答反問。

這時,一邊的太醫小心的走了出來,彎腰行禮,“王妃娘娘猜得不錯,成小姐被發現的身邊有嘔吐物,據侍女回答,當時成小姐先是腹泄,再嘔吐,緊接着就出現頭暈呼吸困難,到最後才突然沒了呼吸。所有的症狀與雷公藤相似,只不過雷公藤的要二十四個小時纔會發作……”

“他們喝了酒!”楚王妃淡淡出聲。

“雷公藤與酒一起下肚的話,在六個時辰內就會毒發!”太醫認真回答。

成雪毒發不就是在六個時辰內?

太醫的話讓衆人都爲之一驚,楚容琴連忙道,“母妃,可是我們所有人都喝了湯,只有珍兒沒有喝過,爲什麼中毒的是成雪?”

“剛剛太醫說了,雷公藤的毒發時間是二十四個小時,加上酒的話纔是六個時辰內毒發,你們沒有毒發不奇怪。太醫,去他們檢查一下,琴兒,你過來,本妃給你看看,珍兒,你給他人也檢查一下……”

坐在主位上的楚王妃吩咐着,楚空珍聞言,點頭,“是!”

太醫也連忙走到就近的謝茉身邊,替她反起脈來。

“表哥,我給你看看!”楚容珍微微一笑,凌涼看着她,神情複雜,最終伸手。

楚容珍細細把脈之後,“表哥,期間可有太醫說過的噁心,嘔吐,腹痛等症?”

“沒有!”靜靜看着楚容珍,凌涼目光復雜。

“表哥的體內並無中毒現象!”

像是沒有看到凌涼眼中的複雜一樣,楚容珍微微轉身,坐在桌邊,“還有誰沒有把脈的嗎?可否自己過來一下?”

語落,一隻手放在她的眼前,楚容珍沒有擡頭看主人的手是誰,伸手搭了上去,過了一會,才笑道:“沒中毒現象,無礙!”

言書收回手,伸手摸了摸剛剛手腕上的觸感,不發一語的走回了自己位置坐好。

在太醫,楚容珍,楚王妃三人的把脈下,最終只查出楚容琴一人中毒。

這結果讓衆人十分心驚,楚容琴的身上竟然中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姐姐怎麼會中毒?不吃豆芽的成小姐與姐姐都中毒了,難不成豆芽裡面是解藥不成?”

楚容珍自言自語,神情極爲的疑惑,聲音不大,卻讓周圍人正好聽得清清楚楚。

一語提醒衆人,林聰聽了她的話,連忙吩咐,“來人,去天香樓再細查一遍!”

“珍兒,你姐姐中了斷腸毒,你開個藥方!”

大庭廣衆之下,楚王妃此舉也十分的出格,嫡女身中劇毒,卻讓一個庶女開藥方,而且是當着所有人的面。

“斷腸草有兩種,一是雷公藤,二是胡蔓藤,這次姐姐中的雷公藤,當以鹹水催吐一下之後再以以三黃入藥,金銀花榨汁與黃糖服用……”

楚容珍的回答讓楚王妃點點頭,滿意讚賞,“不錯,催吐再服藥,這是最好的解法,來人,馬上去配製。對了,林大人,查一下藥店有誰買過,黃岑、黃蓮、黃柏、甘草等藥材。”

林聰做了京兆府尹也有好幾年,到了這個份上,哪能不明白?

立馬派出士兵,靜靜等候着消息。

大家都知道斷腸毒是劇毒,哪怕是成夫人,她的心裡也明白,楚容琴不會是兇手。

沒有哪個兇手會拿命開玩笑,那麼殺了她女兒的又是誰?

“姐姐,原來成小姐跟你一樣都不吃豆芽啊,姐姐運氣真好,如果也像成小姐那樣喝了酒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楚容珍淡淡出聲,說不多,卻句句正中紅心。

衆人聽着她的話中話,最先接話的是凌涼,“對,沒有想到成小姐也是不吃豆芽的,大家都知道表妹果極爲厭惡……啊,難不成原本是衝着表妹的,只不過是成小姐當了替死鬼?”

一瞬間,所有人都震驚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有人要對堂堂郡主下毒手啊!

“啊……”突然,楚容琴一陣驚叫,拍了拍額,“對了,我與表哥剛出天香樓時就被幾個刺客暗殺……”

事情越來越明顯,衆人都可以肯定,這一切絕對是衝着楚容琴來的了。

沒多久,出去打探的士兵全數回來,一一稟報着成果。

林聰的目光時時的飄了過來,明不時點頭,最後才走到了衆人身邊。

“林大人,查明白了嗎?到底是何人下毒?是哪個天殺的殺了我女兒……”

“成夫人稍安勿躁,下官馬上查明!”

說完,林聰看向上方的楚王妃,楚王妃,還有成加夫婦,淡淡道:“下官己派人查到,成小姐的侍女去買過雷公藤,而天香樓的小二去配過斷腸毒的解藥……”、

“不可能,雪兒的侍女怎麼可能去買那有毒的東西?絕對不可能!”

成夫人想也不想的否定,雙眼含怒,紅腫着眼瞪着林聰。

“夫人不必惱,成小姐的丫環剛剛認罪畫押,親口所說是成小姐命令她去買的雷公藤,這是供詞,夫人大可過目!”

揮揮手,一個士兵端着一個托盤,上面一張畫押過的宣紙,密密麻麻寫着口供。

成夫人拿着細細看了一眼,憤恨大吼,“不,不可能,雪兒不可能會這樣,這是那個賤丫頭的誣衊,雪兒己經死了,這是死無對證!”

題外話

久違的月光有獎問答來了,答對了有獎勵喲,截止到晚上十二點!

問題:成雪死後,侍女被查出有買過雷公藤,那麼湯中毒藥是不是成雪所下?

19楚容珍的報復

“成夫人不信,本官也別無他法,只不過成夫人質疑供詞就是對本官的侮辱,大可以讓別人來進行審查!”

“林大人見諒,內人因爲兒女的失去,受到的打擊太重,您請!”成將軍的臉色十分陰沉,但理智還在。

生活在京城的人有幾個沒有出入過京兆府尹的?這林聰又是十分頑固的角色,到時有意爲難,只會煩上加煩。

林聰臉上沒有生氣,淡淡點頭,扭頭看向一邊的謝茉,輕聲問道:“謝二小姐,本官想否請教一下,你的侍女兩天前分別與成小姐的侍女還有天香樓的小二暗中見面,你可知情?”

從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謝茉一直抱着茶杯,聽到林聰的話時,不自覺一顫,擡眼看着衆人,露出一抹淡淡笑容,微微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只不過前兩天有派侍女請雪姐姐一起出來遊玩,林大人想問的是這事嗎?”

成雪侍女的供詞只有成夫人一人看過,林聰凌利的眼神盯着謝茉,一字一句道:“成雪的侍女招供,你的侍女蠱惑成雪,因爲成雪對安寧郡主一直心存恨意,所以你的侍女帶去了一個共同謀殺的邀請。由成雪在湯中下毒,而你則在安寧郡主從來不吃的豆芽中下解藥,意圖謀殺安寧郡主,對不對?”

林聰的聲音威嚴又大聲,震驚謝茉身體一顫,擡頭,否認,“不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都是誣衊!”

“你在想這個辦法的時候,沒有想到成雪也是不吃豆芽的人,所以成雪纔會被誤殺,對不對?”

“不是的,我沒有做,我什麼也不知道!”謝茉搖搖,淚如雨下,掩面哭泣着,而一步步逼審着她的林聰就好像是一個惡人一般。

一邊,謝茉的侍女連忙跪了下來,大力磕頭,“不,不是奴婢,奴婢只是奉命送了帖子而己,奴婢什麼也沒有說過,水兒這是隨意攀咬,謀害郡主可是滅門大罪,奴婢萬萬不敢這做出這種事情!”

謝茉的侍女驚恐的跪在地上,大力的磕頭,任由額頭鮮血直流。

“林大人口口聲聲指責,我一個弱女子該如何承受?我與雪姐姐本就情同姐妹,對於她的喜好自然知道十分清楚,怎麼可能會在豆芽中下解藥?都說人證物證俱全方是斷案根本,林大人胡亂指責,是要陷茉兒於不義之中嗎?”

緩過神來的謝茉十分悲傷,大聲哭泣着,掏出手帕掩面痛哭。

一邊,言書看着她的痛哭,終究無法無視,“對啊,林大人,茉兒怎麼可能會下毒殺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說不定是那丫環爲了脫罪而幫亂編出來的而己……”

“對,小姐絕對沒有讓奴婢去蠱惑成小姐,絕對沒有……”

又哭又是磕頭的,場面十分熱鬧。

“大人!”這時,一個士兵走了出來,在林聰耳邊說了幾句這後,林聰的臉色頓時變得奇怪起來。

“成雪的侍女獄中自殺未遂,留下血書說她是聽人命令行事,並且以死證明她的供詞無一虛假!”林聰盯着謝茉,凌利好像要把她給看透一樣,“謝二小姐可否解釋一下?還有,用餐中謝二小姐似乎給言二公子勸菜,別的不勸,爲何只勸豆芽?喝酒也是謝二小姐提起的,這又如何解釋?”

一個兩個的問題,直接針對着謝茉,謝茉的臉上露出一些慌張,大力搖頭,“我不過是好心建議而己,吃飯的時候喝酒很正常……”

“姐姐,那酒真的很好喝,甜甜的,好像果汁,我第一次喝到那麼好喝的酒,能介紹這麼好喝的酒給我們,謝二小姐真好心,這林大人是不是鬧錯了什麼?人家謝二小姐是好人!”一邊,楚容珍拉扯着楚容琴的袖子,小聲說着。

雖然小聲,可聲音卻正好被所有人知道。

就連謝茉也以爲她在幫自己說好話,連忙點頭,“對呀,是因爲天香樓有了新酒我纔會介紹給各位,言世子歸京,自然要好酒祝賀……”

“噓,珍兒,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奇怪,成雪不吃豆芽卻自己點了豆芽,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天香樓有新品種的酒,可謝茉卻知道,你不覺得太奇怪了一點?”

“不會呀,謝二小姐都說了,是聽小二議論才知道的!”

“所以說珍兒你才太天真了,要是府中下人在討論楚王府有雪蓮,你信麼?”

“雪蓮是十分珍貴的聖藥,大陸上一年纔出一朵,楚王府怎麼可能會有!”

“對呀,葡萄酒是南海壟斷的美酒,一個小二的談話能信?”

“……”

兩人低低交談着,聲音十分,躲在桌子低下偷偷交談,卻不知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看着謝茉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謝茉的小臉氣得通紅,無法反駁。

雙手用力抓着茶杯,五指灰白髮青,可見氣得不輕。

“不是我,我沒有做,說我殺了人就拿出證據來,無憑無據,憑什麼誣衊人?”好像被激怒一樣,謝茉的情緒不如剛剛的冷靜,大聲反駁着。林聰冷冷看了她一眼,“謝二小姐熄怒,在場無人說你就是兇手,只是覺得奇怪希望你能解惑罷了!”

“夠了,本以爲是來幫助尋找殺害雪姐姐兇手的,沒想到你們卻懷疑我,如果要這樣,那我不奉陪了,有憑有據大可直接將我下獄,說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口舌。”說完,謝茉大力撐着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做勢就要離去。

“不準離去,把話給我說清楚!”一邊的成夫人自從知道不是楚容琴做的時候,她就一直懷疑着,懷疑所有人。

“成夫人,我該說的都說了,一個丫環的胡亂攀咬而己,如何做證?有證據是我做的大可以把我投入天牢,沒有證據我又何必過多解釋?我明白夫人的喪女之痛,我與雪姐姐也情同姐妹,她死了我也十分傷心……”

掉下幾滴淚,謝茉做勢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痛哭悲傷。

最後,因爲沒有證據,所以謝茉無法投入天牢,她的侍女因爲涉嫌教唆而被收監,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這個結果聽到謝茉的耳裡,只是不動聲色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反正一開始爲了脫罪早己讓成雪派人去買毒藥材來當幌子,再查下去也是成雪,查不到她的頭上。

擡眼看着楚容琴與楚容珍,謝茉狠唳詭笑。

哼,楚容琴,楚容珍,算你們命大,這次好運撿回一條小命,下次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呵呵,誰能想到從一開始小二送菜的時候就己下好了毒,配好了解藥?成雪接觸湯碗讓她讓撒下的毒藥不過是糖霜而己,融化在湯中也嘗不出甜味,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不,一切都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成雪成了下毒的兇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成雪竟然如楚容琴一樣不吃豆芽。

這也不能怪她,是成雪運氣不好而己。

衆人離去之時,楚容珍突然淡淡道:“我就知道是錯怪了人家,當着所有人的面怎麼可能下毒不被發現,如果菜端上來的時候就被下了毒的話還有可能……”

“好了,珍兒,你別再跟謝茉說好話了,按你這麼說,人家掌櫃的,店小二還傻呼呼的幫謝茉下毒不成?”

“也是,天香樓又不是她謝茉的,怎麼可能……”

楚容珍與楚容琴在門**談着,一字一句,都全部落入了成夫人的耳中。

成夫人聽着兩姐妹的對話,雙眼中頓時流露出了恨意。

大步衝向謝茉,銳利的指甲刺入她的後頸,痛得謝茉一陣尖叫。

“啊……”

“我殺了你,你這個小賤,殺了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成夫人怨毒的盯着謝茉,一手扯着謝荊的長髮把她拉到在地,恨恨踢了她幾腳。

騎坐在她身上,成夫人雙手緊緊掐着謝茉的脖子,俯下身,狠狠咬在謝茉的頸間。

“啊……放開……放開我……”

成夫人死死咬住她的頸間完全不鬆口,神情兇狠,哪怕雙手被撲過來的衆人掰開,可她的牙齒卻緊緊咬住了謝茉了脖子,死死不肯鬆口。

無奈之下,林聰伸手打暈了成夫人,從而也顯露出他並不是文官這麼簡單,很明顯,這京兆府尹是有武在身。

謝茉的脖子被成夫人咬得血肉模糊,大片的鮮血滲出,謝茉本人由於疼痛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好在太醫還在,連忙給謝茉止血,抹了抹額上的汗,滿臉慶幸。

“謝二小姐的傷不算太重,好在沒有咬到頸間動脈,不然到時神仙難救!”

楚王妃聽着這話,衝着林聰微微點頭,“林大人,您看這?”

“出了意外當然是救人要緊,下官他日待謝二小姐傷好之後再去詢問!”林聰他本就沒有打算留下謝茉,自然也不會阻擋謝茉回府。

“來人,派人把謝二小姐送回謝府,跟謝太師還有謝太傅說一下事情經過,在我王府出事,實在是罪過,他日登門謝罪!”

楚王妃見狀,立馬派人,把謝茉擡上馬車,送回謝府。

成將軍帶着成夫人離去,言棋兄弟也是沉默不語,淡淡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由楚容琴親自相送離府。

臨走前,言棋還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

凌涼靜靜站在楚容珍的身邊,幽幽道:“珍兒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謝茉做的?”

一手扶在門邊,楚容珍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怎麼會,表哥太高看我了。”

“如果不是知道謝茉做的,那麼最後爲何要刺激成夫人?天香樓是林家的,而林家則是謝茉外祖家……”凌涼抿着脣,異常的嚴肅。

他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一切都顛覆了他的認識。

明明事情就此落幕,可是珍兒她的一句話卻讓成夫人頓時瘋狂,暴怒,最終出現了謝茉被咬傷的結果。

說她不是故意的,誰能相信?

題外話

昨天問題答對的童鞋,中午之前獎勵會發放。

恭喜各位可愛童鞋!

20狠嗎?

“你在說什麼?”楚容珍完全不承認,只是輕輕笑着,一手扶着牆壁。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珍兒,謝茉雖然針對過你,但你這樣做是不是太……”

“太殘忍了?”楚容珍靠在牆壁,緩緩轉身,雙手抱胸。

看着楚容珍那玩味笑容時,凌涼有些心悸,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認爲謝茉下場太殘忍了一點,她也不算是罪大惡極的人,平時……”

“在表哥的心中,只有罪大惡極的人才該死麼?一個告訴強盜村莊地圖的百姓與一個爲護親人而殺死強盜的百姓,哪個該死?”

“……”凌涼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你就是這個意思,你認爲謝茉現在的下場太慘,所以你心軟了。你卻忘了,因爲她,姐姐現在還中着斷腸毒,如果我沒有聞出來,到時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姐姐,真等謝茉殺了人,你纔會覺得她現在的下場是應得?”

楚容珍的語氣很尖銳,一針見血,堵得凌涼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這次的事情十有**是謝茉所爲,如果我猜錯了,那麼她現在的下場就算是爲之前得罪我的報復吧!”

楚容珍招招手,一邊的舒兒走了過來,伸手扶着她。

在轉身之時,楚容珍冷笑,“表哥,庶女的世界你不清楚你也無法理解,因爲從一開始你就不是庶出。謝茉之所以與成雪聯合陷害姐姐,不過是因爲姐姐害她這麼多年經營的形象破例,雖然真正動手的是我,姐姐死了,我一個瞎女就好比一隻蟲子,任何人都可以打殺……”

說完,楚容珍便朝楚王妃的府子而去,剛剛好像看到楚容琴回來了。

直到楚空珍離去,凌涼都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雙手垂在袖中,神情十分失落。

他現在是不是開始接近真正的珍兒了?什麼時候才能讓珍兒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楚容珍來到楚王妃的院子,楚容琴己坐在了椅子上,聽着楚王妃的訴話,不過是在訴她剛剛與成夫人爭吵的事情。

看到楚容珍進來的時候,滿臉委屈的楚容琴雙眼發亮,像看到救星一樣,連忙跑了過來,拉着楚容珍的手,“珍兒,你來了,有事?”

“沒有,就想看看姐姐的毒解了沒有,我有沒有什麼能忙上幫的……”

掃了一眼放在一邊的藥,楚容珍微微一笑。

看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容琴怕喝藥啊!

“沒事,有什麼好幫忙的,你先去休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姐姐,你的毒還沒解,我擔心你,是不是我開的藥比較苦?姐姐不喜歡麼?”大眼睛眨吧眨吧,雖無神,一臉無辜可憐樣,看得楚容琴心中一陣自責。

大力的拿起一邊的端,想也不想的一口喝完,伸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來,神情痛苦又扭曲。

孃的,真苦!

這藥當真苦,藥材中最苦的就是有名的三黃,黃岑、黃蓮、黃柏!

雖然苦,卻是解毒的萬能藥,再配上金銀花等其他的藥材,解掉斷腸毒也不是難事。

“很苦麼?”

“不苦!”扭曲着臉搖頭,楚容琴不敢太多的話,她只覺得只要一說話,胃中的苦味就會滲出來。

好想吐!

“給,姐姐,我就知道一定會很苦,特地讓舒兒拿到一碟蜜餞過來!”從舒兒的手中接過小碟蜜餞放在楚容琴的面前。

楚容琴像惡鬼出關般,拿過她手中的碟子,一顆,兩顆就直接往嘴裡塞,直到完全壓下苦味之後,才滿足的點頭,伸手摸着楚容珍的發頂:“珍兒太棒了,愛死你了!”

“姐姐喜歡就好!”楚容珍甜甜一笑,笑容溫軟,更加融化了她的心。

忍不住的把楚容珍抱在懷裡,楚容琴一臉開心,妹妹什麼的,果然有一個就夠了。

“總共四劑,一天一劑,一劑三碗藥,相信姐姐很快就能解毒了!”懷中,楚容珍擡起小臉,輕輕一笑,如果一個惡魔微笑一樣,讓楚容琴生生打了冷顫。

還有三天要喝?一天要喝三次?

這麼苦的東西,讓她死吧!

楚王妃靜靜看着兩人的嬉鬧,淡淡勾脣。

“琴兒,以後自己小心點,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暗處的敵人防不勝防!”楚王妃出聲提醒,只不過楚容琴完全不在意的揮舞粉拳。

“沒事,誰敢害本郡主,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再說了,有珍兒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珍兒就是我的幸運神!”“行了行了,隨你自己,對了,三天後家宴別忘了,欽天監算出十日之後會降雪,皇后娘娘先召開了一場賞雪宴,到時別忘了參加……”

“賞雪宴?宮裡的宴會好麻煩,不能推又無聊!”抱着楚容珍蹭了蹭之後,看向楚王妃,“母妃,到時我可以帶珍兒一起去嗎?”

“三品大臣的妻女都要到場,說得好聽是賞雪宴,不過是爲太子與各皇子挑選合適的妃子人選罷了。你帶上珍兒也好,省得你無聊了到時亂跑給我闖禍!”楚王妃搖搖頭,雖然說着責怪的話,可是神情十分的寵溺。

“好啦,我知道了,反正還早,珍兒,過兩天我幫你準備進宮的首飾!”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楚容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對於楚容珍的事情她才比較上心。

“謝謝姐姐,讓你費心了!”

“知道我費心就好,看姐姐多喜歡你,以後母妃教訓我,你一定要記得幫我,知不知道?”

“嗯,我會的!”

“……”

楚容珍與楚容琴輕輕交談着,楚王妃寵溺的看着,房中氣氛十分融合。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過來,看着裡面融合相處微微閃神,輕輕咳了一聲。

三人回過神來,楚容珍低下了頭,楚容琴則是神情不變,楚王妃臉上的柔和散發,神情恢復平靜。

快速從椅子上起身,“王爺!”

楚容琴帶着楚容珍也行了一禮:“父王!”

楚王爺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剛剛在進來的時候聽到琴兒笑得最大聲,在說什麼開心的話題?”

楚容琴張脣,剛想回答,楚王妃則是提着茶壺淡淡出聲,“她整天都是沒心沒肺的模樣,有什麼好開心的,小命差點都丟了還大大咧咧的。”

給楚王爺倒了一杯茶,楚王妃坐直身體,面無表情。

楚王爺複雜的看了楚王妃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微微嘆了一口氣,把視線掃向了楚容琴與她身後的楚容珍。

“這是珍兒?”

以前,楚容珍的性格膽小沉默,從未出席過家宴,也從未出現在楚王爺的面前,除了之前見過一次後,這算是第二次相見。

在楚容琴的鼓勵之下,楚容珍上前幾步,行了一個標準禮儀。

“女兒見過父王!”

舉止有禮,溫軟端莊,就連禮儀也十分的標準。

楚王爺一愣,臉上露出一抹疑惑,“起來吧,聽說珍兒膽小,今日一見卻也不是那麼回事!”

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勾起臉上的髮絲別在耳後,身體站得筆直,不顯卑微。

“以前因爲自閉錯失了很多,因爲姐姐的關心女兒才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才能得到母妃的指導,對於這些,女兒覺得很感恩!”

淺笑溫和,身形端莊,談吐得體……

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訓的庶女,也不像一個眼瞎之人,她的身上沒有一點自卑,反而帶着淡淡傲氣。

楚王爺細細打量着,只不過看到楚王妃的表情與楚容琴的笑臉時,他放棄了追究。

“跟你母妃學習什麼?爲父可要好好考考你!”

“女兒跟母妃學習醫術,女兒雖愚鈍,可是母妃卻很耐心……”

一聽楚容珍是在學醫,楚王爺臉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機械扭頭,看向楚王妃,“雨兒,你在教她學醫?你……”

楚王妃微微一笑,可是眼中冰冷,點頭:“不錯,珍兒的天賦很高,是塊學醫的好材料,王爺覺得哪裡不妥?”

“不……你不是說從此不再行醫……”楚王爺的語氣有些激動,聲音也微微提高。

“臣妾確實說過,所以十多年來並未行醫,但這身醫術還是要找一個傳人,省得我藥王一脈失傳!”

“原來是這樣……”楚王爺的亢奮平息了下來,顯得有些失落。

有的沒有的談了一點,楚王爺才大步離去。

楚容珍一直靜靜看着,沒有發表任何談話。

楚王爺與楚王妃之間的相處果真有問題,從以前她就感覺到了,楚王妃在面對着楚王爺的時候,身上會出現一抹看不見的疏離。

而楚王爺面對着楚王妃的時候,表情與語氣中會帶着淡淡失落,還有一些不名情緒。

是因爲楚王爺太過風流而寒了楚王妃的心嗎?

可是感覺又不像那麼回事,一種怪異感,說不出的怪異感。

楚王爺看起來十分敬重喜愛楚王妃的樣子,怎麼這麼多年來楚王妃卻再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母妃,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送珍兒回院子了啊!”

楚容琴的招呼楚王妃沒有聽見,好像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於楚容琴的話沒有反應。

她也不惱,拉着楚容珍就大步離開……

21相擁而眠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楚容珍拉着楚容琴的手,輕聲問道:“姐姐,剛剛聽到母妃的聲音有些不對,母妃在不開心麼?”

試探性的問着,對於楚王妃,她有說不出的好奇。

“沒有啊,母妃一直是這樣的,在父親面前,在別人面前,在我們子女面前,一直都是這樣。說真的,我真沒見過母妃發脾氣,哪怕我做了再不好的事情,母妃都不會發脾氣。”

楚容琴不在意的搖搖頭,從未覺得母妃有什麼不對,她一直都是這樣。

“噢!”

淡淡點頭,楚容珍應付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多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楚容琴把她送到她的院子之後,細心叮囑了兩句,便揮揮手,大步離開。

楚容珍一直笑着,直到楚容琴離去她的笑容才垮了下來,大步走進屋中,路媽媽與麗兒守在了她的門口。

“麗兒,你傷怎麼樣了?”

與路媽媽在一起的麗兒神情看起來有些虛弱,但精神還算不錯。

麗兒張張嘴,無聲吐出幾個字:奴婢很好,謝謝小姐關心!”

發不出任何聲音,楚容珍見狀,微微眯眼:“你的聲音我暫時不能還你,你知道其中原因,還好,你的傷應該還沒好吧?多休息幾天也沒事!”

麗兒紅了眼,看了舒兒一下,搖搖頭:奴婢很好,可以來服侍小姐了!

麗兒的神情有些不安,楚容珍把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也十分了然。

不能說話肯定會有一種恐懼感,在她受傷休養期間又出現了一個丫環,估計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拋棄或許失去信任。

伸手摸了摸麗兒的頭,楚容珍與她側身而過。

“你想活動的話我正好有個任務給你,把你會的教給舒兒,她不像你這般貼心,什麼都不會,你今後的任務就是教她如何做一個丫環……”

麗兒眼眶一紅,連忙轉身,看着楚空珍的背影,彎腰。

謝謝你,小姐!

麗兒得到命令之後,雖然不能說話,就飛舞着雙手教着舒兒做事,可是舒兒好像看不懂一樣,再加上她的力氣,捏碎盆,擰斷毛巾,掰斷髮釵……

哪怕有人教着,舒兒那天生的蠻氣卻怎麼也無法控制,一個不小心,手中力氣一大,哪怕小石子在她手裡都能碎裂,讓人無語。

任由麗兒與舒兒在外面鬧着,楚容珍坐在梳妝檯,褪下肩膀上領口,看着的綁帶,伸手解開。

傷口雖猙獰,卻也好了不少。

想起來就覺得倒黴,無端的捲入攝政王夜清的刺殺中,最後落得中箭收場,想起來就覺得生氣。

突然,腰間一雙大手環了過來,楚容珍一驚,因爲她什麼也沒感覺到。

大力回頭,脣間溫熱,來人在她脣邊輕輕印上一吻,快速退離。

看着來人,楚容珍僵硬的身體才軟了下來,“墨,你怎麼來了?”

“許久不見,來看看本座的寵物有沒有乖!”伸手抱着楚容珍一個轉身,形成了非墨坐着,楚容珍坐在他身上的暖昧姿勢。

看着楚容珍肩上的傷口,非墨的眼神幽暗,心中升起一抹暴躁。

“痛麼?”伸手摸在楚容珍的傷口處,非墨手指輕柔,神情陰晦難辯。

楚容珍搖搖頭,“還好,傷口己經存在,痛與不痛,沒區別!”

不在的語氣,無所謂的態度,聽得非墨心中更加的煩躁,帶着銀面露出的完美下巴,薄脣不悅抿起,隱隱帶着怒氣。

撫摸在她傷口處的大手力道加重,楚容珍覺得肩頭好像被生生撕裂開來.“不會痛的話要不要本座替你永遠留下這個傷口?”

非墨莫名暴躁,僅僅是看着她那張無所謂的臉,讓他想起了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

眼中什麼也沒有,無畏,無懼,無情……

一種無力感從他的心底升起,看着楚容珍疼到臉色發白,傷口再次流出鮮血時,他又開始後悔了。

看到她什麼也不在乎的模樣時,心中不由的升起一抹暴怒,好像滿心怒火無法發泄般。

可是看到她痛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心中又忍不住的心疼。

楚容珍雙脣發白,看着面前眼底幽紅的非墨,莫名感到心悸

氣氛一時沉寂下去,楚容珍因爲疼痛而身體發軟,軟的靠在非墨的懷裡,顯得有些虛弱。

楚容珍無奈,她好歹也是傷殘人士,真是冷血無情。

非墨黑色眸子閃過幾絲血絲,抱着她的有手更加緊了起來,緊到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丫頭,在我面前,你可以痛,可以哭,可以任性……”

非墨的下巴靠的楚容珍的頭上,雙眼流露着幽暗,聲音微低,正好讓她聽到。

低沉嘶啞的聲音有些一絲絲熟悉,一句句話好似尖銳的銀針刺入她的心口,很疼,很疼……

前世,她在一個男人面前哭過,笑過,爲他痛過,也爲他任性過……可是,她三年的生死不如死與兒子的命明白了,世上沒有人會無條件疼寵一個人。

不會有,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因爲失血太多,因爲疼痛,她最終倒在非墨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沉睡的楚容珍不知道,非墨雙手緊握着她的雙手,內力遊走在她的全身,試圖修復她的身體。

在感受到楚容珍頭部有着淤血的時候,微微皺眉,運用着內力小心翼翼的把淤血逼退到遠離眼睛的部位。

頭部太過危險,他也不敢隨便逼出淤血,只要遠視眼睛部位,她的雙眼就不會失明。

半個小時後,非墨看着楚容珍縮成一小團,極度沒安全感的睡姿,思考了一下。

翻身上牀,動作僵硬的將楚容珍抱在懷裡。

睡夢中的楚容珍感覺到了一陣溫熱,奇怪的逃離,身體蠕動遠離熱源,氣得非墨一陣瞪眼。

不識好歹的東西!

察覺到了溫熱,楚容珍不斷後退,抱着被角縮到牀邊角落,下意識的想要離遠。

睡夢中的她極度不安,習慣了獨自一人,下意識的討厭身邊的溫暖。

那樣的溫熱,讓她討厭,也感覺無盡的危險。

彷彿只要她沉在其中,就會產生依賴,變得脆弱不堪。

她不要那些溫暖,完全不需要!

她只能依靠着自己,這樣纔不會再落得個母子雙亡,淪爲怪物的下場。

非墨黑着臉看着楚容珍的動作,不滿皺眉。

昏睡的楚容珍自然什麼也不知道,非墨見狀,大手一撈,將她拉到懷裡,語氣也不自覺得變得溫柔,輕哄,“乖,過來!”

溫柔又寵溺,好像在看心愛的女人一般,輕哄。

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面對面,淺淺一笑,神情愉悅。

閉上眼,感覺到眼前的氣息,非墨淡淡勾脣,一室溫暖。

突然驚醒,外面天色剛亮,非墨眼中閃過錯愕。

從未睡得如此熟過,從他開始殺戮開始,他就沒有好好睡過,只要閉上眼,他的眼前就會出現堆積如山的屍體,白骨斷肢,敵人的咒怨……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夢魘,會在他的夢中嘶吼,咆哮。

這麼多年來,他都在侮辱與血海中掙扎,爲了生存從未如此安穩睡過,第一次知道,原來睡着是這麼普通又困難的事情,卻又是令人覺得溫暖。

呆呆的看着懷裡的楚容珍,非墨的臉色越來越柔和。

果然她是不一樣的,唯有她是不一樣的。

淡淡的生出一種錯覺,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住,讓她一輩子呆在自己懷裡,永遠都不要離開。

永永遠遠待在自己的身邊,遠離紛爭,避開塵世,一生一世一雙人遊戲山林。

只要她願意,他可以一直陪着她,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替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給她她所想要的東西……

然而不是可能,雖不太瞭解她,但有一點他還是明白。

醒來的她冰冷如霜,哪怕笑着,眼底都不會有任何情緒。

她的心冰冷如霜,無法融化。

派人查過她的生平,雖然十年來受人欺負,被生母厭惡,也到底不像會造成她現在性格的主因。

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過去,她經歷過十分黑暗的過去,纔有可能造成現在如人偶的她。

披起外衣下牀,看着楚容珍昏睡中還不忘路着被子的她,非墨連忙把她的腳塞回被子,還抱來一個小箱子壓在被角,讓她無法再踢。

披着外衣坐在牀邊,伸手摸着她的小臉,非墨神情柔和。

“龍九,讓你查得消息怎麼樣了?”

暗處,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跪在他的面前,“回主子,屬下查過了,小姐的過去沒有任何遺漏!”

非墨皺起了眉。

不,不對,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她的性格爲何會變成這樣,對世間完全絕望,對世間充滿了惡意,對自己也十分的殘忍,什麼都無所謂。

一個人的性格不是天生,變得這般扭曲只會是後天經過什麼。

大手撫着楚容珍的小臉,非墨目光如炬,“丫頭,你的過去究竟有些什麼?究竟經歷過什麼?把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地上半跪着的龍九掃了一眼牀上睡着的楚容珍的小臉,突然覺得一道凌利的視線傳來,對上非墨那雙警告又詭譎的雙眼,低頭。

全身滲出了冷汗,主子真的……真的看上了這個女人?

22小丑

楚容珍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黑曜石般的雙眼,露出一抹清冷。

起身,看着肩上被包紮好的傷口,腳部微重的感覺,視線投在了壓在被子上的木箱。

神情,立馬變得複雜起來。

忽視心底的異常,楚容珍淡定起身,伸手拉着帷帳長勾,牀中暗格移動。

跪在牀邊伸手打開藏在正中間的大甕,打開蓋子細細查看了一下,聽着裡面的聲音,伸手在食指刺出一個小口,擠了幾滴血進去,再蓋上蓋子……

一切恢復原樣之後,楚容珍坐在牀輕喚,“進來!”

舒兒抱着盆走了進來,臉上雙眼灰青發黑,頂着兩個黑眼圈就出現了楚容珍的面前。

“怎麼了?”

“還能怎麼樣,一夜沒睡唄!”舒兒放下手中的水盆,沾溼了毛巾遞到了楚容珍手中,靜靜看着她,感興趣問道:“吶,小姐,昨夜的那個男人是誰?”

“你既然知道有男人進來,你就眼睜睜看着?”楚容珍掃了她一眼,神色平淡。

“我打不過,沒辦法。而且,你的暗衛不是沒有動麼?她都不急,我急啥!”舒兒不在意的回答。

昨天她感覺到了有男人進這裡,可是那個女暗衛卻沒有一點動作,她雖不聰明,但也不傻。

“身爲我的丫環卻放任別人進來,從今天開始,罰你三天每餐只准吃五碗飯!”

“啊……小姐,奴婢求求你,不要,五碗根本吃不飽……”一聽,舒兒誇張的雙腿跪在地上,死拿抱着楚容珍的雙腿,頓時大聲哭求起來。

“沒得商量,哪天我被刺客帶走了你估計都會眼睜睜看着,養了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給奴婢一次機會吧,不會再有下次!”

一頓少了兩碗飯,這不是要她命麼?

吃到半飽不飽的,最要命有沒有?

“走開,沒得商量,這是教訓!”

踢開舒兒,楚容珍起身走了出去,不理跪在地上暗恨不己的舒兒,好心情的勾勾脣。

身邊養個活寶,倒也蠻愉悅。

吃完了一個早餐,聽到有人想要見她。

楚容珍聽到是凌涼想要見她的時候,點了點頭,移步前往花園。

今天的天氣溫度很低,越入冬,越寒冷,也顯示着時間的流逝。

身披着一件溫暖大衣,楚容珍在舒兒的攙扶下來到了花園。

畢竟她一個未出閣女子的院子可不能讓他進入,花園雖冷了一些,也不至於傳出嫺話。

凌涼雙手背在身後,身着腳步聲,微微扭頭。

“珍兒!”凌涼雙眼閃過笑意,看着她一襲淺綠長裙,外面搭配着一件純白毛皮,稱得她的小臉更顯可愛純真。

“表哥找我有事?”楚容珍哈了一口氣,微微皺眉。

她不喜歡冬天,總會想起不好的回憶。

“嗯,有點事情,你很冷?要不要去你姐姐那裡烤下火?”

“沒事,只不過是從心底厭惡冬天罷了,前段時間溫度還好,今天突然降溫,讓人不悅!”

情緒化的字眼,讓凌涼好笑眯眼。

伸手請楚容珍坐在一邊亭中椅子上,己準備好了熱茶與炭火,雖然冷風有些強勁,但不至於無法忍受。

坐了下來,凌涼親自煮茶,煮好一杯遞到楚容珍的面前。

淡淡喝了一口,楚容珍眯着眼,“表哥大清早的就來了,是因爲外面有什麼事情發生?我猜猜,是成小姐死後的餘波?”

“對,今天一早,天香樓被封了!”

聽着凌涼的話,楚容珍放下杯子,擡眼看着他,“果然如此,跟我想的一樣!”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天香樓是謝茉母家的?”

被楚容珍那雙墨眸靜靜看着,凌涼心中微跳,一抹異樣的感覺從心底浮現,自從昨天知道她的雙眼能看見,自己的身影能印在她的眼底時,他一整夜都沒睡着。

不明白心底的感覺,更多的開心,知道了她的秘密,好像被劃入了她可以信任的人一樣。

“我也不清楚天香樓是謝茉母家勢力,當時用餐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湯與豆芽被下藥,但是因爲我離開了,所以沒有看到上菜時的一幕,藥是什麼時候下的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就猜測,下毒人只有謝茉,言書,成雪三人……”

“言書,你怎麼會懷疑他?”凌涼的動作一頓,有些疑惑。

“我與言書有些恩怨,但最後看到是針對姐姐的時候就打消了對他的懷疑,最終鎖定兇手是謝茉與成雪兩人中一人。”

凌涼認同的點頭,神情嚴肅,“對,成寧死在楚王府,成雪有理由針對表妹。而謝茉最近因爲針對你連連失敗,想要對你對你姐姐下手很有可能……”

喝下一杯熱茶,肚中一陣溫熱,也驅散了寒冷,楚容珍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

“一開始我不知道到底是謝茉下的手,還是成雪。因爲目標不一定是姐姐,也是有我,因爲我眼睛看不見,所吃的東西都是姐姐親手所夾,你一個男人不可能會給我夾菜。當時我就在想,如果目標是我與姐姐的話,那麼兇手就是謝茉,如果目標是姐姐的話,成雪就有很大的嫌疑。”

“什麼時候你確定是謝茉做的?昨天你故意那樣說,就是爲了讓成夫人聯想到,天香樓是謝茉母家,林家的產業。”

凌涼的語氣很肯定,昨天以爲她只是爲了讓成夫人恨上謝茉纔會說出那種話,回去之後他有好好理清思路。

從一開始,珍兒她就知道兇手是謝茉。

“昨天謝茉的神色不對,語氣不對,你們無人察覺麼?”楚容珍看着凌涼給她添着熱水,伸手食指輕釦。

“沒有啊!”凌涼想了想,搖搖頭。

“我對人的聲音很敏感,因爲以前瞎過,所以只能從人的聲音上分辯那個人的情緒,纔不會惹對方生氣而招來虐待。謝茉與成夫人爭吵時,說話的語氣加快,急得撇清一切,可是心跳加速導致呼吸加快……”

“所以?”凌涼心中既好奇,又心疼。

從一個人的聲音分辯情緒,小心討好纔會免受虐待,珍兒以前的生活原來這般的辛苦?

凌涼不知道,楚容珍說的是以前,前世三年來的生活。雙眼看不見的她會被人虐待毒打,漸漸的她學會了從一個人的語氣中分辯他現在是開心還是生氣,從而減少被凌虐的次數。

“無緣無故呼吸急促,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心跳在加快。在那種場合心臟加快,特別是在成夫人說了成雪同樣不吃豆芽的時候,突然驚得摔了筷子,只有一種猜測,謝茉在心虛!”

楚容珍肯定的語氣,淡淡笑容,分析着昨日事情,口條十分清楚,讓凌涼一聽就完全明白了過來。

“知道了是謝茉,所以我當時就在猜,可能是成雪下毒,謝茉下解藥,卻不知道成雪同樣不吃豆芽而喪命。成雪親自分湯,下毒很簡單,可謝茉卻沒有什麼機會,所以我猜測天香樓外會不會有人幫她下了藥。”

“所以你當時是想提醒他人,有可能是有人在菜送進來的時候下了藥?成夫人爲何會暴怒?”

凌涼疑惑的問着,他從以前知道,天香樓與林家的產業,可是不代表成夫人會知道吧?

“這個我可不清楚,成夫人暴怒會做出這種舉動,誰也想不到!”楚容珍挑眉,搖搖頭,完全不承認。

凌涼靜靜看了她幾眼,最終不再多問。

隨意交談了幾句之後,凌涼便起身告辭離去,單獨與她待在一起還是不怎麼好,雖然有太多的疑問,相信有機會下次再交談。

凌涼離去之後,楚容珍都坐在亭中,自己替自己煮着茶。

而舒兒聞着茶香,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面,拿起一個空杯放在楚容珍的眼前,意味十分清楚。

楚容珍笑了笑,給她滿上,品嚐不語。

舒兒盯着楚容珍,喝了一小口,“騙人,明明你是故意挑釁成夫人。”

楚容珍挑眉:“噢?”

“你在騙人,你是故意說出那些話來刺激成夫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成夫人會做出這種事情!”舒兒認真的回答着,臉上沒有討厭,反而有着佩服。

楚容珍幽幽一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單手把玩着茶杯。

“舒兒,教訓一個討厭的人怎麼纔會痛快又不費力?”幽幽的聲音如冥域微風,陰唳又驚悚,勾得人心臟狂跳。

“狠狠教訓一頓!”揮舞着雙手,舒兒擺着戰鬥姿勢。

“親自教訓那是最費力的舉動,你會發現,教訓之後怎麼也不會解氣,因爲你爲了教訓那個人花費了力氣,不值得!”

懶懶擡眼,楚容珍眸色幽暗,閃着詭異的墨茫。

舒兒不懂的看着,沒的接話。

“教訓一個討厭的人就是要另外一個討厭的人來教訓,看着他們互掐到形象大損,而你又可以靜靜坐着觀看這場無聊的撕鬥。雖說是小丑的表演,你卻會發現,哪怕是小丑,卻還是能逗笑你,讓你心情愉悅。”

似懂非懂,舒兒看着楚容珍的表情,下意識的心中一寒。

“說我是怪物,在我看來,你更像怪物!”

舒兒喃喃自語,一字不差的傳到了楚容珍的耳中,引得她突然大笑,笑聲詭異,滲人……

題外話

好熱好熱,好熱……這幾天,都好熱,風扇白天晚上就沒停過……

23恨吧,楚容珍

謝茉被成夫人咬傷之後被送回了謝府,小廝帶去的話謝夫人只是點頭表示清楚,謝茉生母林媚則是哭天喊地,誓要給出一個交待。

之後晚上時分,林聰帶着官兵直接封了天香樓,限令一月不準營業,因爲從小二的口中得知,是接到謝茉侍女的命令,說謝茉命令他下藥在菜中。

隨後又查出,天香樓是林家產業,而林家又是謝茉的外祖家,嫌疑重大,故不準繼續營業。

一切都沒有證據,因爲謝茉做得極爲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哪怕是她所爲,可最終結果卻是交出了那個侍女頂罪,天香樓停業一月。

這個結果成夫人當然不滿意,大吵大鬧,像瘋了一般去謝府門前吵鬧,最後被成將軍強行帶了回去。

至於謝茉,她的脖子被咬傷,再加上捲入這件事情中,被勒令關禁閉一月,算是錯過這次皇后娘娘舉辦的賞雪宴了。

當然,謝茉是沒有什麼損傷,林家的損失就不小。

天香樓一月不準營業,這一月期間勢必會被別的商會吞噬,天香樓東山再起己無可能。

畢竟傳出了侍女讓小二下毒的事情,萬一誰與謝家,與林家有仇的人去那裡吃東西被下毒的話,到時死得不明白。

天香樓註定會走向沒落,謝茉想要毒殺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表面無損,最終還是賠上了林家主要產業。

三日之後,家宴。

楚王府有兩月一次家宴的傳統,這也是楚容珍第一次參加。

整個楚王府中,她還有很多人沒有見過,比如楚老王爺,比如大公子楚奕軒,比如楚王爺另外的兩位夫人……

家宴的時間是晚上,時間十分寬鬆。

正在準備着的楚容珍突然接到了來自影夫人的消息,影夫人派了一個侍女過來,說有事找她,讓她過去一趟。

對於影夫人,楚容珍表示十分不喜。

看到她是原主生母的份上,這次不去也還是要去。

影夫人所人的院子裝飾與佛堂無異,走入裡面,發現裝飾擺設十分簡單,大廳裡面一尊佛像,影夫人就跪在佛前念着經。

楚容珍走了出去,靜靜看着眼前的佛像,雙手背後,不語。

影夫人像沒有發現一樣,直到唸完一段之後,才睜開眼,頭也不回,淡淡道:“在佛的前面,你感覺到了什麼?”

“佛本無心!”楚容珍淡淡回頭,同樣意味不明。

影夫人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衝着佛像彎了彎腰,走到一邊的桌子,坐下。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小口,才擡眼看向楚容珍,“聽說你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性子太野,不是什麼好事。從現在開始,與我一同禮佛,洗淨塵心,於你有益!”

楚容珍聽着她的話,淡淡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什麼時候開始會擔心她?明明是那般的厭惡原身,事出有異必有妖!

“今天的家宴你去跟郡主說一聲,說你不會參加!”不理楚容珍是否答應,影夫人直接下達了命令。

“……”楚容珍當做完全沒有聽到一樣,靜靜站着,不語。

影夫人擡眼看了她一眼,“家宴是何等重要的宴會,你一個瞎子去,丟臉不說還會引起老王爺與王爺的不悅。”

楚容珍不回答,只是想聽聽,在這影夫人的心裡,她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只不想,這影夫人越說越令人生氣,越替原主不值。

現在身上帶殘留的傷痕,其中最嚴重的幾道都是這所謂的生母親手所留,是原主一次次渴求着親近而留下來的傷痕。

“你聽到沒有,眼睛看不見難不成耳朵也聾了?聽到了吱一聲!”

半天沒有聽到楚容珍的反映,影夫人臉上露出了不喜,尖銳的話也隨口說了出來,完全沒有想過,她罵的正是自己的女兒。

楚容珍淡淡轉身,雙眼直直的看着影夫人,咧嘴,“吱!”

似挑釁一般,影夫人瞬間暴怒,拿着手中的茶壺就朝着她扔了過來,完全不管裡面是不是還有着滾湯的茶水,直接砸向楚容珍。

一邊的舒兒快速衝了過去,擡腳,隨意一踢,茶壺朝着影夫人反飛了回去。

影夫人側身一仰,椅背後倒,單手撐着地面一個翻身,乾淨利落的躲開。

楚容珍看着影夫人的動作,雙眼微眯,神情十分幽暗。

影夫人躲過茶壺,衝着楚容珍揚起手,用力狠甩。

口中大罵:“賤丫頭,我打死你,你竟敢對我下手,你個孽女!”

一巴掌落下,舒兒伸手緊握着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楚容珍站在舒兒的背後,淡淡輕笑,“孃親何時承認過我是你的女兒?還有,舒兒不是對你下手,而是保護我的反擊而己,孃親運氣不好纔會被砸到!”

雲淡風輕,楚容珍的態度讓影夫人怒火上升,“本夫人就是有千百個不對,到底還是生你養你的生母,用這種態度與我說話,你活得不耐煩了?”

“沒辦法,誰叫我有娘生沒娘養,禮儀沒人教,自然跟野孩子差不多,如果哪裡有對夫人不敬的,還請見諒!”

楚容珍還標準的福身,語氣極盡諷刺。

“賤丫頭,你皮癢了是不是?對本夫人動手動腳不說,竟敢如此無禮,四兒,拿家法來!”

影夫人氣得神情扭曲,暴怒狂躁,似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一邊影夫人的侍女四兒快速找到了一根木棍,楚容珍見狀,原主的記憶頓時涌了上來。

記憶中,雖然看不見,但那棍棒在身的感覺卻在,不是藤條,不是木板,是帶刺的棗樹所制的木棍!

一根根尖銳的大刺,雖不長,卻十分密集堅硬,哪怕輕輕打在身上,那大刺也會刺入血肉,帶起來肯定是一片血肉。

還真狠,不知道的還以爲原主與這影夫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原主的記憶,好像雙眼未失明的時候,還依稀記得。

私動家法,滿身是傷,好幾次重傷臥牀,不算什麼稀罕事。

“跪下!”影夫人拿着手中木棍,在地面便勁敲了一下,盯着楚容珍,神情兇狠。

楚容珍被舒兒護在身後,擡眼,冷冷一笑:“我是你親生的麼?”

影夫人手一頓,大聲回答:“氣死我了,不認我這個娘就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女兒!”

如果是原來的楚容珍,聽到她的話時估計會立馬跪下請求原諒。

可惜,那個一心渴求着母愛的楚容珍早就不存在了。

楚容珍十分乾淨利落的轉身,在舒兒的帶領下走到門邊,一手扶着門口,淡淡笑道:“以前,我奢求着孃親能看我一眼,能愛我一分。只不過前段時間重傷甦醒後,我想明白了,我自從眼瞎了十年,十年來水深火熱,可有九成卻是我的生母親手賜予,每次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你親手留下的傷痕就覺得十分可笑,有這樣的母親,是楚容珍的悲哀!”

替原主遭遇控訴了一番,楚容珍回頭,打算離去。

影夫人怒氣衝衝看着她,舉起手中木棍竟朝着她的後腦直接敲下,這一下要是打中,不死也殘!

舒兒一個迴旋踢,木棍粉碎……

同樣,也讓楚容珍眯起了眼,意味深長。

不會錯,這個影夫人真的會武,剛剛躲開茶壺時的動作,乾淨利落,明顯是習武之人的動作。

舒兒的力氣很大,她的迴旋踢一般會直接踢飛別人的武器,可是影夫人手中的木棍碎裂,這代表着影夫人的力道與舒兒不相上下,手中的木棍沒有被踢飛,而是被踢得粉碎。

影夫人不可能像舒兒一樣天生大力,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影夫人會內功!

一個會武的夫人,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果然,這個王府很有趣!

“賤丫頭,敢對主子對手,你活得不耐煩了?”

舒兒的動作讓影夫人立馬破口大罵起來,雙眼兇狠,哪裡還有半點禮佛之人該有的詳和。

“對不起夫人,奴婢遵郡主殿下的命令,所有傷害小姐的存在必須清除,哪怕是夫人您,奴婢也必須保護小姐!”

舒兒微微彎腰,神情認真。

“再見了,孃親,以後有事無事也不要派人來找我,我不會再來這裡。這個地方有着太多不好的回憶,以前哪怕被毒打也想要進來的地方,現在一看,也沒有什麼特別。孃親不喜歡我,而我己長大不再需要那些可笑的母愛,從此之後我們各不相干!”

說完,楚容珍跨過門檻,舒兒扶着她快步離去。

影夫人看着她的背影,雙眼微眯,眼中殺氣淡淡升起。

她沒錯,錯的是楚容珍!

爲什麼就是殺不了?

爲什麼不去死……

兇狠的目光一直粘在楚容珍的背後,直到她走出影夫人的院子,那抹視線纔會消失。

“你也真不容易,那裡你的生母?確定不是殺親仇人?”

扶着楚容珍,舒兒的臉上帶着一抹同情。

楚容珍淡淡一笑,不語。

給了最後一次機會,完全沒有和談了可能,楚容珍,對不起,我盡力了。

無法爲你爭取你想要的母愛,如果不甘的話,就恨吧!

哪怕她與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只要你願意憎恨,我能把她送下地獄與你團聚。

所以……

從今以後,她影夫人要是擋了我的路,哪怕是她,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題外話

在這裡由衷的感謝后羿,十幾萬年前幹掉了九個太陽。

熱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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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家宴,中毒

晚宴時,楚容珍終於見到了楚王府所有的主子。

在舒兒扶着她來到大廳的時候,楚容琴正好在門邊等着,帶着她直接來到楚老王爺的跟前請安。

“爺爺,好久不見,人家想您了!”一看到上位的楚老王爺,楚容琴連忙跑了過去,纏着楚老王爺撒嬌。

楚老王爺慈愛的摸摸鬍子,“少來,想我怎麼不去院子裡看老夫?”

“爺爺一心向道,人家不好打擾嘛!要是打擾了爺爺的清修,到時我的罪過就大了……”

“不想去就直接,少來這些,老頭子我不吃這一套!”

“爺爺……”

楚容琴與楚老王爺的相處就像普通家族一樣,一聲聲爺爺叫得十分順口,而楚老王爺也十分慈愛的點頭,大笑,沒有一絲的嚴厲,更多的是溫柔與寵愛。

楚容珍靜靜看着兩人,神態平常。

“對了,爺爺,這是珍兒,有沒有印象?”

從楚老王爺的身邊離開,拉着楚容珍的手走近楚老王爺,一邊向楚老王爺介紹着,一邊還給楚容珍打氣。

“珍兒,知道爺爺嗎?放心,爺爺是一個很慈祥的人,不要怕,快,叫爺爺!”

楚老王爺摸着鬍子靜靜看着楚容珍,雙眼含笑,神情十分溫和。

點了點頭,楚容珍張嘴,軟糯輕喚:“爺爺好,我是珍兒!”

說完,好像害羞一樣,躲到了楚容琴的身後,小臉有些緊張。

“珍兒乖,來,吃點心!”楚老王爺像完全不介意一樣,端起一邊的點心,衝着她打着招呼。

“爺爺,珍兒的眼睛看不見,你打招呼也沒用,還是我來吧!”說完,就接過楚老王爺手中的碟子,拿起一塊嚐了下味道,再送入楚容珍的口中。

“珍兒,快吃,是珍樓的合意餅,平時想買都買不到,多吃點!”

楚容珍張口細細咀嚼,甜甜淺笑,“謝謝爺爺,謝謝姐姐!”

“喜歡就多吃點!”

楚老王爺笑着看着兩人的互動,揮揮手,慈愛的看着兩人。

拿着點心走到一邊的桌子處,楚容琴邊走邊道:“爺爺是不是很慈祥?一點都不可怕,對不對?”

“嗯,對,不可怕!”

兩人坐下靜靜吃着,完全無視一邊的楚容琳。

爲了討好楚老王爺,楚容琳最先到達了這裡,在宴會開始衆人到達之前。

在陪楚老王爺說話的時候,楚容琴來了,直到現在,也當初沒有發現她一樣,把她當成了隱形人一般。

楚容琳袖中雙手緊握,盯着楚容琴與楚容珍。

特別是楚容珍,楚容琳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之前那臨死前的感覺還清晰浮現在眼前,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感覺,恐懼又不安。

這個楚容珍太過詭異,那雙眼睛,到底是好是壞完全無法分辯,還有那詭異又扭曲的性格,兇狠的手段,這還是以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楚容珍嗎?

這些天她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思考着,一是平息心情,二是細細思考着。

楚容珍的雙眼,果然是假裝的吧?她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可是總絕得那天的楚容珍絕對看得到她。

如果……

如果讓楚容琴知道她是假裝的話……

如果能找到楚容珍是假裝眼瞎的相關證據的話……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一羣人,有男有女。

楚容琴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糕點,在楚容珍耳邊說了句別吃了,父王與母妃他們來了之後,掏出手帕擦擦手。

帶着楚容珍站了起來,衝着來人打了個招呼,“父王,母妃!”

楚王爺帶着楚王妃,宛側妃,身邊還有幾位夫人,影夫人也在其中。

“嗯!”楚王爺點頭,算是應了一聲。

衝着楚老王爺行了一禮,拱手,“父親!”

“妾身見過老王爺”楚王爺身後的幾位夫人,緩緩福身。

“好,好,都起來吧!”楚老王爺點點頭。

一一行禮之後,衆人坐了下來,楚容珍一一打量着她所沒見過的衆人。

楚老王爺坐在主位上,一左一右是楚王爺與楚王妃。

楚王爺的旁邊就是宛側妃與她的一雙兒女,楚容琳和楚奕軒。

楚容珍與楚容琴則是坐在楚王妃的身邊。

其次就是媚夫人,尚夫人,影夫人。

緩緩擡頭,靜靜看着她所沒見過的楚奕軒,媚夫人,尚夫人。

楚奕軒是宛側妃所出,十四歲,與楚容琳是雙生子,身爲楚王府唯一男丁,哪怕是庶出,依舊還是十分得楚王爺的喜愛。

一襲淺藍長袍,緊抿着雙脣,眉目間閃着得意與高傲,微眯的雙眼中閃着寒光,第一印象給人有些不喜。

內斂,陰冷,還有一些高傲……

與普通富家公子的感覺差不多,天生帶着高傲與貴族的劣性。

感受到視線,楚奕軒擡眼,與楚容珍的視線對上。

看到她慢慢移開視線沒有一絲自覺的時候,不屑冷笑,還以爲是誰在偷看他,原來是這個瞎姐姐!

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瞎姐姐好像變了,學會仗勢了?

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楚容珍面無表情,把視線投在了下方几位夫人身上。

媚夫人一襲粉紅長裙,鳳眼如絲,膚白如雪,一顰一笑帶着風情,二十幾歲的模樣如二八少女般,純真稚嫩帶着妖嬈,聽說是青樓出身,手段高超,面對宛側妃也能活得十分自在,一直以來都深受楚王爺的喜愛。

媚夫人身邊是尚夫人,聽說是出自地方官員之家,也算是官門之女,平時在府裡安靜沉默,惹隱形人一般。

“哎呀,今天怎麼有冷盤呀,妾身懷了身孕,大夫說了不能吃冷的!”

剛剛坐下,宛側妃看着桌上的飯菜立馬出聲挑刺。

家宴都是楚王妃一手操辦,宛側妃仗着自己身懷有孕而肆意刁難。

楚王爺一聽,皺眉:“不能吃冷的就別沾,喝點熱湯!”

“王爺,有妾身最愛的佛手金卷,可是卻是冷盤……”

擺明了不肯罷休,宛側妃掃向一邊沉默不語的楚王妃,可是楚王妃完全無視,讓她不甘。

“來人,去給側妃端碟熱的過來!”楚王爺看了她一眼,吃着楚王妃夾給他的菜,神情柔和。

宛側妃暗恨不己,咬着筷子,雙眼閃着怨毒。

突然,宛側妃雙眼一轉,露出一抹惡毒,起身,端着酒杯,淺淺一笑。

“姐姐,前幾天琳兒給您丟臉了,妹妹我在這裡向您陪個不是,哎,琳兒這孩子性格就是太較真,一時誤會了郡主,真是不應該……”

楚王妃放下筷子,擡眼,淡淡道:“宛妹妹身懷有孕,要禁酒!”

“謝謝姐姐關心,這裡面不是酒,是茶,妹妹以茶代酒,替琳兒給您賠個不是!”

楚王妃靜靜坐着,看站起來的宛側妃,只是淡淡的點頭,伸手接了過去,輕輕抿了一口。

宛側妃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拿回杯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來,珍兒,喝點楊梅酒,今年莊子楊梅大產,釀了不少的楊梅酒,不醉人,很好喝!”

用餐的時候基本禮儀食不言寢不語,在這次的家宴完全體現了出來。

一個個埋頭吃着東西,沉默不語,貴族修養完美詮釋。

接過楚容琴遞過來的楊梅酒,楚容珍輕輕喝了兩口,點點頭,“嗯,很好喝!”

楚容琴一聽,自己端起一杯,大口喝了起來。

嗯,確實不錯!

就在安靜用餐的時候,突然一邊的尚夫人口吐鮮血,身體一軟,直接摔落在倒,驚了衆人。

“啊……吐血了……”

“怎麼回事?黑血?中毒!”

尚夫人突然倒下,身邊最近的楚容琳與媚夫人最先反應過來,看着尚夫人身邊的黑紅鮮血時,驚聲尖叫。

楚王妃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怎麼回事?珍兒,去看一下!”

楚容珍連忙起身,在舒兒的攙扶之下來到尚夫人的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脈上。

半響,擡頭:“母妃,中毒了,但還有生命氣息,而且,尚夫人懷孕了!”

楚容珍的話在衆人中炸開了,媚夫人伸手捂脣,“天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尚姐姐懷孕可是大喜之日,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媚夫人紅了眼眶,神情激動。

“舒兒,去拿點鹼水過來,馬上進行催吐!”

“小姐,奴婢不知道哪裡有鹼水……”

舒兒對楚王府不熟,而且她並不想離開楚容珍的身邊,怕她不在的時候遇到意外。

“夏靈,你去拿鹼水過來!”楚王妃立馬吩咐身邊的大丫環去拿鹼水,而她則是掃了全場一眼,神情冷靜。

楚王爺一聽尚夫人懷孕,看到她現在中毒模樣,頓時震怒:“來人啊,請府醫過來,查!”

不會無緣無故中毒,一定有人下毒,到底是誰……

很快,夏靈端了草木灰水過來,給尚夫人灌下,很快尚夫人醒了過來大吐特吐,把胃中剛剛吃下去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吐出東西之後尚夫人氣息不是很好,被擡到裡間休息。

大夫仔細查過尚夫人的餐具之後,“啓稟王爺,這湯碗下的碟子有毒,而且湯碗右側,湯勺柄上,都是檢測出少量的毒素……”

題外話

一個星期一次的有獎問答。上次某人完美的錯過了,這次還錯過就別怪月光了喲!

問題:影夫人拿家法,用的榻子是帶刺棗枝做的,對或者不對?月光特意找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嘿嘿……

25宛側妃陷害成功?

“誰接觸過尚夫人的碗碟?”楚王爺黑着臉,神情沒有放鬆。

先不說對這孩子突然來到會不會喜歡,有人敢在家宴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估計只有離得最近的吧,尚夫人身邊只有琳兒與媚兒妹妹,毒藥又在碟子的右邊,該不會是……”

宛側妃一手捂脣,神情十分驚訝。

媚夫人一聽,立馬跪了下來,“王爺,不是婢妾,婢妾什麼也沒做……”

“如果不是媚兒妹妹的話,那麼有可能就是上菜的奴僕們了,他們也有機會動手!”

宛側妃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淺淺一笑,掏出手帕捂脣。

“來人,去查,是誰給尚夫人擺的碗碟?”

楚老王爺靜靜坐着,哪怕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依舊慈祥笑着。

楚容珍疑惑的看着他,不想楚老王爺卻拿着杯子衝着她揚了揚,好像在點頭示意般。

立馬收回了目光,心中狂跳,楚容珍臉上浮出了一抹震驚。

不可能,楚老王爺的舉動根本就沒把她當成瞎子,拿着酒杯對她點頭示意,是在表達他知道真相卻無惡意的意思嗎?

爲什麼會知道?

低着頭,楚容珍陷入了疑惑中,她的假裝應該不算太差,爲何楚老王爺卻看出的破綻?

很快,給負責擺盤的,接觸過尚夫人位置的人全被帶了過來。

所有人都指證一人,楚王妃的貼身丫環親自擺着盤子。

楚王妃的貼身丫環春容同樣也跪了下來,連忙否認:“王爺,奴婢絕對沒有下毒,奴婢聽從王妃的命令準備這晚餐,確實是親自動手擺盤,但奴婢沒有可能對尚夫人下毒手,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請王爺明查!”

“下毒之人要麼是媚兒妹妹,要麼就是春容了,反正琳兒是不可能下毒的!”宛側妃插嘴,把楚容琳完全從中剔除。

“不是奴婢,奴婢發誓,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不是婢妾,婢妾不敢!”

兩人都完全否認,要是這罪名成立,下場絕對悲慘。

兩人死不鬆口,楚王爺也不知道怎麼辦,扭頭看向楚王妃,“王妃,這事你來處理?”

“春容是臣妾身邊的大丫環,由臣妾處理只會讓人覺得有失公平!”

楚王妃微微笑了笑,語氣柔和,可以拒絕意味十分分明。

楚王爺對於這種事情覺得很麻煩,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處理,一邊的宛側妃見狀,鳳眼輕閃,“王爺,兩人都不承認的話何不派人搜搜她們的房間?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楚王爺一聽,點頭,“來人啊,去搜!”

宛側妃一直靜靜看着楚王妃,神情愉悅,而楚王妃則是淡笑,不語,直接無視。

尚夫人被送到內間,由大夫細細檢查一番,畢竟她懷孕,想要開些解毒藥也要顧忌腹中胎兒。

楚容珍招了眼宛側妃的表情,垂眸,靜靜思考着。

尚夫人突然中毒,碟子下面有毒藥,春容碰過……

這一切是針對楚王妃去的?

還是說原本就是針對尚夫人與她肚子裡的孩子?

很快,搜查的士兵就跑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個瓶子,“王爺,在春容的房間找到這個!”

“不,不是奴婢,奴婢沒有下毒,這一定是陷害……”

“都還沒說裡面是什麼,你就說是有人陷害,難不成你知道時面是什麼東西?”宛側妃雙立馬插嘴,神情得意。

“不,不是……”

大夫接過瓶子,立馬確認,與碟下毒藥是同一種。

“回王爺,是同一種毒藥,毒藥是下在碟子下方,在拖動碟子的時候一定會用到右手,當然左撇子除外。手指接觸過毒藥時摸到了杯子,勺子,再拿起筷子,最後端碗吃飯裡手指碰到碗邊,最後吃下了少量的毒藥……”

“是何毒?”楚王爺聽說大夫的話,聲音冰冷,怒意明顯。

“劇毒,胭脂紅!”

啪的一聲,楚王爺一巴掌拍在桌上,神情憤怒,盯着春容:“說,你的房中爲何會有如此劇毒之藥?”

“奴婢不知道,有可能是別人嫁禍奴婢,兩月一次的家宴都是奴婢親自準備,每次也會親手擺盤擺椅,被有心人陷害也是極爲有可能!”

不愧是楚王妃的貼身丫環,哪怕背上了這種罪名,春容的口條依舊清晰,沒有自亂陣腳。

“那就奇了怪了,這麼多人不挑,怎麼挑上你了呢?”唯恐天下不亂,宛側妃出聲刺激,雙眼盯着楚王妃。

按道理說自己的貼身丫環有下毒嫌棄,身爲主子的楚王妃也逃不了,可她卻還是冷淡平靜的模樣,完全不理,真是奇怪。

楚王爺看事情燒到了楚王妃的身上,盯着春容一眼,想了一下:“來人,將這丫環趕出王府……”

“王爺,可否留下春容?”

一直不出聲的楚王妃出聲了,衝着楚王爺福了福身。

一邊的宛側妃見狀,眼中露出驚喜,“王妃姐姐是想替這丫頭求情麼?這個丫頭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不值得姐姐爲她求情。一個丫頭竟敢毒害王爺未出世的小世子,背後說不定有人,依妾身看,嚴刑逼供問出真相纔是正道!”

說完,宛側妃扭頭看着楚王爺,嬌聲做似提議,“王爺,依妾身看,這丫頭背後一定有人,有這個膽子毒害您未出世的小世子,一定有人授意買通,您一定要替尚妹妹查清兇手啊,妾身擔心,妾身會不會下一個被害人……”

站在抹淚,宛側妃神情悲傷,同樣也在逼着楚王爺,逼着他查明春容背後之人。

大家心中都明白,春容背後之人不是楚王妃麼?

這不,楚容琴一聽宛側妃的話,揮舞着粉拳直接威脅:“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說母妃指使春容的?你要是敢再亂說,小心本郡主撕爛你的嘴……”

“琴兒,閉嘴!”

楚容琴的言辭太過了一些,楚王爺有些生氣。

“就依你所說,將春容嚴刑審問!”

一聽楚王爺的命令,宛側妃則是露出一個勝利般的笑容,有些得意,也有些興奮。

“王妃,救命,奴婢沒有做……救命……”

一聽要用刑,春容就慌了,朝着楚王妃求命着。

楚王妃靜靜坐着,沒有出聲,態度十分奇怪。

楚容珍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看着,因爲她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好像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本來以爲是宛側妃陷害春容而達到離間的效果,讓楚王爺對楚王妃產生懷疑。

這戲越看下去,越覺得奇怪。

因爲從一開始就不對!

春容招了,沒打兩下的時候就立馬招了。

說是楚王妃派她這麼做的,因爲楚王妃十多年前不再有孕,所以不能容忍別的女人懷上孩子,纔派她暗中弄掉尚夫人的孩子。

楚王爺一聽,大罵:“豈有此理,來人啊,繼續打,打到她說真話爲止!”

“王爺,奴婢所說的全部是真的,奴婢有證據可以證明,王妃的房中還有很多這種毒藥……”

一聽要繼續被打,春容慌了,連忙證明。

楚王爺不信,宛側妃直接點火,“天吶,姐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就算自己沒有也不能害王爺的子嗣啊,生下來的小世子都得管您叫一聲母妃,這又是何必?”

宛側妃死咬着楚王妃,貼身丫環的供詞,那可是比什麼都來得致命!

在場別人沒有插嘴,只是全部看着楚王爺。

就連楚奕軒也起身,衝着楚王爺行視,緩緩道:“父王,好在未出世的弟弟平安無事,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您看?”

別看楚奕軒小小年輕,語氣平和,只要細細一聽就能明白,他也在逼楚王爺。

楚王爺看着楚王妃,沉聲問道:“王妃,你怎麼解釋?”

“臣妾無話可說!”楚王妃淡淡出聲,柔和淺笑,神色不變。

楚王爺深深看了她一眼,神情複雜,最終轉身離去,在離去之前留下一句:“春容關入柴房,明日再審!”

楚王爺離去了,楚王妃靜靜看了一眼,淡淡道:“現在把這裡封鎖起來,不準任何人破壞現場,等待王爺明天再進行審查!”

楚王妃說完之後,一隊士兵大步走了過來,圍着飯桌,直接守衛不準任何觸碰。

此時,夜己深,衆人也不再久留,楚老王爺沒有任何意見的獨自一人離去,宛側妃帶着得意的笑容追着楚王爺的腳步而去。

衆人都離開了大廳,楚容珍也不例外。

在舒兒的攙扶之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與影夫人擦身而過沒有打任何的招呼,雙方真的像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互動。

楚容珍一直覺得奇怪,明明楚王爺都決定要小事化了把春容趕出去了,可是楚王妃卻留下春容,纔會牽扯出後面春容指證自己的事情。

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以楚王妃的醫術不可能不知道尚夫人中的毒根本不是胭脂紅,爲何不點明說破?

還有尚夫人的中毒帶着奇怪,根本不是吃下毒素,而是……

楚容珍想不明白,直到半夜時分,傳出關押春容柴房起火,傳出春容死亡的消息時,她才明白一切。

題外話

月光昨天的有獎問題,有勤快的小蜜蜂們一一回答,好開心。

其實月光並不想知道有多少人回答,回答得正不正確,看到有人蔘加就很開心,最起碼知道,你們一直陪在月光的身邊……

26一局戲,小丑不自知

春容死了,在當天夜裡**身亡,奇怪的是,柴房附近發現了楚王妃的髮釵。

從而認定了,是楚王妃殺人滅口。

然而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楚王妃直接說出,尚夫人中的毒根本不是胭脂紅,而且砒霜時,衆人譁然。

原來,楊梅與海鮮一起吃會出現中毒反應,與砒霜一模一樣,因爲兩者結合就會成爲砒霜。

爲了證實她話中真假,找來一隻狗讓它吃下楊海與海鮮之後,果然中毒身亡,與砒霜的症狀一模一樣。

尚夫人不是中的胭指紅,那麼春容的以死謝罪就十分奇怪了。

最後,這件事情成了謎,尚夫人是不小心喝了楊海酒,再吃下了大量的蝦,魚等食物出現的中毒,根本與下毒一事無關。

那麼出現的毒素又是什麼意思,誰殺了春容,最後成了無解之案,就此落下。

當楚容珍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哈哈大笑,神情十分詭異。

“原來如此……哈哈……有趣……”

“小姐,什麼東西有趣?”

舒兒把麗兒打聽過來的事情全數說給了剛起的楚容珍聽,楚容珍聽後大聲笑了起來。

坐在牀邊,楚容珍把頭靠在牀柱上,咧嘴輕笑:“這個楚王府果真的臥虎藏龍,一個深不可測的楚王妃,一個身份不明的影夫人,現在又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尚夫人,哈哈,真的是有趣……”

“心狠手辣的尚夫人?”舒兒不解。

“心狠手辣的可不止尚夫人,還記得尚夫人昨天吐出來的東西嗎?她的吐出來的食物中有九成是蝦,魚,貝殼……可是昨天的菜中沒有主菜是海鮮,海鮮全部做成了配菜,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什麼?”

楚容珍淡淡掃了舒兒一眼,愉悅輕笑,“這代表了尚夫人從各個盤中挑出了海鮮來吃,要麼是她愛海鮮愛到了一定地步,要麼就是她故意吃下大量的海鮮,喝下楊梅酒,毒發……”

想起來她也得佩服,對自己心狠手辣,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中毒,有個閃失,可就真的一屍兩命了。

“你們這些貴族真奇怪,做什麼都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把自己算計進來!”

舒兒嘟噥着,楚容珍聽到也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

“爲了自己的孩子,她當要拼一下。以宛側妃的性格肯定容不下這孩子,與其默不作聲中拿掉倒不如博一把。故意讓宛側妃知道自己身懷有孕一事,利用宛側妃的動作自己中毒,讓楚王爺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從而可以保下這個孩子。”

聽着楚容珍的解釋,舒兒點點頭,“做孃的都很強大,我的孃親雖然成爲了星星,可記憶中的她敢跟我父親對着幹,很厲害!”

楚容珍對這尚夫人也起了一點興趣,膽大,心狠,有可能是一個懂藥的。

“對了,那春容是誰殺的?”就好像在聽故事一樣,舒兒她可是十分感興趣。

對於豪門間的爭鬥她聽過不少,以前就十分好奇,沒想到可以親眼見識。

“還能有誰,宛側妃派人做的唄!收買的春容下了胭脂紅之後,就陷害楚王妃。那場大火是宛側妃派人做的,髮釵估計也是春容先前偷出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停在了重要地方,舒兒覺得心頭癢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楚王妃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春容背叛的事情,所在在楚王爺要打發她出去的時候把春容留了下來,對於宛側妃會派人殺人滅口也猜到,故意讓春容死宛側妃的手裡……”

舒兒頓時驚了,她實在想不到,那個溫和的楚王妃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止舒兒,就連楚容珍也覺得十分忌憚。

楚王妃估計很早就知道春容背叛,卻一直沒有動作除去。直到這一次的事情發生後,她不想春容離去這麼簡單的離去,就故意留了下來,誘使宛側妃殺人滅口來嫁禍自己,最終目的不過是想處置春容這處叛徒而己。

楚王妃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尚夫人中的不是胭指紅卻沒有出聲,反而是等到春容死後自己被嫁禍才說,其中原因就是爲了處罪春容而己。

說到底,心思最恐怖的人就是楚王妃沒錯了。

沒有自己動手,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己。

估計到現在都無人知道,春容真正死在誰的手裡。

靠坐在牀邊,楚容珍神情忌憚,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楚王妃的手段吧?

果真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她們是同類人,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另外一邊

楚王妃靜靜看着燒爲焦炭的春容,淡淡道:“夏靈,好好安葬春容!”

“是!”

楚王妃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淡淡勾脣,勾畫出一個冷唳弧度。

一個背叛的丫頭,這纔是最好的下場!

最後,這件事情就這麼落幕,尚夫人因爲中毒一次,所以楚王爺對她也重視了一些,而楚王妃也派了好幾個丫環服侍尚夫人。

宛側妃那邊就算再氣也沒有辦法,本來打算把尚夫人的孩子弄掉嫁禍給楚王妃,沒想到最後結果卻成了這樣。

哪怕再氣她也想不到哪裡出了問題,本以爲安插在尚夫人面前的侍女第一時間傳達了尚夫人懷孕的事情,本以爲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弄掉尚夫人的孩子嫁禍給楚王妃,本以爲買通了楚王妃的貼身丫環……

到時是哪裡出錯她根本不明白,也不清楚。

獨自生着悶氣,暗恨楚王妃的好運,根本不知道這場局中,她不過是扮一次小丑而己。

尚夫人利用她,楚王妃也利用了她,說到底,宛側妃只不過是做了一次小丑卻不自知而己。

楚容琴來楚容珍的院子抱怨了一下之後,就離去,說是楚王妃失了一個貼身丫環,說不定心情不好,去陪陪她。

接連幾天,楚容琴都沒有來她的院子,倒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從楚王妃那裡回來的楚容珍,推開房門,掃到牀邊的一抹白色身影時,神情一震,眼中戒備。

掃了外面一眼,關上房間,盯着牀邊男子,抿脣。

“沉王爺好大的興致,私闖女子的閨房如此熟練?”

坐在楚容珍牀邊的夜清背靠在牀柱邊,淡淡掃了她一眼,修長如玉的大手伸手輕輕拉了她牀邊吊鉤,暗格瞬間打開。

“本王真沒見過哪個女子的閨房中會養這些毒物,你睡在上面不怕哪天被咬死?”

夜清的語氣有些不悅,還有着淡淡的怒意。

楚容珍疑惑看了他一眼,她會不會咬死,關他何事?

“這是臣女的事情,不勞沉王爺關心!”

“一段時間不見,小東西,你的膽子越來越大……”夜清擡眼,雙眸如畫,好似丹青聖手所繪成的水墨畫。

濃厚的神秘色彩,靜靜坐着就好像一幅水墨簡筆,雖簡單,卻時時透露着神秘。

“以前是很害怕王爺,只不過從前幾天開始,突然不怕了!”

走到一邊的梳妝檯上,伸手拿下發釵,拿着梳子,一點點輕輕鬆着,神情自若。

夜清緊緊盯着她的後背,神情晦暗不明,緩緩下牀,動作優雅。

“爲何?”

走到楚容珍的背後,接過她的梳子,輕輕的勾起一抹長髮,細細梳了起來。

楚容珍挑眉,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堂堂攝政王,她可不認爲是看上了她,一是她沒這麼自戀,二是他們的年紀相差太多。

夜清他都二十五六歲了,傳聞是陛下的男寵,所以一直不准他迎娶王妃,自然也沒有哪個女人敢嫁。

他的權勢雖大,可名聲倒底不好,陛下的男寵,哪怕再權勢滔天,說到底還是以色侍人,惹他人閒話。

“很簡單,生命有了保障,自然不會再怕!王爺的蠱毒只有我能解,我死了王爺也一直會生活在痛苦中……”

“小東西,別惹本王生氣!”

給她梳頭的動作變得有些重,語氣有些冰冷,警告,估計是對她的話有些不喜。

“臣女不想惹王爺生氣,反而是在爲自己謀求生路。聽說楚國四衛傳承幾百年,或許王爺可以嘗試去尋找傳說中四衛,說不定能解您身上的毒。去尋找幾百年的傳說,還是留下臣女,其中利弊相信王爺能分得清楚。”

舉起手,似乎想要拿回梳子,只不過夜清直接無視,伸手解開她的長髮,親自替她梳了起來。

男子給女子梳頭,本是十分暖昧甜蜜的事情。

可是在她的眼中,夜清每梳一次,她的心就會顫抖一次,好像隨時,她的這顆頭就會被直接扭斷。

“小東西的消息不錯,竟然知道四衛的事情,一點也不像是深養閨中的女子!”

似試探,似懷疑,夜清墨眸微閃。

“這樣纔會引起王爺的好奇,不是嗎?王爺好奇臣女爲何會懂蠱,好奇臣女爲何知道楚國四衛的事情,想必您己派人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出來吧?王爺好奇了,臣女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微微笑着,楚容珍溫柔優雅的坐着,身體挺得筆直,身上帶着淡淡的貴氣。

“嗯,不錯,王爺好奇了,小東西,你很聰明,很懂得如何活下來。解了本王的蠱,你想要什麼,本王都能答應!”

27養蠱,傻子?

伸手拿着手帕清理着脣紅的楚容珍動作一頓,垂眸,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王爺的話不要說得太滿比較好,如果臣女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王爺能完成?”

夜清放下手中梳子,後退幾步,透過鏡子把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面無表情開口:“當然是合理的要求,如果你要做女帝,本王不可能會幫你完成!”

楚容珍回頭,長髮披在身後,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給夜清倒了一杯冷茶,淡淡道:“對於女帝臣女也沒有什麼興趣,王爺所中的是金蠶子母蠱,相必王爺也去過隱族與公儀族找人看過,金蠶蠱是無解之蠱,除非下蠱者主動解開。但世上還有一人可解,可惜他五年前己死……”

“你說的是鬼老?”

“對,想必王爺有找到,可惜鬼老五年前就己死亡,想找他解蠱是不可能了。不過身爲鬼老弟子的臣女算是世上唯一一個繼隨他蠱術的傳人,王爺要賭一下嗎?”

楚容珍自己端着一杯冷茶,背靠在椅子,身體微微後仰。

這一刻,她的身上露出的上位者的霸氣與尊貴,是她一直掩藏不被任何人發生的本質。

平等的交談,不被夜清的氣勢所壓。

夜清看着她渾身改變的氣息,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你是鬼老的弟子?你想要什麼?”

他相信了,查不到她的過去,也查不到她對蠱術熟悉的原由,傳說鬼老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物,不僅會蠱,也會解蠱,更能研究出大陸從未出現過的各種蠱毒。

曾經,鬼老因爲練出了新種蠱而導致一城百姓被無辜波及,最終被焰國通緝,下落不明。

但他的能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楚容珍淡淡擡眼,甜甜一笑,“待王爺能掌握楚國時,幫我攻下一個國家吧?”

一個小小女人笑着擔出的要求,不是金銀,不是地位,而是攻打一個國家。

夜清頓時來了興致,本來以爲她想借自己的能力離開楚王府,或者是尋求高位,沒想到卻是讓他攻下一個國家。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可以說說是哪個國家嗎?如果是華國就免談,哪怕是本王也對付不了!”夜清也笑了,十分感興趣的笑了。

“放心,不會是華國!”

楚容珍喝了一口冷茶,冷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大陸上的局勢很鮮明,目前四個國家相峙而立。

宗旭的焰國,楚國,寧國,還有最神秘最悠久的華國。

千年前,大陸龍真國統一大陸,當時與龍真國勢力相當的就是華國,三百年前,龍真國毀滅,出現了焰國,楚國,寧國。

當時存在的華國卻一直存在,從千年開始就存在,是真正的千年古國,也是大陸最不能惹的國家。

大陸北部幾十部落,公儀族爲北部最大的部落。

大陸東部一片深山,傳說有千年,幾百年存在的隱世一族,從不出世,也從不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極爲神秘。

大陸南部則是一片海洋,海島上生活都是海盜,生性兇猛好鬥,仗着生活在大海,各個國家邊境都敢去侵擾略奪。

聽着楚容珍的否認,夜清更加好奇了,“你想本王攻下哪個國家?”

“焰國!”

沒有遮掩,楚容珍擡眼,緊緊盯着夜清。

一聽是焰國,夜清的臉色微微一僵,雙眼中的玩味消散,露出一抹嚴肅與認真,仔細觀察會發現,夜清現在神情中帶着淡淡的殺意。

楚容珍同樣認真盯着他,對於他的情緒改變也沒有錯過。

“臣女幫王爺解蠱,王爺在五年之內拿下焰國帝后的人頭,如何?”

想要復仇,要麼是她親自回焰國,要麼就是藉助外力直接攻打。

她一個女人想要摧掉焰國根本不可能,不,有可能,只要像師父那樣練出毒蠱就好,比如師父當年被大陸放逐時所練製出的毒蠱!

殺死焰國的百姓來弄誇宗旭只是最後手段,不到萬不得己,她不會這樣做。

當年師父成功練出毒蠱之後,生命也到了盡頭,最終死於自己的毒蠱之下。

“你與焰國帝后有仇?”夜清的神情十分幽暗,說不清的詭異複雜。

“這是臣女的事情,王爺對於這個交易,願意接受嗎?”楚容珍不想談,也不想回想,回憶雖然可以激勵她燃起鬥志,但更會讓她因爲憎恨失去理智。

楚容珍的情緒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兩人因爲這個交易內容而變得有些奇怪。

思考了很久,夜清才擡眼,點頭:“行,本王答應!”

“好!”

同意了,楚容珍也笑了。

夜清的蠱她是解定了,不管會不會答應,幫了夜清就能得到他的一個恩情,答應爲她復仇自然最好,如果不答應她也不會強求。

楚容珍起身,走到牀邊,靜靜看着找開的暗格,當着夜清的面滴了幾滴血進去之後就恢復了原樣。

伸手拉着吊鉤回覆原來,楚容珍看着夜清道:“王爺有沒有把握從給你下蠱之人身體裡拿出母蠱,另外交出心頭血,一連三月給你提供血液?”

“這個很困難!”

“那就讓你的人去尋找百蟲,重新養出一隻金蠶蠱好了,讓它去直接吞噬你的子蠱,這是最簡單也是最不簡單的解法。”

“爲何?”

楚容珍涼涼一笑,“因爲金蠶蠱太難養,最起碼,臣女從未成功過!”

“幾分把握?”

“如果王爺能提供藥材與毒蟲等資源的話,八成也是有可能,畢竟王爺的能力不錯吧?”

“……”

兩人交談了一會,楚容珍伸手掀開被子,看着起身夜清一眼,不忘叮囑:“對了,王爺,想要成功率變大,百蟲的毒性越強越好,種類越多越多,王爺記得每天給它們餵食鮮血,心頭血三個月一次,三天一次您的鮮血就好……”

“本王找到了百蟲之後會帶來讓你養,比較方便!”

說完,也不等楚容珍拒絕,便輕身一閃,直接離去。

夜清離去了,楚容珍只是靜靜看了一眼,掃了眼暗中的蓮,神色不明,眼中暗涌浮起。

伸手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拉好被子……

院中,夜清的身影出現在牆頭,看了眼熄燈的楚容珍的房間,最終才輕身離去。

夜清的動作很快,十多天之後,他親自抱着大大小小的甕再次來到了楚容珍的院子。

同樣還是深夜,睡夢中的楚容珍感覺到氣息,立馬閉開了眼,神智清明。

夜清坐在油燈之下,靜靜喝着一行給他弄來的熱茶。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楚容珍的情緒也越來越不好,對於寒冷,她有一種發自骨子的厭惡。

從牀上坐了起來,“王爺這次來又有何事?”

“你要的東西本王找來了!”

楚容珍一聽,有些訝異,沒想到這麼快就找齊了。

一邊,一襲白衣的一行拿着鐵鍬正玩命的挖着她的地板,大塊完整的地板被他撬開,正憤力的挖着,不出一會就挖出一個深坑。

“這是在做什麼?”

楚容珍看着一行的動作,有些奇怪,大半夜的挖洞,主人不正常,身爲下人的他們還真是辛苦。

“給你建一個地下室,好放這些東西,全部放牀下真不擔心自己小命玩完?”

聽着夜清的話,楚容珍太陽穴突突真跳。

明明在外人面前一幅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樣,暗地裡確是這麼的多管閒事?

“隨便你,蓮呢?”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蓮不可能不知道。

“讓她與你的蠻力丫頭一起睡了!”

聽到兩人無事,楚容珍微微鬆了一口氣,翻身下牀,隨意披了件外衣在身上。

楚容珍穿得很單薄,夜清見狀,微微皺眉。

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甕時,楚容珍偏頭看向夜清,“沒有聲音,讓它們全部沉睡了?”

“嗯,從公儀族與東部那邊蒐集齊了,連夜運送過來,估計馬上就要醒了。”

僅僅因爲這件事,楚容珍對於夜清的能力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伸手打開小甕,看着裡面沉睡的各種毒蟲時,十分震驚,“你派人洗劫了苗族?”

“看看,毒性夠不夠強,種類夠不夠多?”夜清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淡淡反問。

“夠了,很多都是十分稀有的毒物,比如這綠箭蛙,還有這冰蟾蜍……這些都是很珍貴的毒物。”看着旁邊一個成人大小的大甕,楚容抱着小甕一一將毒物倒了進去。

不緊不慢,整整百隻毒物全數倒在了一起。

楚容珍站在椅子上,扭頭看着夜清,“第一次引生,需要你的心頭一血,一滴就足夠!”

正在挖洞的一行聽到楚容珍的話時,立馬擡起了頭,神情擔憂,張脣想要勸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雙眼看了夜清一眼後,就直直盯着楚容珍。

夜清靜靜看了楚容珍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上前一步,放在她的手心,認真道:“你來取!”

楚容珍心中一顫,盯着夜清那認真的神色時,覺得手中匕首如千斤。

這種感覺……

讓她一個陌生人來取心頭血,他是傻子麼……

28影子

所謂的心頭血可不是隨便劃破皮取點血就能完事,而是真正的從心臟處取血。

越靠近心臟的血液越純,效果越好。

當然,越靠近心臟也就越危險!

靜靜看着手中的匕首,楚容珍還了回去,“你還是找你信任的人來取,臣女與你不過是陌生的交易關係罷了,如果有心殺你,王爺你必死無疑!”

伸出大手緊緊握着楚容珍小手,把匕首放回她的手上,輕輕一笑,純真耀潔,卻也嬌異豔烈。

“你知道哪裡的心頭血比較好,而且,王爺相信你!”認真的盯着楚容珍,夜清的話如一塊巨石砸在她的心上。

自嘲的笑了,楚容珍擡眼,眼底的情緒卻異樣的平靜下來,“王爺不是相信臣女,而是臣女不敢殺您,因爲臣女逃不了!”

夜清的笑容微僵,卻沒有什麼變化,“你明白就好!”

伸手,緩緩解開外衣,露出了精壯修長的上半身,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着銀白瑩光一般。

一頭黑色如墨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幾垂在身前,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伸手拔開胸前長髮,夜清靜靜站在她的面前,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眼輕眯,眼角上挑,帶着淡淡的風情。

楚容珍看着他,心中一陣感嘆。

上天真是偏愛他,如此絕美的容貌,遠比女子更加的清貴聖潔,可是舉手擡足間又露出幾分撩人風情。

“本王美麼?”夜清看着楚容珍的失神,突然絢爛一笑。

本該極美,楚容珍卻全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情緒,垂眸,“嗯,很美,比女人還美!”

直白的點頭,眼底沒有癡迷,也沒有嘲諷,只是淡淡的欣賞。

夜清看着她的模樣卻愉悅的笑了,對於自己的容貌他有絕對自信,對於他容貌的讚歎他聽到不止一次,上百次,上千次……

可是那些人都用十分噁心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今天,他終於找到一個,哪怕誇他如女人般美麗,他也沒有覺得生氣。

倒不如說,有些開心!

用欣賞着美麗物品的目光打量着他,而不是那些人那種癡迷,淫邪的目光。

楚容珍食指輕輕撫上他的胸膛,因爲天氣寒冷,夜清的身上十分冰冷。

撫摸的觸感就好像是上等的冰玉般,冰涼透心,細膩潤滑。

一手拿着匕首,一手輕輕觸摸着位置,找準了一個位置之後,楚容珍匕首毫不留情的直接刺了進入,雙眼眨都不眨,任同鮮血噴在她的臉上。

雙手握着匕首直接推入夜清的胸口,最後,楚容珍擡淡淡擡頭。

小臉上被噴射的鮮血沾了滿臉,看起來有些恐怖,可是夜清卻淡淡勾脣,伸手撫着她臉上的鮮血。

胸口的疼痛讓夜清臉色發白,可是他沒有發出痛呼,神色也沒有什麼改變。

楚容珍心神微閃,飛快取出心頭之血後用一個瓶子接住,緊緊蓋上蓋子,“這裡面的血不要浪費了,放在三四度的環境裡,可以保存不會變質,下次還可以用。”

點好穴道止住了傷口流血,夜清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放在楚容珍的手中,靜靜看着她。

打開瓶子聞了聞,是傷藥!

挑眉看着夜清的臉,難不成要讓她來上藥?

楚容珍不動,夜清也不語,就靜靜盯着她。

最終,楚容珍拿着藥粉倒在了傷口,還找來一塊紗布,夜清見狀,很主動的擡起雙手,乖巧的讓她有些想罵人。

伸手包紮傷口,雙手繞到夜清背後時楚容珍的手臂不夠長,整個人好像要把夜清抱住般,小臉輕輕觸碰着夜清的側臉,沒有發現夜清薄脣輕勾,神情愉悅。

費力的包紮完之後,楚容珍鼻尖滲出細細汗水,原來包紮是個大工程,真累人。

就在這時,大甕中的毒物全部甦醒,發出一陣陣的鳴叫,嘶咬聲。

楚容珍見狀,將手中的心頭血全部倒入進去,頓時發出更大的躁動聲。

用力的將蓋子蓋上,楚容珍走下椅子,找出一些紙張與筆墨,坐在椅子上直接寫了起來。

夜清穿好衣服,坐在一邊,靜靜看着她書寫着什麼,湊過頭一看,頓時一愣。

完全不像一個女子的字跡,筆勢雄奇,張揚跋扈。

正在寫着的楚容珍看着自己的字跡,皺眉,突然像狂一般大力撕毀整張宣紙,臉色鐵青。

這字跡,前世爲了討好宗旭,她學了百家書法大家的字跡,最終卻被宗旭直接嫌棄,說她的筆跡潦草,明明女子卻意圖學會男子的筆跡,嘲諷她是不是起了插手朝政的心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楚容珍整理了情緒,重新書寫了起來。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歸於虛曠,絲毫不受束縛,甚至整行一筆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來去無蹤。

夜清眯着眼,靜靜看着她字跡的改變,與剛剛的狂野不同,現在的字跡多了一絲女水該有的柔和,如行雲流水般。

越相處,他覺得這小東西越神秘,讓他忍不住想要一一破解,看看藏得最深的屬於她的真實。

一柱香之後,楚容珍拿着滿滿兩大頁的宣紙放在夜清的跟前,“這上面的藥材,能收集多一點就多收集!”

夜清看着上面各種各樣,有的甚至沒聽過的藥材,皺眉:“你確定不是趁機坑本王?”

“愛信不信!”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走到牀邊,打了一個哈欠,翻身上牀。

夜清看着楚容珍開始閉眼睡覺的時候,扭頭,衝着一行淡淡道:“動作輕點!”

一行點點頭,接着埋頭苦挖。

第二天,楚容珍醒來的時候,夜清早己沒了蹤影,而她的地板也恢復了原來,根本看不出昨晚有被人大動作翻整過。

桌上放着一信封,楚容珍拿起來看了兩眼之後直接甩到火盆燒燬。

走到昨天動過的地板處,楚容珍伸手扭動着牆上的油燈座,發出咔擦的輕響,地板下陷,移動,一個階梯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走下階梯,一個幾坪大小的地下室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正中間擺放着大甕,四周還有幾個木架與桌椅子,擺設簡單,卻讓楚容珍笑了。

一個地下室的存在,她能省去很多麻煩,也能做很多事情。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之後,楚容珍就走了上去,正好舒兒來找她,說楚王妃有請。

三天後就是皇后娘娘的賞雪宴,楚王妃這個時候找她,跟進宮的事情有關?

雖然疑惑,還是整理了一下妝容之後,楚容珍在舒兒的陪伴下來到了楚王妃的院子。

楚王妃正在坐在主位看着帳本,聽到楚容珍到來的時候,淡淡道:“嗯,讓她進來!”

楚容珍進來的時候發現房中只有楚王妃一人,沒有看到楚容琴的存在。

“女兒見過母妃!”舒兒扶着她走上前幾步,緩緩福身。

楚王妃淡淡掃了她一眼,“嗯,起來!”

楚容珍站了起來,淺笑輕問:“母妃,聽說您有事找女兒,不知是何事?”

“坐吧!”

楚王妃放下手中帳本,伸手揉了揉眉,擡眼看着楚容珍,“三日後是皇后娘娘的賞雪宴,這個宴會的性質相信琴兒跟你說了吧?”

“姐姐說了,是皇后娘娘要爲幾位皇子,太子挑選合適的千金小姐!”

“不止這些,權貴家的公子也會在宴會上挑選合適的千金,有合適的,那些夫人們便會直接向皇后娘娘請旨賜婚……”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靜靜聽着,沒有搭話。

“珍兒,你覺得你姐姐的性格今後嫁人了會如何?”突然,楚王妃的話鋒一轉,問得楚容珍微愣。

“女兒不知!”有些疑惑,這楚王妃爲何問她這種事情?

“你知道,但不想說罷了。琴兒的性子直,又不會使一些小心思,今後嫁到了權貴之中的話肯定會吃苦頭,權貴豪門中哪個不是心眼衆金,妻妾成羣?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裡,想要將她娶回去的權貴之家不少,不過我不會同意的。琴兒的親事由我親自來選,而不是成爲權力的籌碼,我希望她能一輩子開心,一輩子無憂……”

這是楚王妃第一次對她說出心理話,但絕不會假話。

別的事情上她會懷疑惑楚王妃話中真假,唯獨這件事,事關楚容琴的事情,她不會懷疑。

“母妃清楚的,姐姐的性格不管是哪樣都會吃虧,低門檻的家族雖好,可是男方一日升遷,以男子的稟性來看,姐姐的日子不好過。哪怕是十分寵愛的姐姐的男子,如果身處權貴,也會耐不住壓力,而姐姐也會鬥不過內宅……”

楚王妃聽到楚容珍的回答時,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嗯,我很清楚,但你姐姐的性子我不希望壓抑她,然而這次宴會中,我擔心會有人暗中對你姐姐下手,要知道,你姐姐的名聲被毀,除了嫁人別人他法。”

楚王妃幽幽輕嘆,語氣無奈又冷凝。

楚容珍則是心臟緊縮,“母妃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別急着否認!你的轉變,最近所發生了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不管你想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琴兒平安!”

29喜歡姐姐麼?

直接挑明,楚容珍的笑容一沉,低頭,細細思考起來。

這是在試探,還是在肯定?

“琴兒是我最重要的存在,不管你想針對誰,不管你想得到什麼,只要琴兒無損,本妃都不會管,不僅不會管,如果你需要幫助,我能幫你!”

再次拋出誘鉺,楚王妃緊緊盯着。

楚容珍心中不斷思量,最終一口死咬:“女兒不明白母妃在說什麼,不過姐姐對女兒很好,我打心底喜歡她!”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楚容珍起身,行了一禮:“母妃,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女兒先告退了!”

走出楚王妃的院子時,楚容珍的笑容沉了下來。

楚王妃這是的警告她,這次宴會要好好的幫助楚容琴,如果楚容琴出了什麼事情,她所想要的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只是楚王妃她從哪裡有信心可以認爲,她一個瞎子能幫上什麼忙?

“小姐,怎麼了?”從出來之後,楚容珍突然沉下臉時,舒兒還被驚了一下。

“沒事,被人小小警告了一下!”

舒兒不在意聳聳肩:“不過是被警告了,不用擔心,日子還是這麼過!”

“你整天除了吃什麼都不用擔心,當然不明白這些!”淡淡掃了舒兒一眼,楚容珍沒好氣的喝斥。

楚王妃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這次更是認定了她會答應才故意直白的挑明一切。而且確實沒有拒絕的可能,一是她開始接受了楚容琴,將她劃分爲朋友親人一派,二是她還要靠着楚容琴生活。

要是被哪個權貴陷害了楚容琴,以楚王妃的性格,絕對會把她做爲陪嫁一起打包送人。

剛剛走出楚王妃的院子,一邊楚容琴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渾身樹葉乾草,直接就撲向了楚容珍。

“珍兒!”

猛得被抱起,楚容珍無奈的雙手撐在她的肩上,“姐姐,放我下來……”

“不放!”楚容琴想也不想的拒絕。

“你不放我就告訴母妃你偷偷在府中燒烤,我……”

“你怎麼知道的?”

連忙一手捂着楚容珍的嘴,楚容琴四處看了看,低身詢問。

“姐姐的身上都是魚腥味,怎麼可能不知道!”

楚容琴放下她,伸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發現根本聞不出什麼味道時,不在意的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

“走,府中太無聊了,咱們去野炊去!”

拉着楚容珍就大步離去,來到了她所謂的野炊地。

楚容珍站在湖邊,感受到一陣陣冷風,渾身不自覺顫抖,“姐姐,別告訴我你是在湖邊野炊……”

“珍兒,你太聰明瞭,你怎麼知道?”

“迎面吹來這麼強烈的風,四周肯定沒有任何的建築假石掩擋,整個王府除了湖邊還有哪裡如此寬闊?還有,湖水的鹹味這麼重,淡淡的有着一點死魚的味道,聽說前段時間天氣變冷死了不少的魚吧?”

“嘿嘿,珍兒太聰明瞭,這裡僻靜人又少,對了,我還找了表哥過來!”

“……”楚容珍頓時無語,這種小孩舉動,凌涼會來纔怪。

張脣,楚容珍剛想說凌涼不可能會來的時候,楚容琴突然站了起來,朝着一個方向大力招手。

“表哥,這邊,這邊……”

楚容琴聽着聲音看過去,果然凌涼一個小廝也沒帶,獨自一人從湖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一襲淡紫色的長袍,肩上繫着一件白色貂皮外衣,白色的戎毛輕輕飛舞,在他的臉邊晃動,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些靈動,依舊溫潤,風度翩翩。

“表妹,珍兒!”凌涼走了過來,衝着兩人打了一個招呼,衝着楚容珍微微一笑,扭頭看向楚容琴。

“表妹,你派人找我做什麼?”

“野炊!”

“什麼?”凌涼像是聽錯了一般,臉上浮現一抹錯愕。

當他聽到楚容琴找他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的詢問,想着有機會可以進府看看錶妹,也可以看看珍兒的時候,他心裡是十分開心的。

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叫他過來是野炊?

而且還是大冬天的野炊?

“對呀,我偷了好多的蔬菜,還有肉,調味料,對了,湖裡還有魚,蝦,蟹等等東西可以捕,絕對豐盛!”楚容珍自豪的炫耀着她從廚房偷出來的東西,一包兩包,大大小小堆了好多在一邊。

凌涼哭笑不得的看着地上的東西,指着一邊的大坑,“這又是做什麼?”

“竈啊!”楚容琴看了一眼她辛辛苦苦挖的竈,真難弄,火根本點不然。

伸手撫額,凌涼深深嘆了一口氣,哪怕他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還是明白。

這坑裡一坑的水,柴火什麼的就直接扔進去,能點燃?

“全是水怎麼可能點燃,你就是忙活一天也別想能使用!”翻了個白眼,凌涼語氣無奈。

“那怎麼辦,好不容易想出野炊來打發無聊的學習時間,大冬天的又不能去練馬。”楚容珍苦着臉,有些小泄氣。

楚容琴不知道,凌涼更不知道了,他一個候門世子,怎麼可能見識過廚房。

楚容珍看着兩人,無奈搖頭。

不過這也正常,權貴家族的子弟不需要懂這些,就好像吃着白米飯卻不認識稻穀一樣。

只不過她前世也是身爲權貴之家,本來也不知道這些百姓的生活常識,自從入了宮之後她的生活過得並不多,所以從宮女太監那裡知道不少尋常百姓們的常識,也知道很多她從未接觸過的事情。

“姐姐房中不是有炭麼?拿個大盆裝着炭點燃,上面架上一張鐵絲網,不就能燒烤了麼?帶幾個小點的茶壺也可以放在上面直接煮水……”

“啊,對啊,珍兒好聰明,我怎麼沒有想到,水柳,快去準備,別讓別人看見了!”

楚容琴抱着楚容珍一陣猛親,一邊吩咐着水柳。

突然,舒兒上前一步:“郡主,奴婢去拿吧,奴婢會武可以躲開別人的視線。”

“好,快去!”

楚容琴揮揮手,舒兒見狀大步離去,脣邊露出一抹可疑的笑容。

舒兒的主動讓楚容珍覺得很奇怪,直到舒兒扛着大包小包回來的時候,她才明白,無力輕嘆。

“天吶,舒兒,你去哪裡洗劫了?”看着舒兒手中的東西,楚容琴沒有生氣,反而十分佩服。

舒兒手中提着一隻小豬,一隻剛宰好的小豬。

“四處轉了轉,正好順手拿了過來,嘿嘿,郡主,看在奴婢有功的份上,野炊有沒有奴婢的一份?”舒兒搓着手,就差點流口水了。

舒兒的表現讓楚容琴十分驚訝,原來這丫頭是這種性格?

真好玩!

“姐姐,這丫頭的飯量很大,小心她吃了你就沒得吃了!”楚容珍無力的掃了舒兒一眼。

“沒事,這麼大一隻小豬,就算大也估計大不了多少,行了,本郡主答應了,等下烤熟了給你留一份!”

“謝謝郡主!”

一聽有吃的,舒兒就是最極積的一人,從四處打來磚頭搭起一個小竈,將小豬架上火上燒烤。

一邊,帶來的大盆中倒滿木炭,點燃之後放在鐵網,去清先着食物,一一忙開了。

楚容珍獨自一人坐在炭火邊,伸手烤着。

洗完東西回來的凌涼看着她獨自一人坐着的時候,走了過來,伸手烤火。

“表妹的性格很純真,有時會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但跟她在一起就會覺得十分輕鬆!”

楚容珍擡眼,看着楚容琴正蹲在湖邊洗着東西,一邊洗,一邊笑的模樣時,她也跟着笑了起來。

“嗯,以前在她的身邊時覺得她太過耀眼,相處久了之後就會喜歡上她的率真,直白,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重生的時候,第一眼,她很不喜楚容琴。

與她完全相反的存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讓她忍不住的嫉妒。

爲什麼能笑得那麼純真,那麼美好,明明世上有那麼多痛苦悲傷的事情,爲什麼能活得這麼開心。

後來她才明白,這不過是人的命罷了。

她楚容琴有一個很好很寵愛她的母親,沒有遇害到生命中的渣男,所以她能活得很開心。

“我蠻喜歡姐姐這個模樣的,你呢?”

“嗯,很喜歡!”

“很喜歡的話就跟姐姐表白,上門提親。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姐姐嫁你估計還能繼續開心下去。”

聽着楚容珍的話,凌涼臉頓時暴紅,結結巴巴連忙道:“不,不是,我不是那個喜歡……是……是妹妹的那種喜歡……”

楚容珍扭頭看着他那暴紅的臉,點頭:“那還真可惜了,你的性格好,脾氣也好。”

“我……我……”凌涼偷偷看了楚容珍兩眼,臉一陣通紅。

“我明白了,你當我沒有說過吧,只是有感而發!”楚容珍把視線投回了眼產的火盆,長長的睫毛輕輕眨着,在眼斂投下大片陰影。

楚王妃對於楚容琴與凌涼混在一起一直沒有任何意見,估計也是意屬他的吧?

凌涼的脾氣好,家境也十分了解,雖說是表兄妹,成親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估計楚王妃心中最好的對象就是凌涼,所以她才一時起了試探之心。

凌涼隨着拿着食物放在網上,掃了楚容珍的側眼,小心問道:“珍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嫁給什麼樣的人?”

題外話

哎,還真有聽說過,不少城裡人知道米飯不認識稻穀的。

30舒兒飯量驚煞人

楚容珍扭頭,細細盯着他,疑惑他的用意。

迎着楚容珍的打量,凌涼低頭,掩下了臉上紅暈,露出一雙紅透的耳廓。

害羞了麼?

楚容珍微微一笑,對於這種純情的大男孩她不討厭,倒不如說他動不動就害羞的模樣很討喜。

“沒有!”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不想想?”凌涼擡頭,又快速低下手,作勢烤着手中食物。

“就算想了也沒用,現實與幻想我分得很清!”表情冷淡,沒有一絲閨閣女子談起這些的羞意。

凌涼有些失落的垂下眸,沒有接話。

“冷死了冷死了,真不知道是誰提起要野炊的,冷死人!”

兩人一陣沉默的時候,楚容琴罵罵咧咧的插了進來,沒有插到楚容珍與凌涼的中間,而是走到楚容珍的另一邊,蹲下來直接烤着火。

“姐姐,不是你說要野炊的嗎?清洗食物的事情可以讓丫環去做。”

“不行,那樣就不叫野炊了,野炊就是要自己動手,這樣才比較有樂趣!”

坐在石頭上,翻着網上快要烤好的食物,雙手放在膝上,大大咧咧的模樣像男子般。

“剛剛你們在談什麼?”

“表哥在說很喜歡姐姐,我們在談這個!”楚容珍甜甜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惡趣味。

“你別聽珍兒亂說,逗你玩的!”面對楚容琴的時候,凌涼態度就自然多了,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駁,解釋。

“我纔不會信,自從穿開檔褲的時候開始與表哥打了一架之後,我與他就勢不兩立,怎麼可能會喜歡我,珍兒,你這玩笑可嚇不到我!”

“勢不兩立?你們關係不是很好麼?”

“哼,當初打架就是爲了表哥,表姐這個稱呼,我輸了才承認他是表哥!”

楚容珍好笑眯眼,“聽表哥的聲音很溫柔,怎麼可能會打架,姐姐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怎麼可能?”楚容琴拉着楚容珍到一邊,低聲道:“珍兒,我跟你說,你別被他給騙了,他就是頂着一張溫潤的臉到處騙人,我跟你說,他小時還……”

細細說着凌涼小時候的事情,一邊凌涼聽見,成功的黑了臉。

拿着手中扇子扔了過去,“表妹,別給珍兒說些有得沒有的,火不夠,你順風……”

楚容珍接過扇子輕輕扇了起來,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哈哈,放心,我沒說你那些窘事,舅母小時候將你當成女孩子打扮的事情,我也絕對沒跟珍兒說……”

“楚容琴,閉嘴!”

凌涼的臉好像熟透的果實一樣,臉上一片紅暈。

看着這樣的凌涼,楚容琴哈哈大笑,神情十分愉悅。

兩人吵吵鬧鬧,凌涼時不時臉紅惹得楚容琴哈哈大笑,現場氣氛倒是十分熱絡。

在吃東西的時候,凌涼會親自給楚容珍選擇烤得比較好的部分,惹來楚容琴的一陣打趣,臉雖紅,倒還是有了抗性。

“野炊?好懷念!”三人的背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幾人扭頭,看到來人時神情慌張。

“爺爺?”“老王爺!”

來人是楚老王爺,在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了角落飄出的細煙,一走近才知道是幾個小娃娃在烤肉。

難怪府中有人鬧着丟東西了,敢情是這幾個小娃娃鬧出的事情。

“幾個膽子倒不小,躲在這裡烤肉,成何體統!”楚老王爺扳着臉,十分嚴肅,臉上倒不見生氣。

幾人站直身體,低頭,一副認真受訓的模樣。

“烤熟了沒?”突然,楚老王爺話鋒一轉,楚容琴覺得腦子不夠用,一邊的凌涼倒是微微一笑,“烤好了,老王爺要不要試一點?”

“哼,幾個小娃娃烤的東西能有什麼好吃的!”楚老王爺雖然扳着臉故作嚴肅,走到炭火邊隨手拿着向串烤肉烤蔬菜,走到舒兒那邊撕下一條前腿,邊吃邊走,直接無視身後的幾人。

“啊……被打劫了……”這時,楚容琴才反應過來,楚老王爺不是生氣。

楚容珍與凌涼兩人相視一笑,坐了下來。

特別是楚容珍,她對楚老王爺可是十分好奇,聽說楚王的封號就是楚,是楚國的國姓,縱觀大陸無一人可以用國姓封王。

而楚老王爺就是例外。

聽說楚老王爺年輕的時候與先帝關係很好,先帝經歷這奪嫡之亂後,唯一活下的兄弟就是楚老王爺。

後來,先帝登上皇位之後,就封了楚老王爺爲楚王,以國姓封王,來顯示他對楚老王他的寵信。

當然,楚老王爺本人也有很多傳奇性的事情,比如年輕的楚老王爺是有名的戰王,帶兵領將,四處征戰。

比如楚老王爺在朝爲官很久,直到現任陛下登基他才退隱朝堂,但朝堂上的影響力不輸於謝太師,倒不如說,他與謝太師二人曾經稱霸朝堂。

謝太師是文人之首,而楚老王爺是武將之首。

直到現在,很多在朝武將,武官,皆對楚老王爺十分尊敬。

最後,還有很多都沒有吃完,楚容琴摸着肚子看着烤好的食物,皺眉:“好浪費,還有好多沒吃,這隻小豬三人才吃一條腿,別的就吃不下了……”

楚容珍優雅的掏出手帕擦擦嘴,“有舒兒在,姐姐不用擔心!”

“她才一個人而己,就算再能吃,也……”說着說着,楚容琴愣了,瞪大眼看着舒兒那風殘雲卷般進食的模樣,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舉着整隻烤豬就直接啃了起來,舒兒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半個時辰不到,一隻好幾斤的烤豬就直接下肚。

轉身,從一邊的食盒中端出兩碗白米飯,坐在炭火面前夾着她們剩下的烤肉,蔬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楚容琴是第一次看到舒兒吃飯的模樣,雙眼瞪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一樣,模樣十分搞笑。

小半個時辰,本來還剩下七八人份量的烤肉全部舒兒一人吃下肚,當然還包括她自備的兩碗米飯。

“珍珍珍珍兒,你這丫環……”楚容琴結巴了,她真是太驚訝了,從未見過有人這麼能吃的。

“舒兒她力氣大到離譜,當然,飯量也是怪物級別!”楚容珍一幅見怪不怪的模樣,十分淡定。

反正她己經習慣了,五天不到舒兒就要從外面買一大袋的糧食回來,當然這些都是她花的銀子。

府中不可能會給舒兒提供這麼多的糧食,當然全是由她買單,舒兒自己去府外買回來。

好在她所在的院子比較偏,附近巡邏的侍衛一天估計也只有一班,翻牆出府背些糧食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楚容琴雙眼一直盯着舒兒的肚子,明明吃下那麼多,可是肚皮卻沒有多少的鼓漲,看得她大呼神奇。

伸手戳着舒兒的肚皮,惹得舒兒連忙躲了開來。

“幾分飽?”楚容珍挑眉。

“**分吧!”舒兒摸着肚子臉上一片滿足,要知道前幾天她一天只准吃五碗飯,讓她餓得全身沒力氣。

呼,這次終於一次性補回來了,還吃了這麼多肉!

爽!

“天吶,舒兒,你每餐都要吃這麼多?不會撐壞?”

舒兒摸摸頭,“爲什麼會撐壞?再給奴婢一碗白飯的話,奴婢還是吃得下去,倒是你們,特別是小姐,吃東西每次都是一點點,不脆弱纔怪。”擡起手臂拍了拍,舒兒十分自豪擡頭。

“看,吃得多才會身體倍棒,你們就是吃太少纔會看起來這麼脆弱,一捏就碎!”

舒兒說這話楚容琴就不愛聽了,“誰弱啊,吃得多不代表就會強,本郡主吃得少,一樣很強!”

舒兒也懶得發駁,走到一邊圍牆處,半蹲馬步,深呼一口氣,出拳……

轟的一聲,圍牆被舒兒硬生生打破一個大洞,紅磚碎裂,一個碗大的缺口出在衆人的眼前,缺口處還呈蛛絲狀出現裂縫。

楚容琴張大嘴再次驚呆了。

就算身上有內力的她也做不到對着圍牆一拳轟出一個大洞,真是太厲害了。

“舒兒,你這力氣怎麼來的?好厲害!”

“吃得多,力氣就像就用不完一樣!”舒兒得意的晃了晃手,看得楚容珍一陣無語。

外面巡邏的士兵正好看到牆面突然出現一個大洞,彎腰看裡面,正好發現有人在時大聲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誰在那裡?”

“壞了,快跑!”

圍牆被打出一個大洞引來了巡邏的士兵,楚容琴吐吐舌頭,一腳把火盆踢入湖中,直接開溜。

舒兒一把抱着楚容珍,逃跑速度飛快,第一個離開了原地。

幾人逃跑到一處涼亭停了下來,楚容琴氣喘吁吁卻不斷大笑着,顯得十分開心。

“哈哈……好玩……”

累得站不起彎了,楚容琴卻是開心大笑着,好像小時候做了什麼壞事一起逃跑的感覺,既懷念,又有趣。

“行了,我先走了,省得等下姑姑生氣被訓,大風大雨,你們自己去頂!”說完,凌涼衝着楚容珍點頭,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凌涼,你這個沒義氣的……”楚容琴看着他的背影狂吼,同樣,因爲她的狂吼引來了楚王妃的貼身丫環夏靈。

“郡主,王妃娘娘有請!”

31雪日 入宮

最後,楚王妃的院子裡出現一抹奇怪的景象。

大冬天的,楚王妃的院子裡跪着四個人影,路過的下人們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跪在最中間的不就是郡主?

楚王妃從未這麼重罰過郡主,最多隻關了禁閉而己,這郡主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得楚王妃讓她罰跪在院中?

不止郡主被罰,還在二小姐,聽說二小姐最近深受王妃娘娘的寵愛,怎麼也一起被罰跪了?

路過的下人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神情疑惑。

跪在地上的楚容琴抿着脣,看着靜默不語的楚容珍,“珍兒,膝蓋痛不痛?這個給你!”

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個柔軟小包,看着四處無人飛快的塞到她的膝蓋下面。

“姐姐呢?”

“沒事,我身體強壯着呢,你之前受寒,大夫說了不能再讓寒氣入體,你先用着……”

楚容珍點點頭,微笑。

直到跪滿一個時辰之後,楚王妃才讓幾人起身,剛起身的她們就接到了楚王妃派人準備好的薑湯,一口喝下,肚子暖了,心也暖了……

府中食物一事被楚王妃壓了下來,處罰了兩人之後這事就算告一段落。

三天的時間飛快流過,皇后娘娘所辦的賞雪宴如期而至。

極爲應景的是,一早起來的楚容珍發現外面真的下起了小雪,天色十分灰暗,雪勢變大也極爲可能。

伸手攏着身上的貂皮外衣,楚容珍鼻尖通紅,柳眉輕皺。

太冷了,也太令人不悅。

一早,準備完畢之後,舒兒陪着楚容珍一起來到了楚王妃的院子,畢竟外面下着大雪,不可能在府門處等待。

來到楚王妃院子的時候,楚容琴與楚容琳,還有楚奕軒三人都安安份份的坐好,估計只等她一人。

“二姐好大的架子,讓我們與母妃只等你一人!”看着走進來的楚容珍,楚奕軒挑眉,口出指責。

楚奕軒的指責,楚容琳沒有制止,當然也沒有把懷疑楚容珍是裝瞎一事說出來,要知道她這個哥哥性格高傲,要是直接向母妃告狀到時找不出證據的話,她就會落得一個多舌的罪名。

楚容珍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楚容琴則是瞪了他一眼,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到自己身邊。

楚奕軒不比楚容琳,他是府中唯一男丁,所以哪怕楚容琴狠瞪着他,他依舊有底氣回瞪回去。

楚王妃沒有計較楚奕軒對楚容琴不敬的態度,倒不如說她在縱容着,縱容着楚奕軒對楚容琴不敬,縱容着楚奕軒作風高調,爲人高傲。

這就是所謂的捧殺麼?

楚容珍淡淡掃了幾人一眼,心中多了一絲計較。

楚王妃除了楚容琴之後,十多年未曾有過孕,身爲醫者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身體有什麼問題,是她不想再懷?還是她的身體有了什麼問題無法再懷?

“行了,準備準備,把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準備入宮,該說的,不該說的,想必嬤嬤們都跟你們說了,這次宴會的性質你們也清楚,不管做什麼,不準丟楚王府的臉!”

“是!”

幾人福身回答,楚王妃點頭,站了起來便率先離去。

“二姐眼睛看不見,該是最擔心會不會丟楚王府臉面的人,知趣的就該乖乖的呆在後院哪裡不要去!”

楚奕軒還帶着稚嫩的小臉上閃着惡毒,看到楚容珍不出聲時以爲她像以前那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回,語氣也就更加衝了起來。

可是他忘了,現在的楚容珍不是以前的那個,最起碼,她學會了利用楚容琴的愛護。

微微後退一步,就是這一步,看在楚容琴的眼裡就是畏懼的意思。

拉着楚容珍護在身後,雙眼怒瞪,“軒弟平時的聖人倫語讀哪裡去了?珍兒再不好也是你的姐姐,沒大沒小,成何體統!”

楚奕軒臉上浮現一抹嫉恨,咬脣,恨恨盯着兩人一眼,“本公子纔沒一個瞎眼姐姐,說出去丟人!”

不待楚容琴回罵,楚應軒便大步的走出去,氣得楚容琴在後面跳腳大吼:“有你這樣的弟弟,本郡主說出去同樣丟人!”

“姐姐,別生氣了,老是爲不值得生氣的人而氣,小心會提前變老!”

“真的?難怪我最近臉上皮膚差了不少,估計就是被氣得。”

“姐姐,皮膚變差是冬天太乾燥,你多擦點乳霜就好了!”

“……”

楚容珍淡淡打趣,輕輕一笑,在舒兒扶在她走了出去之後楚容琴才反映來。

“珍兒,你個鬼丫頭……”

府門前,楚王妃準備的三輛馬車。

楚奕軒是男眷,所以要獨自一人乘坐一輛馬車,楚容琳一輛,楚容琴與楚容珍則是與楚王妃同乘一輛。

楚王妃自從收了楚容珍教她醫術開始,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眼瞎的二小姐受寵了。

雖不知道爲什麼,但得寵卻是真實的事情,以前看輕楚容珍的下人們一個個立馬轉了風向。

外面雪花飄落,無風輕飄,氣溫越發的冰冷起來。

皇后娘娘的賞雪宴在下午,可是早上時分,皇宮大門外面各輛華美的馬車排着長龍,一輛一輛慢慢入宮。

雖說宴會在下午,貴夫人們還是要帶着兒女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露露臉,趁着有時間還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別人家的公子小姐,暗中打探一下。

雖說是一年一度的賞雪宴,不少貴族卻十分上心。

太子與兩個皇子如今都沒有正妃,太子殿下只有側妃,二皇子與三皇子連個側妃都沒有,她們能不上心?

從宮中傳出暗道消息,皇后娘娘有意在今日的宴會上爲太子挑選一位正妃。

雖不說消息是真是假,就衝着太子殿下沒有正妃一事就值得她們上心。

路面開始結冰,馬車行駛得十分緩慢,皇宮外面長長的車隊排列,除了坐在外面的馬伕與丫環,夫人小姐們都沒有出來查看。

天氣太冷,估計是躲在車廂裡圍着炭爐取暖吧?

楚容琴挑開車窗,冷風直接灌了進來,楚容珍感受到寒風,伸手扯了扯衣領。

“一大早的怎麼這麼多人?下午宴會纔開始,一個個現在進宮是鬧哪樣?”楚容琴看着外面的車隊,有些不悅。

“咱們也是現在入宮,都是爲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

楚王妃閉眼靜坐,雙眼未睜,淡淡回答:“入宮之後給皇后娘娘請安,這本就是規矩!”

楚王妃說話了,楚容琴才閉上嘴,探頭四處張望。

突然,看着後面緩緩行駛而來的馬車時,楚容琴走出馬車,側着身體大手揮舞着雙手。

“煙兒……”

對面馬車的丫環聽到聲音,挑開車簾說了幾句之後,馬車緩緩而來,與楚王妃的馬車並列而立。

閉眼的楚王妃這才睜開眼,挑開車簾,與另一輛的馬車裡的謝夫人淺淺一笑。

“姐姐!”對面的謝夫人打了一個招呼。

楚王妃點頭,順勢掃了她馬車裡還有謝茉的時候,微微勾脣,勾畫出一個冷硬的弧度。

楚容珍也順着謝夫人挑起車窗的動作,也看到了裡面的謝茉。

穿着高領的裙子,看來脖子上還纏着紗布吧!

畢竟當天被成夫人咬得不輕,不可能幾天就會好起來,估計是不想錯過今天的賞雪宴,白白丟失一個露臉的機會。

一邊的謝煙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楚容琴連忙將謝煙拉到了自己的馬車,把她塞到了馬車裡。

“快點進來,你身體不好,別一直站在外面!”

謝煙走進馬車,衝着楚王妃福身:“姨母!”

楚王妃點點頭,衝着夏靈淡淡吩咐:“夏靈,把炭火弄大點!”

顧忌謝煙的身體一直體弱,楚王妃十分細心,時不時與謝煙交談着,問着她的身體狀況,問着府中近況,謝茉的傷勢等等。

排隊的長龍很慢,有一些小型家族看到楚王府與謝府的馬車時會主動讓路。

就算有人讓路,到達皇宮的時候還是花了大半個時辰。

停在宮中的馬車各式各樣,車上掛着府中特有的標誌,一眼望去身份十分清楚。

陸陸續續的不少人下了馬車,小廝侍女打着傘護着一個個的公子小姐站在原地,緩緩走入門中。

馬車入了皇宮後就不準再往前行走,一切都需要親自走路到達內宮,到達皇后娘娘所在的宮殿。

剛下馬車,凌候府的馬車也靠了過來,凌涼率先從馬車上下來。

看到楚容珍的身影,凌涼連傘都沒來得及打,直接跳了下來。

“姑姑……”

正準備走入內宮的楚王妃聽到聲音,與謝夫人一起回頭,看到來人是凌涼時,兩人臉時都露出一抹淺笑。

“涼兒以前都不參加,這次怎麼來了?”

“姑姑,小姑姑……”衝着楚王妃與謝夫人彎腰,臉上不知道因爲是凍的還是害羞,微微有些發紅。

謝夫人捂着脣,打趣的看着凌涼,“知道你面子薄,哥哥嫂嫂一起來了?”

“父親,母親都來了,還有妹妹,這次都一起參加,畢竟這次皇后娘娘下達的旨意,不來不行!”

正交談着,凌候府的馬車上下來三個身影,其中一人擡頭看着楚王妃與謝夫人,大步走了過來。

“雨兒,露兒!”

題外話

噹噹噹當……

這個星期的有獎問答

夜清親王封號叫什麼?

:夜王:沉王:清王:寧王

32舒兒VS楚瘋子

來人是凌公候,楚王妃與謝夫人的兄長。

凌公候是一品公候,目前在朝,權勢不算太大,但因爲兩個妹妹的夫家權勢顯赫而無人敢惹。

“兩位妹妹怎麼這次也參加?特別是雨兒,聽說十來年都不怎麼參加這些宴會了……”凌公候身邊一位豔麗婦人開口,語氣輕挑,成功的讓謝夫人與楚王妃沉下了臉。

這位婦人是凌公候的正妻,本是出身破落貴族,後來成功嫁給了凌公候爲繼室,家族也順勢成長了起來。

“嫂嫂禁言,姐姐十多年不曾參加宴會是她身體不好,這話聽到別人耳裡還以爲楚王府故意抗旨不遵!”溫和的謝夫人沉下臉,對於她這所謂的嫂嫂十分不喜。

她們的哥哥本來有一位正妻,就是凌涼的生母。

十多年前,凌涼的生母病逝,她們的哥哥才重新迎娶了現任的妻子,也生下一個女兒,凌香允!

“姑姑,小姑姑,母親不是這意思,因爲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姑姑了,一時激動纔會說錯話。平時姑姑太忙,要處理若大的王府,一年也難得見上一次面……”凌夫人身邊一位妙齡少女甜甜一笑,上前打着圓場。

“是啊是啊……”凌夫人尷尬的笑了笑,連忙順着凌香允的話點頭。

凌公候倒是沒怎麼在意凌夫人與楚王妃還有謝夫人的不合,只是柔和看着兩人,以及她們身邊的子女。

“琴兒也是大姑娘了,是該出來走走了,特別是煙兒,露兒,好好的給她盯着,都十七歲了,還不找婆家真成老姑娘了……”

“兄長說得是,這次妹妹我也是強行拖着她來參加,兄長有好人選,一定要幫煙兒留意一下。”

謝夫人瞪了謝煙一眼,雖無奈,眼底更多的是寵溺。

“娘……”謝煙抗議的輕喚,謝夫人只是甩甩手,不理她的抗議。

開玩笑,再依着她,到時真成老姑娘了。

凌公候慈祥笑了笑,最終把視線投了楚容珍的身上,“這是?”

“舅舅,這是珍兒,楚容珍!”楚容琴見狀,連忙把楚容珍推上前,在她耳邊輕喚:“珍兒,喚舅舅,是表哥的父親,很好相處的人喲!”

楚容珍擡眼掃向凌公候,確實長相溫和,不似文人常有的陰唳,淡淡帶着一絲正氣,與凌涼那溫和的感覺很像。

“舅舅!”

楚容琴擡頭,大力衝着凌公候介紹着楚容珍,“舅舅,我跟你說,珍兒她是天才,聽到過的東西一遍就能完全記住,現在正在跟母妃學習醫術,你說母妃多少年不行醫了?我生病的時候寧願找大夫都不給我治,這次母妃卻起了收徒了心思,你說珍兒是不是天才……”

好像在炫耀的寶貝一樣,楚容琴噼裡啪啦一大串,連氣都不用換,大力介紹着。

凌公候好奇的審視着楚容珍,擡眼看着楚王妃。

楚王妃淡淡一笑,“珍兒對於醫術的天賦不錯,可惜雙眼看不見,待兩年之後她的雙眼可以看見,說不定能教出一個天才來。”

就連楚王妃也肯定了楚容珍的天賦,引得衆人都細細打量着她,起了幾分心思。

交談了一陣之後,一羣人一起朝着宴會所在的華清宮而去。

三家人一起,所在之處都是衆人主動讓開一條路。

凌公候府,楚王府,謝太師府。

楚國頂級勢力,這三個家族的主事人是兄妹,哪怕凌公府不是影響力巨大的一個家族,可所到之處卻還是被人敬畏的原因。

凌公候府的兩個女兒,一個嫁給楚王爺爲正妃,一個嫁給謝太師爲兒媳。

兩個身份如引強大的妹妹,身爲哥哥的沉公候哪怕再無權無勢,也無人敢惹。

楚國誰人不知,文豪謝太師,武宗楚老王爺?

一文一武,當年雄據朝堂各半天邊,哪怕隱世放權,也無人敢惹。

走近內宮,纔是皇宮真正的面貌,楚容珍靜靜地打量着那碧瓦紅牆、飛檐斗拱的華麗宮城,有曲江水被引流進入宮。

金吾衛執金吾器宇軒昂立於宮門之前,漢白玉的曲折回橋臨水而過直蜿蜒入幽深宮城,無一不顯示這泱泱禁宮乃人間權力最高處。

不錯,任何國家的皇宮都是人間權力的最高處,當然她十五歲的時候也同樣被皇宮的榮華迷了眼,爲所謂的一人之上世間最尊貴的男子失了心,最後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

所謂的皇宮表面繁華,說到底裡面污穢不堪。

多少女人埋葬其中,多少女人冤死其中……

可偏偏,又有多少的女人趨之若騖?

這一生,她又再次把主意打到了這皇宮之中,因爲身份無法成爲后妃控制君主對焰國進行復仇,那麼就把籌碼放在夜清與皇子的身上。

太子與三皇子形成的相峙的局面,二皇子的能力較弱,可以考慮。

御花園浣碧湖邊搭起了一個若大的帳篷,可以近距離欣賞雪景,又可以避雪。

每一桌的下面都擺着一個大大的火盆,裡面的炭火燒得正旺,有些桌子上的桌布己垂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千金夫人坐在一起閒聊。

相熟的各家貴戚的小姐夫人們都各自打了招呼,三三兩兩地聊了起來,只等候宴會的開始,美人們爭奇鬥豔,恰如開在池邊的錦簇花團。

楚王妃與謝茉的身份最高,一入內就被熟識的包圍打趣,極盡恭維。

至於貴夫人們則是帶着兒女們給皇后娘娘請完安之後,她們則是留下來陪着皇后娘娘閒談,交好,放任子女們自己去打發時間。

美曰其名是一起去認識認識,不過是給自己的兒女製造一些機會罷了。

這次來參加賞雪宴的可有不少頂級權貴,平時很少出現在公衆場合,她們就是想巴結,想認識也沒有辦法,只能趁着這個時候讓兒女們多去結交,認識。

楚容珍看着被圍住的楚容琴與謝煙,拉着舒兒找了一個偏靜的地方,尋了個安靜的薔薇花架下處避開找碴的人,低頭整理着裙襬,一抹純黑色的身影站在她的跟前,想也不想,直接無視。

那抹黑影十分執拗的站在她面前,不發一語,渾身露出冷意。

最終,黑影沒了耐心,“興致倒不錯,怎麼,藉着這次宴會釣個金龜婿?”

“楚世子,您不覺得你所問的問題太過唐突?”楚容珍看着她,隨意別開臉看着身邊薔薇,沒有任何意外。

一次驚訝,兩次奇怪,第三次,第四次找碴,她己習慣。

楚儀並不回答她的反問,只是緊緊盯着她,彎腰,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在外人看來,楚儀的姿勢就好像在親吻她一樣。

最起碼看來走來的凌涼的眼中,這姿勢讓他不得不想歪。

想剛上前阻止的時候,舒兒張開雙臂,攔在了楚儀面前。

楚儀伸手,不悅狠揮,不想舒兒卻穩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讓他多看了幾眼。

試探性伸手,扣着舒兒的手腕,想要直接甩離,不想舒兒手中用力……

兩人同時神情一凝,擡頭對視一眼,神情驚訝,最後各退半步。

鬆手……

楚儀深深看了舒兒一眼,最終沉默不語離去,臉色陰晦不明。

舒兒伸手揉着手腕,同樣複雜的盯着楚儀的背影。

“力氣上輸了?怎麼回事?”楚容珍同樣把這一幕收在眼底,要知道,舒兒的力氣真的到了怪物級別,不可能會輸。

“不算是輸了,應該是差不多,就目前爲止來說而己!”

“這種天賦,按道理來說應該不常見吧?”

天生神力,這種事情按道理來說應該不常見,能與舒兒不相上下,這楚儀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內力的關係?

“有一個種族,他們的力氣比普通人要大一些,但與我相比差很多!”

“你是說西部傭兵一族,贏族?”

“嗯,但他是戰王世子吧,不可能是贏族人,就算是,贏族人的力量也不會大到他那種程度!”

楚容珍沉默了,如果楚儀的力道當真與舒兒不相上下,那她與他相處的時候,爲何沒有受傷?

舒兒力氣大,破壞力很強,有時控制不了力道就會讓她身上青紫一片。

她與楚儀近距離接觸過,沒有出現多少異狀。

一邊的凌涼走了過來,聽着兩人的談話,直接插嘴:“聽說楚儀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力氣大會不會是後天培養起來的?”

“不可能,舒兒是天生,你見過哪個後天的可以訓練到這種程度?如果是內功高手倒是有可能,可他剛剛根本感覺不出任何內力……”

“珍兒懂內力?”

“我不懂內力,但曾經感受過,內力釋出的時候的感覺,身邊的空氣會有微微顫抖,而楚儀的身邊什麼感覺都沒有,更何況我離他這麼近都沒有感覺到。”楚容珍摸着下巴細細思考。

突然才反應過來剛剛有男人的聲音插進來,扭頭,看着是凌涼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

“表哥有事?”

“沒事,看到楚儀的身影了,就過來看看而己!”凌涼幽幽盯着她,或許是剛剛楚儀的動作讓他有一絲遐想,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絲不知名的意味。

題外話

高考完了,歡迎那些暫時養文的童鞋們的歸來。

得到了好成績沒?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兩個月了吧?

吼吼吼吼,歡迎再次回到月光的懷抱。

奉上二更,歡迎你們!

33凌涼救美

楚容珍所坐的花架在大棚的邊緣,偶爾雪花還能飄到她的頭上,身上……

漆黑如墨的長髮只有一根潔白玉釵挽住,上面一片片雪花飄落,偶爾還帶着一兩片的花瓣。

坐在花中的少女,白衣勝雪,面容清冷似雪,晶瑩剔透,紅脣豔色更勝臉邊花瓣。

“表哥怎麼不與人多聊聊?看看四周小姐們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吞了我!”

一雙眼尾輕挑的清美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尾沾了一片血色花瓣,原本只是一般嬌柔怯美的容色間在此刻間竟美豔不可方物。

凌涼心頭梭然一驚,目光竟離不開她的臉。

掃了四周千金小姐們的目光,凌涼莫名的多了一絲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更多的想跟她一起,一起交談。

不想與那些女人交談,只想與她一點靜靜的待在這裡,不希望有人來打擾。

兩人靜靜坐着的時候,突然衝過來一個人影,衝着楚容珍的臉上就直接扇去……

粗圓的身體如球一般滾了過來,因爲衝過來的速度太快,凌涼與楚容珍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舒兒都來不及反應,只知道有東西衝了過來,下意識一腳,直接踢了過去……

來人被舒兒大力一踢,身後向後一飛,整個人撲通一聲直接掉入了冰冷的湖中……

“啊……”

響徹天際的尖叫,噗通一聲,結冰的湖面應聲碎裂,只見巨大的浪花激起,岸邊交談的貴女們全部訝異的把頭扭了過來,看向湖面。

只見湖中一身穿華裙的女子正上下不斷撲騰着,髮髻凌亂溼漉漉的蓋在臉上,看不清到底是誰。

一個侍女站在岸邊大聲呼喊着,“來人啊,救命,小姐……世子……小姐掉下去了……”

看到那侍女衆人才驚覺對方是誰,連忙指揮着身邊的小廝,侍女出手相助。

一邊與人交談的王公候的世子王南聽到侍女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衝到湖邊指揮着小廝,大吼:“愣着幹嘛,還不去救人!”

一腳踢在小廝的屁股上,被他一把踢下了湖。

下雪的時候是天氣最冷的時度,湖水用手摸着是溫熱不錯,整個人泡進去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冰冷刺骨。

“二姐,你怎麼可以讓侍女踢王小姐?”

湖中王香被人救起來之後,侍女連忙抱來了厚毯子子披在她的身上,凍到全身顫抖,嘴脣發紫,半天緩不過神來。

人羣中的楚容琳卻突然站了出來,衝着楚容珍出聲指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那是楚王的庶出二女?聽說是一個瞎子?”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用下賤的手段贏了茉兒的那個楚王二女。”

“看不出那副溫柔婉約模樣,竟然去勾引凌世子,原來是個狐媚的……”

衆女看着楚容珍悄悄地聚在一起好奇地竊竊私語。

楚容珍淡然仿若無人之境,估計楚容琳兩兄妹還有謝茉在貴女中把她說得一文不值了,又何苦再費口舌去與人爭辯?

她渾然優雅氣度之下,衆人的議論不由自主地淡了下去。

“楚三小姐與王小姐情同姐妹令人讚賞,但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楚二小姐雙眼看不見如何知道面前有人?她的侍女不過十五六歲而己,如何能把王小姐踢入湖中?”

凌涼聽到衆人的議論,不悅出聲。

楚容琳沒有想到凌涼會出聲相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雙眼微紅,好似在看負心人一樣看着他。

“凌世子……就算您與珍兒交好也不能這般不辯是非的幫她,如果不是她,又是何人?王小姐被踢入湖中是所有人親眼所見……”

“本世子踢的!”想也不想,凌涼說着謊,擡眼看着衆人,認真道:“本世子受表妹之託要照看好珍兒表妹,不想突然有人躥出直接朝着她衝撞了過去,下意識的動作,回過神來的時候王小姐己被本世子踢飛了出去,這是本世子的不對,他日必親自上前請罪!”

楚容珍擡眼,看着凌涼,張口想說什麼,凌涼卻用眼神制止了她。

現在由他來承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要知道,如果事情落在她的身上,就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衆人看到凌涼自己承認了,便沒有過多在意,以凌世子的人品來說這肯定是意外,畢竟凌世子從未發過脾氣,對人動過手。

衆女們相信了,也釋然了,但有人卻不滿意了。

渾身冷氣盡放,楚儀坐在遠處看着與凌涼身邊的楚容珍,再看向凌涼時,眼裡的殺意與怒氣怎麼也掩藏不住。

“楚二小姐的丫環可不是普通人,踢一個活人下水有何難?”

楚儀雙手抱胸,背靠在一根柱子上,黑色的眸子中陰晦不明,薄脣勾畫着冷唳的弧度。

原本就寒冷的天氣讓人更加覺得寒冷,空氣好像要凍住一般。

“楚世子如何知道珍兒表妹的丫環不是普通人?難不成楚世子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知道對方是否有武功?”凌涼淡淡嘲諷,對於這個楚儀,他有些討厭。

從未認真討厭過一個人的他,對於這楚儀,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討厭。

“想要知道很簡單……”楚儀語氣一冷,隨後拿着桌上的碟子朝着舒兒就甩了過來。

“啊……”

砰的一聲,碟子砸在舒兒的頭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發出一陣慘叫……

“舒兒,舒兒,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堂堂世子無緣無故欺負一個丫環,未免有失格調。”

看着舒兒抱頭蹲坐在地上,小小身體縮成一團,衆人也覺得楚儀太過囂張無禮,雖說下人的命不算合,可是欺負一個瞎子的侍女是鬧哪樣?

楚儀幽暗的目光緊緊盯着地上的舒兒,渾身冷氣無法消散,雙眼陰晦不明。

不可能,剛剛那丫環還能與自己勢均力敵,這次趁她不備攻擊,應該會下意識躲開纔是……

衆人一看不可能是楚容珍的侍女踢人下水,那是凌涼的時候,便失了看戲興趣,紛紛離去。

戰王世子她們可惹不起,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能躲則躲。

四周衆人離去,楚儀抱胸大步走到了楚容珍的跟前,陰沉着臉。

“你做了什麼?”

是質問,而且是對楚容珍的質問。

凌涼伸開雙手護在楚容珍的跟前,楚容珍則是伸手輕輕拍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用擔心。

柔和的衝着凌涼搖搖頭,楚容珍隨後從舒兒的腰間拔出一根銀針,當着楚儀的面收了起來。

甜美笑道:“不知楚世子在說什麼?臣女聽不懂,什麼都看不見,當然什麼也不知道!”

“裝傻充愣的本事倒不小,這次有傻子幫你,下次不知就有沒有這麼好運!”嘲諷的看着凌涼,楚儀用詞尖銳。

“不勞世子擔心!”楚容珍笑着,表情沒有絲毫的動容。

楚儀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次大步離去。

莫名其妙,就像瘋子一般纏着她,難不成前身與他的矛盾還不小?

凌涼看着楚儀離去的背影,皺眉:“珍兒,你怎麼惹上楚儀了?之前就隱隱感覺到了,你們以前認識?”

“我從未出過王府,怎麼可能認識他?到現在我還納悶呢,會不會是他把我與別人認錯了?”

“可能,不管怎麼樣,珍兒,以後與楚儀相處小心點,能躲就躲,他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楚容珍點點頭,表示明白。

只不過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這楚儀像瘋子一般纏上她,她又有躲去哪裡?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希望楚儀不會成爲她的阻礙。

掃了一眼還蹲在地上裝可憐的舒兒,楚容珍沒好氣翻了白眼,用腳踢了她一下。

“別裝了,人都走了!”

“好痛……”把頭埋在懷裡,蹲坐在地上,聲音聽起來莫名的覺得可憐。

“痛可能是痛,但好痛說不上,別裝了,快起來!”

“碟子磕頭上,流血了……”悶悶的不肯擡頭。

“所以?”

“流血了,要補很久才補得回來!”還是不肯擡頭。

終於,楚容珍明白了,敢情這貨在跟她討價還價,不給好處不起來。

“回去之後給你多加一個菜!”

“大盆肉,不要小氣巴拉碟子裝的。”埋着頭,繼續討價還價。

“多大盆?臉盆大小就別想了,流血流光算了!”

舒兒突然擡頭,指着額頭上傷口,不算大,倒還是流出不少的鮮血。

委屈的嘟着脣,舒兒一手捂胸,痛心疾首的模樣,“哎呀,好痛,好痛,我起不來了……”

“捂錯地了,你傷的是腦子!”楚容珍雙手抱手,涼涼的看着她耍寶。

“呸,誰傷腦子了?這是額頭……”舒兒瞪大眼,大力反駁,說得她好像腦子有病似的。

“哈哈……”楚容珍最終忍不住的笑了,果然身邊有個活寶讓人心情愉悅。

揮揮手,“行行,一盆就一盆,這下能起來了吧?”

“這才差不多!”舒兒一個挺身就大力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額上的鮮血,完全不在意。

看着舒兒的模樣,凌涼與楚容珍相視一笑,神情十分愉悅。

剛剛楚儀帶來的不悅成功消散……

34偷情

與凌涼交談了一會之後,楚容珍便起身離開。

兩人獨處太久會引來他人的猜疑,雖說是表兄妹,可到底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己,哪怕是親表兄妹也能成婚,同樣相處太親密出會引來衆人懷疑,也會傳出不好的流言。

楚容珍正在行走的時候,冷不防一個宮女經過,身體一偏,手中托盤上的酒就直接往她身上倒。

一驚之下,她只來得及偏開身子,裙角大片被潑,看起來有些狼狽。

微微皺眉,那宮女卻馬上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擡的跪在地上大力磕頭,“小姐恕罪,都是環兒的錯,小姐恕罪……”

楚容珍沒有錯過宮女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扭在她這邊,淡淡看着她。

宮女莫名的渾身一顫,她可是聽說這楚二小姐是瞎子,一個瞎子的視線有這般凌利,好像可以看到她內心深處一般。

楚容珍靜靜站着,渾身透露出優雅的氣息,哪怕裙襬溼了大片,依舊不損她那清貴通透的氣息。

就在這裡,遠處走來一位身穿碧綠宮裝的宮女,頭上戴着一支翠玉釵,與一般的宮女打扮不同,儼然是大宮女的架勢。

那宮女連忙走到楚容珍的身前,福身,彎腰:“這位小姐真是對不起,奴婢是皇后娘娘宮中的宮女,名爲清靈!小姐的裙子都溼了,可否移步去更換一件?”

“也好!”楚容珍眸光微閃,輕輕點頭。

“環兒,給這位小姐帶路!”清靈說完之後,還衝着楚容珍再次福身,“小姐見諒,奴婢還要招呼整理宴會場所,就由這宮女給帶路,可好?”

不愧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宮女,一舉一動十分有禮,而且處理得十分恰當,讓人無法心生不悅。

“嗯!”

舒兒扶着楚容珍朝着一座宮殿而去,路過的時候正好遇到楚容琴,聽說她是因爲裙子溼了要去重新換一身,便點點頭。

有舒兒在身邊,她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從宴會場一路往山丘上連綿蜿蜒,滿載奇花異樹,越往山上走樹木越是茂盛,每一處迴廊宮闕都精美華貴。

可是越走越偏,也越清冷。

幾人行走着,楚容珍在欣賞着沿路風景並思考着事情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環境越來越偏僻,到了最後只剩她們三人的腳步聲在迴廊上沙沙輕響。

“什麼時候才能到?這是去換裙還是逛花園?”

宮女回頭,連忙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小姐稍安勿躁,馬上就到了!”

確實,馬上就到了,出現在楚容珍眼前的就是一座較偏僻的宮殿。

宮女領着她們進入,果然裡面有不少的精美華服。

“小姐挑一件換上即可,奴婢去外面守候!”宮女說完,便大步轉身離去,好像很急的模樣,離去的時候不小心還身體趔趄了一下。

楚容珍看着宮女的背影,雙目幽暗。

把她引來這裡是想做什麼?是誰的主意?

“蓮,去四周查看一下!”

“是!”

暗處的蓮跟着她來了皇宮,但也因爲這個舉動她明白了一件事。

蓮的能力很高,最起碼不是普通的暗衛,要知道,皇宮中,貴族中,擁有暗衛的人不少,彼此間發現不是稀罕事。

可是蓮沒有被發現,因爲一旦被發現就會立即離開,或許隱於更隱秘之處,可是蓮的氣息一直都在。

這代表,蓮沒有被人發現!

身爲暗衛,能力卻比一般人高,就連楚儀,凌涼等習武之人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在隱匿的能力上應該是十分優秀的存在。

同樣,她對非墨產生了好奇。

擁有如此優秀暗衛的存在,還眼睛眨都不眨的送到她這裡,非墨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楚容珍靜靜等着蓮的結果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兩道聲音傳來,雖然刻意壓低,但她還是聽得十分清楚。

“這次怎麼換地方,這裡安全嗎?”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粗獷,嘶啞。

“放心,這裡沒有人來,而且己經派人守在門口,不會有人進來。”女子嬌媚的聲音傳來。

楚容珍與舒兒對視一眼,舒兒一手摟着她,輕身一閃,跳上大梁隱了身形。

在她們兩人跳上房樑的時候,門被推開來,一男一女相擁走了進來,女子呻吟一聲,走到牀邊就開始交纏起來。

楚容珍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放緩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好這房中原本就備好香爐,可以掩蓋她身上的香粉味。

衣袍瑟瑟之聲掠過地面,光聽衣料柔軟抖動之聲,便知道來者非富即貴。

宮中權貴哪個不是權勢滔天?故意引她來這裡就是爲了讓她撞見好事借刀殺人?

問題是,是誰想要害她?

這裡是皇家花園,如果是外人不可能會有宮女太監守門,很有可能是宮中的貴人。

幾位皇子有可能,可那男人的聲音明顯是成年男人,更或者是中年男人的聲音。

而且進門的時候說過怎麼換地方這句,這代表很可能是女子挑選地點,男人應約而來。

要是女子的話,這裡可是後宮,除了宮女就后妃。

可是能隨意使用宮殿來看,一般宮女根本不可能,難不成是哪個后妃?

楚容珍伸手捂嘴,天,該不會是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樣,哪個后妃在這偷情吧?

陛下的妃子不少,可到底是誰?

只不過,這是誰的設計?

借刀殺人,最是便利,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也不會惹起任何人的懷疑。

靜靜站在房樑上,一對男女的動作已經漸漸大了起來。

他們似乎都等不及要躺在牀上,匆匆地倒在了下方的楠木雕花茶桌上,女子嬌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不絕。

下方的春色清楚可見,交纏男女那隱約晃動的白色,直接刺激着她的感官。

暗自嘆了一口氣,楚容珍伸手捂脣,不敢有太多的動作。

前世春宮秀倒是看過不少,從一開始古晴回來她被廢的時候,宗旭就像瘋子一樣帶着古晴在她面前歡好,不停的刺激着她。

從一開始的傷心,憤怒,不甘……

到最後的平靜……

雖說是上輩子見過不少,這輩子好歹也還是未出閣的少女,會不會長針眼?

楚容珍身心皆爲十分冷靜,倒時她身後的舒兒卻不對勁了,把頭擱在她的肩上,“他們在做什麼?”

扭頭,看着舒兒那雙純真的雙眼,裡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微微一愣,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人的交配,不看也罷!”

楚容珍用的脣語,她不敢出聲,怕控制不了聲音讓下方的兩人聽話,她不像舒兒有武功,知道怎麼控制氣息。

聽着楚容珍的解釋,舒兒才認真點頭,似懂非懂。

對於舒兒的以前,楚容珍再次升起了好奇。

按道理來說她己十六歲左右了吧?這個年紀不知道男女牀事也太過奇怪,要麼是被保護的太好從未見過這種畫面,要麼就是心智有問題。

平時的相處沒看到她心智有什麼問題,如果是被保護的太好,那爲何又要爲了錢而成爲別人的暗衛?

最後想要退出卻落得被抹殺的下場……

下方的兩人好像到情動之處,女子的聲音變得高亢,男子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一刻鐘之後,煙消雨散,兩人慢慢整理着。

房中視線較暗,下方兩人沒有發現上方有人,而她們也看不清下方兩人的長相,無法得知身份。

只能隱約看到男人抱着女子事後親了又親,安撫輕哄。

“霜兒,這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你的事情我哪個沒有做好的?”

上方的楚容珍聽着男子口中喚出的名諱時,一口氣沒有提上來,身體微微一顫,氣息不穩,立馬讓下方的男子發現了。

“誰!”

男子飛身輕縱,立馬跳上房樑,細細打量了一圈發現並無其他人時,疑惑又謹慎的跳了下去。

“怎麼回事?”

“不知道,感覺有人,派人來細細查看一下,任何人都不能放過,殺無赦!”

女子一聽,臉上也露出狠唳,“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男子張口,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發現窗外一道影子閃過,順勢追了過去,女子見狀,也跟着走了出去。

門外,暗衛,宮女,太監全部倒在了血泊裡,被一劍封嚨,死不瞑目。

“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女子看着門邊,院子口都是屍體的進候,臉上閃過疑惑,不見驚懼,完全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被跟蹤了,這裡不安全,對方殺了所有人估計就是想要潛入這裡,最近幾個月暫時不要再見面,對我們彼此都好!”

說完,男子便大步離去,留下女子獨自一人在原地。

女子目光冷肅,到底是誰在跟蹤,爲何會殺了所有的宮女與太監?

難不成是他?

女子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之後,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便同樣提着裙襬大步離去。

“人走了,放開我!”

在男女歡好的房中,楚容珍被人緊緊扣在懷中,小小的身軀被深嵌在對方身體。

大力掙扎,擡頭,對上一張熟悉又絕美的俊臉。

題外話

昨天大半夜還有人在砰砰砰的敲,吵死了,好睏

葉瀾珊的文正在中

盛世絕寵妃本囂張男女雙強,寵文無虐。

軒轅如畫,作爲那個神秘部隊的王牌狙擊手,一朝身亡,隕落異世。

君墨宸,身爲王府世子,癡傻天真,孃親早死,爹爹不疼,受盡侮辱。

當肆意瀟灑的她遇上膽小懦弱的他,是相守一生,還是相忘於江湖。

生逢亂世,即不能獨善其身,那便一起禍害世人吧。

35夜清也救美

剛剛在被發現的時候,夜清突然出現,帶着她與舒兒藉着房中屏風而轉移了躲藏地,成功躲過了男子的探查。

外面輕閃的人影,被殺的那些人,很可能是他的屬下做的。

蓮一般不會主動動手殺人,所以不太可能是蓮所爲,那麼只有可能是他的鬼部衆做的吧?

“本王救了你,你就這種態度?”夜清緊緊扣着她的腰身,挑眉,側着身體輕輕單手挑開窗戶觀望。

使勁的掙扎了兩下,楚容珍笑着後退一步,雙手交疊於腰間,行了一禮。

“多謝王爺相救!”

說完,楚容珍便打算離去,夜清則是淡淡盯着她,雙手抱胸:“沒良心的小東西,利用完了就丟?”

“臣女沒哭求着讓王爺救,而且,王爺會允許臣女死麼?”楚容珍回頭,甜甜一笑,燦爛的笑容閃了他的心神。

夜清濃密的睫毛輕顫,輕輕垂下,好像在閉眼思考。

長長的睫毛像孔雀翎般,美麗又纖細,在眼斂處投下一陣陣陰影,雙手抱着胸靜靜靠在原地,看着楚容珍輕跳着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走出宮殿,看着地上被清理完畢只留下淡淡血跡的門口,楚容珍眼神微閃,臉上的笑容也沉了下來。

這次如果不是夜清,她真的惹上麻煩了。

霜兒,后妃中有霜字的只有一人。

皇后娘娘羅霜!

今日是皇后娘娘舉辦的賞雪宴,沒想到身主人的她卻在這裡與人偷情?那個男人是誰?

故意引她來,想要借刀殺人,或許知道是誰了。

宛側妃,成夫人,還有皇后,全部都是羅家人,羅家姐妹。

羅家在楚國,不,在整個大陸都極爲有名,因爲羅家有女衆人求。

羅家比較看重女兒,會細心培養,將女兒們嫁給權貴來維持家族的繁榮,羅家女個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出色,全部按照宮妃來培養。

從旁系中挑選優秀的女兒培養,入族譜,成爲嫡系。

現在羅家總共八女,皇后娘娘羅霜是長女,成夫人羅白是四女,宛側妃羅宛是三女。

二女羅雪是戰王妃,七女羅蓮是太子側妃,估說太子側妃還是陛下親自賜婚的。

七女羅蓮是旁系接過來的女兒,可到底入了族譜成爲了嫡系,是皇后娘娘羅霜名義上的妹妹,陛下把羅蓮賜給太子的時候還引起了滔天大浪,朝臣一陣反對,還被陛下斬殺了好幾人。

父子取姐妹,這可是**!

雖說皇室對於這些並不看重,爲了權勢,哪怕同宗都能娶,無人敢說什麼。

可是父子娶姐妹的事情從未出現,父子成了連襟,當初因爲這事引起了一片反對,最終陛下獨斷壓下,斬殺了反對的大臣。

聽說,當時建議陛下給太子賜婚的就是沉王夜清!

皇后會與人偷情,當真是意外。

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次陷害她的是宛側妃吧?更或許是楚容琳?

自己與成夫人沒有任何的利益恩怨,最起碼錶面是這樣。

有可能知道皇后事情的,可以收買皇后身邊人的,更或者能設計今天一切的,估計只有宛側妃吧?

wωω▲TтkΛ n▲¢〇 楚容珍一邊思考着,慢慢走出了宮殿,幾個轉身打算回到宴會場所的時候,被一道女聲給吸引了注意力。

貓着腰,緩緩接近……

暗處,兩個女子的身影,全是她所認識的。

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清靈,還有負責把她引來這裡的宮女環兒。

環兒一手捂着胸口,胸前流出大量的鮮血,溼了她的衣襟。

“明明跟你說了是安寧郡主,你怎麼會潑到那個瞎子的身上?設計一個瞎子有屁用,人家的要求是楚容琴……”

不理環兒胸口流出大量的鮮血,神情越來越蒼白,清靈語氣尖銳,完全不理環兒重傷是否安好。

“對不起……皇后娘娘去了那裡……那個瞎子估計活不了,也能讓楚容琴心痛一下,暫時可以交差……”

吐出大量的鮮血,環兒每一句話都說得極爲吃力。

“皇后娘娘去了那裡?”清靈一聽,神情焦急。

“對!”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爲何受了重傷?”清靈思考了一下,突然情緒平復了下來。

“突然出現一個白衣人,宮殿中所有人都死了,我好運的裝死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

突然,清靈眼中殺機一現,手立刻擒上了環兒的脖子,環兒下意識想要大叫,卻立刻感覺喉頭一緊,再發不出聲音來,她惶恐地掙扎,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

只聽得空氣中喀嚓一聲骨骼脆響,她嘴角淌出一道血跡,隨後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寂靜迷離,雪花飄飛的天空裡滿是濃郁陰沉的殺機。

楚容珍看着清靈離去之後才緩緩起身,從一邊的假山中閃了出來,目光詭譎。

是針對楚容琴的?不是針對她的?

如果楚容琴倒了,誰最得利?

宛側妃,楚容琳!

果然,還是她們麼?

果真是好手段!

她輕呼出一口氣,看着不遠處倒在地方的宮女屍體,溫柔清美的眉目間,閃過一絲冰雪之色,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帶着舒兒一起朝着宴地場所而去,離去的她不知道,背後一道白色身影與雪地完全融合在一起,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轉身離去。

白色身影走到暗處,“主子,己經引導楚二小姐得知了真相!”

“嗯!”暗處,雪地反光,映出暗處人身影,驚爲天人的五官似畫,漆黑雙眉飛揚入鬢,單薄的嘴脣硃紅如血,性感得不可思議又給人一種危險的疏冷。

清澈得沒有任何掩飾自身冰冷的目光,流爍似清潭內反射的灼陽磷光。

白色身影是夜清屬下,一行。

一行皺着眉,神情不解,卻又不敢問出口。

“去把那個清靈處理了,怎麼做不用本王教你吧?”

“是,屬下明白!”

夜清柔和的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同樣轉身離去。

楚容珍回到宴會場所時發現聚齊了不少人,可能是時間快到,宴會快要開始了,陸陸續續有人集聚了過來。

“珍兒,怎麼沒有換衣服?”楚容琴看到她的身影時,皺眉輕問。

“我……我……”

“別說了,那宮女說要帶小姐去換衣服,不想把我們丟到了偏僻處,奴婢又是第一次入宮,根本不知道方向,找了好久才重新找回來。”舒兒臉上露出不悅,一幅上當受騙的模樣。

“是哪個宮女?活得不耐煩了?”楚容琴一聽就怒了,想找人算帳。

“算了,姐姐,我沒事,裙子也幹了。”

“珍兒性格太軟了,不能白白被人欺負,這明顯就是在欺負你呀!”楚容琴不想就這麼算了,輕聲勸着。

“這是皇后娘娘的宴會,那宮女估計太忙了,姐姐,這不算什麼大事,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拉着楚容琴的手,楚容珍擡眼,露出一抹溫軟的笑容。

輕輕晃動着身體,像撒嬌一般。

楚容琴賴不過她的撒嬌,最終只能無奈點頭。

坐到桌上,每張桌子勢力分明,大多數都是認識的人坐在一起,不分男女席,爲了就是增進彼此的熟悉度,爭相認識一番。

也是這賞雪宴的特別之處,別的宴會,哪怕陛下壽宴,沒有特別吩咐的話一般都是男女分席。

剛剛坐下,一道碧綠身影走了過來,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清靈。

清靈掃了她一眼,兩人直接對視,可是清靈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頭也不回的路過宴會場所。

奇怪!

她還活着,如果一般人不應該驚訝嗎?這個清靈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

緊緊盯着清靈的背後,最終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就在這時,太監獨有的嗓音傳來,“皇后娘娘到!”

原本交談的貴女公子們紛紛起身,跪地叩拜。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皇后娘娘在一羣貴夫人的擁簇下走了過來,金黃鳳袍尊貴大氣,站在貴夫人們中間不顯任何的平淡,容貌雖不是絕色,一襲明黃鳳袍襯得她格外引人注意。

一身明黃精繡九尾團鳳的宮裝,頭頂一隻丹陽朝鳳珠冠,樣式繁複華美,莊雅的氣度是有,但襯着她有點蒼白木然的神色,那珠冠就顯得累贅沉重了。

聽說陛下很久不曾去過她的宮殿,從十多年開始,迷上夜清開始,他就不曾去皇后的宮殿。

在六年前,陛下又喜歡上了一個宮女,最終迎爲了貴妃,只不過今日未曾見到那位貴妃的身影。

就好像掐好時間一樣,皇后娘娘到了之後,太監的聲音再次傳來。

“陛下駕到!”

剛剛起身的衆人又連忙跪下,大行叩禮,不敢有任何不悅。

衆人三拜起身,楚容珍不動聲色打量着來人。

又是一大羣人浩浩蕩蕩而來,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看起來不算太老,只不過身體發福,眼斂下有着深深的烏晴,看起來顯得疲乏暗淡,一雙細長的眼中時不時閃過暴唳。

外表看起來就一模昏庸模樣,再加上京城對他的傳言,對於沉王夜清是寵信有加,完全到了瘋魔地步。

是五石散吃多了?

題外話

月光換封面了,感謝寰寰爲月光做了這麼美的封面。

36琴藝同樣碾壓謝茉

楚後身邊一位年輕美人,一襲素白繡綠牡丹錦袍,冰凝雪似的美眸,頭挽了高高的飛天髻,只插了一隻八尾翡翠鳳凰簪,看起來十分高貴冰冷。

通身冰雪,渾身帶着淡淡寒氣。

這美女想必就是六年前從宮女到皇妃,這幾年都受盡寵愛的清貴妃!

“愛卿,坐!”

楚皇轉身,竟親自走到人羣之後,無視太子,二皇子等人,走到坐在輪椅上了夜清身後,主動推着他走上了主位。

一國之君親自照顧,任何人都沒有得到過的待遇。

也不在意他一國之君做下這些,把身爲臣子的夜清捧上了高位,完全超越了自己,冒犯皇威可是死罪。

讓夜清坐在自己的左下方,上方由皇后與清貴妃一左一右相伴。

楚容珍擡頭,打量,頓時一愣。

這清貴妃與夜清怎麼有幾分相似?

清貴高冷,渾身冰霜,如月華散落全身。

夜清王位封號是沉,可這清貴妃的封號卻是清,當真意味深長啊!

夜清眉目冰冷,似凝結的冰霜,不帶一絲人氣。任由衆人暗中打量,神情沒有半點動容,好像一尊萬年寒冰所雕製成的冰雕,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視線淡淡相對,夜清像完全不認識她一般,眼神冰冷,淡淡移開了視線。

楚容珍心中一滯,看來這纔是他在他人面前的真實模樣,可是爲何私下與她相處時卻不是這般?

所謂的宴雪宴不過是千金小姐們的表演舞臺,各種遊戲與比賽,命各家公子、小姐們各顯神通的詩、詞、歌、賦、舞等那些老幾樣通罷了。

謝茉換了淺紫淡粉漸染雙色珠繡宮裝,豔美眉目勾染了極爲豔麗的色澤,娉婷而出,彷彿盛放的昂貴絕色牡丹,豔麗不可方物。

一手名師調教的琴藝讓在場衆人十分驚豔,原本容貌就比較豔麗,加上今日精心扮妝,更顯得美豔。

不少人都癡迷看着她,就連楚皇都含笑點頭。

謝茉含羞看向楚儀方向,不想正好掃到楚儀的目光一直盯在楚容珍的身上,她的心中涌起狂怒,想起之前的羞辱,來自他人的嘲笑……

拖着重傷的身體也不願意錯過這次的宴會,就是爲了在今日一雪前恥。

本來爲了是引楚世子的注意,卻不想楚容珍那賤人敢勾引他,上次沒有毒死她真是命大,哼!

“陛下,臣女不過是雕蟲小技,聽說楚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說爲了這次的宴會還準備了很久,說是要獻給陛下與皇后娘娘!”

謝茉突然站了起來,嬌憨出聲,好像只是隨便提議般。

楚皇的目光平淡疲乏,好像對於這種把戲見怪不怪,“哪個楚二小姐?”

謝茉的挑釁讓不少人心生不喜,就連楚儀都忍不住皺起眉來,要是有個意外,可真的死路一條。

興災樂禍看着楚容珍,謝茉神情得意,棋藝贏了她又如何?在陛下的宴會上總不可能表演下棋吧?

要是惹了陛下不悅,哼,楚容珍,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到底會怎麼死!

“陛下,臣女有節目想獻給陛下,博陛下一笑!”

楚容琴恨恨瞪了謝茉一眼,馬上站了起來。

“安寧郡主有節目要表演也不能搶了自己妹妹的風頭吧?楚二小姐爲了給陛下獻藝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何不給她一個機會?”

謝茉纔不想楚容琴替楚容珍解圍,連忙出聲擠兌。

“既然如此,就讓楚二小姐先表演!”楚皇對些神情平淡,只不過會時時把視線投在夜清身上,臉上纔會出現淡淡的柔和。

謝茉聞言,頓時笑了……

楚容珍緩緩站了起來,微微行禮:“啓稟陛下,臣女並未準備單獨的節目……”

“楚二小姐好大的膽子,這是在戲耍陛下?”

謝茉立馬出聲指責,急於致楚容珍於死地,卻忘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庶女,沒有資格在這宴會出聲指責任何人。

楚容珍不理,低頭接着道:“臣女雖未準單獨準備節目,不過與姐姐倒是一起準備了才藝,特此獻給陛下!”

楚容琴吃驚看着她,剛想說什麼,一般的謝煙卻握着她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上前一步,站了出來:“想必安寧郡主需要時間準備,就由臣女爲各位獻上一首胡琴曲吧?”

“準!”

楚皇對於她們的行爲不在意,大手一揮,目光停留在夜清的臉上。

夜清淡淡拿着酒杯,雙眼冰冷,靜靜看着下方,好像興致還不錯的樣子,讓楚皇的興致也好一點。

拉着楚容珍走到後臺,楚容琴來回走動,神情十分不悅,恨恨咬牙:“該死的,那個賤女人,本郡主饒不了她!”

楚容珍靜靜站在原地,看了四周,想着辦法。

剛剛不過是一時的解決之道,她們兩人根本就沒有打算準備才藝,只能臨時想一想了。

“怎麼辦,怎麼辦?”楚容琴急得來回走動,珍兒根本就不會,要怎麼才能讓她也參與進來?

楚容珍看到一邊的舞衣時,突然一個主意閃過心頭。

“姐姐,會跳舞嗎?”

“不會!”

楚容琴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回答速度那個乾淨利落,讓人無語。

楚容珍走到她的面前,“姐姐會武,只要把武功套路變慢,變柔,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嗯,姐姐聽過劍舞嗎?劍舞就是柔中帶剛,只要姐姐聽着我的音樂來放緩動作就好!”

“珍兒會彈琴?我怎麼不知道?”

楚容琴有些意外,她真是從未聽過她會琴。

“最近無事的時候,舒兒教了我琵琶,會一些!”

“那太好了,哼,珍兒一定要大放光華狠狠打謝茉的臉,讓她還得意!”

“嗯……”

宴會上,謝煙表演了一手胡琴,胡琴是西域異族的樂器,會的人少,自然也比較新奇,贏得了滿堂彩。

不得不說,謝茉的表演就是一個悲劇,有一個琴技名滿楚京的姐姐在身邊,而今日她依舊選擇了琴藝,該說她是自大還是愚蠢?

“這楚二小姐是不是不敢出來了?準備的時間也太久了吧?”謝茉臉上的得意越來越重,好像就快要看到楚容珍死在她的面前,楚容琴心痛難忍的模樣。

謝茉的話落,名紅衣少女駕着一匹神駿非常的雪白大馬馳入場內,白馬紅衣烏髮,豔色非常,仿若一團美麗燦爛的火焰。

紅衣十分刺目,衝擊在衆人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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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琴臉上揚起豔烈的笑容,一襲紅衣襯得她十分高貴嬌媚。

紅衣的楚容琴運用着輕功,飛身一躍,穩穩落入一邊準備好的大鼓之上,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

離開馬背,衆人才發現,馬背上側坐着一個白衣身影,懷抱琵琶,穩穩坐在馬背上。

纖細的手指輕輕拂動。琵琶特有的激越雄壯聲色響了起來。

衆人心中十分好奇,沉下心來靜靜觀看着,就連一直興致缺缺的楚皇也不由坐直了身體。

楚容珍琵琶聲音響起之時,楚容琴動了,按照着平時練功的套路在鼓面輕輕比劃,手拿雙劍,在鼓面輕輕跳動,發出一陣陣低沉節奏。

琵琶聲音銳利,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讓衆人如身臨其境,好似出征前的金鼓戰號齊鳴,衆人吶喊的激勵場面。

琵琶聲間由散漸快,複合及其交替轉換,更使聲音增加不穩定性。再上楚容琴柔中帶剛跟隨音樂起舞着的劍舞,更顯得氣勢磅礴。

漸漸的,琵琶聲越來越急,衆人的眼前感覺好像樣眼看到描繪兩軍激戰的生死搏殺場面。馬蹄聲、刀戈相擊聲、吶喊聲交織起伏,震撼人心。

赤紅的長裙飄舞,楚容琴手拿雙劍,踢腿,旋轉……

突然,馬背上的楚容珍滑了下去,一襲白裙輕飄,給她增添了幾分清貴。

雙手扣着琵琶,楚容珍輕身旋轉,柔美的舞姿與一邊的楚容琴的赤衣形成了鮮明對比,她手中的琵琶聲也漸漸緩了下來。

節奏零落的同音反覆和節奏緊密的馬蹄聲交替,一段旋律帶着悲壯感。

突然,聲音完全停止,只留下楚容琴腳下的鼓聲與她不停旋轉的聲音,聲音越來越低,最終緩緩伏於鼓面不動。

“好!”最先鼓掌的是楚皇,臉上帶着愉悅,看着場中懷抱琵琶的楚容珍,大力讚賞。

“不錯,朕好像看到了兩軍決戰時,聲動天地,屋瓦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鼓聲、劍弩聲、人馬聲……使聞者始而奮,繼而恐,悲壯感人,好曲,好舞!”

楚容珍與楚容琴兩個跪在地上,叩拜:“謝陛下,此曲名爲十面埋伏,特獻給楚國的勇士,感謝他們的熱血護國,更祈禱身爲利劍的他們能爲陛下開疆僻士,永保楚國萬世千秋!”

“哈哈……好……好!”楚皇十分開心,看着楚容琴大力點頭,看向楚容珍的時候,雙眼更是愉悅。

“彈琴的這位就是楚二小姐?不錯,賞,重重有賞!”

楚容珍雙手撐地,擡頭,“回陛下,臣女是楚王府二女楚容珍,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一曲十面埋伏,這該是戰曲吧?以前本王有聽過各種樂器演奏過戰曲,都不如這琵琶來得更撼懾人心。陛下是該好好賞賞,當真世間少有……”一道恍如琴音,卻異常冰涼。

題外話

嗯,該怎麼說呢……謝茉是個悲劇吧?

37敕封貞寧縣主

楚皇聽到聲音,看向夜清,神情討好,“愛卿覺得要如何賞賜?”

“聽說她是楚王的庶女,就賜她一個縣主之位吧!至於安寧郡主的話,陛下就自行賞賜點什麼……”

“愛卿很喜歡這楚二小姐?”楚皇的語氣開始冰冷起來,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容珍目光微冷。

“彈得一手好琴!”夜清冷淡回答。

楚皇聽到後氣息才微微改變,隨即肅然冷聲道:“楚王二女楚容珍敏睿堅貞,蕙質蘭心,朕心悅之,敕封三品縣主,號貞寧!安寧郡主賜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珠寶十箱。”

衆人一驚,羨慕致極,一個眼瞎的庶女竟得到了縣主之位?還是有品級在身的三品縣主?

楚容珍掩着眸,似驚住般,隨後才跪下大呼不敢,無人看到她眼底的幽暗。

不,有一人,夜清正好看到她眼底的冷冽銳茫,淡淡勾脣。

楚容琴開心的拉着楚容珍走回了桌邊,高傲又得意的看着謝茉,神情得意:“珍兒,你的琴藝真好,只學了幾天的琵琶就比某位要厲害得多,棋力可以碾壓某人,這琴藝同樣能碾奪某人……”

謝茉緊咬牙銀,十分怨恨,聽到楚容琴這意有所指的時候心中更是一怒,一抹腥甜涌上喉間,被她硬生生的壓下。

最終只能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扭頭。

“恭喜貞寧!”這時,太子走了過來,看着楚容珍直接改口。

“謝謝太子殿下,這都是陛下的恩賜!”楚容珍甜甜一笑,一襲白色舞衣尚未換下來,顯得她如白蓮聖潔,高貴優雅,清絕。

“安寧,怎麼沒聽你說有過這麼厲害的妹妹?以後有機會可否教教本王這首十面埋伏?本殿的那些士兵一定會十分喜歡!”

從別的桌子那邊,有兩道身影走了過來,楚容珍微微掃了一眼。

寧王楚辰寧,還有一位自稱爲本殿的男子,看來是她從未見過的軒王楚辰希!

“希王殿下好久不見,是與棋大哥一起回京的麼?”楚容琴看到走過來的楚辰希,熱情熟絡。

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雄岸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這就是三皇子?

楚容珍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皇家三子,果真性格十分分明。

太子楚辰玉溫潤有禮卻城府深沉。

寧王楚辰寧陰沉晦暗,捉摸不定。

這個希王楚辰希則是狂野邪魅,表面看起來放蕩不拘,實則不好對付。不然他也興地爬到如今地位,手握着一部分兵權,雖不在朝中,可勢力與太子可以相抗衡。

楚辰希看了遠處的言棋一眼,點頭:“他沒跟你說?本殿回來好幾天了,你個死沒良心的,竟然不知道?”

楚容琴與言棋,還有楚辰希的關係很好,因爲他們年幼之時都有跟隨着楚老王爺學習過兵法詭道,領兵佈陣。

自然,與楚容琴的關係十分不錯。

“我前幾天才知道棋大哥回來了,他也沒說你也回朝,不能怪我……”

“父皇發佈的聖旨,你別跟本殿說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楚辰希瞪着她,最終無奈一屁股坐了下來,行事不拘,看起來比另外兩人更自在隨意一些。

楚容珍靜靜觀察着,皇家三子,她算是完全認識到了。

現在太子與這希王兩人勢力相當,只不過希王一年有大半時間在邊疆,表面沒有任何針對太子的動作,也沒有傳出過什麼野心。

至於太子的傳言也不多,溫潤有禮,在朝在野好評不斷。

寧王聽說是幾個月前突然崛起,開始插手朝堂,得到了陛下的注意,隱隱透露出上位的野心。

信息不全,看來還要多加觀察與打探。

“安寧,你這寶貝妹妹怎麼捨得出來了?一下子就奪得縣主之位,厲害呀!”楚辰希扭頭,看向楚容珍方向,打趣調笑,倒也沒有什麼惡意。

“珍兒,這是希王殿下,還記不記得,以前他老是翻你的院子的那個?就是他!”楚容琴坐在楚容珍的身邊,輕聲介紹。

楚容珍搖頭:“我不記得了!”

“也是,當時他沒跟你說過話,後來很快就不再來王府了,你不記得也正常。希王殿下與棋大哥,都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完全不用怕他們。”

“嗯,我記住了!”楚容珍認真點頭,一副乖寶寶模樣。

原主確實沒有一絲記憶,只不過聽說,楚辰希年幼之時有來楚王府與言棋一起跟楚老王爺學習武功,只不過很快楚辰希就離開王府不再上門,從此也沒有機會認識了。

楚容琴對楚容珍的好被楚辰希完全看在眼裡,同樣對楚容珍產生了好奇。

“貞寧,謝謝你上次的金子,一直沒有機會跟你道謝!”這時,寧王楚辰寧的聲音插了過來。

緊抿着脣雖然顯得有些冷硬,但看向楚容琴的目光卻露出一絲的異色。

“不用謝,這是寧王殿下該得的,更何況臣女得了殿下的回禮。”楚容珍眸光微閃,甜甜一笑。

“貞寧的記憶力真好,本殿與你只見過一次吧?過了這麼久都能準確的聽出本殿的聲音,哪怕是別人的也能準確的分辯出來……”寧王楚辰寧雙眼神情陰晦不明,淡淡的冷意,更多的是探究。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上天關了一道門,就會替你開啓無數個窗來彌補,致使每人從根本上平等。臣女的眼睛雖看不見,可是五感卻因此變得比常人敏銳很多,自然也能輕鬆分辯與臣女相識過的每個人……”

“對呀,珍兒的聽力,記憶力,還有嗅覺都超好的!”楚容琴也連忙點頭,表示認同。

“原來如此……”楚辰寧點點頭,打消了再追究下去的打算,主動走到她們的桌邊,坐下。

原來少少幾人的桌子坐了不少人,看起來十分擁擠,也同樣引來了不少人異樣的目光。

太子,楚辰寧,楚辰希,最後言棋兄弟也走了過來,原本的楚容琴,楚容珍,楚容琳,還有凌涼兩姐妹之外,陸陸續續擠了不少人。

楚容琴雖不喜,但沒有辦法,伸手把謝煙也招了過來,大不了一起來湊個熱鬧。

皇后看了他們一桌,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的在意。

本來這次的宴會就是提供年輕男女的相識,接觸,隨便他們怎麼鬧。

表演還在繼續,只不過楚皇的神情越來越不好,時不時打着哈欠,一邊的夜清見狀,淡淡道:“陛下,該回宮了!”

“嗯,那朕先去休息,愛卿你隨意!”

“是!”

楚皇在清貴妃的攙扶下直接離去,衆人見狀跪地相送之後,宴會再次回覆到了熱鬧。

很快,貴夫人們自覺陪着皇后娘娘離開宴會場所,去了皇后娘娘的宮殿小坐,與空間留給在場的公子小姐們。

年輕男女們則是三五成羣,坐在一起,交談,比試,氣氛比楚皇在的時候好了太多。

夜清獨自一人坐在主位,端着酒杯靜靜看着,不語。

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一襲月白的華袍襯得他清貴如神子降臨,可是卻無人敢接近他。

因爲以前有一位千金多看了他幾眼,就被陛下生生挖去雙眼,雖然沒死,可一輩子算是生不如死。

有毒的美男,哪怕看都不能多看一眼,更別說是接近他。

氣氛好了不少之後,有些膽大的千金使拿起桌上的紅梅枝條,那是皇后特地令人準備的,暗示意味一會濃厚的紅梅。

千金公子們要是看上誰,就把紅梅送給對方,對方如果接受並回贈,便是對你同樣心儀。

貴夫人們與皇后一道離去,陛下也不在,自由隨意不少的他們人手一支紅梅,起身走動,隨意交談。

當然,身邊最多人的就是楚容珍這一桌,皇子,世子,郡主,嫡女……

一個個身份不凡,也是衆人的目標,手拿紅梅的男女一個個臉上帶着笑意,試圖遞上紅梅表達情意。

凌涼的身邊圍得最多,因爲他平時處事十分謙和,又是世子身份,自然備受千金小姐們的喜歡。

凌公候府雖然權勢不高,可是有楚王府與謝太師府在,又有幾個人敢惹?

太子雖然也是她們的目標之一,爲了以後能成爲皇妃一較高下,太子是唯一的儲君,自然也備受千金們的注意。

剛回京的楚儀,言棋,希王楚辰希三人的身邊千金們就比較少,他們三人常年不在京城,雖身份高貴,可到底瞭解太少,需要觀望。

女子的身邊就屬楚容琴,謝煙兩人的男**慕者最多,膽大的公子就遞出紅梅到兩人的面前,謝煙是有禮的福身謝過,直接拒絕。

而楚容琴則是狠瞪了回去,讓不少自知深淺的公子哥兒開始退步,轉身離去別的目標。

38夜清贈紅梅

謝茉同樣拿着一枝紅梅走了過來,走到楚儀的身邊,“楚世子,茉兒願以一支紅梅舞,報答世子當日的解圍……”

謝茉臉上露出一絲羞意,雙眼去直勾勾盯着楚儀。

楚儀冷冷掃了她一眼,“不用了,本世子對紅梅沒興趣!”

謝茉臉上一僵,沒想到楚儀會這樣直白的拒絕她,習慣性的眼中泛淚,低頭輕泣。

“臣女……沒有別的意思……只……只不過是想答謝世子……如果……”

“滾!”

楚儀一聲怒斥,謝茉頓時紅了眼,不知是傷心還是被當衆打臉,只見她捂着臉哭了起來,最後轉身跑開。

原本對楚儀還有幾分心思的千金們頓時散開,要是她們也像謝茉這樣被對待,到時臉丟大了。

楚儀雙眼緊緊粘在楚容珍的身上,看着桌上的紅梅,拿起,起身,來到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微愣,同樣還是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一樣,雙眼盯着一個方向出神。

楚儀手拿紅梅,如一塊寒冰站在她的面前,不發一語,只是靜靜盯着她。

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衆人訝異的看着楚儀與楚容珍。

剛剛纔那樣霸道的拒絕了人家,自己去看上了這個瞎女?

“楚世子這是何意?”楚容琴擡眼盯着他,語氣不悅。

楚儀冷冷掃了楚容珍一眼,不理楚容琴,直接把手中紅梅塞到她的手裡。楚容珍見狀,不動聲色的把雙手後縮,不想被楚儀緊緊握住,將紅梅枝直接塞到她的手中。

“本世子給的東西,不要也得要!”強硬又蠻橫,死死握着她的雙手,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凌涼見狀,伸手解圍,“楚世子的行爲是否有些不妥?珍兒表妹她願不願意接受是她的事情,你這強蠻的動作太有失君子風度!”

楚儀冷冷掃了他一眼,勾脣冷笑,握着楚容珍的大手沒有任何鬆開的動作。

“本世子的事情,不需凌世子插手!”

楚容珍大力掙扎着,手腕卻像是被鋼鐵緊鉗般無法掙脫半分,而凌涼加大力度也無法讓她解救下來。

一邊的舒兒見狀,上前準備解救之時,赤紅蠶絲直接射了過來……

楚儀感受到殺意,鬆開楚容珍的手後退,反射性躲開。

赤紅的蠶絲卻突然扭曲,細線纏在了楚容珍的身上,被用力一帶,整個人卻飛了起來……

“珍兒!”楚容琴看到她突然飛起來的時候,飛身朝着撲過來,不想眼前竄出幾根赤紅蠶絲,逼得她後退,身形不整,後退了好幾步被言棋扶着纔沒有摔倒。

後背靠撞到一個溫熱的觸感,那是人的體溫。

楚容珍回頭,夜清那冰冷的臉龐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死角朝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投懷送抱?本王不討厭!”

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她的懷抱,夜清卻壞壞一笑,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按,整個人痠軟的躺在他的懷裡,半天緩不過來。

在衆人看來,夜清坐在輪椅上緊緊抱着楚容珍,兩人都是一身純白,頗有一抹天造地設的契合感。

同樣也在懷疑,這夜清想做什麼?

她們可沒有錯過,是夜清手中射出了赤紅色的絲線把人強行拖離座位拉到自己的膝上,難不成他對一個瞎子感興趣了?

只不過他是陛下的男寵,要是陛下知道他對女人感興趣了,那麼……

一時之間,衆人看着楚容珍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同情,興災樂禍,還有看好戲……

所有的目光中,唯獨沒有嫉妒。

楚容琴上前兩步,拉過楚容珍護在身後,怒瞪着夜清,可她卻什麼也不能說,不管是指責還是斥問,只要問出聲來就會證實這件事情。

怒瞪了夜清一眼,楚容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楚容珍,擔心道:“珍兒,你怎麼了?”

“腰間麻穴被點了,姐姐,這件事不能傳到陛下耳中,不能過多計較!”在楚容琴的耳邊,楚容珍飛快的說着,生怕她忍不住怒意把這件事情鬧大,到時真麻煩了。

楚容琴點頭,她不傻,明白事情輕重。

不動聲色的在楚容珍腰間一按,力氣也漸漸回覆,可以慢慢站起身來。

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楚容琴扶着楚容珍坐回了椅子,直接無視夜清的存在,衆人都明白,但無人敢提。

看戲可以,千萬不能入戲。

被無視,夜清也不惱,雙眼淡淡掃了她們,正好與楚儀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一場沒有硝煙的撕殺漸起,雙方身上的冷意沒有任何退讓。

突然,夜清突然勾脣,如冰霜寒天盛開的雪蓮,乾淨卻帶帶着揮散不去的冷意。

揮揮手,一行體貼的給他遞上一枝紅梅,只見他接了過去推着輪椅走到楚容珍的面前。

一支紅梅塞到她的手中,拿起剛剛楚儀強塞給她的那支紅梅輕折,當着楚儀的面直毀去。

最後,一行推着他直接離去……

楚容珍靜靜看着眼前的紅梅,覺得手心一陣火燙,那個麻煩精,沒事找事?

衆人看着楚容珍的目光變得十分奇怪,該不會真的被夜清給看上了?

楚儀靜靜看着楚容珍手中的紅梅,陰沉着臉,神情十分憤怒,“被沉王看上,貞寧縣主真的好運,可惜有好運沒好命!”

陰沉着臉,留下這麼一句之後,楚儀大步離開的宴會場所。

衆人感覺到氣氛詭異,紛紛低頭與身邊的人交談,時不時向楚容珍投去好奇的目光。

“瘋子,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特別是沉王,想害死珍兒不成?”楚容琴的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恨聲輕斥,卻又無可奈何。

“要不珍兒先跟姑姑說一聲,先離開吧,以防這事傳到陛下的耳中之後……”凌涼也十分擔憂,那夜清就是一個大麻煩,不能看,更不能被他給看上。

“對,我派人去跟母妃說一下,珍兒,你先回府吧!”楚容琴點頭,現在除了趕快離開別無他法,一旦傳到陛下的耳中,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到時就真的麻煩了。

“這是皇后娘娘的宴會,就這麼離開好嗎?”楚容珍也有些擔憂,對於夜清那莫名其妙的行爲覺得十分生氣。

稱呼他爲麻煩精真沒錯,遇上他準沒好事!

“一個兩個沒事,就說你身體不好暫時退席,應該不是大問題,但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去……”

“姐姐不用陪我,有舒兒在呢!”楚容珍瞭然點頭,她現在身份哪怕是縣主,可依舊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在不在這都無所謂。

最後楚容琴派人去跟楚王妃說了這事之後,楚王妃點頭同意。

招惹了這種麻煩,當然是儘早離去比較好。

簡單的跟熟識的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楚容珍便在舒兒的陪同之下緩緩離開宴會場所,朝着宮門馬車而去。

雪越下越大,此時己是下午時分,天空灰暗又寒冷。

舒兒打着傘陪着她走在宮殿小道上,輕輕問道:“小姐,那沉王就是前段時間被刺殺的那個男人吧?我記得他的臉,不會錯!”

“嗯,確實是他,怎麼?”

兩人慢慢走在回府的路上,時不時寒風傳來,惹得她拉緊身上的大衣,小臉埋在頸間貂皮中取暖。

“我以前爲了錢接過關於他的任務,有刺殺過他。”舒兒想了一下,如實說了出來。

“之前狩獵園中遇到你的時候正被人追殺,是因爲刺殺沉王的任務失敗?”

對於舒兒的過去她沒有查,怕越查越麻煩,而她恰恰討厭多餘的麻煩。

“算吧,一是因爲刺殺失敗,二是我想退出。我呢,本來生活邊靠近北部的一個小村樁裡,天生力氣比較大就被一羣人看上了,說是給我錢讓我聽他們的話。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殺手,而我討厭殺人,就提出了離開……”

“他們不讓你離開,因爲你知道了太多他們的事情,無法利用就想辦法抹殺!”楚容珍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卻也猜得**不離十。

“對!”

“那你在我這裡也是短暫的養傷,傷也好了,什麼時候離開?”

從一開始舒兒躲在她這裡就是爲了躲避老東家的追殺,傷早就好了,估計也是時候離開了。

舒兒偏偏頭,想了一下:“暫時不走,跟在你的身邊有銀子賺也可以吃飽飯,再多留一會。”

“只要不給我惹麻煩,你想留多久都可以,反正你的身手不錯,直接僱傭你也行,回去了籤個一年的契約吧!”

“真薄情,我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過,又給你做了這麼久的丫環,我走了不會捨不得?”舒兒嘟着嘴,好心情打趣着。

“……”楚容珍淡淡勾脣,神情閃着淡淡愉悅。

與舒兒相處不久,但她確實蠻喜歡這個丫頭的,心思單純又不天真,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心思樂天常常能惹笑她。

相處一個月不到,在她的心裡,舒兒估且算是朋……友……吧!

兩人靜靜走着,沒有發現,在她們的身後,一道人影靜靜看着。

突然,那道人影用極快的速度衝向她們,舒兒反應這來,轉身以手相擋。

轟……

無聲的氣浪,肢體碰撞發出的沉悶聲,讓空氣微微扭曲。

題外話

昨天晚上去了朋友那裡,朋友的舅舅突然去世,她哭了好久……

哎,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可是尋短見只會讓親友傷心,第一次看到她那麼傷心,而月光我連個安慰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靜靜看着她哭,靜靜聽着她哭,抱着她讓她傾述……

生老病死是無奈,且行且珍惜!

39怪力女的帳,該算了

舒兒與來人纏鬥了幾個回合時,楚容珍才轉身。

看着熟悉又讓她莫名其妙的身影,揉着頭,“背後偷襲這種事情都做出來,楚世子到底想做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楚儀停下了動手,雙眼微眯,緊緊盯着舒兒。

“你的父母是誰?”突然,楚儀問出一句十分奇怪的話,是對着舒兒,詢問着她的父母。

舒兒同樣莫名其妙,後退幾步,攔在楚容珍的面前。

“我是孤兒!”

楚儀雙手拂了拂身上的雪花,神情晦暗不明,深深看了舒兒一眼,視線才轉到楚容珍的身上。

“今日釣起來的不是金龜婿,而是致命毒龜,滋味怎麼樣?”

語氣嘲諷,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牆上,雙眼盯着楚容珍閃着興災樂禍。

楚容珍看到他就覺得頭疼,媽的,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纔會被一個瘋子纏上?

“不勞楚世子費心,你我不過陌生人而己,擔不起楚世子的關心!”楚容珍神色平淡,擡眼輕輕掃了他一眼,撿起一邊掉落的傘。

楚儀雙眼靜靜盯着她,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正色問道:“想要命的就離夜清遠點,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存在。”

大力掙扎卻無法動彈,另一隻手輕顫,一隻飛蟲從她的手中飛出,朝着楚儀方向而去……

“我的事情不勞楚世子費心,倒是楚世子的行爲,實在令人不喜!”

低頭的楚容珍突然擡頭,露出一抹陰唳的笑容,楚儀見狀心生不悅,楚容珍卻是主動問道:“楚世子是不是又要說笑,不想死就給我笑?抱歉,臣女突然不會笑了!”

楚儀緊緊盯着她的臉,沒有發現一隻飛蟲停在他的頸邊,嘴上長針刺入皮膚,引得楚儀反應性一拍。

看着手中奇怪的飛蟲屍體,楚儀皺起了眉。

楚容珍見狀,笑了,極爲詭異又危陰的笑了……

“呵呵呵……從現在開始,還請楚世子不要隨便接近臣女,楚世子不想因此丟了性命吧?”

楚容珍臉上笑容似冥界鬼魅,妖豔勾引着生魂,爲她迷失方向,爲她丟失性命。

陰冷鬼魅的笑容浮現了楚容珍的臉上,楚儀雙眼陰森,“什麼意思?”

“很快,很快就能知道了……”幽幽一笑,神秘詭異。

確實很快,楚儀覺得有什麼東西從他頸間血管不斷遊走,伸手捂頸,眉頭緊皺。

順着血液而下,一陣陣疼痛襲來,不是平時吃壞東西的痛,而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噬咬的感覺,就在他心臟處。

疼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肯定。

她做了什麼!

心臟的疼痛不斷襲來,楚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陰沉着臉,大手掐在她的肩頭,“你做了什麼?”

肩上的疼痛,好像骨骼被掐碎般,一陣陣劇痛傳來,骨骼也傳來輕微的抗議聲,好像處於完全碎裂的危險邊緣。

一瞬間,楚容珍的小臉也變得慘白,眉頭緊皺,臉上卻陰森笑着,冰寒詭異。

“呵呵呵可……”楚容珍迎着楚儀那殺人的目光,開心輕笑,伸手握着他的大手。

楚儀感受到手背溫熱,眼神微閃,手也不自覺被她拂了下來。

楚容珍後退幾步,輕輕拂了被楚儀觸碰過的地方,擡眼冷笑:“當然是給楚世子下了毒,算是這幾次楚世子關照臣女的謝禮,多謝楚世子的關照,臣女最近一段時間過得是相當的滋潤,畢竟被一個瘋子纏上……”

噝……

感覺肩頭好像碎了一樣,該死的手勁這麼大,平時平常有控制力道。

“把解藥交出來!”

楚容珍十分主動的交出一個瓶子,裡面有一顆藥丸,楚儀見狀,疑惑又警惕看着她。

“只要楚世子不要再接近臣女,每五天發作一次的解藥必會準時奉上!”

楚容珍淡淡一笑,臉上的危險一掃而光,臉上再次出現純真又幹淨的笑容。

楚儀臉色蒼白,捂着心口,陰狠的盯着她。

“該死的,你不怕本世子直接殺了你?楚容珍,你好大的膽子!”楚儀因爲疼痛而瞬間暴怒,周身氣息越發狂躁起來。

“臣女這條命微不足道,如果楚世子想讓臣女陪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楚世子相陪,臣女不虧!”

緊緊握着手中的解藥瓶子,不管有沒有毒,直接一口吞下,琉璃瓶在他的手中直接化爲灰塵。

暴唳的盯着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楚儀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給本世子陪葬?這主意倒不錯,本世子成全你!”

留下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之後,楚儀大步離去……

楚容珍則是淡淡勾脣,露出一抹不在意的冷笑,反正這瘋子甩都甩不掉,乾脆想個辦法直接毒死算了!

哼,白白費了兩隻三叉蚊蠱,哪怕只是很普通的蠱,這也是她費了很久才培養出來的。

真是浪費……

舒兒扶着楚容珍來到楚王府的馬車處,挑開車簾,馬伕剛剛揚鞭,一道白色身影落在他的身後,一個手刀砍在後頸,直接昏倒。

狂風大起,純白的身影直接閃了進來,回過神來時候,夜清正笑着霸佔她的位置,直接橫躺在馬車中。

此時夜清沒有在宴會中的冰冷氣息,果然冷漠難以接近是他的僞裝,暗地裡還是那般捉摸不透。

“王爺有事?”

楚容珍挑眉,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一樣,坐在夜清的對面,伸手放在暖爐上,神情平淡。

“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着,要是不小心死在暗部的手裡,本王可是會傷心的。”夜清一手勾着自己的長髮,一手撐着頭,神情玩味,哪有平時清貴冷漠。

真是白瞎了他一身似嫡似仙,清貴如月神的氣息。

“讓王爺失望了,我並沒有看到暗部的人,更何況暗部是王爺的所屬吧?難不成王爺想殺我?”

與夜清相處多了,也漸漸摸清了他的性格。

雖然飄乎不定,但不算太難相處的人,只要不深究他的事情,與他的利益沒有衝突,就目前情況來看,她是安全的。

與夜清的相處多了一絲從容,少了一絲不安,相處倒還算是平淡。

畢竟大家各有所需。

“你太高看本王了,暗部雖說是本王的勢力,別忘了是誰給的!”夜清微微勾脣,慵懶擡眼輕掃,萬千風華,可惜僅存於這馬車之中。

站在人前的他依舊清冷似冰雕,不帶一絲人氣,也無緣再見這萬千風華。

楚容珍垂眸,輕輕思考。

暗部是陛下給他的,如此看來,既是保護又是監視吧?

聽說陛下喜愛他到瘋魔的地步,給了他王位,給了他權勢,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聽說爲了讓他無法再次逃跑而在三年前毀了他的腿,一直只能用輪椅代步。

這樣一想的話,或許監視意味更重一些。

“暗部行動了,不過本王晚了一步,派出來的暗部被楚儀殺了,看來楚儀還是蠻關心你……”突然,夜清語氣變得意味不明起來,微冷,微沉,透露出淡淡威壓。

比她先一步離去的楚儀出現在她的背後,果真是像他說的那般給替他清理跟梢的暗部衆?

哼,他有那麼好心?不站在一邊拍手叫好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會出手相助?

“這事也要怪王爺,如果不是你突然舉動,也不會招來陛下的殺意!”

直白的指責,夜清卻沒有任何生氣,反而衝着她淺笑,“有本王在,何必自尋煩惱?小東西,在本王蠱未解之前,你不會死!”

“真的嗎?那我做什麼都可以?王爺都能保下我?”楚容珍雙眼發亮,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算了,當本王沒說!”

就她這小表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做了任何事情後面都有擦屁股的無畏,要是順着她,說不定真會被她鬧出什麼大麻煩。

噗嗤一笑,楚容珍微愣,被夜清的反悔給弄笑了。

“堂堂王爺出爾反爾……”

夜清看着她的打趣,微微扭頭,直接無視。

微紅的耳尖透露着一絲可疑的氣息,看在楚容珍的眼裡只是淺笑,不再多說什麼。

分寸二字,她很懂。

一行駕着馬車來到楚王府,楚容珍緩緩下車,直接走入府中……

回到院子,走進房中,夜清那純白身影再次大喇喇的坐在她的牀邊,“好慢!”

同樣是躺在她的牀上,一手撐着頭,看着走進來的楚容珍時,口中滿是抱怨。

楚容珍冷冷掃了他一眼,走到一邊的桌子處,用力拖開桌子,走到牆邊按下按鈕,推開地板石門……

夜清見狀,從牀上起來,跟在她的身後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她有輕微做過改變,爲了活動空間大一些,偷偷增加了一個壁櫃,四五層,可以擺放很多東西,完全不用桌子來擋事。

“今天算起來是喂血的時間,王爺記得多喂一點,增加它們的好鬥性……”

坐在大甕邊,楚容珍雙手抱胸,靜靜看着,完全沒有任何上前幫忙的打算。

夜清點頭,拿着匕首在手腕劃了一條小口,讓鮮血滴落其中,快速蓋上蓋子,裡面頓時傳來一陣喧鬧撕咬……

扭頭,笑道:

“來算算帳吧,關於你這怪力丫環……”

40本王的暖牀丫頭

靠在大甕邊,夜清玩味一笑,雙眼直視着楚容珍。

楚容珍神情一愣,當場裝傻,“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麼。”

楚容珍睫毛微顫,似在思考着對策。

“你會不知道?在本王面前裝傻可無法矇混過關,那個怪力女本王可是深有體會,因爲她,本王的脅骨生生斷了一根。小東西,這事要怎麼和解?”

似追着獵物般的算計,夜清脣角露出可疑的弧度。

楚容珍咬脣,細細想了一下,決定開誠佈公。

“王爺想怎麼樣?舒兒我是不會交給你,也不能任你處置!”

夜清涼涼看了她一眼,轉身爬了上去……

棘手,很棘手啊,舒兒被認出來了?

也是,世上這般大力的少女又有幾人?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再威脅一次好了。

嘆了一口氣,認命的爬了上去。

夜清大方的坐在她牀頭,雙眼銳利的盯着她,讓她一陣無語。

房中又不是沒有椅子,霸佔她的牀是鬧哪樣?

看着楚容珍站在地下室入口,完全沒有接近她的意思,伸出食指,輕勾:“過來,小東西!”

莫名的,一股危脅由心而生,背後一陣陰寒。

她是不是不小心落套了?

緩緩走近幾步,離在夜清不遠處,站定,“說吧,王爺您到底想怎麼樣才能放過舒兒?”

心中也不由的對舒兒暗罵,爲了錢真是連命都不要了,這夜清一看就是完全不能惹的存在,身負陛下男寵之名,表面雙腿無法行走,暗中完好完損……這一項項聯想起來,只要是聰明人都知道這個夜清不簡單。

啊,以舒兒的智商來說,估計想不到吧?

夜清伸出修長雙手,交疊於膝上,尊貴非常,靜坐於牀邊,一抹君臨天下之威悄然釋出。

“讓本王饒過那怪力女也行,但是有條件!”

有條件?肯定不是什麼好條件!

“不知王爺有什麼條件?”楚容珍試探性問道。

“本王缺個暖牀丫頭,這天,太冷了些。”玩味掃向她,鳳眼輕勾,帶着絲絲魅惑。

冷你大爺!

楚容珍心裡完全想爆粗口,害她以爲他會提出什麼超難條件,這是在開她玩笑?

堂堂攝政王戲弄她一個庶女,有意思?

“太冷可以添些銀絲炭,大不了直接睡暖炕,完全不用暖牀丫頭。”楚容珍扳着臉,對於夜清的戲弄無聲抗議。

“那本王就去找那丫頭好了,聽說人血夠熱,想必能去寒……”

楚容珍迎着他玩味的雙眼,咬脣,心中暗啐。

“爺說的哪裡話,能成爲您的丫頭是天大的福份,要不要小的給您捏捏腿?”勉強揚起一抹僵笑,楚容珍皮笑肉不笑,雙眼直勾勾盯着他。

想讓她捏腿,哼,不怕腿斷?

“天色尚早,暖牀還不到時候,嗯,過來給爺捶捶。”夜清身體一軟,側身靠在牀邊,嘴角含笑,看着楚容珍那快要暴走的臉十分愉悅。

咯嘣一聲,楚容珍好像聽到自己牙齒髮出陣陣磨牙聲,看着他那欠揍的臉,只覺得拳頭癢癢。

僵硬的走到夜清面前,楚容清緩緩跪了下來,舉起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捶了起來。

細長如扇子的睫毛微顫,在眼瞼處投下大片陰影。

夜清從上而下靜靜看着她,脣角勾起淡淡笑容。

“力氣不夠,沒吃飯?”

不滿意楚容珍那輕柔的捶法,淡淡出聲。

要求真多。

楚容珍翻個了白眼,心中不滿,手上也越發大力起來,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捶在他的腿上,惹得他舒適眯眼,一片享受。

當然,氣得楚容珍夠嗆。

看着楚容珍溫順的跪在他的腳邊,滿臉不甘與不悅的模樣,夜清愉悅的眯起眼,伸手勾起她胸前長髮,淡淡道:“不錯,手藝雖生,調教一下倒是不錯的丫頭,本王要睡了,快去暖牀!”

正在捶腿的楚容珍擡頭,盯着他。

暖牀不是玩笑話?

“本王說的話何曾玩笑過?快去暖!”看清了她眼底的疑惑,夜清直接回答。

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疼到發麻的膝蓋,小臉不甘不願。看着慢騰騰的楚容珍,夜清雙眼清明好像看透了她的內心,把她的粗口完全看在眼裡,側坐在牀邊薄脣勾畫出淡淡弧度。

“不會暖牀,換一樣!”楚容珍抿着脣,最終站立不動。

夜清伸手,拉着她的手腕直接甩到牀上,掀開被子塞了進去,蓋好,“暖着!”

“我沒換衣服……”

“本王不介意!”

“我衣服很髒,沾了不少的雪水……”

“本王不介意!”

“我還沒洗漱,沒脫鞋……”

“本王不介意!”

最終,楚容珍住嘴,過了好久慢幽幽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回來的路上,我不小心踩到過狗屎……”

“本王……”

夜清皺眉,瞪着楚容珍,咬牙,一字一句道:“小東西,敢用髒腳給本王暖牀,你活得不賴煩了?”

掀開被子,看着看着鞋的她,大手直接脫下,包括她的襪套。

如玉般淨透的小腳不到他大手大小,靜靜放着她的手心,小巧又精緻,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靜靜看着手中小腳,夜清的神情淡淡柔和了下來,動作也變得輕柔。

“王爺就這樣親自脫鞋,不怕我有腳氣?或者腳臭?”

“閉嘴!”

夜清額上三條線,惡狠狠瞪了回去,看到楚容珍露出一個得意又挑釁的笑容時,恨得磨牙。

磨人的小東西!

楚容珍像只蠶寶寶一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個頭,小臉露出得意的笑容,閉上眼,神情愉悅。

夜清坐在她的牀邊,一手撐頭,閉眼。

時不時輕問:“熱了嗎?”

“還沒,正在暖……”

“熱了嗎?”

“還差點,快了……”

“熱了?”

“沒……”

“熱沒?”

“……”回答他的是淡淡又平緩的呼吸,不知何時,肩負暖牀任務的楚容珍睡着了,甜甜的陷入睡夢中,把她那暖牀丫頭的職責忘得一乾二淨。

一手撐頭的夜清乾瞪眼,伸出大手想要搖醒。

膽子真不小,身爲暖牀丫頭卻自己睡着,還睡着這麼香甜……

最終,他下不去手,看着她那香甜睡姿,輕輕微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冰冷的觸感讓睡夢中的楚容珍下意識的要離冰源遠一點,像只蠶寶寶一樣輕輕蠕動,惹得夜清一陣不悅。

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必要這麼躲着他?

大悅的伸出大手,摟着她的腰身扣進懷裡,感受到他身上冰寒,楚容珍十分不喜的掙扎着。

看着無意思掙扎的她,夜清不悅冷哼,“也不看看是哪個沒良心的丫頭害的,自己睡得倍香,本王就外面受凍……”

某個不盡職的暖牀丫頭當然聽不到了,小嘴啪嗒一聲,感受到身邊冰寒的觸感越來越熱,小臉也越來越放鬆。

雙手胡亂扒拉着他的衣襟,把小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溫熱的觸感,紅脣的柔軟,從胸膛傳來的異狀感覺,夜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扣着她頭,閉眼……

楚容珍第二天突然驚醒,身邊早己沒了夜清的身邊,看到自己身穿裡衣睡在牀上,昨天的記憶還依希存在,驚得她恨不得自甩兩巴掌。

在那個麻煩精面前她竟睡得着?不怕天降巨石突被砸死?不怕被暗部人給暗殺?

深深的自我唾棄着,也深深的自我反醒着。

慢慢的從牀上起來,楚容珍坐了起來。

聽到裡面的動靜,站在外面的麗兒端着水盆起了進來,沾溼毛巾,遞到她的面前。

楚容珍一邊思考,一邊接過毛巾簡單的清洗一遍之後,擡眼看向麗兒:“舒兒呢?”

伸手指了指門外,舒兒打着地鋪像只蠶寶寶一樣睡在地上,守在她的房門前。

聽到楚容珍的聲音,舒兒從被子中探出一個頭,伸手揉了揉眼睛,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哈……嗯,小姐?”舒兒與楚容珍對視一眼,確認她無事後又重新縮回了被子繼續做她的蠶寶寶。

守了一夜,到早上才睡,你說有多困?

確認舒兒沒事,楚容珍也鬆了一口氣,沒有找她的麻煩,看來是打算不計較舒兒之前的事情了。

洗漱完畢之後,睡夢中的舒兒被早餐勾醒,閉着眼就爬了起來,披着被子坐在楚容珍的身邊,口水直流。

天大地大,果然還是吃飯最大。

楚容珍見怪不怪的掃了她一眼,衝着麗兒道:“外面好像有點吵,這大清早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麗兒想了想,張脣,無聲道:郡主好像有出事,正在發脾氣!

正在吃東西的楚容珍手一頓,放下碗,起身。

舒兒見狀,不捨的放下碗打算跟過去,楚容珍掃了她一眼:“你先吃,不用跟過來,麗兒,陪我去姐姐院子一趟。”

舒兒點頭,麗兒則是開心的跟了上去。

從她不能說話開始,小姐就很少帶她出院子了,因爲她不像舒兒那麼強,也不能說話,多少有些不方便。

但她不介意,小姐爲了救她承受過巨大的風險,舒兒力氣大,武功好,可以好好的保護小姐,遠比她有用得多。

雖然是這麼想,但,心中還是忍不住的對舒兒感到嫉妒……

41一步登天

楚容珍到楚容琴的院子裡,老遠就聽到她砸東西的聲音,可見氣得不輕。

對於她離開宴會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些感興趣。

“滾,那個該死的小賤人,本郡主絕對饒不了她,敢對本郡主來陰的?哼!”

剛剛走進房間,迎來的就是楚容琴的一個杯子,砸落在她的腳邊碎裂成渣。

“姐姐?”

暴怒中的楚容琴聽到聲音,擡眼看到是楚容珍的時候,火氣頓時消了大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珍兒,你怎麼來了?水柳,快收拾一下,別讓珍兒劃傷腳。”

“是!”

水柳大步上前拿着掃把快速清理起來,楚容琴扶着楚容珍走到一邊的桌旁,坐下。

“姐姐,聽說你不開心?是誰惹你生氣了?”剛坐下,楚容珍的就直接發問。

楚容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不過是有些人不長眼罷了。”

“何止不長眼,二小姐,你都不知道昨天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有個無賴竟敢給小姐下藥……”

“水柳,在珍兒面前說什麼呢?”

水柳的話沒說完,楚容琴銳利的掃了過去,直接制止她的話,水柳臉色一僵,彎腰點頭,請罪。

“姐姐,你爲什麼不讓水柳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給你下藥?”楚容珍一聽,立馬拉着她詢問,神情難掩關心。

“沒什麼……”

“姐姐,你不是覺得跟我說了沒有任何用處?我知道,我眼睛看不見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是真的關心你……”楚容珍眼眶微紅,一副被欺負的模樣,看得楚容琴心中一陣自責。

特別是看到楚容珍那眼底的淚水時,連忙揮揮手,“珍兒,別哭,我不會這個意思……好啦好啦,我說,我就還不行麼?”

“不要,姐姐這麼勉強的話我還是不要聽了!”作勢伸手抹淚,楚容珍脣角勾起奸詐的弧度。

“別,求你,求你聽我說!”楚容琴也看到了她脣角的笑容,明白是被詐了,沒有生氣,只有無奈。

“這才差不多,我就勉爲其難的聽聽吧,所以,昨天宴會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容珍臉上哪來半分淚,坐直身體,雙手交疊於膝上,傲嬌擡頭。

楚容琴的心軟如水,恨不得上前狠狠捏着她的臉蛋教訓一下。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蹲下,楚容琴道:“昨天在你離開之後不久,王公候的世子王南拿着酒走了過來,先是跟表哥喝了一杯之後就給我敬酒。當時看錶哥喝了沒什麼事就接了過去,畢竟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好做得太絕……”

“嗯,確實!”楚容珍點頭。

突然,楚容琴眼色鐵青,扭曲憎恨,“那個該死的王南,就在我的酒中下了藥,還找了一個小癟三過來想毀我清白,一個三流家族的庶子,虧他做得出來……”

“那姐姐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當時棋大哥察覺到了異樣,看我神情不對的離去時也跟了上來,千鈞一髮之際救了我。”楚容琴提到言棋的時間臉上會帶着一絲小女兒的情懷,聲音也會不自覺柔軟起來。

“那個王南以前跟姐姐有仇?”

楚容琴翻了一個白眼,語氣越發的銳利起來,“屁的仇,本郡主現在跟楚容琳不共戴天!珍兒你知道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南喜歡的是楚容琳,迷戀她到瘋魔地步,這次王南對我出手百分百是楚容琳教唆的……”

原來如此,楚容珍點點頭,這才明白事情經過。

那個王南就是王香的哥哥,王公候的世子吧?確實有聽說過,他爲人粗魯長相醜陋,卻一心迷戀着楚容琳,爲了她沒少做針對楚容琴。

這次膽子大到敢在宴會在對楚容琴下手,看來確實是個無知又愚蠢的男人。

也是,只有這種男人才會心甘情願成爲楚容琳的工具針對堂堂郡主。

“對了,以後遇害到謝茉要小心點,知道嗎?”突然,楚容琴想起了些什麼,細心叮囑着她。

“怎麼了?”

“謝茉的心眼本來就小,她的背後有林家,你不知道,林家就是一羣老奸巨滑的東西,之前就有人針對過謝茉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而謝茉完全沒有任何嫌疑,一身乾淨。就像這次成雪的死亡,她謝茉不是一身乾淨沒有任何的嫌疑?她的背後絕對是林家在幫她,捨棄一個天香樓來害我們,這林家也是一個肯下本的主……”

謝茉那事鬧得蠻大的,好像一年前,有一個一品大官的千金針對謝茉,兩人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最後那個千金卻死了。

死在自己的閨房浴桶,溺水而亡。

洗澡的時候淹死?這不是天方夜潭?偏偏那個千金就是這樣,死了完全不深的浴桶裡,而且仵作證實是被淹死的。

衆人都嘆謝茉好運,一個死對頭突然沒了,可誰又想得到,那個仵作是被收買的,隱瞞了被害人是中了迷藥再被淹死這事,後來被查出也只處置了仵作,兇手至今下落不明。

“是因爲昨日她陷害我不成,而我又憑白得到縣主之位,謝茉會嫉妒?”楚容珍想了一下,淡淡輕問。

“對,謝茉心思毒,心眼也小,平時要小心點,難保不會買兇來我們王府。”楚容琴不放心的叮囑着,又覺得自己太過小題大作,連忙改口:“我王府中有精兵府衛,估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珍兒不用怕。”

“嗯!”

兩人交談之後,楚容珍還勸了她一些話,最後楚容琴的怒氣算是消了。

也正在此時,前廳傳來消息,陛下有旨,讓楚容珍接旨。

楚容琴一聽,立馬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珍兒,太好了,肯定是封你爲縣主的聖旨下來了,哼,本郡主倒要看看到時誰敢對你不敬!”

楚容珍點點頭,應該不是陛下秋後算帳的聖旨吧,要是對她不悅,派個暗部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就好,應該不用下聖旨賜死吧?

兩人走到前廳,一個年邁公公坐在椅子上,看到楚容珍與楚容琴的身影時,連忙起身,給兩人行了一禮。

“老奴見過安寧郡主,見過貞寧縣主!”

楚容琴點點頭,而楚容珍則是有禮的回了禮,態度十分從容。

“既來人到了,那咱家就宣旨了。”說完,公公打開明黃聖旨,高聲朗讀:“楚容珍接旨!”

廳中衆人全部跪了下來,包括楚王妃。

“臣女楚容珍接旨!”

“楚王二女楚容珍敏睿堅貞,蕙質蘭心,朕心悅之,敕封三品縣主,號貞寧!安寧郡主賜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珠寶十箱。”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容珍雙手高舉,接過聖旨,高呼三聲萬歲。

在楚容琴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

“恭喜貞寧縣主!”宣旨太監連忙上前祝賀,一邊的楚王妃見狀,示意看向夏靈一眼。

夏靈點頭,掏出一個錦袋塞到宣旨公公的手裡,“公公辛苦了,一點茶錢,請您喝杯茶以慰辛勞。”

宣旨太監不動聲色的惦了惦袋子,頓時喜笑顏開,一顆顆沉重厚實的圓珠,那手感,不會錯,是金豆子。

連忙說了好幾句的祝賀話之後,宣旨公公纔開心離去。

衆人看向楚容珍的目光不一樣了,一個瞎子庶女成了三口縣主,走在外面,那些沒品級的千金小姐可都要向她行禮問好了。

鹹魚大翻身了,這二小姐的日子熬出頭了。

習慣見風使舵的下人們低着頭不動聲色的橫量着利與弊,那些欺負過楚容珍的則是滿頭冷汗,擔驚受怕。

下人們的視線都被楚容珍收在眼裡,淡淡冷笑。

人就是這麼現實,欺弱怕強!

因爲原主是庶女,可到底還是個主子,這些下人們就心存嫉妒,將平時受到氣發到了原主身上,滿足他們那變態又扭曲的心。

欺負一個主子,是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

現在她一步登天,說不定今後身邊會有不少討好巴結的人吧?

醜陋的嘴臉,當真令人不悅。

楚王妃靜靜看着她,突然問道:“珍兒,以前從未聽說過你學過琵琶,怎麼彈得那般好?”

“最近一段時間,舒兒一直給我讀書聽,也有讀過琵琶相關的,後來我就試了一下,覺得好像不難學,只不過女兒也只會一首曲子,畢竟學了時間不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珍兒真是天才,學什麼都這麼厲害!”楚容琴讚唄不己,只是簡單學學就這麼厲害?要是認真學的話,珍兒的才藝會到何種高度?

“原來如此,有時間學習一些東西也是好事,醫術方面的功課不能落下,別的你想做什麼都隨你!”楚王妃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過多的追究,便轉身離去。

楚容珍衝着她的背影福身,微微一笑。

前世,她認識一位奇女子,清姐姐。

清姐姐彈得一手好琵琶,這首十面埋伏也是她隨手所彈,覺得好聽自己才記下來,可火候到底不夠,與清姐姐的琴藝相差很遠。

華國太遠,清姐姐又在滿大陸尋找着失蹤的孩子,想必清姐姐還不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吧?

真想看看有一天自己出現在清姐姐面前時,到時清姐姐會是什麼表情?

萬年冰冷的臉如冰塊破裂?

42讓你利用一次

另一邊,楚容琳聽到真的有聖旨傳來的時候,心中原來的期待落空,躲在自己的院中大發脾氣。

本來還心存僥倖的以爲陛下不會派人宣旨,那麼楚容珍的縣主之位等於不存在。

可是陛下派人宣旨,楚容珍這個縣主之位算是板上釘釘了,她如何能不氣?一個瞎子庶女如今鹹魚翻身,一躍成爲了三品縣主,硬生生壓在她的頭頂讓她喘不過氣來。

“憑什麼?憑什麼?賤人,楚容琴,楚容珍,你們兩個賤人,去死……”聽到消息的楚容琳正在與宛側妃聊天喝茶,手中的茶杯就勢摔落,砸得粉碎。

宛側妃突然被驚,有些不悅,“琳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沉住氣。”

“母妃,你看看外邊那些人,一個瞎子都爬到了我頭上,這口氣怎麼能忍?”楚容琳一手指着門外,扭頭衝着宛側妃狂吼,真是氣到了極點。

“不能忍也得忍,一個瞎子而去,一不能衝你挑釁二不能蔑視你,有什麼不能忍的?”宛側妃的臉上也升起一抹怒意,對於楚容琳失控情緒感到失望。

“母妃,我說過很多次了,楚容珍不是瞎子,你們所有人都被騙了,她是裝的!”楚容琳根本聽不進去,在她看來,楚容珍得了縣主之位只會更加的危險,因爲她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裝的?當我的眼睛是裝飾?她楚容珍瞎了十年,怎麼可能是裝的?從五歲就開始僞裝,你當她是人精?”宛側妃完全不信,只認爲這是楚容琳的一個藉口。

嘆了一口氣,“琳兒,楚容珍沒什麼好在意的,楚容琴一倒,她也活不長。”

“……”楚容琳還在糾結楚容珍裝瞎一事,因爲她也不確定,楚容珍是真瞎還是假裝,因爲她沒有證據。

“你該想辦法扳倒的是楚容琴,而不是去糾結一個庶女,楚容琴倒了,楚容珍就隨你處置……”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做,皇宮中那麼好的機會都被她逃了!”楚容琳神情扭曲又陰暗。

“你先不要動手,動手太過頻煩很容易被懷疑,放心,我有辦法!”宛側妃掃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看到這抹笑容,楚容琳卻笑了。

“真的?母妃,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楚容琴,最好讓她生不如死!”

走到宛側妃的身前,撲在她的懷中,楚容琳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以前母妃還會幫她對付楚容琴,自從懷上弟弟之後母妃都不怎麼理她了,一度讓她以爲母妃偏心,原來還是疼她的。

“放心,你是我女兒,不疼你疼誰?”伸手摸摸頭,宛側溫柔笑了笑,神情詭異又殘酷。

自從楚容珍身爲縣主之後,楚王爺得知消息的當天才得到找她,不外乎是贊獎,大讚她爲王府爭光。

從那以後,在府中遇到下人都會向她彎腰打招呼,明知道她看不見,還是會彎腰行禮,出聲問好,增加楚容珍對他們的熟悉度。

凌涼在第二天親自上門,恭賀她榮封三品縣主,同樣也爲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不,不能算是好消息,而是一個令人愉悅的消息。

謝茉因爲心意被拒之後,無臉留在現場被人當成笑話,便獨自一人回府。

在回府的大門前,一直躲在府外的成夫人衝上前對準她的臉就潑了不明粉末,當時沒有什麼不適,後來聽說謝府開始火急火燒的請太醫,聽說傷得不輕。

據說撒在謝茉臉上的是石灰,謝茉不知道就用了水來清洗來,聽說臉腐蝕的不輕。

當她聽到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笑,對於成夫人那與謝茉不死不休的毅力表示佩服,同樣也興災樂禍。

讓蓮潛入成夫人的房間留下一盆石灰與水,只要不是太笨都會想到石灰化水的效果。折磨一個人就不能讓她死了,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才能心中愉悅。

成夫人知道有人暗中盯着她,明知道教她這種辦法不懷好意,可她還是做了。

因爲恨,兒子的死亡心中怨恨無處發泄,而女兒的死亡正好找到一個兇手,那麼她怎麼可能會簡單鬆口?

不咬得謝茉鮮血淋漓她怎麼甘心?

這種心理楚容珍很明白,也很瞭解,自然,也不會錯過。

狗咬狗雖精彩,到底只是當時愉悅。

果然還是要看着兩個如小丑般的人物不斷互掐,狼狽不堪的撕咬翻滾,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完全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操控,像個傀儡般賣力博得操控者的歡心。

接連幾天,凌涼都會上門,看她喜歡聽謝茉的事情,還專門派人去打聽,特地說給她聽。

天氣越來越冷,距離新年也只有一個多月的時候,王府中,楚王妃的事情也開始多了起來,要開始準備新年事宜了。

給了她幾道題後讓舒兒念給她聽,讓她自主配製解藥,本人則是走到一邊處理着府中事務。

很快配出解藥之後,楚容珍走出楚王妃的院子,出去透透氣。

大雪初融,天氣還是冷得離譜。

在回院子的路上,楚容珍掃到一抹翠色身影靜靜的坐在花園中,寒風刺骨,未免也太過奇怪。

與舒兒一道走近那女子,才發現是懷孕不久的尚夫人。

“小姐,是尚夫人!”舒兒輕聲道。

“天氣這麼冷,尚夫人怎麼在這冰天雪地裡?對弟弟不好!”楚容珍淡淡看了尚夫人一眼,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雙眼也有着灰青,看起來好像休息不夠。

尚夫人看到楚容珍,起身,行了行禮,“婢妾見過縣主!”

“尚夫人不必多禮!”楚容珍點點頭,這尚夫人表面上來看倒是嫺淑有禮,手段也是一個心狠的,倒是要小心一點。

“天氣這般寒冷,對胎兒很不好,夫人怎麼不在屋裡待着?”

楚容珍的問話,尚夫人還來不急回答,她身邊的丫環倒是不悅開口了。

“縣主,您不知道,夫人現在根本睡不着,不是牀上出現蛇就是出現釘子,有時半夜睡覺的時候奴婢突然發現,夫人房中的門窗死閉,可炭火卻一直燒着,要不是奴婢驚醒,夫人說不定就會中毒而亡……”丫環口齒清楚,語條清析,“我家夫人都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這大冬天的都會有蛇,怎麼都覺得奇怪!”

“跟母妃說了這事嗎?”楚容珍淡淡問。

“王妃事務繁忙,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估計只是意外而己,就不敢去打擾王妃!”尚夫人勉強笑了笑,柔柔弱弱。

“蛇類這個季節根本不會出來,早己冬眠,還中跟母妃說一下比較好,明顯不是意外!”

“這……無憑無據,婢妾這樣大驚小怪,有些不妥……”尚夫人臉上有些猶豫,神情小心。

楚容珍點點頭,“這樣吧,我跟母妃提提!希望夫人能夠好好休息,不會再有下次。”

“多謝縣主!”尚夫人臉上露出笑容,開心的行了一禮。

楚容珍則是衝着舒兒點點頭,轉身離去。

離去之後,楚容珍的笑容少了剛剛的柔和,多了一絲詭異。

“尚夫人,有趣!這一次,僅限這次讓你利用。”

舒兒聽着楚容珍的詭笑,好奇偏頭,“小姐,尚夫人利用了你?”

“嗯,想讓我跟母妃說這件事情,估計最近宛側妃下手了,沒有直接動手,而且用這些手段讓她心存壓力,胎兒在前三個月可是很脆弱,心理壓力太大也會出現流產意外……”

由她本人去告狀說不定會惹人不悅,而自己離楚王妃最近,是一個極好利用的存在。

雖然利用,倒是沒有多少不悅,這次就幫她一把。

這個尚夫人希望不要讓她失望,這次幫了她,不代表會一直幫她。

尚夫人看着楚容珍的背影,起身,“回院子!”

“夫人,不是說要等郡主嗎?不用等了?”尚夫人的侍衛出聲反問,看着她背影,連忙上前扶住。

“不用了,貞寧縣主也一樣,而且她也答應,目的算是達到,做人不能太過貪心。”尚夫人輕嘆,搖搖頭。

擡眼看着楚容珍離去方向,尚夫人神情複雜。

“素兒,去準備一點禮物,謝過縣主的出手相助!”

“是!”

尚夫人的侍女,素兒拿着禮物去楚容珍的院子裡,還沒有走進院子,就被路媽媽攔在了外面,直言小姐不見任何人。

不僅不讓素兒見楚容珍,連她的禮物也沒有收,只留下一句話後便閉了院子不再多談。

素兒氣呼呼的回尚夫人的院子,大吐苦水。

“夫人,二小姐根本就不願意見奴婢,不僅不見,根本不讓奴婢進她的院子,還說什麼她不想惹麻煩,只僅此一次……”

尚夫人聽着素兒的話,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這是警告,對她的警告。

只幫這一次,別想再打她的主意,不要惹她。

本來以爲這二小姐是個溫軟好利用的人,不想這般不簡單,不僅看透了她的目的,也不動聲色的警告。

送禮上門本意是告訴宛側妃她與楚容珍關係交好,本想轉移宛側妃的視線,不想……

“算了,素兒,這事就當做沒有發生!”

或者這個王府,不僅僅楚王妃高深莫測,這個二小姐同樣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題外話

有獎問答:喜歡月光麼?:回答不喜歡的通通沒獎勵,就是這麼任性!

43活捉採花賊

楚容珍不動聲色的跟着楚容琴,還有楚王妃談了尚夫人院中發生的事情,引起了她們的注意,也下令嚴查院中角落,表面是查蛇的來源,暗中卻是調開宛側妃安插進來的人。

一通動作下來,尚夫人身邊探子少了不少,也能鬆一口氣。

楚容珍對此沒有多大的感覺,反正沒有奢望尚夫人會感恩,只不過是想看看宛側妃那張扭曲怨毒的臉而己。

畢竟,這宛側妃也是她想要送下地獄的一人。

這是原主的仇,雖然她本人與宛側妃無恩無怨,但原主於她有再造之恩,她的仇人,自當全力送入地獄。

宛側妃得知探子被拔的時候,當時氣得不輕,可又不知道楚王妃爲何會突然下動作清理尚夫人院落,最終一心認爲是尚夫人跑去告了狀。

當然,這個恩怨記在了尚夫人頭上。

半夜

楚容珍半夜醒來之時,發現她正在一人的懷抱裡。

擡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銀白麪具。

在她醒來的時候,非墨也睜開了眼,靜靜看着她。

楚容珍撐着牀緩緩坐了起來,靜靜盯着她,不吵不鬧,目光深幽。

一直以來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楚容珍看着突然出現在她牀邊的非墨,伸手修長好看的食指在他的面具上游走,“墨,你到底是誰?”

靜靜躺在牀邊,任何楚容珍的小手在他的面具上划動,只要輕輕用力,他的真相面目就會大白於眼前。

雙眼輕挑,銳利的目光盯着她,脣角露出一抹詭異冷唳的笑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輕吻,幽幽道:“丫頭,好奇本座的真容本沒什麼問題,但你要清楚,一旦拿下這個面具,你一輩子都無法逃離本座身邊,不管是生還是死……”

停在非墨臉上手指微微一滯,楚容珍睫毛微顫,掩下眼中情緒。

非墨放開她的手,大大咧咧的躺在牀上,雙眼銳利盯着她。

靜靜坐在他的身邊,楚容珍收回了手,放在手心輕握,突然才擡眼,幽幽笑道:“那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白白爲了一張臉而丟了性命,多少有些不值。”

雖然好奇他的身份,但好奇與生命,孰輕孰重?

“隨便你,不過丫頭放心,本座不會那麼快就殺了你,有些捨不得!”伸手勾着她的腰身,讓她倒了下來,側躺在自己的懷裡。

“因爲我現在引起了你的興趣,所以捨不得這麼快毀掉?”楚容珍靠在他的懷中,直白令人無奈。

“嗯?爲何這樣認爲?”非墨摟着她腰身,強蠻的帶入自己的懷中,不准她掙扎分毫。

“無緣無故讓我成爲你的寵物,就可以看出你的性格,屬於霸道強蠻估計還是不講理的存在,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哪怕毀掉也不會留給別人,到最後,我的歸途估計也是走向毀滅。”

沒有隱瞞什麼,楚容珍十分直白的說出心裡所想,同樣也取悅了非墨。

“好好努力,或許本座一輩子不會厭煩,那你就會安全!”似鼓勵,帶着奇怪的情緒,非墨閉着眼淡淡回答。

好好努力,讓我永遠都捨不得殺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捨不得毀掉你,這樣你纔會安全。

人各有命,丫頭,不認命就快變強!

楚容珍小手放在非墨的心口,脣勾露出甜美又致命的笑容,“嗯,我會努力,會努力活久一點,不對,會一直活下去!”

如果到那時被厭棄,那麼由我親手殺了你,我的主人!

認你爲主不過是一時所逼,成爲了我顏如玉的主人,一輩子都是,永遠都是……

到死都是!

聽出了楚容珍的話外意,又好像沒有聽懂,非墨抱着她的大手緩緩收緊,臉上露出奇怪又愉悅的表情。

兩人面對面,突然,閉眼的非墨突然睜開了眼,“對了,忘了說了,你的那個姐姐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正打算入睡的楚容珍突然睜眼,“什麼意思?”

連忙坐了起來,神情嚴肅。

“剛剛本座來這裡的時候看到過一個身影朝着你姐姐的院子而去,大晚上的去你姐姐的院子,總不會是聊天吧?”非墨一手撐頭,打了一個哈欠。

“是男是女?”

“男的,輕功不錯!”

聽着非墨的話,楚容珍下意識想要下牀,可是手腕被非墨緊緊拉住,根本動彈不得。

剛剛的急怒因爲與非墨那麼陰晦的雙眼對視完全消散,理智瞬間回籠。

“我要去救姐姐,她不能出事!”

非墨一手撐頭,懶懶掃了她一眼,完全無視。

雖然是無視,可是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冷眼掃了她一下,態度十分清明。

咬脣,楚容珍輕聲撒嬌,“墨,去救姐姐好不好?我不能讓她有事。”

“對本座有什麼好處?”非墨神情冷淡,神情慵懶。

楚容珍一愣,心中暗罵,死狐狸,趁火打劫?

突然,臉上一陣冰涼,楚容珍從微愣中回過神來,扭頭看着他,不明這是何意。

“記住,下次想求本座辦事,這是好處費!”

傲嬌又慵懶,脣角勾起一道魅惑又滿足的笑意,伸手指着自己的臉。

這一幕看了楚容珍的眼裡,就是格外的得瑟外加欠扁。

非墨老神在在,一副不給好處不放行的模樣,氣得楚容珍恨不得一腳踩他臉上。

生氣歸生氣,可楚容琴那邊要緊,飛快俯身,在非墨的臉上印上一吻。

非墨奸詐一笑,頭一偏,脣對脣……

楚容珍雙瞪一眼,非墨則是似品嚐一般,咂吧嘴,“不錯,挺軟!”

心中有氣發不出,只能乾瞪眼,楚容珍恨得咬牙,非墨則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翻身打挺,直接下牀。

“還坐着幹嘛?不去?”

看着楚容珍坐在牀上生悶氣,非墨淡淡笑了。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她果真比較可愛。

恨恨瞪着非墨,楚容珍在心中自我安慰,強壓內心的怒氣。

不氣不氣,他就是個變態,最喜歡看人恨得牙癢癢卻幹不掉他時的憤恨,不氣,生氣就會上他的當……

不斷自我催眠,努力壓下心中狂暴,楚容珍快速穿好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另一邊

楚容琴的院子外面,一道黑影靜胸潛伏着,直到凌晨時分再從暗處閃出去,抹了抹額上的汗。

呼,這趟差事真麻煩,王府中侍衛這麼多,要不是看在有錢有美人又有挑戰的份上,他纔不想冒這趟險。

確定時間到了凌晨,是每個人睡眠最深的時刻。

快速閃到楚容琴的院子,輕手輕腳摸到楚容琴的房間,伸出食指戳在窗戶上,透着小洞看着裡面華貴擺飾,心中竊喜。

這次真是賺大發了,身份高貴,聽說又是一個極品美女,最重要的還是黃花大閨女。

從懷中掏出一管迷煙,對着裡面輕輕一吹,貓着腰靜靜站在外面,過了一會才緩緩推門,左右看了看,小心帶上房門。

搓着手,小心接近楚容琴的牀邊,伸手挑開粉紅帷帳,放在鼻下輕嗅,臉上露出一抹陶醉癡迷。

側坐在牀邊,靜靜看着昏睡的楚容琴,黑影雙眼露出驚喜。

美人,大美人。

伸出狼爪輕輕撫在楚容琴的臉上,感受到那如絲綢般順滑的肌膚,黑影眼中閃過**。

很美,是他採過的花中質量最高,最美的一朵。

急躁的脫下自己身上外衣,掀開楚容琴的被子,狼爪伸向她的睡袍……

“大半夜不睡,閣下真是好興致!”

突然,清冷女聲傳來,似珠玉清脆卻也難掩稚嫩。

此時油燈點見,黑影下意識擋住眼前的光茫,腹中一痛,感覺內臟都移位般的痛楚。

舒兒握拳,甩了甩手,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影,一手踩在他有肚子上,扯掉他臉上的面巾,一張極醜的臉露了出來。

“好醜,這臉是被馬踢過吧?”舒兒看着男子的臉,有些驚嚇似的縮回了頭。

楚容珍倒只是淡淡看着他,沒有任何訝異。

走到楚容琴的身邊,細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來的時機正好時,微微輕了一口氣。仔細替她掩好被角,順勢坐在牀邊,靜靜看着被舒兒一腳踩在地上的男子。

“你叫什麼?誰派你來的?”

地上男子痛得眉頭緊皺,雙手移着舒兒的腳,舒兒見狀,另一支腳踩在他不安份的手上,另一支手則被非墨一腳踩住。

“哼!”

舒兒見狀,踩着男子的肚子力道開始變重,腳尖微微旋轉,痛得男子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楚容珍一根銀針甩了過去,刺在他的喉間,到嘴的慘叫被生生逼回。

“舒兒,從現在起,你自己數,每五下就踩一腳,死了不用管,沒死是他命大!”楚容珍坐在牀邊,手肘放在雙膝,彎腰靜靜盯着地上男子。

墨如黑曜石的雙眼冰冷無波,極致的黑,黑到詭異,好似無盡的黑暗不見一絲光茫。

“五,四,三,二……”舒兒一邊輕輕數着,突然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擡起男子肚上的腳,偏頭露出森白的牙齒,“一,時間到!”

擡起的腳用力踩下,男子的頭用力上揚,眉間,太陽穴上青筋畢露,神情扭曲到了極點。

題外話

活脫脫有一種踩魚泡的感覺。

是錯覺麼,是錯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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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之婚然天成

作者:瀟清清

簡介:她,被所有女人嫉恨,因爲那個神一般的男人。

他,被所有男人豔羨,因爲那個妖孽一般的女人。

寡淡,薄情,倨傲,疏離,冷漠,目空一切,這是外界對他的評價。

流氓,禽獸,胡攪蠻纏,佔有慾強,這是她對他的評價。

辦公室裡,男人輕摟着香汗淋漓的女人,“我們回家再繼續……”性感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他將她圈進懷裡,“你是喜歡臥室、沙發還是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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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咬牙,“滾!”

男人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滾牀單的滾嗎?那我們現在繼續……”

女人:“……”

44不說?踩!

內臟好像要生生被擠出來一樣,不僅火辣辣的痛,更是一種說不出的懼怕。

好像自己肚子會被生生踩開,暴裂,無法想象內臟移位被擠出來的那種場面,既陌生,又害怕。

“舒兒,接下來,可以加大力道!”冰冷無情的女聲響起,好似追魂梵音。

“好,怕一下踩壞,我控制了九成力道,那麼接下來……”舒兒興奮的搓搓手,想試驗一下如何控制八成力道。

“五,四,三……”舒兒興奮的數着數,腳也大力的擡了起來,數到一,加大力度踩了下去……

就好像踩魚泡一樣,舒兒越踩越興奮,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下腳卻完全不含糊。

“等等,我說,我說……”

第三次被踩,男子卻承受不住,身上的這個少女力氣也太大了些,一腳一腳越發的重起來,不踩脅骨只踩肚子腸胃,一時半會死不了,卻生不如死。

“停!”

“切,人家還沒踩夠……”舒兒不甘不願的放下腳,衝着地下男子挑去一個算你走運的表情,從男子的肚子下來,另一隻腳還是死死踩住男子的手臂。

“說吧,誰讓你來的,我不喜歡聽謊話,哪怕只有一句,一切免談!”雙手交疊於膝上,楚容珍身上露出一抹上位者常有的尊貴與霸氣,攝人的壓迫直直射向男子,在表示她完全沒有開玩笑。

非墨眯着眼看着楚容珍,神情陰晦不明。

他的丫頭,身上秘密真不少,這種上位者的尊貴不是天生可以擁有,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

真好奇,好想扒開她身上所有的秘密,尋找到那獨一無二真實的她。

真實的她到底是什麼模樣?

“我說,有人出錢找到我,讓我做這筆生意……”受夠了這種疼痛,男子連忙道。

“楚王府的郡主你也敢動?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有人出錢找他來的?

針對楚容琴的人有宛側妃與楚容琳,謝茉母家剛剛經歷了天香樓被封一事,估計沒時間再生這些妖蛾子。

賞雪宴中陷害楚容琴時找錯目標自己被牽連了進去,楚容琳找王南給她下藥……

如果這次也是她們母女的主意,動手的頻率會不會太高了一些?

可是除了她們,估計沒有別人了吧?

“像做我們這種職業的人,一般輕功都不錯,逃命能力不會低,哪怕動了楚王郡主也不用擔心,不會有人自已到處宣傳女兒被採花賊採了……”

“原來如此,那是誰出錢找你?”楚容珍淡淡輕問,聲音溫柔卻步步殺機。

“不清楚,是一個丫頭……”

“舒兒,踩!”

楚容珍再次甩出去一根銀針,刺在男子的頸間,一陣痛呼再次無聲被咽回。

緩緩起身,楚容珍走到男子的身邊,拔出他頸間的銀針,幽幽冷笑,“在我面前說謊,找死!”

“我……”

“我說完,要是敢有一句假話就免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要是敢說謊,我就讓舒兒把你當魚泡踩,直到破裂爲止。”

“不,我不敢了,我說,是一位貴婦人,身上着有玫瑰花香,應該是胭脂閣的頂級玫瑰露。”男子神情畏懼,喉間吐出一大口鮮血。

直到看到鮮血從口中吐出的時候男子才驚了,內臟出血,這才確確實實感受到離死亡十分接近。

“胭脂閣的?你到是分得清楚。”

“做我們這行,對於女子的東西自然分得比較清……”費力的回答,不敢有任何隱瞞。

府中最愛用玫瑰露的不就是宛側妃麼?

這宛側妃是太信任還是認爲一定會成功,竟然親自去花銀子交易。

衝着舒兒示意看了看,不等舒兒動手,非墨直接點了男子的穴道,走到楚容珍的面前。

“你打算怎麼做?”

楚容珍一手撐着下巴,“就用最省力的辦法好了,太複雜的話好麻煩……”

非墨點頭,伸手揮了揮,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扛着男子就輕身一閃,直接離去。

楚容珍看了看楚容琴的睡臉,替她拉好被角,才轉身離去。

王府中所有人都在沉睡,突然,被一陣吵鬧聲吵醒,從睡夢中驚醒坐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手拿着衣服披在身上,大步走了出來。

外面一隊隊侍衛手拿武器大步跑着,盔甲發出一陣陣的碰撞聲,在深夜格外的刺耳。

那隊侍衛一路直行,直接朝着楚王妃的院子而去……

楚王妃的院子一般有人把守,看着大量的侍衛直接跑了過來,原本犯困的他們瞬間激靈,連忙迎了上去。

“安隊長,發生什麼事了?”

“有賊子從府外混了進來,一路追趕到了此地,快讓開,去向王妃稟告這事!”大力的推開楚王妃的護院,指揮着士兵四處尋找,最終,侍衛還是守在了楚容琴的房間門口。

睡夢中的楚王妃被驚醒,只披了一件外衣就走了出來,看着外面的火把照得黑夜通明的模樣,疑惑的打了一個哈欠。

“什麼事吵吵鬧鬧?”

夏靈去外面打探了消息,正好回頭,彎腰:“主子,安隊長帶兵闖進了院子,說是發現賊子逃到了咱們院中,此時正把院子圍了起來,四處尋找。”

“放肆,本妃的院子豈容他們幫來?安隊長是哪個?本妃怎麼不知道?”楚王妃一聽,直覺不是什麼好事,直接怒斥,並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夏靈跟在她的身後,事事解釋:“以前的華隊長前幾天突然失足摔落河中溺水而亡,這安隊長是以前的副隊,順勢成爲了新任隊長,一直守在王府外面……”

大張旗鼓的舉動,安隊長有意無意的拖着時間,故意鬨鬧鬧的動作,引得整個王府的人都被吵醒,紛紛不悅出門,朝着楚王妃的院子聚集而來。

楚容珍從暗處走了出來,與驚醒的衆人一樣,朝着楚王妃的院子而來。

楚王妃大步走到被士兵包圍的楚容琴的房前,語氣不悅,“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吵吵鬧鬧不說還闖入本妃的院子,活得不耐煩了?”

難得的,楚王妃怒了,因爲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發生了這麼吵的事情,琴兒怎麼沒有出來?明明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湊熱鬧的她怎麼這樣閉門不出?

還有這安隊長,是不是太過放肆了些?

一個身材粗壯魁梧的男子看到楚王妃,連忙彎腰,“啓稟王妃娘娘,屬下等在外面巡邏的時候看到有賊子闖入了王府中,屬下立馬帶人一路追尋,就追到了這裡。擔心王妃您與郡主的安全,所以擅自闖了進來,還請娘娘恕罪!”

“人呢?”

“跟到了這個房間,可是聽說是郡主的閨房,屬下正在決定是否要進去查看,萬一賊子傷了郡主就不好了。”安隊長淡淡回答。

楚王妃一聽,心中微緊,看來這事是衝着琴兒而來?

琴兒八成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就在楚王妃分析着要不要放他們進去的時候,一邊的楚容琳卻突然驚叫了起來,“天,姐姐,大姐姐怎麼沒有出來,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安隊長,快去看看姐姐是否安好……”

金侍衛一聽,揮揮手,“來人,去搜,絕不能讓賊子跑了……”

“等等!”

楚王妃見狀,心中一陣緊慎,估計琴兒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去。

衆人擡眼看着楚王妃,眼中疑惑。

“琴兒房間你們不能進,本妃自去探查!”說完,楚王妃便走向楚容琴的院子,不想安隊長卻伸手攔住了她。

“王妃娘娘,危險,賊子武功很高,請不要接近!”

“走開!”

安隊長則是強硬的攔開楚王妃,“王妃娘娘,請讓屬下先去打探,賊子有可能挾持的郡主爲質也說不定,太過危險了……”

“對啊,母妃,有侍衛在,姐姐一定沒事,您萬一成爲了目標可怎麼辦?”人羣中,楚容琳也恰到好處輕勸,神情惡毒。

“……”楚王妃被堵了,因爲對楚容琴的保護,她是存在心不想讓別人進去,而楚容琳又在不依不饒,這安隊長明顯也有問題……

安隊長見狀,竟派人親自上前,打算推開楚容琴的房門而去,根本不在意楚王妃會不會事後算帳。

伸出大手,正準備要推門的進候,一根軟鞭甩了出來,直直抽在安隊長的手背上。

連忙縮回手,房門打開,人未出現,怒斥聲卻傳來,“滾蛋,本郡主的房間可是你們說進就進?”

“郡主恕罪,屬下也是爲了您好,有賊子潛入……”

“放屁,本郡主睡得好好的就因爲你們一句話被吵睡,放任賊子進來你們就罪該萬死,強闖本郡主的房門,活得不耐煩了?”楚容琴披着一件外衣站在門前,雙目含煞,手持軟鞭,眉目間帶着一絲睏意與疲憊。

看來是在睡夢中被吵醒,此時正在大發脾氣。

“大姐姐,安隊長這也是在擔心你的安全,有賊子入府,自然要好好的檢查一遍……”楚容琳從人羣中上前一步,好言輕勸,雙眼卻四處亂轉,存了看好戲的心思。

母妃說過會幫她出氣,看來是動手了,可是楚容琴怎麼沒事?

45早安,主人

“本郡主不稀罕,我堂堂一品郡主需要一個侍衛的擔心?楚容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懷疑那賊子在本郡主房間嗎?三更半夜不睡覺,盡搞這麼骯髒事,話本郡主就放這兒了,不管是真有賊子還是假的,本郡主的房間你們誰都別想進!”楚容琴氣得不輕,從睡夢中醒來,自己的房間被士兵包圍得水泄不通。

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突然,楚容琳當衆抹起淚來,顯得格外脆弱。

“吵什麼?”

楚王爺是最後一個到達,煩躁的打了一個哈欠,不悅輕斥。

“父王……”楚容琳小臉帶淚,可憐兮兮看向他。

“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又哭又鬧,存心讓人不得安生?”楚容琴渾身煞氣,楚王心疼皺眉,神情不悅。

楚容琳張嘴,正想告狀的時候,楚容琴大聲的插了進來,“父王,您看看這些侍衛,大晚上的不睡覺,就跑到女兒我的房間守着,難不成我就是那賊子?”

“王爺,屬下是追着一個黑影到達了這裡,害怕郡主會出事,所以纔會……”

“放任賊子進來你們就罪該萬死,現在更憑猜測就強闖本郡主的房間,怎麼,是想明天傳來堂堂侍衛隊長夜探郡主閨房?你不要臉本郡主還要……”

一人告罪,楚容琴則是強逼不退,現場火氣不小。

“琴兒,安隊長也是擔心你,這樣吧,爲父與你母妃進去看看,這樣也比較安心!”楚王爺笑着安慰楚容琴,與楚容琳一邊輕哭的無人安慰的模樣有極大的區別,在他的心中,果然還是楚容琴這個嫡女比較重要。

“這才差不多,但從今以後我不要再看到這侍衛,存了心毀我名譽!”

“好,都聽你的!”

楚王爺點點頭,柔和輕哄。

楚容琴這才側過身子放兩人進去細細尋找了一番,最終確實什麼也沒有找到,楚王爺當聲訓斥了安隊長。

突然,人羣中傳來一道聲音,“啊,刺客!”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一道黑影果然從他們眼前閃過,楚王爺見狀,大吼:“追!”

士兵分散開來順着黑影離去方向找了起來……

楚王爺伸手拍了拍楚容琴的肩膀:“琴兒,睡吧!”

哪知楚容琴回到屋子,拿了心愛的軟鞭,揮舞着鞭子,狠狠一抽,“不了,本郡主倒要看看那賊子是何方神聖,鬧得滿府風雨。”

說完,大步跟了出去……

過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賊子的下落,衆人也開始慢慢離去,不想,一道驚天尖叫想起,衆人立馬朝着發出尖叫的地方而去。

那是宛側妃的院子……

不多時,宛側妃的房間前圍了不少的人,安隊長同樣帶着站在房門前,到達的楚容琴看着他,語氣嘲諷,“喲,安隊長這次怎麼不強闖?還不快去包圍房間?要是賊子逃了你們負責得起?”

“這裡是孃親的房間,身爲下人的他們當然不能進!”楚容琳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從楚容琴的房間沒有發現任何人的時候,她的心中就產生了一抹不安。

鬧了這麼大一出,怎麼可能會這樣早早收場?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楚容琴噗嗤一笑,翻一個白眼,“剛剛堵在本郡主房間時你倒是說得義正言辭,怎麼現在換成你娘了就立馬改口打臉?不擔心你孃的安危?”

楚容琳被堵,心中十分不甘,當衆被冷嘲熱諷,面子上掛不住。

就在這時,房間傳來了異常的響動,似痛苦,似愉悅,還有重重的喘息……

原本得意張揚的楚容琴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什麼聲音?”

她沒有被教過相關的事情,在場不少懂事的都羞紅了臉,一個個低頭不語,就連楚容琳神色詫異,不敢置信。

楚容琴柳眉一豎,軟鞭啪啪啪的抽着地面,指着一人,“你,上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只見那個丫頭羞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郡主……那是……男女歡好的聲音……”

楚容琴一聽,黑着臉怒吼,“來人啊,去找父親!”

這事可不是她能處理的,真是噁心。

一邊,楚王爺正好在衆人的擁簇下走了過來,看着楚容琴的黑臉,衆人那奇怪的眼神,輕咳一聲,問道:“何事?怎麼又堵在這裡?”

“父王,殺了那個賤女人,羞死人了!”恨恨的扔下軟鞭,楚容琴黑着臉大步離去。

楚王爺覺得奇怪,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房中傳來了一陣陣的歡好聲音,讓他也成功的黑下臉。

青筋畢露,瞬間暴怒。

大步上前,一腳直接踢開宛側妃的房間,糾纏在一起的男女身軀就大喇喇的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宛側妃全身**躺在一個醜陋男子懷裡,兩人十分忘我,好像沒有發現來人似的……

宛側妃的口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嬌吟,直接刺激着楚王爺的底線。

一種被背叛的屈辱感使得他理智斷裂,飛身對着宛側妃身上的男子就是一腳。

這一腳看起來不算太重,可是黑衣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在地上不停抽搐着,直到陷入昏迷。

“賤人!”楚王爺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走到宛側妃的面前,大力扯着她的長髮直拉發拖下了牀。

因爲疼痛,宛側妃清醒了過來,看着滿室那興災樂禍的目光,自己渾身**,反射性尖叫:“啊……”

“你還有臉叫?遮什麼?剛剛不是挺不要臉嗎?行,你不要臉,本王成全你!”楚王爺暴怒,誰也不敢上前阻止,拖着宛側妃的長髮就直接朝着門外而去。

楚容琳大步躥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王,求您放過娘,她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本王親眼所見,是這個賤人不要臉的與野男人苟合,琳兒,她不值得你護。”

大力的拖着全身**的宛側妃,一把把她扔出房門,宛側妃抱着房門死活不肯鬆手,不斷哭叫:“妾身冤枉,這是有人陷害……”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有誰會陷害?”

“我……”

宛側妃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她也想不明白,明明正在坐等消息她爲何會變成這樣,肯定是有人陷害了她,可到底是誰?

宛側妃眼睛四處掃着,想要確人到底是誰陷害她,完全不知道,在她的面前,遠處,有一雙冰冷的眸子正緊緊盯着她。

楚容珍靠在非墨的懷中,淡淡勾脣。

安逸了這麼久,是該要做事了,前身所恨之人,她會慢慢的,一點點的送下地獄,愉悅自己的同時也讓前身愉悅,這個過程可是十分重要。

非墨對於遠處的畫面沒有興趣,而是緊緊抱着她的腰身,將頭靠在她的背上,時不時還要軀趕着從她身上爬出來的可疑蠱蟲。

磨人的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光明正在的在自己身上藏蠱,估計是想着哪天他一個不小心中招吧?

雖說有些不悅,但寵物的這種小反抗,倒是蠻有趣。

下次教她一點武功好了,爪子更利,估計更另有趣。

“丫頭,你困了,睡覺!”

楚容珍盯着遠處,聽到他的話時,淡淡回神,“不困!”

非墨抿脣,白花花兩團肉有什麼好看的,真是不懂得欣賞。

“快點睡,乖乖聽話!”非墨大力的扣着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輕掃了一眼遠處哭得死去活來宛側妃,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

到點了,果然還是抱着心愛的軟枕比較好睡。

說完,也不理楚容珍的拒絕,抱着她直接回到了院子,躺在牀上倒頭就睡,不出一會就發出了穩定緩慢的呼吸,估計陷入了深眠。

不喜的扭着身體,腰間大手卻像鋼鉗一般無法掙開。

自己要睡就直說,說什麼她困了。

瞪大眼,楚容珍沒有半點睡意,想着宛側會有什麼下場,會不會達到心悅的程度,明天添一把火還是慢慢折磨……

越想,越睡不着,偏偏身邊卻有一人睡得香甜。

伸手雙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力……

讓你睡,讓你睡,讓你睡……

“唔……別鬧!”

感覺到頸間呼吸不順,非墨大手一揮,握住她的雙手禁錮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停。

面前是非墨那張放大的銀面,鼻翼間的氣息直接撲在她的臉上,讓她瞪大眼,一瞪到天明。

從睡夢中醒來,非墨還是保持着同樣的資勢。

緩緩睜開眼,迎接他的是一句早安。

“喲,早上好啊,親愛的主人!”

“嗯,早上好!”從睡夢中醒來,得到的第一句話是問好,是他熟悉的聲音在他的牀邊問好。

清晨,在一張明媚的笑臉中醒來,這種感覺,他從未感受過。

只是這聲音怎麼這般咬牙切齒?

後知後覺的非墨擡眼看向一邊向他問好的楚容珍,不是明媚爛燦充滿活力的笑容,一張皮笑肉不笑,滿臉疲憊,眼瞼青灰的黑臉直接呈現在他的面前。

“睡得好嗎?親愛的主人!”暗淡又疲憊的臉扭起一抹咬牙的笑容,雙眼眯成月牙,顯得有幾分詭異。

“不錯!”下意識點頭,非墨微愣。

46早安,去死

楚容珍詭異的盯着她,咧嘴陰森森一笑,“看來是睡着極好,以後你也不用再睡了。”

拿起手中銀環,對準非墨直接按下機關,毒針朝着他刺了過去。

極近的距離,肯定會百分百中。

可惜,銀針眼前就要進入他的身內時,兩指截了過來,穩穩的夾着毒針,皺眉:“瘋了?”

楚容珍柳眉一豎,瘋了?對,她是要被氣瘋了。

整晚同個姿勢睡覺,睡不着不說,她根本動彈不得,挺屍了一晚上直到現在,特別是看到眼前那些睡得香甜的臉,心中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她整個幹瞪夜,他卻睡得這麼香甜。

嫉妒,嫉妒……

一根毒針被攔下,楚容珍再次按下銀環,第二根,第三根……

非墨一手撐牀,身體閃過銀針,掐着她的脖子一個翻身,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不淘氣了?”

“哼!”

跨坐在楚容珍的身上,雙手手腕放在他的膝蓋下壓好,讓她動彈不停。

恨恨扭頭,楚容珍鼓着小臉一副傲嬌生氣的模樣,看得非墨心中不由自主跟着微軟起來。

“說吧,大清早的發什麼脾氣?”輕聲開始溫柔下來,偶爾發發脾氣,鬧鬧小性子,奇異的發現他根本不會不喜,倒不如說很喜歡。

伸出大手撫摸着她眼底的黑青,後知後覺,“整晚沒睡?去做小偷了?”

“媽的,有本事你給我挺屍一晚上試試,包準你天天像小偷!”楚容珍整個人處於癲狂的暴怒,連粗口都暴出來了。

到現在,全身痠痛不己,腦子昏昏沉沉。

非墨俯身,直接含住她的紅脣,懲罰性的輕咬,半眯眼看着她:“你是女人,要端莊嫺淑,下次再罵一句髒話就罰你!”

邪邪一笑,盯着她的紅脣,非墨目光深幽。

看起來很好吃,嚐起來也不錯……

楚容珍被盯得渾身一冷,偏頭一副愛理不理,“哼!”

憐愛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非墨好心情下牀,穿戴好衣服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聽說,你最近跟夜清混在了一起?”

一手撐頭側躺在牀邊的楚容珍神情平淡,慵懶擡眼,“有問題?”

身邊有一個蓮的存在,她的一舉一動勢必會傳到他的耳中,承認與否,不重要。

“本座說過,不準跟別人那般親近吧?”頭也不回,非墨穿戴好衣服,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淡淡喝了一口。

“我並沒有主動親近他們,你認爲我有資格拒絕那攝政王的接近?墨,你太高看我了。”冷冷一笑,收回了視線。

非墨上前一步,擡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丫頭,我覺得是不是要把你帶走,看,短短几天時間而己,你就招惹了一隻又一隻可惡的蟲子,而且一個個還是那般的麻煩。”

語氣不悅,有些生氣,也帶着一絲她聽不懂的複雜。

“既然是蟲子,打死不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殺死他們不難!”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楚容珍的神情有些冷酷。

“包括凌涼?”

楚容珍微愣,非墨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微眯的眸子閃着不明的幽暗,緩緩放下手,後退兩步:“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處理,想利用本座,沒門!”

非墨離開了,而楚容珍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閉眼,接着躺回了牀上。

麻煩走了,該好好補補眠。

想着要一整天跟被子做纏纏綿綿的鬥爭時,楚容琴在中午時候大步跑了過來,將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珍兒,起牀,快起來……”

“唔……”楚容珍不願的翻了一身,左卷又右卷,好像一隻蠶寶寶一樣只露出小腦袋。

敷衍迴應一句之後沒了下文,楚容琴好笑的看着她的模樣,使勁推了推,“珍兒,快起來,出大事了。”

“唔……”

“快起來。”

“唔……”

鬥爭了好半天,最終楚容珍被楚容琴狠心的從牀上挖了起來,揉了揉眼,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唔,姐姐……有事?”

楚容琴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睡,我跟你說,昨天出大事了。”

“唔……”

楚容珍下牀,一邊的麗兒連忙上前給她清理着儀容,楚容琴跟在她身後像條尾巴似的亂轉。

“我跟你說,昨天宛側妃被父王發現她與野男人撕混,聽說鬧得很兇的,讓她**着全身跪在院子裡,才小半個時辰不到,她就流產了。”

楚容珍看着境子裡倒映出來的楚容珍那張得意又解氣的臉,微微一笑,“父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叫太醫唄!不過太醫說了,因爲宛側妃腹中胎兒不足四月,房事太過激烈才導致流產,你沒看到當時父親的臉,不由分說狠狠的踢了宛側妃一腳,正好踢在肚子,以後能不能懷孕還是未知數……”

楚容珍伸手摸着頭上髮釵,手一頓,“大醫說宛側妃不能懷孕了?”

“說是剛滑胎又受到重擊,子宮好像有什麼問題,以後想要受孕,估計會很難!”楚容琴點頭,如實回答,完了還啐了一口。

“那也是她活該,沒事自己去偷人落得這個下場,誰也不會同情她!”

楚容珍微微一笑,不予評論。

一下子就這麼死了那就太不好玩了,最起碼也要她受點苦楚來安慰原主那顆怨恨的心。

“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差不多吧,宛側妃被禁足半年不準出院子,聽說楚容琳與楚奕軒去求情了,不過父王沒答應。”想到那一幕,楚容琴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看着楚容珍起身,她纔想到過來的目的,“對了,母妃讓我來找你,說是一起用早餐!”

楚王妃找她吃飯?

楚容珍一愣,這也太奇怪了吧?她可從未與楚王妃一起用過餐,難免讓人覺得意味不明,更何況昨天出了那種事情,這種情況下找她,果然……

“好,我準備好了,那就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想去還是要去。

楚容琴帶着楚容珍來到了楚王妃院裡前廳,尋了一處位置坐好。

這時,楚王妃從一邊的偏房走了出來,楚容琴率先打招呼,“母妃!”

楚容珍也跟着站了起來,微微行禮。

“嗯,都坐!”楚王妃點頭,走到上位上坐好,輕輕拿起筷子看着兩人一眼,率先吃了起來。

一邊的麗兒上前,替楚容珍夾好菜放好碗,靜靜在旁邊侍候。

楚容琴也時不時的給她夾菜,熱情推薦,而楚容珍則是甜美淺笑,道謝。

楚王妃端着碗,靜靜看着兩人的相處,雙眼微眯,直勾勾的審視着楚容珍。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楚容珍確實古怪,而且神秘至極。

琴兒的好運不止一次,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好運,三次四次的話就絕對有古怪了。昨天的事情她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一定是羅宛動手了。

本以爲她接連幾次的動作會停歇一番,不想卻連夜再次針對,讓她沒有什麼準備。

可是琴兒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不惜暗中埋下的棋子安隊長都拿了出來,如果只是虛張聲勢的話也未免太不值了。

昨天肯定是針對琴兒而來,最後的最後,結果卻成了羅宛與他人苟合。

有人救了琴兒,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最近有人三番四次的救了琴兒,如此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楚容珍。

這個楚容珍到底是誰……

突然,楚王妃銳利盯着她,目光冰冷,探究,沒有任何遮掩。

楚容珍卻像是什麼也沒感覺一樣,低頭,靜靜吃着碗中的東西。

“昨夜珍兒可有被吵到?”吃完,楚王妃拿着手帕擦嘴,淡淡問道。

“嗯,有聽到吵鬧聲,也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後來很快就回去睡了。”楚王妃放下筷子,一般來說衆人也要放下筷子,她則是輕輕喝着碗中東西,好像什麼也沒發現一般。

一邊的麗兒見狀,上前,伸手製止她的動作,才停下她繼續用食的行爲。

掏出手帕擦擦嘴,楚容珍坐直了身體。

“眼睛看不見的你,跟着出來能看到什麼?”楚王妃幽幽盯着她,語氣越發銳利起來。

“正因爲看不到東西,所以纔會回去接着睡覺,人擁有好奇心,明知道看不見還是會去想湊這個熱鬧。”

“所以?”

“所以當我發現什麼也看不到,四周只是鬧哄哄的聲音時,便放棄回去睡覺了。”像是沒有聽出楚王妃話中尖銳般,楚容珍神情平淡,淺淺微笑。

楚王妃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收回了視線,“昨天你姐姐受了點氣,沒事多開解她一下!”

說完,楚王妃便起身離去、

“我又沒有多氣,看到宛側妃的下場心裡就倍爽。”楚容琴嘟噥一聲,對於楚王妃的話表示反對。

楚容珍沒有接話,這話是楚王妃說給她聽的,在明確告訴她,允許她跟在楚容琴的身邊。

這是對她的認同,明明懷疑她暗中做了什麼,目的不純,可還是直白表態讓她跟在楚容琴身邊。

上次說的話原來不是玩笑,只要她對楚容琴無害,楚王妃她就真的什麼也不管。

可以這樣想嗎?

從今天開始,她的背後有楚王妃這座靠山可用?

47楚老王爺

楚容珍用完餐之後就打算回院子,楚容琴要去學習女工女紅不能陪她,而她也希望多點私人空間,便也沒有打算陪她一起。

走在後院,迎面走來楚容琳與楚奕軒。

楚容琳神色灰暗,雙眼青灰髮黑,估計是是爲了宛側妃的事情一夜沒睡。而楚奕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小臉上全是疲憊。

看到迎面走來的楚容珍,楚容琳眼神微閃,而楚奕軒則是雙眼發亮。

心情鬱悶,上好的玩具出現了。

楚奕軒大步走在楚容珍的面前,用力一撞……

楚容珍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一個動作,一時不察,直接摔倒在地。

“切,怎麼沒有跌個狗吃屎?”楚奕軒雙手抱胸,對於楚容珍摔倒的模樣十分不悅,擡起腳直接踢在她的身上。

可惜腳沒有落在楚容珍的身上,舒兒半跪在地上一手緊緊握着他的腳,完全制止了他的動作。

“賤丫頭,你好大的膽子!”楚奕軒見狀,當場發作。

“哥,有人來了,先走!”遠遠看到楚老王爺出現的身影,楚容琳連忙喚道。

恨恨瞪了楚容珍一眼,似乎不甘這麼放過她,惡毒的雙眼閃過一絲冷笑,“楚容珍,給本少爺等着,以後一定會跟你好好玩玩!”

楚容珍一直都是木訥沒有任何反應的模樣,直到楚容琳兩兄妹離去,她才緩緩站了起來,掃了一眼眼前年邁的身影,轉身打算離去。

“小娃娃,見了老夫一個招呼不打?”楚老王爺雙手背後,靜靜看着她,眼中露出淡淡笑意。

轉身的楚容珍深吸一口氣,露出甜美的笑容,“爺爺?”

“嗯!”

楚容珍連忙行了一禮,臉上哪有半分剛剛的木訥,甜美得讓人心中溫軟,就好像千百張臉一樣,想要什麼樣的表情就能有什麼表情。

楚老王爺感興趣的看着她,掃了一眼她身上的泥土,“被欺負了?”

“嗯,被欺負了!”楚容珍看了楚老王爺,特別是看到他盯着她的雙眼露出笑意的時候,所有的僞裝暫時放下。

一眼就知道她是裝瞎,這是在向她示好,表示他沒有任何威脅。

果然在老王爺面前根本裝不下去麼?那雙火眼金睛讓他橫掃朝堂大半輩子,毒辣又銳利,果然想要騙過他不可能。

從之前的舉動就可以發現一些端倪,估計從一開始,第一眼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僞裝。

“被欺負了就還回去,反正你有那個能力!”楚老王爺轉身,示意她跟上,朝着後院某處而去。

楚容珍想了一下,隨即跟了跟了上去。

對她好像沒有什麼惡意,也好像沒有計較她裝瞎這事,估計不算敵人。

“爺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果然是前段時間家宴的時候麼?”

前面的楚老王爺微微一笑,摸摸鬍子,掃了一眼身後小心跟着他的瘦小身影,滿意點頭。

“在你所不知道的,更早的時候老夫就知道了!”

楚容珍不知道,在她重生的十來天的時候,親手殺了成寧投入湖中時,正好被老王爺親眼所見。

她不知道,所以在想更早的時候是多早,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絕對是在她重生的這幾個月裡。

可能是她不小心在哪裡動作的時候被發現了吧?

跟着楚老王爺走到十分偏僻的小樹林,突然,楚王爺輕身一閃,直接隱入暗中,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提着昏迷不醒的蓮。

楚容珍被嚇了好大一跳,一是震驚楚老王爺的武功,二是驚訝他發現了蓮的存在。

蓮雖昏迷不醒,可好像沒有什麼外傷,呼吸還算平穩,看來是被強迫昏迷,沒有生命之憂。

楚老王爺看了她一眼,把蓮放在一邊,雙手背後,“小娃娃,想學武麼?”

突然的詢問,楚容珍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疑惑看着他,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學武,這是個遙遠的問題,前世想學習時己丹田被毀,今生則是找不到人脈來學,又不想去求非墨,總覺得他很危險。

一旦要求的越多,她的處境也會越麻煩。

緊抿着脣不說話,她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你想要我做什麼?”楚容珍直直的盯着他,思考了好半響,才緩緩出聲。

楚老王爺伸手,摸着摸着她的骨骼,楚容珍見狀下意識後退,卻無法動彈。

“現在的你能爲老夫做什麼?成爲了他人的棋子,自救都是問題,這樣的你又可以爲老夫做到什麼?”

一邊摸着她的全身骨骼,眉頭微皺。

根骨可以,可是身體素質也太差了一些。

楚老王爺的話就好像一根針直刺她心間,挑起了她最不願意卻又無法無視的存在。

對,現在爲止她是別人的棋子,更難聽的就是寵物。

生死握在那個男人的手裡,楚儀,夜清,任何一個人都會輕易的把握她的生死,說到底,她太弱。

“那爲何……”

“問我爲何會想教你習武?”楚老王爺截過她的話,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嚴肅。雙眼銳利有神。

“不可否認,老夫我事情需要你做,但那也是等你武功大成之後的事情,現在的你弱小到老夫可以隨意掌握你的生死,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懷疑?”

“我可以選擇不接受……”

楚容珍倔強抿脣,同樣都是棋子,沒必要重新換一個主人。

“你當然能這麼選,但問題是你有沒有這個選擇,殺了成寧,陷害宛側妃滑胎終生不孕,這些事情老夫會慢慢跟你算。當然,如果成爲老夫的弟子,那麼就是一家人,這些小事完全可以無視。”

“你是我爺爺……”楚容珍的底氣不足,說到底是她心動了。

“你覺得這個王府會有所謂的親情?除了王妃與琴兒,其他人於老夫來說都不重要。”

楚王爺的語氣可以說得上是冷酷,否定了他與楚容珍是一家人的說法,直白的表示他認可的只有楚王妃與楚容琴兩人,別人於他來說,都是空氣。

楚容珍陷入了思考,這個條件很誘人,她可以確定,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她再也不會遇到這種良機了。

楚老王爺的武功聽說年輕的時候成功擠上了大陸高手十人榜,有他的教導,不想成材都難。

問題是後續的事情,肯定會十分困難。

看着楚容珍的表情,楚老王爺笑了,“考慮得怎麼樣?”

同時,楚容珍也笑了,擡起,幽幽一笑,“成交!”

十分痛快的決定了,原本眼中的掙扎消散殆盡,只餘堅決。

“不擔心老夫會交待你一些困難的任務?說不定遠比你現在的生活來得更加痛苦。”

楚容珍想通之後,整個人也豁然開朗,不在意冷笑:“我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楚老王爺親自教導武功肯定是看上了我身上的某種特質,或許要求會很苛刻,但試試又何妨?如果我努力過了卻還逃脫不了現在身爲棋子的命運,那麼你的要求不做也罷!”

如果學習了武功卻還無法撐脫身爲非墨的寵物這個身份,那就表示這個交接易不成立。

“當然,老夫保證,待你武功大成之後,如果有需要,老夫可以親自斬殺你的棋手!”

“然後把我這顆棋子握在手心?”楚容珍嘲諷輕問。

“那是以後的事情,最起碼,現在的你沒有身爲棋子的資格。”

任何人被看不起都會心生怒意,楚容珍則是淡淡點頭,臉上未有任何慍怒,反而滿意的笑了。

“從今以後,請多指教,老王爺!”楚容珍微微行了一禮,有禮溫順。

“老夫是你爺爺!”楚老王爺對於楚容珍的稱呼有些不悅。

“一個稱呼而己,何必過多計較,爺爺!”輕描淡寫,同樣在提醒着他,她同樣也沒有承認他們是一家人。

“哈哈哈哈……對,稱呼而己,但老夫還是比較喜歡你喚一聲爺爺!”楚容珍的冷靜無情讓楚老王爺摸着鬍子開心大笑。

這個丫頭說得不錯,就是她身上那殘忍的特性吸引了她,讓他突然起了一種心思。

好苗子果然還是不能錯過,誰也不知道這幼苗將來會成長到什麼程度。

“每天深夜三刻時分來這裡,對了,你那個怪力丫頭可以帶上,也是一個好苗子,看起來心性不錯。”指着一邊被他定住的舒兒,楚容珍這才發現,在剛剛打昏蓮的同時竟然定住了舒兒。

難怪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楚容珍點頭,視線投在了蓮的身上,淡淡思考着。

“你可以殺了她直接跟你的棋手宣戰!”楚老王爺看順着她的目光,試探性建議。

“如果我那麼做的話,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也不想,楚容珍冷笑出聲,一個口頭承諾,連武功都沒學就對非墨宣戰?

典型找死!

“哈哈,不錯,不錯,沉穩心細!”楚老王爺極爲滿意,點頭,“不用理她,就由老夫對你的棋手宣戰好了,趁着這個時間,你努力強大別讓老夫失望。”

“是!”楚容珍點頭,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離去。

楚老王爺靜靜看着,輕輕嘆了一口氣,似輕鬆,似愉悅,又似無奈……

48恭喜你,這次是蠱毒

從這天開始,楚容珍每天半夜會來到這個小樹林,楚老王爺也十分準時的等在那裡,從一開始教她扎馬步,練筋骨,運氣……

一天一天,楚容珍從未遲到過,也任由蓮在遠處跟着,把她的消息傳到了非墨那邊。

非墨得到相關消息之時,只是沉默了半響,最終什麼也沒說。

楚容珍知道蓮有把這個消息傳給非墨,可是非墨那邊沒有任何迴應,最近也沒有來找她的時候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默認了,或者說是允許了。

雖不知道爲什麼會沉默,對於她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認真的跟着楚老王爺學習着武功,如一團棉花,貪婪的吸收着楚老王爺所教授的東西,細細琢磨。

晚上練武,白天學醫。

這樣交替着,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不對,起來,出拳要有力,拳腳相配合!”

王府小樹林內,楚老王爺拿着樹棍敲在楚容珍的手臂上,下手完全沒有留情,重重的敲在她的手臂來矯正她的姿勢。

這一個月來,楚容珍的身形變得有力起來,原來脆弱不堪隨時會倒下的虛弱感完全消失不見,身子骨多了強勁,有力。

有力出拳,身形矯健,如一隻黑色獵豹般在樹林中輕跳,看起來格外優雅,致命。

楚老王爺一手背後,拿着棍子與楚容珍過着招,時不時喂招,指引着她的動作,神情十分認真。

沒有休息,一般都會練習三個時辰纔會放她去睡覺。

接連一個月的基礎訓練,最近纔開始面對面對招,自我感覺身體素質變高了不少,這一個月的努力好歹沒有白費。

一個閃神,身後重重一棍,差點讓她直接被打趴在地。

“對招時走神,不要命了?”楚老王爺居高臨下,神情嚴肅,木棍當柺杖,筆直站在她面前。

半跪在地上,楚容珍伸手抹了一把汗,“對不起,再來一次!”

“時間到了,從今天開始你不用每天來,時間改爲三天一次,所有基礎己全部教給你,以後跟你這丫頭對招便好。習武沒有任何捷徑,多練是王道,輕功也是一樣,除了多練沒有別的方法,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你能成長到何種程度,全看你自己的練習摸索……”

楚容珍站起來大口大口喘氣,點頭:“是,我明白了!”

“嗯!”楚老王爺點頭,轉身一閃,消失在原地。

楚容珍看了一眼,運用着嗑嗑絆絆的輕功離去……

在她離去之後,小樹林暗處,原本離開的楚老王爺緩緩走了出來,靜靜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滿意,柔和。

“您該不會以爲她真的可以得到那個位置?與其花大力氣培養她倒不如我親自去奪。”暗處傳來女子淡淡的聲音,語氣微冷。

“她與你不一樣,你的心還是太軟,但這個丫頭手段我親自見過,夠毒,夠狠,也夠冷靜。想要脫離就必須需要一個冷靜果決的引導者,不然這麼多年爲何還是無法脫離出去?”楚老王爺沒有看暗處,只是靜靜回答,帶着嘆息。

“可是……”暗中,似乎不怎麼同意。

“沒有可是,我楚王府對不起你,自然不能把這個重任全部扔給你。”

“我不恨您,因爲您曾經對我,對我家族都有恩。”暗中,女主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一抹不知名的幽暗。

暗中女子轉身離去,楚老王爺的臉上是化不開的憂愁與自責。

“不恨?不,你恨,你恨我兒……”

楚容珍回到院子,與舒兒比劃了幾招之後纔去沐浴,趁還有些時間,可以休息兩個時辰。

頭靠在木桶,微微閉着眼睛,朦朧的霧氣讓她的小臉有些迷籠,若隱若現,神秘引人探究。

身上大大小小全是渾紫紅痕,那時練武時常捱打留下來的痕跡。

楚老王爺下手極重,沒有任何的留情,但又確保不會打斷她的骨頭或者內傷,讓她無法練習反而會更浪費時間。

全身上上下下全是外傷,雖痛,倒也不至於動彈不得。

“麗兒,把藥拿來,今天多擦一次!”

沒有回答,只不過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音,楚容珍沒有睜眼,閉着眼睛等待着。

溫熱的觸感在她的背上游走,按摩,淡淡的藥香傳來,清香好味。

大手在她的背上游走,感受越來越奇怪,動作也越來越曖昧,甚到偶爾會伸出食指在她的背上跳動。

楚容珍大力扭頭,對上一雙邪魅暴唳的雙眼,眼中閃着**,如一隻發情的野獸直勾勾的盯着她。

“楚儀,怎麼是你?滾!”

楚容珍回頭,正好看到楚儀站在旁邊,一襲黑衣雄岸挺立,陰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下意識的一拳直接揮出。

漫不經心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愉悅的欣賞着眼前美影。

從水中站起來,楚容珍拿着浴布勉強遮住重點部位,一手被楚儀緊握在手中,高高提起……

“脾氣越來越暴,誰教的?”

看着楚容珍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時,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異樣,細細打量着她**的身體,放肆又露骨。

“關你何事?”

她的內力纔剛剛入門,根本不可能有與楚儀相抗。

同時,她也懶得掙扎,而且妖魅一笑,拿開遮在胸前的溼布,美好的景色完完全全呈現大他的面前。

貪婪的盯着她的胸前,微微失神。

修長的身軀,完美的弧度,絕美的飽滿,不帶一絲贅肉的小腹……放眼之處都完美至極,放眼之處都充滿誘惑。

特別是渾身青紫的痕跡,看起來驚心觸目,但更多讓人產生一種凌虐的美感,純白的肌膚上留下無法消散的痕跡,就好像專屬印記般,讓人心猿意馬。

在楚儀失神的瞬間,楚容珍溼布直接甩在他有臉上,從浴桶上跳出,一腳踹在他的腰側。

楚儀手中力道一鬆,她則是順勢一退,扯過一邊的窗簾裹身上,警戒的瞪着他。

“楚世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原來喜歡做採花賊的勾當?”

回過神來,楚儀似狼般陰唳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盯着她後背發涼。

這個瘋子,又在發什麼瘋?

突然,楚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冰冰的盯着她,“一個月不見,爪子倒是利了不少,這樣也不錯,更有調教的價值。”

楚容珍後退幾步,試圖引起舒兒與蓮的注意。

“別費力氣,你的兩個侍女己被我的人牽制住,不得不說,珍兒,那個女暗衛是誰?是你派她來刺殺我?”

一聲珍兒,喚得楚容珍雞皮疙瘩掉滿地。

“不明白你說什麼!”

說什麼刺殺?她可沒有派蓮去刺殺過,一是蓮不會聽她的話,二是她不認爲楚儀的能力會那麼低。

神秘找不到蹤跡的人,一般都會很強,很厲害。

一步步優雅從容的逼近楚容珍,挑起她的下巴,楚儀露出玩味的冷笑:“不懂?我回京城三個月不到,大大小小刺殺十來場,而刺殺的人全是同一批人,打不過就跑像只陰溝裡的老鼠。第一場刺殺,你的女暗衛可是與那羣老鼠聯手,你竟然跟我說不認識?”

楚容珍微愣,突然明白了過來。

或許是非墨下的手?

可是爲什麼?因爲她被楚儀惦記上?

不滿楚容珍的失神,楚儀大力的扭着她的下巴強迫看向自己。

回過神來,楚容珍神色冷談,“不是我做的,與我無關!”

“哼,我會讓你承認的!”說完,楚儀的手伸向她身上的窗簾布,眼中閃着異色。

同樣,也沒看到楚容珍眼中的暗茫,只見她微微一笑,張口直接咬在楚儀的手背,面上閃笑,眼神嗜血。

楚儀吃痛,收回手背,看着手背上的牙印怒瞪向楚容珍。

楚容珍偏過頭,伸出豔紅的舌尖舔了舔脣邊溢出的血絲,輕輕笑了。看着她的魅瞳沒有一絲波瀾,猶如棲息着魔物般的深淵古潭,令人心悸。

細緻的脣畔勾起致命的魔魅,甜笑如桃花妖精迷燦人眼,魅惑如深海女妖勾魂攝魄。

“楚世子真是不長記性,就算你體內的蠱找人解了也不用這般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恭喜你,再次中蠱。”

美麗如黑色水波的長髮散開,像是綻開的黑色薔薇。

楚儀捂着手背警惕的看着她,“那又如何,不過是蠱而己,能解一次就能有解第二次!”

“楚世子的無畏讓人佩服,我對那個替你解蠱的人很好奇,所以這次,稍稍有些改變。嗯……一點點……只有一點點的不同喲。”偏頭頭,一副天真可愛模樣,臉上笑着,可是雙眼冰冷,眼底深處微微跳動的黑焰,那是靈魂的真實寫照。

楚容珍話落,楚儀覺得全身不對勁起來。

癢,很癢!

全身上下慢慢出現痛養症狀,不像是皮膚,反而像是皮膚之下,骨骼中……

“楚容珍,該死的,你又做了什麼?”楚儀黑着臉,暴喝,伸手四處抓着身上。

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這樣上跳下躥像猴子的模樣,果真十分有趣,奉勸一句,這次不是蠱蟲,可千萬別用錯了方法,配錯了解藥。”

題外話

讀者:好着急,女主什麼時候變強咧!

月光:快了快了……

讀者:女主什麼時候嫁人?

月光:快了快了……

讀者:月光什麼時候被打?

月光:快了快……了……哎,說好不準打臉,不準打身體!

49遊戲的主人

不完全體,這是她最近在研究課題,朝着曾經師父的老路而走。

蠱毒改良!

這次的試驗課題就是普通的癢粉與蠱毒的結合,那不是蠱,一個被淘汰的失敗品,在撕殺過程中半死不活的時候被她挑了出來,成功養成盅之後做成蠱毒,再與現有的毒粉進行融合。

不需要大量的時間,只要給足藥粉,勉強算是成功一半。

蠱毒與一般藥粉無異,多半是通過口服,汗水,血液接觸都可入體,效果與蠱蟲的能力差不多,倒不如說比蠱蟲更難解。

蠱蟲的解法兩種,要麼引出,要麼殺死。

蠱毒卻不怎麼好解,只有苗醫纔會精通此道。

“楚容珍,把解藥交出來!”

上跳下躥,楚容珍抱胸看着楚儀那狼狽模樣,心中大呼活該。

“解藥沒有,都說是不完全的東西!”

“你……”

楚儀陰沉着臉,青筋浮現,恨不得上前一拳擊碎她那完美又嘲諷的笑容,明明以前那般的柔和純真,明明以前那般的無邪美好,明明……

衝着楚儀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完美,張揚,讓人又愛又恨。

“你給本世子等着,先讓你得意幾天!”楚儀怒瞪了楚容珍一眼,轉身,狼狽離去。

“哈哈哈……”

楚容珍大聲笑着,如珠玉的聲音在深夜響起,偶爾從醒夢中驚醒的人們聽到她的聲音反而馬上閉眼。

三更半夜,女鬼出關?

楚儀走了,楚容珍找了一件睡袍隨後穿在身上,翹着腿坐在牀邊,“舒兒!”

“怎麼了?”舒兒氣喘吁吁從外面跑了進來,看着楚容珍的模樣,連忙問道。

“很難對付?”

舒兒一愣,反應過來,點頭:“嗯……怎麼說呢,很奇怪的幾個人,全是擅長近身戰鬥的類型,沒有殺手那麼弱的防禦力。倒不如說有着殺手的速度,殺手的近身技巧,還有着殺手沒有的破壞力,有點像……”

“有點像什麼?”

楚容珍感興趣擡眼,楚儀的身份一直成迷,當真是好奇。

舒兒看了她一眼,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下,“贏族,我以前跟贏族的人交過手,身體能力高於常人,喜愛近身戰鬥,皮膚偏黑……種種痕跡表明,那幾個人是贏族人。”

準備入睡的楚容珍動作一頓,聲音拔高几分,“贏族人?確定?”

“七成吧!以前交過手,感覺很相似,但不完全確定!”

贏族,生活在西方沙漠的異族,雖說是異族,可與大陸人的相貌沒有兩樣,唯獨不同的是贏族人好鬥。

不管男女老少,十分好鬥,很可能贏族的生活方式。

世間傳說,贏族是傭兵一族,只接戰鬥相關的任務,只要給得起銀子,無論什麼任何都敢接。

暗殺,戰鬥,護衛……

贏族人十分好鬥,可是卻無團體榮譽心,不然以他們得天獨厚的身體素質早就雄據一方,建國征戰,在大陸掀起一片戰火。

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楚容珍神情疑惑。

楚儀身邊有贏族人存在,他或者戰王想做什麼?

只睡了三個時辰,天色大亮,楚容珍纔不舍的從牀上爬起來。

最近天天晚起,從一開始懷疑到現在適應,楚容琴她們也不再覺得奇怪。

下午時分去楚王府的院子,晚上習武,只有上午時分纔算是她的私人時間,可是這私人時間有一半還被楚容琴霸佔,拉着她四處玩耍介紹。

每週一次的學業考覈,這一天的上午才能完全屬於她自己。

早餐之後,花園透透氣,一年之中最爲嚴寒的時候,再過一個多月便是新年。

王府中漸漸開始有了一些新年的氛圍,楚王妃操辦着之後的事情,有時忙得根本顧不上她。

新年宴會,楚王爺與楚王妃估計會進宮,畢竟每年都是那樣,聽說陛下會在大年夜與宗室皇親一起度過。

外面天色灰濛,壓抑又沉重,時不時寒風颳過,臉上疼痛又冰寒。

臘月時分,紅梅己開,王府各處梅花隨處可見,赤,紅,白……各色花瓣隨風輕舞。

“縣主,郡主派奴婢過來請您!”突然,一個黃衣侍女低着頭小步跑了過來,輕聲道。

楚容珍靜靜看着她,皺眉,“沒聽過的聲音,一般不是水柳傳話嗎?”

“水柳姐姐得了風寒,奴婢是最近提拔上來暫代水柳姐姐一職,縣主沒有見過奴婢也是正常。”丫頭口齒清析,語氣平緩,只是低着頭看不清模樣。

“原來如此,那走吧!”說完,一邊的舒兒則是主動上前,撫着楚容珍。

“縣主,這天氣太冷,您的手中怎麼沒有拿暖爐?這位姐姐,要不奴婢先扶着縣主,姐姐去拿一個暖爐過來?”

楚容珍靜靜掃了這丫頭一眼,淡淡挑眉,“也對,舒兒,去拿!”

“是!”

舒兒彎腰,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在侍女不知道的地方,離去的舒兒又折了回來,躲到兩人的身後,緊緊盯着……

“走吧!”

侍女扶着楚容珍朝着某個方向離去,時不時與她交談着,那侍女談吐正常,可惜卻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欺負她是瞎子看不見,帶着她朝着越來越偏僻的角落而去,露出嘲諷的笑容說着安慰她的話。

“不是去姐姐院子?怎麼這麼久?”

“快了!”

越到後面,侍女的態度越敷衍,最後完全不想接話,把楚容珍帶到一處極爲偏僻角落,鬆開她的手,侍女一句話不說就大步離去。

楚容珍站在原地,細細打量着,“蓮!”

暗處的蓮在某個角落露出的身影,衝着楚容珍指了一個方向,那裡發出細微的聲音與響動。

不動聲色點頭,楚容珍從手中退下銀環,從背後扔了過去。

蓮接到銀環,輕閃,離開……

暗處的幾人看着楚容珍一人在原地,焦急的喚着有沒有人時,一個個臉上露出暖昧的笑容。

最中間的楚奕軒見狀,衝着身邊小廝打了一個眼神,小廝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入口處把起風來。

楚奕軒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得意的看着楚容珍那迷茫害怕的模樣,惡毒的笑了。

“我的好姐姐,想我了嗎?”

好似被驚嚇般,微微後退,“你,是你……你要做什麼……別過來……”

楚容珍的害怕,看在楚奕軒的眼裡則是格外解氣,從以前開始,從好幾年前開始,他暗中不斷欺負玩弄着這個瞎姐姐。

如今成爲了縣主,這樣更加有成就感,不是嗎?

楚容珍看着楚奕軒的冷笑,心中不斷冷哼。

前身的記憶中,她最害怕的人除了影夫人就是這楚奕軒,欺負她眼睛看不見,欺負她是一個庶女不得寵,把她當沙包,當玩具,當成出氣筒……

可惜,她不是楚容珍!

“好姐姐,幾個月不見你都成爲了縣主,弟弟我都要對你行禮問安呢,真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楚奕軒伸手拉着她手腕,朝着草叢附近而去,一邊唳笑,一邊出言嘲諷。

“放開我……我……不然我……”

大力的甩開她的手,將她逼近草叢,楚奕軒滿不在乎抱胸冷笑:“不然怎麼樣?姐姐現在是縣主了,身份高貴了說話語氣果然也不一樣了,做弟弟的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特地找了幾個兄弟來侍候姐姐,包你舒舒服服……”

三個男人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一個個臉上帶着邪笑,其中還有一人是楚容珍認識的,言書。

言書不發一語沉默的站了一邊,靜靜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什麼意思?”好似不明白楚奕軒的話,楚容珍不安全寫在臉上。

“很舒服的意思,包姐姐滿意!”說完,衝着幾人打了一個眼色,“各位可要抓緊時間,上一個縣主的感覺到時一定要好好說說,對了,時間不多,本公子還要讓府中人看看她擡着屁股求歡的模樣。”

“放心放心,本公子嘗過不少女人,小模樣長得還不錯,比本公子上過的女人美多了,雖然是個瞎子,倒也不算虧。”

“行了,別費話,沒看到小美人都快跑了?老子一定要gan得她雙腿發軟哪裡都出不去……”

淫邪的話語從兩個年輕男子的口中說出,一前一後,堵在楚容珍的面前。

這兩個男子她不認識,但有聽說過楚奕軒與羅家的嫡子庶子交好,這兩人估計是羅家人吧?

聽說羅家的男子一般不被重視,女兒會嬌貴培養,男子卻是放養,反正在羅家人的眼裡,男子只有一種用處,成親,生女兒!

羅家男子多絝紈,這是京城中戲言,也是真實的現象。

後面的男子出手按在楚容珍的肩邊,引得她掙扎尖叫:“啊,你們是誰,放開!”

“聲音很好聽,身段也不錯,這次算是撿了個便宜,軒弟,你要不要一起來?”

“滾!”

“哈哈……”男子張狂輕笑,大手隔着衣裳比劃着楚容珍的身段,衝着楚奕軒曖昧的笑了笑。

“以前又不是沒有一起過,姐姐才更刺激嘛,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

在楚容珍的耳邊說着淫穢的話語,聽得她勾脣冷笑。

不知死活,這場遊戲的主角不是我,而是你們!

50地獄門開

“滾開,不要靠近我!”

“哈哈,不靠近怎麼讓你舒服?”

“就是,不想吃苦頭就乖乖的,包你欲仙欲死……”

男子放肆的淫邪之語,女子的尖叫怒斥,還有人傳來時不時的輕笑嘲諷,在這無人的角落中滋生。

放肆又大膽。

“言兄,你怎麼不參加?”楚奕軒看着抱胸站立不語的言書,笑了笑,眼中閃着愉悅的目光。

“沒什麼興趣!”言書的目光一直投在楚容珍的身上,看到那害怕尖叫的模樣,複雜的皺起了眉。

目光與她對視,意味十分分明。

彷彿在說,本公子救你一命,交出解藥。

楚容珍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大力掙扎着,那兩個人好像一時不察,還真被楚容珍掙扎成功,只見她搖搖晃晃的逃了出去,向前面跑了出去……

楚奕軒則是靜靜站在原地與言書交談着,對於楚容珍的逃跑完全不在意,一個瞎子而己,能逃多遠?更何況還有小廝守在入口處,諒她逃不了多遠。

“楚容珍的容貌比平時見到的青樓女子都美麗得多,不僅有縣主身份,更是處子,言兄不上真是可惜。”楚奕軒還在介紹着,對於言書的態度遠比那兩人來得好。

言伯候府算是在朝權臣,是唯一一個可以與戰王並肩的人,自然,身爲言伯候之子的言書也會深重他人的敬畏。

“她是你姐姐!”言書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神情複雜。

“哼,她不是我姐姐,一個瞎子庶女而己,不過是披了一身縣主的皮,扒下那層皮依舊卑賤不堪!”楚奕軒不屑冷哼,小臉上全是惡毒與嘲諷。

在他的心中,楚容珍自小就是他暗地裡的玩具,沙包,出氣筒……

一個下賤的玩具而己,這次竟敢得到縣主之位站在他的頭上,活得不耐煩了?

言書看了他一眼,起身,朝着楚容珍逃跑的方向而去。

那個女人,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吃虧吧?

可是一個弱女子面對兩個大男人,能贏嗎?

言書的心中十分複雜,想要看好戲讓她長長教訓,一想到那種畫面他又受不了,心中升起了怒氣。

不知好歹的女人,明明只要求他一下就可以了,只要求他,他一定會幫……

大步跟着楚容珍離去方向而去,楚奕軒見狀,嘲諷冷笑,“哼,裝什麼正人君子!”

對於言書他要不停的討好,可是言書對他並不熱情,偶爾交談也只是禮貌的打個招呼,這次在跟羅家公子談起這件事的時候這言書主動插嘴,說是有興趣。

不能拒絕,只能答應。

來了又說沒興趣,哼,沒興趣跟上來幹嘛?還不是想試試楚容珍的滋味?

雙手背後,楚奕軒沒有注意,在他的背後出現一道人影,伸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停也無法言語。

心中,一陣大急。

怎麼回事,怎麼動不了?

在他焦急不安的時候,一個丫環半死不知的模樣被扔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他派去騙楚容珍的那個侍女,本來己經離去,此時卻全身沒有知覺的躺在地上。

蓮一襲黑衣從暗中走了出來,靜靜看了楚奕軒一眼,眼神平淡又冷漠。

“小姐有令,在你臨死前讓你好好看一場戲!”

說完,一手抓起侍女的頭,在她的脖子上輕點,只見侍女幽幽醒來,張嘴想要尖叫,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逃,逃得越遠越好,半盞茶的時間,我就會開始追你,當然你失敗的下場就是死!”

侍女害怕的全身發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膝無力,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跑。

蓮輕鬆的站在原地,默默數着時間,把楚奕軒藏到了暗處,時間一到,悠閒的追了上去。

嗯,小姐想的這種遊戲,果然不錯。

獵物不停的逃,不停的逃,從一開始希望安全逃離到最後認清真相根本無法逃離時,聽說那時的臉最令人愉悅,從希望到絕望,那個過程同樣也令人愉悅。

另一邊

兩個男子看着楚容珍跌跌撞撞逃跑的模樣,也不急,兩人悠閒的跟在她的後面,看着她因爲逃跑而跌倒,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直到放棄般停下了腳步。

“逃啊,怎麼不逃了?”其中一人抱胸玩味看着她,脣角露出兇狠的目光。

大步衝着前,扯着楚容珍的衣襟擡起就要一巴掌,另一人則是制止住了,“二哥,算了,打花了臉就會壞了興致,時間差不多了……”

“噢,也是!”那從放下手,大力扯着楚容珍的衣服。

“放開,救命……”楚容珍掙扎着,摸着身後一塊石頭就直接砸向身上的男人,狠狠推開他,再次逃跑了起來。

這次被惹怒了,不像剛剛那樣悠閒的跟着,被砸傷的那個男子捂着流血的頭,憤怒的衝了過去,追着楚容珍的身後……

突然,那個男子站立不動,停了下動作……

“二哥,怎麼了?”後面的男子看着他的動作,疑惑出聲。

沒有回答,沒有反應,男子上前,摸着另一人的肩,查看……

頓時瞪大了眼,倒退了好幾步。

死了,他二哥死了!

頸間鮮血如噴泉噴出,溼了胸前大量的衣襟,被赤紅的鮮血染得通紅。

頸上一條紅痕宛如赤紅絲線,不,不對,這就是絲線。

純白到透明的絲線被鮮血染紅,變成妖異的赤紅色,純白閃着寒光,完美的與周圍融合在了一起。

還有未消融的雪,雪的反光完全的掩藏了絲線的存在,在他二哥大力奔跑下,頸間被直接割斷……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有絲線?

男子十分不解,既驚又恐。

雖說是紈絝子弟,可是對於血的認知不多,一時之間完全被震住。

楚容珍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水落葉,幽幽一笑,引得男子瞬間看着她這邊。

“真可憐,就這麼死了,不知道臨死前他會不會覺得痛?畢竟是他自己殺了自己……”

“你的眼睛?賤人,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男子反應過來,指着楚容珍神情憤怒,一個庶女而己,怎麼敢?

“這本是送給楚奕軒的禮物,是你們自己不長眼踩了進來,會死,也怨不得別人!”伸手勾了勾耳邊髮絲,楚容珍雲淡風輕,淡淡掃了眼前的屍體,沒有任何動容。

“賤人,你給我等着,敢殺我二哥,你死定了!”男子放着狠話,卻不斷向後退,試圖離開。

這個女人太邪門,明明是設計她來的這裡,怎麼可能提前設好陷阱?

見鬼了,早知道就不跟着起鬨……

快步後退,小心的尋找着絲線的存在,生怕落得像另外一個男子那種下場。

楚容珍靜靜看着,幽幽一笑,輕身一閃,一根銀針插在他的穴道,纖手飛快輕刺,接連兩根針銀針刺入了他喉間,背部着地。

楚容珍看着動彈不停的男子,滿意的笑了。

她雖然不會用內力點穴,但銀針刺穴卻十分熟悉,這一切都要感謝楚王妃的傾囊相授,讓她學會了全身的大穴與作用,銀針刺穴的能力也學了幾分。

越學,對於楚王妃也就越謹慎,能力之高,爲何卻從此不再行醫?

男子臉上露出一片驚駭,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也無法發出任何言語。

看着楚容珍優雅又從容的走到自己面前,淺淺一笑,冰冷又滲人,“你要去哪裡?”

男子心中狂跳,這才驚覺他們惹了一個大麻煩,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瞎子,而且能力十分詭異,是不能惹的存在。

看到男子眼中的後悔,楚容珍嘲諷一笑,緩緩後退……

退出了很遠,遠到十多米,幾十米的距離,扶着樹杆,衝着男子甜甜一笑,“歡迎下地獄!”

伸手從樹的枝杆上拿起她平時戴在手上的銀鐲,輕輕按了上面的按扭,天蠶絲快速收回,極爲的寒光輕閃,在樹木間發出陣陣寒光。

原來,在男子的周圍早己用天蠶絲布置好了一個類似蛛網的陷阱,天蠶絲極韌,又細如髮絲,想要發現根本不可能。

兩個男子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她在林中奔跑完全不用在意會不會被天蠶絲割喉,因爲這陷阱原本就是針對她以外的他們。

天蠶絲快速收回,經過男子身邊的時候,一道道寒光閃起,似極薄的刀片割在男子的身上,衣服破碎,鋒利的傷口流血不止,大大小小……

最後一根天蠶絲收回的時候,經過男子的頸間,大力劃過,只見男子的頭顱應聲而落,完全斷裂……

高速回收,力道自然十分強大,極細的天蠶絲就會像是極爲銳利的匕首,劃開他的喉嚨,切斷他的血管,折斷他的喉骨……

一陣靜寂無聲,死者發不出任何尖叫,只能看到赤紅的絲細在空中快速收回,眨眼間,男子人頭落地,天蠶絲迴歸了她的銀環之內。

帶着的鮮血沾到了手背,楚容珍掏出手帕輕勸擦拭,神情平靜,好像一切習以爲常。

在她的眼裡,生與死沒有任何的感覺。

生是行動着的肉塊,死是會腐爛的肉塊,僅僅這個區別而己。

不遠處,一道身影正好看到男子頭顱瞬間裂斷,整個人驚愣在原地,如石化般……

題外話

人家容珍本來就想先對付宛側妃再說,偏偏出來一個找死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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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遵命,女王大人

慢慢的擦乾手背上的血跡,還拿了一塊雪化成水,清洗着雙手,沾了別人的血,總覺得很髒。

清洗完畢後才靜靜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同樣也掃了一邊石化般的言書的身影。

視線對上,言書像驚了一般,身後癱軟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容珍咧嘴一笑,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妖魅的笑容,好像正在進食的女妖被打擾,渾身上下發出致命的毒素,魅惑,引誘着,刺激着言書的感官。

言書身體發軟,他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存在。

不,準備來說不血腥,手法乾淨利落,除了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之外倒不算太過兇殘血腥。可是生活在候府倍受寵愛的他來說,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手段這般兇殘,毫不費力的屠殺兩個大男人。

真的是毫不費力。

一步一步,楚容珍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接近,甜美淺笑,一襲白衣,襯着天空微微露出的陽光,好像從天界而下的仙女。

言書一瞬間爲自己的這種想法感覺唾棄,明明是毒女,明明是妖女……

可是該死的,爲何會被吸引……

“言二公子,真是好久不見,看來咱倆的緣份不錯!”走到言書的面前,看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眯起眼,語氣冰冷。

冰冷陰唳的目光直接投在他的身上,似乎在思考着要如處置他一般。

後背一陣陰涼,言書看到楚容珍的目光,全身如墜冰窟般寒冷,就好像陰冷幽森的冥域,白骨森森,無一生機。

“你……你不要過來……我……”喉間好像有雙鬼手掐住般,言書語不完全,無法準備清楚的表達話中意思,結結巴巴,表情驚恐。

“嗯?怎麼?”楚容珍走近他,擡起腳踩在他的胸口,如桃花妖般甜美淺笑,配着身後那赤紅殘屍,更顯詭異。

“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言書一手撐地,感受胸口穩穩踩在他心臟上方的腳時,一瞬間,心臟好像停了般。

微微低下身,長髮滑過肩頭垂下,似流動水波般順滑。

絕美的臉上甜美淺笑,如黑矅石般的雙眼幽森詭異,黑到讓人覺得十分心驚悚,黑白分明卻讓人頭皮發麻。

“言二公子,你說,你打擾了我又看到這一切,打算怎麼辦?”

“我……我什麼也沒看到,不,我不會說出去,相信我,真的!”言書連忙保證,臉上更是驚懼,害怕會落到那兩人的下場,又好像只是單純的想要讓她相信而己。

“你的信用在我這似乎不怎麼好,畢竟還有過刺殺我的案底,我如何能信?”伸手,衝着暗處打了一個手勢,遠遠跟在她身後的舒兒立馬衝了出來。

楚容珍的神情太過危險,就連舒兒也忍不住的心驚,不敢像平時那般打趣調侃。

“舒兒,我給你銀子,你會殺人嗎?”楚容珍突然幽幽一聲。

舒兒愣了一下,卻沉默了。

給銀子就殺,這與她以前的生活有什麼區別?

“知道那兩個人是誰麼?言二公子,跟舒兒說說他們的事蹟吧,畢竟你也與他們混在一起,想必知道不少吧?”身體靠在膝上,重力全踩在言書身上的那條腿,而言書心臟的壓迫力也會越來越重。

對上她冰冷的目光,言書心中一緊,一種奇怪的快感從身體裡涌現。

“兩人是羅家的次子與五子,兩人是有名的紈絝子弟,平時飲酒作樂,胡做非爲……唔……”

楚容珍加大了力道,盯着他的眼更接近幾分,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瞳孔詭異的擴大。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是他們該死的罪行。”

“他們兩兄弟喜歡分享同一個女人,看上了哪個女人之後就會下藥性侵,最後毀屍滅跡造成女子自殺的假象,聽他們酒後自吹,說是殺過十來人良家婦女,其中還有不滿十一歲的幼女……”

感覺心臟跳動越來越快,言書飛快回答。

楚容珍不意外的挑挑眉,看着舒兒,“舒兒,跟在我的身邊這種事情不少,我殺人,今後也會殺更多的人,這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你我並無契約關係,想走我不留。過了今晚十二點,如果你還留在王府,僱傭關係成立,我付錢讓你殺誰你就必須殺誰……”

舒兒複雜的站在原地,之前她只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極會算計的女人,這是第一次知道她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明白了,讓我考慮一下!”

說完,舒兒後退兩步,靜靜看着,不語。

楚容珍扭頭,視線再次對回了言書身上,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靜靜放在他的手心,“選吧,是做我的奴隸還是死!”

言書舉起手中的藥丸,聽着她的話時,渾身一顫,“這是什麼?”

“毒藥!”

“我的身體裡早己中了毒藥……”

“放心,之前是唬你的,你見過誰中了毒整個人完全沒事一樣?這顆卻是真的,吃下之後,一輩子都不得不聽命於我,一輩子受我控制……”

嬌嫩可口的紅脣吐出冰冷的話語,言書躺在地上看着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楚容珍,看着她那紅脣中吐出一輩子的時候,全身奇異的輕顫,一抹微熱從心底涌了出來。

不明白這種異樣是爲何,只知道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催着他,讓他趕快吞下毒藥……

手好像不受控制一樣,輕輕擡了起來,緩緩的送入口中……

直到入口即化消失入喉的時候,言書纔回過神來,單手扣喉,想要吐出來。

楚容珍見狀,滿意的收回腳,斜眼冷笑,“吃下了就無法再吐出來,你己無法反悔了,我親愛的僕人!”

走到言書的跟前,伸手挑着他的下巴,魅惑如深海女妖,淺笑如三月桃花妖。

“你會聽我的命令,不會讓我操心的,對吧?”

“……”緊咬牙,不語。

“你會替我做事,不惜一切代價,對吧?”

“……”心中狂跳,言書臉色微紅。

“說,你會一輩子成爲我的奴僕!”

聲音魔魅,好似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摧毀着他的神智,最終臉上露出的奇異的微笑,如人偶般跟着點頭:“遵命,我的主人!”

楚容珍滿意的笑了,後退兩步,“第一個任務,去查非墨的消息,所有!”

言書擡眼看着楚容表,神智好像剛剛回籠,他也不明白爲何會失去理智點頭答應,還說出這種令人難堪的話語。

他可是言伯候的嫡出二公子,高高在上,身份尊貴,怎麼可能會做別人的僕人?

可是……

心底總會有一個聲音在跟他唱反調,明明不能妥協,可最終卻還是答應了。

垂頭喪氣的坐在坐上,不敢擡頭,太丟臉了。

楚容珍則是靜靜看着他,“這事要是查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

“惹了不該惹的人,逃到了楚王府,最終被殺!”低着頭,言書神色不明,表面看起來倒是十分乖巧。

“不對,是你們接受楚奕軒的邀請來了王府,遇到一個名爲非墨的蒙面人,不知爲何被殺了,而你則好運的逃了出來。”

“我知道了……”擡眼看了楚容珍一眼,言書整個人陷入了矛盾之中。

楚容珍見狀,則是轉身,直接離去……

哼,一個多月都沒來找她,她的主人可是十分的不負責,這下,總該出來了吧?

一邊的舒兒聽着楚容珍的話,走到言書面前,握拳一擊,言書發出一陣慘叫,左手臂估計骨折了。

楚容珍聽到聲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勾脣。

看來舒兒做出了選擇……

楚容珍走到另一邊,楚奕軒所在的地方,蓮正好心情跟着侍女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捉了放,放了捉,玩得倒是十分盡興。

看到楚容珍過來的時候,臉色一凝,有些不自在的捉起侍女走了過來。

“玩夠了?覺得怎麼樣?”楚容珍好笑的打趣。

“無聊!”蓮微微扭頭,但耳尖處的微紅顯示着她的彆扭。

楚容珍坐了下來,沒有挑破蓮的謊言。

蓮見狀,從一邊暗中把動彈不得的楚奕軒帶了過來,甩到了她的腳下。

“喲,好久不見,二弟!”低頭看着腳邊的楚奕軒,楚容珍好心情打着招呼。

楚奕軒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置信。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來二弟有些疑惑,可惜我卻沒時間與你好好談談,下了地獄,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楚容珍站了起來,看着舒兒給她打的手勢,快速向一邊離去。

蓮從懷中摸出一抹匕首,遞到侍女的面前,“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活!”

侍女害怕的全身顫抖,剛剛逃離了好幾次都沒有任何的機會,她明白,她根本就無法逃離。

“放心,殺了她我就帶你走,說話算話!”

蓮的這句話讓侍女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這樣下去也必死無疑,倒不如賭一把。

人都是怕死,到了絕境,想到的就是怎麼活下去。

顫抖的雙手拿起匕首,臉色慘白,侍女臉上全是害怕,可那雙眼睛中深處卻閃着對生的渴望。

高舉着雙手,狠狠刺下……

52楚奕軒之死

侍女高舉着雙手,用力刺向身下的楚奕軒,一刀一刀,麻木又機械,害怕的雙眼中漸漸露出瘋狂……

身下的楚奕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瘋狂的侍女一刀又一刀刺在身上,痛苦的流着淚,眼神驚怕,求饒。

突然,侍女一刀正刺楚奕軒的心臟,死得悄無聲息。

侍女像是泄氣了一樣,神情呆愣的看着身下的楚奕軒,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陣尖叫,“啊……來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聲音尖銳,蓮聽到後,抓着侍女就大步離去……

很快,一羣人就聚集了過來,看着兩具陌生屍體認論紛紛,還有大膽的走進來四處查看,看到楚奕軒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全是窟窿的時候,那人驚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二……二公子……不好了,二公子被殺了……”

如在沸騰的油鍋中撒了一把鹽,人羣中完全炸天,四處奔走,大叫,整個王府都熱鬧了起來……

暗處的楚容珍靜靜掃了一眼,陰測測一笑。

楚容珍,時隔三月,又給你送了一人下去陪你,可開心?

不急,你就慢慢看着,死亡不是最殘酷的折磨,從心裡,從靈魂上,讓敵人感到絕望,纔會覺得極致的愉悅。

呆愣的侍女全身是血的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楚容珍走到她的身邊,擡起她的下頭,雙眼與她靜靜對視着。

侍女卻像是被驚醒般,看着楚容珍的雙眼,好像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叫什麼?”靜靜與侍女對視着,楚容珍突然問道。

“奴婢果兒,原本是二公子身邊的一等丫環。”全身忍不住的顫抖,可她卻明白,這裡害怕了,說不定真的會死。

果兒的鎮定讓她興趣起來,楚容珍思考了一下,突然笑了。

“不錯,是個有膽色的丫頭,生路與死路,你選擇哪條?”

幽幽低語,如無盡飄渺的梵音,雖柔,卻帶着殺意。

跪正身體,果兒連忙磕了一個頭,忍住全身的顫抖與心中的懼怕,“奴婢想活,請縣主賜奴婢一條生路。”

殺了二公子,如果被發現她絕對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不做,她當場會被一劍穿心。

所有人都被騙了,這二小姐根本就不是人儘可欺的對象,她是一隻惡鬼,披着人皮藏在塵世,誓要把曾經欺她辱她之人拖入無盡煉獄的惡鬼。

果兒的識相讓楚容珍心生愉悅,滿意點頭。

是個心狠的丫頭,她的手下就需要這種人,爲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什麼都敢做。

“我會把你送到宛側妃的身邊,接下來要怎麼做,你明白吧?”

“是,屬下明白,成爲縣主的棋子,聽縣主的命令行事!”

楚容珍伸手,拿着手帕擦乾淨之後,把匕首與手帕都扔在她的面前,“聽話,我就讓你活得長長久久,家裡親人平安無事。要是有一點異心,保證讓你親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一切全部毀在你的眼前……”

“奴婢明白!”大力的磕了一個頭,看着楚容珍的背影,眼中一片忌憚。

看着手中的手帕與匕首,拿着匕首重重刺入自己的胸口,痛得她差點昏過去,緊緊握着手帕在地上不斷爬着,在地面拖出長長一道血痕,最終昏倒在路口。

混亂的人羣,引來了楚王妃與衆人,一個小廝看到昏迷果兒,伸手在她的鼻間探了探氣息,立馬扭頭大叫:“來人啊,活着,這個丫環還活着……”

得知有一個活口,瞬間沸騰了起來,因爲楚奕軒被殺身亡,整個王府頓時警戒了起來。

楚容珍離開現場大步朝着楚容琴的院子而去,看到楚容琴聽到聲音要走出來的樣子,衝着舒兒使了一個眼色。

舒兒點頭,快步閃入暗中躲了起來。

楚容珍順地一滾……

“舒兒……嗚嗚……舒兒,你在哪裡……”

聽到外面吵吵鬧鬧而出來的楚容琴聽到一陣哭聲,連忙走到一邊,看着全身泥土泥漿的楚容珍,大驚失色。

“珍兒,你怎麼了?”

“姐姐?是姐姐,太好了……嗚嗚……”

看着滿臉淚水的楚容珍,楚容琴立馬心疼了起來,看着她全身發抖,全身是泥的模樣,立馬抱起她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就在這時,舒兒快速回到院子,吩咐一下,統一口徑後拿着暖爐就大步跑了過來,正好看到楚容琴抱着楚容珍朝着她的院子而回。

“小姐,小姐……”

“舒兒你個死丫頭,叫你拿暖爐你拿睡着……”

聽到舒兒的聲音,楚容珍立馬大罵起來,楚容琴從她的話中也明白了事情經過。

神情一凝,怒瞪舒兒,“怎麼回事?”

舒兒連忙跪了上下,“小姐恕罪,奴婢突然間拉肚子,想找麗兒或者路媽媽來送,可是一時找不到她們,所以奴婢蹲了茅坑後才快速趕來,讓小姐受傷,奴婢知罪……”

“哼,我要扣你的月銀,扣半年的!”

楚容珍怒火未消,楚容琴見狀,點頭:“對,是該罰,讓珍兒獨自一人在溼滑的林中行走摔得這麼慘,不打你十大板算是輕饒了。”

“打了她我就沒丫頭可以用,罰她月銀……”

“好,都依珍兒的。”

楚容琴抱着她毫不費力,讓她換了衣服命人打了一大桶水讓她舒服泡澡,時不時還問她身上冷不冷,水溫夠不夠。

不想讓楚容琴看到身上傷痕,藉故支開她。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一個隊侍衛,其中有一個熟面孔,只不過前段時間因爲宛側妃與野男人苟合一事之後被撤職,此時不過是普通士兵罷了。

爲首的隊長帶兵走了過來,好聲好氣跟水柳說明來意之後就站在門口靜靜站着。

楚容琴聽到有人找他,便讓舒兒盯着楚容珍,自己走了出去。

“屬下見過郡主!”

“找本郡主何事?”楚容琴站在門邊,靜靜看着門口的幾個侍衛。

“屬下遵王爺的命令,前來請貞寧縣主去大廳一趟。”侍衛彎着腰,十分有禮的行禮。

楚容琴眉頭緊皺,“父王找珍兒做什麼?”

“這個……”侍衛臉色一僵,有些結巴。

“說!”

無緣無故,父王找珍兒做什麼?

“是這樣的,二公子剛剛被人殺害了,不止他被殺害,與二公子玩得好的羅家公子也被殺了,二公子的侍女生死不明,手中緊緊握着貞寧縣主的手帕,所以王爺派屬下來請她去解釋一下……”

“混帳,這是懷疑珍兒殺了人?”楚容琴一聽,立刻暴怒,渾身露出煞氣。

侍衛苦笑,連忙彎腰討好,“屬下不是這意思,貞寧縣主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只是協助尋找兇手而己。”

楚容琴張脣,還想反駁,楚容珍卻穿戴好衣衫,慢慢走了出來,一手扶着門邊,“姐姐,怎麼了?”

楚容琴扭頭,立馬走了回去,扶住她,“珍兒,你的手帕還在不在?”

“不知道啊,換下來的衣服裡面有嗎?”楚容珍搖搖頭,小臉平靜。

“沒有發現,你的手帕有給別人嗎?”

“剛剛摔倒的時候有用過一次,估計是丟哪裡了吧?不過我還有好幾條手帕,不要緊,丟了就丟了吧!”

楚容琴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樣,原本就不懷疑的她此時更加的堅信這事與她無關,珍兒怎麼可能殺得了那麼多人?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什麼。

“珍兒,父王找你有事,關於你手帕的問題。不要怕,姐姐陪你去,剛剛怎麼跟我說的就怎麼回答父王,知道嗎?”

不放心的叮囑着,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嗯,我明白了!”

此時,楚容琳聽到楚奕軒被刺身亡的消息,連忙趕到了大廳,看着地上三具蓋着白布的屍體,撲在其中一具上面放聲大哭。

“哥……哥,是誰……是誰殺了你……哥……不要死……”

楚容琳哭聲淒厲,小臉上全是淚水,讓不少人都爲之心中不忍。

“哥,你醒醒……你醒醒……”

楚王爺,楚王妃,還有其中所有人都趕了過來,看着楚容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少人輕勸。

楚王爺黑着臉,陰色十分陰沉,敢在他的王府殺人,而且還殺了羅家的兩個嫡子,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殺的?

“混帳,混帳,來人啊,去查,敢在本王府中殺人,絕對不能輕饒……”

楚王妃靜靜坐在一邊,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可惜,好似不忍。

“王爺,還有一個活口,屬下在草叢中找到了……”

“王爺,郡主與二小姐來了!”

兩道聲音傳來,楚王爺道:“都帶進來!”

楚容琴扶着楚容珍走來的時候,府中所有人都靜靜坐在椅子上,全部看着她們,好像三堂會審般。

“父王,母妃,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楚容琴看着衆人,掃到地上哭得悲慘的楚容琳時,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眸色。

雖然不喜他們兩兄妹,到是這樣被殺,總覺得心裡有些奇怪。

楚王爺還有衆人的目光只在楚容琴的身上停留了幾秒,所有人一致的把目光投在了楚容珍的身上,一個個眼中打量,神情疑惑。

她不可能是兇手吧?一個瞎子而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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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瞎子是最好的僞裝

楚王爺靜靜盯着她,沉聲道:“珍兒,半個時辰前,你在哪裡?”

楚容珍小心的從楚容琴身後走了出來,福身,“回父王,女兒當時應該在花園的梅樹林中。”

“可有人證?”

楚容珍想了一會,搖搖頭,“無!”

“怎麼沒人證?珍兒,在半個時辰前我正好找到你,當時你全身是泥的摔倒在地上,還是我把你抱回院子的!”

楚容琴不想楚容珍吃虧,連忙把事情經過說得十分精細,看着上方的楚王爺直白道:“父王,我聽說一個存活的丫頭手裡拿着珍兒的手帕,難不成您懷疑是珍兒殺了人吧?”

“本王自會查明,你別多嘴!”楚王爺低低喝斥了一聲,楚容琴住了嘴,不悅的扭頭。

從一邊親自找了一把椅子放在楚容珍的身邊,扶着她坐下,完全不理衆人異樣的目光。

楚容珍有些疑慮,似乎不敢放肆。

“珍兒,沒事,先坐下再說,就你一個人站着好像你就是犯人在受審似的,咱沒做虧心事自然什麼也不懼。”掃了衆人一眼,楚容琴完全不在意,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咳咳……”楚王爺輕咳了一聲,正色問道:“珍兒,你的手帕怎麼會到果兒這丫頭手中?想必你還不知道吧,你二弟死了,被殺死在了王府東北方向角落,存活的丫頭手中握着你的手帕……”

“怎麼會?二弟死了?誰這麼大膽敢下這個狠手?”楚容珍捂嘴,神情訝異又憤怒,眼中泛淚。

“本王正在查,說說你的手帕,看能不能找到兇手。”楚王爺看着她的模樣,心中的疑惑早就消散。

這個女兒是個瞎子,根本不可能是殺人兇手,那手帕估計是通過什麼途徑被兇手利用了吧?

“好,女兒說,只希望能找到兇手嚴懲,實在太過份了。”楚容珍握拳,臉上一片氣奮,看得衆人都跟着氣憤起來。

她的表情極具感染力,可是這個表情看在楚容琳的眼中卻是格外的可疑。

從之前開始她懷疑,懷疑這個楚容珍根本不是瞎子,可是卻一直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證明,也從未親眼證實她的失明是假裝。

可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她,楚容珍很可疑。

前幾天哥哥還跟她說過,最近心情不好要去必泄一下,順便讓楚容琴跟着心痛。

哥哥對楚容珍起了心思,爲何幾天的時間不到就死了?

身中數刀,全身上下數個窟窿,看起來十分恐怖滲人。她的哥哥死的這麼慘,對方一定是恨毒了他。

王府中,對哥哥心生恨意的只有她楚容珍……

越想,楚容琳覺得楚容珍有很大的嫌疑,不,說不定就是她殺的。

“女兒本來要去找姐姐的,後來天氣太冷卻忘了帶暖爐,就讓舒兒回院子去拿,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舒兒回來,心中一急不小心滑倒,當時有拿手帕用過,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丟了,女兒相同的手帕不少,全是路媽媽以前給女兒做的,房中相同的估計還有好幾條……”

楚王妃聽着楚容珍的話,插嘴,“去看看梅林有沒有珍兒掉落的手帕!”

“是!”夏靈點頭快步離去。

楚容琳紅着眼盯着楚容珍,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怒……

突然,一道身影閃過,楚容珍被楚容琳撲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大吼:“楚容珍,是你,就是你殺了我哥哥,還我哥哥的命來……”

突然的變故驚了衆人,最先反應過來的舒兒大力握着楚容琳的手腕,逼迫她鬆手。

楚容琴上前,狠狠甩了楚容琳一巴掌,抱着楚容珍似母狼護崽。

“楚容琳,你瘋了?珍兒怎麼可能會殺人?看看這裡,不止軒弟一人被殺,還有羅家的公子,珍兒眼睛看不見又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

楚容珍躲在她懷裡,身體好像微微顫抖,緊緊抓着楚容琴的衣襟,連忙搖頭:“姐姐,我沒有,我沒有殺二弟,你幫我勸勸三妹,人真不是我殺的……”

“放心,沒人說是你殺的,是她瘋了!”楚容琴安慰着她,抱着她遠離楚容琳,接近楚王妃的身邊。

“放肆,鬧什麼鬧?”楚王爺看着楚容琳的動作,也生怒。

無視他的存在就在一邊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父王,父王,求求您,是楚容珍,真的是她殺的。”哭着跪在地上,爬到楚王爺的腳邊,哭得十分悽慘。

一邊楚容珍低頭抹淚,脖子上被指甲劃傷的痕跡就留在外面。

“夠了,你說是她殺的有什麼證據?珍兒與軒兒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下這個狠手?”

“……”楚容琳被問得一滯,思考着要不要說出哥哥這幾年一直期負着楚容珍的事情,可是這樣她就會站在下風。

“前段時間哥哥出言指責了她幾句,想必爲止懷恨在心!”

“三妹,你爲何只說一半?僅僅指責不痛不癢,我爲何要爲此殺人?先不說我有沒有那個能力殺人,二弟與我是流着相同血脈的兄妹,有些吵鬧有什麼要緊的?我也不怕被大家知道,倒不如說我確實恨着二弟,可再恨也不會爲此殺人!”楚容珍坐直了身體,看着楚容琳義正言辭的反駁。

衆人聽着她的話,都充滿好奇,楚王爺沉聲問道:“怎麼說?”

楚容珍緩緩撫起衣袖,上面大大小小的青紫傷痕,一看便知是被打留下的痕跡,看着她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

“自從女兒得了縣主之位後,二弟就會暗中過來找我,從六七年前開始,二弟心中只有任何不順就會毒打女兒撒氣,這本不是什麼秘密,女兒院中人,二弟院中人估計都知道……”

放下衣袖,楚容珍垂眸,纖長的睫毛微顫,好像回憶起那斷記憶就會害怕不己,好似蒼白又易碎的人偶,格外引人疼惜。

“你誣衊,你殺死二弟還來誣衊他的清白,二姐,你好狠的心啊!”楚容琳心中急怒,又哭又鬧。

“三妹心中本就知道這事,何苦再來爲難我?去二弟的院子隨便找一人,都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故作堅強,眼中含淚,楚容珍那柔弱形象更能深入人心。

從一開始對楚容琳的心疼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爲她的遭遇覺得心疼,但也僅僅只是這個時候。

人都是自私的,在場很多人都親眼看過原主被人的欺負而選擇了無視,無一人相助,也無一人相幫。

整個王府中,只有楚容琴會對原主好。

可是再好,終究不能二十四小時待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揭開了這件事情,楚王爺眉頭緊皺,一時難以決斷。

楚容琳看着楚王爺的神情,咬牙,“父王,女兒沒有撒謊,真的是楚容珍做的,真的是她,她根本沒瞎,她是裝的!”

“三妹!”楚容珍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我的雙眼是母妃親自診治,你這是質疑母妃的醫術?還是說二弟死了看到我活得好好的就覺得心裡不舒服誓要拉我陪葬?明明找到兇手最要緊,爲何一定要胡攪蠻纏?到底是誰殺了二弟,一切有父王與母妃查明真相,你這樣吵吵鬧鬧只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楚容珍的語氣強硬,衆人第一次看到態度強硬的她,雖意外,可她的話卻十分有理。

“不錯,還是珍兒識大體,對了,不是說現場還有一人存活?人怎麼還沒到?”楚王爺朝着楚容珍點頭,淡淡讚賞,對於楚容琳多了幾分不喜。果然不是王妃教養的女兒就存在決定性的差別,這個二女雖然是殘疾,生活在王妃身邊不過幾個月,一舉一動,頗有王妃的風範。

“回王爺,那人正昏迷不醒,太醫剛到,正在試圖弄醒他。”侍衛上前稟報。

“那人是誰,查清身份了嗎?傷得如何?”

“回王爺,是言伯候家的二公子,肋骨斷裂,傷得不算太重。”

一聽是言書,楚王爺整個人瞬間認真嚴肅了很多,羅家對於兒子不怎麼看重很好打發,可是言伯候的次子,有點麻煩啊!

“王爺,言二公子醒了!”

“快,快擡進來!”楚王爺招手,神情急切。

那個侍女昏迷不醒,聽說很可能活不下去,這言二公子說不定就是唯一的目擊者。

言書被放在擔架擡了過來,看向了楚容珍一眼,眼中全複雜與幽暗。

“小侄見過楚王爺!”微微彎腰,一隻手被舒兒卸了,正用紗布掛在脖子上。

“言侄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楚王爺關懷了一下,畢竟還是要做個樣子。

言書臉色蒼白,看向楚容珍時與沒有與她對上視線,心中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再擡眼看向上座的楚王爺,點頭:“暫時沒有什麼大礙!”

“言侄在我王府出了這等事,當真是意外。不知言侄可有看到賊子的面目或者相關的猜測,本王一定會查出兇手,勢必嚴懲!”

楚王爺正色的看着他,做爲唯一一個清醒的存活者,自然抱了極大的期待。

這事如果找不到兇手或者真是他楚王府的人做的,一旦傳了出去,他的臉往哪放?

題外話

本週有獎問答:

不包括果兒,這次事件死了幾人?

書名:絕世財女之一品渣妃文百鬼夜行

簡介:這就是一個悶騷腹黑的公子和一個小財女綁在一起,強娶強買的故事。

片段一:

“我的銀子在哪?”某女殺到了某男的家裡,準備和他大幹一場。

某男笑眯眯的回答,在某女把銀票面前晃了晃:“要銀子,就嫁我”

“找你的美人去,把銀子給我。”某女直接搶,結果敵不過某男,反倒是那個混蛋,欲撕銀票…

“停停停,我嫁!我嫁!還不行嗎?你把銀子給我啊!”

54這次過份了

“這個……小侄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稍微有些頭緒,小侄本來與奕軒還有羅家二位一起在貴府遊玩,突然出現一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奕軒出聲怒斥對方是誰,不想卻被對方攻擊,小侄上前解救被一腳踢傷,而羅家二位公子攔住黑衣人,小侄逃離求救,不想跑到半路卻傷重昏迷,醒來的時候才知道發生了這種不幸的事情……”

說起謊來言書也不差,編了一個故事,把楚容珍摘得乾乾淨淨。

“那言侄可知道對方身份?看到長相了嗎?賊子往哪邊逃了?”楚王爺雙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坐直身體,十分在意。

言書搖搖頭,又點點頭,“小侄知道一點,那人雖蒙面,可是在與之打鬥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了那人的玉佩,上面有非墨二字!”

說完,從懷中拿起一塊玉佩,遞了出來,被拿到楚王爺的手中。

天知道爲了圓這個謊他把自己最心愛的玉佩給刻上了非墨兩字,真是肉疼。

不過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完全從這件事情中摘出去,私心的不想讓她被懷疑,私心的希望她能安好。

楚王爺看到玉佩上的字,立馬道:“來人,派人去請京兆府尹林大人過府一趟,有賊子在我楚王府行兇殺人,勢必要查個清楚,不能讓他給逃了!”

“是!”

真相大白之後,楚王爺也鬆了一口氣,有言二公子做證不是府中人而是外面來的刺客,這樣也不怕被羅家找麻煩了。

“言侄這次受驚了,本王這就派人送你回府,他日必會備上厚禮賠罪!”

“楚王爺客氣了!”

關心了幾句話之後,楚王府派人擡着言書護送到了言候府,在離開楚王府的時候,一直無視他的楚容珍衝着他微微一笑。

像觸電般,言書心中狂跳不止,捂着胸口久久回不過神來。

被誇獎了麼?

因爲言書的證詞,楚容珍完全脫離了嫌疑,她的手帕爲何會握在那侍女的手中,也只有那侍女一人得知,可惜她卻一直處於昏迷中。

一直以爲是楚容珍殺人的楚容琳,趴在楚奕軒的身上,恨恨瞪着她。

不可能,她不相信,她楚容珍怎麼這麼好運?哥哥纔打算要對付她就死於非命,彷彿上天都在幫她一樣。

恨恨盯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楚容琳雙眼怨毒,大有不死不休的狠勁。

楚奕軒死去,王府中氣氛十分詭異低沉,一個個打起精神做事,生怕成爲這詭異氣氛中的犧牲品。

“那個叫果兒的丫頭,確時是個角色,對自己蠻狠,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舒兒扶着楚容珍,淡淡感嘆。

楚容珍回答,只是看了天色,淡淡道:“還有六個時辰,你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舒兒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看了面無表情的楚容珍一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很有可能我會選擇留下來。”

“跟在我的身邊,你將來要殺很多人!”楚容珍沒有回頭,而是看着前方,彷彿前方有着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她,讓她的雙眼沒有迷茫,沒有畏懼,只有堅定。

“可是你從不殺好人,不是嗎?”似試探,舒兒語中有些緊張,害怕聽到別的答案。

停下腳步,楚容珍認真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微一笑:“我那裡還有不少的銀票,果然你還是回去吧!那些銀票夠你與你的家人生活……”

看到舒兒她就忍不住的心軟,或許是太像了吧!

她的孩子,燁兒,因爲性格不一樣,但從舒兒的身上總能找到一點燁兒的影子,是她太過思念了麼?

還是燁兒一人在地下寂寞了?

雙眼好似被霧所蒙,她好像看不到別的景色,眼中只有悲傷,思念。

舒兒站在原地沒動,雖然眼前的小姐氣息轉變,渾身上下都露出令人悲傷的氣息,好像透過她在懷念着某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孃親死去時伸手撫着她的臉時,全身上下就是這種令人悲傷的氣息。

握着她的手,舒兒好像要哭了一樣,可憐兮兮看着她。

楚容珍這纔回過神來,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轉身離去……

舒兒站在原地伸手摸着頭頂,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

回過神來,大步跟了過去……

楚容珍剛回到院子,一道暗影出現在她的身影,微微顫動的空氣波動,淡淡傳到她耳裡的話,讓扶着門準備進去的楚容珍停下了腳步,掉轉方向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楚老王爺的暗衛!

看來他知道這些事情了吧?

楚容珍閃閃神思考了一下,大步朝着楚老王爺的院子而去。

楚老王爺的院子外,楚容珍貼着牆壁小心移動着,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着守門的小廝扔了過去。

趁着小廝對視相望的時候,飛身翻過院牆,熟練的朝着楚老王爺的書房而去。

推王書房門,楚老王爺高坐於上首,看着她的身影,淡淡道:“潛伏能力不行,大白天的丟石頭想騙誰?”

“是!”楚容珍點頭,表示記下。

楚老王爺對她的訓練包括平時的相處,把能力融入生活中,這樣纔會更加的找到最有效力的訓練方法,找到屬於她的優點。

楚老王爺起身,離開書桌,走到一邊的桌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

楚容珍點頭,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突然,楚老王爺的腳踢了過來,在她屁股剛要坐下去的時候,椅子迅速向後飛離,坐空的她因爲重心直直向後倒去,好在她的反應靈敏,馬步穩紮,神情從容。

楚老王爺微微點頭,一口飲盡杯中茶,“今天你做得有些過份了!”

不是指責,而是淡淡的評價。

楚容珍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擡眼,“爺爺的心頭除了姐姐,別的人都不算是您的親人,又何必心疼?免費看了一場戲,是不是該交點好處費?”

楚老王爺這才緊緊盯着她,十分好奇,她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認爲他不會追究這樣事情?要知道,她殺的可是楚王府的血脈,她的血親!

看出了楚老王爺的神情,楚容琴不在意淺笑,眯起了雙眼,“爺爺除了姐姐別人的死活都不在乎,又何必故意來警告我?我下手很有分寸,誰能動,誰不能動還是分得清。”

“老夫不是這意思,萬一你的嫌疑摘不清,羅家可是很瘋狂的!”

楚容珍聽着這句,卻詭異笑了,“爺爺,遲了,羅家我己經招惹上了,不想讓我死的話,多教我一點保命絕招吧?”

楚老王爺一愣,正色問道:“怎麼回事?”

“那昏迷不醒的丫頭爺爺知道了,死了的話事情就會沉下去,如果她沒死,羅家估計就會恨不得要了我的命!”提起生死,楚容珍看得十分開,倒不如她的不在意讓人疑惑。

“爲什麼要故意做這些?”楚老王爺沉下了臉色。

羅家不能惹,最起碼現在不能惹,這個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爺爺幹嘛生氣?反正您最近的態度都表明,您與羅家有仇,有我這麼好的棋子化爲利劍爲您所用,您可要好好利用呀!”

身體似軟若無骨,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毫無女子該有的端莊模樣。

楚老王爺緊緊盯着她,神情複雜。

握着杯子的大手一緊,隱隱有些裂縫出現,表面沒有任何的動容。

“爲什麼認爲老夫與羅家有仇?”

自認爲對整個王府所有人都有一定的瞭解,可最終他卻看走了眼。

這個楚容珍,不被他所承認的孫女,最終卻超乎了他的想象。

智謀之高,心腸之狠,本是名門所不允許的存在。這種性格的女子會把家族帶上高峰,也會使家族走向破滅。

心腸狠毒之人不會名門所喜,一旦有所痕跡會暗中抹滅,可偏偏,他楚王府就缺少這種人存在。

這樣下去,楚王府遲早會走向毀滅,倒不如讓她來賭一把。

“我一直在想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裝瞎的事情,一直回想,最終確定,要麼是我殺侍女的時候,要麼就是我殺成寧的時候。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你只承認母妃與姐姐爲家人,宛全沒有把宛側妃一家算在裡面,我就猜啊,你會不會是與羅家有仇。”

楚容珍淺淺一笑,重新拿了一個茶杯放在楚老王爺的面前,接着道:“楚容琳兩兄妹,還有我都是父王的血脈,可你卻不承認,怎麼想都覺得奇怪。我母親身份不明,宛側妃是羅家人,不承認仇人的孩子這樣纔是合適的解釋?”

楚老王爺深深嘆了一口氣,讚歎的看着她:“你這腦子怎麼長的?老夫可是一點都沒有透露,你卻能猜到這種地步,如果荊兒也能像這般……不,像你反而會死得更快……”

聲音越來越低,楚容珍沒有聽得很真切。

看着楚老王爺好像沉在回憶中,她閉嘴,不再言語。

沉思了一會的楚老王爺回過神來,看着她道:“羅家暫時不能招惹,那個丫頭老夫會處理!”

“都說遲了,殺了那丫頭也無濟於事,因爲楚容琳也猜到了,你說她會不會死咬我不鬆口?或者請羅家人幫忙?爺爺,你能親手殺了自己孫女?”

題外話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用這種手段讓楚老王爺不得不給她更多的勢力,更加的關注她,保護她……

55寵物的輕功本座來教

楚老王爺怒瞪着楚容珍,恨不得跳起來掐死她一樣,看着她那得瑟又欠揍的笑臉,手中的茶杯再次成功報銷一個。

氣得楚老王爺那一直溫和嚴肅的臉上成功出現了三條線,怒瞪着她。

“你……”

“嗯?”楚容珍挑挑眉,甜甜的露齒一笑。

不揭起她們的恨意怎麼讓她們提前下手?她們不下手她又哪來的機會還擊回去?說白了,要不是爲了原主,她才懶得處理這麼麻煩的事情。

再生之恩,不得不報啊!

如果不是原主,她到底能不能復活都是個問題,不管原主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個身體讓給了她,就等於施恩於她。

知恩必報,有仇必還,她的底線!

“哎……算了,你自己小心點,羅家是太子的母家,而老夫曾經教導過希王,兩人對立的局面來說,太子說不定會摻合進來。你自己惹的事情自己去擺平,死了就別怪老夫不相幫!”

“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楚容珍自信的笑了,自從決定動楚奕軒的時候開始,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羅家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家族,羅家的女兒因爲嫁給各個權貴,所以勢力牽扯很複雜。

但羅家也有一個缺點,因爲勢力牽扯衆多,倒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行了,行了,老夫懶得理你,滾出去!”楚老王爺大力揮揮手,楚容珍見狀,淡淡一笑,起身離去。

楚老王爺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飛揚,去多收集一些羅家的資料給她,哎,捅了馬蜂窩還毫無所畏懼,是因爲太年輕了還是真的有把握?”

“老王爺還是決定幫她?”暗中,聲音淡淡傳來。

楚老王爺嘆了一口氣,看了眼被他捏碎的兩個茶杯,目光幽深:“沒有辦法,從這事也能看出她的性格,不管是自大還是自信,我王府需要她這個好鬥的存在。飛揚,皇子之位的爭鬥開始明顯起來,還有親王的野心,我楚王府又要處於風雨飄搖中了……”

暗中的暗衛沉默不出聲,好半響才道:“這都是先帝的錯,從一開始他就沒安好心,老王妃纔會因此死去,而王妃又出了那種事情……

“飛揚,閉嘴,不得議論先帝!”

聽到飛揚的抱怨,楚老王爺罕見的生氣了,大手一拍桌子,直接暴喝。

“是,屬下知罪!”

掃了暗處某個方向,楚老王爺搖搖頭,“不,你說的沒錯。但是飛揚你要記住,不管先帝做了什麼,我楚王府最終還是一樣的下場。”

“……”暗中飛揚不再言語,處於沉默。

兩人一陣沉默,最後楚老王爺起身,“派人盯着羅家的一舉一動,不能讓他們對珍兒動手!”

“是!”飛揚離去,楚老王爺在原地坐在很久才起身,回到書桌邊拿起一本古老手抄孤本看了起來。

楚容珍從楚老王爺那裡出來的時候,天氣漸漸暗了下午,冬季晝短夜長,倒是夜行的好時機。

走回院子簡單裝扮了一身,正打試圖潛伏出府的時候,一尊冰冷的冰雕就出現她的房中。

雙眼銳利着她,全身上下發出陰寒滲人的寒氣,似萬年不化的冰山。

楚容珍從房中換好衣好走出來正好看到非墨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消息得到的真快,看來他一直生活在京城,可以短時間內得知她的動靜。她這邊纔剛剛出手,人就被她給引出來了。

“好久不見!”看着非墨,楚容珍主動出聲打招呼。

“當然好久不見,本座再不來,怕下次就說不定背上了滔天大罪吧?”非墨堵在門邊,語氣冰寒,詭譎的雙眼波瀾不定,可見氣得不輕。

“想你了,只能用這種方法找你!”

一句想你了,非墨心中似被一道電流劃過,全身酥麻又興奮,說不出的滿足。

原本滿身的怒氣因爲她的幾個字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擡眼看着她冰冷無波的雙眼時,一抹不甘與無力又從心底涌起。

那雙眼中什麼也沒有,冰寒,冷酷!

非墨的情緒轉變得十分精彩,由生氣到開心,由開心到不甘,到無力……

楚容珍靜靜在她的面前,靜靜看着,細心觀察着。

“過來!”非墨咬牙切齒怒瞪了她一眼,伸了出大手。

楚容珍乖順的走過去,小手乖巧的放在他的手心,被重力一帶,拉到了非墨的腿上。

大手劃過她的脖頸,語氣幽森,“丫頭,最近你很不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容珍低頭,直接否認。

緊緊抱着她,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非墨愉悅眯眼。

“看你這麼想本座的份上,這次嫁禍本座的事情就不與你計較了,下次想見就讓蓮傳信!”當他聽到被嫁禍的時候,心中是十分的生氣,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如此膽大不聽話。

可真正看到她時,心中滿是柔軟,滿足,生不起一絲教訓她的念頭。

只想把她狠狠揉進懷裡,隨時隨地可以帶着走,可以好好的藏起來,誰都無法覬覦她。

“好!”楚容珍點頭。

“至於敢與本座搶你的那個楚逸天,下次再跟他算帳,明目張膽的挑釁,小丫頭,你不會又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吧?”

楚容珍扭頭,看着非墨那懷疑的雙眼,微微搖頭:“沒有!”

審視了好久,非墨才放鬆,“本座信你!”

楚容珍勾脣,楚老王爺與她來說,倒不如是互相利用的存在,她想要變強,而楚老王爺需要她來守護楚王府。

一個月的相處,從楚老王爺的神色言辭中多少發現了一些,教導提拔她的目的或許就是因爲她的心。

楚王府十幾年前有過一次大動亂,當時老王妃死去,楚老王爺隱世,風波才慢慢平息下來。

其中內幕不得而知,但多少能猜測一些。

只是,把寶押在她身上,也太過冒險了一些。

把頭放在楚容珍的頸邊,輕輕嗅了她身上的花香,滿足眯眼,氣息柔和。

“看在楚逸天這麼努力爲你打基礎的價上,本座送你一場造化!”

“嗯?”

非墨起身,拉着她,向外面走去……

天氣完全暗了下來,因爲無月,四處一片幽深,正是適合夜行者的環境。冰冷的溫度,呼嘯的寒風,完全的掩藏了暗中所有的動靜。

兩道身色的在楚王府中飛快離去,落地無聲,踏雪無痕……

非墨牽着楚容珍瞬間就來到了楚王府之外,簡單的繞過巡邏的侍衛,楚容珍看了眼被緊緊握在對方手中的自己的手腕,把視線投在了非墨的身上。

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偉岸,堅實,看起來好像一堵高牆擋在她的面前,爲她擋了寒風,擋了飄雪。

心中泛起神異的感覺,好像她此時正被保護着,被保護的小心翼翼。

楚容珍勾起一抹自嘲的表情,這可能嗎?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小心的保護着她?

意外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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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輕輕掃了一眼乖乖被他牽着走動的楚容珍,微微勾脣,看着她的小臉因爲寒冷而變得通紅的時候,皺眉,內力通過他的大手傳到了她的身上。

楚容珍驚愕的看向他,身體裡的熱流讓她溫暖的許多,那熟悉的感覺,是內力!

他竟消耗自己的內力爲她取暖?爲什麼?

對上楚容珍的疑惑,非墨心中有些生氣。

他耗費內力爲她取暖,這是什麼表情?懷疑?

抿着脣,拉着楚容珍朝着城中而去,不發一語,全身散發着寒氣。

楚容珍跟在他的身後,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有內力給她取暖又生氣,這是鬧哪樣?

拉着楚容珍運用着輕功在城中飛躍,楚容珍由一開始的無語懷疑,腳步嗑嗑絆絆的使用着輕功,到現在跟着非墨一路之後不自覺開始模仿着他的步伐身法,從陌生到熟悉,到最後極快的掌握……

非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的身法步伐,滿意勾脣。

悟性不錯,半個多時辰的跟隨就學着有模有樣,看來天賦與理解能力極高,基礎極佳。

也難怪楚逸天會看上她,雖然其中有利用意味,但她的根骨上等,一個好苗子放着確實會可惜。

突然,非墨放開了她的手,率先用着輕功離去,只留下一句:“跟上!”

楚容珍見狀,想也不想的用着輕功追了上去。

不知道非墨爲什麼會教她輕功,但是對於她來說,一切無所謂,她很需要變強,只能像棉花一樣全力吸收着別人教導的一切。

運用着輕功,想着剛剛非墨的步代與身法,慢慢跟了上去……

非墨是不是停下來,回頭看着她,看着她的腳步就陌生變熟練,輕功由差勁變得勉強能入眼。

一襲黑衣的楚容珍時不時會踩滑掉落,從地面爬起來,再次躍上高處,運用着輕功離去……

最終非墨停在了一片空地,楚容珍在半個時辰後纔到達,全身上下溼髒狼狽,一路來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有一次更誇張,她摔到了民宅裡,那家百姓一家人正圍桌吃飯,看着從天而隆的她差點大呼小偷。

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一手撐着膝蓋,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好像在地上滾過好幾圈一樣,狼狽不己。

56活下來就獨寵你

非墨坐在一塊巨石上,看着楚容珍的模樣,微微閃神。

“太慢了,內力無法熟練使用纔會摔落,輕功重心不對,纔會踩空滑倒……”

一一說着楚容珍這一條來的表現,客觀指出了她目前存在的問題。

楚容珍點點頭,“我明白了!”

休息了一會,等待氣息順暢之後再擡頭看着眼前的環境,四面環山,不知道不覺她好像追到一座山林中了。

非墨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拿下她手上銀針,握在手心。

“你太弱,而楚逸天的教導方式太過溫和,本來打算養好你的基礎才教你武功,不想卻讓人搶了先!”非墨的話讓楚容珍一愣,原本他也打算教自己武功?

把銀環收入懷中,接着道:“算了,反正不礙事,你的基礎不錯,這樣正好可以學習本座的武功。哼,就楚逸天的訓練方法,你估計十幾年纔會成材,你想那樣?”

“不想!”想也不想的回頭,楚容珍小臉嚴肅。

她花費不了那麼多時間,最好在最近幾年裡她就要變強,強到可以將宗旭直接暗殺或者毀滅他的國家。

燁兒獨自一人在地下,肯定會很冷,會害怕,她不能停留太久。

“從現在起,七天的時間,你將在這裡生活,而本座會直接訓練你。小丫頭,努力活下來,想要活下來就去拼命!”

楚容珍一震,擡眼看着非墨那認真的模樣,點點頭。

“是,但是楚王府那裡……”

“放心,本座跟楚逸天打過招呼,他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你變強,自然不會拒絕。”

楚容珍這才鬆了一口氣,能留在這裡訓練當然好,可是怕楚王府敷衍不過去。這非墨倒也想得十分周全,讓她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上前,伸手摸着楚容珍的頭,冷酷中帶着溫柔:“丫頭,從現在開始你將在這山中生活七天,這裡是山中的半腰,本座在山頂等你。”從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牌子掛在她的脖子上,非墨神色詭譎。

“這座山中還有五人,有男有女,而且都比你強。丫頭,本座只需要一人,這山中只有一人能活。七天的時間內殺死另外五人,來到我的面前,丫頭,別讓我失望……”

低頭吻上她的紅脣,啃咬輕掃,渾身露出奇怪的氣息。

似離別,似請求……

很快,非墨離開了她的脣,雙眼微眯着緊緊盯着她,後退了好幾步,深深地了她一眼。

“放心,參加的人手中不會有武器,山中藏了不少,全看你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找到,丫頭,活下來,只要你活下來,以後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楚空珍不明白,想問的時候,非墨己消失在了原地,失去了蹤影。

楚容珍一人坐在原地,沒有急急忙忙朝着山頂衝過去,而是摸了摸全身她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四周有沒有什麼簡易的東西可以利用。

在原地待了很久之後才慢慢隱入暗中……

楚容珍隱入暗中之後,一襲黑袍銀面裝扮的非墨從另一邊暗處走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後,目光中帶着不捨,靜靜看着楚容珍的背影。

“丫頭,別怪我,現在的你太弱!我的身邊太多的危險,跟在我的身邊遲早會喪命。與其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倒不如由我親手毀去……”

這是一個賭局,對她,對自己的賭局。

活下來的她一定會變強,失敗的她一定會死,哪怕不死將來也會死在別人的手裡。

倒不如賭一把,在他的手裡變強還是在他的手裡死亡……

丫頭,二選一,生或死,你自己抉擇!

別怨我,要怨只怨你的特別入了我的眼,想要擁有,想要永久擁有你……

“蓮,暫時待命,龍九,跟在丫頭身後,最後關頭,給本座發信!”最後關頭,如果丫頭真的撐不下去,就由他親手去殺了她!

“是!”

非墨的表情十分複雜,不捨,冷酷,堅定……

當然,楚容珍不知道這些,也沒有心情理解這些,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快速變強的機會。

只有實戰纔是最快強大的辦法,平時與楚老王爺對招,與舒兒對招,他們都會手下留情不會下死手。

人的劣性就是那樣,只知不會死,那麼做什麼都會十分隨意。

對於非墨的舉動她沒有怨恨,倒不如說是感激,感激給了她這個機會。

這場爭鬥,她一定會活下去!

因爲知道會死亡,楚容珍的內心高度警惕,在暗中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躺着休息,你死我亡的遊戲,體力最重要。

這場遊戲本就有漏洞,先是說七天的時間到達山頂,又叫她殺死所有人。說白了,這場遊戲根本沒有時間限制,而是殺死另外五人就會過關。哪怕七天的時間內到達的山頂,到時說不定就是一對一的決鬥,以她這三腳貓都不算的武功來說,一對一穩輸!

所以非墨在暗示她,想活下來就想辦法殺死那五人,所謂的時間限制只不過是幌子罷了。

楚容珍閉上眼,靜靜的休息,反正一切不急,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再想辦法吧!現在黑燈瞎火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對於她來說是上好的行走場所,可手中沒有半點的武器,只能沉下心細細思考。

楚容珍躺在幾塊石縫中,閉眼休息。

在她不遠處,有一道黑影靜靜盯着,讓人無法察覺。

冬天的山林冰寒又陰冷,安靜到時間己經停止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一點動靜也聽不到,詭異的讓人心生不安。

天色剛剛亮,楚容珍就準時的睜開了眼,坐起身,掃向四周。

銀環是她唯一的武器,可是被拿走了。

現在她急需武器,可到底要怎麼獲得?

站起身來的楚容珍沒有離開很遠,而是在附近細細尋找着,她沒有武器,唯獨能做爲武器的就只有她的蠱術與醫術。

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蠱術起不了任何作用。

唯一可用的就只是醫術。

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材料可以配製一些毒藥,之後再想點辦法吧!

體力,保命的能力,在這場爭鬥中是最爲重要的存在,兩樣齊全,她贏的可能性纔會高一些。

對方能力不明,這是第三重要的事情。

這裡是山的半腰,山頂是終點,所有人被投放的地點肯定不會接近山頂,既然非墨弄了這場遊戲,應該不存在不公平的事情。

另外五人離她的距離該不遠!

越處於絕境,楚容珍的大腦飛快運轉,分析着現在的情況,爲自己尋找到最大的生機。

簡單的尋了東西飽腹,楚容珍小心避開未化的融雪,在林中尋找着相關藥材。

冬天大部份的藥材死亡,能用的根本不多。

就在她忙活的時候,聽到遠處細微的聲音,神情頓時一凝。

飛快的整理了下週圍,立馬脫下身上的黑衣,露出一襲純白的裡衣朝着雪地跑去,小心的輕用着輕功,藉着石頭的存在飛快潛伏到一邊的草叢之下。

草叢上大量的雪未化,再加上她一襲白衣,想要發現估計不容易。

“貓兒,這次運氣不錯,剛剛進來就遇到一個,像個傻子一樣以爲我們真的想要組隊,沒想到咱們一開始要的就是她的命!”一個男子陰狠的聲音傳來,語氣嘲諷又不屑。

楚容珍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男子大約二十來歲的模樣,長相俊秀,一身武者打扮,雙眼中透露出陰狠。

被稱爲貓兒的是一個女子,看起來十分年輕,身上還揹着一張簡易大弓,腰間掛着一筒長箭。

非墨說過每個人身上不會有武器,山中卻有,可是這弓箭太粗糙……

那麼這弓箭是女子做的?

看起來蠻好用的!

楚容珍摸着下巴細細思考,不用想,她盯上女子身上的弓箭了,最起碼她做不出來東西,身上連一把小刀都沒有,怎麼做?

“那是,看,這是那個女人身上的武器,這些銀針是幹嘛的?”女子拿起手中十來根銀針,神情疑惑。

“聽說很多醫者會拿銀針當武器,那個女人估計會醫吧!”男子看了一眼,淡淡回答。

看到銀針,楚容珍的神情更亮了,想要奪得的決心也更大。

身上的銀針這次並未帶在身上,換衣太過匆忙,不小心落下了銀針。

女子一屁股坐在一邊的石頭上,伸手垂着腿,看起來有些疲累,滿嘴抱怨:“你是所屬哪裡的?看你武功很高,與我們有些很大的區別!聽說這次一共有三十人蔘加選拔,只有一人能活着離開這裡。咱們可說好了,先合作幹掉別的參加者,到時再一對一決鬥,生死不怨對方!”

男子靜靜看了她一眼,伸手直接揉了揉女子的柔軟,淫笑道:“貓兒放心,你不過是擔心我會暗中對你下手嘛,放心,你的身體這麼美,我一定會留到最後!”

稱爲貓兒的女子柔軟的倒在男子身上,小手在他胸前畫圈。

身體柔若無骨,刻意挑逗,男子一聲暗吼,將女子翻身壓在巨石頭……

楚容珍潛在雪地裡,靜靜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啐。

媽的,冰天雪地也不怕那玩意凍住分不開?

也不怕髒了她的眼。

57生死遊戲

暗處的楚容珍聽着兩人的對話,突然回過神來。

等等,剛剛那女人說什麼?

選拔?什麼選拔?

非墨不是說這是她的爭鬥麼?爲何是選拔?

被騙了,那個該死的,這根本在騙她,對方的樣子根本是受過訓練的人。

就那一男一女,女的身段妖嬈全身上下露着媚惑,很可能就是經過相關訓練的女人,專門靠身體誘惑男人來完成任務的存在。

而那個男子全身形體強壯,發出凌利的氣息,一眼就能看出是常年習武之人。

那個神經病,把她丟在這羣人中間不就是把兔子扔虎狼面前?

暗恨咬牙,楚容珍趴在草叢下一動不敢動,恨得馬上衝到非墨的面前狠狠抓他一臉。

全身上下僵硬不己,緊緊盯着外面歡好的男女,祈禱她們能早點離去。

越祈禱,越失望。

男女交好之後並末離去,男人提起褲子冷冷看了女人一眼,“你先待這,我去找些吃的!”

明顯是打算留下來休息,暗處的楚容珍聽到,心中一陣氣憤。

男子離去,女子卻在原地不緩不慢的穿好衣服,似是習慣了男子的照顧。

靜靜觀察着女子的周身,髮絲凌亂打結,衣衫破舊髒亂,臉色微黃……這種模樣好像是在林中生活了很久的模樣,凌發打結的髮絲是最好的證據。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頭髮不會打結成這樣,這山林鄉野總不可能會找到梳子可以打理,又是冬天,所以不可能每天清洗。

這女子很明顯在山林生活了很久。

想到這裡,楚容珍又想爆粗口。

女子說過總共三十人,非墨又說只是五人,那是不是代表他們在很久之前就開始進行這場遊戲,三十人中還有五人存活。

而她現在卻加入了進來……

她一個三貓腳的武功都算不上,跟五個精英爭鬥,直接殺了她來得簡單。

趴在雪中一動不敢動,全身上下冰冷發僵,不敢有任何動彈。

事實的嚴峻出了她的意料,從一開始她就完全處於弱勢。

楚容珍現在處於天人交戰之中,猶豫不絕。

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是拼着性命去奪,還是等他們離開再想辦法?

遠處只有那個女人一人,她要不要試試?

用僵硬的手看着剛剛配好的一包藥,不是立刻發作而是麻痹性的毒藥,她現在手中唯一的防身東西。

暗暗咬牙,感受身上的冰冷,楚容珍小心移動着身體緩緩離開……

出去找東西的男子走了回來,手中提着兩隻野雞,大步走到女子的身邊,慢條斯理的處理着獵物,架上火上燒烤着……

“你……你們好……請問……”

這時,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兩人頓時警戒了起來,朝着一個暗向戒備着。

不遠處,一個黑色衣影好像被嚇到一樣,連忙躲到大樹的後面,探出一個腦袋,小臉上全是害怕與不安。

“對不起……別殺我……我沒惡意……對不起,對不起……”

“你是誰?出來!”女子一手拉弓,搭箭,對準了楚容珍。

楚容珍探出頭露出那張絕美又稚嫩的臉,衝着男子可憐兮兮的咬脣掉淚。

“別……別殺我……求你……”

聲音微弱好像幼獸一般,讓人心生憐愛。緩緩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身體瘦弱衣襟凌亂,依舊可見她那雪白帶着傷痕的肌膚。

弱小,這是兩人對楚容珍的第一印象。

男子緊緊盯着楚容珍,特別是盯着她那雪白肌膚上青紫的傷痕時,眼中露出一抹**。

弱小似幼獸,稚嫩又純真,身上那些青紫的紅痕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顯得一投凌虐的美感,完全的勾起了他心中的強烈嗜虐感,想把她狠狠壓在身上盡情玩弄,想看到她因爲痛苦而不斷哭喊,不斷扭曲……

“哼,自己找上門怎麼可能會放過!”女子冷哼一聲,手中利箭鬆手,男子見狀連忙握住截了過去,衝着楚容珍露出一抹陰唳的笑容。

“你要做什麼?”

“我……我迷路了……我與爹爹進來打獵……走散了……姐姐也是獵手麼?能不能告訴我下山的方向……”

男子一聽楚容珍的話,再看身邊的女子,瞭然點頭,原來這小女人把貓兒當成是附近村莊的獵手了?

“銳影,爲什麼你要制止,這個女人絕對是參加者之一……”手中的箭被奪,女子心中十分生氣,她可沒有錯過剛剛這個男人的氣息改變。

男子不理女子,走上前,緊緊握着她的雙手,細細觀察着,試圖還拉着她的衣裳打算全身檢查。

“啊……你要做什麼?色狼,走開……爹爹,救命啊,來人……唔……”

男子連忙捂住她的嘴,惡狠狠威脅:“閉嘴,不然殺了你!”

楚容珍害怕的瞪大眼,點點頭,眼中泛着淚花,神情十分害怕。

男子見狀,才滿意點頭,扯着她走到了女子的身邊,將她的雙手攤在女子眼前,“看,她的雙手沒有一點老繭,明顯是平民百姓家裡受盡寵愛的女兒家,怎麼可能是殺手?”

女子仔細看着楚容珍的雙手,心中不悅也不得不收回弓箭,冷冷掃了她一眼,氣呼呼坐回了火邊。

“隨便你,但你別忘了,女性殺手一般手中不會留下痕跡,越高級越找不到任何紕漏……”

楚容珍害怕的看着女子方向,身體微微顫抖着,咬脣完全不敢動彈。

一邊的男子聽了女子的話,細細打量着她很久,最終什麼也沒看出來,心中暗諷是不是多心了。

那個女人不過是害怕她會失去價值而故意挑釁吧?

只不過這個小女人真的很美,看來來好像還是處子,那純真乾淨的氣息是他從未見過,身邊圍繞都是充滿算計的女人,這麼幹淨倒是第一次遇到。

男子走到火邊,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打量着站在身原不知如何是好的楚容珍,看着她紅着臉時不時偷看着他的時候,心中好似千百隻螞蟻在爬。

“想吃?”男子晃了晃手上的烤肉,玩味衝着楚容珍晃了晃。

楚容珍適時的嚥了咽口水,害怕看了兩人一眼,猶豫又舍的搖搖頭,“不……不用了……”

“哼,算你識相,這裡可沒有你的食物,要吃自己抓去!”女子扭頭看着楚容珍,態度十分不好。

男子皺着眉,對着女子低聲喝斥一聲之後,撕下一大塊烤肉放在樹葉上,遞到楚容珍的面前,故作溫柔的露出一抹笑容。

“餓了吧?快吃!”

楚容珍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開心的笑容,小心又感激的看着男子,突然,臉上綻開一抹如雪蓮花般聖潔的笑容。

“謝謝大哥哥!”楚容珍接過男子手上的烤肉,雙手拿起烤肉正準備吃的時候,發現太過大塊,連忙撕下一塊,推回男子手中,純真無邪又帶着擔憂,偏頭甜美的笑着。

“大哥哥,我吃得不多,一點點就好了,你還沒吃飽吧,給你!”

男子看着楚容珍,眼中淫光大起,這樣乾淨的存在,真想試試是什麼滋味。

隨意的將手中烤肉放進嘴裡,突然覺得由她撕下來的這塊烤肉比較好吃,這是怎麼回事?

三下五除二吃下手中的烤肉,男子沒有發現,低頭靜靜吃着東西的楚容珍露出的一個詭異的笑容。

吃吧吃吧……

秀氣的進餐,好像千金小姐一般,男子見狀倒沒有多少懷疑。

不少的百姓家裡的女兒都會這般教養,爲了她們將來能被權貴看上,一家從此就會脫難貧苦。

慢慢吃完手中小塊的烤肉,楚容珍擡頭,露齒一笑:“大哥哥,你是好人,太謝謝你了!”

一瞬間,男子卻心中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覺,好像眼前這個女子太過乾淨,乾淨到他心中生起了自卑。

爲何會這樣?

被她這雙黑曜石般的雙眼靜靜看着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她眼裡的自己的倒影,也能看到沾滿血腥,骯髒的自己。

“大哥哥,您怎麼稱呼?”甜甜的笑容,大眼睛眨呀眨,一副天真無邪。

“我叫銳影!”

“銳影哥哥,你是這附近的人嗎?以前有跟爹爹上山幾次,都沒有遇到過你,你是哪個屯的?”

“不是,我是外地人。”

“那銳影哥哥是貴族吧?是內城貴族?”

“幹嘛這樣認爲?”

“銳影哥哥給人的感覺很尊貴,讓人無法接近,明明沒有生氣卻會讓我覺得害怕,就好像以前見過貴族一樣……”

“那你叫什麼?”

“我叫顏玉,銳影哥哥叫我玉兒就好!”

“……”

兩人一邊細細交談着,男子的表情也在交談中越來越柔和,剛剛對她的淫邪**也有不知不覺間消散。

男子交談一會之後,緩緩站了起來,淡淡勾脣:“玉兒,向那個方向離去,那裡是下山的方向,也有一個村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村莊,你可以去求救……”

楚容珍微微訝異,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給她指了一個下山方向。

剛剛男子對她的**產生的時候她清楚感覺到了,可是爲何會放她離開?

“銳影,萬一她是敵方的人,到時找來同夥怎麼辦?不能放她離開,最好還是要殺了她!”

“貓兒,我說了讓她走,我的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東西!”

“你……”

題外話

月光:裝,又裝,小心被罵白蓮花。

容珍挑眉:說到底還是月光你的錯,要不是把老孃設定得這麼弱,有必要對噁心的男人使用美人計?

月光:……

58鬥惡狼

楚容珍疑惑看了兩人一眼,福了福身,“謝謝二位,有機會一定要柳屯做客,到時一定讓爹爹謝過二位的救命之恩!”

說完,楚容珍就邁着小小的步伐離去……

“銳影,到嘴的肉卻被你自己送走,這真不像你!”女子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諷刺一笑。

銳影靜靜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用身體來暗殺的你自然不會明白,世上有一種女人,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哼,說得好聽,男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女子的嘲諷銳影也不惱,雙手背後看了楚容珍離去的方向,“有一種女人會讓人從心底憐愛,不忍沾染。”

說完,男子轉身離去,女子見狀:“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先走,等下追上你!”

男子的停步一停,銳利的盯着她,“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

女子嬌媚一笑:“放心,她一個普通百姓,犯不着爲了暗殺她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男子緊緊盯着她,雙眼中閃着殺氣,“不準,要方便就在這裡!別給我打什麼小九九,走!”

女子心中暗恨不己,咬咬牙,最終只能跟上去。

另一邊,楚容珍向着山下走去之後就立馬親過暗中,看着手中的銀針,滿意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呼,好險!

終於拿到了,女人與那個銳影交好的時候隨手把銀針放到在身邊石頭上,細小的銀針滑了出來,落在草中。

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坐在一邊,不動聲色收集起地上的銀針藏了起來。

分給銳影的食物上下了她的毒藥,估計六個時辰後會發作,到時動彈不得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手中唯一的毒藥用完,楚容珍小心的重新找了一個地方再次隱藏了下來,費力的尋找着藥材與可用之物。

不知不覺,時間到達了夜晚,楚容珍在黑衣中輕鬆行動。

不是因爲她內力高到可以夜視,而是晚上行走會更加的安全。

黑夜中留下腳印也關係,反正天上無月,山林中尋找火把根本是不可能,到處都是漆黑一片,誰也看不到黑夜中到底有些什麼。

白天休息,楚容珍趁着黑衣前進,小小身軀沒有一絲放棄的意味。

非墨站在高處,靜靜看着下方漆黑一片,緊抿着脣不語。

龍九的信號沒有傳來,丫頭看來暫時無事。

強按着心中的不忍與躁動,非墨就像是一座風化的石雕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

楚容珍在暗中摸索,突然聽到一聲長嘯。

“嗷……嗚……”

楚容珍動作一頓,神情緊繃。

狼?

天,她怎麼忘記了,現在冬季,獵物稀少的季節,也是大型猛獸活動的夜晚,她卻這麼找死的暗夜趕路?

一瞬間,楚容珍身上驚起一層細汗。

聽到狼羣的聲音,楚容珍眼中露出一抹憤恨。

該死的狼羣,她與燁兒都是死於狼口,那種身體撕裂的痛楚,利牙刺入血管時的銳痛,撕咬拉扯,耳邊響起狼羣咀嚼的聲音……

那一幕幕本是暫時壓下的記憶,彷彿痛楚再次再現,痛到她全身顫抖……

緊緊抱着身體滾到地上,楚容珍眉目痛苦,看得暗處的龍九皺眉。

突然這樣,她到底怎麼了?

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查看的時候,楚容珍卻靠在樹杆站了起來,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扶着樹木朝着狼羣長嘯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遠入,印入她眼前的是一男一女,兩人正奮力擊殺着靠近他們的十來只瘦狼。

明明生着火,可狼郡依舊去攻擊着他們,可見山林沒有什麼食物,迫不得己才攻擊他們吧!

一男一女,男子拿弓,女子拿着長劍,正奮力的與狼羣纏鬥在一起。

男子的武功不錯,弓箭準確的射入狼身死穴,瞬間兩三隻惡狼倒地。

女子則是拿着長劍與狼羣近身戰鬥,可是似乎經驗不足,被逼得節節敗退,男了見狀竟扔下女子直接轉身離去。

離去的時候男子對準女人後背刺了一箭,女子倒地,周圍的狼羣頓時就撲了上去,而那男子見狀大步逃離。

楚容珍藏在遠處,靜靜看着遠處的狼羣,緊咬着脣不發一語。

狼羣吃飽喝足之後才慢慢離去,濃厚的血跡在空氣中縈繞,楚容珍緊緊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細細觀察四周之後飛快衝了過去,拿起長劍就運用着輕功離去……

這場淘汰賽說到底不過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罷了,非墨說過很公平,那都是屁話。

林中五人,她可完全沒有動作不就是死了一人?

成功的方法就是不被任何人發現,等待他們自相殘殺之後再動手,這纔是勝利的捷徑。

抱着長劍停下,微微鬆了一口氣,可來不及換氣,就感覺到身邊一陣殺意,猛獸的氣息。

綠油油的雙眼在黑衣中格外的顯眼,哪怕看不到它們背毛豎立,流露出的兇戾,齜着森森白牙似乎隨時可能撲上來的身影,她都能想象得出來此時她面對的是什麼狀況。

“嗷……”隨着一頭體型較大的黑狼呼嘯出聲,幾匹狼頓時帶着嗜血的戾氣狂奔過來,三隻惡狼將她完全包圍,意圖將她撕咬吞吃入腹。

伴隨着刺耳的嘶吼聲,一股腥臭撲面而來,它們攻擊的速度極快,轉眼間一頭野狼的血盆大口已近在眼前。

楚容珍一個旋身險險躲開,剛稍稍鬆了口氣,便又有一道黑影迎面撲來。

拿起長劍,一劍刺入向她撲過來的狼的脖子。

只聽見一聲嘶吼,那狼在吃痛之下癲狂的亂舞着利爪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幾道傷痕。

還好她閃得比較快,不然以狼爪的銳利,撕裂她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死了一隻狼,另外兩隻就小心了很多,衝着她怒吼,其中一隻向她撲了過來,楚容珍揮劍刺去,後背的狼羣趁機而起。

揮劍的動作由陌生到熟悉,一來天天被喂招,身體早己記住的那些招式,拿着惡狼當對手,楚容珍的動作越來越熟悉。

有時腦子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身體卻主動的應付起來,好像演練過千百次的條件反射,讓她開心不己。

狼露着獠牙,張着滿是腥氣的血盆大口,後腳一蹬便齊齊撲來!

楚容珍越來越順手,一劍砍向面前的惡狼,大量鮮血噴出……

就在這時,背後的惡狼張着血盆大口朝着她的後頸咬了過來,暗處的龍九心中一緊,這個姿勢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會……

楚容珍頭也不回,反手一劍,長劍刺透狼的身體,嘴邊勾起冷酷嗜血的笑容,狼身高大的身體壓在她的背上,而她只是冷淡的推開屍體,甩甩長劍上的血跡,臉上露出怨恨又扭曲的笑容。

本來打算上前解救的龍九被迫停下了腳步,震驚的看着她的表情,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他第一次長時間跟在她的身邊,明明一直都是柔弱惹人憐的模樣,突然間的轉變讓他有些驚豔。

難怪主子不惜讓她快速成長起來,這樣的她真的很吸引人,矛盾的集合體,讓人不多看兩眼都不可能。

主子身邊太過陰暗,弱小的人不可能存活得下去,這也是主子想要強迫她成長的原因。

主子放在心中的女人麼?

暗中龍九神情複雜,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身影快速跟了上去……

楚容珍離開了血腥之後,沒有打算再走下去,而是找了處地方清洗身上的血腥,生火烤乾衣服之後才快速離開原地……

接連四天,楚容珍的行動一直十分緩慢,利用得到的長劍終於做出一把小巧弓箭與二十來支的箭支。

第五天……

第六天,楚容珍才從原地起身,加快了趕路速度。

她可以猜測得到,現在她的身後應該沒有了敵人,她應該是最後一個,不用擔心背後,可以盡情追殺着那些參加者。

第六天天一亮,楚容珍便快速朝着山頂而去……

最後一戰,估計就是通向山頂路上,那是每人都要經過,最容易設伏的地方!

脫下身上的黑衣,穿着純白的裡衣隱在雪地中趕路,細細打量着留下的腳印與痕跡,推算有幾人己上了山頂小道。

花了一天的時間,第七天,楚容珍終於接近了山頂處……

趁夜潛伏下來的她一身白衣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靜靜看着眼前的四人,心中暗喜不己。

還好她在黑夜小心的潛伏了下來,果然與她一樣有人在這裡設伏。

五人中己死一人,四人全部在眼前,那麼人全到齊了?

只不過那四人的局勢有些奇怪……

“銳影,今天你就給本姑奶奶死在這裡,哼,我真的受夠你了!”說話的女人一臉得意,是她認識的那個名爲貓兒的女子。

她的身後站着兩個男子,一人手拿弓箭正在狼羣中丟棄同伴的那個男子,還有一個一臉獰笑的壯男是她沒有見過。

“哼,是你提前毀約給我下毒,沒殺死你真是失算!”銳影同樣一臉殺氣,匕首緊握手中,怒瞪着女子。

“半個時辰之後就時間到了,銳影的身份我打聽出來了,是一組的第一高手,如果他活了下來,到時一對一決鬥輸的絕對是我們,殺了他!”

59主子的女人

“貓兒,你確定?”拿着弓箭的男子不放心問着。

“當然,懷疑我的能力?”

“那倒不是!”

粗壯的男子揮舞着大刀就砍向銳影,銳影狠辣的纏鬥了上去,女子拉弓觀看,十分輕鬆得意。

身後的弓箭手拉弓對準了銳影,抿脣尋找着機會。

兩人同時放箭,箭支朝着銳影而去……

三對一,怎麼看都是銳影占於下風,而與揮舞大刀的壯漢武功不低,一對一他不會輸,可是三對一倒有些吃虧。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銳影身上中箭,擦傷,被壯漢砍傷手臂,內傷……

楚容珍趴在雪地裡,靜靜看着這一幕,對於這個銳影雖不喜,卻也沒有多少討厭,最起碼與她沒有什麼恩怨。

三對一,如是銳影死了,到時她估計會被捲入一對一的決鬥。

銳影不能死,最好利用他殺死其他人,她漁翁得利!

小心拿起手中的弓箭,拉弓對準了與銳影纏鬥的壯漢,大力喘了幾口氣,稟息。

看着銳影落敗,半跪在地上,壯漢高舉着大刀落出了破綻的時候,楚容珍手中箭支一鬆,一根纖細小巧的箭支飛速朝着壯漢側腰射了過去……

箭支精準的通過肋骨縫隙,直射壯漢肝臟……

手中大刀掉落,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壯漢倒了下去,腋下一根只有小手臂長度的簡單箭支露在了幾人眼前。

“怎麼回事,誰?”女子一驚,拉着弓四處警惕。

“貓兒,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有咱們四人了嗎?怎麼還會有人?”警戒的男子有些擔憂。

“不可能,進來的總共只有三十人,活下來到達這裡的只有我們四人,不可能還是別人!”

女子走到壯漢面前,看着他腰間的短箭,立馬道:“箭支短小,射程極近,人就在這附近,是誰,出來!”

女子是個弓箭行手,一眼就看出了楚容珍手中弓箭的能力與射程。

“你殺了銳影,我去看看是誰躲在暗處!”

說完,女子搭着弓小心的的尋找着,四周樹木細細查看,完全沒有想到有人趴在雪地裡把自己埋得嚴嚴實實。

楚容珍再次搭弓,靜靜盯着女子,不急不躁。

直到女子轉身時手中力道一鬆,朝着女子的後背射去……

背事着她的女子突然轉身:“在這裡,終於被本姑奶奶找到了。”

搭弓射箭,對準楚容珍的箭支箭了過去……

突然,楚容珍從雪中彈起,女子下意識伸手遮擋,眼前放大的笑臉讓她瞳孔一縮,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楚容珍高舉長劍,用力劈下……

女子的身體緩緩滑落,噴出大量的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緩緩咧開一抹嗜血的笑容。

最近幾天她不停找着猛獸巢穴,跟着楚老王爺練習的招式武功在這幾天不斷被精進,是她拿血與淚得到了進步。

這邊的異樣引起了一邊兩人的注意,銳影與存活的男子都一愣,扭頭看着楚容珍一襲白衣,滿臉鮮血卻笑純真嗜血的時候,都爲之一愣。

特別是銳影,看到楚容珍時眼中閃過不敢置信。

那個小女人?怎麼會……

楚容珍提着長劍似一道寒光衝着拿着弓箭的男子衝了過去,男子見狀,連忙對準楚容珍,手中的箭支未出,口中吐出大量鮮血,看着胸前的劍尖,瞳孔消失,氣機全無。

銳影撐着重傷的身體一劍刺入男子的胸口,重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靠在樹杆緩緩滑了下去,躍坐在地面。

楚容珍身影一頓,靜靜看着他。

“沒想到是你,原來你也是這次考覈的一員?從未聽過說你的存在,你是哪個組的?”銳影苦影,一手捂胸,大量鮮血流出,情況虛弱。

“我不屬於任何組,也不是你們三十人其中一人,七天前被突然扔進了這裡!”楚容珍淡淡看着他,盯着他胸前的鮮血,想着要不要幫他一把?

無恩無怨,算了。

“你的過關條件也一樣?”

“嗯!”

銳影的臉色越來越白,虛弱的喘了一口氣:“估計我也活不了,等着我死,或者直接殺了都行!”

楚容珍靜靜看着他,突然看了某個方向,暗中的龍九頓時一驚,與楚容珍的視線對視在了一起。

思考了一下,袖中拿起一根銀針,走到銳影的身邊:“看在你與我沒有什麼恩怨的份上,我讓你走得輕鬆點!”

“好!”銳影突然目光凌利,伸手朝着她的心口刺了過來,楚容珍見狀,淡淡勾脣長劍直刺,讓他的手釘入樹杆,根針刺入他的死穴……

突然,龍九出現了,一手打飛楚容珍的手,在銀針將要刺進去的時候將銳影救了下來,抓着他後退了好幾步。

“小姐,抱歉,他不能死!”

楚容珍彎彎起身,臉上笑容十分爛燦,“墨呢?”

“屬下剛剛發了信號,考覈結束,主子很快就到,請小姐去山頂靜候!”龍九扛着銳影飛快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從懷中倒出一顆藥丸餵了下去,拿出藥粉撒在他的胸前傷口處……

很快,銳影的傷勢就控制住,趴在龍九的身上靜靜看着楚容珍,神情疑惑。

楚容珍緊咬着牙,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白,微微顫抖的身體……

看着龍九的背影,楚容珍大步跟過去……

山頂帳篷中,楚容珍剛進去就看到了非墨一襲銀面黑袍打扮,靜靜站在那裡,優雅又尊貴。

“主子,銳影的處罰完畢,小姐成功活了下來!”

龍九身上的銳影跪了下來,“屬下銳影,見過主子!”

非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楚容珍的身上,直到銳影跪下來時才把視線投在他的身上。

遠處的楚容珍見狀,雙眼危險一眯,身體似箭般朝着非墨衝了過去……

楚容珍的長劍刺向非墨的時候被一邊龍九立馬攔了下來,看着楚容珍目光帶着憤怒,反手橫掃向楚容珍。

龍九下手帶着殺意,因爲她對非墨動了殺心。

龍九的劍沒有碰到楚容珍半分,非墨擡起腳大力踢在龍九的側腰,龍九的身影頓時飛了出去……

大力的倒在地上,有些緩不過神來。

“丫頭?”

楚容珍用劍支撐着身體,鳳眼含怒看着非墨:“去他媽的挑選,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殺你的五個精兵,倒不如直接殺了我來得簡單!”

她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

非墨沒有在意,把她的發脾氣沒有放在心中,憐愛又無奈的搖搖頭,淺淺一笑:“火氣倒不小,最起碼你變強了,不是嗎?”

上前幾步,拉着楚容珍的手,完全不嫌棄她全身髒亂帶着異味,笑得極爲溫柔。

看着非墨的笑容,楚容珍下意識想要後退,這貨吃錯藥了?

笑得這麼淫蕩……

楚容珍咬咬牙,危險笑了,“非墨,你給我等着,這事我跟你沒完!”

說完,楚容珍身體一偏,兩眼一閉,竟直接昏迷了過去……

非墨一驚,伸手抱住她的腰身,感受她柔軟無力倒在他身上樣子,透過衣服傳來的高溫讓他神情頓時緊張,打橫抱起,“找個大夫過來!”

“是!”

看着非墨抱着楚容珍走進內帳,銳影雙眼微閃,“龍隊長,那個顏玉到底是誰?”

“顏玉?”龍九一愣,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回過神來。

正色的走到他的面前,十分嚴肅道:“銳影,她是你不能碰的存在,她是主子的專屬,哪怕再獨特你我也不能沾染半分!”

銳影卻會錯了意,“專屬?”

那主子厭棄之後是不是可以……

“銳影!”龍九警告聲加重,“停止一切想法,不出意外,她會是將來的夫人!”

龍九的嚴肅警告不帶一絲的玩笑,讓銳影成功的正色了起來。

“真的?”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人,這也是他放過她的原因。

最起碼是那柔弱的模樣成功讓他打消了任何想法,心生憐愛不自覺的會柔軟下來。

表裡不一,不,不如說是完全兩種性格存在,這樣獨特的女人主子會被吸引也不意外。

問題是……

“不清楚,主子對她不一樣,跟以往的那些專屬都不一樣,主子會因爲她而生氣,會觸碰她,這次也是爲了讓她變強才讓她參加這次的考覈,怕她死亡還派了我跟在她後面……”

龍九神情認真,淡淡掃了他一眼:“別的女人都可以碰,唯獨她不行,以主子現在對她的看重,一旦失去興趣也會親手毀了她,不會留給你!”

說完,龍九便大步離去。

銳影伸手摸着下巴,思索着龍九話中重量。

他本是主子旗下魂組的隊長,因爲任務失敗纔會被封了內力參加這次考覈,沒想到卻遇到這麼獨特的存在。

原來是主子看上的人麼?

雖然可惜,但也不意外。

如此獨特的存在會引起他的注意自然也會引起主子的在意,考覈成員他都清楚,這裡是主子的所有地,不可能會出現獵戶的存在。

所以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撒謊。

能來這裡只有主子的允許,那麼她就是主子的人。

後來想通的他很慶幸放了她。

動主子的人,那可真是活得耐煩了……

60後悔,情愫

“龍二,大夫!”非墨有些驚慌的嘶吼道,那一刻彷彿像是心臟停止了一般,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將楚容珍快速抱回自己的帳篷,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動作小心又輕柔,生怕碰碎她一樣。

平時有人敢接近他的牀塌絕對會毫不猶豫直接擊殺,而此時楚容珍全身冰冷,幾天未曾清洗,身上帶着淡淡的酸臭味。

非墨手忙腳亂的將楚容珍塞進被子裡,緊緊的將那瘦弱的女子裹成了一個蠶寶寶,似乎還嫌不夠,又拿來了幾牀被子全都披在了她的身上。

而後連人帶被的將女子緊緊抱在了懷裡,心頭都在輕顫。

“我後悔了,但是對不起,唯獨你,我不敢去賭。”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許是瘋,明明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他偏偏卻把她丟進了如此兇險的山林。

從第一天開始,他就後悔了、

他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本來不過是爲了讓她快速成功,自私的認爲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可是這些,終究是他的以爲,都是他的錯。

楚容珍全身上下冰冷又不斷流着汗,身上忽冷忽熱,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事實從三天前開始,楚容珍就開始發着高燒,因爲常時間潛伏在雪地裡而得不到保暖,身體失溫卻沒有任何察覺,哪怕發着高燒也不得繼續潛伏,靠着她那強大的意志撐了下來。

非墨看着她閉眼氣息虛弱的模樣,不禁紅了眼眶,痛的幾度要窒息。

時間一滴滴的流逝,懷裡的人依然沒有一絲熱氣,這不禁讓他慌了神。

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漫長,失了心,失了主心骨,也想不起來可以用力內驅寒。

過了很久,感受到楚容珍那越來越冰的體溫,非墨那得反應過來,連忙用內力驅寒。

直到感覺到女子平穩的呼吸,才罷了手,把她緊緊的抵在自己的胸膛。

這一刻的他,是慌亂的,這種心臟微痛的感覺讓他有些暴躁起來。

“主子,大夫來了!”龍二同樣是非墨的屬下,從一到九,每個人臉上都戴着面具。

非墨身邊的暗衛們從未見過他們主子這樣的失控,對於這個陌生的女人都有些好奇,這麼多年來,主子從未有過如此強大的情緒波動,明明對任何事情的興趣不過是玩樂而己。

可是今天,這個主子突然帶來的小女人,似乎會大大的顛覆他們的認知。

這裡是山上,正好他們的專屬大夫不在,所以只能去山下找了一個老大夫。

老大夫看着被裹成蠶寶寶的人,還有牀邊坐着如一尊殺神的非墨,嚇得他後退幾步。

非墨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如九霜寒天,凍得老大不禁後退幾步,心神皆懼。

依舊懷抱着被裹的嚴嚴實實的楚容珍,看了眼劇烈的顫抖着的老大夫,吐出了兩個字“看病!”

老大夫皺眉,看病可以,這手呢?面相呢?症狀呢

龍二感受到非墨越來越沉的情緒,用力推着他,“等什麼,看病!”

長劍橫在老大夫的頸間,龍二惡聲惡氣威脅:“治不好,你一家老小別想活!”

老大夫顫抖着,連忙求饒:“是,是……”

他上有老母,下有孫兒,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連忙放下手中藥箱,拿出工具,擡眼看着如蠶寶寶模樣的楚容珍,僵硬笑道:“這位爺,手……手……”

陰沉着臉的非墨緊緊盯着他,盯了他心猛然顫抖。

從被中慢慢掏出她的手,緊盯着大夫,臉色十分陰沉。

老大夫連忙翻了一卷銀絲出來,不敢自己動手,只能讓非墨在楚容珍的手腕繞了幾圈。

閉上眼,聽着脈象……

非墨危險的目光緊緊盯着他,彷彿只要有什麼不對頸或者救不了,隨地隨會就會要了他命的那種威脅目光。

半響,老大夫睜開了眼睛,慢慢道:“這位小姐身體好像有外傷,不過是舊傷,倒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奇怪的是她體內寒氣很重,是不是掉到湖裡泡了兩天?差點就要凍壞她的身子了,不過有內力及時去寒,這位小姐體內的寒氣雖重便不致命,溼氣雖重,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非墨的臉色越來越黑,對於這次的訓練他是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早知道……

直到她一動不動的躺在懷裡時,他才明白錯有有多麼離譜。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她,他想看到的是堅強又心狠手辣的那個她,而不是現在這個如人偶般一動不動的存在……

他後悔了,不變強也沒關係,大不了他保護她一輩子,他來努力變得無人可欺,把她好好的保護在懷裡。

“治不好,殺無赦!”握着楚容珍的小手,忍不住的顫抖,那冰寒的觸感刺激着他的神經。

無不是在提示着,她會變成這樣,全是他的狠心。

“老夫會開一些清毒暖身的湯藥,需要按時服下,另外如果能用內力幫助身體回暖,驅散寒氣,再好不過,不過要記得不可一下子過多,也不可將人放在過熱的水中,否則寒氣逼不出來反而更麻煩。”老大夫一個激靈,趕忙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非墨安靜極了,只是聽着,老大夫見此繼續開口“另外這位小姐己發燒估計三到四天左右,如果超過一日還是不能退去,怕是有性命之憂,所以要時時盯着記得給她散熱,可以用酒……”

“另外這位小姐以後也切記不可受寒涼,需要長久調養,否則對日後受孕會有問題。”老大夫再次囑咐道。

最終,說完該說的話後,老大夫出去了。

人事己盡,一切聽天命,他能不能活,就看裡面這位小姐明日會不會醒來。

非墨派人在帳篷中添了好幾個暖爐,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壺白酒沾溼毛巾,修長有力的大手擰了起來。

走到楚容珍的身邊,看着蠶寶寶樣的她,伸手輕輕打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她立刻縮成小小的一團,看的他好不揪心。

輕輕脫下她身上的裡衣,突然才驚覺,裡衣上還是微微溼潤,他根本就沒想到他忘到幫她換下衣服。

心中一點焦急,非墨將她扶了起來,感受到她的身體開始發起高燒來,焦急之心越來越盛。

現在就發燒了,如果退不下去……

將楚容珍扶了起來,脫下她的裡衣讓她全身**,肌膚因爲高熱變得微紅,那毫無保留呈現在他眼前的雪白……

非墨的心思不在這,滿心都是自責與擔憂,對於眼前美景好像沒有看到般。

拿着沾酒的毛巾在楚容珍的身體上輕擦着,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擦過一次之後才用柔軟的毛毯包着她,再次塞進了被子。

非墨看着她看了很久,明明平時恨得牙癢癢的存在現在卻這般無力的躺在牀上,原來她也是這般的脆弱,彷彿一碰就碎的琉璃人偶。

從一開始初見時她滿身死氣,無畏無懼。

再見時她的不在意,對於任何東西都不在意的空洞冷漠。

到現在爲了追求力量對待自己卻是如此毒辣,明明讓她變強只是爲了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可是沒想到不僅沒有起了好效果,反而逼得她越來越決絕。

她確實成功了,能成功殺死他的精兵就代表這七天她的成長很快。

以她的聰明不會不知道,只要待在原地度過七天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她與他的暗衛去一對一決鬥。

可是她卻當真了,因爲對他的不信任,認爲他會真的捨棄她,會逼她去與他們生死決鬥。

想到此處,非墨不由得輕聲開口:“丫頭……”

龍二走了出去,銳影抱胸站在他的面前,龍二現在急需一個發泄口,對着銳影連忙道:“銳影,你說說,主子對誰這麼溫柔過?幾年都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他今天這麼反常,果然那個女子就是龍九說的特別的人吧?”

一邊銳影不說話,龍二自顧自的開口:“真可憐,被主子給看上,冷冰冰又不懂情調,說不定日後肯定會吃苦。”

銳影玩味看了他一眼,不理,轉身離去。

該證實的己經證實!

被主子看上確實倒黴,吃不吃苦他不知道,有一點他明白,那個小女人,可不是一個心軟的善茬。

誰吃苦,還未定……

龍二卻像是個話嘮一樣,跟在銳影的身邊不停唸叨:“哎,你說那個小女人會不會也喜歡上主子?應該不會吧?主子又不溫柔,又是個面癱臉,殺人不留情,而且也不會憐香惜玉。瞧這次做的,把她扔到山上參加考覈,我聽說她才練武一個多月而己。所以說啊,主子也不溫柔,哪裡及得上我……”

銳影停下腳步,涼涼看着他:“等你有臉了,再說這話!”

他們暗衛除了特殊任務,所有人不準露出真面目。

銳影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龍二見狀,大步跟了上去……

“哎,對了,銳影,主子怎麼把你調回來了?聽說你的刺殺任務失敗纔會被封了武功重新考覈,是不是在任務的時候又上了任務目標?”

“上次目標是男人!”

“天,銳影的口味變了?男人也下得了口?好怕,禽獸!”

“滾!”

61夢迴前世,燁兒

此刻,內室,散發着幽幽的木香,讓人不由得心神安寧下來。

牀中,昏迷不醒的楚容珍眉頭緊皺,小臉上滿是痛苦,全身發着高熱。

痛苦的小臉扭曲在了一起,偶爾張牙舞爪,昏睡得極爲不安穩。非墨坐在牀邊,兩三個時辰慢慢輸運着內力,老大夫說過不可一次太猛,所以非墨從一開始握着她的手運着內力慢慢溫熱。

從手到身體,到肚子,再到雙腳……

一番折騰下來,花費了好幾個時辰。

脫下自己的上衣,將她摟在懷裡,用體溫繼續溫熱着她。

楚容珍整個人如陷迷霧般,只知道無盡的梵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而她整個人如浮在虛空之中,四處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飄着,飄着飄着,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熟悉的宮殿,那是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宮殿。

一輩子的光陰全數消耗在了這裡,是她恨毒了的地方。

輕輕在宮殿中飄着,飄進一座宮殿,飄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前。

宗旭!

好像看不到她一樣,而她伸出雙手卻是直接透過了他的身體,什麼也做不了。

仇人在眼前,她連掐上他脖頸的力量都沒有。

宗旭的模樣好像很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正沉着臉,陰沉着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太監。

“你說什麼?”

“回陛下,皇后娘娘懷孕了,診出己有三月的身孕!”

宗旭整個人直接發瘋,一把掀掉桌案上的公文:“打掉,朕纔不要顏家的孽種,打掉!”

“可是陛下,如果被顏家發現的話,事情可是非同小可!”

“他顏家是臣,朕纔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得死。仗着自己當年扶持朕登基就可以爲所欲爲?以爲塞了一個女人給朕當皇后,朕真的就是傀儡?這天下是朕的,不是他顏家的,朕不需要一個流着顏家血脈的兒子,打掉!”

楚容珍就是一個旁觀人一樣,靜靜的飄在空着,看着宗旭那張俊美的臉因爲憎恨而扭曲着。

從一開始就憎恨她顏家?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憎恨着她……

她一直想不通,宗旭爲何會這般的憎恨顏家。

靜靜的站在原地,忍下心中怒意,因爲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到。

身在宗旭身後,以前從未有過的視角靜靜盯着他,看着他處理着國事,看着他因爲顏家人的奏摺而跳腳,看着他因爲憎恨而不斷扭曲的臉……

跟在宗旭身後,彷彿時間過了好幾天,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她也不想去理解。

可是她從未有過的視角來觀察這個男人,她曾經愛得那麼卑微的男人,到底哪點讓她失了心,迷了情?

“陛下!”門外傳起女子的聲音,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桌上的宗旭成功變臉,緊緊握着筆,平復心情後才道:“進來!”

飄着的楚容珍看着走進來的女子成功變臉。

這是她,十四年前的她,當時的她如小女兒般對着這宗旭心生愛慕,愛到卑賤如泥,也愛到令人不屑。

“皇后來做什麼?”

“臣妾煮了點湯,陛下日日勞累,該好好休息!”

“嗯,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楚容珍靜靜看着曾經的自己與宗旭的交談,心中嘲諷升起。

果然做一個旁觀者纔看得清楚,宗旭對她的態度從來就沒有好過,惡劣如此,她眼睛落得那個下場也是她自找的。

靜靜看着宗旭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放進湯中,遞到了她面前,冷笑的看着她喝了下去……

直到她開心離去,以爲得了他的溫柔,小臉開心又愉悅,不知道背後的宗旭卻是滿臉的狠唳與厭惡。

靜靜看着這麼一幕,楚容珍勾起一抹嘲笑。

兩個時辰不過,她開始肚痛,流血,她的第一個孩子被宗旭所殺,只是當時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後來,她猜到了答案。

十三年前,她隔一年後再次懷上了孩子,那就是燁兒。

燁兒的出生比較幸運,當時宗旭親自征戰華國邊境,她的燁兒才能平安出生。

眼前霧氣越來越重,時空微微扭曲。

回過神的楚容珍發現,她再次出現的高空。

緩緩向下飄去,映入眼前的依舊是熟悉的宮殿……

這次她回過神來飄下來的地方是一座陰森漆黑,十分詭異的小空間。

生活在皇后這麼久,她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微微跳動的油燈輕閃,讓這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詭異。

“哼,你這個小雜種看着就眼煩,將來的太子可是本宮的孩子,你還是跟你那怪物娘永遠在一起好了!”尖銳刺耳的聲音,熟悉到令人憎恨。

楚容珍聽到聲音立馬衝了過去,恨得不上前直接咬殺那個女人。、

古晴!

穿過了古晴的身體,她纔回過神來她現在好似亡靈般,根本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當一個旁觀者看着她從不知道的一幕。

“母后,你把母后怎麼了?你這個毒婦,本殿一定要告訴父王你的真面目……”

古睛上前,一巴掌狠甩,楚容珍看到被壓在地上的那張稚嫩的小臉,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燁兒……燁兒……”

上前想要把他抱在懷裡,可她的雙手只有無力的穿過他的身體,這個時候哪怕一個懷抱也不能給他。

“哼,從今天開始,你宗燁被剝奪宗姓,廢除太子之位,賜你爲奴!”古睛得意大笑,笑得極爲暢快,從一人手中拿起明黃的聖旨甩到宗燁的面前,接着道:“後宮爲奴的男人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太監!來人啊,給這賤奴淨身……”

楚容珍心神俱殘裂,胸中升起滔天怒火,張牙舞抓的撲向古晴,憤恨大吼:“古睛,你給我停下來,該死的,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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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她如何的憤恨,對方看不到,聽不到,而她什麼也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看着古晴離去,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的燁兒被太監強押上了淨身臺,扒了他的褲子對着某處點評,調笑。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的燁兒大聲掙扎,一遍又一遍喚着她,祈禱她能去救他……

似瘋了般想要扯開那些張狂獰笑的太監,雙手穿過他們的身體,無力又可悲的發現她是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淚己決堤,心痛得好似要窒息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雙眼死死的盯着眼前一幕,她所不知道的,燁兒曾經遭受過的一幕。

任由痛得鮮血淋漓,任由自己雙眼瞪大痛疼不己,任由她滿心怨恨不斷扭曲。

不再眨眼,她要把這一幕死死記在心裡,記住那對賤人對她的燁兒所做的一切,他日要百倍,千倍的一一還回去。

死死盯着太監給宗燁淨身之後拿着那東西走了出去,外面傳來古睛噁心又刺耳的聲音:“呀,該死的東西,把這髒東西拿到本宮面前是想找死,還不快扔了?”

“晴兒乖,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宗旭的聲音也傳來,恨得楚容珍全身顫抖。

費力走到宗燁的面前,看着臉色慘白的他陷入爲昏迷狀態,小臉上全是淚水與恐懼,心疼的俯下身,明知道不可能接觸得了他,還是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撫摸着他的小臉。

楚容珍眼角流着血淚,卻溫柔輕哄:“燁兒乖,很快就不痛了……”

身上傳來奇怪的感覺,身體不自然的向上飄去,楚容珍不捨的看着宗燁,無法抗拒般向下飄着……

升空的時候,看着下方宗旭與古晴雙雙抱在一起,心中燃起不甘與怨毒,飛舞着雙手,墨發飄飛,臉上兩行血淚觸目驚心,極着最後的努力衝向兩人,瘋狂詛咒。

“不可原諒,宗旭,古晴,你們給我等着,我絕不會饒過你們,我要讓你們生生世世生活在地獄,日日受盡折磨……”

一瞬間,兩人臉上露出驚恐,好像看到了她的存在……

焰國新皇宮

“啊……”

古睛與宗旭同一時間醒來,兩人身上渾身是汗,面面相視一眼,神情震驚,臉上還遺留着恐懼。

“陛下,臣妾夢見玉姐姐了……”古晴掩下心中的驚恐,倒在宗旭懷裡撒着嬌。

“做惡夢了?朕都被你一聲嚇醒了,白白的美夢就飛了。”宗旭也掩下心中驚恐,故作鎮定。

“嗯,臣妾夢到玉姐姐說要回來報仇,說死也不會放過臣妾,臣妾不知道玉姐姐幹嘛這麼恨我……”說着說着,古晴哭了,哭得十分的楚楚可憐,配上她那因爲夢也驚嚇到慘白的臉,讓宗旭心疼不己。

在她的額上親吻,安撫:“不過是夢而己,別放心上!”

安撫了古晴之後,宗旭翻身下牀。

“陛下,您這是要去哪裡?”

“朕想起來還有些公事沒有處理,你先睡!”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宗旭冷着臉,回想着那個夢境,回想到變成厲鬼來索命的顏如玉,宗旭臉上露出一抹陰狠。

哼,變成厲鬼又如何,朕可是真龍天子,邪鬼難近!

此厲鬼非彼厲鬼。

只是他不知道,成爲厲鬼的顏如玉附身在了楚容珍的身上,他日誓必在焰國掀起巨浪。

題外話

突然發現新增了一個秀才,開心。

小小宇宙,出來冒個泡讓月光我眼熟一下唄,臉紅……

62丫頭,我喜歡你

楚容珍只覺得睡了好長時間,不過醒來卻覺得周身舒暢,雖然有些虛弱感,但許是大病初癒,倒是有股子暢快。

睫毛微微顫動,睜開了那雙澄澈的黑眸,一瞬間,滿室華光,彷彿春暖花開。

非墨靜靜的看着牀上的女子,目光沉寂,卻多了絲說不清道明白的東西,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視,楚容珍轉過臉來,再看到那熬的通紅的眼睛時,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看着非墨,楚容珍神情疲憊,微微擡頭:“你怎麼在這?”

“喝藥!”簡短解釋道。

楚容珍訝異挑眉,淡淡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主人竟會這麼體貼照顧寵物了?”

淡淡嘲諷,顯然對於讓她參加考覈送死一事心懷不滿。

非墨一聽,忍住心頭怒氣,嘴抿着更緊,拿着湯勺遞到她的脣邊:“喝藥!”

“別,反正還有一人沒殺,喝了也浪費!”

想起這次的事情她心中滿是怒氣,或許其中有些不甘,對於自己弱小覺得很不甘。但那種明知是送死行爲她卻無法拒絕,只能被迫接受的這種弱小存在,讓她很生氣。

不是因爲非墨把她送入這生死爭鬥而生氣,而是因爲她的弱小,如果夠強就不用參加這場生死爭鬥,如果夠強就可以不用聽令任何人行事……

說到底,這是對自我弱小的不甘。

非墨看着她的反抗心理沒有過多的在意,雖然生氣,但更多的是包容。

只是靜靜看着她一眼,非墨十分執着:“喝藥!”

“喝什麼喝,我沒死那就代表生死竟爭沒結束吧?現在也可以進行,省得浪費你的藥!”楚容珍涼涼邪笑,雙眼中滿是痛苦。

昏迷中的一幕又一幕是那麼的記憂猶新,那或許是她不曾得知的真相。

燁兒讓她看到這個,是獨自一人等得不耐煩了?

別急,燁兒,很快,再等等……

非墨緊繃着臉,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掐死眼前這個邪笑的女子。

“龍九,再拿一碗過來!”

楚容珍看着面前的非墨,扭頭,心中莫名有些難受,對他動作的不解,對夢魘的憤恨。

片刻後,他再次端回了一碗藥,依舊是拿着勺子送到了楚容珍面前。

楚容珍擡眼,緊盯着他,抿脣:“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會讓她送死,一會這麼關懷體貼,拿她當什麼?

寵物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非墨看了許久,張了張嘴,半響吐出了一個字“乖。”

楚容珍有些驚訝的看着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話語裡的疲憊。

對於輕哄小孩的語氣,她有些不自在,張口吞下藥汁,扭頭不語。

非墨端着碗,小心又緩縵的輕輕喂着,看着她皺眉不喜的模樣,瞭解的從一邊碟子拿了一顆蜜餞塞到她的嘴裡,無奈的看着她。

餵了幾口藥汁,似獎勵般塞給她一顆蜜餞。

不一會,一碗湯藥見底,非墨才滿意的看着她,放下手中碗,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遞到了門邊的龍九手中。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的?”

楚容珍疑惑看着他,久久的才搖搖頭,表示無礙。

非墨坐在她的牀邊,伸手探着她的額頭,確認高燒己退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我睡了很久?”

不自在的扭頭,楚容珍沒話找話,對於非墨的溫柔十分不自在。

“你睡了三天!”非墨淡淡回答。

這三天他雙眼未曾合過,因爲大夫說過她本就高燒了三天,如果再高燒不斷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就算活了下來腦子估計也會有問題。

所以他拿酒,冰敷,想盡辦法替她降溫。

高燒一天之後當夜才慢慢退下來,在他來不及鬆一口氣的情況下她又陷入了夢魘,夢魘過程十分漫長,持續不斷一天多的時候,直到剛剛她還是被夢魘纏身。

整個人又哭又鬧情緒十分不穩,不知道她夢中夢中到了什麼,也不知道被什麼纏身,偏偏他什麼也做不了,哪怕點了她的睡穴依舊哭鬧不休。

他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她,那一刻,他的心無比疼痛。

在他的眼中,她是心狠手辣,生死界線十分模糊,猶如一隻亡靈。

可是她發生過什麼時候他不知道,也查不到。

夢魘中的她口中不停叫喚着,詛咒着,憤恨着,偏偏那個人名又是那般的熟悉。

宗旭!

焰國的皇帝!

一個是焰國皇帝,一個是親王庶女,隔着天差地遠的兩人,怎麼會聯繫在一起?

怨恨詛咒着宗旭,丫頭對焰國皇帝的憎恨遠超於他的想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是你在照顧我?”

楚容珍的聲音驚醒了他,擡起疲憊的雙眼,微微點頭。

一瞬間,她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複雜又異樣,最終只是扭頭移開他的視線,不自在道:“謝謝!”

雖然戴着銀面,可是他的眼斂處青灰,一看就是睡眠嚴重不足。

估計爲了照顧她而一直沒睡,只是她想不透的時,她於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寵物而去,爲何對她這般在意?

非墨看着她的側臉,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看着她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

很柔,卻又很燙,就好像六月的正午陽光,刺眼又炙熱。

避開非墨的視線,楚容珍扭頭不再言語。

醒來之後發現,非墨看她的眼神好像變了,希望是她多心了。

非墨看出了她的逃避,側身坐在牀邊,伸手勾起她的長髮輕輕吻了上去。

“丫頭,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柔聲似春風,捨棄了一身冷唳,只留下一身柔情。

楚容珍心中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對上他那雙帶笑的雙眼,看不到一絲的玩笑時,她再次扭頭不語。

心中狂跳,不知是因爲震驚還是因爲他的表白,反正她不喜歡這種心臟不聽控制的感覺。

早己不是多愁善感的少女年紀,對於愛情就己失了興趣,滅了熱情。

這一切不過是境中夢,像白癡般欣喜只會落得前世下場。

微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是對非墨,還是對她自己。

“這個玩笑不好笑!”楚容珍淡淡嘲笑。

非墨見狀雙眼微眯,沒有生氣,反而勾着她的下巴強迫與自己對視,緩緩露出一抹妖異的笑容。

雙眼緊緊盯着她,如猛獸盯準了獵物,不獵到手,勢不罷休。

“丫頭,認真聽着,我很認真的再次說一次,我喜歡上了你,不是玩笑也不是隨口之語。你很特別,以前對你有說不出的情緒,直到十天前讓你參加這場考覈開始,我當時後悔了。三天前看到你昏迷不醒的倒在我懷裡,渾身冰冷卻又不斷冒着冷汗的時候,我心疼了,也自責了。”

看着楚容珍的逃避,非墨目光深幽,咧嘴淺笑,語氣卻是異樣的溫柔,大拇指撫着她的紅脣。

“這三天我不曾閉眼,看着昏迷不醒的你,我一直在反覆思考。爲什麼會看到你出事我的心會疼,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會想要得到你,反覆思考之後我明白了,丫頭,我喜歡你!”

楚容珍垂眸,靠坐在牀邊,沒有與他對視。

不敢對視,不敢看到突然變得溫柔的他,她不需要溫柔,溫柔是把利刃,最後下場都是痛得鮮血淋漓。

非墨感覺到了她的排斥,邪魅又柔和的笑着看着她,緩緩低頭,強勢又蠻橫的破開她的防守,直闖深入……

橫掃她的城池,勾起香舌起舞,雙手扣着她的雙手按在牀邊,恰到好處的控制着力道。

胸口空氣被奪,濃濃的氣息,專屬他的氣息在鼻尖索繞。

原本就虛弱的她掙扎了兩下,最終無力的癱軟下來,任由他的侵奪。

深深一吻,非墨不捨的離開,看着她的滿臉通紅一副任君採頡的模樣,雙眼微眯,將她摟進了懷裡。

“丫頭,你現在可以不接愛,我給你時間去適應,但不要讓我等太久。你是我的,從今以後也會一直這樣,不管你接不接受,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的身邊……”

楚容珍閉着眼,不語。

或許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又或許是無聊之時的打發,但這些對於她來說無關。

願意讓她利用最好,她也省得再去爲了借勢而花費腦筋。

非墨抱着楚容珍,對於她的沉默沒有任何在意,他看上的人,絕不會讓她逃了。

願不願意沒關係,不管丫頭願不願意,他不會放手。

感興趣的東西就抓手中,先下手爲強,這是他的行事準則。

喜歡上了丫頭,就要緊緊將她握在手中,斷絕她所有退路,除了自己可以依靠再無他人。

看着似乎睡着的楚容珍,非墨滑下身體,將她抱在懷裡一起靜靜的躺在牀上,脣角勾起冷唳的笑容……

從現在開始,她己是他的丫頭!

也只能是他的丫頭……

心滿意足的摟着楚容珍很快就睡着了,三天未曾閤眼的他最終很快的陷入沉睡,脣角邊露淺淺的笑臉,神情詳和。

窗外的光線緩緩照了進來,散落在兩人的身上,映照出兩個詳和靜謐的睡臉。

一大一小,身形完美契合,長髮交纏,帶着淡淡的暖昧。

這個時刻,兩人都沒有渾身的冷刺,柔和放下所有的防備。

睜開眼的他們皆可掀起一方風雨,閉上眼的他們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63愛她,就要不擇手段得到她

當天晚上,楚容珍緩緩醒來,神情氣色也好了很多。

在她醒來的時候,非墨端了碗粥準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喂着她喝完粥之後,在她不情不願之下皺着眉喝下了黑漆漆的藥汁。

看着楚容珍苦着臉時,非墨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拿着蜜餞塞到她的嘴裡。

醒來的她再次發現,非墨對她的態度更加的親暱起來,對她的觸碰也越來越多,不自在,也不知如何應對他。

感情這東西對於她來說就是憎恨又畏懼的存在。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出來的時候太長不好!”坐在牀上的楚容珍靜靜看着背對着她的非墨,看着他拿起餐具,就着她剛剛吃過的飯菜,淡淡吃了起來。

就好像是普通老百姓的夫妻,一切那般的隨意。

楚容珍眼神微閃,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背對着她的非墨一邊吃着,淡淡着:“明天就送你回去,先好好休息。”

聽到明天可以回去,楚容珍鬆了一口氣,擔心她離開太久會讓別人懷疑。

空氣微冷,氣氛有些僵硬,楚容珍張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上午的時候對她表白,晚上卻這般自在的與她相處,這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對於上午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非墨快速吃了一點東西,端着茶杯漱了口,轉過身來靜靜看着她。

楚容珍垂眸,抓着被子的手緊了緊,心裡有些緊張。

非墨也不急,緩緩起身走到帳篷外接過龍九遞過來的水盆,放到桌邊,沾溼了毛巾,慢慢動作着。

楚容珍沒有發現他的動作,低頭看着身上的被子,小手不自覺緊了緊,小聲道:“從你的能力來說你一定身份尊貴,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不過是一個在生活中掙扎的無權庶女而己,擔不起你的厚愛……”

非墨拿着溼熱的毛巾走到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細細擦了起來,頭也不擡,淡淡道:“看來你是不願意?”

聽不出他話中情緒,楚容珍咬脣,神情掙扎,最終點頭:“對於我來說,這不過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夢,只能謝謝你的厚愛。”

側坐在牀邊,伸手摟着她,大手輕輕撫着她的頭頂,神色幽暗:“嗯,你的想法我聽到了,我允許你有種想法,畢竟身份轉變會接受不了。丫頭,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不會放手。”

永遠不會放手,我會給你自由,只要不逃離我的身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還有,等我一段時間,到時我會光明正大讓你待在我身邊!”

“我沒得選擇,爲何還要問我的意見?”楚容珍沉默了,咬着脣,出聲。

只是寵物關係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可是牽扯上了感情,她覺得十分麻煩。

低下頭在她頭頂輕吻,非墨嘆一口氣:“傻丫頭,世上男子都是極具掠奪性,沒有哪個男子不想把喜歡的女人摟在懷裡,除非那個男人無能到只能看着心愛女人投入別人懷抱,要麼就是那個男人並不怎麼喜歡那個女人。問你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不代表我就會因此妥協……”

在楚容珍看不到的地方,非墨露出一個陰唳的笑容。

對,絕不會妥協,哪怕將來她會哭着求自己放她離開,他也絕不分妥協。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世上人千千萬萬,卻好死不死的入了他的眼。

非墨說話算話,第二天一早就親自將她送下了山,山下舒兒站在馬車邊,看着精神還算不錯的楚容珍立馬開心的笑了。

跳起來大力揮着手,生怕她看不到似的。

老遠就看到舒兒,一抹複雜的心情升起,就好像山中一天,世上一年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路上,非墨都抱着她下山,沒有讓她下地行走半步。

看到舒兒身邊的馬車,將她放進了馬車,低頭在她脣色輕點,溫柔道:“回去後好好照顧自己,身體纔是一切的資本,不管是復仇還是想要做什麼,有個好身體一切才能實現,不然一切是空談!”

難得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自從對楚容珍表明心跡之後,非墨對她也越發親暱起來。

或許是以她的男人自居,反正對她越來體貼。

淡淡點頭,非墨這才放心的放下車簾,扭頭衝着暗處的蓮淡淡吩咐:“蓮,好好照顧夫人!”

一聲夫人,讓暗處的蓮,非墨身邊的龍九,龍二,還有稍遠的銳影都爲之一驚,臉上完全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前幾天還在猜測,沒想到主子卻親口承認了。

夫人……

這是向他們宣告,楚容珍將會是他們未來的女主人,是他們要保護效忠的存在。

原本漫不經心的他們全部全數神情一震,站直身體衝着楚容珍方向微微彎腰。

非墨靜靜看着楚容珍離去,雙手背後,神情幽暗:“龍九,讓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剛剛派人去焰國打探,暫時沒有任何消息。”

“儘快!”

非墨一直看着,看到楚容珍的馬車離開他的視線後才輕身一閃,快速消失在原地。

身後幾人看着他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馬車中,舒兒不停問東問西,雙眼中滿滿全是八卦的好奇,楚容珍無奈,伸手撐着頭:“停停停!舒兒,說說重要的,我不會在的這十多天府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

舒兒偏頭想了一下,慢慢道:“楚王妃對外宣佈你犯了錯,禁足半月,不準任何人探視。郡主鬧了好幾次,不過被楚老王爺楚王妃怒斥,同樣也被關了禁閉,現在還沒放出來……”

“禁足名義是什麼?”

“爲了給羅家一個交代,你的手帕握在果兒的手裡,果兒醒來之後指證你與賊子勾結,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所以爲了給羅家一個交代而對你下了禁足令。”

楚容珍點頭,這個理由還算充份。

“羅家的兩個兒子死了,羅家人什麼樣的反應?”

馬車中,楚容珍捧着暖爐靠坐在榻上淡淡輕問。離開了十多天,有些事情要仔仔詢問,撐握現在局勢。

“羅家人沒有什麼反應,看到兩個兒子死了也只是草草收屍,還大度的說不關楚王府的事情,一切是非墨那個賊子所爲……”

楚容珍淺淺一笑,伸手攏着身上的外衣,“這羅家人倒是奇怪,雖說是一個極爲看重女兒的家族,死的好歹也是他們的兒子,就沒有吵吵鬧鬧誓要找出兇手?”

“沒有!”

一瞬間,楚容珍對於這個羅家起了一絲警惕。

可以毫不留情的捨棄血脈,看來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家族,成夫人,宛側妃這兩人就是羅家人,從此也能看出羅家人的稟性。

“還有別的嗎?”

舒兒坐在楚容珍的面前,伸手拿着她面前的點心,一個人吃得正歡,聽到楚容珍的問話才擡頭,含糊不清回答:“言伯候的兒子言書來找過你,沒有進入王府而是在府外轉悠正好被我遇上,不過他聽說你被禁足之後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楚容珍無奈的看着舒兒,她不主動問這丫頭就不會主動回答,還要她一一引導。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馬車到了王府的牆外停了下來。

“到了!”

舒兒先下去,替楚容珍挑起車簾,給馬伕扔了一大碇銀子之後就扶着楚容珍下了馬車。

楚容珍四處掃了一眼,看着此時巡邏的侍兵並未來到這裡時,飛身一縱,直接跌上牆頭,身法利落,看得舒兒驚奇不己。

才十多天不見而己,小姐的輕功變得這麼好了?

擡頭看着楚容珍的背影,舒兒一手撐着牆壁翻了上去,大步跟在楚容珍的身後。

楚容珍跳下牆頭,一道黑影閃過,是熟悉的黑影。

有意在引導着她,沒有快速離去,在她的眼前輕閃之後就停在不遠處。

想也不想的跟着了過去,黑影引着楚容珍到了她平時練功的樹林,停下腳步,反身就朝楚容珍攻擊了過來……

楚容珍不慌不忙,雙手做出防備的架勢,借力打力,側手一掌拍在來人的手臂上。

不費力的輕輕推開,左腿後蹬,身體後仰,進入對方的視線死角,朝着腋下一掌……

雙方你來我往,對方有意入水,與楚容珍鬥了十來招才後退幾步,滿臉讚賞的看着她,摸着鬍子笑道:“不錯,幾天不見,武功精進不少!”

楚容珍停下動作,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裙,微微福身:“爺爺!”

楚老王爺摸着鬍子細細打量着她,發現她的臉色虛弱,身上氣息凌厲,隱隱露出煞氣,還有一絲不容察覺的血腥……

這丫頭這麼多天該不會是去殺人了吧?

“遲了五六天,發生了意外?”楚老王爺看着她細細問道。

楚容珍也不隱瞞,點頭:“嗯,發生了點事情,昏迷了幾天,養了兩天!”

“原來如此,難怪你看起來有些虛弱,休息十天之後就接着學習,平時不要忘了自主訓練!”

楚老王爺揮揮手,明明擔心她的狀況,卻什麼也沒有說。

楚容珍聽出他話中意思,勾脣,微微點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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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多麼愚蠢的前世

與楚老王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楚容珍潛伏回了自己的院子。

從後面用着輕功閃入她的院子,還沒鬆一口氣就聽到楚容琴大吵大鬧的聲音傳來。

“放開我,我要見珍兒,放開!”

“郡主,您就別爲難屬下了,王妃吩咐,縣主的禁足處罰時間未到,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不管,本郡主要見珍兒,立刻,馬上!”

楚容琴看着她身邊的兩個侍衛,比劃着動作似乎要強攻,不過兩個侍衛的武功不錯,在讓着她的同時又能保證不會被她闖入。

楚容琴氣極,一時半會衝不進去,只能在門邊耗費着時間。

“吵什麼?”

正在吵鬧不休的楚容琴聽到聲音立馬扭頭,看着慢慢走過來的楚老王爺,楚容珍咬着脣,大步走了過去。

“爺爺,你騙人,你不是都說珍兒的禁足時間到了嗎?母妃根本沒有下令,他們還是不讓我進去!”

走到楚老王爺的身邊,楚容珍小聲抱怨着,小臉上全是懷疑,好像在訴說,所有人都是騙子。

楚老王爺無奈的看着她一眼,搖搖頭,慈愛伸手摸着她的頭,“放心進去吧!爺爺我準了,從今天起珍兒的禁足令解除。”

“真的?”楚容珍開心的露出了笑顏,可是想到什麼又擔憂了起來,“可是母妃那裡……”

“放心去找珍兒,沒事!”

得到了楚老王爺的保證,楚容琴開心的跳了起來,露出開心的表情,一蹦一跳大步走向楚容珍的院子。

有了允許,侍衛自然不會再爲難她,反而收起武器離開了楚容珍的院子,對着楚老王爺微微彎腰,消失在了原地。

風風火火,楚容珍剛剛上牀,楚容琴就大力一腳踹開她的房門,發生砰的一聲巨響,嚇了楚容珍好大一跳。

“珍兒!”

楚容琴看着正躺好的楚容珍,連忙衝了過來,趴在她的牀邊,細細打量着。

“珍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還是臉色也好蒼白,是生病了嗎?”接二連三的發問,楚容琴那焦急模樣看在楚容珍的眼裡,心不由自主的跟着柔軟起來。

整個王府中,唯一會真心擔憂自己的也只有她了吧?

“姐姐,你一下問這麼多,我要回答哪個?”微微嘆了一口氣,楚容珍微笑安撫。

楚容琴上上下下細細打量她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別怪母妃,羅家的勢力很大,如果他們的兩個兒子死在王府本就無法交待,而那該死的果兒竟敢指證認你,母妃爲了給羅家一個交代纔會關你禁閉……”

“我明白,母妃都是爲了我好!”

擡眼看着楚容珍,確定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恨意時才鬆了一口氣。

脫下鞋子掀開被子,楚容琴主動爬上她的牀,環着她的腰身一起躺了下來。

愉悅的眯着眼,與楚容珍面對面。

“我聽說,在普通百姓家裡,房間不多情況下兩姐妹都是躺在同一張牀上,很久以前就想試試是什麼感覺。”

本來有些不自在,可是聽到楚容琴說出了這句話話,原本打算拒絕的她停下了動作,微微勾脣:“是什麼樣的感覺?”

“嗯……”楚容琴想了很久,最終說出三個字:“很溫暖!”

對,很溫暖,全身上下都被溫暖包圍,讓人十分貪戀的感覺。

楚容琴賊賊一笑,看着近在眼前的楚容珍的臉,心滿意足的閉上眼,淺淺的小睡一會。

到了快中午時候,楚容琴率先醒來,大呼一聲,“啊,糟糕,今天還有夫子的課,我忘了,慘了!”

連忙從牀上爬起來,看着被她驚醒的楚容珍才知她的魯莽,伸手捂脣己來不及。

一手撐着牀,楚容珍揉揉眼,“那姐姐快去,你以前不是說新夫子很嚴?到時別受罰了!”

“那行,我先走了,你記得吃午飯,不能將就!”

“好!”

再三叮囑了幾聲之後,楚容琴才大步離去。

楚容珍看着她風風火火的模樣,一手扶着牀柱,緩緩坐了起來。

“舒兒,最近我不在的幾天有沒有幫我喂蠱?”

坐在她牀邊的舒兒聞言,點頭,“有,你上次冰在雪地裡的鮮血全倒了一些進去,還有地下室裡的那壇,我也有加。那夜清也真是的,竟然這麼多天都沒有過來,要不是我幫他加了一點,到時沒有鮮血那東西能養成不?

“辛苦你了!”

楚容珍點頭,有些奇怪。

明明跟夜清說過五天就要來用鮮血喂一次,難不成是忘了?

在非墨那裡休息了兩天,她的身體好了很多,身體中寒氣尚未完全消除,但己沒有多少大礙。

幸運的是哪怕她好幾次趴在雪城裡一動不動好幾小時,寒氣入體的她沒有出現咳嗽等症狀,這一切要來源她在山中找到了野薑,時不時的含一片在嘴裡,助她撐了下去。

她討厭雪天,這會讓她想到前世。

僅僅爲了一朵雪靈芝,宗旭說如果她能找到就讓她成爲皇后。當時的她不懂這根本就是拒絕,千里迢迢的跑去北部去尋找,最終雪靈芝找到她,而她的身體也落下了病根。

因爲嚴重凍傷,她在病牀上躺了半年,所有大夫都放棄說她一輩子站不起來。

當時的絕望悲傷直到現在才清楚的感覺得到,後來遇到了師父,利用蠱毒讓她重新站了起來。

直到現在,感受到冷的時候總會想到那段愚蠢又可憐的自己,爲愛迷了眼,便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過是爲難她的藉口,不過是讓她放棄的藉口,而她天真的當真了。

前世十四年,宗旭對她一直不好她也沒有多少恨過,從一開始就是她愛上了他,想盡辦法成爲他的皇后,想盡辦法求着父親助他成爲皇帝,想盡辦法除掉他曾寵幸過的宮女,妃子。

或許是她咎由自取,所以宗旭對她不好,她也沒有恨過。

唯獨不能原諒的他們對燁兒動手,那時她心底唯一的至愛,那些人竟敢對她最愛的人下手。

絕對不能原諒。

下午時分,楚容琴從外面回來了,風風火火的拉着楚容珍就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道:“珍兒,我差點忘了,前段時間表哥他們來信說凌候府的紅梅開了,讓咱們過府賞花。上午的時候都忘了,快走,母妃在大門口等着……”

被拉着直到跑到了大門口,不容楚容珍拒絕。

楚容珍看着楚王妃,緩緩行了一禮,低聲對着楚容琴道:“姐姐,我現在這樣去凌候府也太失禮了,完全沒有打扮過,而且還有病氣……”

“沒事,我馬車裡有預備的首飾與裙子,不要緊。再說了,舅舅他們人很好,不會介意這些,不過舅媽就要小心點,她那張嘴有點討厭。”

“琴兒,不准沒禮貌!”

聽到楚容琴數落着凌候夫人,楚王妃警告的聲音響起。

視線投在楚容珍的身上,細細打量,視線銳利:“珍兒這身雖素,倒也不礙,又不是去參加喜宴。簡單的上點脂粉便好,琴兒,你與珍兒坐後面那輛馬車。”

說完,楚王妃淡淡收回了視線,楚容琴覺得身上壓力消失,暗中鬆了一口氣。

生氣了?

對,生氣了……

從楚王妃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抹生氣,那強烈的威壓感,只針對她一人。

果然……

舒兒說過,是楚王妃下令關她禁閉,那麼自然也知道她根本不在院中。

估計是楚老王爺與楚王妃交待過這件事情,更或者她與楚老王爺沒有什麼秘密,知道她現在跟楚老王爺習武的事情?

但有點不對,從氣息波動來看,楚王妃以前應該不知道她在裝瞎,最起碼在成寧死亡的那件事情前楚王妃都不知道。

成寧事情之後,她每次去楚王妃的院了學習的時候都會感到她對方銳利打量的視線。

待她擡頭時,那抹銳利卻又消失。

離開的楚王妃還回頭掃了楚容珍一眼,雙眼中滿滿全是幽暗與複雜,只是掃了她一眼,最終扭頭走上了馬車。

乖乖跟着楚容琴上了馬車,上車前同樣輕掃了楚王妃的馬車一眼,表情也是十分複雜,意味不明。

走上馬車,楚容琴東翻西找,找到她之前放好的一套裙子與首飾,在楚容珍的身上上下比劃着。

“母妃說了,衣服就不用換了,讓舒兒給我上點脂粉便好!”

“噢,好,算了,不用舒兒,我給你上!”

說完,楚容琴放下裙子,挑了一隻銀尾粉寶石鳳釵,笑道:“珍兒一身太素,就用華麗點的髮釵好了,雖然華貴至少不像黃金那般惡俗,看起來很美。”

看着楚容珍頭上髮釵,淡淡的粉色寶石格外醒目,一身素白的她因爲那支髮釵而增色不少。

“姐姐不是很喜歡金子麼?幹嘛說它惡俗?”

“金子花起來的時候喜歡,你見過有誰頭上插着金子髮釵會好看的?太俗氣了!”

楚容珍默默看了眼她頭上的金蝶白玉釵,直接選擇忽視。

替楚容珍打扮好了之後,馬車正好停了下來。

楚容琴挑開車簾看了一眼,“珍兒,到了!”

率先跳下馬車,再扶着楚容珍走出下去……

題外話

月光上架時間訂好了,八號上架,因爲推薦的關係,搶樓活動估計會定在下午一點。

上架當天,活動一點開始,搶樓的前三名分別可得288,188,108。

每逢六,八的樓層,可得66,88,比如六樓,十六樓,八樓,十八樓,類推……

正版訂閱讀者,粉絲最高前三名分別獎勵388,288,188

65凌公候府

凌公候的人除了凌夫人之外,其它人給人的感覺很溫潤有禮,就如眼前的建築一樣,處處透露着低調,卻又顯示着身份的精緻。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給這凌公候府多增加了幾分詩意與古宅的韻味。

“小侄見過姑姑!”“允兒見過姑姑!”

楚王妃剛下馬車,門口的凌涼與凌香允就大步走了過來,在她的跟前緩緩行了一禮。

“嗯!”楚王妃淡淡點頭,擡眼看着站在門邊沒有任何動作的凌夫人一眼,微微點頭:“嫂子!”

看到楚王妃跟她打了招呼,凌夫人才從門邊走了過來,掏出手帕輕甩,“哎呀,二妹妹是太客氣了,快快請進!”

作姿拿喬一副高人一等,遠遠的,楚容珍把就凌夫人的作態完全看在了心裡,微微抿脣。

這凌夫人的行爲有點不分場合,也有些無禮,雖說是楚王妃的嫂子,可到底楚王妃的身份擺在那裡,如此高調作態,想必是個勢力的人。

聽說這凌夫人是繼室,本身出身不高,所以小家子氣太重?

只不過她所出的凌香允看起來周身氣息謙和有禮,舉止投足都有大家之風,生母身上的勢力小家子沒有半分半毫,是後天教養得好?

在與楚王妃打招呼的凌涼看到一邊站着的兩人的身影,立馬離開,來到兩人的面前。

“珍兒,聽說你前段時間被禁足了,沒什麼事吧?”

楚容琴暖昧的看着凌涼,打趣插嘴:“珍兒當然沒什麼事,只不過表哥,你眼裡就只有珍兒一人?”

凌涼紅了紅臉,摸摸頭,“表妹好!”

“得了吧,還是我自己討來的關懷,不甘不願……”楚容琴含笑打趣着凌涼,看着他微微臉紅的模樣,雙眼笑彎成了月牙。

“表哥好,聽說表哥府中的紅梅林開了,所以就厚着臉皮纏着姐姐要一起來。王府中雖有梅,可到底品種太雜,想着一大片的紅梅,肯定美極了。”

楚容珍微微淺笑,看向凌涼。

黑曜石般的雙眸漆黑幽深,就好像會吸引人靈魂的黑洞,讓人情不自禁沉在她的雙眸中。

凌涼癡癡的看着她,楚容琴見狀,伸手握拳,輕咳:“咳咳……”

凌涼回過神來,看着楚容琴的打趣目光,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

看着楚容珍也不禁勾脣淺笑。

動不動就臉紅什麼,果然是個純情的人。

“不請我們進去?”楚容珍看着一邊的楚王妃與凌夫人,看着凌涼那臉紅無措的模樣,好心情的替他解圍。

“啊!好,請進!”凌涼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特別迎着楚容珍那溫軟含笑的目光時,不自在的摸頭,連忙轉身。

幾人走到楚王妃的身邊,楚容琴衝着凌夫人微微行禮:“舅母好!”

“哎呀,看到琴兒沒事就太好了,上次在皇宮中捲入了那種事情,真是倒黴!”凌夫人拉着楚容琴就直接說起了皇宮中賞雪宴發生的事情,楚容琴中了王南的藥差點出事,最後還是言棋相助送到了楚王妃那裡,最後才解了藥。

凌夫人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楚容琴沉了臉,抽出手,點頭:“多謝舅母關心!”

楚容琴扭頭,衝着楚容珍輕聲道:“珍兒,跟舅母請安!”

楚容珍十分聽話的點頭,上前一小步,雙手交疊於腰間,彎腰行禮:“見過舅母!”

“琴兒,這是你的表妹,之前你學業太重很少玩在一起,以後就多多照顧一下你表妹,她的性格太軟,很容易被人欺負……”

凌夫人看也不看楚容珍,完全當作她不存在一樣,任由楚容珍福身站立,直接無視。

楚容珍也不惱,從這個舉動同樣可以看出凌夫人的性格,對於她這個庶女連應付都懶得應付,凌夫人的勢力眼不輕。

在楚王妃的面前做得這般毫不遮掩,可見她性格自大,無禮。

楚容珍沒有任何在意,楚王妃神色淡淡,只有楚容琴不悅的皺起眉,看着兩人一眼那平淡無所謂的模樣,最終只能嚥下不悅的話。

楚容琴敷衍的點點頭,凌夫人見狀雙眼微亮,根本不知道她的行爲引起了衆人的不悅,推着凌香允幾下,將她推一過來。

“允兒,給你姑姑,表姐行禮!”

凌香允走了出來,淺淺一笑,“允兒給姑姑請安,表姐好!”

果真如凌涼那般溫柔如春風化雨,給人十分溫潤想要接近的感覺。

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讓她看起來顯得優雅中透露出一絲可愛。

一條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有着鑲嵌着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帶左側佩帶有一塊上等琉璃佩玉佩掛在腰間,不張揚,卻是低調的顯示着她的家境。

楚容珍細細打量着凌香允,聽說她很少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對於她的傳言少之又少。

如今突然一見,估計是凌夫人起了什麼心思故意關着她來教養吧。

全身上下的行爲舉止都與宮中貴人的作態一模一樣,靜若鬆,動若風,處處透露着優雅高貴,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一一見禮之後,凌夫人才帶着幾人走進了凌公候府,一路上,完全無視楚容珍的存在,時不時與楚王妃交談,與楚容琴討好,讓她多關照一下凌香允。

凌香允的年紀也快十五歲了,凌夫人討好楚容琴的目標估計就在她的身份與人際。

凌公候府走進去之後,兩整排的大松樹以翠綠而立,哪怕樹梢上還掛着未化的殘雪,樹葉依舊翠綠,在冬日萬物皆落葉季節,這松樹的翠綠十分順眼。

走入,迎面而立的就是正廳,所有的府邸都一樣,正廳正對大門,平時不開,用來招呼客人的地方。

要去後院就要經過正廳,透過重重疊疊的山石,若大的花園就映在眼前,而四周的院落則是後院女子居住,靠大廳較近的院落則是客人的客房,或者有些權貴有幕僚的,也是居住在這裡。

穿過無數院落,繞着後園不停行動,最終來到了花園的中間。

花園中四處殘雪覆蓋,百花盛景早己不在,隨處可見一片未化的雪白。

唯一讓人震驚的就是花園中佔了三分之一的紅梅林,遠遠看去,火紅一片,與雪白的殘雪相呼對應,紅與白,格外的豔烈。

凌夫人引着幾人來到紅梅林,紅梅林中早己宴好酒席,還有幾人坐在那裡品酒聊天,其中還有幾個熟面孔。

“二妹,這裡,我與言伯候夫人還有幾位夫人交好,所以請了她們一家人過來賞梅……對了,還有三妹也來了,在你之前剛剛到達……”

一邊解釋,一邊走到林中,衆人互相打量。

果然如凌夫人所說的那樣,謝夫人帶着謝煙兩人靜靜坐在一邊,含笑交談,時不時捂嘴輕笑。

與謝夫人交談的是一位淡綠綢衫的美貌婦人,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周身作派比一般貴夫人更加的優雅從容。

這美貌婦人身後靜靜坐着兩道身影,言棋與言書!

看來她就是言伯候夫人了,聽說是商會之女,在貴圈常被人看不起,但因爲言伯候的權勢衆,夫人對她倒沒有過多的苛刻。

在場還有一位貴夫人,一身親王服打扮,眉目間有幾分離悉,看着她身後坐着狠狠盯着她的楚儀,不用想,這位夫人就是戰王正妃,羅雪!

楚儀的生母是前任戰王妃,聽說前任戰王妃己瘋,最終被關入後院不再放出,在十年前戰王娶了羅雪爲繼妃,算是羅家人最自豪的兩位女兒。

大女兒成爲了皇后,二女兒又成爲了親王妃,兩姐妹都嫁得高位,這也是羅家成爲楚國最有權勢的家族的原因。

“大家久等了,妾身去迎了一下楚王妃,人終於到齊了!”

凌夫人看着衆人,微微一笑。

楚王妃衝着戰王妃羅雪微微行禮,戰王妃羅雪起身,回了一禮,兩人才緩緩坐下,衆人起身行禮。

楚容琴拉着楚容珍坐了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她安排在了凌涼的身邊。

一邊的凌夫人見狀,微微皺眉:“涼兒,沒看到表妹身邊的雪化了溼了坐墊?你後退一下,讓你表妹坐你旁邊,溼了裙子落下病根就不好了,現在這大冷天的……”

楚容琴看了眼身上裙子,確實有一點雪水化開,但不如凌夫人說得那般誇張,直接拒絕:“不用了,多謝舅母,坐這很好,珍兒眼睛不方便,別人服侍我不放心。”

“可是……”凌夫人沒想到她會拒絕,張脣反駁。

楚容琴的速度更快,“不用了,舅母,這裙子上的雪水是剛剛入院的時候不小心沾上去,與這殘雪無關!”

說到這個份上,凌夫人也不好再勸說下去,到時目的也未免太過明顯。

不悅的掃了楚容珍一眼,凌夫人這才收回視線,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對了,妾身去年有收集不少的紅梅花瓣釀了酒,大家品嚐一下給給意見?”

“紅梅酒?當真不曾嘗過,度數可高?”言伯候夫人淺淺笑出聲。

66凌涼心亂

“夫人放心,這是妾身釀來請各位品嚐的,自然度數不高,各位稍等,來人啊,把本夫人的紅梅釀拿過來!”

凌夫人與衆夫人都聊得很開,其中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不得而知。

楚儀坐在戰王妃的身後,雙眼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盯得她壓力倍增,最終淡淡勾脣,當做什麼也不知道般喝着手中清酒。十多天前,他再次被下蠱毒,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府中神醫花了十多天的時間纔給他解掉。

並說,這蠱毒是不完全體,所以他這個不會蠱毒的人勉強可解,一旦研究成功之後,可能要去隱族與苗族尋找蠱師的幫助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三年前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弱小可憐,只不過三年時間不見,手段就這般奇怪。

性格也完全改變,就好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存在,一模一樣的面貌,從根本上卻是兩人的這種感覺。

那個天真純潔,如太陽般存在的她,最終還是不在了麼?

花了大量的時間都沒有查出她改變的原因,想要進入楚王府去發現她的周圍暗衛太多,好不容易混進去一次又是針鋒相對。

越想,楚儀的磨牙也越發厲害起來。

空氣凝結了起來,衆夫人也感覺到了,幾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哎,咱們幾人待在這裡都讓小輩們不自在了,妾身那裡有上好的雪山貴妃茶,是候爺從西域走商人商隊裡買來的,聽說對女子身體具有滋補效用……”

凌夫人的用心幾位夫人哪有不知道?

戰王,謝太師,楚王府,還包括言伯候府,楚國的頂尖家族聚在這裡,不就是爲了尋找門當戶對的存在?

互相對視一眼,緩緩起身,結伴離去……

留下來衆人的目光也就多了幾分自在,少了母親在身邊,就連坐姿也越來的隨意起來。

招來丫頭上了幾道點心與配菜,煮了壺酒,幾位男子都飲了起來。

言書的手沒好,脖子上還掛着白布固定着手腕,只不過與楚儀一樣,他也是雙眼緊緊盯着楚容珍,神情中帶着淡淡的異樣。

“珍兒,冷不冷?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個暖爐?”一邊,凌涼關心的看着她,看到她的臉色與之前相比蒼白不少。

聽說被禁足了十多天,會不會是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容珍扭頭,迎上凌涼的關心,微微搖頭,從袖中掏出一個熱水袋晃了晃:“不用,我有這個,是路媽媽想辦法做的,很溫暖。”

凌涼伸手摸着好手中溫熱的水袋,感受到那種溫熱時就好像撫在她那火熱肌膚上般,微微閃神,收回了手。

“嗯,很溫暖。”

“真的真的?我來摸摸。”楚容琴伸手拿過楚容珍的熱水袋,感受到溫度,舒適輕嘆:“哇,好溫暖,放在手裡又比暖爐好拿……”

左捏右捏,楚容琴十分驚喜,把玩了好久都沒有還給楚容珍。

“姐姐,我的水袋……”楚容珍嘟起小嘴,不悅抗議,這才把驚喜的楚容琴拉回了神,看着衆人的淺笑,不好意思把水袋放回了楚容珍的懷裡,表面一副不在意模樣。

一邊的謝茉也伸手看摸了摸水袋,“嗯,回府之後讓人做一個,這樣真方便,又不用擔心寒氣入體,畢竟在外提着暖爐有些不妥。”

一邊的凌香允也好奇的盯着楚容珍的水袋,一副想摸卻又不敢的模樣,好奇打量着。

女子四人爲一羣細細交談了起來,而男子們則是喝着酒,沉默不語,偶爾才交談一下。

“言世子,聽說你常年生活在邊境,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以跟大家說說?”凌香允醞釀了很久,才小心出聲,看着言棋,神情帶着淡淡的情緒。

言棋微微看了她一眼,停下動作,“沒有!”

他的話十分簡短,語氣冰冷,凌香允有些不自在,小臉通紅,第一次被男子拒絕,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母親說了讓她與言世子或者戰王世子打好關係,可是要怎麼做才能打好關係?那個楚世子看起來更加不好惹。

“對了,各位要不要去林間走走?這座梅林很大,坐在這裡也挺無聊的,要不要四處走走散散心?”

看着自己妹妹那害羞窘迫的模樣,凌涼嘆了一口氣,替她解圍。

母親的性格是怎麼樣他明白,估計又給她出難題了吧?

聽着凌涼的建議,最先站起來的是楚容琴,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好啊,一直坐腿都麻死了,珍兒,煙兒,允兒,咱們去走走?”

凌香允看了看言棋一眼,最終只能搖搖頭:“不了,表姐你們是客就盡情的去走走吧,母親不在,身爲主人的我與哥哥還要招呼各位公子世子……”

不在意的看了凌香允一眼,楚容琴點頭,拉着楚容珍與謝煙就朝着林中走去……

凌涼看了一眼,很想跟上去,可是身爲主人的他總不能把客人扔下自己肆意行動。

幾人一陣沉默,無一人出聲。

最終,楚儀站了起來,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朝着林中走去……

楚儀站起身離去之後,言棋兩兄弟也起身,衝着凌涼打了一個招呼:“本世子去走走。”

人都走了,只有凌涼與凌香允坐着,對視一眼,一陣無言。

這些人,做客做到這般自在,完全把凌公府當成他們自己家了。

雖無奈,但只有笑了笑,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塵,整理了儀容之後同樣朝着林中走去。

一邊

楚容琴一左一右勾着楚容珍與謝煙,小臉上全是笑容。

“煙兒,這場宴會是針對你來的吧?”

謝煙伸手敲了敲她的頭,“說了多少次了,叫姐姐!”

楚容琴伸手抱頭,想也不想拒絕:“不要!”

謝煙扶着楚容珍坐到一邊,無奈的看着楚容琴蹲在地上裝可憐的模樣,大姐姐般包容又無奈的笑了。

“就你這無賴的性子,我早就看透了,再裝也不像!”

楚容琴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什麼叫無賴,本郡主堂堂郡主你竟敢說我的是無賴,看我怎麼罰你!”

說完,楚容琴就追着謝煙四處亂轉,故作凶神惡煞模樣,引得謝煙連聲求饒。

女子充滿活力的聲音在林中響起,你追我趕,充滿朝氣與活力。

“老早就聽到聲音,原來你們在這?”楚容琴的耳邊響起凌涼那溼潤的男聲,扭頭看着他,微笑點頭。

凌涼雙手背後,靜靜看着遠處打鬧的楚容琴與謝煙,微微一笑。

“聽說你出了事情被關禁閉,是因爲你被牽扯進了楚奕軒與羅家公子死亡一事麼?”

楚容珍一愣,對上凌涼不帶任何惡意的雙眼。

“嗯,對,我的手帕掉落在了一個丫頭的手裡,只不過沒事,言二公子從一開始就洗清了我的嫌疑,那個丫頭的話對我造成不了傷害……”

“可你還不是被禁足了十天,惹上了羅家?”凌涼焦急的打斷她的話,神情十分擔憂。

楚容珍掃了一眼四周:“要去走走嗎?這裡不怎麼方便談這些!”

聽到楚容珍的邀請,凌涼連忙點頭,能夠獨處,他是求之不得。

兩人沒有打招呼,直接離去……

一邊的楚容琴與謝煙發現楚容珍不見了的時候也沒有擔憂,反正她的身邊有舒兒。

與凌涼並肩走着,楚容珍伸手撫摸着樹上紅梅,神情自在又隨意,渾身透露出淡淡的優雅尊貴。

凌涼細細打量着,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到真正的她,或許現在這個模樣不一定是真正的她。

但比之前隨時甜美淺笑來說,反而更加的真實,有血有肉一些。

不知不覺走了很遠,楚容珍看着眼前的花海,停下了腳步。

或許紅梅色豔,與殘雪相映,給人感覺好像生活遠離塵世的仙境。看着這一幕,楚容珍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步伐輕快,一蹦一跳的轉身旋轉,帶着飄落的花瓣,一瓣,兩瓣,三瓣……

如清靈可愛的花仙,墨發白裙,赤梅輕飄,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凌涼癡癡看着,貪婪的看着眼前的楚容珍那絕美的姿態,似牽引般,拿起腰間的長笛橫於脣間,清脆悠長的樂曲在林中響起。

笛聲時而高亢激昂,時而歡快有趣,那音節就如潺潺流水般綿綿不絕。

似感染般,楚容珍輕輕一笑,興致大起,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

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豔紅色連雲花紋,長長的墨發在風中凌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龐俊美絕倫,一雙墨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清泠而深邃。

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這一刻,凌涼心亂了。

看着楚容珍起舞帶起的漫天花雨,一襲白衣美若天仙,如空谷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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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珍兒,嫁我可好?

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

凌涼癡癡的看着眼前的她,眼中的情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明顯。

如冰雪精靈,似冰雪蝴蝶,完美到不似人間人兒。

一舞終,一道風吹來,漫天的花雨飄落,似一場豔麗的雨。

站在花中的少女,白衣勝雪,面容清冷似雪,晶瑩剔透,紅脣豔色更勝臉邊薔薇,一雙眼尾輕挑的清美眼眸似笑非笑。

眼尾沾了一片血色花瓣,原本只是一般嬌柔怯美的容色間在此刻間竟美豔不可方物。

看呆了的又何止凌涼一人,暗處幾人都癡癡看着如花妖的楚容珍,神色各異。

一邊,言書呼吸加重,癡癡看着林中的楚容珍,心魂己失。

言棋一手點在他的痛穴之下,劇烈的疼痛讓言書回過神來,對上言棋那雙帶着警告的雙眼。

“書兒,記住,離這楚容珍遠點!”

“爲什麼?”

這不是第一次被警告,自從前段時間從天香樓回去之後就被警告了,讓他離楚容珍遠了點。

“她深不可測,而且手段毒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別忘了,你的身邊有我的暗衛,走吧!”

言棋靜靜看着楚容珍,轉身,神情冰冷。

從一開始,從天香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這個楚容珍的雙眼根本無事,能完美準確拿到杯子放到嘴邊,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前段時間楚奕軒的死亡,他得到暗衛消息,因爲被暗衛攔開而沒有看到完整的經過,但暗衛卻認出了楚容珍身邊的那個丫頭。

楚奕軒與羅家公子的死肯定與楚容珍有關,而書兒重傷卻替她掩藏了下來,能讓書兒心甘情願的幫她……

果真,深不可測!

言書沒有回嘴,只是抿着脣貪婪的看着靜靜站立在花雨中的人兒。

幾人都沒有發現,在另一邊,一道渾身散發着冷氣的身影同樣一手扶樹,靜靜站在那裡。

楚儀抿着脣,不悅的盯着遠處楚容珍與凌涼,眼中滿滿全是殺意。

一手緊抓着樹杆,渾身止不住的憤怒,大手一抓,手指入木本分,硬生生被他掰開一大塊樹皮,在他的手心化爲碎片。

憤恨轉身,大步離去。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楚容珍一舞,扭頭看着凌涼,甜甜一笑,十分輕鬆。

“表哥,你的笛聲很好聽,讓人很輕鬆的感覺。”

凌涼收回癡癡的視線,溫柔的看着她:“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吹給你聽!”

異樣的溫柔讓楚容珍微微一愣,這種感覺在前兩天就有感覺過。

對上凌涼那雙澄淨的雙眸,楚容珍這麼反應過來,張張嘴,有些無措。

低下頭,掩下眼中情緒,“還是給你未來的妻子吹吧,我就不搶這個專利。”

“珍兒,我只想吹給你聽,你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溫柔的看着楚容琴,凌涼臉上閃過柔情,緩緩靠近她,在她的面前停下,認真的盯着她。

心猛然一震,楚容珍抿脣。

她從未想過凌涼會喜歡自己,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同時生活在這個世界,可依舊是永遠無法相交的兩個世界的存在。

性格差異太大,是不可能相交的存在。

“我不明白,如果沒事,我先走了!”楚容珍咬脣,轉身就想離去。

凌涼伸手,拉着她用力一帶,將她抱懷裡,“珍兒,我喜歡你!”

“放開!”楚容珍掙扎,凌涼的力氣也變得更大,害怕現在鬆手之後她就從此不再接近他,而他的話從此無法傳達。

花瓣飄落在兩人身上,帶着絲絲暖昧。

“不放,珍兒,聽我說,我說完就鬆手!”凌涼感受到懷中的溫軟,一聲溫潤的他臉上帶着堅定,死死抱着她不肯放手。

楚容珍嘆了一口氣。

她本無心,與凌涼相處覺得很舒服,不用理會爭鬥,人心陰暗。

可最終結果她沒有想過,凌涼會喜歡上自己。

“我不會離開,放開我,我會聽你說完!”

聽着楚容珍的話,凌涼這才聽話的鬆開手,對於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根本沒有想過這很可能只是她的應對之法,說不定等下就會馬上逃走。

最終,楚容珍沒有逃開,靜靜看着凌涼。

凌涼看着她的小臉,眼中閃過柔情與愛戀,道:“珍兒,我很喜歡,自從幾個月前看到新生的你時,對於你就產生了好奇,一次次相處,看着你一次次展露自己的光茫時,我對你也越來越上心。最近得知你的雙眼完好,可以把我認真放在眼底的時候,我當時心裡很開心,開心自己映入了你的眼簾……”

深情的看着楚容珍,凌涼臉紅的說出了心中想法,雖害羞,態度卻是十分堅定。

“珍兒,我喜歡你,嫁給我好不好?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會一輩子不負你!”

任何一個女子聽到凌涼用着深情的表情說着這番話,估計一個個會開心的昏倒過去。

然而她不能接受,她的婚姻早己身不由己,也不能將乾淨的他扯入她的陰暗世界裡。

楚容珍掩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陰影,雙手背在背後,墨發白裙輕飄,飄渺如煙,隨時都會消散。

在凌涼緊張的等着回答的時候,楚容珍緩緩擡頭,認真的看着他:“表哥,你的情意我明白了,可惜我無法答應你,你很好,可惜我們終究不適合。”

凌涼的臉色一僵,臉上露出一抹失落。

“你沒有答應我,爲何認爲我們不適合?”

楚容珍深深看着他,伸手勾着隨風而飛的長髮別於耳後,雙眼複雜,輕嘆:“表哥,你瞭解我麼?我能看透你,可你終究無法看透我,光憑這點,我們就不可能!”

渾身上下突然升起一抹悲涼,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息讓人十分不適。

凌涼失落的看着楚容珍,不想放棄,直接反駁:“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問題是你願不願意接受,是因爲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心中狂跳,還有淡淡的緊張。

楚容珍的冷靜的視線直勾勾盯着他,久久的,才正色道:“如果我騙你,說我有了喜歡的你想必你也不會放棄。我不想騙你,我確實沒有喜歡的男人,就算沒有,我也無法接受你,更加不可能嫁給你。”

“爲什麼?”

“從現實來說,你凌公候府不可能會接受一個瞎子庶女成爲未來的世子妃,你是世子,你的身上肩負着公候府的未來,你的世子妃必須是身份與你門當戶對之人。”

“……”

“你先別說話,聽說我說完。”看着凌涼要插嘴,楚容珍伸手製止。

“剛剛說的是現實方面,還有我個人方面的問題,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而且你與我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我不想把你拉到我世界,我喜歡看到現在乾淨剔透的你,現在的你給我很溫暖的感覺……”

“既然喜歡,爲什麼……”聽到楚容珍說喜歡時,凌涼的臉上露出一抹開心。

“對,我喜歡那種溫暖的感覺,只是單純的喜歡。那是我渴望又憎恨的東西,所以會不自然被你吸引,這一點我承認。”楚容淡淡掃了四處,看着遠處淡淡人影,微微眯眼。

“表哥,你很好,在我的眼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也是最完美的夫君,可是對我來說,這並不是我所想要的。夫君完不完美於我來說不重要,我想要的是權勢,想要的是無人能欺,想要覆滅我的仇人……”

楚容珍最終如實的說出了她的想法,走到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坐下,擡眼看着凌涼,“所以,表哥,對不起,我不能選擇你!”

聽說楚容珍的話,凌涼臉上露出一抹不相信,“嫁給我之後就是凌公候府的世子妃,同樣無人能欺你……”

“表哥,有的,哪怕成爲了世子妃終究還是會被欺負,你保護不了我,因爲你的性格太溫柔,太仁慈,你不知道我世界的黑暗,也不知道人心的黑暗。”

“可是……”

“表哥認爲我這只是推脫之詞吧?”背輕輕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後仰,神情疲憊。

輕嘆一聲,幽幽道:“表哥,我沒騙你,最起碼這件事情上我不會騙你。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存在,可以交談,可是相遇。最終無法相愛,廝守終身。”

凌涼的眉目間露出失落,還有淡淡的痛苦。

“我不明白,爲什麼說我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明明你剛剛說過喜歡我身上的感覺,爲什麼……”

仰頭頭,楚容珍不語,在思考着如何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又想着不會傷害到他。

他與楚容琴,給人的感覺太過光明,如果可以,她不想破壞,也不捨破壞。

“珍兒,雖然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相信所有困難都可以克服,我會對你一輩子好,好不好?”

凌涼深情告白,不想就這麼放棄,接近着楚容珍的身邊,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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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糾纏什麼的,月光我也好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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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能擁有黑暗的,只能是更深的黑暗

突然,從暗處竄出一道身影,攔在楚容珍的身前,“凌世子未免太死纏亂打了,這樣可是會惹人不喜!”

凌涼回過神來,看着攔在他面前的言書,不悅皺眉:“這不關言二公子的事。”

“楚二小姐都說了不能接受你,這樣糾纏下去是看準了她的不忍麼?凌世子果真卑鄙!”言書完全的手張開,警惕盯着凌涼,語氣十分銳利。

凌涼的性格寧靜不好鬥,對於凌涼的針對雖生氣,可是良好的教養卻讓他忍下怒火。

“這是本世子與珍兒的事情,與言二公子沒有任何關係!”

“本公子只是看不下去而己,楚二小姐說得委婉不想傷害你,而你卻死纏不休……”

“你……”

兩人吵吵不休,楚容珍仰着頭,伸手揉着太陽穴,微微皺眉。

“夠了!”楚容珍不悅出聲,低喝,言書下意識閉嘴,乖乖的站在一邊,警惕盯着凌涼,看着楚容珍時眼中閃着一抹異樣的情愫。

相着凌涼,楚容珍淡淡道:“珍兒,去守着那個方向,不準任何人過來!”

一直站在她身後不遠的舒兒點點頭,飛快的走到遠處的樹梢上,細細警戒着。

楚容珍從舒兒身上收回視線,靜靜看着凌涼,“表哥,你剛剛說,你不懂爲何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吧?表哥,我想知道,你親手殺過人麼?”

淡淡伸起自己的手,楚容珍目光詭異盯着自己的五指。

凌涼被她目光盯頭皮微微發麻,說不出的詭異與違和,好像她談論的不是殺人,而是在談論今天天氣那般輕鬆。

楚容珍懶懶擡起眼皮,“表哥,你沒有殺過,或許你根本都沒有見過一個人死在你面前的樣子。可是表哥你知道嗎?三個多月來,死在我手上的人這雙手都數不過來,其中有我不認識的,有的是想要我命的,也有是動了我東西的……這雙手上鮮血多到你無法想象,而我今後的生活也會踩在別人的屍體上一路走下去,這樣的我,你如何能夠陪伴?”

淡淡的語氣,壓仰的語調,這不是玩笑。

凌涼心中有了這個認知,完全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知道成寧的死麼?他就是死在我的手中,知道十多天前的楚奕軒與羅家兩位公子的死麼?同樣也是我親手所殺,你知道他們的死法?屍首分家,全身上下數十個血窟窿……”

“夠了,珍兒,就算你不想接受我也不用說這種話。”

“呵呵……表哥,自欺欺人不是解決之道,當時唯一的存活者言二公子不就在你面前麼?他可是親眼看到了所有一切,要不要他給你詳細說說?”

突然,楚容珍臉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緩緩站了起來,身上氣息越來越冷唳,衝着言書露出一個陰戾微笑,伸手輕輕摸着他的臉,似魔女般妖異豔烈,狂烈的殺氣肆意泄出。

冰冷的雙眼所有情緒瞬間消失,無盡的幽暗無限擴大,空氣好像被扭曲般讓人窒息。

“給表哥說說當天的事情!”

無情的低喃,誘惑帶着殺意,感受到耳邊如惡魔的低語,言書覺得心中一陣熱流劃過,身體一顫,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是!”

衝着凌涼露出一抹妖魅的笑容,楚容珍坐回椅子,一手撐頭,脣角依舊是邪魅的淺笑。

“我親眼所見是羅家兩個公子被天蠶絲所殺,而那天蠶絲就在二小姐的銀環中,楚奕軒的死亡是丫頭所殺,不過是丫頭爲了活命而選擇弒主……”

凌涼沒有聽到言書在說什麼,他的雙眼緊緊盯着楚容珍的身上,那麼她那邪惡的淺笑,周圍散落着黑暗扭曲的氣息,所有心神被奪,完全愣在原地。

這是珍兒?

不,不對,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珍兒,是那麼的邪惡,又是那麼的……

“做的很不錯,有找人看你體內的毒麼?”楚容珍淺淺一笑,冰冷又高不可攀。

“沒有!”

聽到言書的回答,楚容珍雙眼閃過詭異的目光,豔紅的紅脣輕勾,臉色蒼白,詭異的白,豔烈的紅,讓她的臉看起來充滿邪魅。

滿意點頭,楚容珍起身,走到凌涼的面前,擡頭看着他的雙眼。

眼底雙眼映着一襲純白卻又邪魅的她,凌涼才突然回過神來,久久盯着她,完全不知道如何作答。

“表哥,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因爲不想傷害你,所以纔會告訴你實情。你與我的性格相差太大,你喜靜不喜爭鬥,而我的未來必定腥風血雨,哪怕你是世子你也無法給我一世的庇護,因爲我的人生己經不屬於我自己,因爲我的敵人太多,太強,太難以對付。爲此了能達到那種高度,我需要的是不斷剝奪別人的東西,生命,權勢,財富……”

說完,楚容珍轉身離去,在離去之時,還認真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表哥,謝謝你的厚愛,終究我的命運無人能解!”

苦澀,悲傷,不甘……所有的負面情緒停在那張小臉上,停在那個微笑之中。

而那個微笑,卻深深印在了凌涼的眼底。

凌涼看着楚容珍背影,袖中雙手緊握,高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鬥不過的存在,知道了只會徒增煩惱!”楚容珍淡淡的聲音傳來,無盡的惆悵。

言書看了凌涼一眼,雙眼中們着不悅,不悅她這般的在乎他。

“連那人是誰都查不到,你又憑什麼能鬥過他?不告訴你是爲你好,你可真好命!”濃濃的嫉妒,言書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凌涼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雙手緊握。

今天的一切顛覆了他的認知,記憶中的珍兒不再是那個珍兒,心狠手辣,手上沾了衆多人命,可是卻是那般的……

一生無法做主,成爲了他人的傀儡麼?

那人是誰,是誰在控制珍兒,強迫她殺人。

失魂落迫,凌涼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只知道他現在的心是亂極了。

像丟了魂一樣走到某處,正好遇上了迎面走來的凌夫人,凌夫人看着凌涼的身影,雙眼微亮:“涼兒,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很久了。”

“母親有事?”回過神來,凌涼有些心不在焉。

“是這樣的,家裡客人較多,我一時分不開身,所以想讓你去地窖幫你妹妹去找那箱夏芒。也好炫耀炫耀咱們的保存能力,夏天的東西可以保存到冬天還能吃到……”

凌夫人說着,可凌涼完全沒有聽到在耳裡,隨意的點點頭,便直接離去。

離去的凌涼沒有看到,凌夫人在他身後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伸手掏出手帕,扭着朝着大廳而去……

楚容珍靜靜站在原地,細細打量着四周,神情十分嚴肅。

嗯,對,十分嚴肅。

因爲她發現,她好像又迷路。

偌大個梅林分不清東西南北,明明按着記憶中來的時候回去,可是不知不覺的走到她所認不識的地方。

“小姐,還要逛麼?”舒兒看着楚容珍,神懷疑惑。

逛了一個時辰了,不累麼?

楚容珍閃閃神,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小姐,還打算住深處走?”

楚容珍停下腳步,立馬轉身,朝着迴路而去,舒兒見狀,疑惑看着她好不解。

又走了半個時辰,楚容珍放棄了。

停下腳步,扭頭看着舒兒,“舒兒,哪條路是回去的?”

“不知道!”舒兒答得相當爽快,她哪知道方向,跟着都繞暈了。

楚容珍不悅掃了她一眼,吃得多,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良心的她忘了,是她帶着舒兒東轉西轉才轉暈了頭,失了方向。

暗處的蓮淡淡道:“按這個方向可以回去宴會所在!”

說完之後,蓮不再有任何聲音,連空氣波動也極弱,很難捕捉她的存在。

楚容珍傲嬌的看着舒兒,翻了個白眼嫌棄,“看到沒有,蓮吃的少,能力又好,哪你像,除了一身蠻力吃得多外,就沒有任何優點!”

被訓斥,舒兒立馬不悅起來,握着粉拳抗議。

“你自己迷路還怪我,你這個路癡!”

楚容琴想立馬頂回去,突然耳間微微聲音響起,立馬禁聲。

轉過身放輕腳步,下意識就閃到一顆樹後躲了起來。

在她不遠處,一抹粉紅金光閃閃的身影大步跑過,楚容珍見狀,皺眉。

這次的宴會她應該沒有出席,怎麼會出現在凌公候府中?

有些疑惑,楚容珍連忙跟了上去。

跟到一偏僻之地,一抹正青金紋的身影就站在不遠年,看着那抹粉紅身影,連忙看了四周,笑着迎了上去。

“王小姐,你終於來了!”

粉紅身影就是王公候之女王香,而那抹正青金紋的身影就是凌夫人。

“我都等了好幾天了,怎麼現在纔給我傳信?”王香那肥胖的身影上冒着大汗,不停氣喘,神情急切又慍怒。

“當然要好好籌劃一番,好了,不說了,時間有限!”

王香一聽,也掩下臉上的生氣,連忙點頭:“那行,放心,我王家不會忘你的好,他日奉上雙倍謝禮!”

“王小姐客氣!”凌夫人點頭,同樣也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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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香大步走進去的身影,凌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小心打開粉塵走到牆角一個小口倒了下去,做完之後才四處看了看,大步離去……

凌夫人離去之後,楚容珍四處掃了一下,衝蓮打了一個手勢便大步走到凌夫人剛剛所在之地。

伸手看着地上的紙包,伸出食指沾着上面遺留的一點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在舒兒來不及阻止一下放在舌尖輕點。

紅塵醉?

楚容粉眯起了眼。

紅塵醉是高級催情藥,通過空氣被吸入一刻之鐘之後就會發作,無痕無跡,很難防備的催情藥,一般是貴族公子哥兒們常用的手段,無痕無跡無從查起。

這紅塵醉的價格不高,一般商販走卒大都用不起,被戲稱是貴族的催情藥。

王香剛剛進去,凌夫人下這藥是想做什麼?

疑惑的想了起來,楚容珍緩緩推開門,映入眼前的不是房間,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隱隱約約,傳來男女的喘息。

緩緩走下,打量着四周,瞭然。

這是裡一座地窖,四周擺滿了各種雜物,淡淡的灰塵,看來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王香來這裡,凌夫人下藥……

楚容珍神情一震,大步走到喘息聲傳來的地方,看着眼前一幕的時候心中升起了怒火。

因爲與她猜測的一樣。

王香全身**,跨坐在凌涼的身上,雙手扯着他的衣襟,滿臉通紅,雙眼中閃着**。

依靠全身重量壓制住了凌涼,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雙手死死扯住身上衣衫,不停大口喘着粗氣,臉上滿是屈辱與憤怒。

本來只是聽母親的話來這裡,不想突然全身動彈不得起來,最剛剛突然又全身燥熱,這個女人就衝了進來,像頭髮情的猛獸般將他壓制在地。

“滾開!”

王香滿是橫肉的臉上全是急色,最終不耐煩,一手直接撕碎凌涼的衣襟,看着露出的修長如玉脂般的肌膚時,眼中的光茫大起,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下。

“凌世子,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把我給你好不好……”

凌涼的臉上既怒又屈辱,被一個女人壓下身下強暴,任何男子都會覺得屈辱。

凌涼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怒吼:“放開本世子,放開!”

“凌世子,喜歡,喜歡……”

嘟起大嘴,朝着凌涼就親了過來,大手一邊扯着凌涼的裡衣,褻褲……

急怒的凌涼心中閃過悲涼,心中閃過一絲絕望。

剛扒下凌涼褻褲的王香突然身體一僵,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壓在他的身上……

透着王香倒下的身影,一抹清冷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如求星一般,讓他滿是絕望的心瞬間活了起來。

奮力推開王香那肥胖的身體,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楚容珍。

“珍……珍兒?”

不敢置信,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來救他的卻是珍兒,這是在做夢嗎?

看着愣愣的凌涼,楚容珍不自在扭頭,“把褲子先穿好!”

回過神來,看着全身**褻褲半脫,臉色頓時爆紅,連忙伸手捂着重要部位……

天,被看到了,被珍兒看到了……

臉色紅得要滴出鮮血般,凌涼他現在完全不敢擡頭,不敢與她對視。

連忙穿好衣衫,楚容珍才緩緩回頭。

看到凌涼紅色退出,露出鐵青的臉色,皺眉,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認真又嚴肅的診着脈。

“怎麼了?”

楚容珍不語,診了很久才放下他的手,淡淡道:“你中毒了!”

語氣不悅,帶着淡淡冷意,一瞬間她就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涼疑惑,“我中毒了?爲什麼?”

楚容珍眯着眼睛,靜靜看着他,衝着蓮打了一個手勢,暗中的蓮出現,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楚容珍的面前。

“把王香扔去乞丐窩!”

楚容珍紅脣緊抿,語氣凌利,她是真的怒了。

蓮點頭,一手提着肥胖的王香毫不費力的大步離去……

凌涼靜靜看着突然出現的蓮,神情複雜,對於楚容珍的話又有些不認同,張脣想要替王香求情,卻對上楚容珍那陰冷的目光。

“表哥是要替想強暴自己的人求情?”

就是這一句,凌涼成功住嘴,心中的屈辱被刀提起,讓他的心疼痛不己。

珍兒會不會看不起他了?明明他一個大男人,最終卻……

“還是說表哥想要給想殺你的人求情?”

楚容珍補充了一句,凌涼立馬擡頭,神色震驚:“怎麼回事?王小姐要殺我?”

楚容珍從袖中拿出幾根針,走到凌涼的面前,刺住他的周身大穴後才退下幾步,“你的毒我暫時封住,五個時辰內去配解藥,等下把藥方寫給你……”

“謝謝!”

一邊的舒兒不知道從哪裡扒下一件小廝的外衣拿了進來,扔在凌涼的身上。

小廝的衣服總比他全身破爛要好。

楚容珍冷冷看着他,轉謝的時候想了一下,提醒道:“我是跟着王香的身影一路走過來,你在這裡的消息有誰知道,誰就是兇手。你的身上中了情花,而空氣中有着紅塵醉,紅塵醉是什麼藥想必你也聽說過,不知道就去打聽一下。紅塵醉與情花混在一起會產生劇毒,全身如火燒無法發泄,最終氣血倒流回腦而暴斃……”

離去的楚容珍冷冷一笑,扶着柱子再補了一句:“當然,一般的仵作或者大夫不懂這兩種的危害,最終只能把中毒者診斷爲中了催情藥。你與王香交合時暴斃,不知道這罪名會在誰身上,而促成你們來這裡的那人卻能不他人被懷疑,這手法當真是乾淨利落。”

說完,楚容珍便離去了,留下凌涼一人在地窖。

楚容珍離去之後,凌涼細細回想着,不相信這個結果。

他相信珍兒的話,珍兒沒理由騙他,也自信她不會騙他。

他的母親,他的好母親竟然要他死?

一瞬間,凌涼的世界變成,從不知黑暗的他終究還是接受到了,因爲楚容珍的提醒,他相信楚容珍,所以對於凌夫人產生了懷疑。

悲涼的從地上起身,看着身上大穴處的銀針,苦笑着穿上外衣。

“啊……”

就在這時,外面丫環的聲音響起,尖叫聲刺耳又銳利,馬上傳開了……

凌涼就像一尊人偶般,靜靜坐在一邊的雜物櫃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從丫頭的聲間到門被打開,正青金紋出現在門口,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一抹嘲諷浮現在他的脣角。

一柱香的時間都不到,他的好母親就這麼等不及的想要看到他暴斃的身影麼?

走到地上躺了下去,凌涼苦笑。

最後的執念與祈求……

“涼兒……”凌夫人闖了進來,看着一躲在地上的凌涼,立馬撲了上去……

“兒啊……涼兒,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沒有確認凌涼的生死,在她看來凌涼是必死無疑,她精心查到了的兩種藥物混合會產生毒素,又很少人能診斷出來,凌涼肯定必死。

哭得昏天暗地,撕心裂肺,任何人都勸說不住。

凌涼裝昏中聽到凌夫人的反應,最後一抹執念與祈禱消失,餘下的只有無恨的哀傷。

果然還是如他們所說的,繼室不可能會對原配的孩子好麼?

突然睜開眼,凌夫人嚇了好大一嚇,張大嘴看着凌涼,神情十分震驚。

凌夫人的反應看在他的眼裡格外諷刺,起身,“母親這是在幹嘛?剛剛兒子嚐了點地窖裡剛釀的酒,不小心吃太多睡了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凌涼完好無損,凌夫人心中一片震驚又心虛,這才發現根本沒有王香的身影。

僵硬的笑着,臉上掛着淚痕,如小丑般演着戲。

“涼兒,就你一個人在這裡?”

“嗯,這地窖平時本就無人,難不成母親以爲還有誰來?”

凌涼否認,轉身離去,凌夫人呆愣站在原地。

不,不對,明明是她親眼看着王香進來了這裡,怎麼可能人不見了?凌涼的身上她可是下了情花,按道理來說應該也會被催情纔是,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紅塵醉確實撒下……

突然,凌夫人呼吸加速,身上開始燥熱起來,身體微微發軟……

跟着她一起進來的侍女小廝都出現了同樣的狀況,一個個呼吸加速,身上越來越燥熱,下意識扯着身上的衣衫,與接近的人抱在了一起。

凌夫人心中一陣驚慌,強撐着燥熱的身體向門外跑去……

一根銀針射在凌夫人的後膝,逃跑的凌夫人跪在地上,直接趴在了地上。

附近失去了理智男女隨手摟了一起,忘情的呻吟。

一個小廝雙眼通紅,盯着凌夫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模樣,緩緩摸了過來……

“滾開!”最後的理智告訴她要反抗,當小廝的手撫上她的身體時,燥熱中的冰涼,讓她忘情的呻吟起來,發出一陣陣舒服的輕嘆,理智開始消散,盡情的享受起來。

昏暗的地窖中,三女兩男,極盡糾纏……

外面,楚容珍坐在地上,在凌夫人投藥的窗口擺着一包粉末,利用內功震飛粉末,飄散在地窖之中……

而她的身邊,凌涼走出來,正好看到她的身影。

從窗口傳出的男女暖昧的交合聲,凌涼下意識的想要制止。

楚容珍頭也不回,隨手扔給他一包藥材,“三碗水煮成一碗,喝下你的毒就解了,記住在五小時辰內,別忘了時辰!”

伸手拍了拍被她全數撒下的粉末,楚容珍站了起來,認真看着凌涼。

“對你母親這樣做,我不會道歉,不管你怎麼想,對於我來說你是我認可的人,想要你命的人我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她。所以,我的報復己完畢,你可以去阻止他們,也可以就這麼看着。”

做完一切該做的事情,這事算是落幕了。

“對了,你也可以多帶幾個人,因爲你一人根本拉不開他們,說不定會被撲倒!”

淺淺一笑,楚容珍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凌涼從小窗裡看到裡面的一幕,最終抿着脣,什麼也沒有做就離開了。

暗處,楚容珍看着凌涼的動作,輕嘆:果然太心軟了。

算了,這是他的選擇,與她無關。

離開宴會快兩個時辰,也是時候回去了。

回到宴會場所時,楚容琴與謝煙從另一個方向正好走了出來,看到楚容珍身影,立馬迎了上來。

“珍兒,你去哪裡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林子太大了,每年來好幾次還是找不清方向……”

楚容珍甜甜微笑:“我讓舒兒帶着去走走了,聞着梅花香,不知不覺就走遠了。”

“舅舅很愛紅梅,這是前舅母最愛的紅梅,所以才這麼大的院子中紅梅園佔了快一半。”楚容琴簡單介紹着,“對了,我忘了說了,現在的舅母是繼室,不是表哥的生母。表哥的生母在十年前病重過世……”

“噢,原來是這樣啊,聽到舅母對錶哥的關心,還以爲是生母呢!”

“嗯,現舅母雖然小家子氣一些,對錶哥倒是真心疼愛。”楚容琴點頭,對凌夫人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

楚容珍低下頭,勾出一個冷硬的弧度。

真心疼愛麼……

“姐姐,溫度好像降下來,是晚上了嗎?要回府了?”

楚容琴伸手摸着她的頭,“沒有,這次要留在這裡用完晚餐再回去,偶爾吃吃別人家的飯菜,一直王府的菜色也會膩歪,對吧?”

“嗯!”大力點頭,可愛的笑着。

隨着時間的流逝,凌公候從朝中回來,聽到府中賞梅衆人離去,只用楚王妃與謝夫人兩家留下來時,官服未換就大步走了過來。

楚王妃,謝夫人,楚容琴,楚容珍,還有凌香允幾人坐在一起交談,氣氛還算融合。

偶爾看到謝夫人沒好氣翻着白眼瞪着謝煙,一抹怒其不爭的模樣逗着衆人善意輕笑。

“雨兒,露兒!”

幾人回頭,看着大步走過來的凌公候,站起身來,笑着打招呼。

“哥哥今天下朝真早!”

“嗯,聽說你們今天會來府上,下了朝就連忙趕回家,差點沒把馬抽死!”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凌公候好心情開着玩笑。

在場少了言伯候夫人與戰王妃,真正一家人的他們相處比平時隨意了許多。

“對了,夫人在哪?”找了圈都沒有找到凌夫人的身影,凌公候好奇問道。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不清楚!”

凌公候見狀,也沒有過多在意,凌香允接過了話:“母親可能去準備晚餐了吧?剛剛一個時辰前就說了有事先離開。”

最終,凌公候派人四處尋找無果,天色又不早的情況下,只得讓衆人先用餐。

用完餐之後還在凌公候府小坐了一會,依舊沒有找到凌夫人的下落,眼看時間不早了,楚王妃與謝夫人帶着女兒向凌公候告辭離去。

凌涼與凌公候站在大門口送着楚王妃與謝夫人幾人離去。

楚容珍在離去之時還掃了凌涼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上了馬車,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凌涼雙手背後,靜靜看着楚容珍的馬車,久久回過神來。

凌公候見過,打趣道:“怎麼了?看了哪個表妹了?說出來爲父厚着臉皮去幫你求!”

凌涼回過神來,苦笑:“兒子我看上又有什麼用,對方不甘願,娶回來她也不會開心。”

凌公候挑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兒子出現這種複雜失落的神情,微微心疼,大手撫在他的肩,拍了拍:“我兒這般優秀,怕什麼?是煙兒還是琴兒?兩人的身份高貴,眼界自然會高,與其中一人結親也好,親上加親我府候必會鼎盛……”

凌涼搖頭,一開始心中還比較感動,可最後一句卻讓一切都變了調。

果然如她所說,他的婚事根本就做不了主?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幽幽看了早己離開的楚容珍的方向,凌涼緩緩轉身,認真看着凌公候:“爹,我的小廝剛剛跟我來報,說好像在地窖附近看到過母親!”

說完,凌涼便轉身離去,脣角露出苦笑。

珍兒,是你的錯,讓我見識到了人性的黑暗,讓我起了爭鬥之心,讓我心生了恨意。

如果現在的我真的永遠也接近不了你,我願意,我願意走上一條與你一模一樣的道路,這樣我們總有一天會相遇,總有一天你會來到我的懷裡。

最終,凌涼說出了凌夫人所在的地窖。

原本他只要沉默的話,地窖中的凌夫人會因爲藥效過後當成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可是凌涼的心中起了恨,多了狠,最後還是把凌夫人所在位置告訴了凌公候。

當然關於凌夫人的事情楚容珍不會知道,沉公候親眼看着與小廝交合的凌夫人,氣得差點發狂,把凌夫人關在了院子中不再讓她出院一步,態度十分強硬。

從那以後,楚容珍從未見過凌夫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另一邊

蓮提着全身**的王香來到了外城有名的乞丐窩,正在休息等待晚上時分出去乞討的乞丐們正躺在地上閉眼休息。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嚇了他們一跳,直開眼,映入眼前的白白花花的裸女,一個個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地上的王香因爲疼痛而從昏迷中醒來,全身潮紅,身體不停扭動着,嘴裡發生陣陣呻吟。

乞丐們對視一眼,眼中露出狂喜。

雖然胖了一些,可是那雪白的肌膚就能看出她是貴族家的女人,這可是想都不能想的存在。

小心的靠近王香,一個乞丐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摸,王香適時的發出一陣舒適的輕嘆。

乞丐一喜,扭頭衝着同伴揮揮手,“媽的,這娘們好飢渴,好風騷!”

說過多,就蹲在王香的身邊大力的揉捏着,惡意在她的肌膚留下一道道的紅痕。

睜開眼的王香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頭一陣昏昏沉沉,身體十分燥熱,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希望得到更多的冰涼。

身上的疼痛中帶着愉悅,讓她忍不住輕嘆……

見她沒有反抗,那些乞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個個低低吟笑,時不時發出一聲粗魯的笑罵。

壓着王香,一夜盡情玩弄,直到天色微明。

這裡是有名的乞丐一條街,是陰溝老鼠們所休息的地方,外面就是寬闊的官道,時亮又寬敞,比這太陽永遠都照不進來的絕望之待好太多。

陰暗的小道充滿了無數絕望,明明光明大道就在眼前,卻是他們一生都到達的彼岸。

暗巷中,時不時有行人路過,看到十來個乞丐圍着一個女子盡情交合,也見怪不怪的直接無視,心中暗歎:這次的女子皮膚倒真不錯。

不錯,這是無法地帶,是京城百姓黑暗的真實寫照。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有着一顆麻木又絕望的心,哪怕走在暗巷中看到有人呼救也會無視。

三教九流,乞丐強盜,生活在暗中的人們都是被世間所拋棄。

無法無天,所以這種強暴戲碼也算常發生,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知道,女人不要一個人出門。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知道,所有人都會仇富。

一個純白身影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就好像一抹陽光照進了這黑暗又絕望的角落。

暗中生活的人們全部停下手中動作靜靜看着她,看着這個不可能會出現暗巷的精靈,麻木又絕望的心微微起了波瀾。

啊,多少年沒有見過了,冰冷的待到終於迎來了陽光?

純白的身影緩緩走到乞丐堆面前,站在他們的身邊,靜靜看着主動摟着乞丐不停交合的王香,淺淺一笑,“蓮,原來你選的地方在這?”

“你說過是乞丐窩!”暗處的蓮淡淡回答。

在王香身上不停動作的乞丐們停下了動作,扭頭看着乾淨剔透的楚容珍,下意識的想要離開。

他們是陰溝裡的老鼠,陽光太強,他們會無法直視。

“你們這裡的負責人是誰?”

別人聽着楚容珍的話,都爲之一愣,久久的沒有一人回答。

楚容珍也不急,靜靜站在原地,淺笑。

過了很多,從遠處的乞丐堆中,緩緩走出一個老頭,雙目嚴肅又銳利,靜靜看着楚容珍,“這位小姐來陰溝裡找老鼠,想做什麼?”

“聽說陰溝裡的老鼠爲了生存都會格外兇猛,要不要被我養?”

老頭緊緊盯着楚容珍,看着她脣邊淺笑,神情露出忌憚。

“什麼意思?”

楚容珍斜了他一眼,“你明白的,我拿銀子養你們,而你們爲我活動,不管是偷,搶,傳翻瘟疫,成爲我的專屬的鼠兵,如何?”

老頭震驚看着她,因爲他從未見過有人會這麼般看待他們,也從未見過哪個女子願意與乞丐打交道。

瞬間嚴肅了起來,強忍內心的激動,彎腰:“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容珍笑着點頭,跟在老頭跟後,淡淡看了一眼在王香身上忙活的乞丐們,道:“別讓她死了,玩膩了就放了她,閉緊嘴什麼也不知道,這樣你們才能活下去。”

“是!”

幾人下意識點頭,整齊回答之後才發現他們的異樣,對視一眼,十分疑惑。

爲什麼看到這個小女人他們會不自覺的聽話尊敬起來?明明他們都是對生與死無所謂的一類人,爲何還會感受到壓力?

舒兒護在楚容珍的身邊,跟着老頭來到了一間破爛小院,裡面坐着一羣老頭,衣衫破爛,全身散發着異味,可雙眼卻清明。

看到楚容珍出現的進候,一個個完全不敢置信,銳利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老頭帶着楚容珍走到滿是乾草的大堂中,隨便席地而坐。

楚容珍掃了四處,毫不在意的同樣隨地而去,只不過收集了比較多的乾草墊着,要知道她一身白衣可是很容易髒。

坐了下來,老頭才正色的盯着她:“這位小姐貴姓?”

“我的名字還是交易成立之後再說,畢竟知道我的名字卻交易破裂的話,你們會活不下去,這也是爲了你們好!”楚容珍淺笑,無害,卻銳利無比。

老頭細細盯着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無盡冷意與銳利,同樣明白,她沒有在說謊。

“那小姐爲何會想到要養我們,老鼠本就不討喜,更別說是陰溝裡生活的老鼠,骯髒又討人厭。”

“我對普通鼠輩沒有興趣,他們爲了生存會不停背叛,爲了那條可悲的生命不停求饒連尊嚴都捨棄,只爲能夠生活在陽光下。這樣的人我喜歡不起來,也不會養這種鼠兵。”

楚容珍懶懶擡眼,全身透露着優雅與尊貴,看着地面的爬蟲伸手食指輕彈,冷靜的掏出手帕擦擦手。

“那……”

“你們與他們不一樣,爲了生存你們可以生活在陰溝中,若說普通鼠輩是放棄尊嚴活着的人們,那你們就是抱着自尊不肯放手的可憐人,巷口那個女人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但一身保養得當的身體就能知道她是權貴之女。可你卻放任他們動了她,由此可見你們十分仇視權貴,把生命己看得十分輕,死抱着內心的黑暗不肯撒手,這樣的你們可是十分吸引人的。”

幽幽的咧開嘴,冰冷無波的雙眼看着對面的老頭,一抹恐怖陰唳的笑容浮了起來,豔死的雙脣似剛吸食完鮮血的女妖。

“我看上你們了,你們也不想一輩子生活在陰溝中腐爛而死吧?那就成爲我的鼠兵,讓你們有一個生存下去的名義,從此不是陰溝的老鼠,而是一隻聽令行事的鼠兵。”

心中一陣陣狂熱升起,老頭一手捂着胸,雙眼中閃着狂熱又急切的神色。

“……”

“反正你們這樣下去也會無聊死亡,與其這麼腐爛下去,倒不如拿命拼一把,或許跟在我的身邊比你們現在的生活有趣得多!”

“……”

“我利用你們達成我的目的,而你們脫離陰溝鼠之名……”

“……”

“他日我目的達成之時,們也可以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

“……”

一臉複雜的老頭最終看着她,擺正的身體,雙腿跪在她的面前,五體投地磕道:“我們是被世間所拋棄的存在,如果這樣下去確實是只有腐爛到死的下場。我們心中每一人曾經都有抱負,也一直在等着,等一位會能瞭解我們的主人,知道我們的存在,瞭解我們的需求,我們一直在等……”

楚容珍勾脣,露出勝利的笑容。

從她重生開始就一直想要自己的勢力,訓練的話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她的時間不夠。

曾經三年的奴隸生活讓她得知了一類人的存在。

他們生活在世界陰暗中,被所有人排斥的一類人。

乞丐!

他們不是作奸犯科者,他們也不是普通百姓,可他們卻被所有人討厭,可無論哪裡都有他們的存在。

就好像世界的影子,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會有他們的存在。

如此強大的影兵,爲什麼世上無人能發現他們的存在?明明不用任何精力就能得到一支強大的影兵,他們無論出現在哪裡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從非墨那裡得到了大量的銀票一直小心保存着,還有楚容琴給她的銀子,每月的月銀,除了付出舒兒的開支外都一直小心存着。

養這隻鼠兵不需要太多的銀子,好用又實惠的鼠兵……

“很好,你們平時怎麼生活我不會強行改變你們,但有一點要記住,以前的陋習最好改掉,萬一惹怒權貴將你們生存之地進行屠殺的話,到時我也幫不了你們。”

“是,屬下明白了!”老頭趴在地面,臉上是狂喜。

“還有,你們在外活動的時候仔細記下權貴的消息,重點人物爲戰王府,幾位太子與皇子,楚王妃,凌公候府,謝太師府……”楚容珍說出一衆多一流權貴的名字,一一列舉完之後接着道:“這些府中的消息派人用心記下,以前有多少人活動就保持原樣,突然增加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得到消息之後就整理好,送到楚王府。”

這也直接說出了她的身份,地上的老頭擡起頭,楚容珍笑了笑:“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的身份,只有你一人除外,所有知道我身份者必死無疑。”

說完,楚容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盤着腿坐了這麼久,好像都有些麻木了。

老頭掩下眼中的異樣,雙手緊緊握着,身體微微顫抖。

她不會是楚王府的郡主,那安寧郡他在乞討時見過,雖然長得像但不是同一人。

整個楚王府與安寧郡主長得像的只有楚二小姐,以前不清楚,但最近那個楚王的瞎子二女開始露出頭角,得了縣主之位……

她,就是那個瞎子庶女,對,就是她!

所以纔會說交易破裂知道她身份者必死無疑,因爲她是瞎子……

楚容珍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扔到老頭的面前:“你叫什麼?”

“沒有名字,不過這條街上別人都稱屬下我爲林老!”

“嗯,林老,這些銀票你拿着,功者賞,過者罰,一定要嚴明,這樣說可明白?”

“明白!”林老跪在地上一直沒有起身,神情認真,臉上帶笑。

“你們可以吸收三教九流,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們內部自亂了的話,我會立刻拋棄你們,相信以你生活在這裡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說完,楚容珍在舒兒的陪伴之下就大步離去,身後的林老見狀,大喊:“主子,從今以後,我們叫什麼?”

“陰溝里老鼠,鼠兵!”

純白的長裙飄飛,墨發隨風輕揚,楚容珍大步走了出去。

她一出來,不少乞丐就圍了上來,看着她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友好,畢竟仇富的心理可是這裡的常態。

“來了這裡就想離開?小娘子,乖乖給本大爺跪下叩首!”

楚容珍靜靜看着出聲的一個較爲年紀的男子,冷唳勾脣,身邊一道綠影似閃電衝了過去,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提了起來……

“陋習全部要改,改不了者都去死!”

舒兒手上力道一重,男子的脖間發出一陣骨骼錯位的聲響,那出聲的男子身體頓時軟了下來。

一手甩開男子的屍體,回到楚容珍的身邊戒備着。

楚容珍伸手勾着長髮,陰唳冷笑,猶九冥深處清醒的魔物,勢要在這片天地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在所有人敬懼的目光下,楚容珍離開了這裡,離開的這陰暗的世界。

站在馬路上,楚容珍伸手接過舒兒買來的帷帽戴在頭上,朝着楚王府大步回去。

早上時分了吧,看來要早點回府,萬一楚容琴突然來到她的房間,而她人不在的話到時就麻煩了。

昨夜從凌公候府回去之後,一大早她就來了這裡,來看看蓮說的乞丐窩是什麼樣的存在,是不是與她所想的那般。

這次出來,算是收穫一份意外之喜。

清晨的光茫撒在她身上,彷彿度上一層金光,好似救人於水火的神佛,可卻無人知道,神佛的皮囊之下的她有着一副妖魔骨。

在她的身後,林老與幾個老乞丐站在遠處,靜靜看着她,久久不語。

“長老,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來做什麼的?”

林老看着身邊的幾人,回過神來,神色認真:“召回所有長老,緊急事件!”

“好!”

這是一次賭局,於他們來說是一次翻轉命運的賭局,以前沒有機會得過的賭局,這僅有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鼠兵麼?

鼠輩組成的士兵,在她的眼裡,他們有資格被稱爲士兵?

不,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懂他們之人,不是士兵也要努力訓練成爲士兵,來報答她的恩情。

懂他們,這是他們最大的心願。

楚容珍悄悄潛入了楚王府,動作越來越熟練,輕功的身法也越來越好,除了內力弱了些沒有辦法外,她現在光按招式與戰鬥技巧,估計不會輸給楚容琴。

畢竟,她與狼羣,與那些精兵躲貓貓,潛伏能力與輕功,還有招式熟練度都有了大量的提高。

與楚容琴沒有殺意的武功來說,她雖弱了一些,但真打起來結果很難說。

一早起來的在院子打着拳的楚老王爺,不小心掃到一抹純白身影從暗處劃過時,讚歎一笑。

果然是個勤奮的人,大清早從外面回來,看來是去練功了吧!

要是楚容珍知道楚老王爺心裡話,一定會不給面子狂笑。

楚容珍回到院子裡天氣剛亮不久,楚容琴都還沒從被窩裡爬起來,自然無人知道她己離開楚王府四處遊蕩。

無人來打擾她,自然她也就窩在自己的院子裡哪裡不去。

不過大白天的不速之客登門,楚容珍低頭看着手裡的蠱經,感受到陌生氣息,懶懶擡眼:“王爺終於來了,就不怕你的蠱死去?十多天都不露一次面!”

一襲白衣的夜清站在門邊,聽着她抱怨的話只是雙手抱胸玩味淺笑。

“十多天不見,怎麼,想本王了?”

“十天不見,王爺變得騷包不少!”楚容珍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低頭看着手中蠱經。

夜清挑眉,淺笑走近,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撐着桌子,彎腰掃着她的手中書籍,“唔……蠱經?看來你還是蠻用功,怕治不好本王會一起陪葬?”

夜清的長髮散落在她的書籍上面,伸手拔開,入手的卻是如絲綢般的觸感。

一手拿着夜清長髮握在手心,看也懶得看他一眼,“王爺有時間打趣我的話,就自己先去喂蠱毒,心頭血前幾天下了,普通就好!”

夜清撐着桌子,突然道:“你自己養的那些也是用心頭血來養?”

不知怎麼的,楚容珍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一抹不悅,疑惑擡眼,從他的臉上什麼也沒有發現。

“嗯!”楚容珍淡淡點頭,沒有看到夜清瞬間眯起了眼。

“本王可沒從你心口處感覺過傷口!”

才認識多久,怎麼可能知道她心臟有沒有傷口。

楚容珍心中暗自腹誹,冷淡放下手中書籍,迎着夜清的目光,“因爲我取心頭血的辦法與你不一樣!”

說完,楚容珍從一邊找出一根琉璃細管,放在桌子上,針對好似銀針般。

夜清挑眉,似乎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拿着琉璃針走到夜清的面前,拿起他的前直接刺了上去,雙眼可以清楚的看到赤紅的血液主動順着琉璃針管抽了出來,而他的手上只有一個極細極小的傷口。

夜清黑着臉,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過來。

“所以說,上次本王取心頭血的時候本來也可以這麼做,可是你卻給了本王一刀……”

夜清說得咬牙切齒,盯着楚容珍一字一句,似在啃咬她的血肉般。

楚容珍淡淡淺笑,“當時是王爺自己太過心急了,我的話沒說完就急着讓我動手,沒辦法,王爺盛情自然不能推辭,臣女自然要聽命行事!”

說完,還衝着夜清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挑釁意味十足。

夜清眯着眼緊緊盯着她,看着她那笑顏如花的模樣,心中又氣又怒。

“小東西,你狠!”半響,憋屈的夜清只咬牙吐出這幾個字,轉身走到一邊的機關處,下去了地下室。

被氣到的模樣,倒是蠻有趣。

楚容珍低頭再次看着手中的蠱經,這是一本失傳的蠱經,上面有很多是她所不知道的,而師父也沒有教過她的知識。

想不到如此至寶竟會在非墨手中,還隨便送給了她。

也是,這東西在放在一邊人手中就是一文不值。

細細的翻書聲,沙沙的發出異樣的響起,時不時勾着垂落的髮絲,楚容珍神情認真。

窗外的光線淡淡投了進來,投在她桌子上,頭頂,身上……

真的好像度了佛光,靜坐於蓮,背後一片聖光,與佛經中的神佛有何區別?

夜清從地下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楚容珍那一身詳和,虛無飄渺,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這抹光茫到達人類無法接近的區域。

皺起眉,大步走了出來,站在楚容珍的桌邊主動坐下。

細細打量,緊緊盯着,沉在思緒中的楚容珍直接無視這道視線。

“小東西,你到底想要什麼?”

楚容珍從書中思緒中擡眼,“之前不就是說了麼?我要焰國滅,王爺不是答應了我嗎?”

“本王是答應過你,可本王不認爲你就會把所有賭注賭在本王一人身上,你很奇怪,本王竟猜不到你到底想做什麼。”一手撐着下巴,夜清細細打量,好像在打量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柔和的勾脣,楚容珍坐直身體背靠在椅子上,對上夜清那雙探究的眼。

“先不說這個,王爺,現在朝中爭位之勢己起,可有屬意的人?”

夜清眸色陰暗不明,看着楚容珍目光深幽,語氣微冷:“你想插手皇儲之爭?”

突然低氣壓,情緒轉變極快。楚容珍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冷意,有些疑惑。

無緣無故生氣,果真是個神精病,這麼不好相處。

雙手放在桌子上,與夜清用極近的姿勢對視,細細看着他那張絕美的雙眼,溫柔甜美的笑了起來。

“王爺多慮了,就算是想插手皇儲之爭也要有那個能力纔是,只不過是想盡力讓楚王府不站錯隊而己。以王爺的手段,如果有意屬皇子,那麼那人勢必會登上帝儲之位,那麼我楚王府自然不能站錯隊。”

完美毫無破綻的笑容,可是看在夜清的眼裡卻是極爲刺眼。

這個女人,心硬如石,明明用着她那甜美的笑容一點點攻佔別人的心,可她的心卻是一片冰冷,冷硬如玉石。

“你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己,管王府的死活,心倒是蠻大!”

“王爺說的哪裡話,楚王府要是倒了,我又豈能脫身?”楚容珍笑得如狐狸般,每個表情都經過完美的計算,不惹人厭,也不惹人嫌。

看着楚容珍,夜清的心裡升起一抹怒氣,他也想不明白爲何會生氣。

看到她那張充滿算計,掩了她所有情緒的雙眼時,心中總是一片煩燥。

有時會不時的想象,她在別人面前也會是這樣嗎?誰能看到她最真實的一面,誰又能真正的看透她……

夜清感受到楚容珍的打量,淡淡勾脣,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雙手撐着桌子,無限放大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露出一抹爛燦的笑容。

楚容珍淡淡瞥了一眼,掩下心中狂跳的節奏,微微皺眉:“王爺還有事?”

“本王的容貌入不了你的眼?”吐氣如蘭,灑在她的臉上,聲音似妖靈輕吟。

“……”這貨又出了什麼問題?

“小東西,看到本王的臉你就沒有一點心跳的模樣?”再次靠近她的臉,更接近了幾分,近到快要吻上她的紅脣。

“……”楚容珍那孔雀翎般的睫毛輕顫,深吸一口氣,“王爺,要是賣笑就去青樓紅閣,以您的姿色必會生意興隆!”

油鹽不進,楚容珍的反應引起了夜清的不甘。

他對自己的容貌有着絕對自信,以前無論走了哪裡都會引起大羣的狂蜂浪碟,讓他煩不勝煩。

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無動於衷的模樣時,他心中升起一抹不甘。

刻意勾引卻引不起她任何情緒,難不成是年紀太小?

不對,十五歲了,早就不小了。

楚容珍看着臉色陰沉獨自變臉的夜清,無視他的存在,把所有心思投入了手中書籍之中。

她纔沒有功夫與他在這發神經,趁着現在生活安逸,要努力強大起來。

楚容珍不再理他,而夜清也沒有再煩她,坐在她的對面靜靜喝着茶,雙眼不離她身,眼中閃着思考,打量,疑惑,還有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從書中拉回神智的楚容珍擡頭,看着面前早己不存在的身影,只是輕輕掃了一眼,冷淡起身。

走到門外,伸了一個懶腰,“舒兒,什麼時辰了?”

“肚子餓的時間!”舒兒蹲在地上,抱着肚子小臉滿是委屈,她餓了好久好久,好像餓了一年的感覺。

楚容珍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姐姐現在在做什麼?”

“不清楚,好像出門去了!”

出門?獨自一人?楚容琴出門都會帶上她一起,這次卻沒有叫上她?

楚容珍覺得疑惑,但很快就不在意的把這個問題忘卻,衝着舒兒笑道:“走吧,出府走走,去吃點好吃的!”

“真的?這次不是騙我?”舒兒抱着肚子蹲地,一副對世界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模樣。

不怪舒兒,是楚容珍失信了兩次,被舒兒早己記死心中。

“愛信不信!”

楚容珍纔不理她,轉身拿起一頂帳帽戴在頭上,輕身一縱,消失在了舒兒的視線中。

舒兒雙眼一亮,立馬跟了過去。

看來這次不是騙她。

跟在楚容珍的身後,看着她那明顯精進很多的輕功,舒兒的臉上一陣讚歎。

才一個多月的時候,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到現在能熟練用着輕功飛檐走壁,這武學方面當真是奇才。

最近她纔開始學習內力,可是到達不到小姐的修習速度。

在失神的時間不小心被甩下一段距離,舒兒快速回過神來,認真的跟上去……

不認真一點,說不定真的會被甩開。

一襲白衣白帽的楚容珍從牆角走了出來,直接混入官道,走入人羣之中。

普通未婚女子出門,大部分頭上會戴着帷帽遮掩,沒有規矩規定,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

身份越尊貴的越不會戴帷帽,她們的身份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走在街道上,楚容珍看着眼前的天香樓,一個月的時間己過,這天香樓果真如她所猜想那般早己易主。

天香樓的小二與謝茉的侍女,成雪的侍女三人涉嫌謀殺郡主,還殺死了成雪,這個三人成了最後的替死鬼,而天香樓被勒令停業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在這竟爭殘酷的京城來說,這就是一個致命的破綻。

不止天香樓活不下去,林家所有產業也會因爲這次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靜靜等待着想要吞下林家產業的商會不少,爲了吞下林家而商會之間的竟爭也會格外的慘烈,而商會的竟爭引起的波浪會讓林家更爲的艱辛。

原本的天香樓不復存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新的酒樓。

酒樓匾額肆月樓。

楚容珍擡頭,靜靜看着這酒樓的名字,最終擡腳,走了進去……

身後的舒兒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在外面她可是聞到了,又香又好聞的味道,讓她口水直流三千尺……

肆月樓中擺設大氣又簡單,給人十分舒適的寬闊感,與一般人聲熱鬧的酒不一樣,這肆月樓的大堂都用低簾隔開,很好的保護個人的**。

偶爾大聲,但因爲低簾的阻擋傳出來的時候聲音也消弱不少,整個大門哪怕坐無虛席,卻不見普通酒樓的嘲雜。

“歡迎光臨,兩位小姐,住店還是吃飯?”

剛剛走進去,穿着粉紅裙子,胸前掛着一個木牌的侍女就走了過來,淺笑彎腰。

“有沒有包廂?”楚容珍掃了四周一眼,大堂好像沒有位置了,這肆月樓的生意當真不錯。

“暫時沒有,小姐可否要等等?有一桌客人己買單,估計不久就會離去,您看?”

“可以!”

侍女一見楚容珍答應,連忙彎腰:“請到等候室休息一下!”

說完,就引着楚容珍走到一側的等候室……

楚容珍幾人沒有等太久,就等到了一間包廂,在侍女的指引下上了二樓。

二樓的包廂是獨立的包廂,每個包廂外面都會站着一位統一服裝的侍者,一人負責一個包廂以達到完美的服務。

楚容珍細細打量着,微微點頭。

風格與衆不同,難怪生意會如此火爆,有着天香樓的倒閉作爲消息傳源,這肆月樓很快就能打響名號。

走到包廂,楚容珍緩緩坐下……

“這是菜單,兩位看要吃點什麼,有任何需要可以拉這鈴,馬上就會有侍者前來服務。”

楚容珍點頭,“行,明白了,你們這裡的招菜來兩樣,再來兩斤牛肉……”

“再外加兩隻烤雞!”舒兒連忙插嘴,引得侍女扭頭看着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楚容珍淡淡掃了她一眼,合上菜單,“兩隻烤雞,就這樣!”

點完餐之後,楚容珍才擡頭細細打量着包廂四周佈景,裝飾具有文人氣息,對面一張桌案,桌上筆墨紙硯皆齊全,還有一張古琴靜靜擺放在上。

牆的東北角擺放着一醬紫色的書櫃,暖暖的陽光從硃紅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紗簾隨着風從窗外帶進一些花瓣,輕輕的拂過琴絃,香爐離升起陣陣嫋嫋的香菸,卷裹着紗簾,瀰漫着整間包廂。

“真想不通你們這些貴族,吃飯就吃飯,房裡擺這些也不嫌擠。”

看着四周的擺設,舒兒沉得好奇,嘴上卻傲嬌。

楚容珍沒理,而是走到桌案邊,伸手食指拂過一排的毛筆,挑出最襯手一支,把玩在手中。

視線投在硯上,伸手細細磨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神情認真。

動作優雅又隨意,給人一抹從容不迫感。

攤開一張宣紙,提筆在紙上輕描,脣角是淡淡的笑容,恬靜嫺靜,好像這樣的她纔是最真實的她。

她前世是儒家之女,對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謂是無不精通,與世無爭,與人無爭,一心一意遵從父親所教的儒學。

禮,德,人,她把父親的思想記得牢牢的,也按着父親所說的禮治治家,德治治國,人治治人……

可偏偏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無用的東西。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儒學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的作用,只有武功,內力,醫術,蠱毒……這些現實又被儒學人士不恥的東西纔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靜靜坐在桌面,楚容珍脣角露出苦笑,提起毛筆在紙下輕描,一抹不知名的文字出現在紙上。

舒兒蹲在她的身邊,看着宣紙上的時不客氣大笑:“哈哈,你的字真難看,彎彎曲曲像蚯蚓……”

楚容珍擡頭,不出聲看了她一眼,留下了桌上宣紙,起身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有本事你來寫?保證你筆都拿不住!”就她這蠻力,有多少筆都只能落得折斷的下場。

舒兒飛舞着粉拳,想反駁卻什麼也反駁不了,因爲這是事實。

最近有在練習拿一些細小的東西來控制力道,有了成效但還是無法自由控制力氣大小。

走回桌邊,侍衛敲了敲門,彎着腰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托盤,從裡面飄出來的肉香味讓舒兒立馬興奮起來,等不及盤子上桌,就一把接了過去放在自己的面前,迫不及待的打開蓋子,口水直流……

“這是本樓的招牌如意烤雞,兩位請慢用!”看到舒兒那沒有一點禮儀的模樣也只是笑了笑,有禮彎腰。

在要離去的時候,掃到一邊桌子上的宣紙,楚容珍的字跡還留在上面。

侍者轉身,衝着楚容珍彎腰:“尊貴的客人,那宣紙好像沒有了,需要小的添加一些麼?”

楚容珍眼也不擡,點頭。

很快,侍者拿了一疊宣紙過來,離去時還拿走了楚容珍剛剛所寫的字跡,最後這張紙到了肆月樓主人的手中。

肆月樓某處,一雙修長大手拿着楚容珍所寫的那張紙,不帶冰冷的聲音傳來,“這是何人所留?”

“天字九號包廂中,兩個女人,看起來像是主僕,女人有帷帽,無法辯識身份,己派人去查了。”

楚容珍門外的那個侍者彎腰,神情恭敬。

暗處,男子思考了一下,最終點頭:“行了,不用查了,清姨交待過,有這個記號的人是她的好友,要全力相助,把她請到零號房!”

“是!”侍者點頭,大步離去……

包廂中,菜己上齊,楚容珍只是淡淡吃了兩口,靜靜看着舒兒大吃特吃的樣子,突然道:“舒兒,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舒兒擡眼看着楚容珍,看到她雙脣挪動無聲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微微點頭,掃了暗處蓮的方向,雙眼靜靜盯着。

走到包廂,看着外面的侍者,“茅房在哪?”

侍者彎腰,神情恭敬,“這邊請!”

侍者低下頭,帶着楚容珍朝着長長的走廊而去,路過數個包廂過,在轉彎口伸手推了一下牆面,一道隱形的門被打開,引着楚容珍走了進去。

長長的階梯而下,侍者帶着她推開映入眼前的房門,“小姐稍等!”

侍者從另一個方向出去,楚容珍帶着帷帽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一個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一桌四椅,再無別的裝飾。

楚容珍靜靜坐在桌子上,伸手扣着桌面,神情冷靜。

在楚容珍房間的旁邊,肆月樓的主人細細打量着,看到她的身影覺得十分熟悉,可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手裡有清姨的記號,在好幾年前清姨就說過世上唯一一人會有這記號,到時必須全力相助,實現她的願望。

等了六七年纔等到那人的出現,可是就這身影來看是十分年輕,六七年以前……

應該是清姨好友的女兒吧?

思考了一下,才起身,緩緩推開面前的一道門,直接來到了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聽到動靜,看着一側牆壁突然打開走出一道黑色身影,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微微一愣。

“怎麼是你?”

言棋,竟然是言棋?

聽到楚容珍的聲音,言棋雙眼一眯,大步走上前伸手直接掀開她的帳帽,同樣驚訝好奇。

“是你!”

兩人都十分震驚,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相見,因爲這場合也太過特殊了一些。

言棋回過神來,伸手,“請坐!”

兩人都是十分冷靜的存在,剛剛雖然驚訝,但很快還是沉下了心。

坐了下來,言棋招手,侍者上了兩杯熱茶後靜靜離去。

兩人誰也沒有主動出聲,互相打量着,最終楚容珍才放下茶杯,淡淡道:“我需要肆月商會的信息網!”

聽着她的話,言棋神情瞬間沉了下來,雙眼銳利盯着她,“你到底是誰?”

這個楚容珍真是太過奇怪也太過危險,神秘到什麼都查不出來,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危險。

楚容珍一手撫着杯沿淡淡勾脣,“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這個記號想必你的主子跟你說過,整個大陸的肆月商會都要無條件的支持我,完成我的願望。”

言棋的身上散發着冷唳的殺氣,無人知道他是肆月商會的人,也無知道,肆月酒樓是肆月商會的一個分部,整個大陸無人知道,有肆月商會的存在……

“放鬆,你們主子既然能把這記號給我就代表我不會對肆月商會帶來危險,也對肆月商會沒有野心,純粹的是我現在需要肆月商會的消息網罷了。”楚容珍柔和笑着,看在言棋的眼裡卻是格外刺眼。

從他們相遇的第一次開始,他就猜測這個楚容珍不簡單,果然沒有猜錯。

爲什麼會知道肆月商會的存在,爲什麼她會有清姨的記號,爲什麼……

“肆月商會的秘密你卻知道一清二楚,不怕死在這裡?”濃厚的殺氣肆出,帶着必殺之心。

迎着言棋的威壓,楚容珍毫無畏懼,反而噗嗤一笑。

“言世子,你這戲演得不像,我相信清姐姐的眼光,以你現在的地位來看在肆月商會的份量不輕,能入清姐姐的眼的人,勢必不會是喊打喊殺之人,無腦莽撞只會給清姐姐帶來麻煩,那種人,清姐姐不會留在自己的商會中……”

肯定的話語,楚容珍口中的清姐姐是誰,也只有她與言棋兩人知道。

前世唯一一個好友,性格天差地遠,可還是成爲了好友。

記憶中的清姐姐很強大,強大到可以與男子爭霸這個大陸,強大到她只能擡頭仰望的地步。

這個商會,肆月商會,就是清姐姐產業。

快三十年前開始的隱形商會,完全改變大陸的戰爭方式,從冷兵器的戰爭瞬間發展到了火藥的攻防,那種名爲火藥的東西如今廣泛的應用在了大陸的戰爭中,在大陸各處掀起滔天戰火,死亡無數。

清姐姐被各國權貴認定爲世界最危險的人,暗殺,刺殺,卻只能得到無盡的報復。

引發戰爭的魔鬼,戰場的惡魔,喜歡戰爭的瘋子……

這就大陸各國權貴暗中對清姐姐的稱呼,就連前世,她的父親也把清姐姐列爲戰爭禍首。

清姐姐比她大了十五歲,性格也南轅北轍的她們最終相遇,成爲了好友,結下了友情……

言棋深深打量着她,最終卸下渾身殺氣,點頭:“你有什麼事情想查,我會讓商會優先你想要的消息。”

“皇儲爭鬥將起,我要所有相關資料!”

“你要摻和皇儲?”

他不明白,一個女子爲什麼要摻和進去,而且皇位之爭動則死傷無數,不是一個女子想摻和就能摻和進去的。

“這個與你無關,我只要相關資料,當然,還有焰國三個月內的資料,多久能給我?”

言棋思考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回答:“楚國皇儲資料三天後派人傳給你,焰國資料十天之後!”

“行,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我身邊暗衛是別人眼線,不想暴露就自己想辦法把資料傳給我!”

“嗯,知道了!”

這時,房間門開,侍者站在那裡靜靜等着,楚容珍想也不想的就走了過去……

言棋看着楚容珍的背影消失在他的面前,皺眉,神色幽暗。

“來人,給主子發信確定楚容珍身份,就說本該消除的記號己出現!”

“是!”

楚容珍,你到底是誰,在楚王府到底想做什麼?

走出房間之後,楚容珍發現她此時身在後院的茅房,走了出去之時,暗處蓮的氣息淡淡傳來。

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楚容珍神情自若朝着包廂而去。

看來舒兒無法攔下蓮,只不知道蓮對這次的事情起疑沒有,清姐姐商會,她可不想非墨記掛上。

畢竟,肆月商會坐擁一國之力,所開發出來的武器極具破壞力,是各國紛紛想要購買又想要毀滅的存在。

要是讓人知道她與肆月商會有聯繫,肯定會被盯上。

準備回包廂的時候,不小心掃了幾道人影,連忙閃到一邊躲了起來。、

楚容琴,原本出府不知道去幹嘛的楚容琴竟然在這裡?楚儀?

怎麼回事,楚容琴與楚儀兩人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可是水火不融,怎麼會好關係到一起來這裡吃飯?

因爲離得太遠,楚容珍她什麼也聽不到,只能看到楚容琴與楚儀交談得很不順利,楚容琴最終氣極敗壞的離去,而楚儀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摸着下巴蹲在地上,想不透的她站起身邊,“蓮,去跟着姐姐,我怕她出事!”

暗處的蓮微幾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離去。

伸手招來暗處的侍者,楚容珍飛快吩咐:“剛剛兩人在哪個包廂?有些什麼人?”

就在剛剛,言棋下了命令,肆月樓將這楚容珍尊爲貴客,她的要求,要全力滿足。

“天字一號包廂,有安寧郡主,戰王世子,太子,寧王,希王……”

楚容珍沉着臉一一聽着,現在皇儲爭鬥漸起,寧王加入,讓太子與希王的戰爭變得平和起來,在這些時間裡,寧王迅速躥起,讓人懷疑他的背後有何人相助,可惜查不到一絲一毫的存在。

三方水火不融,怎麼會坐在一起?

楚容珍疑惑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細細思考着這個問題。

“出去一趟怎麼這麼久?我都快吃完了,看,給你留了一點!”推着自己面前幾個雞爪與雞翅尖,推開楚容珍面前,一副滿足模樣。

楚容珍掃了被舒兒嫌棄的雞翅與雞爪,心不在焉的一手撐着下巴細細猜想着。

朝中爭儲意味十分濃厚,太子的羅家這個頂級家族相助,是呼聲最高的第一人選。

希王楚辰希則是手握兵權,雖常年不在朝,但有楚王府的支持,完全與太子形成相持的局面。

最近幾月寧王突然崛起,成長速度極快,朝中不少大臣開始朝他靠近,背後是否有別的勢力暫時不明。

一個弱勢皇子的背後一定有人,只是那人是誰無法得知。

還有沉王夜清,以他的能力如此摻和進來,又會相幫誰?寧王背後勢力,會不會就是夜清?

就在楚容珍細細思考的時候,外面頓時雜吵了起來。

一手拿起帷帽戴在頭上,楚容珍看了舒兒一眼,吩咐她不要亂動之後就走出了房門。

門外,一隊隊官兵闖到肆月樓的二樓,不少人走出包廂,神情疑惑。

“喲,各位官爺突然闖進來有什麼事?我肆月樓可是做正經生意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違法犯罪……”

“少囉唆,這位小姐有沒有來在你們肆月樓住店?”一個領頭的士兵拿着畫像,攤在說話的婦人身邊。

那婦人便是肆月樓對外的主事者。

“喲,這是哪個小姐?雍容華貴,一看就是極具福氣之人,可惜小店自開業到現在都沒有福份迎得這位貴族小姐的到來……”

領頭的士兵看着從包廂走出來個個是身份不凡者,一時消了進去搜察的打算,反正他們只是尋人而己,能不能尋到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半分的關係。

就在這時,天字一號包廂打開,楚容琴大步走了出來,奪過士兵手中畫像,突然冷笑:“喲,這不是王公候家的小姐麼?怎麼這麼大張旗鼓的尋找,難道失蹤不見了?”

楚容琴出現的時候,楚容珍就立馬閃到包廂門口,巧妙掩了身影,躲在暗處細細觀看。

“小的見過安寧郡主!”只一眼,士兵認出了楚容琴的身份,連忙半跪行禮,如實回答:“王小姐一夜未歸,王公候擔心她會出事,便向京兆府報了失蹤,小的正滿城尋找中……”

“這王香該不會是跟人私奔了吧?啊,不對,就她這尊容估計眼睛沒瞎的都不會看上她,估計是強盜或者被綁架,哎……”

老早以前,她看王香不順,仗着自己的是王公候的嫡女,任事張揚又霸道,還好死不死的糾纏着表哥。

“……”楚容琴的調笑,士兵不敢有任何解答,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有士兵大步跑了過來。

“隊長,人找到了……”

“在哪?”領頭士兵一喜,可以不用頂着楚容琴的故意挑刺。

他們做下人也是很辛苦無奈的好不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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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殺!(二更,搶樓到晚上十二點止)

“在……這……”

“在哪?”士兵有些猶豫,可領頭士兵卻沒有看出來,逼迫着他回答。

士兵是新來的,不想惹隊長不悅,咬牙豁出去一般道:“青樓街暗巷!”

一聽,楚容琴樂了,這絕對有好戲有沒有?

立馬下樓,想要離去,從包廂走出來的希王楚辰希連忙喚住:“安寧,你去哪裡?”

“我先走了,你們有事自己談,一切與我無關!”楚容琴揮揮手,大步跑了下去,臉上是遮不住的愉悅。

楚容珍思考了一下,運用着輕功從窗口跳下……

白衣飄飛引起了遠處一抹視線的注意,肆月樓的對面,一道淡黃身影雙眼一亮,立馬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跟了上去。

青樓街外,人聲鼎沸,全部圍在一起在認論紛紛,淫邪穢語,極盡難聽。

“天,這個女人是誰,飢渴的母豬?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姿態,當真是淫穢不堪。”有人一本正經批判,可雙眼卻死死盯着面前。

“這個女人是得罪了什麼人嗎?真可憐!”有女子捂脣,眼中閃着幸災樂禍,語氣卻嬌柔做作。

“估計是哪個青樓的攬客怪招吧?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玩,不知道是哪個青樓的姑娘?”

“纔不是,就這身材,無論哪個青樓都不會收,再說了,就是這條街的姑娘也不會像她這麼不要臉。”

接二連三的議論聲響起,楚容珍混在人羣擠了進去,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一幕,微微皺眉。

她太低估了那羣老鼠的手段,哪怕是她,估計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王香全身**,臉色一直潮紅全身發燙,大大小小的青紫傷痕,指甲,鞭子等痕跡都清清楚楚浮現在她的身上。

雙腿腳腕被綁,所有一切清清楚楚的映在所有人面前。

王香此時完全失去了神智,現場一片**。

看得周圍男子一個個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她的動作……

這裡是青樓一條街,來的男人是尋芳客,出現的女人都是青樓紅閣的姑娘,哪怕是常年處於風月的他們都沒有看過這麼香豔又刺激的一幕。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女子長得太胖,如果是個美女,勢必能勾起所有男人的興致。

楚容珍淡淡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王香,對不起,是我低估了那羣老鼠們的手段,也低估了他們對貴族的厭惡。

對不起,但請別怪我,因果循環,或許我將來也會落到你這個地步,不,三年前我就體驗過這個地獄,如果你能站起來,歡迎來複仇。

因果循環,肉弱強食,是這個世界的鐵則!

你我生爲這世界的弱者,會落得這地步,誰也不能怨。

從人羣中離去,楚容珍一身複雜氣息隱在人羣,看在凌涼的眼裡卻是極爲的顯眼。

一邊的凌涼從肆月樓外看着她的身影時就追了過來,正好看到楚容珍離去的身影,試圖追上去。

好奇心之下,掃到一邊的王香的聲音,震驚的停下了腳步,捂嘴不敢相信。

天,王香……她竟然……

下意識擡頭看着早己消失的楚容珍的身影,是她做的麼……

如果是她做的,這也太狠……了……

對,太狠,王香這樣下去必定活不了,如此羞恥的模樣被人欣賞,王公候府根本不會認她,要麼自生自滅,要麼自殺而亡。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這般……

珍兒,雖說王香對我心存不軌,可是你的手段真的太狠,太狠了……

狠到令人身體發抖,頭皮發麻……

這就是你所說的,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麼?也對,看到現在的你,我覺得你離我很遠,遠到我所無法到達的地步,遠到我無可奈何。

“表哥,你怎麼也在這?”楚容琴從肆月樓趕了過來,好不容易擠進人羣,一下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凌涼,立馬揮手大叫。

凌涼回過神來,看到楚容琴,來不及阻止情況下,楚容琴奮力扒開了人羣看到眼前一幕,伸手捂脣,連忙扭頭,從臉紅到了臉。

慘了,髒了眼睛了,本來是想過來看好戲,沒想到好戲變驚嚇。

天,這王香到底得罪了誰而被這般對待?對方是存心讓她丟臉到家,讓她一輩子擡不起頭,讓她生活在煉獄。

這王香,到底惹了誰?

“表哥,你怎麼看這髒東西?快走!”一手捂着眼睛,拉着凌涼的大步離去,可不能讓表哥感染上什麼壞習性,到時珍兒怎麼辦?

拉着凌涼走到一邊暗處,遠遠離開人羣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不悅瞪着他:“表哥,你怎麼也跟一般男人一樣看這種東西,要是感染上了奇怪習性我怎麼放心的把珍兒交給你?”

像在教訓一般,楚容琴又手插腰,凌涼低頭,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

等楚容琴教訓完畢之後,凌涼才緩緩擡頭,自我解釋:“珍兒沒跟你一起出來?我剛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好奇就看了,沒想到……”

“珍兒沒來,不想讓她與楚儀接觸!”楚容琴嘆了一口氣,想到王香的下場心中就止不住的顫抖,“表哥,你說這王香到底得罪了誰?雖然我討厭她,可是她種下場我覺得她好可憐。家族容不下她,除了死只有死……”

凌涼也沉默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心中又苦又澀又自責。

王香如此下場肯定是珍兒替他的報復,爲了他對王香這麼狠辣,他該高興麼?

自責又開心,他覺得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原來世界根本不是那麼美好,原來,那個甜甜淺笑的珍兒根本就不是仙子。

不,那己不是人類了吧?

珍兒,你想要什麼?把自己逼得這麼狠唳,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樣活着的你,會開心嗎?

凌涼一手捂着心口,疼痛讓他紅了眼眶,不知道是心疼楚容珍,還是因爲自責,還是因爲別的……

淚從眼角滑落,凌涼一手扶着牆跌跌撞撞的離去,不理楚容琴那複雜的表情,疼痛與淚水縈繞他的心。

王香的一幕一幕在他的腦中回放,成寧的死,楚奕軒的死,羅家兩公子的死……

珍兒,是誰,是誰讓她變得這般心狠手辣,明明她是自己一輩子想要守護的存在……

不知道怎麼回了凌公候府,回去的他哪裡也沒去,而是去了凌公候的書房,跪在他的書房外面,紅着眼,咬着牙,神情決絕。

下朝回來的凌公候看到跪在他書房的凌涼,看到他滿臉灰暗絕望的模樣,上前關懷:“涼兒,怎麼了?”

對於這個兒子他一直很喜歡,喜歡他那溫柔如妻子性格一模一樣,明知男兒性子太軟不是好事,可他依舊沒有過多矯正。

“父親,我想變強!”凌涼咬着牙,雙眼通紅,溫潤的臉上滿是憎恨與怨毒。

他恨,恨自己到不了她的世界,恨自己這溫軟性子給不了她任何幫助。

這一刻,他想要力量,想要成爲她的後盾,讓她能走出而他無法到達的那個痛苦的世界。

從自己的世界走了出來,可是珍兒,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走出來,只是從自閉的世界走向了地獄……

凌公候看着凌涼的男兒淚,臉色沉了下來,久久看着他,嘆道:“涼兒,來到這個世界,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無怨,無悔!”

想看,想看珍兒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

王公候被士兵通知找到了王香,看到王香那時的模樣時,王公候陰沉着臉,將王香趕出了家族,從族譜中劃去。

半個時辰不到,王香被牆頭掉下了磚頭砸到頭部,失血過多死亡。

有人懷疑是王公候派人殺死了女兒,但最終沒有證據,只能這般懷疑而己。

權貴中的殘酷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理解,在民間發生了這種事情,女人沉塘是免不了的。可是權貴不一樣,對手緊緊盯着他們,要是親手殺人只會給對方一個把柄,沉塘什麼可是私刑,是楚國嚴禁的行爲。

權貴的手段就會更加的陰詭,爲了家族繁榮,哪怕再寵愛的人都會捨棄,這就是貴族的悲哀。

當楚容珍得到王香死亡的消息時,抿着脣半天不語。

她對於王香沒有什麼恩怨,可是她不該惹到她所在意的人,這個世上,除了清姐姐之外她再無親人,好不容易楚容琴與凌涼入了她的心,在她的心裡有了重要的地位,就絕不允許有人針對他們。

前世無力又痛苦的看着整個顏家上百人被斬,所有的兄弟姐妹全數被殺,那種疼痛到恨不得死去的痛苦,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濫殺也好,無辜也罷,這一世她不想再經歷那種痛苦。

這個世界早就瘋了,好人得不到好報,壞人卻長命百歲,這個無聊又令人憎恨的世界……

一手撐着頭,楚容珍坐在院子外面,看着天色灰暗下來充滿壓抑的模樣,狠唳勾脣。

瘋了的世界,瘋了的人們,瘋了的自己……

無辜也好,可憐也罷,待大仇己報,她就要去找燁兒,世上一切,與她無關!

王香死去之後,她的屍體被人草草收拾入葬。

王公候事後則是開始查這事情的起因,很明顯是被人陷害,明知道王香是無辜的卻還是殺了她,就是因爲不能讓她給王公候府蒙上陰影。

一個女兒而己,要多少有多少。

唯有王夫人對王香的寵愛是真的,無奈捨棄了她,但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把對方碎屍萬段。

派出人四處尋找,尋找着線索。

楚容珍得知的時候只是淡淡抿脣,不語。

直到晚上,楚容珍的情緒十分壓抑,靜靜一人坐在門邊,撐着下巴發呆。

楚容琳大步衝入院中,看着撐着下巴坐在門邊的楚容珍時,雙眼閃着怨毒,憤恨衝了過去……

從懷中掏出匕首,跑到楚容珍的身邊,朝着她用力刺了過去……

楚容珍感受到殺氣與動靜,擡頭,看着楚容琳扭曲着臉大步衝過來,雙手緊握着匕首的模樣,微微愣神。

一邊,舒兒見狀,伸手奪過楚容琳的匕首,反手將壓給壓制在地,單膝跪在她的背上,扭着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楚容珍,我要殺了替哥哥報仇……”

楚容琳瞪大眼,雙眼裡佈滿血絲,清秀美麗的小臉扭成,兇狠的盯着楚容珍,放聲大吼。

楚容珍靜靜看着倒在她面前楚容琳,只是靜靜看着,雙眼平靜無波,幽暗好似無波深潭。

“你哥哥死了就到我這喊打喊殺,腦子有病?”

“楚容珍,你敢做就要敢當,是你殺了我的哥哥,絕對是!”在地上不停掙扎着,楚容琳憤恨擡頭,恨不得撲上去撕咬幾口方能泄心頭之恨。

“證據呢?”

“我兩個表哥的身上,太醫說那不是劍傷,而是絲線做出的劍傷僞裝,整個王府中只有你纔有絲線,絕對是你做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攝政王爺是用赤紅色的天蠶絲當武器吧?這樣就可以看出,拿絲細當武器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家言二公子都說了,兇手是蒙面的銀麪人,叫非墨……”

楚容琳完全聽不進去,是認死了楚容珍殺了她的哥哥們,在在上死命掙扎,雙手扭曲發出錯位的聲響。

因爲憎恨與生氣,楚容琳的手臂最終錯位,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哀嚎不己。

因爲太吵,舒兒一掌打昏了她,將她直接扔出了院子。

這事鬧到了王妃那裡,楚王妃聽到這事之後,下令把楚容琳關了起來,與宛側妃一樣,閉門思過。

楚容琳被人送回了院子,留下侍女之後就有侍衛守在門邊,不准她出去一步。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楚容琳,不小心蹭到受傷的手臂,痛得她當場發脾氣。

“賤人,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水壺……能砸的東西隨手拿了起來,奮力的砸向地面,發泄着她心中無法發泄的怒火。

“你就算這樣也殺不了楚容珍,我早就說了,憑你是不可能的!”暗處,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全身上下全黑打扮,只露出一雙眼睛。

細長的睫毛,女人特有的聲音,暗處的這道黑影只能知道是女人,別的根本沒無看出端倪。

楚容琳坐在牀上,看着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咬脣:“你之前說的提議,是真的?”

“當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黑衣女人走到楚容琳的面前,擡起她的手臂,拿着楚容琳的手帕放在她口中,雙手微微用力,楚容琳一聲悶哼,脫臼的手臂被接了回去。

劇痛讓楚容琳全身一顫,冷汗大量冒出,一把拿出口中的手帕想大罵怒吼,發現她的手臂己完好無損,疼痛消失,可以自由活動。

黑衣女子後退一步,坐在桌子上,衝着楚容琳擡眼,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子上。

“把這個想辦法下在楚容珍的身上,這毒藥入口才會生效,十天之內必定死亡,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要楚容珍死!”

黑衣女子見狀,起身離去,桌面上只留下一個紙包,楚容琳看着那個紙包,死死握在手心,臉上一片狠決。

一連幾天,楚容琳都安靜了下來,倒是宛側妃那邊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了消息。

顧忌她重病在身,楚王妃下令不準告訴宛側妃關於楚奕軒己死的事情,說是體諒一個流產孕婦的心情,己免遭遇不測。

可是宛側妃還是知道了,一個多月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楚奕軒死亡的消息,當場大吵大鬧,尋死覓活的糾纏不休。

原本打算放她出來的楚王爺看到她瘋癲到這般模樣的進候,立刻下了禁足令,沒他的命令不準放出。

要知道,他心中怒火可沒消,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交合,偏偏還被他撞個正着。

是男人都不能忍,要不是不能跟羅家正面撕破臉,他早就下令將她沉河了。

原本打算關一段時間而己,正打算解除她的禁閉令時,宛側妃這麼一鬧,楚王爺正好路過聽到,直接打消了放她出來的想法。

當楚容珍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只是微微一笑。

楚王妃這手段當真高明,實在是讓她佩服。

楚奕軒死亡的時候這個消息故意不透露給宛側妃知道,直到發現楚王爺態度開始鬆軟的時候才透露出來,引得宛側妃直接抓狂。

估計楚王爺經過那裡也不是意外,那裡又不是必經之路,估計是楚王妃設計他走到那邊,正好聽到宛側妃發狂咆哮的聲音。

楚王爺心中本就有芥蒂,聽到宛側妃這般失控,自然心生不悅打消放她出來的打算。

一聲不響,動作輕柔,卻讓宛側妃漸漸失去楚王爺的寵愛。

這楚王妃的手段,當真是不簡單。

楚容珍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拿着書籍細細看着,偶爾走神,輕笑,看得舒兒偏頭疑惑不己。

這本書有這麼好看?

“對了,珍兒,前天姐姐從外面回來之後有發現什麼事情嗎?”前天在肆月樓看到楚容珍與楚儀,聽說還有太子等人一起,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們聚在一起?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舒兒搖搖頭。

現在府中消息都是麗兒去打探,整個府中都知道,麗兒生了一場大病變得不能說話,對於一個啞巴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戒心,畢對這是人類的一種本性,不會防備弱者。

麗兒本來心情一直很低落,有了舒兒的存在後,小姐一直沒有再親近她,當她以爲因爲沒用而被小姐疏遠時,小姐給了她一個任務。

讓她沒事滿王府去逛逛,聽到什麼消息回來稟報。

本以爲被厭棄,可是沒想到小姐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她如果不好好做的話,怎麼回報小姐?

所以麗兒在打探消息格外的認真,有什麼都會回來告訴舒兒,由舒兒轉告楚容珍。

“珍兒!”

楚容珍聽到聲音,把手中的書籍扔到了舒兒的手上,緩緩起身,扶着牆壁而對着楚容琴的方向,笑道:“姐姐來了?”

“對呀,兩天都沒有來陪你,想不想姐姐?”大步跑過來,楚容琴抱着楚容珍一陣輕蹭。

“想,很想!”

甜甜軟糯的聲音直白的響起,大力點頭。

憐愛的摸着楚容珍的發頂,楚容琴有些自責,“對不起,最近跟着母妃要準備新年的東西,所以有點忙。”

“對吼,再半個月就是新年了!”

“嗯,新年的時候父王母妃要去宮中一下,晚上我再回來陪珍兒跨年,好不好?”

“進宮?每年都要去?”楚容珍小聲問道。

“也不是,是從去年開始的,陛下在大年夜的下午時分會在宮中舉行家宴,陛下的血親都要到場。去年時候我楚王府沒有去,今年陛下下了聖旨,所以不得不去……”

楚容琴細心的解釋,語氣很慢,擔心說太快珍兒無法理解。

“晚上能趕得回來?”

“當然!”

“嗯,那我就放心了,想跟姐姐一起過年,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新年。”小手抓着楚容琴的袖子,楚容珍垂眸,神情幽暗。

對,這是她們的第一個新年,這也是她新生的第一個新年!

“好,珍兒,我跟你說喲,我這幾天在挑新年禮物,期不期待?”

“嗯,超期待!”

楚容琴牽着楚容珍的手,陪她在院子裡面狂着,陪她慢慢走動。

“珍兒,我跟你說,你還記得王香嗎?”

“有一點點映象,好像沒有跟她說過話,不過王小姐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楚容珍低着頭,雙眼寒光微閃,陰晦不明。

“別理她,反正今後也沒辦法來找你的碴了。珍兒,王香死了,不知道是惹了何方勢力,反正死得超慘。”

楚容珍偷偷的看了楚容琴的側臉,試探性問道:“很慘?那姐姐覺得王小姐很可憐?還是認爲對方的手段太兇殘?”

楚容琴沒有聽出她話中異樣,思考了一下,如實回答:“殺人不過頭點地,王香得到這種下場雖說是她咎由自取,但手段確定兇殘了一些。王香的臉面與尊嚴被踐踏到了泥裡,這般恥辱的死去,自然有些不忍。”

“那姐姐會討厭那個對王香下狠手的人嗎?”楚容珍半掩着眸,身上帶着淡淡的冷冽。

楚容琴細細想了很久,最終搖頭:“王香下場越慘,那就代表那人對她的恨意越深,只要那人不傷害我所在意的人,我都不會討厭他。”

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楚容珍微微笑了。

不被討厭就好,就算被討厭她也無法回頭,不被討厭自然最好。

靜靜跟在楚容琴的身後走動,突然,楚容琴停下腳步,皺眉:“對了,王公候開始查事情的真相,好像查到舅母的頭上去了,王香的侍女說三天前去了舅舅府上,不知道舅母爲什麼會牽扯進去……”

“只不過是侍女的話而己,沒有證據的事情,舅舅他們沒事的。”

楚容珍安撫着,當然這也是事實。

王香之前的行爲明顯是偷偷入府,既然是偷入,那麼自然不會有人證可以證明她來了凌公候府。

“嗯,珍兒說得對,沒什麼好擔心的。”

拉着楚容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衝着水柳道:“水柳,去倒兩杯熱茶過來!”

“是!”

水柳點頭就走向一邊的廚房,這裡離楚容琴的院子較遠,大廚房較近,水柳直接走到大廚房,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有些無措。

她身爲大丫頭,己經很多年不會來這種大廚房了。

“這不是水柳姐姐嗎?您怎麼來了這裡,有什麼需要?”一個小丫頭眼尖的看到了她,連忙問道。

“郡主要喝茶,有沒有小火爐?”

“有,有的,這裡有個閒置的爐子,奴婢現在有點空可以幫您燒一爐水,您要不要回去拿點茶葉?這裡的茶葉都是中等……”

“茶葉啊,那裡還剩了一些,前段時間煮的茶葉蛋用的就是頂尖茶葉,還剩下一點沒有送回茶水間。”不停忙碌的一個嬤嬤聽到兩人的談話,指着一個小罐子子介紹。

水柳想了一下,現在回去拿肯定要等好久,便點頭,“行,就拿那些茶葉來泡!”

“好!”小丫頭見狀,連忙把罐子拿來遞到水柳的手中,伸手打開茶壺,看着裡面燒開的水才衝着水柳揮揮手:“水柳姐姐,好了,奴婢先去忙了。”

水柳看着小丫頭,微微一笑,真是熱心的小丫頭。

提着開水蹲在原地,細細泡了起來。

端着兩杯茶起身,剛想離去之時裙襬好像被誰踩到,水柳身體不穩,直接摔倒在地,腳踝發出輕微的骨骼錯位聲。

水柳扭到腳了。

“水柳姐姐,你怎麼了?”遠處的小丫頭看到水柳,連忙跑了過來,扶着她。

“沒事……”腳踝有些疼痛,水柳臉色痛苦。

“快去讓大夫看一下吧,要是摔到哪裡就不好了!”

“不用,郡主與縣主還在等着……”說完,水柳掙扎着就想起身,小丫頭見狀,連忙扶着她,“水柳姐姐,要不這樣吧,奴婢幫你端着茶,您這樣估計無法好好端着茶杯走路了,怎麼樣?”

水柳思考了一下她現在的處境,確實走動都一瘸一拐的,想端穩熱茶根本不可能,便點點頭,同意了小丫頭的提案。

扶着水柳坐到一邊,讓水柳泡好茶之後就端着手中,水柳跟在她的身後朝着楚容琴與楚容珍的方向而來。

看到水柳的模樣,楚容琴遠遠就看見,挑眉:“水柳,怎麼了?”

“剛剛不小心扭了腳,讓小姐擔心了。”

水柳走到楚容琴的面前,從小丫頭的手裡端過茶杯,習慣性的放在楚容琴的面前……

“嗯,好香!”

端起茶杯準備喝的楚容琴聽到楚容珍的話,停下動作,將茶遞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珍兒喜歡,那你先喝!”

“這裡還有一杯,縣主喜歡奴婢還可以去多煮幾杯!”小丫頭連忙出聲,語氣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楚容琴淡淡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喜。

“珍兒,喝吧!”

說完,自己從丫頭的盤子中試圖去拿另一杯,不想小丫頭好像手不穩,眼看茶杯就要撒落。

楚容琴眼明手快,在茶杯要掉落的時候速度端了過去,不悅的瞪着小丫頭:“端個茶都端不穩,沒吃飯?”

哪怕小丫頭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奴……奴……婢……”

“小姐,奴婢扭傷了腳,在廚房找不到別人才找這個丫頭來的,她本就是三等丫頭,做事確實有些不好……”

聽着水柳的請罪,楚容琴淡淡點頭,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揮手讓小丫頭離去。

同樣,也讓水柳去看大夫,將她打發了下去。

楚容琴陪了楚容珍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轉身離去……

楚容珍捧着茶杯坐在原地喝着,因爲心情有些愉悅。

“小姐,這茶很好喝?”舒兒看着楚容珍雙手捧着茶杯愛不釋手的模樣,也起了好奇之心。

走到她的身邊,拿起楚容琴沒有喝完的茶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聞着茶葉苦澀又帶着芳香的味道,雙眼微亮。

剛張口就想喝,楚容珍一隻手截了過來,奪過舒兒手中茶杯,無奈翻了個白眼。

“人家喝過的東西你也想喝?”

“那有什麼,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吃了又死不了人,有什麼不能喝的?”

楚容珍無奈的搖頭,看着手中茶杯裡的茶,隨手想要倒掉。

舒兒的這種習慣不好,要知道,很多傳染性疾病通過口水就會傳染。

剛剛準備倒掉茶水時,楚容珍聞着茶水中淡淡飄來的味道,極淡,極輕,摻在茶葉中很難發現。

拿着楚容琴那邊茶葉遞到鼻子邊,引來了舒兒的抗議,“你不讓我喝,你自己卻偷喝,不公平!”

不理舒兒的吵鬧,楚容珍皺着眉,細細聞着手中茶杯中的味道。

很違和的味道,極淡,淡到哪怕是她也很難聞出來,就好像是錯覺一樣。

深深吸了一口氣,楚容珍微微挑眉。

果然是錯覺吧?

緩緩放下楚容琴的杯子,拿着自己的杯子放在鼻子下輕嗅,細細記下其中味道,才又再次端起了楚容琴的茶杯,閉着眼,細細分析着。

舒兒看着楚容珍的動作,安靜不發一語。

平時吵鬧可以,但小姐神情認真的時候一定要安靜,說不定小姐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

閉着眼,楚容珍拿手扇着,一點一點,細細對比着與她那杯茶的不同。

過了很多,舒兒以爲她是睡着了般,半個多時辰都沒任何動作的楚容珍突然睜開了眼,大力站了起來,紅脣緊抿。

四處掃了一眼,“舒兒,拿着這茶杯,小心保護不要讓茶水撒了!”

舒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話的蓋上蓋子,端在手中,跟着楚容珍的腳步大步離去。

楚容珍神情擔憂,希望不要有事。

極淡,極輕的味道,哪怕她那敏銳的五感也要一一認真對比才能確定味道的存在。

楚容琴的茶中,有異樣的違和感。

這可是上等的茶葉,保存方法極爲講究,不可能會摻雜別的味道進去,而且,她喝過的那杯又沒有這異樣的味道。

希望她是多心了。

大步走到楚王妃的院子,經過夏靈的稟報,來到了楚王妃的院子。

“夏靈,姐姐去哪了?”在去楚王妃院子的路上,楚容珍輕問。

“郡主出府了,說是要挑選禮物!”

楚容珍抿着脣,臉上閃過陣陣寒意與擔憂,又認爲自己或許只是庸人自擾。

楚王妃正在做一年一次的帳本,看到楚容珍進來的時候,微微擡眼:“珍兒有事?”

楚容珍也沒有客套,連忙都沒有行,直接點頭:“對,母妃,可否看看這兩杯茶中是否有什麼異樣?女兒聞到其中一杯有違和的味道,極細,極輕,是女兒從未聞過的味道,有些擔憂,就特來向母妃請教。”

楚容珍臉上神色嚴肅,楚王妃見狀,放下手中帳本,從舒兒手中接過兩杯茶,放在鼻子下輕輕聞了起來。

“雪山觀音的味道,兩杯並沒有不同!”楚王妃細細聞了一下之後,她沒有聞出兩杯的異樣。

楚容珍見狀,咬咬脣,楚王妃聞不出來麼?

可是心底那隱隱不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看着楚容珍那擔憂的小臉,楚王妃輕輕問道:“珍兒有事可以直說,你的五感本就高於普通人,或許這茶中真有什麼只是本妃聞不出來罷了。”

想了一下,楚容珍點頭:“女兒本與姐姐一起飲茶,在姐姐離去之後無意聞到了茶中味道的區別,有極淡的香味,就好像花香。按道理說頂級茶葉的保存方法十分講究,不可能會混入別的味道吧?若說是水中摻了花香,爲何我的那杯沒有,只有姐姐那杯纔有?”

楚容珍的分析讓楚王妃正色了起來,看着面前兩杯茶杯,細細思考了一下,“舒兒,去廚房拿只活禽過來,貓,狗也行!”

舒兒看了楚容珍一眼,點頭,飛快離去。

一小會,舒兒一左一右分別提着兩隻幼貓,大步跑了過來。

聰明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分別喂入兩隻幼貓的口中,在幾人的眼前,就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其中一隻幼貓慢慢的停下了爬行的動作,開始一動不動,還有心跳,卻像是睡着一般。

“睡着了?”舒兒拿着幼貓,疑惑看了兩眼,最終緩緩放回了地上。

楚王妃與楚容珍都靜靜看着,聽到舒兒的話時,楚容珍疑惑的看向她手中的貓,果然是小奶貓,睡得倒蠻快……

“看來沒事……”楚王妃看着舒兒放在地上睡着的幼貓,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楚容珍點頭,突然腦中閃過一抹猜想,氣息變得嚴肅起來。

“舒兒,將那隻睡着的貓給我!”

舒兒聽話的從地上將睡死的小貓提到楚容珍的面前,放在她的手中。

楚容珍看着才她手掌大小的小貓,伸手食指輕輕撫在它的身上,突然發覺了不對勁。

她的力道開始加重,可這小貓完全沒有清醒的模樣,怎麼回事?

震驚的站了起來,手中小貓一個不慎摔落到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立馬引起了楚王妃的在意。

大力撐着桌子起身,衝到楚容珍的面前,蹲在地上檢查着小貓,臉上浮現一抹狂怒。

“來人啊,派出府兵,尋找郡主!”

楚王妃的聲音暴怒,一聲溫和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滲人的殺意從身上狂亂肆出,如暴怒的獅子。

夏靈聽到楚王妃狂怒的聲音,不敢問爲什麼,飛快的跑出去對找着侍衛傳達楚王妃的命令。

楚王妃看着手裡的貓,前爪骨折都沒有從睡眠中醒過來,這根本就不可能。

果然楚容珍猜得沒錯,真的有毒!

陰沉着臉,楚王妃看着楚容珍,問道:“珍兒,你說說當時的情況,你與琴兒一起喝茶,那麼茶的來源都應該知道吧?”

“姐姐吩咐水柳去倒兩杯茶來,是水柳去倒的。不過水柳扭傷了腳,端着盤子的是廚房做事的三等小丫頭……”

“來人,把水柳,還有那個小丫頭,以及整個廚房的人全部控制起來,有任何異動,給本妃直接杖殺!”

聽着楚容珍的話,楚王妃把嫌疑直接鎖定在了小丫頭身上,還有整個廚房,其中也包括水柳。

雙手緊緊握着,楚王妃氣得不輕,整個人處於狂怒之中。

楚容珍抿着脣,情緒也十分不悅,淡淡殺氣,充滿了憤怒。

“母妃,那個小丫頭要儘早控制起來,說不定她有大問題,還有儘快查出這些是什麼毒,姐姐那邊或許……”

楚王妃憤怒的一把掃落桌上的帳本筆墨,神情扭曲又憤恨:“不可原諒,本妃絕對要讓那人碎屍萬段。絕對不能原諒……”

楚容珍抿脣,現在的她幫不上任何忙。

對於毒術方面她瞭解的不多,這是她第一次見過這種毒藥,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藥效,如何解,她完全不清楚。

“母妃請冷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到底是什麼毒,可否能解,有沒有壓制的辦法。姐姐喝下了這茶,肯定有中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解開她的毒素……”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楚容珍耐心勸着楚王妃。

楚王妃憤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的壓下心中狂怒,深深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息暴怒。

“你說的對!”說完,楚王妃便大步離去,朝着府中某個方向而去。

楚容珍只是靜靜看着,走到楚王妃的桌子面前收拾起散落的帳本,黑眸中殺氣滲然。

很好,成功挑起了她的怒火,真的很好!

一個時辰之後,楚容琴找到了,被商會的人主動送到了侍衛的手中,因爲楚容琴在挑選着布料的時候突然倒下,怎麼也叫不醒。

商會的主人當時就愁了,無緣無故睡着在他的店裡不醒,這可怎麼辦?

正好遇到士兵在店門走過,立馬就求助了。

路過的士兵正是楚王府的侍兵,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要找的人,發現怎麼也叫不醒的時候,拿着擔架將楚容琴擡了回來。

正準備衝出去的楚王妃聽到消息,大步走到楚容琴的身邊,看着安靜沉睡的楚容琴時,冷唳的氣息從她的身上釋出,伸手顫抖撫着楚容珍的小臉,楚王妃紅了眼眶。

一手扣着她的脈,極用盡了所有力氣。

“擡進去!”

楚容琴昏迷不醒的消息瞬間傳遍了王府之中,很快的速度傳了出去……

宿在青樓的楚王爺聽到消息時,想也不想的跑了回來,看着坐在正堂上一手撐頭紅的眼眶的楚王妃,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楚王妃的面前,五張長椅上躺着血肉模糊的屍體,鮮血滴在椅下,彙集成一灘。

在整個大廳中,所有人都到齊了,靜靜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小廝侍女,一個個不忍的偏過頭。

楚王妃穩坐在椅子上,紅着眼淡淡抿脣:“招了麼?”

“稟王妃,沒有!”

楚王妃冷酷的掃了一眼五人,揮手:“帶走,審下一批人!”

話落,被壓着侍女小廝全數磕了下來,不停磕頭:“王妃娘娘饒命,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所有接觸過茶葉的人都是嫌疑,提出你們不在場證明,否則別怪本妃嚴刑審問!”

少了溫柔的楚王妃神情十分狠唳,這樣的她,衆人無未見過。

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楚王妃都是溫柔冷靜的模樣,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過,如此冷酷又狂躁的楚王妃。

傷了軟脅,也亂了她的心。

楚容珍混在人羣裡,嘆了一口氣,上前站在楚王妃的身邊,“母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姐姐解毒,至於兇手可以確定的是我王府之人,派人封鎖王府不準任何人出入,兇手遲早會查出。母妃,現在不是審犯人的時候,而是給姐姐解毒,姐姐中了什麼藥女兒查不出來,因爲學藝不精……”

“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毒,只能找出兇手逼他交出解藥!”深深吸了一口氣,楚王妃看着楚容珍時,神情不自覺閃着脆弱。

楚容珍伸手拉着她的手,嘆道:“母妃,世上有人能配出這毒就代表有人能解,您無法解就去找宮中太醫,江湖神醫,或者盡您最大的能力控制姐姐的毒素,女兒相信,您一定會救姐姐的……”

楚王妃表面看起來冷靜,實則心內十分擔憂害怕,她能感覺得到,或許她們是同一類型的人,所以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孩子出事時那心中的疼痛。

心中無比疼痛,可又不得不站起來堅強的處理着。

因爲沒有可以依靠的存在,沒有可以安心依靠的存在,不得不堅強起來。

微微將頭靠在楚容珍的身上,閉着眼,楚王妃皺起,神情痛苦,“我枉爲藥王一脈的傳人,學了這麼多都救不了自己的女兒,果然十多前年的決定是正確的,我的醫術沒有任何用處,誰也救不了,誰也救不了……”

楚王爺衝進來的時候看到楚王妃將頭靠在楚容珍身上,神情痛苦,全身微微顫抖着。

楚容珍咬着脣,“母妃,世上萬物相生相剋,沒有絕對的存在。有毒便有解,女兒相信您一定能查出姐姐到底中了什麼毒,一定能解開。不能慌,不能亂,一旦慌亂什麼也做不了……”

或許是感同身受,夢中燁兒在她眼前被閹割的模樣在她的睡夢中,每天每天不停的回放着。

那種痛苦,那種怨恨,她能感受。

“斐管家,用母妃的名義去宮中請太醫過來,另外懸賞,從江湖中尋找能人異士,爲了防止混水摸魚者,招賢榜寫清楚,揭榜者卻無法成功醫治者,殺無赦!成功醫治者楚王府有重賞!”

“是!”一邊的斐管家看着楚王妃的樣子,對楚容珍彎腰,點頭。

“加強府中守衛,不準任何人出入,派人去請仵作過來,解剖那個小丫頭尋找她死亡的真相!”

那個小丫頭死了,在侍衛追捕的時候看着她跳下湖,撈上來的時候成了一具屍體。

“是!”

“全府進行搜查,所有可疑者全數控制起來,對府中人員進行一次身份覈查,所有接觸過茶葉的人分開審問,把他們的家人控制起來,這樣的證詞真實性比較高……”

“是!”

楚容珍一一吩咐,用極快的速度將一切安排下來,楚王妃因爲生氣而遺漏的被她完美的挑了出來,周詳又縝密。

楚王爺走到楚王妃的面前,伸手,想要觸碰,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撫。

“姐姐就在裡面,父王要去看看嗎?母妃現在累了,需要休息!”

她不明白楚王爺與楚王妃的矛盾,但可以肯定的時,楚王妃現在不會想見楚王爺,堅強的女人不需要男人的安撫,慢慢的,就會撐過去。

有一個懂自己的人可以依靠一會,緩和情緒之後就會堅強起來。

這就是她,這就是她們這種人。

楚王妃深深緩和了情緒之後,才緩緩起身,張開了眼,裡面狂怒消失,是死一般的沉寂。

緩緩站起身來,冷淡看了楚王爺一眼,微微行禮:“見過王爺,剛剛不小心睡着了,王爺請見諒!”

楚王爺臉上升起一抹痛苦,完美沒有任何破綻的臉僅僅只是一瞬間,又恢復成了平時那端莊有禮的楚王妃。

從嫁給自己的那年開始,大病過後的那年開始,他的債就欠下了。

不理楚王爺表情,楚王妃起身,走到內窒,走到了楚容琴的牀邊,溫柔的看着沉睡的楚容琴,沉默不語。

很快,招賢榜發放了出去,太醫也請到了府中,可惜無一人能解,最後的希望在於民間的能人異士。

楚王妃把自己與楚容琴關在一起不準任何人進入,也不見任何人。

府中的事情,在楚老王爺的示意下,斐管家都會來請教楚容珍,聽從楚容珍的命令行事。

因爲招賢榜的強硬,無一人敢上門,畢竟治不好就會丟掉性命。

謝府,凌公候府的人都得知了這消息,第一時間上門探望,關懷。

楚王妃把自己與楚容琴關在房中,連凌公候與謝夫人都不肯見,幾人吃了閉門羹也無可奈何。

整個王府中,現在楚王爺根本不理事,楚老王爺無人敢去打擾,整個王府由楚容珍主事,這也是楚王妃默認的事情。

“珍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下朝的時候遇到了斐管家派去的人,正好得知了這件事情……”凌公候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邊有凌涼相伴,兩人都沉着臉,神情很不好。

“對啊,珍兒,琴兒到怎麼了?還有你母妃?”謝夫人滿臉全是擔心,掐着手帕十分擔憂。

“這事暫時還不清楚,兇手沒有找到,姐姐身上的毒母妃無法解,宮中太醫也不行,現在把希望放在民間的奇人異士,幾位有沒有認識的醫術高超的人?”

楚容珍從容的應對着,主次的問題她看得很清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楚容琴。

兩人都仔細想了想,紛紛搖頭:“好像沒有!”

一邊,沉默的凌涼突然開口,“聽說戰王爺有陳年舊傷,所以他也常年尋找神醫,聽說最近找了一位江湖神醫,聽說是鬼谷傳人……”

一聽是戰王府中有神醫,幾人覺得十分棘手,戰王爺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並且與楚王府的關係並不好。

“我明白了,斐管家,請告訴父王這個消息,戰王爺府上有人或許可以解開姐姐的毒。”

把問題扔給楚王爺,如果對楚容琴夠寵愛的話,他一定知道怎麼行動。

“珍兒,爲難你了,現在王府要靠你獨自撐死你,你母妃現在悲傷過度……”謝夫人看着楚容珍的模樣,心中忍不住一疼。

若大個王府沒落到了如此地步,整個王府靠一個瞎女撐起來,想起以前的輝煌一幕,忍不住悲傷。

“沒事,母妃很快就會好起來!”

是的,楚王妃很快就會好起來,爲女則強。

凌公候與謝夫人坐在大廳靜靜等着,楚容珍起身,衝着兩人打個招呼之後便走出了大廳。

該做的她己經做了,人事己盡,只能聽天命。

擡着頭,楚容珍神情疲憊,如果,如果她現有足夠人脈的話,一切都會很好解決。

沒有下劇毒,而是下了沉睡的藥,對方很明顯有意圖。

要麼是不敢殺人,要麼就是對楚王府有企圖。

不對勁,很不對勁!

唯一可疑的小丫頭己死,聽說是當着侍衛的面跳下湖中畏罪自殺,到底是不是自殺還要再細細查看。

此時己是傍晚,天氣越發的寒冷,楚容珍站在寒風中,保持着頭腦的清析。

“珍兒!”

楚容珍扭頭,看着凌涼,“表哥,有事?”

幾天不見,凌涼的臉上多了一些成熟,溫和的氣息也多了一些棱角,淡紫色的長袍讓他多了一絲的神秘。

凌涼深深的看着她,雙眼中滿是柔情,“有些擔心你,整個王府靠你來撐,怕你出什麼事情。”

“我沒事,母妃很快就可以緩過來!”

凌涼點頭,“對於表妹中毒一事,有什麼頭緒嗎?”

楚容珍伸手攏着身上的大衣,打了一個寒顫,“算是有吧,只是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倒不如說,不知道兇手是誰,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爲何這麼做。只不過有一樣可以確定,兇手是針對我來的……”

“怎麼回事?”

凌涼聞言,有些震驚,原來其中還有內情,還有沒有說出來的內情。

“那杯茶本應該是給我的,可是姐姐喝了。”

是的,這一切都是針對她而來。

如果不出意外,楚容琴手裡的茶不會讓給她,是她喝了楚容琴的茶,楚容琴喝了她原本該喝下的毒茶。

有人想讓她沉睡,對,不是針對王府,或許是針對她而來。

與她正式結仇的人……

突然,楚容珍腦中光亮一閃,一抹身影劃過。

楚容珍大步跑開……

“沒用的東西,不是說了下到楚容珍的身上,你怎麼毒楚容琴?”

楚容琳被大力一巴掌扇倒在地,痛得她放聲尖叫,可是對方卻點了她啞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扯着楚容琳的長髮,像玩弄人偶般抓着她的頭朝着牀子撞去,一手按着她的不停的旋轉着,雙眼怨毒扭曲。

“別以爲我幫你你就可以無視我的要求,我的要求給楚容珍下毒,誰準你給楚容琴下毒的?你壞我好事,不可原諒……”

黑衣女人拉着楚容琳的長髮拖着,拖到水盆旁邊,將她的頭按在水中,任由她掙扎,過了很久才拉起來。

拉着楚容琳的長髮與自己對視,黑衣女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滿的憤怒與生氣,盯着楚容琳那張花容失色的臉,目光淬毒。

“楚容琳,看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我替你遮掩,你下藥的事情絕對會被丫頭抖出來,你不想落得她那個下場,對吧?”

楚容琳被折磨的氣息虛呼,全身顫抖,對這個瘋女人懼怕不己。

黑衣女人伸手解開她的穴道,惡狠狠吼道:“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害怕,怕被這瘋女人殺死,楚容琳連忙道歉。

黑衣女人雙眼中這才閃過滿意,大力鬆開楚容琳,任由她像一條死狗狀趴在地上,坐到一邊的椅子,翹着二郎腿,冰冷的看着她。

楚容琳心中暗恨不己,多想就這麼衝上去掐死她,可她卻不能這麼做。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一開始接觸她兩次與她合謀殺了楚容珍,當時她沒有答應,而這個女人也沒有露出真面目。

這一次,她答應了,可是下毒的人出了意外,沒有毒到楚容珍,最後卻毒到了楚容琴。

毒不到楚容珍,毒到楚容琴她也很開心,反正兩個中無論哪個中毒,她心裡都是十分愉悅。

可是這個女人都像瘋了一樣衝到她的房中,對着她就是拳打腳踢,怒罵她動了楚容琴。

她反抗不了,這個瘋女有人武功,她只能任由他發泄打罵,連這扇門都逃不出去。

黑衣女人走到楚容琳的身邊,掐着她的下巴強迫擡頭,盯着她:“楚容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要是再失敗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隨手扔下一個紙包,黑衣女人直接離去……

楚容琳趴在地上,死死抓着手中紙包,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砰的一聲,突然門被踢開,一身煞氣的楚容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雙眼陰冷的盯着她,看着楚容珍那狼狽模樣,突然笑了……

哈哈,倒是好運,這麼快就讓她發現端倪?

大步走到楚容琳的身邊,細細看着四邊散落的東西,細細找遍整個角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的時候才緩緩走了回來。

舒兒一手踩在楚容琳的身上,蠻橫的掰開她的手指,將紙包握在了手中。

而楚容琳則是看着現場散落的東西,一一在腦中進行模擬,計算,蹲上去伸手手指比劃着地上未乾的水跡,留下的腳印,手印……

拿着筆,一一記下現象她所發現的一幕,神情越來越愉悅。

女人,除了楚容琳之外,這裡還有過一個女人。

看來那個女人情緒波動很大,這麼明顯的痕跡沒有消除,讓她抓了個正着,這是套圈?還是真的是不小心留下的證據?

“賤丫頭,放開我,放開……”

看到手中那個女人留下的紙包被奪,楚容琳急了,扭着身體要反抗,卻被舒兒一手踩在腰部,怎麼也無法反擊。

楚容珍一一記錄着地面的東西,看着手中的信息,最終確定了楚容琳背後還有人。

“小姐,這個!”舒兒看着楚容珍忙完,連忙把手中的紙包遞到她的跟前。

楚容珍接了過去,緩緩打開,聞着那熟悉的味道,看着楚容珍像是看死屍般陰冷,“三妹當真是好膽子,竟敢害姐姐。”

楚容琳心中一陣驚慌,看着楚容珍的雙眼,憤怒大吼:“不是我,是你,是你下的毒,你假裝瞎子本就用心不良,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從哪裡知道姐姐是中毒?按道理說,三妹正在關禁閉,應該什麼消息也得不到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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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楚容琳之死(獲獎名單見公告)

楚容琳擡頭,看着楚容珍那抹詭異的笑容,心中一震,眼裡閃過失策。

“明明被關禁閉本該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怎麼知道姐姐中毒了?”

楚容琳額上冒出冷汗,咬脣,“不關你事!”

“呵呵,當然關我事,畢竟現在可是事關姐姐的安危不是?”看着手中紙包,楚容珍走到一邊椅子坐下,擡眼,冰冷看着她:“三妹,是不是該說說,這東西誰給你的?那個小丫頭,是你指使的?”

“哼,我什麼也不知道,這全是你的嫁禍!”楚容琳傲氣的扭頭,死不承認。

“舒兒,把她吊起來,吊脖子!”最後三個字,楚容珍說得極爲的輕,輕到如一片羽毛在心中劃過,留下的卻是銳利的厲風。

“你敢,楚容珍,你這是動私刑,我要告訴母妃,告訴父王!”

“現在母妃要陪姐姐,父王估計也沒閒心理你的死活,更何況你的母親還出了那檔子事,父王躲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聽你的哭訴?”楚容珍單手撐着桌面,看着楚容琳露齒一笑,陰森滲人。

“全是你做的,我母親出事也是你做的對不對?哥哥也是你殺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楚容珍,你最好把我放下來,不然我要把這些全部抖出去,到時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雙手被反綁,楚容琳不停掙扎着,不知死活的衝着楚容珍大吼,到了這地步還試圖激怒楚容珍,也真是自尋死路。

楚容珍不在意的掏掏耳朵,輕吹手指。

涼涼擡眼,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她,冷笑:“你腦子有問題?要是有人會信你早就信了,反正你恨我恨得牙癢癢,要真有能置我於死地的辦法,你會留到現在?”

楚容珍的輕蔑讓楚容琳怒火大升,掙扎着衝着楚容珍就想衝過去,只不過被舒兒緊緊抓在手裡,一個繩套就套進了她脖子。

用力一扯,楚容琳被迫踮着腳尖才能消除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

楚容琳慌了,與楚容珍那雙冰冷無情的雙眼對視的時候,從她的眼裡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與輕閃的墨焰。

那是靈魂顏色的真實體現。

“不要……楚容珍,快放了我……”楚容琳慌了,害怕了,衝着楚容珍語氣焦急,少了平時的囂張,但依舊帶着命令意味。

哪怕面對生死,這命令的語氣上還是改不了,在她的心中,楚容珍依舊是那個隨意可欺瞎子。

心裡明白,可潛意識卻沒有任何改變。

“舒兒,看看外面能不能找到大冰塊,現在天氣較冷,應該找得到吧?”楚容珍沒有理楚容琳的叫囂,反而衝着舒兒微微一笑。

舒兒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一抹興奮:“有好戲看?”

“去找!”

楚容珍沒有回答,舒兒卻開心的點頭,把楚容琳脖子上的繩子綁在一邊的柱子上,飛快的跑了出去。

再次氣喘吁吁回來的舒兒舉着超大一塊冰塊,直接放在地上,擦着額間汗,“夠不夠?”

“夠了,讓她站上去,怎麼做你該明白了吧?”

“……”舒兒不明白,楚容珍無奈的伸手,指着楚容琳,“讓她站在冰塊上保持着這個動作,嗯,脫了她的鞋子,這樣的感覺纔會更深刻,生死的恐懼會深入她的靈魂。”

舒兒這才點頭,看着楚容珍的表情,心不自覺的微顫。

抓着楚容琳強迫她到冰塊上面,緊緊拉着繩子強迫楚容琳惦着腳尖才能免受被吊死的可能。

冰塊又溼又潤,還冰冷刺骨,楚容琳的腳尖傳來一陣陣冰冷的觸感,那種冰冷伴隨着恐懼在她的心底無限放大,雙眼中滿滿全是驚畏。

雙手被綁,脖子被吊着,不想死就努力惦着腳尖。

可冰面又滑又冰,不出一會冰塊融化,她的下場是死路一條。

是一點一點,慢慢被吊死……

恐懼無恨放大,楚容琳雙眼含淚,看着楚容珍冰冷無情的模樣,放聲大罵:“楚容珍,你放我下來,我是你的妹妹,你不能殺我……”

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楚容珍懶懶擡眸。

“三妹現在可否說說,誰讓你下毒的?又或許說說,你命令小丫頭下毒後,是你派人殺死了她?”

“我……我……”

抱着僥倖,楚容琳死不承認,軲轆着雙眼試圖想着怎麼脫罪。

“無礙,我的時間很多,慢慢等也行。還能看到一個人慢慢走向死亡的模樣,那時你的表情會怎麼樣?會扭曲?還是會痛苦?”楚容珍一手撐着下馬,幽幽,咧嘴笑了。

空洞,無情,似人偶般沒有任何情緒,讓人頭皮發麻。

腳下冰塊開始融化,冰冷到麻木,入骨的寒氣由尾椎爬到後冰,如冰冷的蛇在她的背後遊走,無孔不入,陰森滲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冰塊慢慢融化,楚容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看着楚容珍的神情越來越驚恐。

呼吸越來越困難,楚容琳覺得她的脖子開始火辣辣的胸,因爲空氣的稀少,胸腔也一陣陣發脹,呼吸不順與死亡的恐懼,讓楚容琳最終大哭求饒起來。

“不要……我說,我不要死……求你……”

靜靜等着的楚容珍微微一笑,“舒兒!”

舒兒聞言,上前一手掐着楚容琳的腰向上送了一點,讓她的脖子舒服一些。

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氣,楚容琳滿臉淚痕。

“說吧!”

楚容珍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於膝上,與楚容琳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是她主動找上我兩次,之前我都我沒有答應,這是第三次到來,我纔拿了她給的藥……”

“所以從一開始,其實那個女人的目的在我,而你的目的也是我,只不過不小心毒到了楚容琴?”

“對!”楚容琳連忙回答,既害怕,又不敢隱瞞。

“那解藥呢?”

愉悅的看着楚容琳那狼狽模樣,楚容珍的嘴角一直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冰冷無波,陰詭滲人的笑意。

“沒,她沒給我解藥,真的,我沒騙你,真沒解藥……”生怕楚容珍不相信,楚容琳神情焦急的解釋着。

楚容珍把玩着手中紙張,拿起桌邊的紙包,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楚容琳的面前,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拉到自己的面前。

“三妹,想要這張臉完好,想要你的心臟還能跳動,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明白的?對不對?”

“我……我明白……什麼……也不會說……”

細細的審視着楚容琳,楚容珍勾脣,微微一笑,“記住你的話!”

說完,楚容珍就走了出去,舒兒見狀,一手拉着楚容琳脖子上的繩子,用力一扯應聲斷裂,就連反綁雙手的繩子也一樣。

在舒兒的眼裡,用刀是浪費她的時間。

楚容琳被甩在了地上,看着楚容珍的背影,怨恨,惡毒,不甘,全部浮現在她的眼底。

緊緊握着身邊的剪刀,楚容琳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衝着楚容珍的背後就衝了過去。

殺了她的哥哥,敢這樣對她,必須死!

大步的跑了出去,拿着手裡的剪刀追着楚容珍的背影,高高揚起,雙眼瞪出,脣角鮮血滲出……

來不及刺下,楚容琳的身體軟了下去,不甘的瞪着楚容珍那冷酷的背影,痛苦的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楚容珍沒有停下腳下,也沒有回頭查看身後的動靜,伸出左手,一隻飛蠱從楚容琳的耳中鑽出,飛停在她的手上,主動的鑽進她的衣袖。

放下手,楚容珍筆直朝着外面走去,嘴角露出冰冷無情的笑容。

楚容琳,這是你自尋找,這隻飛蠱只不過是枷鎖,中在你的身體不過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不要劇烈奔跑的話飛蠱就會自動死亡。

這是你的錯,怨不了任何人。

墨發白裙,迎飛狂舞,似無盡煉獄的森森白骨,純白中透中陰寒。

在她離去之後,一道黑影落在楚容琳的面前,查看着她的氣息,發現氣息全無之時迅速離開,朝着楚老王爺的院子而去。

楚容珍淡淡掃了眼出現的暗衛,帶着舒兒大步離開。

楚老王爺從不在乎楚容琴以外的任何人,楚容琳死也不過是他默認,幫他殺了羅家人,想必會十分開心吧?

“舒兒,不錯,越來越懂我的心思了,要不要把契約年限加長點?”楚容珍好心的衝着舒兒打趣,對於身後那瞪大眼死不瞑目的楚容琳直接無視。

舒兒回頭,掃了她一眼,聽到楚容珍的話時,雙眼發亮:“真的?工資翻倍的話我考慮考慮!”

“算了,估計會被你吃虧,養你一年就夠嗆了!”

“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說定了,從明天開始飯菜加倍……”

“一年之後再說!”

“你說話不算話……”

“哈哈……”

兩人吵吵鬧鬧,不理一個生命的消逝,人命於她們來說,只要不是恩人與好人,別的都無所謂。

有恩必報,這是楚容珍的底線。

好人不殺,這是舒兒的準則。

楚老王爺聽着暗衛的稟報的時正擦着手中長劍,聽到消息的他動作一愣,一不留情割破了手指,刺痛強迫他回神。

“確定死了?”

“是,三小姐追回來要殺縣主的時候,突然暴斃,死因不明,疑似中毒!”暗衛半跪在楚老王爺的跟前,沉聲稟報。

楚老王爺久久才深深嘆了一口氣,“飛揚,你說老夫錯了麼?”

暗衛飛揚擡頭,看着楚老王爺那複雜的表情,想了一下之後,低頭如實回答:“屬下不知道主子有沒有錯,屬下只知道縣主手段越狠越好,老王妃的死,楚王府的沒落,以及現在還在盯着王府的各方勢力……主子您因爲血親無法動手,王妃的心太軟,王爺的手段不行……整個王府,唯有貞寧縣主心計夠,手段狠,心夠冷,是唯一的希望……”

聽着飛揚的話,楚老王爺看着他,“你的父親跟了我一輩子,最終還是死在那場禍患中,也罷,也罷,老夫的血脈只有凌雨一脈。就像你說的,手段越狠,我王府走出這場災患的可能性就越高,楚容琳的死你去僞裝一下,該處理的人證全處理好,暫時不能讓羅家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是,屬下明白!”

楚老王爺揮揮手,飛揚見狀,輕身一閃,直接離去。

當天,楚王爺知道戰王那裡有一位鬼谷傳人的時候,當天就帶着厚禮上門,只不過好像談得不怎麼愉快,最後黑着臉走了回來。

低沉的氣壓,不悅的心情,一眼便知應該是鬧了不愉快。

第二天,本就拒絕的戰王他親自來了楚王府,由楚王妃親自接見,兩人屏退左右交談了起來,至於談了些什麼,無人得知。

“蓮,能接近戰王與母妃嗎?”得知戰王爺親自上門,楚容珍心中升起了好奇,按道理說昨天楚王爺黑着臉回來,應該是交易破裂了吧?

“不行,暗處有好幾個暗衛守在門外,氣息微弱,是行中高手!”暗處,蓮淡漠的聲音傳來。

楚容珍站在花園中,伸手扯着樹枝白梅,挑眉。

蓮也不能接近麼?戰王的身邊暗衛衆多,楚儀的身邊爲何從未發現過?

靜靜站在白梅樹下,楚容珍一襲白色貂裘長裙,清純可愛,爽心悅目。

楚儀隨意走動,遠遠的就看到楚容珍那靜立的身影,雙眼不自覺閃過驚喜,冷着臉朝她走近。

聽到蓮的示警,楚容珍扭頭,看着又是楚儀這個瘋子時不悅皺眉。

“討厭看到我?”

楚容珍臉上的厭惡被楚儀盡收眼底,怒氣滲出。

“楚世子的身上沒有哪裡讓我覺得喜歡,心知我會討厭,又何必接近我?”楚容珍淡淡擡眸,情緒明顯不好。

或許是一夜沒睡,因爲擔心楚容琴的毒,又或許是在研究楚容琴的解藥,一夜無睡的她現在底下青黑一片,看起來精神不振。

楚儀看着她雙眼的青黑,伸手,試圖撫上她的臉,楚容珍見狀,直接躲開。

回過神來,楚儀頓時惱羞成怒,大手握拳交疊於背後,不悅盯着她。

“自作多情!”

“抱歉,我與楚世子不過是陌生人而己,情字談不上,自作多情自然也是笑話!”

對於楚儀,她的態度越來越不好,或許是因爲底氣微足的原因?

“哼,有心情在這裡鬥嘴,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求得本世子開心,你姐姐的毒應該無人能解吧?”

楚容珍瞬間擡頭,雙眼銳利盯着他,“什麼意思?”

“昨天楚王爺不是都上門求人了麼?就是這個意思,本世子開心了說不定就讓父王同意交出人,楚容珍,你應該明白,要是本世子不同意,你們休想請到人!”

盯着楚容珍,楚儀笑得十分囂張,雙眼眯了起來,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想要什麼?”

楚儀緊緊盯着楚容珍,一步步走近,三步並一步,跨到楚容珍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雙眼銳利盯着她。

突然,陰冷一笑。

“我要你!”大手撫着她的紅脣,楚儀強勢又霸道。

皺着眉,直接揮開楚儀的手,楚容珍後退兩步,冷笑:“楚世子是腦子有病?你我是血親!”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以後你就會明白!”楚儀幽幽盯着她,俊美的臉上露出陰冷又詭異的笑容,看着楚容珍那震驚又厭惡的表情時,愉悅的笑了。

“哼,沒興趣!”楚容珍後退幾步,警戒的盯着她。

“不,你會同意的,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不想看着楚容琴死吧?”

“……”楚容珍恨恨盯着他,深吸幾口氣之後,突然露出一抹張揚豔烈的笑容,似白梅花妖聖潔高傲,又似冰雪般冥冰寒。

“楚儀,記住一句話。我楚容珍吃軟不吃硬,任何人都別想左右我的想法,任何人!”

說完,楚容珍就大步離去,渾身傲氣,堅決果斷。

楚儀靜靜站着,看着她的背影雙手緊握,臉上情緒不明。

楚容珍剛走出花園時,迎面夏靈走了過來,看着楚容珍行了一禮,“縣主,王妃娘娘有請!”

楚容珍微微疑惑:“戰王爺還在嗎?”

“正要離去!”

點頭,在舒兒的輕扶下,楚容珍朝着大廳而去,迎面而來一位身材魁梧,目若星輝,神情冷硬的中年男子。

腰上佩帶着長劍,一副武者打扮。

楚容珍就像沒有發現一般,雙眼直視,神情平淡的走了過去……

“這位是貞寧縣主?”耳邊,戰王爺那聲如驚雷的聲音響起,濃濃的武者氣息。

似被嚇了一跳,楚容珍身體微顫,才淡淡笑着:“正是,不知這位大人是?”

戰王爺靜靜看着楚容珍那失神的目光,微微皺眉,抿着脣冷硬道:“本王楚戰!”

好像被嚇到一樣,楚容珍連忙福身行禮:“見過戰王爺,實在是失禮了。”

“起來吧,你雙眼不便,無礙!”戰王爺揮揮手,不在意的點頭。

細細的,又銳利的打量着楚容珍,戰王爺的雙眼陰晦不明,其中雜夾着淡淡的殺意,極細,極輕,極淡……

對於殺意十分敏感的楚容珍微微一愣,戰王爺對她產生了殺意?

爲什麼?

迎着戰王爺的打量,楚容珍神色平淡,臉上沒有任何的畏意,似什麼也不知道般,還故意拉着舒兒的手輕問:“舒兒,戰王爺走了嗎?”

“……”聽着楚容珍的話,戰王爺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轉身離去。

楚容珍勾脣,靜靜盯着戰王爺的背影,陰詭莫辯。

聽說,在皇儲爭位之中,戰王爺屬於中立,所以對於任何一方都不接近。

哪怕權勢滔天,真的能保持中立?

楚王府因爲希王的關係而被打了上希王黨的標籤,與楚王府相關的凌公候府,言伯候府,謝太師府也被暗中打上了標籤,是太子一黨必須要弄垮的存在。

昨日楚王爺黑着臉回來,估計就是吃了閉門羹,戰王爺是中立,纔會避免讓人閒話。

楚王府的裙帶關係夠大,會引來太子黨的殺意。

所以戰王爺今日親自上門,又是何意?

心中疑惑,楚容珍百思不得其解。

慢慢走到大廳,楚王妃一手撐頭靜靜坐在主位上,看了眼走來的楚容珍,疲憊垂眸。

“珍兒,琳兒死了!”

楚容珍立刻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一手捂脣,“怎麼會?也是像姐姐一樣被人暗中下手了?”

“不清楚,琳兒躺在房中沒了氣息,查不出中毒痕跡,死因不明!”

“兇手找到了嗎?”

“沒有查到兇手任何痕跡,大夫查過之後下的結論是暴斃,所以無法得知到底是有兇手還是真的暴斃。”

楚王妃的語氣疲憊,目光森幽。

楚容珍則是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臉上適時的露出悲傷與不敢置信。

“姐姐怎麼樣了?”最終,楚容珍轉移的話題,不再理這件事情。

府中出了這種事情,楚王妃或許就是知情者,離開十多天的時候還是楚王妃替她打掩護。

楚王妃絕對知道她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對於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

“還是那樣,沉睡不醒沒有任何反應,並且連餵食都不行,全身機能器官除了心臟還正常運作之外,別的器官正在慢慢停止中,這樣下去,再十天琴兒會因爲機能衰敗而亡。”

說起楚容琴的情況,楚王妃的眉頭緊皺,化不開的憂愁。

情況變得很棘手,如果只是單單的沉睡倒還好,器官開始停止運作,生命就正式走入倒計時了。

“聽說戰王爺的府中有一位鬼谷傳人,不能請過來嗎?”

“事情沒你想得這麼簡單,珍兒,王府外面有很多雙眼睛盯着我們,就是爲了能夠進入王府。琴兒中毒一事說不定就是他們爲了送人進來的套圈……”

“母妃,是姐姐重要,還是王府?”

楚容珍打斷了楚王妃的話,認真的看着她,神情嚴肅。

楚王妃的話一頓,看向楚容珍目光陰晦:“珍兒,如果我爲了琴兒而捨棄了你,你會恨嗎?”

“是戰王爺提了什麼要求?”

楚王妃搖頭:“戰王確實提了要求,不過與你無關,是事關王府的要求。剛剛你的問話提醒了我,哪天我爲了琴兒而捨棄了你,你會恨我們嗎?”

楚容珍淡淡垂眸,似在思考,氣氛變得十分壓仰。

楚王妃坐直身體,靜靜看着她。

過了很久,楚容珍才緩緩擡頭,微微一笑:“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多活十年,如果母妃的決定不會讓我的願望破滅的話,我不會恨!我喜歡姐姐,也能明白母妃對姐姐的心疼,不管母妃做了什麼決定,只要與我的願望不衝突的話,我無所謂!”

她的一生都是處於被丟棄,再次被丟棄也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楚王妃看着她的笑容,神情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自責與動容,咬脣,接着問道:“是你的真心話麼?”

“嗯,真心的!”

她從未期盼過楚王妃會像母親一樣疼愛她,也從未在她身上期求過什麼,捨棄與否她都無所謂。

對她無所求,自然也不會被她的行爲左右自己的心。

楚容珍柔和笑着,沒有任何異樣,一切如平常那麼冷淡,平靜。

“對了,我昨天得到了這個東西,母妃看看是不是姐姐的所中的毒藥?”楚容珍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由舒兒遞到了楚王妃的手中。

楚王妃打開紙包,看着裡面的東西,細細查看,最終點頭:“不錯,是同一種藥,我去試着配看看。”

雙眼微亮,楚王妃拿着毒藥就轉身離去,沒有問楚容珍這藥是哪裡得到,她什麼也沒問,轉身離去。

楚容珍靜靜靠坐在椅子上,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捨棄麼?

不曾奢求過什麼,談不上舍棄。

“蓮,楚容琳死亡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有些什麼人接近她的院子查看?”

“很多,除了侍女小廝之外,另外三位夫人的丫頭出來打探消息,除了楚老王爺那邊沒有任何人出來……”

“……”楚容珍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外面一陣吵鬧聲起,皺眉,“舒兒,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

舒兒聞言,大步跑了出去……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夏靈走了進來,端着一杯熱茶,慢慢又小心將茶杯放在她面前。

緩緩行了一禮之後,夏靈拿着盤子走到門外,離開。

楚容珍端起茶杯,掩眸,淡淡喝了一小口。

“蓮,現在開始,你去守在楚容琳的身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人會接近她!”

“爲什麼?”

“你與一個人交易,而那人在你走後突然死亡,你會不會好奇?”

“……”蓮的聲音沒有傳來,過了一會才淡淡道:“明白了!”

楚容珍靜靜坐在椅子上,過了很久,一杯茶見底,才緩緩起身,等到舒兒回來的時候,才緩緩向外面離去。

“縣主,現在是午時,斐管家有事找您?”夏靈看着走出來的楚容珍,微微扶着她跨過門檻,輕聲提醒。

“嗯,知道了,派人告訴斐管家,去我院子找我!”

“是!”

離開大廳,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隨便在一處假山之後隱下身影,從袖中緩緩拿出一疊極薄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小字。

放在腿上,楚容珍靜靜看了起來,舒兒低頭,看着上方極細極小的字跡,疑惑偏頭,主動離開她兩步,對着四周警戒起來。

這東西小姐什麼時候藏身上的?

這是肆會商會傳來的消息,剛剛直接傳傳到的手上,夏靈端上的茶杯蓋上描着一個符號,那是肆月商會發明的文字,簡單又陌生,看不知道人的眼中,就是不知名的符號而己。

清姐姐教過她簡單的文字,當時她無聊沒事做時,對於這種異國文字表示好奇,所以學了一段時間。

茶杯上的記號表明的身份,記號會隨着蒸汽瞬間消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只是不知道,這夏靈是肆月商會的人,還是有人利用夏靈傳了消息給她。

把蓮調開,夏靈便直接把這消息塞到她的袖中。

上面記載的是皇儲之爭的各項消息,有大有小,有隱有秘。

楚容珍坐在假山之後,把上面的消息全數記在心底後,才緩緩擡眼,“舒兒,火摺子帶身上嗎?”

“嗯,帶了,爲了隨時隨地能找到吃的,火摺子一直帶身上!”

從舒兒那裡接過火摺子,吹了吹,放在宣紙之下,任宣紙在她手中燒起,直至化爲灰燼。

原來如此,她或許有目標的。

皇儲之爭,她勢必要參一腳。

正準備回自己院子的楚容珍突然被一道人影攔下,斐管家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大氣不接下氣。

“縣主……縣主……宛側妃闖出來了……現在正在大吵大鬧……”

楚容珍神情一冷:“不是有人看守?宛側妃怎麼跑出來的?”

楚容琳剛傳出死因,宛側妃又跑出來,勢必會鬧得不可開交。

沒事找事,真麻煩!

“這個看守的侍衛們也說不知道,宛側妃突然像瘋了一般衝了出來,侍衛看在她還是王府側妃,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宛側妃咬傷侍衛之後就衝到了三小姐的院子,此時正在大吵大鬧……”

切,真麻煩!

楚容珍皺眉,在這個時候還給她添亂,不是給暗中兇手機會……麼……

不,不對,宛側妃爲什麼會突然抓狂?

“走,去看看!”

舒兒扶着楚容珍大步朝着楚容琳的院子而去,斐管家見狀,抹了額上汗,大步也跟了上去……

楚容琳的屍體靜靜擺在院子中,一邊的宛側妃趴在她的身邊放聲大哭,背影瘦弱,臉色蒼白。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失了寵愛,死了兒子,現在唯一的女兒也死了。

這樣的打擊,哪怕是她也接受不了。

楚容珍走進來的時候,宛側妃正趴在楚容琳的棺木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差不多都要昏厥過去。

楚容珍靠在門邊,靜靜看着她那悲傷模樣,愉悅又冰冷的笑道。

楚容珍,能看到麼?看到這樣的宛側妃,開心麼?

如果開心了,就不要抱着留戀,好好的走上輪迴轉世路。

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看着宛側妃淚如雨下,哭得聲嘶力竭,楚容珍也不急,慢慢的欣賞。

就好像欣賞着一場悲情戲,臺上人演得賣力,而她看得開心。

宛側妃哭夠了,哭累了,扭頭看着身後的楚容珍時,雙眼中閃過怨毒。

她不知道該恨誰,女兒死得離奇,兒子死得悽慘,自己被捉姦在牀卻發生得太過離奇。

楚容珍勾脣,靜靜看着她,將她的怨毒盡收眼底。

暫時還不行,還要再等一等,等她的能力再強一點的時候,便是宛側妃撲黃泉之時。

“琳兒說過,你是裝瞎?”突然,宛側妃腫着雙眼瞪着她,直接逼問。

楚容珍伸手,舒兒走過來扶着她,緩緩走進了門,走到楚容琳的靈堂前,淡淡道:“母妃也問過我這問題,應該說我的行爲舉動與一般瞎子不怎麼像吧?三妹還一直對我吵鬧,說我在裝瞎在騙她,也說是我殺了軒弟,您怎麼認爲?”

“是你殺了軒兒?”宛側妃不答反問,紅腫的雙眼好像惡鬼,神情扭曲狠唳。

楚容珍接過舒兒遞過來的香,微微彎腰祭拜了一下,才轉身,迎着宛側妃的打量,微微一笑:“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當時與軒弟一起死的還是羅家的兩位公子,一對一都沒有勝算,更何況一對三?”

宛側妃沒有因爲她的話而變得冷靜,現在在她的心中,所有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殺害她的一雙兒女。

這不是意外,是有人在針對她。

先是自己針對楚容琴的時候被反設計,當衆被人捉姦在牀。後來軒兒就死了,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抓到,而現在,女兒又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在暗中針對她?

宛側妃雙手死死握着,指甲刺入掌心,鮮血一滴滴在地上如紅梅盛開。

楚容珍看着地面鮮血,幽幽一笑。

“三妹的死很奇怪,先是姐姐中毒昏迷不醒,現在又是三妹死得不明不白,兩天之內就發生這種事情,肯定有人針對楚王府,哎,只是不知道是誰……”

說完,楚容珍就轉身離去,宛側妃聞言,大吼:“站住,你說什麼?楚容琴也出事了?”

楚容珍一手扶着房門,淡淡回頭,“昨天中午時分,姐姐突然中毒沉睡不醒,宮中太監也無法解毒。而妹妹今日又死得不明不白,說是暴斃吧?姐姐的毒也一樣,找不到一點毒性如同睡着一般,卻怎麼也叫不醒,您說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

宛側妃聽到楚容珍的話時,突然陰沉下了臉,扭曲低咒:“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宛側妃又哭又詛咒,楚容珍將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

“聽說軒弟與羅家公子二人在府中小聚的時候,是不小心看到一個黑衣人出現在王府裡,這才被那黑衣人發現而引來了殺機,這是言伯候二公子死裡逃生親口所講述……”

深深看了宛側妃那似瘋似魔的表情,楚容珍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走出大門,衝着暗處的蓮打了一個招呼,命令改變,盯着宛側妃。

說不定從宛側妃身上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斐管家跟在她的身後,低頭神情恭敬。

昨天晚上開始,王妃娘娘說了,現在府中讓他聽從貞寧縣主的命令行事。

原本只是一個受人欺辱的瞎子,幾個月的時間不到,從卑微庶女到了三品縣主,再到現在暫代王府的掌家權……

幾個月的時間而己,一個卑賤庶女到現在無人敢欺,足可以知道她的手段不凡。

這種人,隱忍這麼多年都未發,能忍,能謀。

也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難怪老王爺會這麼看重她,不鳴則己,一鳴驚人。

“小丫頭的屍體解剖了嗎?有沒有什麼發現?”

楚容珍突然停下腳步,看着腳下的橋樑,這裡是那個小丫頭自盡的地方。

從懷中拿出一疊紙,遞了過去,“仵作解剖完畢,所有記錄全在上面,這仵作是京兆府的仵作,林大人聽到府中出事,特地派他過來檢驗查明死因……”

楚容珍接過去,細細看了一遍,側坐在橋樑上,突然笑了。

“被謀殺?呵呵,果然如猜想的那般……”當着斐管家的面,楚容珍直接看了起來,一點也不在乎把這秘密露在斐管家的面前。

“縣主,可以嗎?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老奴?”斐管家雙眼微閃,沉聲。

楚容珍美麗的雙眸掃了他一眼,“明知我是瞎子卻還把這東西遞過來,我可不認爲你一個在王府服侍一輩子的人會出這種差錯。要麼是試探,要麼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微微一笑,溫柔純真,指着某個方向笑道:“那裡,有暗衛,而且那個暗衛的氣息很熟悉,整個王府中有暗衛的只有爺爺院子那裡。你能光明正大有暗衛存在肯定是爺爺的許可,又或者,斐管家,你是明面上的暗衛又或許是暗衛的負責人?”

斐管家聽着楚容珍的話,摸着鬍子不停點頭,淺笑。

渾身散發着銳利的氣息,蒼老歲月是人生的沉澱,越平淡無波,越危險。

“老奴生活在府中這麼多年從未有人猜到過老奴的身份,縣主的觀察力當真驚人,不錯,老奴是老王爺的暗衛首領,專門負則王府的安全與暗衛的訓練。楚老王爺有令,讓老奴全力配合您,一定要查出幕後兇手到底是誰!”

楚容珍淡淡勾起一抹冷笑:“爺爺明明知道兇手是誰,爲什麼不自己處理?”

以前楚老王爺說過,在他的心中楚容琴一人才是他的孫女,可是這個孫女的地位好像還是不夠重。

敏銳感受到了楚容珍的負面情緒,斐管家彎彎腰,嘆了一口氣:“縣主有所不知,不是老王爺不去處理,而是他不能動。楚王府的情勢惡劣到了您所不知道的地步。老王爺隱退十多年,爲的就是牽制那些時時盯着楚王府的眼睛,現在一動,整個王府就會迎來暴風雨,郡主會中毒,或許就是那些雙眼睛的試探之舉……”

楚容珍勾着長髮圈在食指上把玩,淡淡勾脣:“看來爺爺這般看重我,就是需要一個暗地棋子呀,由他自己來吸引別人的視線,由我帶着那秘密暗中轉移?”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斐管家微微一笑,彎腰,閉嘴不談這事。

楚容珍看了他一眼,看着手中的驗屍報告,道:“仵作說,那丫頭肺部未腫,喉間與鼻中未出現淤泥與水草,初步斷定不是溺死?”

“是!”

“所以侍衛親眼看到她跳下這橋自殺根本就是不可能,在落水的時候就己是死亡,那麼她當時身邊一定有其他人。大白天的情況下沒有被侍衛發現還能僞裝出死人自殺的假象,那人的能力當真是高……”

楚容珍一手扶在橋樑,向下探頭看了看,突然笑出了聲。

“斐管家,去查侍衛中有誰得了風寒,那人就是殺了小丫頭的兇手!”

斐管微愣,有些不解。

楚容珍突然一個翻身,一手吊在橋樑,低頭看着橋下環境,伸手摸了橋底的青苔,再翻身回到了橋上。

“可否請您解惑?”

看着楚容珍重新回到橋上,斐管家連忙詢問。

“橋下青苔出現痕跡,想讓一個死亡的人跳湖自殺,那兇手當時就一定在附近不遠處。橋底下便是唯一的藏身之處,拿繩子把小丫頭綁在橋邊,等人一來的時就立馬拉下水中,而兇手本人則是順着水而下,快速游到另一邊換下一身溼衣,假裝混入侍衛中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爲什麼是混在侍衛中?小廝與丫環也有可能……”

楚容珍掃了他一眼,笑着直接打斷他的話,“沒可能,侍衛發現小丫頭跳湖自殺之後就快速跑了過去,按照他們的說法是花了大約三十個呼吸時間纔到達這裡,而這裡四周平地無任何假山樹木遮掩視線。到達這裡之後,侍衛就把這裡包圍了起來,不可能會有任何人能夠接近。而且當時因爲姐姐的中毒大多數的侍女小廝被控制了起來,如果僞裝成侍女小廝出現在這附近,你說會如何?”

“原來如此,老奴明白了。兇手必定是躲在橋下,可是侍衛來到這裡時有四處檢查過,還有兩個侍衛下水將人撈起屍體,這橋底下勢必也會查看一次。天氣寒冷,短時間泡在水裡感染上風寒倒有可能,那個兇手爲了逃脫勢必要遊比較遠,泡在水裡的時間也會長一些,感染上風寒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除了那兩個下水的侍衛之外,如果還有人感染了風寒,那麼那人就很可能是兇手了!”

楚容珍笑着點頭。

斐管家震驚的看着她,僅僅這麼一點破綻就可以想到這一點,細微的觀察力,靜心大膽的猜測,果真不容小覷。

斐管家衝着楚容珍彎腰行禮之後,大步離去。

楚容珍淡淡笑着,舒兒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舒兒偏着頭,疑惑又不解。

“小姐,你真懷疑侍衛中有兇手?那個兇手會不會就是讓郡主中毒的人?”

“這個不好說,可以確定殺死小丫頭的人就藏身在侍衛中,這種天氣泡在這冰水中,不感冒纔怪。”

“也是,如果感冒了想咳的時候怎麼也隱瞞不住,只是不知道是誰?”

“這就要慢慢等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着,身後暗處,水柳端着水盆咬着脣站在原地,滿臉震驚。

得了風寒的侍衛?

腦中快帶閃過在藥房看到了一道身影,一把甩下手中水盆,大步跑了過去……

不會錯,那個人就是兇手!

大力的推開門,藥房中正獨自配藥的人影頓時一滯,扭頭看着她,笑道:“水柳姑娘怎麼又回來了?是有什麼東西忘了拿了?”

水柳怨恨的盯着眼前的男子,怒吼:“是你殺了那個下毒的丫頭,是你指使那個丫頭給小姐下毒的是不是?是你殺人滅口的是不是?”

男子神情一凝,雙眼閃過殺意,表面卻是淡淡笑道:“水柳姑娘說什麼,我有些不明白。”

“哼,你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得了風寒對不對?你現在配的藥就是治風寒的藥,我認識。縣主說了,得了風寒的侍衛就是殺人兇手,除了你沒有別人……”

“水柳姑娘何必火氣那麼大,你看都沒有看我的藥,爲何說是風寒的藥?我最近有些頭痛,這些藥不過是治療頭疼的藥而己,不信你可以過來看看?”

男子的態度很溫和,沒有因爲水柳的指責而惱怒。

水柳也疑惑看着他,她是不是懷疑錯了?

半信半疑的走到男子的身邊,低頭看着上面他所配好的藥材,裡面有幾樣是去寒的藥材,但多半她不認識。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或許是她多想了。

疑惑的掩下眸,水柳不語。

“看,我的藥材不是治療咳嗽的藥吧?”男子笑着看着水柳,水柳不答,只是轉身走到一邊,拿起一邊的醫書一頁頁翻了起來。

男子喉間滾動,袖中雙手緊握,看着水柳的背影,眼帶殺意。

喉間的不舒適感,最終忍也忍不下,一聲輕咳立馬引起了水柳的注意,扭頭正準備怒斥,後背心間一痛,臉上表情定格。

男子一劍刺向她的心臟,大力拔出,冷酷一笑看着水柳扶着藥櫃滑下去的身體,冷哼:“好奇殺死貓,水柳,記住了,下輩子不要再這麼愚蠢!”

水柳瞪大眼,無力的滑下身體,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她一定要告訴王妃,告訴所有人,他就是兇手……

男子冷酷的甩甩長劍上的鮮血,扭頭,將桌子上的藥材細細包好,沒有發現後面的水柳掙扎起身,扶着藥櫃站起來,手中拿着藥用剪刀,發出一陣陣輕響。

包紮好藥材的男子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水柳的時候拿起長劍再次刺了過去,一劍劍砍在她的身上,直到水柳氣息全無。

生氣的停下劍,確定水柳氣息全無時,才鬆了一口氣,擡頭……

“該死的,殺死你真是便宜你了……”突然,男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瞬間狂怒起來,恨恨盯着水柳好久,恨恨在她心口再刺了一劍,簡單清除自己的痕跡之後便轉身離去。

在男子離去不久之後,藥房的管理藥師回來,看到房中一片血跡,水柳那瞪大眼倒在藥櫃面前的時候,嚇得驚聲尖叫。

下午時分,楚容珍本想休息一會,被斐管家再次吵醒。

斐管家急衝衝的跑了楚容珍的院子,看着午睡剛醒的楚容珍,連忙道:“縣主,不好了,水柳剛剛被殺了!”

楚容珍的睡意全無,從軟榻上彈了起來,“怎麼回事?”

“不清楚,剛剛有人發現水柳倒在藥房中,全身是傷,被人殺死了。”

楚容珍直接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父王呢,母妃呢,他們知道這事嗎?”

“王爺一大早就出門了,因爲王妃一直陪着郡主誰也不讓見,王爺心中生氣就一大早出門了……”

府中發生了這種事情,楚王爺卻還外出尋花問柳,楚王妃對他完全無感也不是沒可能,這種夫君也真是悲哀。

楚王妃把自己關在房中一心一意研究着解藥,主次她分得極清,一切以救楚容琴的命爲優先。

把府中事情扔給了楚容珍,不再見任何人。

哪怕接二連三發生了這些事情,她都從未理過外面半分。

楚容珍來到水柳死亡的地方,看着滿地狼藉,到處都是刀傷劍痕,血跡四濺,猛的一看還真有幾分恐怖。

水柳背靠在藥櫃,身中數刀死不瞑目,她背後的藥櫃上了是大大小小凌亂的劍跡,帶着血跡,完全無法想象水柳與兇手到底有什麼仇恨,在她死後還給她補上這麼多刀。

蹲在水柳的身邊,楚容珍伸手查看着她身上的傷口與傷痕,粗淺查看一遍之後纔拿着手帕緩緩起身,“斐管家,那個藏身在侍衛中的兇手找到了嗎?”

“剛剛纔派人去查,沒有發現第三個得風寒之人。”

“所有人都查過了?”

斐管家擡眼,再彎腰:“不,還有幾人因爲現在正在府中執行任務,還沒來得及檢查!”

“執行任務的有多少人?”

“一支小隊,十五人左右!”

“……”

兩人一問一答,楚容珍看着水柳,抿脣。

環視四周,認真檢查着四周的每個角落,楚容珍閉眼睛,利作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在腦中形成畫面一一演算。

這是她的能力,是她前世因禍得福的能力。

雙眼看不見,只能利用想象在腦中形成畫面,就與原主一樣,雙眼看不見,只能腦中想象,留給她的記憶全是以她爲潛意識的畫面。

雙眼接收到的消息全數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模疑出來,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在閉眼休息。

斐管家指揮着人包圍了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去,在事情沒有查明之時,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沒有人打擾,楚容珍獨自一人靜靜坐在椅子上,身邊血液四濺,滿地狼藉,彷彿她是穩坐血海的王者。

“你看着這藥櫃都快一個時辰了,有什麼好看的?”舒兒站在她的身後,終於忍不住抱怨出聲。

一直坐不得不動,完全靜止的模樣,不累麼?

楚容珍腦中大致篩選過信息之後,對於眼前的藥櫃與水柳的死活產生了懷疑,是她篩選出來的最大的疑點。

疑點一,兇手爲什麼要殺水柳?

疑點二,爲什麼水柳背後的藥櫃上有那麼多的傷痕,故意劃下那麼痕跡,是想掩蓋什麼?又或者是想表達什麼?

疑點三,致命傷是從背後穿過心臟,可是水柳的死狀是背後藥櫃而死,胸前大大小小的劍傷,是二次殺害嗎?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三個疑點,有一種預感,解開這三個疑點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是誰。

坐在這裡想也只是想象,楚容珍站起身來,走到水柳的身邊,一步步比劃,一次次思考……

“舒兒,假設你是兇手,我背對着你……”

舒兒拿着一支筆當劍,輕點在她背後,楚容珍一手捂胸,身體微軟,雙手撐着藥櫃,緩緩滑下身體……

對,面對着藥櫃死去纔是正常,爲什麼水柳要會轉身?

楚容珍疑惑轉身,背靠在藥櫃上,看着舒兒的,神情不解。

舒兒見狀,轉身把筆放回了原地,楚容珍卻雙眼一亮,對準舒兒的後背就是一掌。

感受到背後殺氣,舒兒迅速回頭,下意識提拳,對準襲來的楚容珍就打了過去。

看過是她的時候,舒兒才快速收回了拳……

楚容珍卻突然笑了,看着舒兒的動作,自言自語:“當時水柳沒有死,而是扶着藥櫃起來,看到兇手背對着她的時候就下意識衝過去……那麼手中會有武器……武器……”

楚容珍低頭,在水柳附近尋找着或以當做武器的東西,最後把目光鎖定水柳身邊不遠處的一把藥材剪刀,伸手找了出來。

細細端詳着,愉悅一笑,一個疑點看來解開了。

水柳是第二次被殺害,因爲反擊的時候,手中的剪刀應該是她倒下去的時候發現的,當時剪刀的距離不會這麼遠,水柳身受重傷應該不會移動太遠,那麼剪刀就在她的身邊。

楚容珍從各個角度試着水柳會拿起剪刀的可能性,一手扶着藥櫃,慢慢拿起剪刀……

可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水柳當時沒死的話爲什麼不假裝死亡等人走了去求救?或者留下誰是兇手的記號也行……

記號?

楚容珍蹲在地上,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她身後的藥櫃上,“舒兒,把水柳的屍體移開一點!”

對,水柳沒死的話,不可能不會留下記事情。

每個小藥屜上一一檢查,一圈下來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除了傷痕之外再無別的痕跡存在。

一步一步後退,看着藥櫃上百個小藥屈,皺眉。

這有些麻煩啊,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號。

“這些藥材有什麼奇怪的?對了,小姐,趁機把藥材帶走吧,這樣就省下一大筆錢下來,到時可以多養我兩年也沒有任何問題,真想不明白這些藥材,貴死人,偏偏還那麼多人要吃!”

舒兒拉着一個標着人蔘的抽屜,扭頭對着楚容珍提議,臉上帶着賊賊的笑容。

小姐老是抱怨爲了養她,爲了買藥材,銀子每天如流水。

這下不是挺好?

反正出了事情,少點藥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真聰明。

舒兒喜滋滋的不等楚容珍同意,拉開標着人蔘二字的抽屜,看着裡面的東西一愣,直接拿了出來。

“逗我?這玩意是人蔘?這藥房的藥師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就算我不懂藥也知道這根本不是人蔘……”

舒兒舉着手中的藥材,滿臉嫌棄。

“切,肯定是藥師把好東西拿去賣了,塞了這些玩意在裡面,來遲一步!”

楚容珍看着舒兒手中的藥材,頓時眯起了眼,好像想到了什麼,隨手拉開身邊一個標着赤豆的小抽屜……

看着裡面的樹葉狀藥材,楚容珍神情一震,幽幽笑出了聲。

“呵呵呵呵……我知道了……”

這時,斐管家也走了進來,看着依舊沒有離去的楚容珍微微行禮:“縣主,有老奴可以幫忙的嗎?”

“來得正好,你應該認識藥材吧?”

“大部分認識!”

“這些抽屈裡的藥材與上方的備註不一樣,應該是被人爲的錯開了,一一辯認放回原位!”

斐管家點頭,隨手抽出幾個小抽屜,看着裡面的藥材,擡頭找到正確的位置替換了過去……

楚容珍找來一疊紙,放在舒兒的手中:“斐管家與我替換正確的就在抽屜中夾上一張紙片。”

“好,我明白了!”舒兒接過一疊紙,看着斐管家替換出來的抽屜,認真的抽也紙片放在抽屜口。

楚容珍見狀,也飛快的進行替換,舒兒來回不停行動着,眼疾手快,做事毫不含糊。

一柱香的時間,所有被錯位的抽屜完全歸位……

楚容珍與斐管家對視一眼,飛快的抽出被所屜夾着的白紙,這些紙片比較大張,不拿掉有些礙事,本來目的也不過是爲了標記。

漫天紙片飛舞,藥櫃上被掩藏的真相呈現在三人的面前。

楚容珍慢慢緩下,蹲到水柳跪下的高度,一個一個抽屆打開,看着其中一個抽屆側面歪歪曲曲利器留下的痕跡,似用盡了所有力氣一樣,慢慢笑了……

依稀可辯,一個安字。

安姓,斐管家看到上面的字時,高聲喚道:“來人!”

一個侍衛跑了進來,對着斐管家彎腰:“斐管家有事?”

“查風寒的侍衛中,可有查到安戲的身上?”

“並未,安隊長就是那支未檢查的小隊的隊長……”

“帶兵,拿下安戲,死活不論!”斐管家高吼,臉色十分嚴肅,那侍衛見狀,明白事情大條,立馬行了禮。

“是!”

大步跑到門外,揮手,招來一隊侍衛,就朝着外面跑去。

“安戲?安隊長?那是誰?”楚容珍有些疑惑,她還在想這安姓的人到底是誰。

“王府中侍衛叫什麼老奴記得清清楚楚,姓安的只有一人,就是安戲。在一個多月前他還是府中侍衛隊長,當時發生了宛側妃那種事情,他因強闖王妃院子以及放進了賊子等罪被撤離了隊長一職,現在是一隊十五人小隊的小隊長……”

題外話

昨天的活動結束了,粉絲值前三的還沒有統計出來,別的獲獎名單詳情見公告,謝謝大家的參與。

不管是中獎還是沒有中的,月光都十分開心你們的參與。

沒有中獎的親們,月光會小小的意思一下,算做是安慰獎,或許不多,大家別嫌棄哈

04刑法:請君入甕(粉絲值前三名公佈)

說起這個,楚容珍就有了點記憶。

當初陷害楚容琴的時候,鬧得最歡的就是那所謂的安隊長。

宛側妃的人!

是他殺了那個小丫頭,是他殺了水柳,那麼他也聽命於楚容琳?

不對,如果聽從楚容琳的命令的話,那麼在楚奕軒死的時候楚容琳就會命令他來刺殺自己了,也不會等到一個月後。

其中或許有老王爺的幫忙,暗中不動聲色的攔下了她也有可能。

問題是,這安戲估計不是宛側妃的棋子這麼簡單,楚容琳給自己下藥宛側妃很可能不清楚,自然也不會派安戲去刺殺那個小小頭。

這安戲,身份到是引起了她的興趣。

還有宛側妃當時聽到她不動聲色挑拔的時候,那憤恨又不敢置信的模樣,同樣也引起了她的興趣。

“這兇手看來就是他了,小心出什麼意外,他的家人,生平,都要好好調查一下。”

“老奴明白,縣主思考了快一下午了,要不要去休息一會?老奴絕對會嚴審,問出安戲背後主使。”

楚容珍點點頭,一下午的時候都在思考,頭,她像有些發暈了。

舒兒扶着她起身,楚容珍看着水柳一眼,淡淡道:“好好厚葬!”

斐管家點頭。

楚容珍走到門邊時,突然回頭,“對了,如果安戲承認他的背後主使是楚容琳或宛側妃時,不要相信,接着嚴審!”

不給斐管家問爲什麼的機會,楚容珍先一步跨出了房門。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特別早,不過幾盞茶的功夫,已是殘霞滿天,月色黃昏!

從楚容琴出事開始,她就沒有好好的睡過,最主要的還是擔心。

越往下查,發現事情真相好像並不是如此,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如果她中了毒昏迷不醒,那麼楚容琴爲了救她想必會不擇手段,到時的她就是一個極爲好利用的棋子,暗中人想要利用她做些什麼也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楚容琴中毒,整個王府就會處於被動,更加不得不聽從對方的命令。

或許,這不是楚容琳的一次報復性行動,而是楚容琳背後,那個隱於暗處的女人對王府有目的,更或者,那個女人也是別人的棋子……

楚容珍簡單晚餐之後,斐管家那裡傳來了消息,在安戲要逃跑的時候抓個正着,此時正加緊嚴審中。

如果安戲與那個暗處女人認識的話,這事肯定會傳到那個女人兒耳中。

王府全面警戒中,那個女人能接近安戲的話,就基本可以確定是楚王府中的人。

“沉王爺的武功真高,這樣都能進來!”

窗前,純白的窗簾中夾雜着一抹月白的身影,立於窗前,聽着她的話,挑眉:“本王的武功可不是那些三腳貓侍衛可以防備的?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夜清一手提着一壺酒,衝着她晃了晃,“要不要來點?”

“王爺心情很好?”楚容珍微微擡眼,有些訝異。

她與夜清應該不算熟吧?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的態度這麼隨意了?明明幾個月前還喊打喊殺,要挖了她的雙眼。

這態度轉變,也太過奇怪了些。

“喝酒誤事,王爺獨自歡飲便好!”

夜清從窗邊跳了下來,直接走到她的面前,隨意坐下,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就倒了起來,自顧自的喝起來,美麗鳳眸斜了她一眼。

“王爺的心倒寬,不問自取,不怕我在上面下毒手?”

“你會嗎?”夜清紅脣輕脣,露出一抹極淺極輕,極妖戲的魅笑。

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握着酒杯在手中把玩,雙眼中閃着淡淡災光,絕美又如月神光華盡顯他的眼底。

楚容珍被那種目光打量着,心中不自覺一緊,靜靜看着他把玩着手中杯子,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就好像是他手裡的那個杯子,所有的一切都都被他掌握手中,她的反抗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己。

楚容珍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個酒杯,放在他的面前。

夜清微愣,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提起酒壺,給她滿滿倒上一杯。

楚容珍仰頭一口飲盡,豪邁又隨意,握着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擡頭,含笑看向夜清。

“至少現在不會下毒,但不代表以後不會,王爺還是別大意,萬一哪天你我利益發生了衝突,我不會手下留情!”

直白的說出警告,只不過夜清倒不是很在意,反而淡淡掃了她一眼:“放心,你沒那個機會!”

夜清語氣與神情都意味不明,楚容珍覺得有些疑惑,但還是直接忽視。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都沉默不出聲。

這兩天她的神經太過緊繃,爲了查明兇手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現在放鬆下來之後,戒心也低了不少,再借着灑意,醉意越來越深。

酒後有了醉意,楚容珍一手撐着頭,雙眸魅惑輕勾,臉如粉桃,衝着夜清幽幽一笑,“王爺還沒有說,今天找我喝酒,發生了什麼喜事?”

夜清看着楚容珍那微醺的模樣,雙眼神色輕閃,淡淡笑道:“沒喜事不能找你喝酒?”

“你我的關係可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那從現在開始打好關係也不遲,明明只要利用好本王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爲什麼不討好本王?”

夜清一手舉着杯子,看着側手撐頭的楚容珍,問得有些意味不明。

“……”楚容珍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沉默不語。

垂着的雙眸中閃着幽光,討好麼?

夜清與非墨都是處於高位之人,或許都是處於主宰他人生命的存在,看多了討好求饒的人們,如果她也討好巴結,只會死得更快!

對,他與非墨都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

楚容珍扭頭,直直盯着夜清。

對,他與非墨很像,從感覺上很像。

非墨一直戴着面具,她不敢也沒有想過探究他的長相,露在外面的雙眼,還有下巴的一角,與這夜清對比一下,他們是不是長得有點像?

突然,楚容珍覺得奇怪了,一手撐着桌子,一腿跪在桌子上,竟直接趴在桌子逼近夜清。

楚容珍的突然動作嚇了夜清一下,看着直接逼進自己的楚容珍,夜清沒有後退,反而靜靜坐着,靜靜看着……

或許是酒意上頭,楚容珍忘了這夜清是不可親近的存在,眨眼間就是攝魂奪魄的存在。

腦子發昏,她竟然跪在桌子上,一手撐着,一手勾着夜清的下巴,擡起細細打量着。

酒後心跳加速,又好像是被夜清那絕美的容貌所迷惑,楚容珍的小臉通紅,心臟不斷加快,好像隨時都會衝出體外。

藉着醉意,細細打量着夜清的雙眼,“果然有點像吧?”

“像什麼?”夜清擡頭,好笑看着她現在的動作。

醉了的小東西,原來這般的大膽?

倒是新鮮!

趴在桌子上,改爲雙手捧着他的臉,楚容珍左右細細瞧了一會之後,伸手蓋在他的臉上,細細端詳。

“吶,你有沒有兄弟之類的?”楚容珍酒意完全上來,身體搖搖晃晃,完全一副醉鬼模樣。

夜清無奈,伸手扯着她的雙手,逃離她的魔爪。

楚容珍身體不穩,身體向前一倒……

感受到脣間的溫軟,夜清雙眼頓時冷凝。

楚容珍雙手勾在他的頸間,伸出舌尖回味,嗯,這軟軟的東西,感覺不錯。

伸出舌尖輕勾,感受着那溫軟的舒適觸感,動作越來越大,輕輕含在口中,細細品嚐。

夜清大力的推開她,雙眼炙熱的盯着她,咬牙:“小東西,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到嘴的美食丟了,楚容珍不滿的輕輕嗚咽,似小貓發出極輕的抗議,一點一點,勾着他的心魂。

從桌子上爬下來,楚容珍直接跨坐在夜清的身上,雙腿夾着緊緊的……

小樣,看你還跑!

紅脣再次印上如血紅脣,楚容珍雙眼迷濛,完全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只知道眼前有很好吃的紅色的食物,很軟,很柔,吃起來很舒服……

夜清僵硬着身體,感受着她在自己懷中不安份的扭動着,握着雙手強忍,直到聽到她發出一聲舒適的輕嘆時,所有理性消失,大手扣着她的頭,化被動於主動。

小東西,這是你自找的!

強蠻的闖入,由被動化爲主動攻擊,楚容珍沒有任何防抗,瞬間城池失守,防禦瞬間被攻破……

所有的空氣一瞬間被奪,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極度稀少的空氣下只能緊緊抱着手中的救命浮木,任由身體不斷髮軟,頭越來越暈,手中的浮木絕不能鬆開……

久久的,夜清才鬆開,看着她紅着臉大口大口喘氣,全身發軟,無力只能依靠她的時候,雙眸閃着幽光光茫。

久久的,抱着楚容珍起身,朝着一邊的牀邊走去……

伸手放下帷帳,遮了所有的景色,無限慢進的動作中,依稀可見夜清抱着她時,露出的一抹陰詭魅笑的側臉。

似桃花妖靈,魅惑勾引着所有人的心魂。

第二天,楚容珍一手撐着頭,緩緩坐起身體,痛苦皺眉。

頭痛,很痛,還很難受!

該死的,下次再也不喝酒了,本來也不想喝這麼多,不想越喝越放鬆,到最後記憶直接斷片。

一手揉着頭,楚容珍坐起身體,看着睡在她身邊一襲白衣露出胸膛的夜清,整個人心魂散到了九宵去外。

如被雷劈中一樣……

又睡了?她怎麼又與這個麻煩精睡一起了?

果然與他一起就沒有什麼好事,麻煩不斷。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從容多了。

楚容珍抱着被子靜靜盯着閉眼睡着香甜的夜清,心中千萬匹馬狂奔,臉上卻能完美掩藏心中喧鬧的情緒。

嗯……好像身體沒有異樣,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還好還好,要是真發生了什麼,她的小命可真要玩完了。

迷迷糊糊醒來的楚容珍看着身邊睡得正沉的夜清,心中大爲棘手。

恨恨盯着夜清,看着閉着眼給人安詳的模樣,絕美的容貌藉着清晨的微光,讓人驚覺。

啊,原來一個人的容貌是這麼極具破壞力。

雙眼無法直視,刺眼。

一手捂着頭,坐起身體,進入無限自我唾棄的暗罵中……

夜清緩緩睜開雙眼,眼睛灰青,神情明顯不震,看着楚容珍既無奈又恨得牙癢。

折騰了他一夜沒睡,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感受到身邊異樣,楚容珍扭頭,看着不知何時掙眼的夜清,楚容珍僵硬的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

“你早上好,本王早上可不好,規勸你一句,下次別喝酒了。”

一手撐頭,懶懶打了一個合欠,夜清神情十分疲憊。

記憶,開始慢慢回籠,昨天她所做的事情如被打開了開關,所有的一幕慢慢回到了腦中,讓她的臉轟的漲得通紅。

太丟人了有沒有?

她竟然主動拉近他,不僅如此還主動吻了他,更跨坐在他的懷裡主動抱緊了她……

“王……王爺,不早了,您該走了……”嚥了咽口水,楚容珍乾巴巴僵笑。

夜清邪魅的掃了她一眼,一手撐頭,勾着她的長髮把玩手中,幽幽淺笑:“小東西心虛了?,睡了本王就趕人走,你的膽子依舊這麼大。第一次就算了,睡了本王第二次,這帳要怎麼算?”

“我一個弱女子,你大可以直接離去……”

“你的意思是說讓本王爺扔下酒醉的你?還是說本王多管閒事?”

你本來就多管閒事!

楚容珍心中暗自腹誹,可惜不敢如實講出來。

看着夜清那玩味調笑的模樣,楚容珍似泄氣一般,趴在被子上悶悶道:“睡都睡了,王爺到底想如何?”

楚容珍那自暴自棄的模樣,夜清愉悅的笑了,把玩着她的長髮,一手撐着頭側躺在她身邊,淡淡道:“本王不喜生人接近,敢觸碰本王者必將斬下她的雙手,哪怕手碰的就斬了哪隻手,至於你……”

沒救了,她不止雙手碰了,雙腿夾了,還睡了……

被夜清的目光盯着一陣頭皮發麻,再加上她確實心虛,底氣不足的衝着他笑了笑。

“那個……那個……可以可以打個折?”

強忍心中的笑意,夜清表面神情不變,狀似困難的思考了很久,才擡眼看向她:“輕度,中度,重度,你想打哪個折?”

楚容珍一愣,有這個折算?

一般酒樓不是八折,九折什麼的?

呆呆的模樣,看得夜清想笑卻只能強忍,還要一本正經的看着她糾結着,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楚容珍糾結了很久,輕度的話打得折應該不高吧?

“那我選重度……”

“你確定?”夜清一手捂臉,微微偏頭。

不好,有些忍不住了,這小東西呆萌起來真的好可愛!

楚容珍十分認真的想了很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還是認識的點頭。

偷偷笑夠了,夜清才擡眼正色看着她,雙眼含笑:“重度骨折麼?夠氣魄,一般人只會選輕度吧?”

“什麼?”

突然,楚容珍反應了過來,看着夜清那含笑的模樣,黑着臉,一字一句,咬牙:“王爺,冷笑話很好笑?”

打折,打到骨折……

“哈哈,冷笑話不好笑,不過看到你一本正經糾結的模樣,超好笑……哈哈……”

夜清不給面子的大聲笑了起來,看着楚容珍黑着臉衝着他恨聲磨牙時,更是笑開了懷。

一手撐着牀,夜清緩緩坐了起來,看着楚容珍生氣的臉,伸出大手揉着她的頭頂。

“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燦漫,小小玩笑而己,真生氣了?”

楚容珍恨恨扭頭,一副我正在生氣,別理我的表情。

夜清緩緩下牀,穿戴好衣衫,看着楚容珍還保持着那個動作,雙手撐在她的身邊直接靠近:“還生氣的話那本王就勉強獻上香吻好了,怎麼樣?”

楚容珍扭頭,看着眼前放大的絕美俊臉,嫌棄後退。

“你吃錯藥了?什麼時候外面盛傳的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沉王爺變得這麼無賴?”

夜清聳聳肩,“本王明明平易近人,怎麼可以拒人千里之外,這絕對是謠傳!”

楚容珍看着夜清他那一副騙子模樣,更是後退躲到了角落。

“好了,不逗你了,對了,有個事忘了跟你說了,楚容琴出事了吧?”

聽到事先楚容琴,楚容珍的戒備才消了一點,點頭。

夜清側坐在牀邊,伸手拿着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你知道楚王府的情況麼?”

楚容珍搖搖頭,她不知道。

“你想要在楚王府站穩腳跟,有件事情你知道比較好。”夜清坐在牀邊,看着楚容珍淡淡道。

組織了一下語言,“楚老王爺與先帝是親兄弟,也是先帝在經歷皇子奪位時唯一活下來的兄弟,這事你知道吧?”

“嗯!”楚容珍點頭。

“楚老王爺當年權勢滔天,深得先帝的信任。在先帝年邁之時,先帝八子開始奪位,最後勝者是當今陛下,只不過傳言先帝臨死前,有一道秘旨送到了楚老王爺的手中,那是先帝遺旨……”

“所以?”

“這只是傳說,有傳言,楚老王爺手中的遺旨寫明瞭楚國四衛的存在,也有傳說是遺旨中寫了廢帝的旨意,還有傳言說那遺旨是龍真舊國寶藏的所在……”

聽着夜清的話,楚容珍想了一下,“那到底是遺旨?還是普通信件?如果是聖旨就不可能是寶藏圖,聖旨可不好收藏……”

夜清讚賞的點頭,“不錯,所以才說是傳言,遺旨到底是什麼樣的無人得知,到底在不在楚老王爺手中也無人得知。不過十五年前的時候,楚老王妃因爲這件事情而死,死得不明不白。楚王府原本是權勢滔天,因爲這件事情被所有人針對,緊盯,楚老王爺爲了保護家人安全也辭去了朝中權勢,隱於王府不再出現在他們眼前……”

“所以說這次姐姐出事也是那些想要得到遺旨的人做的?可是一開始是針對我來的,姐姐只是運不……好……”

不,不對,她與楚容琴誰中毒都沒關係,楚容琴中毒整個王府會急,而她中毒楚容琴會急,到時衝動做了些什麼也可想而知。

“你也想到了吧?只不過楚王府的敵人太多,陛下想得到,皇們子想得到,戰王等權貴也會想得到,楚王府的敵人多到無法想象。”

楚容珍沉默了,這是她所不知道的,原來楚老王爺的用意在這裡麼?

楚王府並不如表面那般權勢滔天,說不定府中就有多方探子,時時刻刻盯着楚王府所有人。

“你剛剛說的四衛,楚國真有四衛?”

關於楚國的傳說她也聽過一些,目前大陸唯一能與華國勢力勉強抗衡的就是楚國,楚國三百年前出現四衛,將大陸成功的從龍真國的暴行中解脫出來。

可這些,不過是傳說,因爲無一看過他們的存在。

“楚國傳說四衛,三百年前出現一支暗中勢力,以龍衛爲主,鳳衛爲輔,玄衛與虎衛爲從,活動在龍真舊國的暗處,扶佐楚國的開國皇帝分裂龍真,從而建立了楚國。可到底存不存在無從得知,不過四衛之名到是深植權貴人心,得到他們想要推翻一個國家不是難事,就連那千年古國不都推翻了?”

一瞬間,楚容珍對那道遺旨感興趣了,不管是財富還是四衛,她可不可以試着去尋找一下?

一無所有的她不用擔心失去什麼,一無所有的她,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夜清看着楚容珍的表情時,幽幽勾脣。

與夜清交談了一下,門外傳來舒兒的敲門聲,斐管家有事找。

夜清輕身一閃直接離開,楚容珍快速起身……

斐管家坐在廳中,看着走出來的楚容珍時連忙站了起來,彎腰:“縣主,安戲的供詞審問出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上面是安戲畫押後的供詞,楚容珍淡淡看着。

“審了多久?”看着供詞,楚容珍挑眉。

“五個時辰!”

楚容珍眯着眼,靜靜看着斐管家,突然笑了。

“斐管家,這些侍衛是你親手訓練的吧?承受不了五個小時的刑法,我很好奇,斐管家審問時手段是何樣?”

“……”

“該不會是吊打,吊打,還是吊打吧?”楚容珍嘲諷勾脣,看着斐管家的表情時,一一盡收眼底。

“是!縣主是認爲安戲的供詞有假?”

“當然有假,這裡說是他聽從楚容琳的命令去暗殺了那個小丫頭,還說水柳也是同謀,因爲意見不合起了殺心。還說他背後指使人是楚容琳,將罪責推到己死人身上抓準了我們查不到任何蹤跡……”

“這些不是很合理麼?”斐管家有些不解。

楚容珍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個多月前,楚奕軒死的時候開始,楚容琳就恨得不殺了我,如果她真能命令動安戲的話,爲何不讓他來刺殺我?安戲的武功不低,刺殺我一個柔弱庶女不難吧?”

光是這一點,就能看出安戲的證詞有假。

斐管家黑着臉,彎腰:“請縣主見諒,老奴差點被騙了!”

“無礙,誰都有被騙的時候,走吧,我倒想看看他安戲的詭心思是不是這般難以招架!”

“是!”

帶着楚容珍來到了楚老王爺的院子,在楚老王爺院子的某處,一間密封性的房間裡,一個鮮血淋漓男性被吊了起來,看起來氣息很弱。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陣陣血腥,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傳來……

楚容珍卻像什麼也沒聞到一樣,從容不迫的走到一張椅子上,掃了眼行刑的侍衛,招招手。

侍衛走了過來,低頭。

“先把他弄醒,弄點好藥過來吊着,嗯,最好是紅參,早早昏過去可就不好玩了。”

侍衛點頭,大步離去,按照楚容珍的方向將安戲潑醒,端來一個爐子放了整紅參等補氣血的東西當場熬煮了起來。

大量冷水潑下,安戲幽幽醒來,神智不清的看着楚容珍,好半響回不過神來。

“醒了?咱們接着來,你的背後主使是誰?”楚容珍靠坐在椅子上,清冷帶着微笑,就好像平常交流一樣。

安戲過了很久,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擡眼看着楚容珍,沒好氣回道:“該說的己經說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幕後兇手,別拿楚容琳來糊弄我!”楚容珍直白回答,笑着,看着……

安戲認真的看着她,雙手被吊着,身體如盪鞦韆一樣晃悠,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說而己,怕死麼?”

安戲靜靜看着楚容珍的表情,突然冷嘲道:“世人都被你騙了,什麼瞎子,不過是一隻潛伏的毒蜘蛛。”

“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說吧,幕後主使是誰?解藥在哪?”

“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你還認爲我會說出來嗎?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安戲晃動着身動,有些不屑。

毒蜘蛛而己,無畏,無懼。

靜靜盯着安戲,楚容珍詭異一笑:“你會後悔的,世上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死前的絕望!”

哼,一個女人而己,能有什麼手段?

安戲不屑冷哼,閉上眼,不再配合。

“斐管家,打碎他全身骨骼,不能傷了血管,你,做得到吧?”安戲不配合,楚容珍也不在意,反而把視線投在靜默不語的斐管家身上。

斐管家看了安戲一眼,彎腰:“可以!”

楚容珍點頭,一手撐着頭,愉悅的觀賞着。

斐管家將安戲放下來,綁着安戲坐在椅子上,雙手,雙腳,全身緊緊綁在椅子上。

斐管家拿着小錘子,示意侍衛按緊他的手指,一點一點,輕輕的,帶着內力一下下敲了起來……

太大力會傷害到皮下血肉,用內力將力道傳到骨骼上,不傷皮膚與血肉,能完美的敲碎骨骼。

安戲一聲聲慘叫,臉色蒼白,不帶一絲血流出,卻痛得他死去活來,格外**。

斐管家冷着臉,掃了眼愉悅勾脣卻雙眼冰冷的楚容珍,背後冷汗升起。

莫大的壓力讓他手失力,完美沒有破綻的他內力一消,直接砸到安戲的手指上,青紫血紅的痕跡浮現在安戲的手指上。

“斐管家,失敗了呢?”楚容珍遠遠的看到斐管家氣息改變,看也不看安戲的手指都能知道,斐管家他出了差錯。

“對不起!”斐管家彎腰,看着十指不成形的模樣,微微閃眼。

楚容珍沒有理他,反而把視線投在安戲的身上,“想說了麼?”

“哼,這點痛你爺爺我受得了,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安戲蒼白着臉,故意挑釁,試圖激怒她。

“原來如此,那邊的侍衛,拿個大甕過來……”

正在煮藥的侍衛見狀,只能放下手中的藥,飛快跑出去對找着大甕,六個人擡着一口成人大小的甕慢慢走了過來。

“有什麼花樣儘量來,要是老子求饒一聲就是你孫子!”看着大甕,安戲滿不在乎冷哼,虛弱卻依舊態度強硬。

侍衛忙忙碌碌,不一會,一大甕水挑滿,楚容珍見狀,“把他扔下去!”

遵從着楚容珍的命令,侍衛們二話不說,十分乖巧聽話。

楚容珍看着安戲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只是幽幽一笑。

朝中刑法手段不過是表面的狠唳,前世她見過很多,不,她承受過很多,很多的私刑。

那些太監們研究出來的刑法才更加的折磨人,因爲一輩子卑賤的活着,心中黑暗到了一定地步,而他們研究出來的發泄方法反而比酷吏們的審訊來得更殘酷,更陰暗。

安戲被扔到大甕中,冰水寒冷讓他冷得發抖,咬着牙硬撐:“小把戲而己!”

楚容珍拿着火把,伸手直接點燃了大甕底下的柴火,笑得格外甜美:“冰冷太冷,爲了不讓你早死,還是泡泡熱澡比較好!”

“你會有這麼好心?”安戲不信。

“當然不會!”

楚容珍後退,再次坐回椅子上,保持着原本動作靜靜觀賞,不忘吩咐斐管家,“斐管家,你凌遲的手斷如何?”

“老奴沒有做過!”斐管家低頭。

“身爲爺爺的人,怎麼可以不會?正好,有個練習的對象,我要他的雙手,不求一千片,給我片出一百片,不是難事吧?”

楚容珍的要求風輕雲淡,卻驚得斐管家與士兵全部回頭看着她,不敢置信。

從前朝開始就己廢除了凌遲之刑,因爲太過殘酷,被先帝禁止。

由一個小女人提了出來,能不驚?

“拿布堵着他的嘴,我可不想半路就招供,安隊長,你會忍着,不會招供的,對吧?”楚容珍笑着,陰冷的笑着,雙眼銳利好像能看到他內心深軟的畏懼般。

安戲心中忍不住的陰冷,再也無法強忍無所謂,怒道:“來就來,大爺我什麼也不懼,玩些把戲以爲我就會招?有本事一刀殺了我……”

楚容珍微笑:“不,我不喜歡殺人,安隊長好骨氣,斐管家堵上他的嘴,雖然安隊長不會招供,但是我不想聽到慘叫聲。”

“是!”

安戲強作鎮定的模樣看着楚容珍的眼裡不過是一場笑話,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抱着所謂的自尊與傲氣。

哼,她成全他!

看着斐管家拿着刀一步步走向他,安戲這才真懂了,拿鞭子抽打什麼的他可以撐過去,碎了十指骨骼也能硬撐,可是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片成薄片,這種心裡的壓力讓他無法忍受。

想後悔己來不及,口中被布塞住,想求饒己晚了。

只能想睜睜看着斐管家合撞破匕首,一刀一刀切下,一片片血肉放在盤子裡,疼痛他想要放聲尖叫,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沒完沒了的疼痛,沒有盡頭的折磨,每當他要昏過去的時候又會被強制叫醒,強迫他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片離開自己的身體……

時間好像過了一年,久到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口中的布才被拿下來,狠狠給他灌了一大碗濃濃的藥汁……

強迫被吊着氣,倍受折磨,安戲看着那個一直笑着,一直溫暖淺淺笑着的楚容珍,心中驚懼不己。

身體越來越熱,神智再次被強迫喚醒,雙臂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森森白骨,看起來格外陰寒恐怖。

“想說了嗎?”楚容珍那溫柔的聲音傳來,明明那麼溫柔,聽在安戲的耳中卻是那般的驚悚。

咬着脣,全身顫抖着,大甕中的水越來越燙,讓他全身開始通紅起來。

楚容珍勾脣,緩緩起身,走到大甕面前,站在椅子上與安戲對視着,偏頭,可愛一笑。

“嗯,水夠熱了,安隊長餓了吧?”

在安戲驚悚不己的表情下,楚容珍從侍衛的手中接過盤子,拿着筷子夾着一片肉,放在大甕中輕輕涮了兩個,滿意點頭:“斐管家,不錯,夠薄,很快就熟了。”

安戲頓時驚恐不己,好像明白了什麼,“瘋子……你這個瘋子……”

“安隊長的神情不是很好,體力不夠,要多吃點好東西!”楚容珍冷唳笑着,扭着對着斐管家:“安隊長吃不下,你們來幫幫忙!”

兩人抿着脣,驚畏的看着楚容珍,上前掰着安隊長的下巴,強迫他開口。

看着楚容珍夾着熟了的肉片緩緩遞到他的嘴邊,安戲再也忍受不了。

“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真要說了?不會又是騙我吧?”楚容珍不滿的皺眉,似乎不滿他現在求饒,毀了她的興致。

“不,不敢,我說,我什麼都說,是皇后,我聽令於皇后!”安戲不敢再隱瞞,連忙說了出來。

楚容珍手一頓,盯着他:“皇后?皇后讓你給楚容琴下毒?”

“不,不是,下毒的人另一人,是皇后讓我與她接頭相互幫助,而我必須要幫助她。只知道是個女人,聽令於誰,長相如何我都不知道。皇后派我潛伏在這裡就是打探先帝遺詔的事情,而那個女人才是真正下手之人,目的都是爲了得到遺詔。這毒有解藥,聽說解藥就是威脅王府的王牌,但我不知道解藥在誰的手中……”

安戲連忙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感受到水溫越來越燙,全身上下傳來陣陣疼痛,慘叫一聲,衝着楚容珍哀求着。

“我知道的都說了,求你,求你給一個痛快……”

楚容珍靜靜看着他,不語。

“相信我,該說我都說了……啊……求你……殺了我……”水面冒着熱氣,安戲全身通紅。

“看你算識相的份上!”楚容珍指縫間滑出一根銀針,插在安戲的後腦,安戲感受到雙眼發黑,終於鬆了口氣。

低下了頭,安戲陷入了沉睡。

楚容珍見狀,將裝着血肉的盤子扔到了水中,冷冷一笑,掃着斐管家一眼。

“刑法,請君入甕!”

斐管家與侍衛深深彎腰,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起身。

這完全超過了女人的手段,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認知,原來刑法不止可以帶來身體的疼痛,更會擊潰一個人的精神。

螻蟻都貪生,能把一個大男人逼到求死,這是多麼冷酷又陰寒的手段?

請君入甕,多麼有詩意的名字。

可這刑法卻是這般的殘暴,不帶血腥。

人在大甕中,由冷慢慢加熱,這過程極爲的緩慢,極爲的考驗一個人的心智,最終的下場就如現在這般,被活活煮成一鍋肉湯……

瘋子,她絕對瘋了……

楚容珍走出了院子,冷冷一笑。

皇后麼?

果然這個王府裡的人探子可真多,皇后的眼線,楚容琳能用,這也能解釋得清了。

說了讓楚王府交出遺詔,對方的手裡拿着楚容琴的解藥,那麼按時間來算的話,是該要來交易了吧?

只是不知道,楚容琴與遺詔,在他們心中哪個重要?

一邊走,一邊思考,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楚王妃的院子,來到了楚容琴的房間。

走了進去,看着沉睡不醒的楚容琴,楚容珍側坐在牀邊,伸手拉着她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從十多年開始楚王府就有探子盯着,有人預謀遺旨,那楚容琴的遭遇倒是令人心疼。

應該時時處於危險中,也難怪楚王妃這麼保護她,讓她遠離這些陰暗紛爭。

還好,還好楚王爺是個紈絝,楚老王爺從不出現在世人眼前,對任何人也沒有過多的親近,不然一定會成爲暗中人的目標。

這算是最大的安慰,楚王爺與楚老王爺不會過份溺寵,楚容琴的危險會小一點。

可是這樣,依舊難逃被設計的下場。

楚王爺的表現很明顯,對於這種事莫不關心,哪怕女兒身中劇毒昏迷不醒,他在意的依舊是他的風花雪月,美人在懷。

哪怕楚容琴昏迷不醒,楚老王爺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不理府中事情,薄情得可以。

但是,總覺得有些違和。

平時在府中,楚王爺對楚容琴的喜愛,楚老王爺親口對她說的話,兩人應該都是十分喜愛楚容琴纔對。

是故意?還是真的薄情?

還是明知對方的目的,決定要捨棄楚容琴?

伸手輕輕撫着楚容琴的臉上,楚容珍神色幽暗,心疼輕嘆:“楚容琴,你也是不好運,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心思難辯,還好你的性格天真爛漫,否則會一直生活在悲傷與猜疑中。睡吧,我會幫你把暗中的人找出來,他們讓你沉睡多久,我會就讓他們千百倍的沉睡下去,直到死!”

深深的低氣壓,楚容琴沒有任何反應,如沉睡的精靈,怎麼也無法被喚醒。

爬到楚容琴的牀上,楚容珍躺在她的旁邊,雙眼中陰晦不明,猶如黑夜風暴來臨前的寧靜,滲人,壓迫……

楚王妃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看着兩人並排躺在牀上猶如雙生子般,手拉着手,靜靜躺着。

微微一笑,壓抑的心中突然一軟,緩緩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三天的時間她把一切都扔給了楚容珍,若大個王府全靠她一人獨撐,想必十分疲累了,出了這種事情纔是最考驗人心的時候,同時也讓她明白一件事。

楚容珍是真的對琴兒好!

走出房門,楚王妃雙眼貯藏着風暴,“夏靈,透露出去,鬼谷傳人若能治好琴兒,鬼谷子的親筆信本妃就送給他!”

“是!”

敢動她的琴兒,大不了魚死網破!

楚王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三個時辰後,一個年輕男子上門。

自稱爲鬼谷傳人,想要見楚王妃一面。

聽到消息的時候,楚王妃與楚容珍正在用餐,因爲這件事情,楚王妃對楚容珍的態度好了太多,或許是因爲楚容琴中毒一事,楚容珍不離不棄還盡全力追查兇手,安撫她的情緒。

原本忌憚的心思轉成了接受,是真心的接受了她。

“王妃,自稱爲鬼谷傳人的男子上門,想見您!”

楚王妃正吃着東西,聞言放下了筷子,看了楚容珍一眼,“珍兒,你與我一道去見見。”

“是!”

楚容珍放下筷子,起身,舒兒扶着她,跟在楚王妃的身後跟了過去。

鬼谷?好像沒有聽過,看來江湖的奇人當真不少。

“珍兒,你聽過鬼谷一脈麼?”邊走,楚王妃邊問。

“有聽過一點,只知道醫術很厲害,別的不知道!”楚容珍如實回答。

“你也算是我的弟子,是該讓你知道一些。我師從藥王一脈,藥王一脈與鬼谷一脈本是一家,因爲藥王從醫,鬼谷從毒而水火不融,我們的師祖便分成兩脈,但是現在的藥王與鬼谷。兩脈不停內鬥,最終鬼谷子敗於我的師祖藥王,立下了一個諾言,生生世世鬼谷一脈除了繼承人外,鬼谷其他弟子不得入世……”

“其實鬼谷一脈很想入世,可是因爲先祖的這封諾言不得不遵守?可是爲什麼要遵守?”楚容珍淡淡反問。

“藥王與鬼谷都屬於東部隱族藥族,這些古老族類對於諾言看得極重,所以不會違背,會被東部衆族不齒。”

對於東部隱族的消息少之又少,大陸上或許有不少隱族的行動,只不過他們從未表明身份。

“聽說戰王爺府中的就是鬼谷傳人,一直不願意讓他過來給姐姐看,怎麼這次同意了?因爲知道母妃的身份,心中有恨?”

“倒也不是,這不過是先祖恩怨罷了,可能那人本就沒什麼興趣吧!不過當年鬼谷子的承諾書在我手上,那人真是鬼谷一脈的話,肯定會想要拿回承諾書……”

“這樣的話,鬼谷一脈會出世,他們善毒,到時……”

“與我無關!”

楚王妃的態度讓楚容珍淺笑。

真心疼愛楚容琴的人,唯有這楚王妃。

一邊交談,一邊來到大廳,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靜靜站在大廳,目不斜視,神情冰冷。

聽到聲音,男子轉身,楚王妃與楚容珍都微微一愣。

孩子?不不不,感覺又不怎麼像。

這年輕男子看起來最有十四五歲的某模樣,好似月光般玲瓏剔透的漂亮男孩,淺褐如水的髮絲,細長秀氣的雙眉,雙眼彎成溫潤疏離的弧度。

精緻如人偶般,讓人恨不得上前掐兩把,可是卻板着小臉,一模老成模樣。

“在下千九,見過王妃娘娘!”年輕男子彎腰,拱手行禮。

楚王妃看着他,微微一笑:“這位小公子是鬼谷的繼承人?真年輕!”

“讓王妃娘娘見笑了,別看在下這個模樣,其實在下今年己十九!”

十九?

明明你十四五歲的模樣,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沒長開一樣。

楚王妃與楚容珍都覺得意外,不動聲色多打量了千九一眼。

千九冷着臉,任由兩人的打量,身體站着筆直,不亢不卑,神情中帶着淡淡高傲。

“千九公子請坐!”楚王妃走到主位,千九冷淡點頭,道了聲謝。

坐下去之後,千九緩緩開口:“不知道王妃娘娘說的那事可真?如果在下治好了郡主,您真的肯歸還先祖承諾書?”

“當然,條件是琴兒醒!”

千九思考了一下,點頭:“可以,但在下要看看先祖筆跡真假!”

“行!”

一個交易,沒有任何拐變抹角,直接談成。

千九確認了筆跡之後便來到了楚容琴的房間,開始診治起來,楚容珍與楚王妃都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看着。

全身機能沉睡,十天的時間,到時真的神魔難救。

如今己過了三天,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行動。

千九伸手翻着楚容琴的眼皮,看着她口中舌苔,細細聽着脈……

忙了很久,才皺着眉,“中了無夢,十分稀少的毒藥,出自何處己無法考究,很麻煩!”

楚容珍與楚王妃都有些不解,因爲她們對於毒藥並不擅長,楚王妃善醫,楚容珍善蠱。

“中了無夢到底有何症狀?像這般沉睡不醒?”楚容珍有些疑惑,因爲在蠱毒中也有一種可以令人強制沉睡的蠱。

千九靜靜看了楚容珍,特別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冷冷道:“無夢的毒性算是十分特別,非常好分辯,除了心臟以外其它器官在同一時間沉睡,不再進行運作。十天之後,心臟也會停止運行,就是我們常說的死!”

“可有解?”楚容珍問。

“我從師父的毒經上有看過這種毒,解法很麻煩,最重要的就是其中一味十分重要的解藥,名爲邪霧草。邪霧草是毒草,你們或許不知道,它生活在障氣濃厚之地,採得不易,一般掌握在毒醫的手裡,很難得到……”

聽着千九的話,楚王妃皺起了眉,邪霧草有些印象,但無從找起。

楚容珍則是沉思不語,對於養蠱的她來說,對於毒草有一定的認知,邪霧草的生長條件太過苛刻,世上也沒有多少,在七天的時間內找到再配製解藥,難度太大。

“在哪裡能找得到邪霧草?”楚王妃皺着眉。

“這不好說,畢竟數量太過稀少,邪霧草的下落肯定在毒醫手裡,可大陸毒醫那麼多,到底在誰的手裡實在難以查起。”千九那張稚嫩的臉龐一片嚴肅,抿着脣,帶着絲絲冷意。

楚王妃一屁股坐回椅子,神情疲憊。

“只有這麼一種解法?”楚容珍同樣情緒不好,有人認出了這毒,可解藥卻沒有下落,任誰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千九思考了一下,過了很久,還不甘不願回答:“那也不一定,世上能人異士不少,或許有人可以解,就比如五年前焰國的鬼老,他的蠱術天下之最,聽說蠱王可解百毒,不過這都是傳說而己……”

提起鬼老,楚容珍抿脣,對,師父的蠱術很強,世間劇毒他皆可練蠱達到同樣的效果,可是師父死了。

五年前由她親手所葬。

而她解不了,練蠱時間太短,蠱王是何其困難的存在,世間能養出蠱王的蠱醫少之又少。

哪怕是她,前世沒成功,今生的時間太短,夜清的那壇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時間不會停下等她。

“我的解法一定要邪霧草,有邪霧草這毒能解,無,則解不了。”千九小臉一板,直接說出了他心中想法。

楚容珍與楚王妃都靜靜站着,最終只能點頭,將千九留在府中,盡全力去尋找邪霧草。

誰手上有邪霧草,重金相購,這也是唯一的希望。

楚王府發出的消息,凌公候府,謝太夫師跟着一起發出重金求購的消息,以及肆月商會附屬的各個商會也在不動聲色的尋找着。

時間太過緊迫,一切都是在與時間賽跑。

這是唯一的機會。

楚容珍離開楚容琴房間時己是晚上,再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她繞去了楚老王爺的院子一趟。

楚老王爺獨自坐在院子裡,獨自一人拿着酒杯,神情莫測。

對於出現在他背後的楚容珍淡淡道:“今日老夫沒心情教你,你自主練習。”

“我也沒心情練習,有事找你!”

楚容珍與楚老王爺的關係說不上多麼的和諧,也說不下多麼的乖巧恭順,把自己與楚老王爺擺在同一地位,如對待同輩一般。

“什麼事?”

“今天是第三天,姐姐的生命還有七天,你會救麼?”

楚老王爺拿着酒杯,重重喝了一口,嘆了一口氣:“你是想問,我會不會交出東西保你姐姐安全?”

“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手中有遺詔這事?”

“沒什麼好奇怪,你的棋手,可不是一般人!”

楚容珍淡淡笑了,靠在柱子上雙手抱胸:“你猜錯了,這次不是我的棋手告訴我的,另有他人!”

楚老王爺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是隨便應付了一下,“是麼?”

“你會選擇遺詔,我明知道這個結果但還是想問問你,有一位毒醫上門,知道姐姐中了是何藥,問題是解藥下落不明,無法確定七天內能找到。”

楚老王爺立馬擡頭,“可以配製解藥?是缺什麼?”

“邪霧草,一種毒草,多半是在毒醫手中,這是毒醫眼中最珍貴的毒草!”

“好,我派人去找!”楚老王爺的眼中閃起一抹希望,看在楚容珍的眼裡卻是格外的嘲諷。

從一開始,整個王府就做了選擇。

從她在夜清那裡得知真相之後就明白了,王府做了選擇。

選擇了遺詔,打算捨棄楚容琴。

唯一沒打算捨棄的就是楚王妃,也唯她一人而己。

楚老王爺沒有發現她眼裡的冷嘲,在他回頭的時候,楚容珍就收起了眼中的嘲諷,靜靜靠着柱子不語。

“你過來還有別的事?”

楚容珍垂眸:“斐管家該跟你說了安戲的事情吧?我猜測給姐姐下毒的人近期會發起交易,或許邪霧草就在那人的手中,爺爺打算怎麼辦?”

楚老王爺一愣,半響,才僵硬的點頭:“老夫明白了!”

淡淡勾脣,楚容珍微微擡頭,心中涌起一抹生氣,一抹不甘。

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家庭,女兒們的生命與家族相比,總是最卑微的一個。

這樣也好,讓楚容琴也能醒醒心,她一心愛着的王府最終捨棄了她,到時她會恨麼?

最愛的一個女兒都能捨棄,更何況她這個庶女!

“爺爺,姐姐會醒來麼?”楚容珍仰頭,掩下眼中複雜,似失望,似最後的掙扎。

“會的,肯定會,只要解了那毒琴兒就會醒來!”楚老王爺看不清她的神色,像自欺欺人般回答着。

“如果對方要求遺詔交易,爺爺是打算交出去?”楚容珍低頭,神情冷淡,看不出一絲異樣。

楚老王爺張脣,下意識想回答,可是看到楚容珍那幽深如古井般無波的黑瞳時,什麼也說不出來。

楚容珍失望的笑了笑,深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

不,楚老王爺根本就沒打算拿遺詔去救楚容琴,不然十多年前老王妃也不會死,他的心中,遺詔重於一切。

身爲家主,這個決定是不明智的,拿着遺詔只會給王府帶來災難。

身爲臣子,這個決定是忠君愛國,忠於那個己死的先帝。

或許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實情,但她無法接受……

過了很久,楚容珍才睜開眼,睜開眼的她雙眼中露出一抹殺意,一抹堅定,還有一抹不知名的血腥。

楚容琴是她承認的親人,是無比重要的存在。

如果楚王府要捨棄楚容琴,就別怪她了……

楚容珍看向楚老王爺,突然道:“爺爺,你的手中真有遺詔嗎?”

她問話,讓楚老王爺一愣,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是有些疑惑,這只不過是傳言而己,他們卻爲了一個傳言不擇手段?”

楚老王爺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以後會告訴!”

楚容珍眯着眼,久久看了他一眼,起身,“嗯,我明白了,告辭!”

轉身的楚容珍臉色陰沉了下來,露出一抹嘲諷又狠唳的冷笑。

給過你機會了,我的爺爺!

接下來,別怪我!

楚容珍陰着臉,大步離開了楚老王爺的院子,沒有回自己的院子,直接運用着輕功直接離開了楚王府。

此時外面早己燈火通明,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楚容珍一襲白衣快速疾行在暗巷,朝着皇宮方向而去……

看着面前幾丈城牆,直接接近,正準備縱身跳上去的時候,巡邏的士兵偏頭看向城下。

“那是什麼?白色的?”

另一個士兵走了過來,不在意搖頭,“殘雪而己,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城下的楚容珍趴在地上,將舒兒壓在身下,一身純白在暗夜中,與殘雪發出的淺白無異。

待士兵離去,楚容珍與舒兒翻身躍上城牆,瞬間跳下。

嬌小的身子身子猶如一隻狸貓,黑夜中悄無聲息闖過一道道防守,由蓮提前踩點,替她指着方向,沒有驚動暗部的情況下朝着琉璃殿而去。

琉璃殿,是夜清的宮殿。

夜清雖被封王,可是陛下拒絕給他建立王府,不准他搬離皇宮,所以在皇子宮殿之中劃了琉璃殿給夜清。

此時,偌大的後殿中,霧氣飛揚,清脆的水珠聲劃破空氣,滴落在水面。

夜清背靠在白玉臺階上,身體泡在水中,一頭黑髮未束,散落於水中,隨着流水輕輕晃動。

象牙般白嫩的肌膚上水珠緩緩滑落,活色生香,讓人覺得誘惑之極。

僅僅一個後背,就如給十分妖魅的感覺,活脫脫就是一個勾魂妖魔。

“小東西,還真是不能小看你,竟敢獨自一人闖進皇宮,不怕被禁衛當成刺客就地擊殺?”剛剛落到夜清的背後,一聲低低的笑聲突然響起。

楚容珍從一側走了出來,夜清見狀,扯着水中溼潤浴布,在他的手中化爲蛟龍,朝着楚容珍就纏了下去。

奇快如電,內力逼人。

強大的猶如實質般的厚重力讓她身體一緩,快速後退之時腰間被纏起。

身體臨空飛起。

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楚容珍面向夜清,扯着手中銀環,天蠶絲迅速一扯,身體在空中翻滾一圈,天蠶絲纏在夜清的脖子上,身體落在他的背後,雙手用力……

脖子上天蠶絲勒緊,夜清卻詭異又愉悅的笑了。

反手撈着楚容珍的腰,楚容珍見狀,迅速後退,收回天蠶絲,與夜清拉開了距離。

與夜清對視。

黑如深潭的雙眼中,卻散發着奪人呼吸的魅力,那脣邊的笑,讓他整個的妖嬈起來,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一笑,居然皎如日月,楚容珍,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此時卻被他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

一瞬間,她的心神微亂。

後退坐在浴池邊,楚容珍雙手撐着池邊,晃着腿。

裙子溼到了腰際,果然遇上他就沒好事。

“有事想請你幫忙!”

聽着楚容珍的話,夜清反而放鬆了下來,緩緩後退,坐了下來,泡在水中,象牙白的雙臂搭在池邊。

“找本王幫忙,你能給出什麼好處?”

玩味的看着楚容珍,夜清絕美的臉上邪氣至極。

楚容珍搖搖頭:“我一無所有,王爺想必什麼也不缺。”

被楚容珍的直白逗樂了,夜清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哈哈,我說,你就是這麼請求人幫忙的?好吧,看你愉悅了本王的份上,估且聽聽你的請求吧!”

楚容珍擡眼,對上夜清那如星辰般深不可測的雙眸時,心中微沉。

來求他或許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她目前唯一的出道。

“我想借王爺的勢力查一個人!”

“誰?”夜清淡淡輕問。

“千九,據說是藥族鬼谷一脈的繼承人,我想知道最近關於他的所有事!”楚容珍想了一下,如實回答。

夜清想了一下,“現在住在楚王府的那個千九?你爲什麼想查他?”

渾身裸露的夜清從水池中站了起來,修長的身軀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凌亂的長髮披散在寬闊的肩膀,櫻紅的茱萸點綴在珠玉一般的胸膛上。

腰曲線的完美流暢,六塊腹肌的剛健,修長筆直的的雙腿。

點點水珠綻放其上,被熱氣薰染成粉紅的肌膚,醞釀出濃重的**味道。

這個人,簡直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看着逼近自己的夜清,楚容珍低頭,視線投在自己的膝蓋上,“我猜測的給姐姐下毒的人近期就會提出交易,可是出現一個鬼谷傳人說能解這毒,偏偏最重要的毒草找不到。在這個時機上門的人,只有他一人,也只有他一人很可疑,總感覺,這千九的出現太過及時了……”

夜清手指擡起楚容珍的下巴,邪氣萬分的笑容印在她的眼底。

“小東西,我可以幫你,問題是你要怎麼報答本王?”

“剛剛說了,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僅僅只是一個請求而己,你可以拒絕,大不了我再去找別的人。”

夜清眯着眼,輕笑:“本王是第幾個?”

“什麼?”

“想要尋求幫助,本王是你求的第幾個?”

拇指撫着她的紅脣,夜清嘴角勾勒起濃濃的笑意。

楚容珍想了一下,如實回答:“第一個,在我認識的人中,最容易處理這件事情的是你,在你之下還有其他人……”

夜清滿意的笑了,伸手鬆開她的下巴,揮揮手,一襲白衣的一行捧着外衣閃了出來。

隨手拿過披在身上,衝着楚容珍伸手。

疑惑看着夜清,楚容珍緩緩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

“一行,拿套女式長裙過來!”

“是!”

換好裙子走了出來,楚容珍這才認真看到,原來夜清的宮殿是這麼的富麗堂皇,這麼的像爆……發……戶。

白玉鋪成的地面帶來絲絲寒意,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臥龍盤旋,青瓦打磨而成的牆板上刻着一片片精緻的浮雕。

每隔上幾步便有一盞嵌入牆壁的水晶燈,實在是極盡奢華。

水晶玉璧爲燈,雲母珍珠爲簾,六尺寬的沉香木軟榻斜斜的放在正中,上面鋪疊着的是雪白的狐皮貂裘。

榻上設着一方長枕,長枕上是無數織成網狀的方型冰玉。

夜清隨意的坐在牀邊,衝着她邪魅一笑,伸手:“過來,小東西!”

楚容珍遲疑了一下,走到夜清的面前幾步,站立。

“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有條件!”看着楚容珍,夜清一手撐着頭,靠坐在牀沿,含笑看着她。

“什麼條件?”楚容珍想了一下,淡淡問道。

她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交易的,他明白,想來提出的條件應該不會太過困難纔是。

“本王不僅被你睡了,現在還要幫你做事,怎麼想都是本王吃虧。小東西,你可是本王的暖牀丫頭,你該不會忘了吧?”

楚容珍神色一僵,擡眼看着夜清,雙眼含笑,卻在清楚告訴她,他沒有開玩笑。

咬咬脣,楚容珍點頭:“如果王爺不嫌棄的話!”

夜清微微一笑,“給爺捏捏腿,看你手藝怎麼樣?太差勁的丫頭本王可不喜歡!”

楚容珍邪氣萬分的夜清,暗恨,走到牀邊直接坐下。

夜清一副大爺模樣,雙手一伸,直接放在她的腿上,閉着眼。

深深呼了一口氣,楚容珍強忍掐死他的**,雙手捏在夜清的小腿上。

騙子,什麼似嫡似仙,清冷高貴,就是一活脫脫無賴。

“輕點,想捏碎本王不成?”

楚容珍磨牙,皺着眉:“放心,王爺的身體不是琉璃,自然不會一捏就碎,力道重些才能按摩到穴位,起到舒緩肌肉的效果……”

“本王有些懷疑,小東西你是不是伺機報復?”

楚容珍皮笑肉不笑,手中力道未輕,看着夜清那舒適眯眼的模樣,恨不得一拳直接砸他臉上。

還真把她當成丫頭了?

“王爺,那小東西三字,可不可以省去?”楚容珍轉移了話題,不想在糾結,反正她看到夜清那舒適享受模樣就全身不對勁。

“爲什麼?”夜清淡淡擡眼。

“……”楚容珍抿脣。

“在本王的眼裡,你就是一個小東西,瘦瘦小小,看起來弱小如稚子般……”

“那王爺要小心點了,哪怕是稚子,同樣是致命的。”

看着楚容珍低頭模樣,根本看不到她臉上表情,夜清淡淡淺笑,伸手勾着她的長髮把玩。

“你外表是稚子,內在是毒蜘蛛,這一點,本王很清楚。”

“王爺就不怕己經落在我的網上,一步步正走入我的陷阱?”

楚容珍一下沒一下的捶着他的腿,眼睛擡也沒擡,嫺靜柔和,好像剛剛帶着殺機的話只是錯覺而己。

夜清的手一頓,突然狂妄之極的縱聲大笑:“不過是蛛絲網而己,就算本王心甘情願走入其中,小東西你就一定能留下本王?最起碼,現在的你太弱,弱小的你所織的網不堪一擊!”

夜清的狂妄大笑沒有引起楚容珍的不悅,反而十分認同的點頭:“確實我的網不堪一擊,不過王爺忘了,世上有一隻蛛,從不靠網捕食,而是靠毒!”

“那本王倒想看看!”

夜清不在意笑了笑,看着楚容珍那溫柔的側臉,掩下複雜幽暗的雙眼,閉上眼,不再言語。

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動作,看着好像睡着的夜清,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估計己是半夜時分了吧?

緩緩擡起夜清的腿,哪知他的腿如重沿,根本就擡不動。

哪怕她運用上了內力,可是夜清的雙腿如沉石般,不動不動,讓她泄氣不己。

似放棄般,身體直接向後倒,雙手成枕,盯着牀帳頂部,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清緩緩睜開了眼,看着楚容珍閉眼,微微一笑。

沉靜,柔和,兩人都靜靜閉眼,這時,一行純白的身影閃了出來,半跪在夜清的牀邊,掃了楚容珍一眼。

“主子,陛下來了!”

楚容珍瞬間掙眼,直接坐了起來,下意識四處掃着,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

夜清見狀,一手扯着楚容珍直接帶到牀上,掀開被子將她與自己蓋了起來。

“不想死就別動!”

楚容珍下意的掙扎,耳邊傳來夜清的警告。

就在這時,房門被直接推開,楚皇一襲龍袍挺着大肚子直接闖了進來,看着緩緩起身冷着臉的夜清,雙眼四處掃了幾下,笑道:“打擾愛卿了!”

夜清起身,右手放在被子外面,左手被子裡面攬着楚容珍,冰冷的掃向楚皇,神情清冷不帶一絲情緒,只是靜靜看着,楚皇的身體就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這麼晚了,陛下有事?”

楚皇看着夜清那清冷的模樣,討好的笑着,肥胖的臉上雙眼微眯,渾濁的雙眼看向夜清時濃濃的**。

“宮中有點不太平,剛剛巡邏的侍衛說有疑似刺客的身影在宮中亂晃,朕有些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夜清垂眸,完全不在意,冰冷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看也不看楚皇一眼,如冰雕,拒絕楚皇的接近。

楚容珍躲在被子裡面,抱着夜清的腿貼得緊緊的,因爲她的身形瘦小,躲在被子中倒也沒有什麼異樣。

刺客?該不是她闖進來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吧?

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楚容珍抱着夜清大腿的手也緊了緊,心跳微微加快。

感受到被中人兒的緊張,夜清大手輕輕摟着她的背,似安慰。

夜清冷淡擡頭,冰冷俊美的容貌如雪蓮,美的驚人,也冷得滲人。

“多謝陛下的關心,不過本王這裡有暗部守衛,任刺客的能力再高也無濟於事。”

楚皇討好的笑了笑,看着夜清那一直冰冷沒有任何改變的臉,只能失落的垂眸,點頭。

“那麼,朕就不打擾你了,你先睡!”

“嗯!”

楚皇說完也沒有主動離去,夜清見狀,伸手一指,帷帳散落,隔了楚皇那熱烈又噁心的目光。

看了很久,楚皇才戀戀不捨的離去,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期望他會看他一眼,跟自己多說一句話。

最終,楚皇離去。

楚容珍從被子裡爬了起來,趴在夜清的腿上,張頭四處警惕的看着。

“一行,小東西進來有人發現?”

一行跪在牀下,“沒有接到相關消息,屬下再去去查一遍。”

“嗯,處理掉!”

一行點頭稱是,輕身一閃,直接離開。

楚容珍沒有發現她現在的姿勢是多麼的暖昧,趴在夜清的腿上晃着頭,好心情打趣。

“沒想到王爺你的日子真不好過,被楚國最高權力者惦記着。”

“你又沒有看到,怎麼知道本王被惦記上?”

楚容珍得意一笑,伸手指着自己耳朵。“聽的,一個人的情緒不用看只有聽的我就能聽出來。”

夜清眯着眼看着趴在他腿上卻毫不自知的楚容珍,幽幽一笑:“那你能聽出本王現在的情緒?”

楚容珍擡頭,對上那雙邪氣萬分的雙眼,詭異的脣角弧度,還有淡淡壓低的聲音……

低頭看着自己的處境,發現她正直接趴在夜清的雙腿上,姿勢是那般的暖昧……

楚容珍有些無措,連忙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情緒,跪坐在牀邊,雙手撐在膝上,搖頭:“聽不出來,先不說這個,王爺可要幫我去查千九?”

“你倒是篤定本王能查得出來!”夜清好笑的看着她,小小一團縮在一個角落,讓人忍不住憐愛。

“王爺的手中有暗部,暗部歷來就是暗中監視朝中大臣防止他們心生異心的暗中勢力,想必平時暗部的人就一直在活動着,想要查一個人比別人來得容易……”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幫助第一個來找本王的原因?”

楚容珍點頭,直白到令人牙癢癢。

“對,我認識的人中,可以直接監視大臣之家的只有暗部,千九的身份我猜測與暗中給姐姐下毒之人有很大的關係,總覺得不是皇后,另有其人!”

夜清聽着楚容珍的分析,讚賞勾脣。

“爲什麼這麼認爲?”

“皇后娘娘好像與戰王私通過吧,我懷疑這或許是戰王那邊的動作,戰王爺的野心在朝中不是秘密,如果是利用皇后娘娘動用她手中棋子,而他手中握着解藥交易遺詔的話,誰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去……”

夜清伸手摸着她的頭,笑道:“你自己不都是猜出來了嗎?千九本是戰王的醫者,皇后與戰王糾纏不清……”

夜清的態度說明了一切,楚容珍雙眼發亮,大力點頭。

“對,千九是戰王府中出來的,從楚王妃的態度來看,千九或許真的是鬼谷傳人,但問題是如果千九真是鬼谷傳人的話,戰王能控制他就有些奇怪。隱世一族通常不喜名與利,臣服一人多半靠喜好,那個千九我見過,爲人高傲像是常被人尊敬,臣服一人有些不可能……”

“所以你纔想查千九與戰王中間發生了什麼?”夜清淡淡接話。

“嗯,或許千九是一個突破口,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

夜清揮揮手,一個白衣人出現。

“查!”

白衣人似鬼魅般離去,楚容珍見狀,對着夜清低頭道謝:“謝謝!”

夜清看着楚容珍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輕輕笑了。

“不早了,本王送你出宮,下次有事別闖進來,小心你的小命真的玩完、你的門上系根白帶,本王有空就會過來……”

一邊吩咐着,夜清起身穿戴好衣衫。

楚容珍從跪坐改爲下牀,伸手整理了身上的裙子。

“剛剛陛下突然闖進來,是因爲有人發現的我的身影?”

“估計是,本王這裡可是有不少的眼線。”

“唔……真是意外,王爺身邊竟然還會有探子監視着。”

“本王不是神,哪怕是陛下,他身邊的探子反而更多。身份越高,想要從你身上得利的人就會越多,這很正常!”夜清頭也不回,淡淡道。

“王爺不擔心我接近你就是想要從你身上得到好處?”楚容珍直白到令人無奈。

夜清穿戴完畢,聽到楚容珍的話時,轉身雙手捏着她的小臉,無奈又溫柔笑道:“你的小心思本王早就清楚,沒有人能從本王身上得到好處,除非是本王自願!”

“痛……”楚容珍小臉被捏變形,皺着臉,鼓着臉不斷抗議。

夜清回神,看着楚容珍小臉在他的手中不斷變換着形狀,驚奇又愉悅。

竟不理她的抗議,揉着她的小臉玩得不亦樂乎。

“鬆……開……”口齒不清,楚容珍雙眼不敢置信。

“……”當作沒聽到,繼續揉。

“給……窩……鬆開……”竟然這麼對待她,竟敢……

“……”還是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

“放……開……”楚容珍眼中充滿水光,可憐兮兮。

太丟人了,雙手就像鐵鉗一樣根本無法奈何,只能像被揉麪團一個被蹂躪。

“哈哈……”

看着楚容珍的反應,夜清最終還是忍不住的笑了……

題外話

請君入甕這刑法有典故可追。

武則天爲帝的時候,有一個地方酷吏,他審問不肯招供的犯人時就是用了這種刑法,後來也是死於這種刑法。

粉絲值前三名獲獎名單:

第一名:小寶哥

第二名:污骨頭

第三名:小小宇宙

出來冒個泡,月光好發放獎勵。

05揮散不去的夢魘

與紅袖交談了一會之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楚容珍才起身,朝着京兆府走去。

路上

“蓮,有找到什麼異樣?”

“房中痕跡保留着,屬下細細查看一遍,有發現房中打鬥的痕跡,還有被拖行的痕跡,出血量最大的就是牀上,很可能是在房中被殺,被拖到牀上失血過多死亡……”

“沒有看到屍體,一切還不能定論!”

楚容珍聽着蓮的話,眼中流露出奇怪,一邊走,一邊思考……

到達的時間剛剛好,楚老王爺看過楚王爺之後,就坐於堂下旁聽,林陪主審,王公候聽審……

楚王爺一事,引來的不少人的觀望,畢竟事關一國親王,旁聽的人自然會多,再加上陛下下令,爲了皇族臉面,這事一定要詳細查明。

楚王爺帶着枷鎖,被押上公堂,那摸樣不像是上堂受問,倒像是進茶館喝茶入妓院。

驚堂木拍案!

“威武”

看着傲然挺立在公堂之中的楚王爺,一邊副審的王公候頓時厲喝:“楚荊,你是待罪之身,見官竟敢不跪?”

驚堂木再次拍案,兩邊的衙役齊聲唱喝,“跪下!”

“本王雖是待罪之身,可未被削其王位,給你一個候爺下跪,豈不荒唐!”楚王爺雖然帶着枷鎖,可衣衫整齊,髮髻梳得一絲不亂,就連平時看起來特別猥瑣的雙眼,此刻看起來也頗有威嚴。

爲啥?

自己親爹爲了他都出府了,他哪裡還需要擔心?

看着坐在一邊的楚老王爺時,楚王爺原本慌亂的心也鬆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心也越發鎮定下來。

林聰見狀,淡淡道:“請王公候注意,本堂由下官主審,楚王爺說得對,他未被削除王位,仍是王爺之尊,跪着受審不合規矩!”

被林聰當衆打臉,王公候臉色一沉,盯着林聰神情十分不悅。

林聰不理那銳利的目光,一拍驚堂木,“楚荊,紅蓮被殺一事,你可認罪?”

“什麼玩意,一覺起來身邊死了一個人,本王還覺得奇怪,這是陷害嫁禍,本王不認!”

死一個妓子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楚王爺身爲一品王爺,打殺一個人本就是正常,這樣審下去根本就站不住腳……

站在人羣中的楚容珍覺得十分奇怪,親王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打殺平民,更何妨是身爲妓女的賤民,殺了就殺了,不奇怪!

看來有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那個紅蓮是焰國的探子,從她的房中搜出大量與焰國臣丞相通信的書信,其中就有王爺的親筆書信,與焰國奸細勾結,謀奪我國城池,意欲造反奪位,你可知罪!?”

聽到這裡,楚容珍勾脣。

焰國奸細?

如果那紅蓮是奸細,爲何整個青樓沒有控制起來?不怕那青樓就是奸細老窩?

“本王何時勾結焰國奸細了?何時謀奪我國城池了?這些都是欲加之罪,本王不認!”楚王爺心中也很清楚,他不能認,一認,整個王府就要倒大黴!

“你與紅蓮不合,一時失手殺了她,對不對?”

“沒有,絕對沒有!”

“那這些親筆書信是怎麼回事?楚荊,證據確鑿,休想狡辯!”王公候拍着手裡的書信,瞪着楚王爺,神情得意。

楚容珍見狀,微微勾脣,衝着暗中一個暗衛打了一個手勢,無聲說了一句話後,笑着看着眼前一幕。

“本王不清楚,反正本王不認!”

“好,你不承認是吧?”王公候咬牙,“來人,打到他開口承認爲止!”

林聰不悅看着王公候,“王公候,下官是主審,您逾越了!”

“林大人因爲身份對楚王爺心有忌憚,證據確鑿之下對犯人用刑本就是正常程序,本候這麼做有何不妥?”王公候與楚王爺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因爲兩人都是喜愛風花雪月之人,爲了爭風吃酷不知打過多少架。

反正兩人都是不要臉的存在,見一次,打一次!

楚王爺看着走上前壓着他按在長椅上的兩個士兵,頓時大急,張嘴就罵:“姓王的,你公報私仇,你這個烏龜老王八蛋!你要是敢打本王一下,本王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老王八蛋,狗雜種,本王詛咒你全家……”

王公候眼中滿滿全是怒火,臉色鐵色,“打,狠狠的打!”

“老王八蛋,你敢!你敢!”楚王爺只覺屁股一涼,露出緊俏的肥臀,眼見着棍子就要落下去了,心急萬分,閉着眼就一聲大吼,“爹!救命啊啊啊啊”

“住手!”冷清的厲喝聲傳來,衆人讓道,只見楚王妃冷着臉,一襲王妃華服慢慢走了過來,跟在她的身後,一羣的熟面孔。

像看到救星一樣,哭得肝腸寸斷,“王妃,你終於來了,這個老王八蛋敢扒本王褲子,你再來晚一點就要守寡了……”

看着如此無賴撲到楚王妃身上像條毛毛蟲一樣扭着的楚王爺,不少人滿頭黑線,就連楚老王爺一手撫額,他什麼也不知道,絕對不認識這個無賴。

唯有楚王妃冷淡看着他,心狠的推着他的頭,上前一步:“王爺身爲親王,大人當庭杖責,是否有些不妥?”

淡淡行禮,舉止溫柔有禮,沒有表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冷意,不迫人,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證據確鑿,一切按正常程序,王妃請見諒!”林聰淡淡回答,不過王公候卻不悅冷哼。

“這是是公堂,王妃想旁聽就請閉嘴!”

楚王妃冷冷一笑,挺直着身體,“若是公正,本妃什麼也不會說,問題是說王爺與焰國奸細勾結,搜出了書信,不知道可有當朝進行過筆跡對比?可有請相關人員進行驗證真僞?”

楚王妃一針見血,反駁得王公候啞口無言。

他太心急了……

林聰起身,彎腰衝着楚王妃行禮:“實在抱歉,下官身爲主審卻出了這麼大的漏洞,實在是愧對陛下信任……”

“大人不必多禮,有人胡攪蠻纏鬧了場,讓您分心也是正常!”不知道的以爲楚王妃口中的那個胡攪蠻纏的人是楚王爺,唯有知道的心裡都明白,楚王意有所指。

“對對對,姓王的,你這個王八蛋,你好狠的心,你想讓王妃與本王陰陽相隔是不是?”

“這也太誇張了,不過是打兩板子而己!”舒兒站在人羣,實在看不過楚王爺那無賴模樣,心有感嘆。

好死不死傳到了楚王爺的耳中,只見他扭頭立馬反駁:“本王是堂堂親王,被人扒了褲子當衆杖責會讓我皇族臉面蒙羞,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頭撞死以保清白,到時不是陰陽相隔是什麼?”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圍觀的衆人黑着臉,一個個心中暗自腹誹,就連與楚王妃一起來的凌公候與謝太傅,兩人都黑着臉,後退半步。

他們不認識這不要臉的人……

“咳咳……”林聰那嚴肅的臉上強忍着笑意,咳了兩聲,正色道:“來人,去楚王府拿楚荊的筆墨來!”

“大人要失望了,王爺從不寫字,整個王府根本沒有任何王爺的筆墨,能不能好好寫個字都難說!”楚王妃聲音清冷,事不關己,說出的話讓楚王爺那厚如城皮的臉直接一紅。

“誰不會寫字,本王好歹還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

楚王妃看也不看他一眼,對着上首的林聰慢慢道:“這事本就可疑,紅蓮姑娘如果是焰國眼線,那麼身爲眼線的她應該明白,留着與主子的能信是多麼威脅的事情,一般是能毀滅痕跡就要毀滅,她倒好,故意留着書信讓人知道她的身份,這不會太奇怪了?”

“這是你的狡辯而己!”王公候盯着楚王妃,對於她的攪十分不滿。

“都知道王爺一心喜愛風塵,不喜政事,楚王府的銀子可以讓王爺揮霍一輩子,王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與焰國合謀……”

“你……”

“王爺手中一無兵,二無權,三無財,四無人脈,焰國丞相是瞎了眼才找這麼個人合謀?”

楚王妃尖銳的語氣讓圍觀的衆人再一次黑臉,這是有多大的怨恨,被嫌棄成了這樣?

不過,嫌棄倒也正常,好好一朵鮮花被豬拱了,誰都覺得可惜。

想當年楚王妃未嫁之時名滿楚京,最後卻嫁給了楚王這麼個風流主,誰都替她抱不平。

楚王妃的反問讓王公候啞口無言,就連林聰也點頭,表示十分有理。

楚容珍看在這裡,微微一笑。

事情要落幕了,太簡單,也太過意外……

雷聲大,雨點小,這是爲哪般?

楚容珍覺得很奇怪,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楚容珍腦中升起一抹猜想,加快腳步,朝着楚王府而去……

不對,或許她漏了什麼,漏了最重要的一項東西。

本以爲楚王爺會被強按上罪名,可是按照現在這般來看,事情並就不大,可是卻放出風聲鬧得沸沸揚揚是鬧哪樣?

就連她也被騙了,楚王爺一事根本就是晃子!

飛快朝着楚王府而去,看着大量侍衛圍在楚王府外的時候,楚容珍快速停下腳步,隱入暗中。

禁衛,那是大內禁衛,直接聽命於陛下的存在。

被擺了一道!

楚容珍躲在暗處看着在楚王府圍得嚴嚴實實的禁衛,從裡面出來一隊人,面色嚴肅,一人手中捧着一個盒子快速跑了出來……

“來人,快速呈現給陛下!”

禁衛的武功多數偏高,楚容珍躲在暗處,靜靜看着禁衛手中的盒子,總覺得裡面的東西很麻煩。

無法靠近,不能上前查看,理智告訴她要攔下禁衛手中的東西,可是她不能這麼做。

“舒兒,先撤!”

楚容珍想了一下,最終決定離去,反正她一個隱形人存在,少一個她不少。

與之同時

楚王爺一案,因爲證據不足,勾通敵國的罪名不成立,當場釋放。因爲紅蓮身爲焰國眼線一事查出,所以楚王爺殺人的罪名也不成立,林聰判他無罪釋放。

王公候十分不滿這個判決,但也無可奈何。

楚王爺得意洋洋離去,可是還沒有走出大門,禁衛圍了過來,將楚老王爺幾人包圍了起來。

“陛下有令,楚王爺意欲謀逆,罪證確鑿,故打入天牢,擇日再審!”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謀逆?你們一個個當本王好欺負是吧?”楚王爺頓時暴怒起來,指着禁衛首領的鼻子一通怒罵。

“來人,帶走!”禁衛首領沉着臉,不畏不懼。

“哈哈,楚荊,看吧,報應來了吧?”王公候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立馬興禍樂禍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爲何要將我兒打下天牢?”楚老王爺抿嘴,不悅。

本以爲事情就此落幕,原來後面的纔是真正的殺招?

“楚王府有人向太子舉報,王爺意圖篡位,由太子稟報給了陛下,陛下剛剛派人查了楚王府,從王爺的房中找到了龍袍與僞造玉璽,證據確鑿……”

“本王沒有,放開!”

“陛下有令,屬下失禮了,來人,帶走!”禁衛首領也十分強硬,招呼着禁衛帶走了楚王爺,轉身對着楚老王爺與楚王妃彎腰。

“老王爺,王妃,陛下有令,楚王爺投下天牢擇日再審,楚王府人等不得出府半步,兩位請!”

楚王妃與楚王爺對視一眼,看着被強押着的楚王爺,神情擔憂。

“放肆,放開本王,放開……”楚王爺吵吵鬧鬧,最後還是被帶走。

楚老王爺與楚王妃兩人被安排上了馬車,被禁衛監視着的情況下,被送回了楚王府。

路邊,有不小看熱鬧的百姓,楚容珍混在人羣中,正好看到楚王府的馬車正打算上前,掃到車邊的幾個禁衛時,停下了腳步,靜靜站在人羣中,看着面前走過的楚王府馬車。

寒風颳過,楚老王爺挑開車簾,看着人羣中一襲男裝打扮的楚容珍,不,準確來說是看着一襲男裝打扮的舒兒,他認了出來。

認出了舒兒,再把視線投在一邊陌生的少年,對視了兩眼,最終放下了車簾。

“老王爺有事?”禁衛首領看着楚老王爺挑簾,上前輕問。

“無事!”

馬車在楚容珍的面前走過,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這楚王府到底是怎麼了?楚王爺明明被放了,怎麼禁軍又出現了?”舒兒問着身邊的人,談論着八卦。

“好像是楚王府中搜出了龍袍,有人告密到了陛下那邊,楚王爺被打入天牢了……”

“對,楚王府的人也被監禁,剛剛那些是禁衛!”

“楚王府最近災難真不少,聽說郡主還中毒昏迷不醒……”

由舒兒問的一個問題,楚容珍得知了她所想要知道的內容,最終看着楚王府的方向,轉身離去。

她出來了也好,楚王府由禁衛把守,想要進入難上加上,她不在王府的事情估計也很難發現,正好適合她在外行動。

楚容珍去了肆月酒樓,開了一間房,暫時入住。

外外沸沸揚揚,關於楚王爺謀逆一事衆說紛紜,凌公候,謝太傅還有言伯候都紛紛上朝……

至於結果,楚容珍還在等!

等到下朝時分,楚容珍纔去了寧王府,在暗中轉悠,小心閃過潛伏在寧王府外的眼線,在蓮與舒兒的幫助下成功潛伏寧王府。

下午時分,天色微暗,雖然不適合潛伏,但比寧靜到如死地的夜晚來說,白天相對更加好潛入。

坐在書桌前靜靜發呆的楚辰寧不知道,他的背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抹身影,直到身影主動從暗處走了出來,才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

“是我!”楚容珍那獨有的溫柔音調傳出,楚辰寧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更加佩服起來。

說真的,他真沒認出來。

“楚王府所有人都被軟禁了,你怎麼逃出來的?”好奇,濃濃好奇,一個女人能在禁衛的包圍下逃出來,果真不簡單。

“這個稍後再說,剛剛下朝不久,這事到底怎麼回事?由誰提起的?”

楚容珍神色嚴肅,坐在陰暗角落,全身上下散發着致命的殺氣,幽暗如遊走世間的影子,飄渺虛無。

楚辰寧靜靜看着楚容珍蹲坐在角落的模樣,坐回了椅子,道:“下午時分,聽到消息的凌公候,言伯候,還有謝太傅等與楚王府交好的重臣們上朝請求父皇查明真相,說楚王爺不可能會有謀逆之心……”

“這個我知道,在林聰審父王的時候,朝中應該也有發生了什麼事吧?”楚容珍冷着臉,利用陰暗的光線來掩藏她臉上此時的扭曲。

好鬥,興致,己被完美勾起。

林聰與王公候審問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就是陛下的那邊,肯定有人在陛下面前舉報了這事,或許,這就是陛下的計謀。

“父皇本來不再理朝事,可是太子向父皇舉發,說楚王府內部有人舉證,楚王爺私藏龍袍,私刻玉璽。要知道,哪怕父皇不理朝政,但有人想奪他的皇位的話就另當別論。所以這次是父皇親自下令,派出禁衛搜查楚王府,最後搜查出了龍袍……”

平時朝中由夜清處理朝政,這次的事情陛下親自出現來處理,可見他對自己皇位的看重。

“這件事情會不會也是戰王設計的?你不是說戰王是相幫太子的?”楚辰寧想了一會,擡眼看着角落的楚容珍,直白問道。

從前兩天回府之後他就考慮了很多,這個楚容珍或許是個女人,但絕對是一個值得去賭的存在。

有能力者不會輪到他,想要得到能力者的幫助,唯有在能力者未成長起來的時候與之交好。

就比如這個楚容珍。

目前無權無勢,但從各方面來看,她的成就將來必不會低。

只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膽量,將生命賭在她的身上,成則會居於高位,敗則無葬身

之地。

“不,這很難說,沒有任何痕跡表明是戰王下的手,明明都定好交易時間了,沒必要再來這麼一場設計。倒不如說,有人知道姐姐中毒的兇手,也知道楚王府打算與對方交易,所以從中阻擾。”

“那到底是誰,這可是由太子提出來的啊!”楚辰寧聽信了她的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從一開始我懷疑是陛下,畢竟他不可能會把遺詔交給別人。”

楚容珍抿着思考,神情不悅。

本來交易時間都定好,只需要等到第九天便好,可是被人從中摻了一腳,這心情怎麼想都不會好。

有人從中作梗,攪亂交易,切,真麻煩。

“父皇麼?他很少處理朝政,唯獨這件事情卻親自處理,可見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嗯!”

看着情緒明顯不對的楚容珍,楚辰寧挑眉:“你這次來是想要本殿做什麼?”

楚容珍緩緩擡頭,正色看着楚辰寧,點頭:“告訴戰王,交易繼續,條件是擺平楚王爺這件事情。”

“你要堅持與戰王交易?他不一定會幫你擺平這件事情,畢竟事關父皇,哪怕是他也無可奈何……”

“這只是殿下的猜想,你不是戰王,不要憑自己臆想斷定!”楚容珍淡淡告誡。

楚辰寧聽着她的話,下意識低頭,回過神來,擡頭複雜看着她。

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可是……”

“遺詔的影響力遠遠超過殿下的想象,我不明白殿下爲何認爲戰王不會答應,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戰王會答應。所以,你就說楚王府有人暗中來接觸,直言救出楚王爺就交易繼續,否則就會將遺詔交給陛下換取楚王爺的安全,畢竟楚王爺與楚容琴的份量可不一樣……”

“本殿明白了!”楚辰寧想了一下。

楚容珍站了起來,衝着楚辰寧點頭:“行,有結果派人去肆月酒樓!”

“好!”

說完,楚容珍就轉身離去,在臨去的時候看着楚辰寧桌上那杯濃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軟,下意識叮囑,“晚上別喝茶,容易亢奮,而且對身體不好!”

話音剛落,楚容珍愣了,而楚辰寧則是呆愣的看着她,神情一片驚愕。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楚容珍回過神來,轉身離去。

楚辰寧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一手捂着胸口,緩緩蹲下,神情扭曲又痛苦,痛得他倒在地上身體蜷縮,眼角滲出淚水,口中幽幽吐出兩個字。

楚容珍,你到底是誰,爲何,爲何會那麼相似……

從寧王府出來,楚容珍回到了肆月酒樓,剛進去,侍者帶着她來到了零號房,言棋正在那裡等着她。

一襲男裝打扮,言棋看着楚容珍的身影時微微一愣,看到她胸口的玉佩時才讚賞的看着她,神情玩味。

“你這一身,倒真像一個男人,身板也像……”

“你這是騷擾!”楚容珍無視他的玩味,拉開椅子坐在言棋的對面。

“虧你從禁軍的包圍中能逃出來,我記得你的武功好像不怎麼樣吧?”

“不說這個,戰王府那邊怎麼樣了?”

楚容珍掃了一眼言棋,直白又焦急。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說起正事,言棋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混不進去,戰王府的守衛太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沒有任何辦法麼?”楚容珍也覺得棘手,戰王府一無所知,哪怕對方答應了交易她也會處理十分不利的條件。

“戰王府的守衛一直以來就很嚴,我的人混不進去,不過暗部說不定有可能,畢竟他們是號稱無所不在的影子。”

提起暗部,楚容珍下意識想到了夜清,又要去求那個妖孽麼?

說實話,不怎麼想與他接近……

“琴兒她,會沒事麼?”

言棋幽幽輕問,不知是問楚容珍,還是問自己。

“這兩天有去看姐姐麼?”

言棋微微點頭,“上午的時候去看過了,好像睡着一樣……”

自從她與言棋在肆月酒樓相遇之後,言棋對她也少了一絲戒備,或許是認可了她所擁有的記號。

偶爾她去看楚容琴的時候會跟言棋遇上,言棋悄悄潛了進來看望楚容琴,靜靜坐在牀邊沉默的看着她一會之後就會離去,什麼話也沒有說,每天都會來看望一次。

聽說以前兩人的關係很好,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過楚容琴昏迷之後倒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你打算最近行動,有沒有我能幫忙的?”看着沉默不語的楚容珍,言棋打破沉默。

“現在處於被動,就連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也只是我的猜測,戰王的交易時間,會不會答應救出父王,能不能安全換回邪霧草……”楚容珍嘆了一口氣,身體後仰,臉色十分複雜。

棘手,太棘手了。

“交易當天直接奪取,怎麼樣?”

“這後手當然要準備,畢竟我這裡能交出的只是假的遺詔而己,得到邪霧草就立刻展開轉移行動,可以幫我計劃一下嗎?”

聽到楚容珍這麼說,言棋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上他插不了手。

戰王府的守衛密不透風,肆月商會在楚國崛起的時間不長,想要與戰王做對基本不可能。

這楚容珍最近一段時間的手段可以看出,楚老王爺默認了她的行動,更或許,把這次的行動完全交給了她。

唯一能指望的,估計也只有她。

“好,只要能救琴兒!”言棋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答應的十分爽快。

楚容珍側坐在窗邊,看着外面那條環城河,突然心計上頭,“對了,交易方法就在河上好了,雙方只能帶一人上船,在船上交易……”

“要怎麼做?”

楚容珍撐着桌子上,衝着言棋勾勾手。

言棋附耳過來,楚容珍在他耳邊輕輕道,不時點頭:“嗯,這個方法不錯,交易成功之後也可以快速離去,等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估計己經遲了。”

兩人制定了一系列計劃,細細分析,不知不覺時間己到了半夜。

當夜,楚辰寧的消息傳送出去,戰王親自上門,因爲楚辰寧的消息太過重要,讓他不得不親自上門。

“你說楚王府傳說消息到了你這裡?你露出了破綻?”戰王臉色十分不悅,盯着他的目光也帶着殺意與不喜。

要不是爲了多一枚棋子,他纔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戰王叔,侄兒也不清楚是不是有露出破綻,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不過這封信爲何會送到侄兒的手中,原因目前還不清楚。”

垂眸,楚辰寧給人十分乖巧的模樣,看得戰王滿意點頭。

看着手中信件,戰王皺着眉,對方要他救出楚荊才肯交易?而且態度那麼堅決,沒想到楚王府的人對於取捨分得這麼清。

不救楚荊就跟陛下交易?

“戰王叔,那遺詔是很重要的東西吧?聽說裡面有天大的財富,如果咱們拿到手中的話,離皇位肯定會更近一步。侄兒絕不會忘記王叔的恩情,日後一定會千百倍奉還。”楚辰寧彎着腰,十分的溫順乖巧,臉上還帶着期盼與開心。

戰王看着他的臉上表情,原本不悅的表情消失,露出一抹滿意。

“明白就好,有本王幫你,他日登上大統不是問題。”

“是,侄兒明白!”

低頭的楚辰寧在戰王看不到的地方幽幽一笑。

她說得沒錯,想要得到戰王的信任,想要卸下戰王的防備,就要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向他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弱者,無害。

像戰王這種強者,天生會瞧不起弱者,特別是表面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存在,根本不會引他的任何防備與在意。

與戰王謀皮,就要弱,越弱,戰王就會越喜歡,越信任!

面對這樣溫順又乖巧的楚辰寧,戰王心中十分滿意,他喜歡聽話的棋子。

“對方竟然猜到了你是本王的人,看來楚老王爺的手段不錯。回信給他們,本王同意交易,楚荊出天牢之時,就是交易之時,讓他們準備準備!”

“是!”

楚辰寧眼中閃過異色,同意了,戰王同意了,楚容珍猜得不錯。

又一件被她猜對的事情,果真她深不可測。

所有人慢慢的都被她玩弄於手中,就連這高傲戰王也一樣,被玩弄於鼓中卻不自知。

或許,他抽到上上籤了。

當楚容珍得知這消息時己第二天早上,楚容琴昏迷的第六天。

原本交易的時間做廢,因爲楚王爺這事的摻和而被迫停止了原先的交易計劃,最新交易時間爲楚王爺出天牢的那一刻開始,交易立即進行。

戰王同意了要求,有了這個認知,楚容珍的要求也越來越過分起來。

“殿下,再給戰王傳信,楚王爺出天牢後請帶到護城河,船上交易,交易人數不能超過兩人……”

楚辰寧黑着臉,看着她,“你不會覺得自己要求有些得寸進尺?”

“又不是你,你擔心什麼?戰王會同意,雖然會暴怒,但最後一定會答應。別懷疑,遺詔的誘惑力就是這麼大……”楚容珍懶懶挑眉。

暫時不打算回王府,所以她一直都是男子打扮,這樣在外面行走也方便些,認識她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戰王的動作很快,這次頂着陛下的怒火,盡全力爲楚王爺洗清嫌疑,甚至在朝堂上力站在楚王爺那邊。

哪怕陛下再怒,再恨,戰王都站在楚王爺那邊,盡全力爲他洗清這次的罪責。

陛下暴怒,牽怒了好幾個臣子,將他們的屍體掛在百官必走的道上,給戰王警告,也是在宣示主權。

楚皇臉帶殺氣站在真龍天階之上,看着走在百官之首的戰王,眼中除了殺意只有殺意。

他的身邊,夜清神情冷漠,同樣靜靜看着。

小東西,該幫的本王己經幫了。

“該死的,該死的楚戰,竟敢威脅朕,朕絕對要殺了他……”

“戰王擺明了要遺詔,這樣與他硬碰硬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在他們交易成功的當時直接奪取,這樣反而輕鬆。”

聽着夜清的話,楚皇扭頭,看着他的神情變得溫柔,“清兒也想要遺詔?”

一聲清兒讓夜清不悅起來,抿脣,不再言語。

雙眼似警告,夜清銳利的盯着楚皇,紅脣吐出冰冷似霜的話語:“沒興趣!”

楚皇沒有生怒,反而鬆了一口氣。

“你說得不錯,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在他們交易成功之後鬆一口氣的空檔,奪回遺詔。”

夜清冷冷的看着楚皇,沒有答應,沒有拒絕,反而是轉身離去……

在背對着楚皇的時候,夜清紅脣輕勾,露出一抹幽幽的笑意。

各方雲起,等着交易那天,在楚容琴昏迷不醒第九天的時候,楚王爺被放出,同樣還是因爲證據不足。

戰王爲了救楚王爺,犧牲了他埋在府中的棋子,讓他爲楚王爺頂罪。

原本是楚皇爲了陷害楚王爺,所以派自己的棋子暗中放了龍袍與玉璽,戰王爲了救人,只得推出一個替死鬼。

就是他好不容易埋在楚王府的棋子。

因爲下人的陷害,楚王爺謀逆一事證據不足,陛下判楚王爺管下不利,閉門思過一月。

包圍楚王府的禁軍撤去,三天不得出門的楚王府衆人開始紛紛外出,楚容珍讓楚老王多注意,沒有任何事情卻外出去,肯定是他方的勢力。

爲的,就是要把楚王府將來遺詔交易一事傳出去。

當楚老王爺知道了楚容珍這個用意時,大爲讚賞。

被關了三天,遺詔要交易,如果是他人的探子勢必會外出將消息傳出去,派人緊盯這些外出去的,一一記下,裡面大部分人絕對是他人的眼線。

交易時間,地點,方式早己定了,趁着這個時間將眼線一一握在手中,不用特地清除,監視住就好。

“知道他們是眼線,爲何不除掉?”楚老王爺看着暗衛統計出來的可能是眼線的人名,密密麻麻,不下於二十人。

“爲何要除?”楚容珍懶懶淺笑,“好不容易趁着這個機會找出他們,當然是將他們一一監視起來,與其除掉他們讓新的眼線混進來,倒不如好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下子就點醒,楚老王爺連忙認同的點頭,看着楚容珍真是有驚有喜。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被冠上謀逆之名的人竟然還能會被放出,本來他都想要拿墨龍扣去與陛下交易了。

沒想到什麼心力都沒費,人就好好的回來了。

陛下與戰王直接交惡,戰王爲了遺詔不得不拼命救人,爲了不讓遺詔落入陛下手裡,戰王不得不與陛下翻臉。

所有人都小瞧了,就連他也小瞧了她。

把堂堂戰王如傀儡般操控,逼着他一步一步按着她的想法而走。

怪物?

不,不對,智多近乎妖!

楚容珍起身,楚老王爺見狀,“去哪?”

“時間要到了,父王在回來的路上,你派人去接應,而我要去交易!”

“你親自去?太危險了!”想也不想的拒絕,因爲遺詔根本就是假的,到時出了什麼問題對方惱羞成怒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只有我最熟悉這次交易計劃,我去最容易成功!”楚容珍看着楚老王爺臉上的關心,微微勾脣。

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在這個時間能看到一絲關心,比想象中要來得愉悅。

做了一系列僞裝,楚容珍再次換上男裝,用薑黃把臉色弄黃,在蓮的幫助下進行一系列的僞裝之後,帶着同樣僞裝成男人的蓮一起朝着交易地點而去。

護城河中,來來往往有不小水上安家的漁船來回行駛,只不過比平時少了太多太多。

因爲是提前點好了交易時間與地點,雙方都有設伏的時間與可能,這也是她故意之舉。

臨時定任何地方對方都不會有安全感,說不定會拒絕。

題前定好地點,時間,讓對方可以事先對交易地點進行考查,設計,埋伏……

在這個時候,比的就是雙方的陷阱能力。

戰王是武將,對自己能力有很大的自信,在得知交易時間與地點的情況下,他的心中就不會有任何的疑慮。

總不可能在能力上輸給別人不是?

被楚容珍完全把握心裡的戰王不知道,這不是她愚蠢與自大,而是針對戰王而做出的一系列設計。

強者看不起弱者,特別是現在的楚王府,在很多武者的眼裡,己經淪落成弱者。

人皆可欺。

楚容珍與蓮兩人,坐在小小的木船上,由城中支流劃到護城河中……

四處看着岸上人影,楚容珍神情緊張。

“蓮,堅旗!”按照記號,楚容珍讓蓮在船頭豎起了一面白布旗,記號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管是戰王府的人還是楚容珍這邊的人。

言棋躲在暗處,身後帶着一隊商販打扮的人,揮揮手:“盯緊戰王府的人,一旦相船相遇時就立刻動手,牽制他們!”

“是!”

另外一邊

“世子,記號出現!”小廝遠遠的看着河中那約定好的記號,連忙告訴一邊的楚儀。

這交的交易,戰王交給了楚儀來處理。

當然,這是楚容珍沒有猜到的。、

只不過就算猜到也無礙,楚儀崇武的感覺比戰王更重,這個陷阱更適合他也說不定。

楚儀看着遠處坐在船中的兩人,想了一下:“來人,備船!”

楚儀獨自一人上了船,拒絕小廝跟隨。

一個交易而己,小意思,他獨自一人就能搞定。

從一邊的支流中劃了出來,楚容珍看着對面小船上的記號,楚儀那張熟悉的臉,心中頓時一驚。

怎麼是這個瘋子來交易?

這一點,她倒真沒想到,戰王就這麼自信楚儀不會出事?聽說楚儀可是戰王唯一的兒子。

楚儀性格火暴,性格高傲……

算了,是他無不妨礙整個計劃。

楚儀遠遠看着船中人,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有在哪裡見過,想不起來卻又覺得熟悉。

兩船接近,暗中的衆人開始高度緊張,計算着時間,緊緊盯着遠處的楚容珍。

她的手勢一起,立刻行動。

“東西呢?”蓮看着楚儀,出聲詢問。

臨時改主意,她的聲音做不到像一些高手那般可以隨意更改,楚儀聽過她的聲音,一定會聽得出來。

由蓮來負責交易,楚容珍充當小廝站在她的身後。

楚儀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盯着蓮,“遺詔,本世子要驗!”

蓮從懷中小心掏出遺詔,淺淺拉開一角,把先帝的私印與小部分筆跡給楚儀看,看着皺眉的楚儀,蓮冷冷道:“遺詔的內容一旦被知,這遺詔也沒有任何價值,所以抱歉,還請楚世子將就一下確定一下真僞便可!”

楚儀盯着蓮手中的聖旨,抿脣。

他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先帝遺詔,只看到了私印與筆跡,內容完全無法得知。

“聽說遺詔是十六年前到了楚老王爺的手中?”

“是!”

“看起來蠻新……”

蓮冷冷一笑:“當然新,遺詔要好好保存,從未拿出來把玩觀賞,不新纔怪,請世子打開盒子,在下需要驗證邪霧草真僞!”

楚儀想了一會,纔打開玉盒,楚容珍擡眼看着盒中邪霧草,與千九跟她說的特症一模一樣時,才衝着蓮點頭。

楚容珍擡眼的時候,楚儀的目光也正好露在她的身上,與她的目光對視。

熟悉感越來越重……

“確定無誤,楚世子,一手交遺詔,一手交邪霧草!”

蓮見狀,擡眼看着楚儀,直接提出交易。

岸邊,言棋看着蓮與楚儀正在交易的時間,快帶打了一個手勢,身後的人快速衝出暗中,光明正大的堵在戰王的暗衛跟前,將之纏住。

戰鬥,一觸既發!

言棋的人,每個人手中拿着兩三顆雞蛋大小的鐵球,在打不過戰王暗衛的時候,他們直接扔下鐵球,驚天的爆炸聲起,驚了四周衆人。

有大意的暗衛不小心被炸傷,有躲得快的就快速後退,背後一時不查,被等在那裡的人一劍穿心。

交易的楚儀聽到爆炸聲,下意識點頭,楚容珍與蓮見狀,對視一眼。

蓮飛快的搶走楚儀手中的邪霧草,飛身一縱,四周快速靠過來的船家伸出竹杆連結成了蓮運用輕功逃離時的橋,在楚儀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蓮借力使力,運用輕功直接上岸。

楚容珍留在船上,看着楚儀,幽幽一笑,側身跳入水中,消失在了楚儀的眼前……

楚儀瞬間反應過來,伸手打開遺詔,看着裡面空白,頓時大怒。

“來人,將人拿下!”

戰王府的暗衛瞬間行動,剛走幾步,漫天白影飄下,手起刀落,紅梅綻放。

楚儀飛身上岸,看着突然出現屠殺的是暗部,神情不悅:“暗部是什麼意思?讓開!”

“交出遺詔!”一行廝啞着聲音,目光死寂,身後數十個白衣暗部,直接攔在楚儀的跟前。

“本世子沒有遺詔,對方耍詐……”

“楚世子認爲這話有人會信?交出遺詔,否則死!”

“哼,有也不會給你們這些狗東西!”

暗部衆飛身,與楚儀纏鬥在一起,肆月商會暗部成員雖然武功不高,但肆月商會開發的武器足夠強大,將戰王暗衛逼得節節敗退,所到之處硬生生被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

夜清靜靜坐在某個窗口,看着肆月商會的武器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時,感興趣的勾脣。

三十年前,從華國開始出現的武器,爆炸威力極強,殺傷力也十分巨大。

但這名爲火藥的武器被華國的武安候隴斷,近十年開始向整個大陸販售。

價格高到離譜,而且只販賣給一國之主與一方梟雄,普通人想要購買根本不可能,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楚國只有在前線戰爭中才會出現的武器,什麼時候如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這支勢力,是何方勢力?還是說,他們就是傳說中肆月商會的人?

肆月酒樓,呵呵,可真是夠高調的,誰說肆月商會低調又安靜?

夜清一手端着酒杯,靜靜看着遠處的戰鬥,看着肆月商會暗部人員手中那新奇的武器,夜清愉悅看着。

“來人,跟肆月商會的人交洽一下,本王要與他們做生意!”如此高調的放出新武器,這般大小,威力不算很強,但方便又容易攜帶……

肆月商會在替自己的新武器宣傳吧?

或許可以交易一下,他對那雞蛋大小的小玩意有點感興趣。

“是!”

遠處的戰鬥一直持續,夜清愉悅的欣賞着。

突然,在他的窗邊下方,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下意識低頭,對上一雙明亮如黑曜石般的雙眸,頓時極爲豔麗的笑了起來。

楚容珍小臉通紅,全身冷得直罵娘,破水而出對上一雙陰詭難辯又魅麗萬分的雙眼時,更是心中暗啐。

切,怎麼又遇到這麻煩精?

“喲,看本王找到了什麼,落水狗?還是落湯雞?”玩味的打味,夜清趴在窗臺上,看着泡在水裡的楚容珍,好心情的吹了一個口哨。

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從水中爬了起來,“王爺怎麼在這?”

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所有的僞裝在水中化開,露出了她本來面目。

夜清雙手撐着臉,看着楚容珍那溼透的背影,不悅眯眼:“你來幹什麼,本王就來做什麼,要不要進來取暖?不收費!”

楚容珍想也不想的點頭,這大冬天的泡在水裡,不冷纔怪。

也不矯情,翻身進入夜清的包廂,抱着暖爐全身直抖。

“拿套衣服過來!”夜清淡淡道,暗中暗衛的身影微閃,消失在了空氣中。

“謝了!”楚容珍感激擡頭,牙齒不停打着架。

“東西拿到了?”夜清側頭,靜靜看着楚容珍的側臉,幽幽一笑。

“嗯,拿到了!”楚容珍點頭。

“遺詔在楚儀手中?”

“怎麼可能會有遺詔,楚王府都明顯捨棄了楚容琴,不過是我派人僞造的罷了。”楚容珍頭也不擡,盯着暖爐炭火,接着道:“楚儀手中的遺詔是假的,王爺這趟算是白來了。”

“你認爲本王也想得到遺詔?”莫名的,夜清的語氣中帶着不悅,好像楚容珍說了什麼令他生氣的話,語氣瞬間冰冷了下來。

“遺詔的誘惑於有野心的人來說,無異是天大的誘惑,想要遺詔不奇怪,倒不如說,不想要才覺得奇怪!”垂眸,楚容珍淡淡回答。

她也說不清心中的感覺,夜清會來這裡摻和進來,讓她原本計劃停止直接進入安全階段,這本該高興。

可是心裡莫名有些堵。

“本王問你,在你心中,本王也是想要遺詔的野心人?”

莫名的生氣,楚容珍擡頭看着他,心中十分疑惑。

“我不知道!”楚容珍想了一下,十分直白的回答。

直白到夜清想抓狂。

夜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自我安慰,嗯,不要生氣,她就是一木榆腦袋……

楚容珍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久待這裡比較好,先把東西送回去再說。

“去哪?”看着楚容珍起身,夜清眯眼,語氣冰冷。

“把東西先送回去,姐姐等着用!”楚容珍扭頭,如實回答。

夜清單手一揮,手中赤紅的天蠶絲朝着楚容珍射去,楚容珍輕身一轉,避過,扭頭怒瞪:“你……”

一個你字,楚容珍就住口。

夜清揮着手裡的玉盒,懶懶掃了她一眼,“怎麼還不走?”

楚容珍一陣氣餒,現在的她能走麼?邪霧草都被奪走了,她能走去哪裡?

“還給我!”飛身撲了過去,試圖奪回。

題外話

謝謝昨天給月光投評價票的讀者,月光就不一一點名道謝了。

大家手裡有評價票的,只需要投一張給月光就好,別的可以去投自己喜歡的作者,因爲評價票還蠻貴的,一張兩塊錢呢!而且,有效的評價票是一人一張,一人投個七八張,十張,對於要衝新人榜的作者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

所以,月光謝謝大家的評價票,一張就好,一張就好,一張就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紈絝小妖后屍骨若寒

重生八歲,沐婉兒知道,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她定然會握住。

可是,這小子怎麼回事,咋一路一路往上走了,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本姑娘不依啦!

06鶴蚌相爭,漁人未必得利

與紅袖交談了一會之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楚容珍才起身,朝着京兆府走去。

路上

“蓮,有找到什麼異樣?”

“房中痕跡保留着,屬下細細查看一遍,有發現房中打鬥的痕跡,還有被拖行的痕跡,出血量最大的就是牀上,很可能是在房中被殺,被拖到牀上失血過多死亡……”

“沒有看到屍體,一切還不能定論!”

楚容珍聽着蓮的話,眼中流露出奇怪,一邊走,一邊思考……

到達的時間剛剛好,楚老王爺看過楚王爺之後,就坐於堂下旁聽,林陪主審,王公候聽審……

楚王爺一事,引來的不少人的觀望,畢竟事關一國親王,旁聽的人自然會多,再加上陛下下令,爲了皇族臉面,這事一定要詳細查明。

楚王爺帶着枷鎖,被押上公堂,那摸樣不像是上堂受問,倒像是進茶館喝茶入妓院。

驚堂木拍案!

“威——武——”

看着傲然挺立在公堂之中的楚王爺,一邊副審的王公候頓時厲喝:“楚荊,你是待罪之身,見官竟敢不跪?”

驚堂木再次拍案,兩邊的衙役齊聲唱喝,“跪下!”

“本王雖是待罪之身,可未被削其王位,給你一個候爺下跪,豈不荒唐!”楚王爺雖然帶着枷鎖,可衣衫整齊,髮髻梳得一絲不亂,就連平時看起來特別猥瑣的雙眼,此刻看起來也頗有威嚴。

爲啥?

自己親爹爲了他都出府了,他哪裡還需要擔心?

看着坐在一邊的楚老王爺時,楚王爺原本慌亂的心也鬆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心也越發鎮定下來。

林聰見狀,淡淡道:“請王公候注意,本堂由下官主審,楚王爺說得對,他未被削除王位,仍是王爺之尊,跪着受審不合規矩!”

被林聰當衆打臉,王公候臉色一沉,盯着林聰神情十分不悅。

林聰不理那銳利的目光,一拍驚堂木,“楚荊,紅蓮被殺一事,你可認罪?”

“什麼玩意,一覺起來身邊死了一個人,本王還覺得奇怪,這是陷害嫁禍,本王不認!”

死一個妓子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楚王爺身爲一品王爺,打殺一個人本就是正常,這樣審下去根本就站不住腳……

站在人羣中的楚容珍覺得十分奇怪,親王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打殺平民,更何妨是身爲妓女的賤民,殺了就殺了,不奇怪!

看來有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那個紅蓮是焰國的探子,從她的房中搜出大量與焰國臣丞相通信的書信,其中就有王爺的親筆書信,與焰國奸細勾結,謀奪我國城池,意欲造反奪位,你可知罪!?”

聽到這裡,楚容珍勾脣。

焰國奸細?

如果那紅蓮是奸細,爲何整個青樓沒有控制起來?不怕那青樓就是奸細老窩?

“本王何時勾結焰國奸細了?何時謀奪我國城池了?這些都是欲加之罪,本王不認!”楚王爺心中也很清楚,他不能認,一認,整個王府就要倒大黴!

“你與紅蓮不合,一時失手殺了她,對不對?”

“沒有,絕對沒有!”

“那這些親筆書信是怎麼回事?楚荊,證據確鑿,休想狡辯!”王公候拍着手裡的書信,瞪着楚王爺,神情得意。

楚容珍見狀,微微勾脣,衝着暗中一個暗衛打了一個手勢,無聲說了一句話後,笑着看着眼前一幕。

“本王不清楚,反正本王不認!”

“好,你不承認是吧?”王公候咬牙,“來人,打到他開口承認爲止!”

林聰不悅看着王公候,“王公候,下官是主審,您逾越了!”

“林大人因爲身份對楚王爺心有忌憚,證據確鑿之下對犯人用刑本就是正常程序,本候這麼做有何不妥?”王公候與楚王爺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因爲兩人都是喜愛風花雪月之人,爲了爭風吃酷不知打過多少架。

反正兩人都是不要臉的存在,見一次,打一次!

楚王爺看着走上前壓着他按在長椅上的兩個士兵,頓時大急,張嘴就罵:“姓王的,你公報私仇,你這個烏龜老王八蛋!你要是敢打本王一下,本王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老王八蛋,狗雜種,本王詛咒你全家……”

王公候眼中滿滿全是怒火,臉色鐵色,“打,狠狠的打!”

“老王八蛋,你敢!你敢!”楚王爺只覺屁股一涼,露出緊俏的肥臀,眼見着棍子就要落下去了,心急萬分,閉着眼就一聲大吼,“爹!救命啊啊啊啊——”

“住手!”冷清的厲喝聲傳來,衆人讓道,只見楚王妃冷着臉,一襲王妃華服慢慢走了過來,跟在她的身後,一羣的熟面孔。

像看到救星一樣,哭得肝腸寸斷,“王妃,你終於來了,這個老王八蛋敢扒本王褲子,你再來晚一點就要守寡了……”

看着如此無賴撲到楚王妃身上像條毛毛蟲一樣扭着的楚王爺,不少人滿頭黑線,就連楚老王爺一手撫額,他什麼也不知道,絕對不認識這個無賴。

唯有楚王妃冷淡看着他,心狠的推着他的頭,上前一步:“王爺身爲親王,大人當庭杖責,是否有些不妥?”

淡淡行禮,舉止溫柔有禮,沒有表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冷意,不迫人,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證據確鑿,一切按正常程序,王妃請見諒!”林聰淡淡回答,不過王公候卻不悅冷哼。

“這是是公堂,王妃想旁聽就請閉嘴!”

楚王妃冷冷一笑,挺直着身體,“若是公正,本妃什麼也不會說,問題是說王爺與焰國奸細勾結,搜出了書信,不知道可有當朝進行過筆跡對比?可有請相關人員進行驗證真僞?”

楚王妃一針見血,反駁得王公候啞口無言。

他太心急了……

林聰起身,彎腰衝着楚王妃行禮:“實在抱歉,下官身爲主審卻出了這麼大的漏洞,實在是愧對陛下信任……”

“大人不必多禮,有人胡攪蠻纏鬧了場,讓您分心也是正常!”不知道的以爲楚王妃口中的那個胡攪蠻纏的人是楚王爺,唯有知道的心裡都明白,楚王意有所指。

“對對對,姓王的,你這個王八蛋,你好狠的心,你想讓王妃與本王陰陽相隔是不是?”

“這也太誇張了,不過是打兩板子而己!”舒兒站在人羣,實在看不過楚王爺那無賴模樣,心有感嘆。

好死不死傳到了楚王爺的耳中,只見他扭頭立馬反駁:“本王是堂堂親王,被人扒了褲子當衆杖責會讓我皇族臉面蒙羞,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頭撞死以保清白,到時不是陰陽相隔是什麼?”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圍觀的衆人黑着臉,一個個心中暗自腹誹,就連與楚王妃一起來的凌公候與謝太傅,兩人都黑着臉,後退半步。

他們不認識這不要臉的人……

“咳咳……”林聰那嚴肅的臉上強忍着笑意,咳了兩聲,正色道:“來人,去楚王府拿楚荊的筆墨來!”

“大人要失望了,王爺從不寫字,整個王府根本沒有任何王爺的筆墨,能不能好好寫個字都難說!”楚王妃聲音清冷,事不關己,說出的話讓楚王爺那厚如城皮的臉直接一紅。

“誰不會寫字,本王好歹還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

楚王妃看也不看他一眼,對着上首的林聰慢慢道:“這事本就可疑,紅蓮姑娘如果是焰國眼線,那麼身爲眼線的她應該明白,留着與主子的能信是多麼威脅的事情,一般是能毀滅痕跡就要毀滅,她倒好,故意留着書信讓人知道她的身份,這不會太奇怪了?”

“這是你的狡辯而己!”王公候盯着楚王妃,對於她的攪十分不滿。

“都知道王爺一心喜愛風塵,不喜政事,楚王府的銀子可以讓王爺揮霍一輩子,王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與焰國合謀……”

“你……”

“王爺手中一無兵,二無權,三無財,四無人脈,焰國丞相是瞎了眼才找這麼個人合謀?”

楚王妃尖銳的語氣讓圍觀的衆人再一次黑臉,這是有多大的怨恨,被嫌棄成了這樣?

不過,嫌棄倒也正常,好好一朵鮮花被豬拱了,誰都覺得可惜。

想當年楚王妃未嫁之時名滿楚京,最後卻嫁給了楚王這麼個風流主,誰都替她抱不平。

楚王妃的反問讓王公候啞口無言,就連林聰也點頭,表示十分有理。

楚容珍看在這裡,微微一笑。

事情要落幕了,太簡單,也太過意外……

雷聲大,雨點小,這是爲哪般?

楚容珍覺得很奇怪,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楚容珍腦中升起一抹猜想,加快腳步,朝着楚王府而去……

不對,或許她漏了什麼,漏了最重要的一項東西。

本以爲楚王爺會被強按上罪名,可是按照現在這般來看,事情並就不大,可是卻放出風聲鬧得沸沸揚揚是鬧哪樣?

就連她也被騙了,楚王爺一事根本就是晃子!

飛快朝着楚王府而去,看着大量侍衛圍在楚王府外的時候,楚容珍快速停下腳步,隱入暗中。

禁衛,那是大內禁衛,直接聽命於陛下的存在。

被擺了一道!

楚容珍躲在暗處看着在楚王府圍得嚴嚴實實的禁衛,從裡面出來一隊人,面色嚴肅,一人手中捧着一個盒子快速跑了出來……

“來人,快速呈現給陛下!”

禁衛的武功多數偏高,楚容珍躲在暗處,靜靜看着禁衛手中的盒子,總覺得裡面的東西很麻煩。

無法靠近,不能上前查看,理智告訴她要攔下禁衛手中的東西,可是她不能這麼做。

“舒兒,先撤!”

楚容珍想了一下,最終決定離去,反正她一個隱形人存在,少一個她不少。

與之同時

楚王爺一案,因爲證據不足,勾通敵國的罪名不成立,當場釋放。因爲紅蓮身爲焰國眼線一事查出,所以楚王爺殺人的罪名也不成立,林聰判他無罪釋放。

王公候十分不滿這個判決,但也無可奈何。

楚王爺得意洋洋離去,可是還沒有走出大門,禁衛圍了過來,將楚老王爺幾人包圍了起來。

“陛下有令,楚王爺意欲謀逆,罪證確鑿,故打入天牢,擇日再審!”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謀逆?你們一個個當本王好欺負是吧?”楚王爺頓時暴怒起來,指着禁衛首領的鼻子一通怒罵。

“來人,帶走!”禁衛首領沉着臉,不畏不懼。

“哈哈,楚荊,看吧,報應來了吧?”王公候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立馬興禍樂禍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陛下爲何要將我兒打下天牢?”楚老王爺抿嘴,不悅。

本以爲事情就此落幕,原來後面的纔是真正的殺招?

“楚王府有人向太子舉報,王爺意圖篡位,由太子稟報給了陛下,陛下剛剛派人查了楚王府,從王爺的房中找到了龍袍與僞造玉璽,證據確鑿……”

“本王沒有,放開!”

“陛下有令,屬下失禮了,來人,帶走!”禁衛首領也十分強硬,招呼着禁衛帶走了楚王爺,轉身對着楚老王爺與楚王妃彎腰。

“老王爺,王妃,陛下有令,楚王爺投下天牢擇日再審,楚王府人等不得出府半步,兩位請!”

楚王妃與楚王爺對視一眼,看着被強押着的楚王爺,神情擔憂。

“放肆,放開本王,放開……”楚王爺吵吵鬧鬧,最後還是被帶走。

楚老王爺與楚王妃兩人被安排上了馬車,被禁衛監視着的情況下,被送回了楚王府。

路邊,有不小看熱鬧的百姓,楚容珍混在人羣中,正好看到楚王府的馬車正打算上前,掃到車邊的幾個禁衛時,停下了腳步,靜靜站在人羣中,看着面前走過的楚王府馬車。

寒風颳過,楚老王爺挑開車簾,看着人羣中一襲男裝打扮的楚容珍,不,準確來說是看着一襲男裝打扮的舒兒,他認了出來。

認出了舒兒,再把視線投在一邊陌生的少年,對視了兩眼,最終放下了車簾。

“老王爺有事?”禁衛首領看着楚老王爺挑簾,上前輕問。

“無事!”

馬車在楚容珍的面前走過,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這楚王府到底是怎麼了?楚王爺明明被放了,怎麼禁軍又出現了?”舒兒問着身邊的人,談論着八卦。

“好像是楚王府中搜出了龍袍,有人告密到了陛下那邊,楚王爺被打入天牢了……”

“對,楚王府的人也被監禁,剛剛那些是禁衛!”

“楚王府最近災難真不少,聽說郡主還中毒昏迷不醒……”

由舒兒問的一個問題,楚容珍得知了她所想要知道的內容,最終看着楚王府的方向,轉身離去。

她出來了也好,楚王府由禁衛把守,想要進入難上加上,她不在王府的事情估計也很難發現,正好適合她在外行動。

楚容珍去了肆月酒樓,開了一間房,暫時入住。

外外沸沸揚揚,關於楚王爺謀逆一事衆說紛紜,凌公候,謝太傅還有言伯候都紛紛上朝……

至於結果,楚容珍還在等!

等到下朝時分,楚容珍纔去了寧王府,在暗中轉悠,小心閃過潛伏在寧王府外的眼線,在蓮與舒兒的幫助下成功潛伏寧王府。

下午時分,天色微暗,雖然不適合潛伏,但比寧靜到如死地的夜晚來說,白天相對更加好潛入。

坐在書桌前靜靜發呆的楚辰寧不知道,他的背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抹身影,直到身影主動從暗處走了出來,才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

“是我!”楚容珍那獨有的溫柔音調傳出,楚辰寧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更加佩服起來。

說真的,他真沒認出來。

“楚王府所有人都被軟禁了,你怎麼逃出來的?”好奇,濃濃好奇,一個女人能在禁衛的包圍下逃出來,果真不簡單。

“這個稍後再說,剛剛下朝不久,這事到底怎麼回事?由誰提起的?”

楚容珍神色嚴肅,坐在陰暗角落,全身上下散發着致命的殺氣,幽暗如遊走世間的影子,飄渺虛無。

楚辰寧靜靜看着楚容珍蹲坐在角落的模樣,坐回了椅子,道:“下午時分,聽到消息的凌公候,言伯候,還有謝太傅等與楚王府交好的重臣們上朝請求父皇查明真相,說楚王爺不可能會有謀逆之心……”

“這個我知道,在林聰審父王的時候,朝中應該也有發生了什麼事吧?”楚容珍冷着臉,利用陰暗的光線來掩藏她臉上此時的扭曲。

好鬥,興致,己被完美勾起。

林聰與王公候審問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就是陛下的那邊,肯定有人在陛下面前舉報了這事,或許,這就是陛下的計謀。

“父皇本來不再理朝事,可是太子向父皇舉發,說楚王府內部有人舉證,楚王爺私藏龍袍,私刻玉璽。要知道,哪怕父皇不理朝政,但有人想奪他的皇位的話就另當別論。所以這次是父皇親自下令,派出禁衛搜查楚王府,最後搜查出了龍袍……”

平時朝中由夜清處理朝政,這次的事情陛下親自出現來處理,可見他對自己皇位的看重。

“這件事情會不會也是戰王設計的?你不是說戰王是相幫太子的?”楚辰寧想了一會,擡眼看着角落的楚容珍,直白問道。

從前兩天回府之後他就考慮了很多,這個楚容珍或許是個女人,但絕對是一個值得去賭的存在。

有能力者不會輪到他,想要得到能力者的幫助,唯有在能力者未成長起來的時候與之交好。

就比如這個楚容珍。

目前無權無勢,但從各方面來看,她的成就將來必不會低。

只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膽量,將生命賭在她的身上,成則會居於高位,敗則無葬身

之地。

“不,這很難說,沒有任何痕跡表明是戰王下的手,明明都定好交易時間了,沒必要再來這麼一場設計。倒不如說,有人知道姐姐中毒的兇手,也知道楚王府打算與對方交易,所以從中阻擾。”

“那到底是誰,這可是由太子提出來的啊!”楚辰寧聽信了她的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從一開始我懷疑是陛下,畢竟他不可能會把遺詔交給別人。”

楚容珍抿着思考,神情不悅。

本來交易時間都定好,只需要等到第九天便好,可是被人從中摻了一腳,這心情怎麼想都不會好。

有人從中作梗,攪亂交易,切,真麻煩。

“父皇麼?他很少處理朝政,唯獨這件事情卻親自處理,可見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嗯!”

看着情緒明顯不對的楚容珍,楚辰寧挑眉:“你這次來是想要本殿做什麼?”

楚容珍緩緩擡頭,正色看着楚辰寧,點頭:“告訴戰王,交易繼續,條件是擺平楚王爺這件事情。”

“你要堅持與戰王交易?他不一定會幫你擺平這件事情,畢竟事關父皇,哪怕是他也無可奈何……”

“這只是殿下的猜想,你不是戰王,不要憑自己臆想斷定!”楚容珍淡淡告誡。

楚辰寧聽着她的話,下意識低頭,回過神來,擡頭複雜看着她。

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可是……”

“遺詔的影響力遠遠超過殿下的想象,我不明白殿下爲何認爲戰王不會答應,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戰王會答應。所以,你就說楚王府有人暗中來接觸,直言救出楚王爺就交易繼續,否則就會將遺詔交給陛下換取楚王爺的安全,畢竟楚王爺與楚容琴的份量可不一樣……”

“本殿明白了!”楚辰寧想了一下。

楚容珍站了起來,衝着楚辰寧點頭:“行,有結果派人去肆月酒樓!”

“好!”

說完,楚容珍就轉身離去,在臨去的時候看着楚辰寧桌上那杯濃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軟,下意識叮囑,“晚上別喝茶,容易亢奮,而且對身體不好!”

話音剛落,楚容珍愣了,而楚辰寧則是呆愣的看着她,神情一片驚愕。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楚容珍回過神來,轉身離去。

楚辰寧看着楚容珍離去的背影,一手捂着胸口,緩緩蹲下,神情扭曲又痛苦,痛得他倒在地上身體蜷縮,眼角滲出淚水,口中幽幽吐出兩個字。

楚容珍,你到底是誰,爲何,爲何會那麼相似……

從寧王府出來,楚容珍回到了肆月酒樓,剛進去,侍者帶着她來到了零號房,言棋正在那裡等着她。

一襲男裝打扮,言棋看着楚容珍的身影時微微一愣,看到她胸口的玉佩時才讚賞的看着她,神情玩味。

“你這一身,倒真像一個男人,身板也像……”

“你這是騷擾!”楚容珍無視他的玩味,拉開椅子坐在言棋的對面。

“虧你從禁軍的包圍中能逃出來,我記得你的武功好像不怎麼樣吧?”

“不說這個,戰王府那邊怎麼樣了?”

楚容珍掃了一眼言棋,直白又焦急。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說起正事,言棋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混不進去,戰王府的守衛太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沒有任何辦法麼?”楚容珍也覺得棘手,戰王府一無所知,哪怕對方答應了交易她也會處理十分不利的條件。

“戰王府的守衛一直以來就很嚴,我的人混不進去,不過暗部說不定有可能,畢竟他們是號稱無所不在的影子。”

提起暗部,楚容珍下意識想到了夜清,又要去求那個妖孽麼?

說實話,不怎麼想與他接近……

“琴兒她,會沒事麼?”

言棋幽幽輕問,不知是問楚容珍,還是問自己。

“這兩天有去看姐姐麼?”

言棋微微點頭,“上午的時候去看過了,好像睡着一樣……”

自從她與言棋在肆月酒樓相遇之後,言棋對她也少了一絲戒備,或許是認可了她所擁有的記號。

偶爾她去看楚容琴的時候會跟言棋遇上,言棋悄悄潛了進來看望楚容琴,靜靜坐在牀邊沉默的看着她一會之後就會離去,什麼話也沒有說,每天都會來看望一次。

聽說以前兩人的關係很好,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過楚容琴昏迷之後倒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你打算最近行動,有沒有我能幫忙的?”看着沉默不語的楚容珍,言棋打破沉默。

“現在處於被動,就連這次事情的幕後主使也只是我的猜測,戰王的交易時間,會不會答應救出父王,能不能安全換回邪霧草……”楚容珍嘆了一口氣,身體後仰,臉色十分複雜。

棘手,太棘手了。

“交易當天直接奪取,怎麼樣?”

“這後手當然要準備,畢竟我這裡能交出的只是假的遺詔而己,得到邪霧草就立刻展開轉移行動,可以幫我計劃一下嗎?”

聽到楚容珍這麼說,言棋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上他插不了手。

戰王府的守衛密不透風,肆月商會在楚國崛起的時間不長,想要與戰王做對基本不可能。

這楚容珍最近一段時間的手段可以看出,楚老王爺默認了她的行動,更或許,把這次的行動完全交給了她。

唯一能指望的,估計也只有她。

“好,只要能救琴兒!”言棋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答應的十分爽快。

楚容珍側坐在窗邊,看着外面那條環城河,突然心計上頭,“對了,交易方法就在河上好了,雙方只能帶一人上船,在船上交易……”

“要怎麼做?”

楚容珍撐着桌子上,衝着言棋勾勾手。

言棋附耳過來,楚容珍在他耳邊輕輕道,不時點頭:“嗯,這個方法不錯,交易成功之後也可以快速離去,等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估計己經遲了。”

兩人制定了一系列計劃,細細分析,不知不覺時間己到了半夜。

當夜,楚辰寧的消息傳送出去,戰王親自上門,因爲楚辰寧的消息太過重要,讓他不得不親自上門。

“你說楚王府傳說消息到了你這裡?你露出了破綻?”戰王臉色十分不悅,盯着他的目光也帶着殺意與不喜。

要不是爲了多一枚棋子,他纔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戰王叔,侄兒也不清楚是不是有露出破綻,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不過這封信爲何會送到侄兒的手中,原因目前還不清楚。”

垂眸,楚辰寧給人十分乖巧的模樣,看得戰王滿意點頭。

看着手中信件,戰王皺着眉,對方要他救出楚荊才肯交易?而且態度那麼堅決,沒想到楚王府的人對於取捨分得這麼清。

不救楚荊就跟陛下交易?

“戰王叔,那遺詔是很重要的東西吧?聽說裡面有天大的財富,如果咱們拿到手中的話,離皇位肯定會更近一步。侄兒絕不會忘記王叔的恩情,日後一定會千百倍奉還。”楚辰寧彎着腰,十分的溫順乖巧,臉上還帶着期盼與開心。

戰王看着他的臉上表情,原本不悅的表情消失,露出一抹滿意。

“明白就好,有本王幫你,他日登上大統不是問題。”

“是,侄兒明白!”

低頭的楚辰寧在戰王看不到的地方幽幽一笑。

她說得沒錯,想要得到戰王的信任,想要卸下戰王的防備,就要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向他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弱者,無害。

像戰王這種強者,天生會瞧不起弱者,特別是表面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存在,根本不會引他的任何防備與在意。

與戰王謀皮,就要弱,越弱,戰王就會越喜歡,越信任!

面對這樣溫順又乖巧的楚辰寧,戰王心中十分滿意,他喜歡聽話的棋子。

“對方竟然猜到了你是本王的人,看來楚老王爺的手段不錯。回信給他們,本王同意交易,楚荊出天牢之時,就是交易之時,讓他們準備準備!”

“是!”

楚辰寧眼中閃過異色,同意了,戰王同意了,楚容珍猜得不錯。

又一件被她猜對的事情,果真她深不可測。

所有人慢慢的都被她玩弄於手中,就連這高傲戰王也一樣,被玩弄於鼓中卻不自知。

或許,他抽到上上籤了。

當楚容珍得知這消息時己第二天早上,楚容琴昏迷的第六天。

原本交易的時間做廢,因爲楚王爺這事的摻和而被迫停止了原先的交易計劃,最新交易時間爲楚王爺出天牢的那一刻開始,交易立即進行。

戰王同意了要求,有了這個認知,楚容珍的要求也越來越過分起來。

“殿下,再給戰王傳信,楚王爺出天牢後請帶到護城河,船上交易,交易人數不能超過兩人……”

楚辰寧黑着臉,看着她,“你不會覺得自己要求有些得寸進尺?”

“又不是你,你擔心什麼?戰王會同意,雖然會暴怒,但最後一定會答應。別懷疑,遺詔的誘惑力就是這麼大……”楚容珍懶懶挑眉。

暫時不打算回王府,所以她一直都是男子打扮,這樣在外面行走也方便些,認識她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戰王的動作很快,這次頂着陛下的怒火,盡全力爲楚王爺洗清嫌疑,甚至在朝堂上力站在楚王爺那邊。

哪怕陛下再怒,再恨,戰王都站在楚王爺那邊,盡全力爲他洗清這次的罪責。

陛下暴怒,牽怒了好幾個臣子,將他們的屍體掛在百官必走的道上,給戰王警告,也是在宣示主權。

楚皇臉帶殺氣站在真龍天階之上,看着走在百官之首的戰王,眼中除了殺意只有殺意。

他的身邊,夜清神情冷漠,同樣靜靜看着。

小東西,該幫的本王己經幫了。

“該死的,該死的楚戰,竟敢威脅朕,朕絕對要殺了他……”

“戰王擺明了要遺詔,這樣與他硬碰硬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在他們交易成功的當時直接奪取,這樣反而輕鬆。”

聽着夜清的話,楚皇扭頭,看着他的神情變得溫柔,“清兒也想要遺詔?”

一聲清兒讓夜清不悅起來,抿脣,不再言語。

雙眼似警告,夜清銳利的盯着楚皇,紅脣吐出冰冷似霜的話語:“沒興趣!”

楚皇沒有生怒,反而鬆了一口氣。

“你說得不錯,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在他們交易成功之後鬆一口氣的空檔,奪回遺詔。”

夜清冷冷的看着楚皇,沒有答應,沒有拒絕,反而是轉身離去……

在背對着楚皇的時候,夜清紅脣輕勾,露出一抹幽幽的笑意。

各方雲起,等着交易那天,在楚容琴昏迷不醒第九天的時候,楚王爺被放出,同樣還是因爲證據不足。

戰王爲了救楚王爺,犧牲了他埋在府中的棋子,讓他爲楚王爺頂罪。

原本是楚皇爲了陷害楚王爺,所以派自己的棋子暗中放了龍袍與玉璽,戰王爲了救人,只得推出一個替死鬼。

就是他好不容易埋在楚王府的棋子。

因爲下人的陷害,楚王爺謀逆一事證據不足,陛下判楚王爺管下不利,閉門思過一月。

包圍楚王府的禁軍撤去,三天不得出門的楚王府衆人開始紛紛外出,楚容珍讓楚老王多注意,沒有任何事情卻外出去,肯定是他方的勢力。

爲的,就是要把楚王府將來遺詔交易一事傳出去。

當楚老王爺知道了楚容珍這個用意時,大爲讚賞。

被關了三天,遺詔要交易,如果是他人的探子勢必會外出將消息傳出去,派人緊盯這些外出去的,一一記下,裡面大部分人絕對是他人的眼線。

交易時間,地點,方式早己定了,趁着這個時間將眼線一一握在手中,不用特地清除,監視住就好。

“知道他們是眼線,爲何不除掉?”楚老王爺看着暗衛統計出來的可能是眼線的人名,密密麻麻,不下於二十人。

“爲何要除?”楚容珍懶懶淺笑,“好不容易趁着這個機會找出他們,當然是將他們一一監視起來,與其除掉他們讓新的眼線混進來,倒不如好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下子就點醒,楚老王爺連忙認同的點頭,看着楚容珍真是有驚有喜。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被冠上謀逆之名的人竟然還能會被放出,本來他都想要拿墨龍扣去與陛下交易了。

沒想到什麼心力都沒費,人就好好的回來了。

陛下與戰王直接交惡,戰王爲了遺詔不得不拼命救人,爲了不讓遺詔落入陛下手裡,戰王不得不與陛下翻臉。

所有人都小瞧了,就連他也小瞧了她。

把堂堂戰王如傀儡般操控,逼着他一步一步按着她的想法而走。

怪物?

不,不對,智多近乎妖!

楚容珍起身,楚老王爺見狀,“去哪?”

“時間要到了,父王在回來的路上,你派人去接應,而我要去交易!”

“你親自去?太危險了!”想也不想的拒絕,因爲遺詔根本就是假的,到時出了什麼問題對方惱羞成怒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只有我最熟悉這次交易計劃,我去最容易成功!”楚容珍看着楚老王爺臉上的關心,微微勾脣。

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在這個時間能看到一絲關心,比想象中要來得愉悅。

做了一系列僞裝,楚容珍再次換上男裝,用薑黃把臉色弄黃,在蓮的幫助下進行一系列的僞裝之後,帶着同樣僞裝成男人的蓮一起朝着交易地點而去。

護城河中,來來往往有不小水上安家的漁船來回行駛,只不過比平時少了太多太多。

因爲是提前點好了交易時間與地點,雙方都有設伏的時間與可能,這也是她故意之舉。

臨時定任何地方對方都不會有安全感,說不定會拒絕。

題前定好地點,時間,讓對方可以事先對交易地點進行考查,設計,埋伏……

在這個時候,比的就是雙方的陷阱能力。

戰王是武將,對自己能力有很大的自信,在得知交易時間與地點的情況下,他的心中就不會有任何的疑慮。

總不可能在能力上輸給別人不是?

被楚容珍完全把握心裡的戰王不知道,這不是她愚蠢與自大,而是針對戰王而做出的一系列設計。

強者看不起弱者,特別是現在的楚王府,在很多武者的眼裡,己經淪落成弱者。

人皆可欺。

楚容珍與蓮兩人,坐在小小的木船上,由城中支流劃到護城河中……

四處看着岸上人影,楚容珍神情緊張。

“蓮,堅旗!”按照記號,楚容珍讓蓮在船頭豎起了一面白布旗,記號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管是戰王府的人還是楚容珍這邊的人。

言棋躲在暗處,身後帶着一隊商販打扮的人,揮揮手:“盯緊戰王府的人,一旦相船相遇時就立刻動手,牽制他們!”

“是!”

另外一邊

“世子,記號出現!”小廝遠遠的看着河中那約定好的記號,連忙告訴一邊的楚儀。

這交的交易,戰王交給了楚儀來處理。

當然,這是楚容珍沒有猜到的。、

只不過就算猜到也無礙,楚儀崇武的感覺比戰王更重,這個陷阱更適合他也說不定。

楚儀看着遠處坐在船中的兩人,想了一下:“來人,備船!”

楚儀獨自一人上了船,拒絕小廝跟隨。

一個交易而己,小意思,他獨自一人就能搞定。

從一邊的支流中劃了出來,楚容珍看着對面小船上的記號,楚儀那張熟悉的臉,心中頓時一驚。

怎麼是這個瘋子來交易?

這一點,她倒真沒想到,戰王就這麼自信楚儀不會出事?聽說楚儀可是戰王唯一的兒子。

楚儀性格火暴,性格高傲……

算了,是他無不妨礙整個計劃。

楚儀遠遠看着船中人,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有在哪裡見過,想不起來卻又覺得熟悉。

兩船接近,暗中的衆人開始高度緊張,計算着時間,緊緊盯着遠處的楚容珍。

她的手勢一起,立刻行動。

“東西呢?”蓮看着楚儀,出聲詢問。

臨時改主意,她的聲音做不到像一些高手那般可以隨意更改,楚儀聽過她的聲音,一定會聽得出來。

由蓮來負責交易,楚容珍充當小廝站在她的身後。

楚儀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盯着蓮,“遺詔,本世子要驗!”

蓮從懷中小心掏出遺詔,淺淺拉開一角,把先帝的私印與小部分筆跡給楚儀看,看着皺眉的楚儀,蓮冷冷道:“遺詔的內容一旦被知,這遺詔也沒有任何價值,所以抱歉,還請楚世子將就一下確定一下真僞便可!”

楚儀盯着蓮手中的聖旨,抿脣。

他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先帝遺詔,只看到了私印與筆跡,內容完全無法得知。

“聽說遺詔是十六年前到了楚老王爺的手中?”

“是!”

“看起來蠻新……”

蓮冷冷一笑:“當然新,遺詔要好好保存,從未拿出來把玩觀賞,不新纔怪,請世子打開盒子,在下需要驗證邪霧草真僞!”

楚儀想了一會,纔打開玉盒,楚容珍擡眼看着盒中邪霧草,與千九跟她說的特症一模一樣時,才衝着蓮點頭。

楚容珍擡眼的時候,楚儀的目光也正好露在她的身上,與她的目光對視。

熟悉感越來越重……

“確定無誤,楚世子,一手交遺詔,一手交邪霧草!”

蓮見狀,擡眼看着楚儀,直接提出交易。

岸邊,言棋看着蓮與楚儀正在交易的時間,快帶打了一個手勢,身後的人快速衝出暗中,光明正大的堵在戰王的暗衛跟前,將之纏住。

戰鬥,一觸既發!

言棋的人,每個人手中拿着兩三顆雞蛋大小的鐵球,在打不過戰王暗衛的時候,他們直接扔下鐵球,驚天的爆炸聲起,驚了四周衆人。

有大意的暗衛不小心被炸傷,有躲得快的就快速後退,背後一時不查,被等在那裡的人一劍穿心。

交易的楚儀聽到爆炸聲,下意識點頭,楚容珍與蓮見狀,對視一眼。

蓮飛快的搶走楚儀手中的邪霧草,飛身一縱,四周快速靠過來的船家伸出竹杆連結成了蓮運用輕功逃離時的橋,在楚儀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蓮借力使力,運用輕功直接上岸。

楚容珍留在船上,看着楚儀,幽幽一笑,側身跳入水中,消失在了楚儀的眼前……

楚儀瞬間反應過來,伸手打開遺詔,看着裡面空白,頓時大怒。

“來人,將人拿下!”

戰王府的暗衛瞬間行動,剛走幾步,漫天白影飄下,手起刀落,紅梅綻放。

楚儀飛身上岸,看着突然出現屠殺的是暗部,神情不悅:“暗部是什麼意思?讓開!”

“交出遺詔!”一行廝啞着聲音,目光死寂,身後數十個白衣暗部,直接攔在楚儀的跟前。

“本世子沒有遺詔,對方耍詐……”

“楚世子認爲這話有人會信?交出遺詔,否則死!”

“哼,有也不會給你們這些狗東西!”

暗部衆飛身,與楚儀纏鬥在一起,肆月商會暗部成員雖然武功不高,但肆月商會開發的武器足夠強大,將戰王暗衛逼得節節敗退,所到之處硬生生被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

夜清靜靜坐在某個窗口,看着肆月商會的武器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時,感興趣的勾脣。

三十年前,從華國開始出現的武器,爆炸威力極強,殺傷力也十分巨大。

但這名爲火藥的武器被華國的武安候隴斷,近十年開始向整個大陸販售。

價格高到離譜,而且只販賣給一國之主與一方梟雄,普通人想要購買根本不可能,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楚國只有在前線戰爭中才會出現的武器,什麼時候如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這支勢力,是何方勢力?還是說,他們就是傳說中肆月商會的人?

肆月酒樓,呵呵,可真是夠高調的,誰說肆月商會低調又安靜?

夜清一手端着酒杯,靜靜看着遠處的戰鬥,看着肆月商會暗部人員手中那新奇的武器,夜清愉悅看着。

“來人,跟肆月商會的人交洽一下,本王要與他們做生意!”如此高調的放出新武器,這般大小,威力不算很強,但方便又容易攜帶……

肆月商會在替自己的新武器宣傳吧?

或許可以交易一下,他對那雞蛋大小的小玩意有點感興趣。

“是!”

遠處的戰鬥一直持續,夜清愉悅的欣賞着。

突然,在他的窗邊下方,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下意識低頭,對上一雙明亮如黑曜石般的雙眸,頓時極爲豔麗的笑了起來。

楚容珍小臉通紅,全身冷得直罵娘,破水而出對上一雙陰詭難辯又魅麗萬分的雙眼時,更是心中暗啐。

切,怎麼又遇到這麻煩精?

“喲,看本王找到了什麼,落水狗?還是落湯雞?”玩味的打味,夜清趴在窗臺上,看着泡在水裡的楚容珍,好心情的吹了一個口哨。

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從水中爬了起來,“王爺怎麼在這?”

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所有的僞裝在水中化開,露出了她本來面目。

夜清雙手撐着臉,看着楚容珍那溼透的背影,不悅眯眼:“你來幹什麼,本王就來做什麼,要不要進來取暖?不收費!”

楚容珍想也不想的點頭,這大冬天的泡在水裡,不冷纔怪。

也不矯情,翻身進入夜清的包廂,抱着暖爐全身直抖。

“拿套衣服過來!”夜清淡淡道,暗中暗衛的身影微閃,消失在了空氣中。

“謝了!”楚容珍感激擡頭,牙齒不停打着架。

“東西拿到了?”夜清側頭,靜靜看着楚容珍的側臉,幽幽一笑。

“嗯,拿到了!”楚容珍點頭。

“遺詔在楚儀手中?”

“怎麼可能會有遺詔,楚王府都明顯捨棄了楚容琴,不過是我派人僞造的罷了。”楚容珍頭也不擡,盯着暖爐炭火,接着道:“楚儀手中的遺詔是假的,王爺這趟算是白來了。”

“你認爲本王也想得到遺詔?”莫名的,夜清的語氣中帶着不悅,好像楚容珍說了什麼令他生氣的話,語氣瞬間冰冷了下來。

“遺詔的誘惑於有野心的人來說,無異是天大的誘惑,想要遺詔不奇怪,倒不如說,不想要才覺得奇怪!”垂眸,楚容珍淡淡回答。

她也說不清心中的感覺,夜清會來這裡摻和進來,讓她原本計劃停止直接進入安全階段,這本該高興。

可是心裡莫名有些堵。

“本王問你,在你心中,本王也是想要遺詔的野心人?”

莫名的生氣,楚容珍擡頭看着他,心中十分疑惑。

“我不知道!”楚容珍想了一下,十分直白的回答。

直白到夜清想抓狂。

夜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自我安慰,嗯,不要生氣,她就是一木榆腦袋……

楚容珍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久待這裡比較好,先把東西送回去再說。

“去哪?”看着楚容珍起身,夜清眯眼,語氣冰冷。

“把東西先送回去,姐姐等着用!”楚容珍扭頭,如實回答。

夜清單手一揮,手中赤紅的天蠶絲朝着楚容珍射去,楚容珍輕身一轉,避過,扭頭怒瞪:“你……”

一個你字,楚容珍就住口。

夜清揮着手裡的玉盒,懶懶掃了她一眼,“怎麼還不走?”

楚容珍一陣氣餒,現在的她能走麼?邪霧草都被奪走了,她能走去哪裡?

“還給我!”飛身撲了過去,試圖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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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小妖后》——屍骨若寒

重生八歲,沐婉兒知道,這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她定然會握住。

可是,這小子怎麼回事,咋一路一路往上走了,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本姑娘不依啦!

07她是本座的,覬覦者死

夜清把玩着手中玉盒,鳳眸輕勾,懶懶避開楚容珍的狼爪。

“看吧,只有這個事情最熱情!”

一手扣着楚容珍的腰,夜清手腕用力,將她將按火爐前,內力在她的體內遊走,讓她一動都不敢動。

瘋子,一個招呼不打就給她注入內力,要是她反抗,到時就會兩敗俱傷。

僵着身體靜靜坐着,楚容珍感覺到,她的體內因爲夜清的內力而變得溫熱起來,身體的溫度也恢復到了正常。

嗯,省了一鍋薑湯的事。

回去了還要花時間灌一鍋的薑湯來去身體的寒氣,現在有了夜清的內力,完全可以省下這個步驟。

話說……

楚容珍偷偷看着夜清的側臉,暗暗搖頭。

是她多心了,堂堂攝政王怎麼可能會屈尊紆貴不說,還消耗自己內力爲她驅寒?

肯定是她多心了。

夜清微微一笑,“怎麼,發現本王很美,看癡了?”

楚容珍回神,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王爺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呵呵……”

在楚容珍的身體熱了起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之後,夜清才放她回去。

楚儀那邊,夜清知道了遺詔是假的之後讓暗部退下,一邊肆月商會的暗部成員看到白衣人從天而降圍住了楚儀的人馬開始,就直接後退,迅速離開了現場,消失得無影無蹤。

言棋帶着人飛快後退,路過一個路口時,楚容珍抱胸靠在牆邊,言棋見狀,走了過去。

“怎麼樣?”

“一切按照計劃,表面上由一人奪走邪霧草,實則是交到我的手中利用水路逃離,剛剛邪霧草讓舒兒直接送回了王府,只需要等待解藥制配罷,到時姐姐就會醒過來。”

言棋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琴兒終於能醒了。”

“嗯,你們用的那個火藥應該是新品種吧,引起了別人注意了,沉王夜清剛剛就在附近,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肆月酒樓不過是向楚國宣示的一處產業罷了,隨時都可以捨棄,而且肆月商會有意拉攏楚國權貴,由此打響名氣也不錯。”

楚容珍一愣,開心道:“清姐姐要來楚國了?”

“沒有,主子現在在南海那邊尋找少主人,肆月商會要在楚國發展是後續問題,少主人離家出走下落不明……”

“呃,之前清姐姐不是一直在尋找她的小兒子嗎?聽說找了十多年了,怎麼大兒子也不見了?”楚容珍有些無語,敢情清姐姐來來回回在大陸行走就一直在尋找着兒子?

對於楚容珍知道得這麼清楚覺得十分訝異,言棋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點頭:“看來你與主子的關係真的很好,連這個也知道。主子的小兒子在很久之前發現被人替換了,所以一直在四處尋找到現在都沒有結果。至於主子大兒子的事情,你知道這麼多,也應該聽說過他的性格吧?”

楚容珍點頭,“嗯!”

清姐姐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兩人的年齡相差了十多歲,可因爲性格相吸引而成爲了好友。

以前她的性格與清姐姐的性格互補,可以成爲好友。

現在的她,或許在性格上會與清姐姐排斥吧?

“肆月商會的消息網不弱,爲什麼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楚容珍疑惑問道。

言棋搖頭,淡淡道:“主子的小兒子從一出生就被人換走,直到七八歲的時候長相長開之後才現了端倪,可是那小兒子到底長什麼樣無人得知,找起來很麻煩。這麼多年,主子找了不下百人與自己相似,年紀相當的人,可最終結果都不是……”

“原來如此,楚國查過了所以才把勢力擺到南海那邊?”

“一開始查的就是楚國,花了幾年的時間在楚國仔細查了一遍之後就去了焰國,再寧國,現在到了南海,主子真的打算找遍整個大陸,堅信她的那個孩子未死……”

楚容珍臉上也露出一抹不忍,那個強大的清姐姐爲了這僅有的希望,十幾年快二十年都不曾放棄,不停的尋找着她那失蹤的小兒子。

心酸……

與言棋打探了一下納蘭清的事情之後,楚容珍才轉身向楚王府而去。

戰王府那邊,因爲她的設計而鬧翻了天。

楚儀黑着臉回到戰王府,還沒進門一腳狠踢戰王府的大門,上千斤的大門被他一腳又一腳,硬生生踢凹數處。

“該死的,該死的……”

巨大的銅門被他恨恨踢得面目全非,發出砰砰的巨響,身邊不少的侍女小廝一個個躲躲遠遠的,不敢接近。

戰王聽到消息,看到滿臉怒意而歸的楚儀時,冷冷抿脣:“儀兒,你是不是太弱了?失敗了?”

楚儀憤恨擡頭,盯着戰王,冷冷甩袖,大步離開。

“怎麼回事?”

“在交易的時候暗部摻和,針對世子等暗衛,而且楚王府交出的遺詔是假的,所以……”

“所以眼睜睜看着對方騙走了邪霧草,你們沒有半點辦法?”戰王陰沉着臉,他爲了遺詔可是與陛下正面翻臉,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荊呢?楚王府敢給本王使這些手段,找死!”

“剛剛回到了楚王府……”

“派人去給楚王府一個教訓,拿了本王的東西還敢把本王當傻子玩,哼!”戰王強忍着怒意,一拳打在門邊,同樣也留下一個深陷的拳印。

相比戰王這邊的怒氣衝衝,楚王府的情緒就好了很多。

楚王爺在楚容珍回來的時候就護送了回來,千九也去配製解藥,心中的巨石也一一放了下來。

楚容珍一回到楚王府,楚老王爺的暗衛飛揚在府中直接等着她。

楚老王爺的房中,楚王爺身上帶着傷痕一手叉腰,斐管家拿着紗布與藥物在替他包紮。

**着上身,楚王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哭喪着臉。

“媽的,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竟敢對本王上刑,看老子不弄死他們!”

楚王爺身上的大大小小的鞭痕,青紫化膿,有點恐怖。

楚容珍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楚王爺正罵罵咧咧的模樣,微微一愣,還是走了進去。

楚王爺在這裡爲何還要來找她?

走到進去,面對楚老王爺,像男子般彎腰拱手:“老王爺,找屬下有事?”

不想讓楚王爺知道她的身份,她此時又是男子打扮,只能繼續僞裝下去。

楚老王爺看着她,再掃向一邊的楚王爺,瞭然點頭:“嗯,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王爺救不出,郡主的毒也無法解。”

正在上藥的楚王爺一聽,立馬扭頭看向楚容珍,發現救他,救他女兒的人只是一個瘦小少年時,懷疑的多看了好幾眼。

就這個小個子,真的是救了他與琴兒的人?

“老王爺客氣了,這是屬下該做的,如果無事,屬下先告退,戰王那邊吃了暗虧,一定會不擇手段給楚王府一個教訓,還需要好好應對戰王府那邊的反撲……”

“他敢,楚戰那個王八蛋,給本王女兒下毒不說還想做什麼?本王絕對不放過他!”

楚容珍話沒有說完,楚王爺一手拍着桌子,憤怒大吼。

楚老王爺皺眉:“行了行了,有傷就省點力氣,你先下去吧,老夫明白了!”

最後一句話是衝着楚容珍說的,楚容珍聞言,點頭,轉身離去。

“爹,這個小子是誰?這次真的是他設計了一切?以前怎麼沒有見過?”楚容珍一走,楚王老看着楚老王爺問東問西,十分好奇。

“荊兒,說說這次的事情,你怎麼背上了命案?”楚老王爺不答反問。

一說起這事,楚荊就黑了臉,“別說了,老早之前就被盯上了,紅蓮那個死賤人竟敢給本王下套,不小心被她發現了我的秘密,被她威脅了。”

楚王爺黑了臉,楚老王也皺起了眉。

“紅蓮是哪個勢力的人?會不會傳出去,我楚王府可經不起任何風浪,要是讓陛下得知你不過是裝無賴,他可就會直接下死手。”

楚王爺冷哼,衝着楚老王爺露出痞笑:“爹,兒子我不是裝無賴,這麼多年下來,您難不成還想我能走上正道把楚王府發揚光大?”

說完,楚王爺大搖大擺,與平時一樣一副紈絝模樣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楚老王爺一陣嘆氣,此時他真的迷茫了。

爲了那所謂的遺詔,妻子死亡,兒子一輩子紈絝,欠了兒媳一輩子還不清的債,孫女中毒未醒,滿府的眼線探子……

到底,值得麼?

戰王的報復,楚王府能熬過去麼?

楚王爺同樣抿着脣,神情幽暗。

十一二歲開始被迫學習如何成爲一個紈絝,二十年來的生活,他早己回不了頭。

楚王府只需要一個無能的世子,一個無能的王爺。

除此之外,楚王府必會毀滅。

走到楚容琴的房中,看着坐在牀邊的楚王妃,微微一愣,眼中無盡的複雜與愧疚,張脣,看着楚王妃那疲憊的容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曾經走過一段混帳路,欠上的債他一輩子己還不清,這是他的報應。

楚王妃淡眼,看着楚王爺的身影,起身,頭一陣昏眩。

“王妃,小心!”

楚王妃感覺到楚王爺的聲音與氣息,快速後退,強忍暈眩,離開楚王爺的身邊,一手撐着桌子,淡淡道:“多謝王爺,王爺身上有傷,請小心!”

客氣中帶着疏離,楚王妃的態度讓楚王爺臉上一陣失落,淡淡收回手,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從十多年前開始,他己不被允許接近。

這是他的罪孽。

“琴兒怎麼樣了?”楚王爺收回手,雙手背後,直接轉移了話題。

聽到提起女兒,楚王妃的眼神才變得溫柔起來,“剛剛服下了解藥,明後天估計纔會醒來。”

走到楚容琴的牀邊,一手拿着毛巾替她細細清理,神情柔和。

楚王爺就靜靜看着,看着楚王妃那明顯幾天未睡的臉,臉上的心疼浮在他的臉上。

最終,他像一個隱形人般被楚王妃無視,只能站了一會便轉身離去。

楚王妃拿着毛巾,擡眼看着楚王爺的背影,嘲諷一笑。

擺着一個愧疚的臉在她面前晃悠就能抵消當年一切?因爲楚王府對凌家有恩,所以她纔會答應嫁給楚荊,不恨楚王府,不代表她不恨楚荊。

過去是無法磨滅的夢魘,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憎恨。

在楚容琴昏迷的第十天,服下解藥的第二天,楚容琴有了輕微的反應,讓衆人頓時欣喜不己。

楚容珍聽到這消息時,微微一笑,也鬆了一口氣。

最近精神高度緊繃,她己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如今楚容琴甦醒,她也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休息。

一手撐着頭,閉眼,脣邊勾起淡淡的笑意。

快醒了就好,身邊沒了她,總覺得有些孤單。

楚容珍獨自一人在院中,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睡着的她不知道,非墨悄無聲息來到她的牀邊,看着沉睡的她,憐愛又心疼的看着她,陪着她直到天亮才默不出聲的離去。

完美補充了體力的楚容珍在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楚容琴醒了。

沉睡了十一天的楚容琴終於睜開了雙眼,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珍兒在哪!

聽到夏靈來報時,楚容珍連午餐都沒有吃,直到來到了楚容琴的病牀邊,看着睜開眼明顯神情十分虛弱的她,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握着她的手,“姐姐?姐姐醒了嗎?”

楚容琴看着楚容珍,頓時鬆了一口氣,反手搭在她的手背,笑道:“讓珍兒擔心了……”

聲音十分虛弱,因爲十天來的沉睡,各器官要恢復正常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姐姐醒來就好,要好好休息,我還等着姐姐帶我去玩……”由心而生的喜悅,楚容珍微微紅了眼,對於楚容琴的甦醒,她是真的開心。

“好,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姐姐帶你去逛元宵燈會……”

“約定了,姐姐要努力好起來。”

“嗯,約定了……”

只能簡單的交談幾句,這己是楚容琴的極限,很快她又沉睡了過去。

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楚容珍才走出房門。

“珍兒,你姐姐睡着了?”楚王妃等在門邊,看向楚容珍關心着楚容琴的狀況。

“睡着了。”楚容珍點頭。

楚容珍跟楚王妃點頭告退,走在花園中,看着四處跑動的侍衛們,疑惑皺眉。

她的任務完成,楚王府怎麼樣與她無關了。

接連幾天,楚王府一直遭了攻擊,先是楚王府的產業被不明人士燒燬,後來又有楚王府的侍衛被殺,屍體被扔到大門口警告意味濃厚。

更或者,楚王府的水井中被下毒,最後查出是府中人所爲,卻是一家老小被人抓走危脅,不得不做。

不用想,這些是來自戰王的報復,再加上楚容珍讓肆月商會故意傳出了假的消息,說安寧郡主中毒是因爲有人想要遺詔,如今毒己解,遺詔己交出。

拿不到遺詔又沾了滿身腥,戰王不氣纔怪。

不能明着上門找麻煩,也無法反駁那些流言,他與陛下本來就不對頭,如今哪怕他再解釋也沒用。

滿心的怒氣發不出,只有暗中做些手段給楚王府找麻煩。

楚王府無人身在官職,想要動楚王府的人也不容易,就連楚王爺因爲禁足的原因一個月不能出府,戰王有心找麻煩,可楚王府的人無一人出府,他是想找麻煩也找不到人。

楚王府的風頭暫過,陛下與衆人的視線全部傳到了戰王府,再加上戰王府針對楚王府的動作,看在暗處人的眼中就是惱羞成怒。

哪怕戰王不來找麻煩,楚容珍也讓斐管家派人僞裝,僞裝成戰王的人暗中挑釁,再把之前疑似探子隨便推一個出來充當替罪羊,一切都嫁禍在戰王的身上。

一段時間,戰王府要生活在水深火熱,被人監視的生活中了。

當楚老王爺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樂得拍着桌子大笑,直乎過癮。

楚容琴精神好了不少,可以慢慢見客時,謝夫人帶着謝煙上門探視,第二天,言伯候夫人帶着言棋兩兄弟也上門探病。

正在與楚容琴交談的楚容珍看到言伯候過來的時候,微微訝異,起身讓出了空間,走到了門邊。

本以爲來的是凌公候幾人,沒想到卻是言伯府夫人。

男女之防,言棋想見楚容琴最終也沒有辦法,只能站在外面靜靜等等着,衝着楚容珍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言書看着楚容珍的身影,雙眼微亮,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神色。

“言二公子的手好了?”楚容珍客套的打着招呼。

言書卻十分開心,臉上帶着紅暈,大力點頭:“好了,很早就好了……謝謝關心……”

他也說不出來心中的滋味,只知道一段時間看不到她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着,想見她,想見她,想見她……

見到了,心中滿滿全是滿足與開心。

“二小姐,你認識無極山莊的人嗎?”突然,言棋出聲。

楚容珍回頭,對視着言棋的視線,緩緩搖頭:“沒有聽過,那是江湖勢力?”

“沒有聽過?爲何還要讓書兒替你查非墨?”

一語出,楚容珍一驚,掃向言書,纔想起來她讓言書做的事情,不說,她差點都忘了。

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衝着言棋伸伸手,離開了楚容琴的房門,走到一邊隱僻點的地主,認真問道:“非墨與無極山莊有關係?”

“六年前,非墨之名聞名整個大陸,一襲銀面墨袍示人,其兵法出衆,富可敵國,被各國所忌憚。六年前突然崛起打響名號之後就迅速消失,三年前,連同無極山莊一起消失在大陸,早己下落不明……”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非墨的事情,無極山莊,她真的從未聽過。

只不過三年前,她己成爲階下囚,每天爲了生活費盡心機,哪來的心力管什麼無極山莊。

“武林第一公子,傳聞得之可得天下,之前你讓言書說下的供詞,最好不要引來非墨的不滿,拿着他的名字抹黑,很可能有會引得他的不悅。”

要是不滿早就滿了,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原來非墨的來頭這麼大,得之可得天下也未免太超過了,江湖勢力而己,如何主宰天下?

“我明白了,很可惜,我與非墨不熟,一面之緣而己!”楚容珍點頭,把非墨的事情簡單揭了過去。

果真是一個神秘的人。

言棋深深看了楚容珍幾眼,抿脣,“你有事情大可以讓我替你查,不要靠近書兒,他的性格偏激,容易被扭曲。”

言棋那認真的神色讓她在意的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這麼冷冰冰模樣卻是一個心疼弟弟的主,實在是意料。

“行,我不會主動拉近他!”點頭,楚容珍毫不猶豫同意。

有言棋這麼一權好用的棋子,言書舍了也不可惜。

得知了非墨的身份,楚容珍皺眉着離開,與言書擦身而過沒有理他,滿心沉在思考中。

麻煩,很麻煩。

非墨的身份……

言伯候夫人離開了楚容琴的房間之後,言棋趁衆人不注意也閃了進去,與楚容琴簡單交談幾句之後才帶着微笑離去。

楚容琴恢復得很快,休息了十天左右己好得差不多,可以勉強下牀。

給她下毒的人最終還是沒有找出來,只知道是一個女人,到底是誰卻無從得知。

醒來得知水柳死亡的楚容琴還紅着眼眶,硬要給水柳燒些紙錢,又聽到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楚奕軒與楚容琳也死了,一時,她沉默了。

不喜歡他們不是什麼私密,可是真死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惆悵,好歹也是血親兄妹,難免會有淡淡憂傷。

幾日之後,新年到來。

因爲楚容琴是在準備新年禮物的時候突然昏迷不醒,所以爲楚容珍準備的禮物沒有買到,再加上後來的調養身體根本沒時間出府,不知不覺,新年來到。

整個王府到處都是火紅的燈籠與紅綢,楚容琴大病初醒,楚王爺脫離牢獄,是極爲可喜可賀之事。

楚老王爺與楚王爺隨意出席了皇宮的宴會之後就找了個理由歸來,剛剛不久才發生那種事情,他們可沒有心思久留皇宮。

楚老王爺親自入宮也是告訴四方權貴,他楚逸天隱世結束。

再針對楚王府做些什麼的話,可別怪他不講情面。

楚王府中,楚容琴一邊哭着一邊拆着楚容珍送給她的禮物,看着一個用珠線串成的荷包,看起來十分精美。

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的玉珠,爲防鬆落用蠶絲穿珠引線,做成一個吊墜模樣,掛在荷包之上。

“姐姐,這是路媽媽繡的雙生花,上面的珠墜是我親手做的,好不好看?”

楚容珍看着手中的小荷包,不知怎麼的就紅了眼眶。

“這麼小顆的珠子也是你親手串上去的?”摸着小巧精緻的荷包,楚容琴愛不釋手。

雖然不貴重,但這是珍兒送給她的禮物,眼睛看不見,只能摸索着一顆一顆慢慢串起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珍兒正一步步遠離她,正獨自成長。

昏迷的時候,聽說是珍兒主持着王府的事務,什麼時候開始,珍兒的身邊己經不需要她的存在了?

沒了自己,珍兒己足夠堅強……

“嗯,很簡單,有路媽媽教我要怎麼串,好看嗎?”

看着楚容珍那期盼的小臉,楚容琴伸手掐着她的臉,開心點頭:“很漂亮,珍兒真棒,無論做什麼都做得很好。等珍兒眼睛好了,姐姐教你射箭騎馬,練武,好不好?”

“不要,人家要練女工女紅,萬一射箭騎馬一下子就超過了姐姐怎麼辦?姐姐會不會惱羞成怒?”

“好呀,珍兒,一段時間不見,你變不乖了,敢打趣我?”楚容珍笑着,掄着粉拳,作勢要打。

楚容珍可憐兮兮低頭,柔柔的道歉,模樣好不可憐。

兩人的相處十分柔和,走進門來的楚王妃,楚王爺還有楚老王爺三人,看着兩人的相處都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楚容珍對這個姐姐在乎,感受最深的就是楚老王爺。

爲了救這個姐姐的命,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膽敢跟自己對峙,還在這麼危難的情況下讓楚王府轉危爲安。

如果這次不是戰王的強勢,恐怕人還在牢裡,根本不可能一起團圓過新年。

如果不是她的設計,戰王不可能會救人。

說到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這個所有人都忽視的庶女,卻像一隻毒蠍深藏暗處。

很好,楚王府,需要的就是毒蠍,只要尾針不對準自家人,他願意盡全力去培養。

楚王府的年夜飯很安靜,沒有歌舞,沒有節目,只有一家人安安靜靜吃一頓晚飯。

宛側妃一直被禁足,因爲她的母家羅氏一筆,所以楚王爺沒有打算將她逼死,而是關了起來,沒有他的命令不準出院子一步,簡單來說,就是被打入冷宮了。

沒了宛側妃從中挑刺,第一次覺得,原來王府可以這麼安靜。

最後楚王府的運道不好,接連死了很多人,府中的氣氛一直十分壓抑,以致於年夜飯的時候氣氛少了幾分喜悅,多了幾分沉靜。

王府中,衆人心思各異,哪怕守歲也個個心不在焉,氣氛十分冷凝。

楚容琴不喜這麼壓抑的氣氛,拉着楚容珍走出大廳,來到院子,拿着一堆的煙花炮竹,衝着楚容珍邀功。

“珍兒,快看,有煙花……”興致勃勃的楚容琴突然住了口,自責的看着楚容珍。

她怎麼忘了,珍兒根本看不見。

“煙花是什麼花?很漂亮麼?”楚容珍甜甜一笑。

“嗯,開在天上的花朵,五顏六色但眨間眼就會消散……”

“過年的時候才能看得到嗎?”

“不一定,有人在販賣這東西,點燃之後就會在天空花出美麗的花朵,等你眼睛好了,到時我幫你放一晚上的煙花,讓人看個夠,好不好?”

“好!”

楚容琴點燃了煙花,砰的一聲,五顏六色煙花盛開。

開心的笑容,拉着楚容珍在原地轉圈,大叫:“珍兒,好漂亮的煙花,真的好漂亮……哈哈……”

壓抑的楚王府因爲楚容琴的笑聲傳出,愉悅又極富感染力,周圍聽到她笑聲的楚老王爺等人走了出來,看着她的那愉悅笑容,清脆的聲音,歡快的身影時,一個個臉上不自覺帶着柔和與笑意。

心思各異的王府,低沉壓抑的王府,唯有楚容琴與這低沉的王府完全不一樣。

溫暖如暖陽,可以化開一切陰霾。

就連楚容珍也被她的快樂所感染,臉上也帶着笑意,任由她拉着自己四處跑動……

大年初一,一直沒有出現的凌涼上門了,楚容琴與楚容珍看着氣息完全改變的他時,兩人都爲之一驚。

十幾二十天不見,凌涼給人的感覺明顯不一樣,說不出哪裡不對,但是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復存在。

凌涼的臉上依舊是淺淺的微笑,依舊那清秀的容貌,可渾身的氣質卻悄然改變,淡淡的銳利,淡淡的血腥……

“表妹,珍兒,新年快樂!”遠遠看着兩人,凌涼笑着接近,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表哥!”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都笑着回禮,只不過楚容琴看着明顯變得不一樣的他,淡淡打趣:“大忙人怎麼捨得來了?表妹我這個苦命的,好不容易解了毒之後某人都沒來看一眼。”

“對不起,當時我不在京城,所以無法及時回來。”凌涼笑着解釋,看着一邊含笑無視他的楚容珍時,眼神中閃着失落。

“表哥離京去做什麼了?”楚容琴疑惑看着凌涼與楚容珍,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兩人發生了什麼?

總感覺氣氛僵硬很多。

“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父親走不開,所以我去處理了。”簡短的解釋一下,凌涼的目光一直投在楚容珍身上,而楚容珍低頭,明顯不想與他有交集。

楚容琴笑着把凌涼的表情全收眼底,尋了一個藉口,把空間讓給了楚容珍與他。

臨走時還暖昧一笑,衝着凌涼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珍兒,我很想你!”在楚容琴離去之後,凌涼上前一步,站在楚容珍的面前,深情輕喚。

無法無視,楚容珍擡眼,看着氣息開始改變的凌涼,撫額輕嘆。

“表哥……”

凌涼上前一步,走到楚容珍的身邊坐下,紅着臉,小心看着她的側臉,神情緊張但又多了一絲沉穩。

楚容珍掃了一眼他,“一段時間不見,表哥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有離珍兒比較近麼?”凌涼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替她拔着暖爐的炭火,笑得極爲溫柔。

楚容珍皺着眉,“你做了什麼?我跟你說那些並不是想讓你做什麼,希望你別會錯意……”

“嗯,我明白,很快……”凌涼低頭頭,輕聲點頭。

楚容珍的心中升起一抹無名的不安,總覺得她對於凌涼感情一事處理得並不夠妥當,凌涼好像在悄無聲息間發生改變,又好像沒有……

“表哥,我不知道當初我的話會不會在你的心裡留下影響,我希望你能開心的做自己,不用爲了任何改變,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血腥味很重,殺氣也很重……”

“珍兒感覺錯了,最近家中生意出了點事,處理的時候態度強硬了一些,估計還沒有轉換過來……”凌涼隨意解釋,很明顯,他不想過多的解釋這件事情。

凌涼不願意再談,她也不再過多糾纏。

“珍兒,如果,如果我能爲你遮風擋雨之時,你會願意嫁給我嗎?”凌涼沉默了一會,與楚容珍間的態度有些尷尬,但還是找着話題交談。

想了很久,最終發現,他想說的到底還是隻有這句。

“表哥,這不是嫁不嫁你的問題,也不是你夠不夠強的問題,而是問題原因在我。我無法迴應你的心意……”

“我明白,所以我會替你斬斷絲線,還你自由之身,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第一個考慮我。”

楚容珍瞪大眼,搖頭:“不要,你千萬不要,我不想你死!”

凌涼伸手握着她的手,認真與她對視,笑着安慰:“我知道珍兒很溫柔,不用擔心,我會變強,變得很強,再等等就好……”

楚容珍一直搖頭,不行,不可以,以非墨的脾氣絕對不會留下他。

“你不明白,他不會允許,也不會給你這個時間,從現在打消這個想法,表哥,這是爲你好!”楚容珍語氣變得凝重,盯着凌涼直接警告,神情十分認真。

以爲楚容珍純屬只是擔心自己,凌涼雙眼發亮,神情驚奇,擡頭,握着她的手緊張道:“珍兒,你在關心我?”

“表哥,我不想你死,真的!”楚容珍皺着眉,久久的才吐出這句話。

“珍……”

突然,脖子間一把長劍橫了過來,蓮滿臉煞氣站在凌涼的背後,一手持劍,雙眼似冰,冷冷警告:“離小姐遠點,否則殺無赦!”

楚容珍看着蓮出現的瞬間,頓時一驚,伸手扯開凌涼的手,衝着蓮淡淡道:“蓮,無事!”

蓮沒有理她,反而目光銳利的盯着凌涼,一字一句極盡警告:“主子有令,所有敢接近小姐者,殺無赦,沒有下次!”

說完,才收回手中長劍,輕身一閃,直接隱入暗中,身上隱隱散發殺氣,唯獨針對着凌涼。

凌涼抿着脣,眼中也帶着淡淡殺意,當楚容珍看着他這裡的時候,眼中殺意消散,微微一笑,好像完全不介意模樣。

“她是蓮,暗中保護我安全的暗衛……”

“也是那人安排的眼線來監視你的,對不對?她的主子,是男人?”凌涼半垂着眸,掩下眼中神色,深深呼了好幾口氣,再擡眼時眼中依舊溫柔淺笑。

楚容珍靜靜看着他,他身上氣息短時間的快速輕變騙不過她。

“嗯!”楚容珍垂眸,長長的睫毛似孔雀翎,美麗似蝶,輕輕微顫,美麗又脆弱。

楚容珍沉默了下來,凌涼也同樣無言,因爲蓮的動作破壞了原本就不算柔和的氣氛,凌涼無言的坐了一會之後,才起身離去。

楚容珍一手扶着柱子,目送着他離去,轉身走入自己院子。

離開的凌涼冷下了臉,陰沉着表情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袖中雙手緊握。

原來那個男人在珍兒身邊安放了暗衛監視?

那對方會不會知道他的存在?看來要更加努力才行,把珍兒當成犯人一樣緊盯一樣,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陰沉着臉離開楚王府,還沒走出楚王府幾步,一道黑影攔在他的馬車前,打招也不打,提劍就直接刺了過來。

凌涼的馬伕與身邊小廝同樣手持武器回擊……

“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膽子倒不小!”掀開國簾,凌涼一手踩在馬球車邊,隨手抽到車架中長劍,怒斥。

“動了不該動的人,你這雙手,我家主人要了!”爲首的黑衣人身如閃電,手持長劍,渾身釋出一片死寂。

凌涼側身還擊,內力一凝,一陣痛麻從手腕傳到手臂,皺眉。

內力很高,遠高於他,何方勢力纔有這麼武功高強的刺客?

吃力還擊,看到對方真的意在自己一雙手裡,一個想法從腦中劃過……

剛剛碰了珍兒,這會不會就是珍兒背後之人下的黑手?

“你們主子是誰?利用一個弱女子,算什麼男人?”

“辱我主者,死,動我夫人者,殺無赦!”蒙面黑衣人雙眼空洞又冰冷,無盡的殺意,只因爲凌涼辱罵了他的主人。

“哼,來了就留下!”凌涼同樣雙手一揮,暗處兩個暗衛閃出,身形利落,不遜於對面黑衣人。

“本座倒是小看你了,凌公候的嫡子,本以爲是個溫軟好欺,原來膽大包天還是有些倚仗……”雙方暗衛鬥在一起的時候,一道陰冷似九幽地獄那無盡血海擠出來的聲音響起,銀面墨袍的身形靜立於遠處樹梢。

長袍隨着逛風輕擺,發出一陣陣破碎的嘶鳴。

非墨極具衝擊性的出場直接呼吸了凌涼的視線,擡頭看着樹梢上靜立的身影,抿脣。

“你是誰?”

非墨陰冷一笑,從樹梢飛了起來,落地無聲,踏雪無痕,眨眼間穿過混戰的撕殺雙方,走到凌涼眼前站立,嗜血唳笑。

“動了本座的女人,還問本座是誰?”幽幽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尾音帶着一絲危險慵懶的沙啞。若來自地底深淵。

凌涼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與一個男人對視,偏偏這個男子給他的感覺冰冷異常,讓人有一種周身空間被生生凍住的錯覺。

這麼近距離地瞬間看見那一雙眼睛,彷彿一下子心臟就被一雙冰涼的手一把捏住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瞳,極爲黑沉的色澤,幾乎看不到瞳孔,就像人世間最深的深淵,或者暗不見底,無邊無垠的黑暗之海。

從未見過,從未見過這般魔魅的眸色,眼底深處是無邊無垠的血海,翻涌,嘶吼,咆哮……

“你是非墨!”對,珍兒說過這個名字,只說過一次,但深深記在了他的心底。

非墨脣角那嗜血的笑意更深,眼尾細長上挑的精緻眸子眯起來,形成一種嫵媚到猙獰的弧度。

“看來丫頭真看重你,連本座的名字都告訴了你,可惜,這是她錯誤,弱不禁風的你怎麼可能是依靠?除了本座,誰也別想擁有她!”

“珍兒不是玩具,你太過份了!”凌涼雙手握拳,怒吼了回去。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危險,難怪珍兒那麼害怕,那麼擔心。

非墨冷冷笑着,銀面覆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從他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生氣了。

空氣裡的溫度彷彿霎那間降到冰點,非墨雙眸盯着凌涼,眨都不眨,幽幽沉沉,眼中彷彿籠上一層黑霧,驚悚而讓人不寒而慄。

“你用什麼身份在跟本座說話?無能的弱者,丫頭不需要弱者,只有強者,她纔會主動靠攏。”

非墨冷唳一笑,足尖忽然一點一踢,一顆石頭瞬間朝着凌涼胸口天池大穴擊出,來勢兇狠又疾速,凌涼側身輕轉,僥倖躲過一顆石子。

來不及鬆一口氣,另一顆石子直撞上他的胸口。

凌涼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精緻的面孔上因爲劇痛呈現出瞬間扭曲來,隨後便再無聲息。

武功上,非墨絕對性的碾壓,凌涼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冷唳輕哼,一步步走近凌涼,非墨的臉上是濃濃的殺意。

敢接近他的丫頭,所有人都該死!

隨手拿起一邊的長劍,冷着臉,毫不猶豫一劍刺下,在靠近凌涼心臟處時,一道身影閃過,接下非墨一擊,一手摟着凌涼,一手擋下他的長劍。

暗衛,這是凌涼的暗衛!

小廝與馬伕己死,他是兩個暗衛中唯一存活的一個。

非墨眯起眼,長劍用力,“不自量力!”

手中內功釋出,暗衛匕首斷裂,連帶着左臂一起被非墨狠唳砍下……

暗衛臉色一白,眉目間閃着痛苦,趁着空檔後退,摟着凌涼快帶逃離……

“主子,可否要追?”

“不用!”

一個無能的弱者而己,不值得他多費心去斬草除根。

隨意的收拾現場,將死去的小廝馬伕直接帶走扔進河中,現在是大年初一,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大部份都躲在家中與一家老小團圓,很少出門互相拜訪。

哪怕街上發生了這種惡鬥,刀劍聲音陷入寒風的咆哮,沒有發出一點動靜,也沒有引起他人的在意。

非墨隨意的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冷唳勾脣。

哼,他的丫頭,除了他,動者死!

輕身縱閃,看着身邊的楚王府,非墨像一陣輕煙,所到之處無聲無痕。

楚容珍剛剛轉身,走入屋內,抱着暖爐靜靜坐着,雖說是新年,可真夠無聊的。

外面天亮陰暗,估計又要下雪了吧?難怪這麼冷……

“舒兒,過年了,沒打算給家人寄封信或者銀票回去?”伸手烤着火,看着蹲坐在她對面的舒兒,楚容珍輕嘆。

舒兒蹲坐在地上,雙手飛快的剝着桔子,完整的桔子皮一個又一個像花朵般放在她的面前,完整的果肉被她拿在手中,隨意的拋入口中整個吞下,神情滿足。

“我沒有父親,孃親早就昇天當星星了,寄了也估計送不到……”搖頭晃腦,盯着楚容珍面前的一盤桔子,舒兒小心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想要偷拿。

“那你幹嘛爲了銀子去當殺手?一個人生活的銀子用普通的方式賺不到?”

舒兒奇怪的看着她,道:“當然不行,普通人的工作月銀最高也只有三兩,而且他們不會給讓我吃飽,月銀也不夠買一個月的糧食。我養父家窮得叮噹響,一天三餐都是鹹菜拌飯,想着出來找事情做,最起碼也要一天三餐也要豬油拌飯……”

“爲什麼,最起碼也要一天三餐吃不一樣的!”楚容珍伸手拿起一個桔子,趴在桌子上,神情懶洋洋。

“豬油拌飯很好吃,再多我也吃得下,那是人間美味!”

“唔?那以後就提供你三餐豬油拌飯好了,能省下一大筆銀子……”楚容珍挑眉,眼中含笑。

舒兒臉色一僵,討好笑道:“小姐說得對,豬油拌飯會膩,平時還是多變換一下比較好,我不貪心,兩斤肉就好,沒菜也沒事,可以替小姐省銀子。”

楚容珍雙眼眯成月牙,伸手彈着她的額頭,“青菜值幾個錢,算了,不逗你了,省得到時身體出問題。”

“纔不會,人家身體強壯,不會出問題!”舒兒下意識反駁。

“不想肉減少就給我乖乖的吃青菜,要是我發現你再扔一次,一個月不準吃肉!”舒兒十分偏食,偏到了十分不喜青菜,問題是身體需要這些營養。

一直吃肉萬一身體出事了怎麼辦?有舒兒的存在,她輕鬆很多。

雖然吃得多了一點,但力氣大,聽話,有時還十分耍寶,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好。

“噢……”舒兒垂頭喪氣,蹲坐在爐火邊,悶悶不樂的剝着手中桔子,一個個往嘴裡塞。

楚容珍靜靜看着,笑着,愉悅勾脣。

突然,感受到一陣熟悉的氣息,楚容珍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對面的舒兒擡頭,看着楚容珍背後的墨影時,立馬站起身來。

“舒兒,拿着這些出去吃!”楚容珍頭也不擡,拿起桌子上所有的桔子推到舒兒的面前,淡淡道。

舒兒看着手中的桔子,看着她背後的非墨,神情猶豫。

“去外面吃!”非墨隨手甩出手中的紙包,舒兒聞着裡面的味道,雙眼發亮,飛身就撲向了門外追着那紙包而去。

肆月酒樓的烤豬手,她的最愛。

舒兒瞬間被香味給引了出去,抱着一隻大大的豬手蹲坐在門邊,衝着非墨投去一個友好的笑容,埋頭大啃起來。

楚容珍一手撫額,神情無奈。

被一個豬手給收買,能不能有出息一點?

非墨走到剛剛舒兒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揮揮手,龍九端着大盤小盤的東西出來,一一擺放着她面前桌子上。

“新年一個人過,有些孤單,丫頭要陪陪我嗎?”

“我能說不麼?”

楚容珍咬脣,把東西都帶到她桌子上了,她能拒絕?

“可以,大不了看着我獨酌而己!”非墨雙眼柔和的看着她,柔和到她全身雞皮疙瘩大起。

從一邊的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楚容珍淡淡道:“我酒量不行,酒品似乎也不好,以茶作陪!”

“好!”

非墨一笑,聲音好似醇香濃香的烈酒,嗆人,但讓人情不自禁。

楚容珍端着茶杯,挑眉:“大年初一上門,沒個禮物?”

之前與非墨鬧了不愉悅,楚容珍聳聳肩,故作輕鬆,但心中難免尷尬。

非墨寵溺的看着她雙眼微亮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緩緩打開……

映入楚容珍眼前的是一枚戒指,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枚戒指,銀製的指環,不知名的五彩琉光寶石,精美小巧。

“不會就是普通的戒指吧?”楚容珍拿起來,細細端詳了很久,沒有發現任何的機關。

“我是孤兒,聽說我被人捨棄的時候身上什麼也沒有,只有這枚戒指,很可惜,它就是一枚普通戒指。”非墨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楚容珍下意識拒絕,這是很貴重的東西,最起碼極具紀念價值。

“拿着!”

“不行!”

“我說了,拿着,敢扔就殺了你!”

“……”楚容珍拒脣,好不委屈。

世上哪有人逼着送人家東西的?

楚容珍看着手中的戒指,不知如何是好。非墨見狀,拿起,戴到她的手指,伸手調整了指環的大小,才滿意的看着。

低頭,垂眸,輕撫着手中戒指,楚容珍淡淡問道:“你沒找過自己的父母?”

“己經拋棄了,爲何要找?”非墨不在意聳聳肩,好笑看向她。

是真的不在意,非黑雙眼中平淡無波,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十分無趣。

“也是,現在的你有這麼好的成就,幹嘛一定要去找!”

“丫頭,你派人查了我,查得怎麼樣?”突然,非墨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楚容珍神色一頓,緩緩擡頭,淡笑:“你都知道了?”

題外話

謝謝親們的打賞跟評價票,月光很開心。

月光最近有點小忙,給月光打賞與評價票的親們,月光就不一一點名感謝了,但月光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08擋老孃吃肉,找死!

“當然,丫頭,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大可以直接問,不過你真的讓我越來越好奇。我找了肆月商會想購買他們的火藥都無門,你卻能請動他們替你查我的消息……”非墨身體靠前,拉着她的雙手,微微用力,幽幽問道:“丫頭,你到底是誰?”

“重要麼?”楚容珍淡淡擡眸。

神色冷淡。

非墨看着她的表情,微微失落,還有淡淡的不甘,最終化爲無盡的魅笑。

“不重要,不過你認識肆月商會的事要小心點,肆月商會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旦引爆,整個大陸都會受到波及,放着不理,無人能心安……”

“與我無關,我出錢,肆月商會滿足我的要求,一場金錢交易關係罷了!”

楚容珍的不在意,非墨眯起了眼,雖然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真是自找苦吃!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盯着楚容珍那張冰冷無波的臉,他的心中就有一抹不知名的怒氣,想要狠狠的蹂躪她,狠狠扒下她臉上冰冷的面具,讓她最真實最脆弱的部分掏出來。

哎……也只能想想,要真是這麼做了,以她這烈性的暴脾氣,一輩子他算是沒有安寧之日了。

新年很無趣,大年初一過後,楚容珍都獨自一人待在院子裡。

楚王妃與楚容琴兩人四處拜訪着,忙得不可開交。

戰王那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過,在楚王妃出門的時候還會派人去暗殺,動作也越發的離譜起來。

先是暗箭刺殺,後來又是光明正大的截殺……

楚老王爺派兵保護的情況下,有一次楚王妃還是受了傷,雖不重,但還是引起了楚老王爺的震怒與楚王爺的暴吼。

死命的要衝去找戰王的麻煩,最後被楚老王爺一巴掌拍得安靜了下來。

從農曆新年開始直到接近元宵之時,戰王派人的動作頻繁又密集。

原本與戰王府還保持着表面的平靜,因爲這次楚容珍耍了楚儀,戰王是徹底怒了。

派出大量的人對楚王府進行動作,偏偏什麼痕跡也找不到,抓到的人不是收買辦事就是死士,要麼就是三教九流,讓人煩不勝煩。

只要楚王府的人有出門,必定會遇到狀況。

有通報了京兆府相關事宜,可查也查不到什麼,接下來還是會被各種小動作侵擾。

因爲沒證據,所以無法證實是戰王派人所爲。

自從楚王妃受傷之後,楚王府的人便很少出門,爲的就是躲開戰王的報復。

主子們雖然躲開了,但府中每日的衣食住行都需出府採購,偏偏一旦出府,那些小廝侍女就會死得不明不白。

兩個月的忍讓,楚老王爺最終怒了,帶着侍衛在楚王府外面進行一次大排查,卻沒有抓到一人。

這種貓捉老鼠上不得檯面的動作一直持續……

楚容珍聽到楚老王爺那大喇喇的動作時,只是好笑的搖頭。

對付小人就該有小人的辦法。

“斐管家,想要殺了那些探子就先讓咱們府中的人混入人羣,你們這樣根本不行,對方打不到就跑,你們上哪追去?”

“混入人羣?是讓咱們的人繞到那些探子身後?”

“嗯!”

聽信了楚容珍的話,斐管家不動聲色的讓暗衛一個個離開楚王府,潛入人羣僞裝成了磨剪刀的,賣包子饅頭的,算命的……

楚王府的門前本就緊臨主街道,門口會出現這些行人並不奇怪。

戰王的挑釁一直持續,而楚王府依舊保持沉默,直到元宵節前夕,戰王所有的眼線一夜暴斃,死屍被扔到了戰王門口,正式宣戰!

楚老王爺聽說辦法真的奏效時,樂得他撫着鬍子暢快大笑。

而戰王看到府門前十幾具屍體交疊,氣得他一腳直接踢在牆邊,恨聲怒吼:“楚王府,好,很好!”

一直持續的小動作最終停了下來,楚王府最終恢復了平靜,

而楚王爺的一個月閉門思過的禁令早己解除,因爲戰王那邊的動作讓他強忍待在府中。

現在危機解除,楚王爺第一個衝了出去,投向他的溫柔鄉。

氣溫開始慢慢回升,雖然還是離不開暖爐,但天氣比冬季要好太多。

不是溼溼冷冷,偶爾纔會下一場小雪。

對於楚容珍來說,她可以期待一下了,春天到了,溫暖的夏天可就不遠了。

“珍兒,聽說咱們莊子那裡的迎春花海開了,要不要去看看?”楚容琴坐在楚容珍的身邊,拿着梳子,像打扮着娃娃一樣替楚容珍細細梳着。

最近無事跟着嬤嬤學了一些梳妝技巧,可以把珍兒打扮得漂漂亮亮。

楚容珍乖乖的縮在暖爐中,舒適閉眼,淡笑道:“咱們莊子在哪?很遠的鄉下?”

“不是,在京城中有一座山頭,是咱們楚王府的產業,山上專門進行花草培植販賣到各個府中,現在是迎春花的季節,一大片一大片,聽說很漂亮。”

“姐姐是想自己去看吧?我又看不見,怎麼去看?”

楚容琴笑着,伸手替她梳着長髮,輕輕點着她的頭:“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偷偷聽到你與母妃的話了,你現在雙眼可以輕微視物了對不對?”

“切,人家還想給姐姐一個驚喜!”楚容珍雙手撐着下巴,小聲抱怨。

聽到楚容珍的默認,楚容琴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雙手環着她的脖子,小臉與她側臉緊貼,輕蹭。

“所以說是真的?那珍兒可以看到我了麼?看不看得清楚?”

楚容珍無奈的扯開她的手,“姐姐,都說是輕微視物,現在在我看來所有一切都是影子,姐姐站在我的面前就是影子,離開我的視線就是影子消失,偶爾纔會捕捉到一絲色彩,離看清東西還需要好幾個月呢!”

“那也很快呀,本以爲真的要兩年纔會好轉,按這樣下去,一年內說不定就可以治好了,真是太好了……”

真心的替楚容珍感到開心,臉上是真摯的笑容。

“嗯!”

楚容琴給楚容珍梳妝了一下,滿意的拍了拍:“好了,走吧!”

“去哪?”楚容珍一愣,擡眼反問。

“還能去哪,去莊子啊!”

楚容珍小臉頓時露了一抹不甘不怨,小聲抱怨:“我又看不到,到那裡吹冷風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找點好吃好玩的,反正明天就是農曆元宵。”

“好吧!”楚容琴撇撇嘴,說實話她也不想去,要不是爲了帶珍兒去走走,她才懶得看那些花花草草。

真想不通有什麼好看的。

元宵節當日。

舒兒蹦蹦跳跳,一邊跑一邊大叫:“小姐小姐,去逛燈會好不好?”

楚容珍伸手裝扮着自己,看着舒兒大步闖了進來,道:“再等會,姐姐那邊還沒來信!”

“小姐,去催催好不好?”舒兒拉着她拉不停晃着,小臉上滿是哀求。

覺得疑惑,楚容珍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除了吃飯之外,就沒見你這麼積極過……”

“對,吃,小姐,我聽說肆月酒樓有辦大胃王比賽,在一定時間時吃得最多的不僅可以可以免費得到一張八折貴賓卡,還有一萬兩的獎金……”

果然,楚容珍撫額。

她就知道,舒兒只有在吃的事情上最積極。

“你想去參加?白吃?”

“纔不是白吃,我要贏得比賽,拿到貴賓卡,到時小姐去消費可以打折,還有獎金……”

“獎金是你的,怎麼,你還打算分我一半?”楚容珍一手撐着下巴,涼涼看了她一眼,語氣打趣。

舒兒頓時跳腳,一臉肉痛,咬着手指想了很久,才慢慢點頭:“可以,獎金分小姐一半。快點,咱們快走,萬一遲了就沒辦法參加了,到時到手的獎金可全都飛了……”

楚容珍起身,走了兩步,看着猴急的舒兒,疑惑問道:“舒兒,你才吃完午飯吧,你確定到時能贏?”

“沒事,我剛剛繞着王府跑了幾十圈,消耗的差不多了!”舒兒擺擺手,不在意模樣讓楚容珍哭笑不得。

這丫頭對食物的執念,她甘拜下風。

就爲了去白吃一頓,繞着王府跑幾十圈,不累成狗才怪。

對舒兒實在無語,楚容珍才轉身走出房門。

一邊的舒兒等不及,扶着楚容珍,不,就應該是架着她就直接向外跑去,那速度……

“路媽媽,給姐姐說一聲,我先出府了,晚上肆月酒樓聚頭!”

在被舒兒帶着離去的時候,楚容珍連忙吩咐,路媽媽聞言,彎腰,點頭稱是。

肆月酒樓門邊,人工造成了高臺上面,大大的橫幅掛着大胃王比賽二字,不少人不明白大胃王比賽是何意,一個個感興趣的上前詢問。

“看,就是這個,聽說這次比賽是吃肉!”舒兒指着高臺,一邊解釋,口水直流。

不少身形高大的男子擠在一起報名參加,畢竟以前從未見過這種活動,既新奇又有趣。

不止平民,就連達官貴族家的小姐公子都被吸引了過來,買下附近酒樓靠窗的位子,探出身體等待着比賽開始。

“讓開,讓開,讓讓……”舒兒扔下楚容珍,直接衝進了一大羣男人堆裡,一個勁的嚷嚷着。

“滾,一個小丫頭也來參加,不自量力!”粗壯的男人惡聲惡氣,看到舒兒那小巧瘦弱的身形時,不屑揮手。

“要你管,哪條規定不準女人蔘加?讓開!”

舒兒表情很不高興,這個男人攔在報名臺前,這是存在心讓她到嘴的肉飛走啊!

不可忍,絕對不可忍!

“爺爺我就不讓,有本事你從老子胯下鑽過去啊!”男人不屑看着舒兒,雙手叉腰,一副絕不相讓的模樣。

舒兒黑着臉,眼看報名的人就要離開,一手扯着男子的衣襟,用力一扔……

砰的一聲,男子被扔飛了好幾丈遠,驚得周圍的人張大嘴,神情驚愕。

太兇殘了有沒有?要是嬌軟小姑娘都是這般模樣,誰還敢小看?

舒兒拍拍手,雙手叉腰,惡聲惡氣:“擋老孃吃肉者,找死!”

衆人額間三條線,姑娘,你這是八輩子沒吃過肉?

小小的插曲,舒兒成功的報了名,報名之後的空檔,陪着楚容珍走入了肆月酒樓,開了一個靠窗的包廂,人還沒走入包廂,就遇上了找碴的。

“小二,不是說了沒有靠邊包廂了?怎麼給這個女人的卻是天字號房?當本小姐好欺負不是?”

在楚容珍正準備上樓時,一道清脆又銳利的聲音傳來。

楚容珍扭頭,看着來人。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這個女子是誰?好像從未見過。

對面美人大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楚容珍幾眼,高傲道:“把你的包廂讓出來,本小姐出雙倍價格,怎麼樣?”

高傲如孔雀,卻也同樣可見她的身份不低。

京城之中,權貴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家底夠硬的話,怎麼敢如此囂張?

“抱歉,這個包廂不讓!”楚容珍淡淡搖頭,準備走上階梯上樓。

“等等,五倍,本小姐出五倍的價格,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得好,免得有命拿沒命花!”淡淡的威脅,女子說得極爲順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做這種事情。

不少人紛紛側目,出入肆月酒樓的權貴不少,其中認識楚容珍的少之又少,不過認識那個女子的人蠻多。

只見其中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煙小姐何必惱,本公子包廂也是天字號,可否邀請煙小姐賞個臉?”

“煙小姐,我這裡也是……”

“我也是……”

女子高傲露出一抹得意,故作優雅微微福身:“多謝各位,但男女之防是大忌,多謝各位的厚愛。只希望這位小姐能將房間相讓,畢竟這裡的價格不低,能得五倍價格可是一筆不菲的銀子……”

表面謙和,可語氣依舊十分尖銳,暗諷楚容珍打腫臉充胖子。

楚容珍有些生氣,不想與她過多糾纏,“多謝這位小姐的好意,只不過我並無相讓的意思!”

說完,楚容珍就直接轉身。

女子眼中閃過憤恨,她堂堂羅家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上前一步,拉着楚容珍的手,故意向後一倒,跪坐在地上,紅了眼眶……

“嘶,好痛!”

女子身邊的丫頭見狀,擡眼怒斥:“大膽,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我家小姐可是羅家五小姐羅煙,好聲好氣跟你商量沒想到你卻這麼狠心,竟然推我家小姐……”

楚容珍冷着臉,一邊的舒兒可不幹了,她可還要去參加比賽呢!

上前一步,衝着對方丫頭反駁:“哎哎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我家小姐不讓包廂是我們的自由,再說了,是你家小姐摔倒了,憑什麼賴在我家小姐身上?”

舒兒性格雖純白,可是人不傻,倒不如說十分潑辣。

“要不是你家小姐在,我家小姐怎麼會摔倒?”

“那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故意摔倒栽髒到我家小姐身上!”舒兒聳聳肩,十分直白,直白到羅煙小臉一僵。

掏出手帕拭淚,羅煙伸手按住身邊丫頭,“算了,人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明知有人不喜相讓東西還用花錢這種方法,惹了別人生氣也是正常……”

說着,羅煙要站起來,小臉上露出一抹痛苦,輕聲痛呼,死死咬脣,十分惹人憐惜。

不少人看着這樣的她都心生不忍,看向楚容珍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好。

這不,有人看不過去,出聲相幫:“煙小姐沒錯,是對方太過份了,不過就是讓個包廂罷了,無緣無故動手,實在可惡!”

當着楚容珍的面咒罵,羅煙紅着眼眶,“謝謝錢公子仗義之言,煙兒謝過,還請不要過多指責,這只不過是意外罷了。”

“煙兒,你太善良了,被人這麼欺負還替這個惡女說話,放心,本公子一定替你找個公道。”被稱爲錢公子的男子心疼看着羅煙,態度高傲的走到楚容珍面前,怒斥。

“你是何家小姐?心思惡毒,隨手傷手,今天不給煙小姐道歉別想離開!”

楚容珍轉過身來,臉色冷淡,嘲諷勾脣:“公子又是哪位,管人閒事,是吃飽太閒?”

“家父兵部尚書,本公子錢喻!”男子得意自報家門,看着楚容珍那絕美小臉時不屑冷哼。

不少女人仗着自己有着絕美容貌就高傲自滿,果然還是煙兒真美真溫柔,有才有藝,又容貌傾城,纔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原來如此,兵部尚書之子,難怪作態與別人不一樣。錢公子讓我給羅五小姐抱歉,憑什麼?”楚容珍一襲白裙,清冷似嫡似仙,竟讓周圍的生出幾分驚豔。

“你推倒煙兒讓她受傷,不抱歉別想離開!”錢喻也被楚容珍給驚豔到,很快就回過神來,一副仗義不平。

“證據,可有我推人的證據?”

錢喻一愣,語塞,但依舊嘴硬,“煙兒不會無緣無故摔倒,一定是你推的!”

“這是錢公子的臆想,所有人都知道,斷案就要講究人證物證,看來錢公子與令父相差甚遠。”

楚容珍的嘲諷讓錢喻惱羞成怒,指着她大吼:“你……”

“我怎麼了,人家小姐自己摔倒了就說是我推的,堂堂兵部尚書之子就是這麼評判公正?我背對着羅五小姐,如何推?”

錢喻臉色漲紅,因爲他感覺得到周圍不少人開始用疑惑目光看着自己,面子上頓時過不去。

“你看到煙兒走過去,就反着手推了她……”

一邊,羅煙看着錢喻不是楚容珍的對手時,暗恨他的不中用,擡臉四十五度,眼角掛着淚水。

“錢公子,算了,我沒事的,這只不過是意外!”

錢喻一看她那含淚模樣,心中心疼無比,把楚容珍看成了心狠手辣的惡女,而羅煙則是倍受欺負的仙子。

“煙兒,你別擔心,今天一定要讓她得到教訓,好好的給你道歉,否則本公子絕不罷休!”

楚容珍冷臉看着兩人,冷哼一聲,轉身走上樓。

“站住,不給煙兒道歉別想走!”錢喻看着她的背影,大步上前,直接上前親手抓拿楚容珍。

手沒有靠近楚容珍,舒兒一腳直接攔下,小手扣着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

“賤丫頭,放手!”錢喻臉色漲紅,被一個丫頭扣住,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不過是兵部尚書而己,一無官,二無職,敢對我家小姐動手,這是藐視國法,藐視陛下!”舒兒滿臉不耐煩,比賽是不是快要開始了?這鬧劇還要鬧多久?

“好大的口氣,不過一賤民而己!”

楚容珍身上布料確實不是什麼頂級,而且身上值錢得的首飾也少,一般滿身名貴裝飾的千金小姐一對比,她現在打扮就如同貧民之女般。

“貞寧怎麼在這?發生了什麼事?”

舒兒張口想要反駁的時候,一道男聲插了進來,衆人扭頭看着大門口,紛紛低頭,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希王殿下,寧王殿下……”

一羣人的身影傳來,所有人身份顯赫,肆月酒樓中的貴族紛紛彎腰,行禮。

就連羅煙也起身,衝着太子等人一一行禮。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楚辰玉看着四周,掃了一眼楚容珍,沒有過多在意。

“表哥!”羅煙嬌滴滴的輕喚,紅着雙眼,欲言又止的模樣十分惹人在意。

“喲,五姐這是怎麼了?該不會被人欺負了吧?”太子一羣人中,一抹身影走了出來,衝着羅煙一陣打趣,語氣玩味。

女子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八妹……”原來,是羅家的八小姐羅琦。

羅家總共八女,個個國色天香,長女羅霜爲後,二女羅雪爲戰王妃,三女羅宛是楚王側妃,四女羅白爲一品將軍夫人,七女羅蓮爲太子側妃……

五女己出嫁,還有三女未嫁,他們的歸屬不少人十分好奇。

羅家權勢滔天,但暗中的評價並不好。

很多人戲稱,羅家是靠女人的家族,高級妓子,專門伺奉皇族!

羅家五女羅煙,六女羅文,八女羅琦己到適婚年紀,不少年輕貴公子紛紛求娶。

容貌傾城,才藝又全,又身份高貴,他們怎麼可能不搶破頭?

“我與六姐才離開一會,五姐怎麼就發生這種事情?到底是誰?”羅琦小臉潑辣,卻異樣的吸引着男子的視線,看多了溫柔的女子,嗆辣似小辣椒模樣,更加能引起他們的征服欲。

“哼,這個女人推了煙兒還不道歉,還想趁亂離去……”

事情再次繞到了楚容珍身上,不過楚辰希看到她時,頓時笑道:“貞寧推了煙小姐?發生了什麼矛盾?”

一聲貞寧,衆人沒有反應過來。

楚容珍拉着舒兒走到她的旁邊,扭頭衝着楚辰希方向笑道:“希王殿下說笑了,臣女與煙小姐能有什麼矛盾,不過是誤會罷了。”

“一聲誤會就想揭過這件事?你動手推人,必須道歉!”錢喻死咬不放,而羅煙則是紅眼眶,低頭冷笑。

“我說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推了我五姐還這麼囂張,當我羅家人好欺負?”羅琦一邊扶着羅煙,一邊衝着楚容珍尖銳大罵。

幾人都得意的看着她,強逼她道歉。

“幾位是親眼看見還是想學林大人斷案?聽信一面之詞不說,語出無禮,這位小姐的家教有待提高……”

“你算什麼東西!”

“不算什麼身份高貴,但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正三品縣主,與小姐無官無職無品階相比,身份比你們要來得高一些。罵我是賤民就是藐視國法,藐視陛下,本小姐身不高本沒錯,但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賤民是否,也不是你們可以議論!”

楚容珍語氣冰冷,這種被當猴一般被觀賞,實在不悅。

幾人一驚,發現太子等人都沒有反駁的時候,才知道她的話沒有假。

她真的是縣主?

皇后的賞雪宴中,羅煙與羅琦都沒有去,因爲私人原因,所以只知道被陛下親封的貞寧縣主是楚王的庶女,到底長得怎麼樣,她們不清楚。

“說我推了五小姐,也要看看本小姐能不能推,能被一個瞎子推倒,五小姐身體倒是脆弱!”不屑,嘲諷,楚容珍清冷的站着,給人十分乾淨冷冽的感覺。

羅煙臉一僵,而錢喻則是臉黑,鬧了半天對方只是一個瞎子,一個瞎子能推人?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羅煙僵硬的對楚容珍露出一抹笑意,“貞寧縣主見諒,錢公子只是爲了臣女抱不平而己,他不是故意的……”

“不知五小姐有什麼不平需要錢公子替你來打抱不平?就因爲我的包廂不願意相讓?還是因爲你出了五倍價格而我沒有同意才致導致這一切?”

楚容珍咄咄逼人的語氣,雖銳利,但也清楚的說明了這場紛爭的經過,同樣告訴衆人,錯不在她。

“貞寧一段時間不見,變得能說會道多了!”太子眯着眼,語氣不善。

羅家可是他的外祖家,當着他的面這般針對着羅煙,這是對他的挑釁。

楚容珍不動聲色淡淡勾脣,與楚辰寧對視一眼,笑道:“人總是要成長,得到陛下的恩賜就要努力守好相對的尊嚴,臣女有幸得到縣主之位,自然也不能讓他人損了陛下對臣女的恩賞……”

露齒一笑,楚容珍笑得十分甜美。

與剛剛的清冷不同,甜美到令人閃了眼。

“好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安寧怎麼沒有出來?不然應該老早就能聽到她大吼大叫了吧?”

“希王殿下說笑,姐姐身爲嫡女又被陛下封爲安寧郡主,該以身作則之時毫不會含糊。此時姐姐正在府中學習相關課業,畢竟前段時間因爲出事而落下不少的功課……”

楚辰希摸摸鼻子,滿臉不信。

就楚容琴那好動性子,怎麼可能會主動補課?

對於楚辰希上前打圓場揭過錢喻藐視皇威之事有些不悅,但楚容珍沒有過多表露情緒。

反正兵部尚書是王公候的妻舅,而王家,將來很有可能是將來的敵人。

慢慢的,一步步再想辦法蠶食好了,不急在一時。

“相遇不如偶遇,貞寧要一起麼?”楚辰希衝着她發出邀請。

楚容珍搖頭:“不了,我還要等姐姐一起,而且舒兒還要參加外面的比賽,身爲我的丫頭,自然要爲她加油……”不好意思笑了笑,十分客氣。

“外面的大胃王比賽?你這個丫頭,能行麼?”楚辰希上下打量着舒兒,滿臉的不相信。

“本宮先上去了,三弟自便!”太子楚辰玉冷着臉,簡單的打着招呼。

朝中相爭慢慢銳利起來,平時相處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不能丟了身爲東宮的氣度。楚容珍側身,讓幾人上樓,舒兒看着走路正常的羅煙,在她耳朵大聲道:“小姐,這王小姐的腳不是扭麼?這樓梯上的,真是利落。”

上樓的羅煙臉色一僵,走也不是,裝傷殘也不是。

“或許傷得不重,有什麼好奇怪的?”楚容珍做狀輕斥,她則是衝着楚辰希微微一笑:“希王自便!”

“本王與二皇兄都沒有包廂可用,貞寧獨自一人,可否讓本殿與二皇兄一道?”

“殿下不與太子殿下一起?”楚容珍挑眉。

“貞寧,你覺得本殿在那裡會自在?不是羅家人就是太子黨,你就不擔心他把本殿生吞活剝?”楚辰希態度輕鬆,聳聳肩。

楚容珍沒有決定,舒兒卻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姐,比賽要開始了!”

催,不停的催,舒兒是真的急了。

“好吧,包廂有點小,二位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

“多謝!”

在小二的引導之下,楚容珍與希王還有寧王三人來到了她原本定好的包廂。

包廂不大,幾人坐下倒也正好。

包廂靠窗,正好可以把下方的擂臺清楚的看着眼裡,畢竟這麼會大胃王比賽從未有人舉辦過,引起不少人的好奇,紛紛圍在臺下靜觀。

權貴們則是準備好包廂,坐在包廂中,神情自若。

臺下

“報名所有人都上臺了嗎?三聲之後還不上場就表示棄權,現在倒數:三,二……”

一字還沒說出口,砰的一聲,一抹綠色身影從天而降,發現一陣巨大聲響。

“來了來了,我是三十號!”舒兒扶着楚容珍進了包廂之後,正好聽到臺上進行最後的倒數計時,來不及跑下樓的她不想這麼錯失比賽機會,情急之下由二樓直接跳下,穩穩落在臺上。

楚容珍嚇了一跳,看到舒兒平安降落時才鬆了一口氣。

“魯莽的丫頭!”楚辰希看着舒兒的動作,驚訝探頭。

“舒兒雖然魯莽,但本性純真,很有趣!”楚容珍端着茶杯淡淡道。

“有聽安寧說過,她力大無比,跟在你身邊倒是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會武的丫頭太少,實在難得!”

楚辰希話落,一邊楚辰寧則是冷冷出聲:“聽說之前楚王府黴運不斷,可有找到幕後兇手?”

“不清楚,畢竟前段時間風頭很緊,無緣無故傳出戰王爺手中有遺詔什麼的,聽說戰王府那邊也黴運不斷……”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楚辰希在這,她不想過多談論這個問題。

“戰王府太過囂張……”楚辰希冷哼,沒有下文,但意味分明。

“三弟,你還是要小心點戰王府比較好,雖然表面與太子還有你一起三方相峙,但……”

“二皇兄,出來散心還是不要再談公事!”

直接截斷楚辰寧的話,楚辰希臉上閃過不悅,或許是不悅楚辰寧竟然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些事情。

楚容珍垂眸,寧王這是在向她傳遞消息。

拿希王當擋箭牌,他與希王交好慢慢得到其信任,再暗中謀劃。

不錯,這是她當初的建議。

有按她的計劃來做,看來決心己下,打算賭一把了。

樓下,舒兒那大胃王比賽正在進行,只見舒兒上前衝到一大堆的烤肉面前,一個迴旋踢將身後衝過來的壯漢踢倒,一手抓着烤肉就往嘴裡塞,瞪着大漢:“這是我的餐桌,接近者都是敵人!”

八輩子沒吃過肉一樣,護在桌子面前拒絕別的參賽者接近。

主持的女子一愣,有些尷尬,真沒見過舒兒這種極品的。

“這位小姐,比賽是比誰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吃得多,你這霸佔桌子的行爲……”

“哪條規定不可以霸道,有本事單挑自己來奪,沒人告訴你們餐桌就是戰場?”

舒兒一左一右直接從盤子裡拿起烤肉,完全無視餐具,狼吞虎嚥,模樣好不粗魯。

楚容珍一手伸着額頭,無奈苦笑。

丟臉丟大發了,平時也沒苛刻她的伙食,有必要這樣?

被舒兒一腳踢出去的壯漢從地上爬起來,“呸,你個小丫頭,敢踢你爺爺,活得不耐煩了?”

被踢的壯漢也惱了,衝上前就要狠狠教訓舒兒。

埋頭苦吃的舒兒雙眼閃着狼光,快速上前,一腳將壯漢踢下擂臺。

舒兒在飛快的速度迅速甩開那些壯漢,她身邊的空盤以眼見的速度增長,原本看熱鬧的衆人揮舞着拳頭,大聲加油。

“天,這丫頭真能吃……”

“小丫頭,你要是能吃到十五盤,本公子這百兩銀票就賞你!”、

“對,本公子這裡兩百銀,你要能贏就賞你……”

從四周的包廂中傳來公子哥兒們湊熱鬧的聲音,揮舞着銀票朝着舒兒扔了過去,還有離譜的拿着金子直接扔了過去,要不是舒兒躲過快,定會砸得頭破血流。

一手抱着盤子,扭頭衝扔金子的楚辰希大吼,“幹什麼,小心砸掉我的肉!”

楚辰希被兇,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扭頭,看着楚辰寧與楚容珍,笑了笑:“這丫頭真有趣,原來這麼能吃,真是少見!”

“怎麼吃都長不胖,真是嫉妒!”楚容珍一手撫額,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丟臉真丟到姥姥家了。

“小姐小姐,我贏了!”風風火火,舒兒挺着個大肚子噔噔噔的飛快跑了上來,手裡拿着大把的銀票,金子,銀子,用裙襬兜着跑了過來,衝着楚容珍開心大笑。

“沒想到你真贏了,這次吃肉吃夠了?”

舒兒把手中的銀票還有肆月酒樓的貴賓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驕傲扭頭:“那是當然,我別的本事沒有,在吃這方面絕不會輸給任何人,我的夢想就是將來有一天能一口吞下巨大的烤肉……”

“真是……樸實的夢想……”楚容珍僵笑着,想了半天也想不了一個形容詞。

沒臉見人了……

一手撐着頭,楚容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楚辰希與楚辰寧兩人看着舒兒那脫線的模樣,額間三條線,無法接話。

這種女人,他們真的沒有見過。

粗魯,野蠻,但又有着赤子之心。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包廂門被打開,太子楚辰玉的身影獨自出現在門口,看了裡面幾人一眼,淡淡道:“幾位不介意本宮也來湊湊熱鬧吧?”

太子的出現讓三人十分疑惑,但也不能就這麼拒之門外,只得點頭。

楚辰玉走了進來,雙眼一直緊緊盯着舒兒的身上,淡淡道:“剛剛看到這位小丫頭參加了大胃王比賽,頓時覺得好奇,小小身軀爲何食量遠大於那些壯漢?”

舒兒站在楚容珍的身後,聽到楚辰玉的話,立馬得意起來,“這是天生的,別人想學都學不了。”

“原來如此,那位小丫頭不是楚國人吧?”

突然,楚辰玉話鋒一轉,狀似平淡詢問,楚容珍卻從中聽到了一抹異色。

“奴婢是土生土長的楚國人!”舒兒疑惑看了楚辰玉一眼,如實回答。

楚辰玉靜靜盯着舒兒,目光深幽,表面溫潤無波。

楚辰希與楚辰寧靜靜看着他,神情戒備。

“表哥,您怎麼來這裡了?這包廂又小又擠,與您身份不合!”門外,一道女聲傳來,楚容珍扭頭,對上的還是那張揚刁蠻的羅琦。

她的身邊,還跟着柔柔弱弱的羅煙,兩人結伴而來。

羅琦走了進來,伸手捏着鼻子,“什麼味啊,怎麼到處聞到烤肉的腥味,是不是小二偷懶沒打掃房間,真難聞!”

故意針對着舒兒,不,是故意針對楚容珍。

楚容珍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只是淡淡笑道:“舒兒,扶羅家小姐過來坐!”

“好咧!”舒兒露齒一笑,飛快撲了過去。

“走開,別接近本小姐,滿身肉腥味,滾!”站在門邊,羅琦罵得很大聲,潑辣又無禮的模樣被周圍衆人全部看在眼裡。

雖說是二樓,可是一樓大廳坐滿了不少人。

身爲女子哪怕再潑辣刁蠻也不會像這般蠻橫無禮,以羅家所訓練的女兒來說,他們全部按照宮妃舉止來訓練,絕對不會放任羅琦這般。

這不,不少人看着她那大吼拒絕人家好意的模樣,頓時一愣。

與他們心目中那潑辣可愛帶野性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根本就是沒有家教的刁蠻之女。

羅琦感受到周圍的視線,惱羞成怒,下意揚起手,一巴掌直接狠甩在舒兒的臉上。

讓她失了面子的人,要好好教訓。

平時的下意識反應,直接坐實了她的刁蠻無禮。

楚容珍淡淡勾脣,而舒兒愉到好處的哭訴起來。“八小姐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不喜奴婢身上味道也可以直說,動手撐摑……”

“舒兒?八小姐,你太過份了,我好心好意請你過來坐,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拿我的丫頭撒氣是怎麼回事?”

楚容珍站起來指控,因爲開着包廂,不少人聽到動靜出來探頭探腦,將這一幕完全盡收眼底。

被楚容珍指控,被衆人打量,羅琦覺得十分屈辱。

她長這麼大從沒人敢這麼對待她,不過是打了一個丫頭而己,有什麼關係?

一個卑賤的庶女,竟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羅琦忘了,追根究底,她也是庶女。

自小被選拔出來入了族譜成了羅家嫡女,但歸根到底,她也是卑賤的庶女。

惱羞成怒大吼:“一個丫頭而己,打了就打了,本小姐有什麼錯?”

“無緣無故打丫頭就有理了?她可是對你有任何不敬?可對有語出惡意?就算他是丫頭她也是我的丫頭,與八小姐你完全無關!”

“你的丫頭又怎麼樣,卑賤的庶女!”羅琦被激,鑽了套子。

楚容珍震驚看着她,突然紅了眼眶,掏出手帕抹淚,“我是庶女不錯,可是庶女怎麼了?身爲庶女我有錯嗎?我無法選擇出生在母妃的肚子裡就要遭受這樣的屈辱?嗚嗚嗚……”

楚容珍一哭,楚辰寧就皺眉。

她不可能會哭,那麼到底想做什麼?

“貞寧,你雖是庶女,但不卑賤,你是貞寧縣主,是父皇親封的正三品縣主,無品無級之人見了你都要行禮……”

“嗚嗚嗚……殿下有所不知,正因爲臣女的身份卑微所以纔會被人輕視,有了縣主之位又如何,丫頭被人無理由責打……”

楚容珍的臉上帶着淚水,咬脣,拭淚。

衆人看着羅琦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喜起來,之前就聽說羅家女個個溫柔嫺淑,舉止得體,怎麼這八女卻是這般的無禮取鬧?

“貞寧,別哭了……”楚辰寧也突然幫腔,安慰。

“對不起,臣女失控了,臣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委屈……”

羅琦黑着臉,怒意深深,盯着楚容珍磨牙,指着她大罵,“本小姐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楚容珍,有本事給我說清楚。你的丫頭衝撞了我難道還不能教訓,一個賤丫頭而己……”

因爲楚容珍指桑罵槐,羅琦自動代入,頓時怒不可竭。

太子楚辰玉一直抿着脣,心中十分不悅。

明擺着是故意刺激還主動入套,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琦兒,夠了!”太子出聲,可羅琦完全沒有聽到一樣,衝着楚容珍直接大吼大叫。

而她身邊的羅煙則是沉默不出聲,剛剛的想要設計楚容珍的時候未成功從而丟了臉面,所以正在想辦法挽回形象。

她不是羅琦,因爲是最小的女兒又是容貌最豔麗最受寵的存在,所以變得這麼無法無天。

幽幽一笑,羅煙露出陰狠的笑容,低頭,掩下眼中神色。

鬧吧,鬧吧,八妹,鬧得越大,父親就會越不喜,太子殿下也會越反感……

“表哥,你要爲琦兒做主,明明人傢什麼也沒事,是她故意在這裡挑拔離間……”

“琦兒,不要再說了!”楚辰玉陰沉着臉。

“表哥,你要幫幫琦兒,他是縣主又如何,您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叫她生就生,叫她死就……”

啪的一聲,羅琦的臉被打歪,脣角露出絲絲血跡,口中腥甜,伸出舌尖輕點,下意識一吐……

一顆牙齒掉落,驚得羅琦尖叫,“表哥……表哥,爲什麼……我的牙……”

女子掉牙可是十分致命的事情,要是笑起來缺了門牙,是多麼的搞笑難看?

楚辰玉黑着臉,道:“來人,送八小姐回府!”

羅琦一聽楚辰玉根本沒有替她報仇的時候,立馬狂躁暴怒,“我不服,表哥,你爲什麼要幫那個賤人,明明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帶走!”楚辰玉大手一揮,冷酷的不再看她一眼。

被帶走時,羅琦看着淺笑的楚容珍時,入聲大吼:“楚容珍,你這個狐媚的東西,是你迷惑的表哥對不對?我不會放過你,絕對放過你……”

“八小姐的腦子有點不清,我與太子殿下可是血親,談何迷惑?”

外面看戲的衆人也紛紛點頭,這八小姐也太過份了,人家可是血親怎麼可能會相愛?更談何勾引?

本來爲羅家女個個出衆有禮,不想這個八小姐卻是個敗筆。

真是可惜,損了羅家一直以來的名聲。

“讓貞寧受委屈了,琦兒她年紀太小一直被嬌生貫養,一時失了儀態,你別介意!”楚辰玉看着完全消失了羅琦時,才衝着楚容珍打着圓場。

“是呀,八妹在家裡是最小的一個,所以父親平時會多加疼愛一些,若讓貞寧縣主不悅,煙兒在這裡替她向您陪個不是!”

羅煙主動表現着,剛剛失了形象,現在可是補回來的上好時機。

楚容珍淡淡看了兩人作戲,特別是掃了羅煙一眼,微微一笑:“兩位多慮了,這一點我能理解,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八小姐的性格純真,想必不是故意的。”

“琦兒能有貞寧這般知書達禮就好了,本宮與舅舅爲了矯正她的性格不知愁了多久,哎……” wWW◆TTKдN◆¢○

“八小姐的年紀小,理解!”

楚辰玉到來的目的被羅琦這麼一鬧直接被打散,盯着舒兒看了很久,才抿着脣,轉身離去。

這個丫頭,真的很熟悉,飯量之大,很難找到第二人。

太子離開之後,楚辰希與楚辰寧兩人也離開,畢竟與楚容珍同坐一個包廂太久也不好,而且太子在外,他可要時時盯着。

起身告辭之後,楚辰寧趁所有人不注意又溜了回來,看着一手撐着桌面的楚容珍,道:“父皇壽宴之時,本殿想動手!”

突然扔下一個震憾彈,楚容珍擡頭,緊盯着他。

“什麼意思?”

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這麼魯莽吧?

“三月,是父皇的壽宴,那裡,本殿要他們死!”楚辰寧雙眼微眯,眼中一片狠唳。

他們,其中可有他的父親……

確認楚辰寧不是開玩笑,楚容珍坐直身體,十分正色的看向他,“爲何這麼急?沒有準備,沒有人脈,你是想接殺死所有人,可能麼?”

“我等不了那麼久,讓他們一起死去,最簡單……”

“可是也是最困難的,想要直接殺死他們就要大量的人馬與死士,戰王不會同意你這麼愚蠢的提議,那麼你的人馬哪裡來?你能百分百殺死所有人?一旦有人未死,那你就必死無疑,就算殺死所有人,一旦有人知道是你所爲,那些虎視眈眈的親王不會作視不理,到時就有了藉口直接兵發楚京……”

楚容珍語氣十分銳利,幾日不見,沒想到他竟生出了這種愚蠢的想法。

世上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只能個個擊破,從而得到勝利。

楚辰寧陰沉着臉,“本殿明白,可是這樣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本殿一無權,二無財,三無人脈,如何與之相爭?”

“在朝中受挫了?”

楚辰寧下意識擡頭,看着楚容珍那淡淡的笑容,低頭,最終才點頭。

“你怎麼知道?”

楚容珍瞭然一笑,雙手抱胸,“感覺!”

楚辰寧一愣,想不透,但看到她那自信淡笑的臉時,不知道爲何心中的煩躁開始平熄,好像有一抹清涼劃過心澗,讓他的心境開始平和起來。

“我們……以前認識?”

一直以來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楚辰寧直接問出了聲。

那種熟悉感,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明明記憶中與她並無見過,可是這種讓人懷念又心酸的熟悉感怎麼也揮散不去。

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如果是那樣,該有多好……

題外話

你們再敢讓挖坑給月光,月光就哭給你們看!

手裡有月票的,歡迎投給月光,評價票一人投一張就足夠了,不用特地花錢去買。

謝謝昨天給月光送花,投評價票,還有投月票的童鞋,謝謝你們,麼麼噠

09先下手爲強等於綁架

楚容珍認真的想了一下,隨即搖頭:“我的記憶告訴我,以前我們從未相遇過!”

楚辰寧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低頭,身上散露着壓抑的氣息。

“不說這個,你這次想要提前動手是因爲在朝中受挫了?”

楚辰寧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聽你的話向希王靠攏之後,太子針對性的動手越來越頻繁,而且戰王也十分不滿……”

楚容珍一邊聽着,一邊點頭,神情冷淡。

直到楚辰寧說完之後,她才細細想了一下,懶懶擡眼,“不錯,他們的反應皆在我的猜測中,你無視戰王而主動向希王靠攏己經惹怒了他們,所以在朝中針對就是爲了給你一個教訓,同樣也是在告訴你,身爲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覺……”

“得罪了戰王,本殿接下來要怎麼做?”

“最近,戰王與太子估計會有一次大動作,讓你倍受挫折,就連希王也無法救你。”楚容珍想了一下,道。

“爲什麼這麼認爲?”楚辰寧十分好奇,對方想要做什麼,如果能夠確定?

“從戰王選你當做太子的擋箭牌開始,目的就是爲了針對希王,你的私自行動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但卻成功的得到了希王的接納,對於他們來說是意料之外。所以他們會同意你跟在希王的身邊,但不會同意你幫着希王對付他們,所以他們會行動,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誰能依附,而誰是絕對不會靠攏的存在……”

楚容珍一一分析,食指輕釦桌面,長長的睫毛在眼斂處投下大片陰影,顯得神秘幽暗,深不可測。

“你的意思,他們有可能會讓本殿成爲希王身邊的奸細?”

很快,楚辰寧明白了過來。

“對,希王不會對你設防,因爲你一直以來都是卑微的活着,在他的心裡就是弱者,弱者想要依附只要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的話,多半不會拒絕。但別人或許不一樣,想要接近希王本身就不容易,除了你這個被他知根知底的存在,別人想要接近,很難!”

楚辰寧因爲是宮女所生,一直以來不被任何的重視,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卑微的皇子,有着奴才命的皇子……

對他知根知底,現在又有了爭鬥的心思,希王怎麼可能不把他培養成自己的鷹犬?

“殿下,你有那個決心麼?手屠無辜之人的生命,踩着他人的鮮血走上自己的高位。”

聽到楚容珍的話,楚辰寧頓時嚴肅起來,看着她雙眼中的詢問與試探,還有尖銳的冰寒,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

十分認真的考慮了這件事情,楚辰寧很久才點頭,神色認真看着她:“無辜之人又如何,哪怕是踩着所有人的屍體,本殿也要登上高位!”

細細打量着他的神色,楚容珍才滿意點頭:“記住你的話,捨棄你的尊嚴,你是希王的一條狗,一種十分忠心的狗。他讓你咬誰你就要咬誰。不用擔心會被捨棄,兩方不得罪卻又兩方都坦白,出了什麼事你越忠心他就會越信任你。他越信任你,我就能讓他成爲你的擋箭牌,爲你謀奪你想要的一切,你信我麼?”

幽幽的話語,帶着無盡的魔力與誘惑。

有理性的人都會拒絕,一個年輕少女謀奪皇位,能信?

楚辰寧信了,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催促着他,快點答應,不答應的話你以後絕對會後悔……

“我忠於希王,戰王那邊怎麼辦?”

“對比幾人的性格,希王的性格最直最坦蕩,對於皇位的心思沒有太子那般重,你忠於他,得到他的信任,想辦法讓他去對付太子。戰王那邊由你來牽制,假意聽從戰王的命令,從中謀取生機。讓你忠於希王就是因爲希王的性格比太子還有戰王來得安全,一旦出事,他會盡力保下你,而戰王與太子的話,只會捨棄……”

聽着楚容珍的分析,楚辰寧認真點頭,“本殿明白了,可是這樣,希王……”

“你不用對希王覺得愧疚?現在的你沒資格愧疚,等你登上高位之時纔有資格想這個問題,現在的你想要爭出一席之地就必須利用!”

楚容珍冷酷勾脣,極盡冰冷無情。

沒必要愧疚,利用別人的同時想辦法回報,不欠任何人。

就好像她,利用楚容琴的同時爲她掃平身邊阻礙,他日她功成身退之時也勢必會保下她,以此嘗還對她的利用。

可這些,不過是她成功之後該做的事情。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去想這個問題。

被楚容珍嚴厲指責,楚辰寧沒有怒,反而十分認真的聽着,低頭。

這樣的他,楚容珍也覺得疑惑,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她心底縈繞,讓她好像回到了過去,在教導燁兒如何成爲一國之君的那個時候。

她的燁兒與宗旭完全不像,沒有宗旭的自私自利,也沒有宗旭的狠辣無情,乾淨得好像一張白紙,對她十分依戀,又十分溫柔聽話。

宗旭的不重視,不找任何夫子給他上課,教導他如何成爲一國之君。

那時的她自己苦讀了帝王論策,再一點一點,教給燁兒。

與燁兒的相處是她一天最愉悅的時光……

“貞寧?”

楚容珍回過神來,迎上楚辰寧那疑惑的眼神,微微抿脣,“怎麼?”

“不是,在看你的走神……”

“抱歉!”楚容珍淡淡吸了一口氣,擡眼:“殿下還有事嗎?如果無事,我先離開了!”

“沒了,以後有事會派人與你商量!”

“嗯!”

楚容珍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看着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從窗口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楚辰寧的面前。

楚辰寧靜靜坐在原地不動,陷入了沉思。

傍晚時分,楚容琴風風火火的從府中闖出,因爲去了楚容珍的院子發現她早己不在,就立馬朝着肆月酒樓而去。

珍兒說了,會在那裡等她!

楚容珍跳下二樓,拐彎,隱入暗處再緩走了出來,隨着人流緩緩移動……

人羣中,楚容琴趕往肆月酒樓的時候在人羣裡見到一抹純白身影,隱在人羣中依舊還是那般的顯眼,連忙跳起來揮手。

“珍兒,珍兒……”

楚容珍停下腳步,靜立不動。

楚容琴則是奮力拔開人羣,朝到了她的身邊,氣喘噓噓的握着她的手,“珍兒,不是說在肆月酒樓等我?怎麼來這裡,人這麼多,萬一被推倒了怎麼辦?”

“姐姐終於出來了,我都等好久了,實在是無聊纔出來走走,外面好熱鬧……”

四周嘲雜,不大聲講話根本聽不清楚。

楚容琴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道:“對不起,被母妃拉着訓了很久,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姐姐帶我好好逛逛就原諒你!”

“是,奴婢遵命!”楚容琴還調皮的學着丫環的語氣,逗得楚容珍不禁勾脣淺笑。

拉着她的手慢慢走着,身後有舒兒與楚容琴的新丫頭露珠一起擋着人潮,讓楚容珍與她免受被人羣推擠的困擾。

擺着攤位的老漢,看到楚容珍與楚容琴在他的攤位面前停下了腳步,連忙熱情招呼:“兩位小姐,猜個燈迷吧,猜對了花燈就免費送您。”

這個攤位上有不少的花燈,看起來樣式新奇,與別的攤位相比,也精美不少。

楚容琴看着其中一盞精美的茶燈,上面畫着仕女圖,立馬感興趣指着那盞,“老大爺,我要那個!”

從懷中掏出十個銅板遞了過去,老漢從燈中拿出燈謎,遞到了楚容琴的面前。

“珍兒,這個花燈上的美人小相,與你好像!”

楚容珍淡淡看着花燈上的圖樣,好笑搖頭。

哪裡像了,不過是都穿着一套純白長裙罷了。

“真的嗎?那姐姐一定要得到這盞燈!”楚容珍溫軟附和着。

楚容琴打開手中紙條,“兩層樓,六間房,兩根菸囪一樣長,打一字。”輕聲唸了出來,楚容琴微微皺眉。

猜字謎什麼的,她完全不擅長啊!

咬脣,糾結看着這個花燈。

楚容珍見狀,微微一笑,主動回答:“我可以回答嗎?”

老漢慈祥的點頭,“可以!”

“是曲字!”楚容珍直接說出了答案。

老漢笑着點頭,拿下花燈,“恭喜小姐,猜中了,花燈是您的了!”

楚容琴開心的接過花燈,還不忘回頭,“天,珍兒,你好棒,竟然能猜出這麼難的燈謎?”

“這個謎底需要想像才能答得出來,對於我來說,是適合我的謎題。”

“就算是這樣,珍兒也好棒!”掐着楚容珍的臉,楚容琴開心的蹭着,十分自豪。

將手中的花燈放在楚容珍的手裡,一手拉着她,雙眼四處掃着,尋找着新穎的花燈,花了錢,最後一個也猜不出來,只能求助楚容珍。

最後下來,舒兒手中拿着四五個花燈,一手拿着點心一個緊接着往嘴裡塞,雪珠一左一右,也提着兩個花燈……

逛得十分盡興的楚容琴突然雙眼一亮,跳着揮手,大喊:“表哥,棋大哥,煙兒……”

前方一羣人聽到她的聲音,直接回頭,看着楚容珍那獨特的身影,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站在原地等着她的靠近,謝煙看着她,上前拉着她的手欣慰道:“琴兒,看到你沒有什麼變化我就放心了,之前你在昏迷,真是嚇壞我了。”

“切,也不看看本小姐,金剛不壞之身,不過中毒而己!”傲嬌的扭着頭,楚容琴一副不屑的模樣。

“你呀,死不長性,看以後你還敢不敢這麼大大咧咧。”

“哼!”

楚容琴那精神模樣讓在場衆人都善意的笑了,因爲她的性格討喜又有一顆赤子之心,是權貴中極爲難得的存在,跟她一起心情都能變得舒適。

“安寧,今天腦子開竅了?贏了這麼多花燈?”凌涼柔和的看着楚容珍一眼,收回視線,輕聲打趣。

“你太高看她了,估計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吧?”言棋冷冷輕哼,但看到她那精神模樣,眼中開心愉悅怎麼也掩藏不住。

“呸,你纔買呢!”楚容琴雙手叉腰,衝着言棋挑眉,模樣潑辣。

楚容珍靜靜看着,看着言棋面對楚容琴時的溫柔神情,微微勾脣。

她這個傻姐姐看來還不知道,言棋在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費了多少心力,別人不清楚,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言棋勾脣,溫柔的看着沒心沒肺的楚容琴,一陣無奈,搖搖頭:“好了,估且當你沒有買,這些花燈估計也是貞寧贏回來的吧?”

楚容琴小臉一紅,硬揚着脖子,“珍兒的就是我的,都一樣!”

“好好好,都一樣,都一樣……”敷衍的態度,讓楚容琴挑眉怒瞪。

衆人看着她的模樣,紛紛噗嗤一笑,氣氛變得十分融洽。

“不跟你們這些凡人一般計較,哼!”楚容琴如高傲的天鵝,走到楚容珍的身邊,拉着她的手緩緩上前。

如女王模樣拉着楚容珍與謝煙,走到最前面,“喂,你們幾個男人沒發現這裡有美女在?還不快點開道擋人潮?”

言棋與凌涼對視一眼,無奈苦笑,認命的一前一後,開道擋人潮。

在逛燈會的過程中,不少與凌涼,言棋相熟識的人紛紛聚集了過來,原本只是少少幾人在一路逛下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有工部尚書之子,有刑部,有禮部,後來滿滿聚集了其它的權貴公子,商會千金……

一路逛下來之後,累了,倦了,才走到肆月酒樓欣賞晚上的煙火秀,還有搶燈王等等團體活動。

夜己深,卻也是最熱鬧的時候。

因爲肆月酒樓的財大氣粗,不少人對這勢力感到好奇,而且不少權貴知道肆月商會的存在,紛紛好奇是不是與那傳說中的商會有沒有聯繫。

那個被稱爲戰爭惡魔的商會!

因爲人數衆多,最後就連希王,寧王,太子等人都摻和了進來,只得開一個最大的包廂,一起齊聚。

太子抿着脣,看着吵吵鬧鬧的衆人,一陣不悅。

要不是其中有表持中立的六部公子要拉攏,他纔會與希王一黨坐在一起。

宴會人員爲成兩派,一派是以太子爲首的權貴之子,比如兵部尚之子錢喻,王公候的世子王南,還有羅家衆人,有羅煙,還有別的臉生的公子。

“臣妾見過殿下!”吵吵鬧鬧的包廂門突然打開,一個美麗的女人邁着蓮步,緩緩走了過來。

正在交談的衆人看到走進來的女子,紛紛起身,微微彎腰後才坐下來接着交談。

“蓮兒怎麼來了?”太子淡淡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不悅抿脣。

來人是羅蓮,太子的側妃。

羅蓮頂着精緻的妝容,衝着太子微微一笑,舉止優雅又從容,“臣妾無事出來走走,皇宮中父皇並未舉辦宴會,母后那邊只是簡單的一個宴會,結束之後臣妾就順勢出來走走,聽到殿下在這,就想着過來一起湊湊熱鬧……”

她的語氣得體,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給人端莊沉穩,優雅大氣的感覺。

楚容珍靜靜打着量,對於羅家人表示深深的佩服。

靠女兒崛起本不是什麼壞事,羅家人卻能把女兒一個個培養到了如此地位,讓她不得不佩服。

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女兒,羅家的掌權人,果真不簡單。

難怪楚老王爺會如此忌憚,看來羅家的老家主或許就是極爲令人忌憚的角色吧?

幽幽一笑,楚容珍露出一個陰唳的笑容。

深不可測又如何,羅家必須除去,太子是目前最應該扳倒的對象,其次戰王,再其次是希王……

一直以爲,希王對於皇位熱度不高,被陛下提爲棋子被迫成爲了與太子抗衡的存在,身後有楚王府還是凌公候府,說不定還有謝太師府……

但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阻礙。

決定扶寧王上位就是不想與楚王府扯上關係,希王的性格正直衝動,成爲武將是一方霸主,可是成爲君主之後不可能會同意攻打焰國。

最適合的人選,只有寧王。

心思陰暗又有野心,也好掌控。

一邊的凌涼,靜靜看着楚容珍勾起的冷笑,眸色越發的暗沉起來。

“聽說今夜有琴棋書畫各種比拼,獎勵不菲之外還能獲得第一才子才女的稱號,難怪今年的燈會人潮遠比往年還要來得多……”羅蓮一手捂着脣,輕聲淺笑,扭頭對着身邊的羅煙,輕聲打趣。

“煙兒,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趁着這個時機要不要向謝大小姐挑戰?”

衆人聽着她的話,紛紛擡頭,細細打量。

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羅蓮淡淡勾脣,眸色陰晦不清,表面優雅淺笑。

“謝大小姐的琴藝是衆所周知,京城第一才女名不虛傳,煙兒琴技拙劣,不敢請教!”羅煙完全掩了身上的鋒芒。

要不是楚容珍有親眼看過那的銳利囂張,還真會被她這麼溫軟模樣所欺騙。

“五小姐大可不必謙虛,能與謝大小姐一較高下的也只有你了。”愛慕羅煙的錢喻立馬出聲恭維。

“錢公子過譽了,煙兒實在不敢擔……”謙虛謙虛再謙虛,看得楚容琴一頓陰陽怪氣。

最後忍不住,冷哼,“珍兒的琴技同樣得到陛下的稱讚,能與表姐一較高下的怎麼說也是珍兒……”

羅煙頓時紅了眼眶,微微福身:“郡主說得是,臣女拙技,不敢與謝大小姐相提並論。”

好像被欺負一樣,紅着眼眶,忍氣吞聲,讓不少人頓時同情了起來。

“好了,煙兒,怎麼這麼愛哭?不知道的還以爲人家欺負你了呢!”羅蓮看着楚容琴,雙眸微閃,笑着打趣。

可言下之意,不外乎是楚容琴欺負弱小。

場面一時尷尬了起來,楚容琴心中一怒,卻什麼也無法反駁。

羅蓮側妃的身份在,又沒有說什麼失禮的話,可她爲什麼聽起來就這麼刺耳?說得她好像專門欺負羅煙似的,心裡超堵。

羅蓮不動聲色抹黑楚容琴的舉動,讓言棋等人皺眉,可是因爲身份與男女之防,無法出聲相幫。

這就是她高明之處。

楚容珍冷冷一笑,緩緩起身,衝着羅蓮彎腰福身:“側妃娘娘有所不知,是臣女最近開始學琴,跟謝大小姐請教是自取其辱,聽說五小姐的琴藝高超,臣女又不好意思請教,所以姐姐纔會代臣女向五小姐請教,希望五小姐能不吝賜教……”

將剛剛楚容琴的話攬在自己的身上,一切就變得合情合理,那麼羅煙的動作就會變得無禮起來。

羅蓮笑容一僵,緊緊盯着楚容珍,明知故問,“這位小姐是?”

“臣女楚王府二女,楚容珍!”光明正大的介紹自己,沒有任何的卑微。

“原來是貞寧縣主,本妃聽過你,一曲琵琶驚爲天人,連陛下都稱讚……”

“側妃娘娘過譽了,是姐姐的戰舞跳得很好,讓臣女的琵琶增色不少。”

與楚容珍的交談越多,羅蓮就越謹慎,舉止得體,語出有禮,沒有任何破綻,遠比楚容琴要更難對付。

就在這時,樓外高臺上一陣煙火升上高空,綻開絢麗的花朵,雖轉眼間消散,但那美麗卻深深留在每個人的心中。

衆人的視線都投向窗外,細細觀看着。

如此大型又花樣衆多的煙花,哪怕是她們也沒有看過。

爲了應景,還特意熄了包廂裡的燈。

黑暗中,楚容珍感覺到身邊有人撞了她一下,下意識掃向四周,發現腿上散落的東西,眯眼……

正在開心觀賞的衆人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啊,本妃的玉佩,母后所賜的玉佩去哪了?”

太子扭頭,不悅輕斥:“不就一個玉佩,大驚小怪。”

“殿下,那是母后賜的鴛鴦扣,是皇太后賜給了母后,再賜給了臣妾,這下如何是好?”羅蓮臉上閃過一抹焦急,指揮着身邊的侍女,“快,快去找找,剛剛進包廂都還在身上,估計是掉在這裡哪裡了,快找……”

楚容珍垂眸,靜默不語,手中握着一枚玉佩,幽幽詭笑。

很好,直接針對她!

侍女找了很久之後,齊齊道:“娘娘,沒有!”

“這可怎麼辦,明明進包廂的時候還有……”

“會不會是被人撿走了?”羅煙幫腔。

“在場都是權貴,知道玉佩的重要性,怎麼可能……”

話雖這麼說,可是誰不知道這話中意思?一個個沒有出聲反駁,因爲羅家的權勢,因爲羅蓮的身份與楚辰玉的默認。

不少人皺眉,十分反感羅蓮的這種說法,也同樣猜測她接下來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只聽得羅蓮道:“可否請各位看看自己的身上,哪位不小心拿錯了?可否還給本妃,畢竟那是十分珍貴之物,不得有任何損傷,否則會是殺頭大罪……”

淡淡的說氣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不少人爲了腦袋紛紛檢查自己身上,萬一出了問題不僅名聲受損,還會有其它的麻煩。

楚容珍抿着脣,這東西一旦發現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是不是瞎子,能不能偷盜,這事一傳出去,她這個偷盜的名聲是背定了。

垂眸,快速想着辦法。

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如何才能處理這塊玉佩?時間急到她來不及處理,而且也沒有看到是誰把這玉佩扔她身上。

一邊的凌涼,突然看着握拳的她,心生疑惑。

雙眼微閃,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在桌子下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衝着她微微一笑。

感受手被掰開,裡面的玉佩被拿走……

凌涼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拿走她手中玉佩,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身份較低的公子千金不想被波及,紛紛主動提起搜身,而太子黨那邊也主動附和,除了楚容琴幾人拒絕之外,一一主動讓人搜身之後並無玉佩的身影,從而衆人的目光投在了幾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凌涼彎腰,狀勢拿起了一個東西,“咦?玉佩?”

所有視線被吸引,只見凌涼拿起一塊玉佩舉了起來,笑道:“這是側妃娘娘的玉佩嗎?剛剛發現,好像在本世子的椅邊,估計是與本世子身上長袍顏色一樣而沒有被發現吧?”

這話由別人口中說出完全不可信,可是從凌涼的口中說出,不得不信。

凌涼的爲人在貴圈中十分有名,性格正直溫和,好脾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偷盜之事。

看到凌涼手中的玉佩,羅蓮臉色一僵,盯着楚容珍,冷硬抿脣。

才僵硬笑道:“原來在這,真是急死人了,多謝凌世子。”

“無礙!”

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在衆人的心裡留下任何痕跡,唯獨在楚容珍與凌涼的心中留下的風波。

凌涼一陣慶幸,還好他發覺了珍兒的異樣,不然這個罪名就落在她的頭上。

而楚容珍則是一陣懷疑,無聲無息的放在她的身上,到底是誰?

找了個藉口走出了包廂,背靠在牆邊,“蓮,剛剛怎麼回事?

“對方有暗衛,能力極高,被他發現了屬下的存在,所以屬下沒有接近包廂!”暗處,蓮那充滿敵意的聲音傳來。

能發現她的暗衛不多,沒想到就遇到一個,而且還是跟着羅蓮一起進來的暗衛。

“是那個側妃的暗衛!”想了一下,蓮還是補了一句,之後就隱於暗中。

凌涼同樣找了一個藉口走了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靠在牆邊的楚容珍,“珍兒!”

微微扭頭,“表哥,有事?”

“剛剛你被設計了?你與羅蓮那個女人有仇?”凌涼語氣不悅,還有着擔心,輕聲提醒,“父親說過,羅家人中,最要提防的就是羅老家主,其次就是羅蓮與皇后,你自己小心點。”

“爲什麼這麼說?這羅蓮很厲害?”有些好奇,外面打探不到羅蓮與皇后的相關消息,都隱於後宮,很難打聽。

“父親說的,我也不清楚。說我遇到羅家人最好躲遠點,羅老家主平時遇不上倒也還好,其次就是羅蓮與皇后,她們的暗招很難招架!”

對於那個凌公候,楚容珍覺得很有趣。

明明表面看起來一副正直無城府的模樣,可是能說出這番話的他,還能認定胸無城府之人?

“嗯,我明白了,這次謝謝你!”

柔和看着楚容珍,凌涼微微搖頭,“你沒事就好!”

與楚容珍肩並肩靠在牆邊,沉默無語的凌涼突然道:“大年初一那天,我遇到了非墨!”

如一顆炸彈投在心間,楚容珍瞪大眼,神情擔憂。

“你遇到了他?你有沒有事?”

下意識的關心,凌涼愉悅抿脣,搖頭:“沒事,只是遇到交談了兩句,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說得雲淡風輕,楚容珍心中根本不信。

以非墨那強勢的性格來說,兩人相遇不可不發生什麼。

特別還在蓮向他一一稟報她的事情……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她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包廂之中,不少人開始紛紛找藉口離開,去參加外面的各種比賽,楚容珍一直待在外面沒有回去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悅。

天空煙花一段時間釋放一次,凌涼與楚容珍兩人一起走到一處空地,靠在欄杆上,靜靜觀察。

突然,殺氣傳來,身影隱於暗中,煙花眨間消失眼前一暗的瞬間,幾個黑衣人從人羣中跳起,手持利刀,朝着凌涼與楚容珍方向就砍了過來。

凌涼抽出腰間短劍,拉着楚容珍不斷後退,朝着人羣前進……

前進道路被擋,不得不節節後退,被十來個黑衣人不動聲色逼到肆月酒樓的後院,此時人們因爲外面的活動全部擠了出去,根本不知道院中十來個殺手圍住了兩人。

“你們是誰?”凌涼一手持劍,神情冷硬,將楚容珍直接護在身後。

“交出那個女人!”爲首之人指着楚容珍,凶神惡煞。

“休想!”凌涼一手護着楚容珍,怒目瞪着,決不妥協。

“不交者,死!”黑衣人殺氣盡顯,與十來個黑衣人一起,將兩人圍在中間,兇狠提刀就砍。

楚容珍四處輕掃,除了這黑衣人之外再無他人,脣勾陰狠一勾。

原本被護在身後的她突然大步後退,離開的凌涼的保護範圍,黑衣人見有破綻,立馬就朝着她衝了過來……

“珍兒……”凌涼扭頭,驚懼大喊。

眼看頭頂屠刀將下,楚容珍身體一閃,身休竟憑空消失,輕鬆靈敏繞到黑衣人的身後,一根毒針刺入黑衣人的頸間動脈,瞬間斃命!

屍體倒下,楚容珍站在屍體的背上,紅脣勾畫出陰唳的弧度。

“舒兒,你再吃的話,從明天開始,一個月不準吃肉!”

黑衣人趁着空檔撲了出來,半空飛出一塊巨石,百斤大小,砰的一聲砸到黑衣人的身上,瞬間被砸飛……

舒兒一手拿着雞腿啃着,一手保持着投擲的動作,衝着楚容珍抗議,“壞人,奪我食物的,都是壞人!”

舒兒突然之舉,讓黑衣人們心生警戒。

如此蠻力,破壞力真恐怖。

楚容珍趁着黑衣人們呆愣的時候,貓着腰,輕身似燕,運用着輕功瞬間輕閃,如幽靈般出現在黑衣人的身後。

感受到背後氣息,脖間一痛,身上一沉……

趴在黑衣人的背後,雙手緊緊用力,天蠶絲深陷黑衣人的脖子,血流如注……

再次擊殺一人,楚容珍隨手撿起黑衣人的長劍,劍尖磨擦地面發出刺耳之聲。

白嫩的小手拖着沉重的巨劍,瘦弱的身體拖着重重的長劍,怎麼看怎麼怪異。

被舒兒驚懼到,被楚容珍的模樣驚豔到,黑衣人們閃神的空檔,四人下手迅速,先下手爲強。

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紛紛倒地,楚容珍一手拿劍當做拐仗,一手踩在黑衣人的屍體上,純白的長裙點點紅梅,分外的妖豔。

凌涼複雜的看着她,十一具屍體,其中有四人被她所殺。

明明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內力的氣息……

以前不相信,現在他不得不相信,珍兒,真的會殺人!

突然,蓮的頭微扭,看着某個方向,輕身飛了出去,“有活口!”

楚容珍眯着眼,看了凌涼一眼,“我身上血跡太明顯,先離開一步!”

說完,楚容珍追着蓮的腳步而去,舒兒見狀,也跟着追了上去。

蓮追了過去之後故意追丟,遠遠跟着那個活口,跟着走到暗處……

“原來如此,是她們呀!”楚容珍摸着下巴,貓着腰躲在暗處,靜靜看着那唯一活口與之接頭的人。

太子側妃羅蓮,還有她身邊的羅琦。

羅琦那稚嫩的小臉滿是煞氣,擡手一巴掌甩到黑衣人臉上,口中大罵,神情十分震怒。

因爲隔得太遠,聽不到羅琦在罵什麼。

“沒用的東西,一個瞎子都殺不了,要你們何用?”

突然,蓮盯着羅琦的口形,淡淡道。

楚容珍好奇扭頭,“你會脣語?”

“這是暗衛修行一環,不少暗衛都會,能不能學會看個人能力!”

蓮的雙眼盯着遠處,沒有回頭,緊緊盯着羅琦與暗衛,還有羅蓮的脣形,一一翻譯,讓楚容珍聽得真真切切。

“凌世子還有楚容珍身邊有暗衛,會武的丫頭,所以失敗了!”黑衣人低頭。

“你們十一人,連四個人都對不付不了,找什麼藉口?回去領罰……”

“琦兒!”羅蓮淡淡出聲,語氣幽暗帶着怒意,羅琦立馬住嘴。

“你說楚容珍的身上有暗衛?確定沒錯?”羅蓮神情謹慎,又疑惑。

一個庶女身邊有暗衛,這麼太過奇怪了。

楚王府什麼時候這麼好,連庶女都配一個暗衛?

“沒錯!”

“行了,本妃明白了,你們任務失敗,下去領罰!”

“是!”

黑衣人輕身一閃,直接消失。

羅琦不滿的接着羅蓮的手,嘟嘴:“姐,幹嘛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連個瞎子都殺不了,真沒用!”

羅蓮伸手摸着她的頭,安撫,柔和道:“琦兒,這件事後你該知道,楚容珍不好對付。而且如果讓爺爺知道你動了暗衛,肯定會罰你,先忍忍,以後會有機會報復回來。”

“我只是不甘心而己,憑什麼一個庶女成了縣主還踩在我的頭上,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本妃剛剛試探過了,她確實邪門。”

不甘不願,羅琦不得不點頭。

“對了,三姐派人傳出了消息,想讓爺爺想想辦法讓她離開楚王府……”

“不該操心的事就別操心,爺爺自有定斷!”

羅蓮說完之後,便拖着裙襬直接離去,原本不甘聽話的羅琦看着她的背影,滿臉扭曲。

哼,不就是嫁了太子爲側妃而己,就向她擺架子?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踩在所有人的頭上,狗屁姐姐,一個個都是敵人!

躲在暗處的楚容珍靜靜看着一切,幽幽勾脣。

果然羅家內部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和諧。

也是,從旁系中挑選出來的優秀女孩,一個個爲了脫離旁系身份踩着所有人頭頂往上爬,怎麼可能會有所謂的姐妹之情?

說不定,可以從中想想辦法。

“蓮,將那個暗衛處理了!”思考了一下,一個計劃從楚容珍腦中劃過。

“是!”回答的同時,蓮的身影消失。

楚容珍從暗處走了出來,故意在羅琦的眼前一晃,正在發着脾氣的羅琦盯着她的背影,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好啊,楚容珍,沒去找你你卻自投羅網!

跟着楚空珍的身影一直朝着外城而去,沒有注意身邊的環境越來越不對,也沒有想到楚容珍的步伐爲何這麼幹淨利落。

直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羣乞丐堵了她的後路,而楚容珍雙手抱胸含笑看着她。

“楚容珍,好啊,本小姐要告訴所有你,你竟敢裝瞎,你這是欺君之罪…”

楚容珍嘲諷看着她,“敢讓你知道,你認爲你還能離開這裡?”

“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敢對本小姐,羅家絕不會放過你……”

羅琦心中十分慌張,現在她才明白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平時絕對不能接近的貧民區。

下賤,骯髒的老鼠所生活的所在。

“我就怕羅家不會來找我,不造一點紛亂怎麼會引得羅家動作?來人,將她拿下!”

乞丐們紛紛包圍了羅琦,一左一右,將她直接壓在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混帳,你們這些下賤骯髒的東西,別碰本小姐,滾……”

大力掙扎着,可完全動彈不了,她頓時慌了……

“楚容珍,我警告你,你最好把本小姐給放了,否則本小姐絕對要把你千刀萬剮……”

“好吵!”

掏掏耳朵,楚容珍皺眉。

一個乞丐聞言,低頭看了身上,最終脫下腥臭的襪子,直到一把塞進了羅琦的口中。

又腥又臭的味道傳來,臭到她不停乾嘔,胃中酸水頂在喉頭又被迫嚥了回去,讓她極度噁心的味道又咽了回去,引發了更大的乾嘔聲。

眼淚鼻涕糊滿臉,好好一個人兒被臭襪子自我折騰到花容失色,狼狽不己。

最終雙眼一番,被硬生生噁心昏了過去……

“帶走,清理好痕跡,別讓人找到!”

“是!”

幾人擡着羅琦朝着更深處的地方而去,貧民區的小道就像迷宮一樣,不是在裡面生活了一段時間的人,絕對會迷路。

這也是這些老鼠們一直無法被消滅的原因,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貧民區某處地下室,這是林老拿楚容珍銀子派人修的一個地下房間,用來藏身的地點。

羅琦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閉着眼,昏迷不醒。

楚容珍一手撐頭,靜靜看着她……

“主子,接下來屬下要怎麼做?”林老坐在她的身邊,淡笑着。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暫時遠離這附近,去另一個方向,省得被人認出來。這可是羅家的幼女,聽說是最寵愛的一個,勢必會引起滔天巨浪……”明明語氣忌憚,可楚容珍去笑了,極爲愉悅的笑着。

羅家不動,宛側妃不動,那麼由她掀起這場變動。

京城太平靜了,平靜到無風無波,如果不亂,她如何從中爲寧王謀求利益?

這個羅琦,可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知道楚容珍動了羅家女,林老沒有害怕與不安,反而極爲恭敬的微笑着。

“屬下明白了,對了,外面有一個黑衣人在打轉,沒有殺意,是主子的暗衛?”

一路追尋着她的痕跡到了貧民區,被迷宮般的地形難住,一時半會被信住,楚容珍來到地面,看到蓮皺着眉的模樣,同樣心生疑惑。

明明就站在她的不遠處,爲何看不見?

“這怎麼回事?”以蓮的靈銳,不可能發現不了她。

林老極爲自豪的摸着鬍子,哈哈一笑:“剛剛屬下吩咐警戒之後,這裡的陣法己開,不精通奇門遁甲之人會迷失在陣法之中……”

“陣法?”

陣法,蠱毒,天命,最虛無難以捉摸的存在,卻又真實存在。

懂得人不多,精通之人,更少。

“在乞丐之中,有一位精通陣法的長老,某個權貴的謀士,後來因爲謀士們的陷害而被捨棄,一直躲在這裡,伺機……”

“伺機報復?”楚容珍接過了他的話,雙眼卻一直緊緊盯着蓮,感興趣勾脣。

林老低頭,“是!”

楚容珍冷笑,“把蓮帶過來!”

陣法,果真有趣!

乞丐窩?果真臥虎藏龍!

蓮滿臉驚奇的來到楚容珍的身邊,滿臉不解。

這個貧民區果真難走,走來走去如迷宮一般,躍上牆頭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矮牆,實際去走卻處處死路。

“迷路了?”蓮這疑惑的表情可真少見。

“嗯,這裡是個藏身的好地方,走到哪裡都是死路,不是十分熟悉的話估計很難走出去……”難得的說了一大句話,蓮的語氣中不難見佩服。

重新走回地下室,楚容珍坐回了椅子,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發呆的舒兒。

蓮拿起一盆冷水,直接潑到羅琦的身上,冰冷刺骨的嚴寒強迫羅琦從昏迷中醒來。

幽幽睜開雙眼,找了一個寒顫,羅琦纔回過神來,憤怒盯着楚容珍暴吼:“楚容珍,我跟你沒完,我要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楚容珍伸出食指塞耳,任由她大吼大叫,反正這裡是地下室,叫破喉嚨也無人聽到。

任由她吼到嗓子嘶啞,楚容珍才放下手,淡淡笑道:“八小姐的中氣不錯,嗓門倒是很大。”

嚥了咽口水潤嗓,羅琦恨恨瞪着她。

“冷靜下來了?那好,咱們繼續,我有點事還想請教八小姐!”

“哼,不管你想問什麼都不可能,放了本小姐跪下磕頭認罪,否則別想本小姐配合!”羅琦高傲的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於背後,可是依舊高傲。

死到臨頭還如此的囂張,就連楚容珍都不禁笑了起來。

噗嗤一笑,引得羅琦怒瞪:“賤人,誰準你笑?再笑就撕爛你的那張嘴!”

砰的一聲,楚容珍拿着桌上茶杯就直接砸了過去……

“啊……”

羅琦躲閃不及,也沒有想到楚容珍會突然動手,額頭被茶杯砸個正道,刺痛傳來引得她入聲尖叫。

感受到刺痛,羅琦頓時失控。

她最重要的容貌,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楚容珍邪邪一笑,盯着羅琦也快要失控暴走模樣,淡淡危脅:“閉嘴,我不太喜歡,上一個吵的人我讓她永遠也吵不了,你不想試吧?”

“哼,嚇唬傻子?有本事你殺了我,來啊……來啊……”揚着脖子與楚容珍對嗆,羅琦那囂張模樣讓楚容珍頓時眯起了眼。

起身,隨手拿起頭上的髮釵,緩緩走到羅琦的面前……

髮釵遊走在她的臉上,冰冷又尖銳,讓羅琦渾身忍不住驚顫。

張脣想要反罵,可是看到楚容珍那幽幽目光,如暗夜鬼火,十分滲人。

楚容珍蹲在她的臉面,拿着髮釵勾着她的下巴,強迫與自己對視。

露出一個僵硬又怪異的笑容,“八小姐,給你一個勸告,別刺激我,你會後悔的。”

羅琦嚥了咽口水,畏懼盯着她,故作鎮定,“我是羅家的女兒,你敢動我,羅家不會放過你!”

“誰知道你被我抓了?羅家人找瘋了都不可能找得到,你所存在的痕跡全部被我消除,哪怕你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也無人會找到你。”

“不,不會……”

“今天請你過來只是需要你陪合一下,有事情想要問你,你會乖乖配合吧?”

“……”

楚容珍慢悠悠問着,淺淺笑着。

羅琦冷靜了下來,眼前的楚容珍太過危險,危險到她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情,心裡隱隱不安。

“你想做什麼?”冷靜下來的羅琦瞪着楚容珍,神情忌憚。

楚容珍收回髮釵,拿回手中把玩,垂眸掩下眼神異色,幽幽道:“八小姐聽說是羅家最受寵的女兒,想必知道不少的內幕吧?我對羅家很有興趣,八小姐可否好好說說?”

羅琦瞬間警惕,咬脣,“我並不清楚什麼內幕,你找錯人了。”

“別急着拒絕,我都沒有說我的問題,而且還請八小姐別會錯意,這不是交易也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楚容珍搖搖頭,嘖嘖嘖了幾聲。

被楚容珍的態度惹怒,羅琦下意識就想要怒罵,剛擡頭,就被楚容珍拿着髮釵放在脣邊,“噓!我說了不喜歡吵,別讓我說第二次!”

滿意看着禁聲的羅琦,楚容珍雙眼無波,如潛伏在無盡黑暗深入的巨獸,蓄勢待發。

“我真的不知道……爺爺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楚容珍,你真的找錯人了,大姐,二姐……他們知道的遠比我來得更多,我來到羅家主宅只有短短几年,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你還在幻想着羅家會派人來找你?”楚容珍打斷了她的話,也打破了她的幻想。

羅琦坐在地上,低頭,掩下眼中恨意。

“羅家不會派人找你,被賊子抓走的女人,就算能活着回來,可是清白會倍受爭議。羅家不是一般家族,有皇后,王妃,側妃……更加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污點……”

羅琦不信,臉上那不信的表情沒有任何遮掩。

楚容珍笑了,“不信?那我們打個賭好了,我會放你回去,看羅家人會不會想你死!”

“哼,爺爺纔不會殺我!”底氣不足,羅琦雙眼有些畏懼。

“呵呵,沒事,咱們賭一把就好!”楚容珍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直接塞到她的口中,幽幽看着她。

“你給我吃了什麼?”

楚容珍不語,羅琦驚畏的看着她,突然全身一陣痙攣……

疼痛,說不出的疼痛,好像身體裡有一條蛇在不停遊走,在撕咬着她的血肉,在鑽着她的骨骼……

硬生生被鑽咬痛楚,悲痛的哀嚎。

羅琦在地上不停滾着,疼痛哀嚎,哭聲淒厲。

瞬間,全身上下渾身滲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看着楚容珍的淺笑驚懼不己。

足足疼痛了一盞茶的時間,楚容珍纔拿出一顆藥丸塞到她的嘴裡……

疼痛很快消散,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錯覺。

可是身上疼痛與全身冷汗在告訴她,剛剛的疼痛不是錯覺。

“感覺到了嗎?身體好像有一條無孔不入的蛇在全身遊走,鑽咬,那種滋味很**吧?這種疼痛三天一次,每次一柱香的時間,沒有我的解藥壓制,你只能硬抗……”

10被捨棄了

“你不想再嘗受這種疼痛,對不對?”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這個瘋子,我與你無怨無仇……”

啪的一聲,楚容珍一巴掌直接甩在她的臉上,伸手揉着自己的手腕,看着側臉敢怒不敢言的羅琦,幽幽一笑:“我說了,我不喜歡吵!”

服服貼貼,不敢再大聲咆哮,羅琦畏懼的看着她,眼中含淚,紅了眼眶。

“等下,我會放你回羅府,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該分辯的清楚。不信,你大可以找太醫檢查身體,但我可以保證,他們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冰冷的食指撫着她的側臉,語氣森幽,冰冷似霜,冷得空氣好像都開始扭曲。

畏懼的看着她,羅琦無限後悔。

早知道當初,早知道……

“你要是敢說出一句關於我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你的死相十分悽慘,全身骨骼被啃咬,經脈被撕咬,你不會馬上上死去,只是慢慢的,一點一點承受身體裡蛇蠱的啃咬,直到你全身動彈不得,直到你的骨骼被打出千面個小洞,直到你的的大腦被吃爲止……”

“啊,不要,走開,走開……”被嚇到,羅琦小臉滿是驚懼,身體不斷向後挪動。

臉上掛着淚水,哭紅了眼,看着楚容珍如同遇見了妖魔,腦中除了害怕只有害怕……

眼淚鼻涕糊滿臉,好不狼狽。

“吶,回答我,你明白了嗎?”

全身上下不斷顫抖,羅琦跪在地上,不停的點頭,連忙回答:“我……我明白了……我什麼也不會說……不會說……求你……我不要死……”

楚容珍微微勾脣,伸手拍着她的臉,“很棒,我喜歡聽話的人,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讓你爬上高位。可是要是不聽話,你的下場可以想象一下……”

一字一句,引導着羅琦想象,想象到自己全身上下千百個血洞,一條蛇在身體裡鑽來鑽去,最後成爲血窟窿的她哭得被蛇啃掉大腦,最後死狀恐怖……

越想,羅琦的身體顫抖越發的厲害,在她的眼裡,楚容珍就是妖魔在世。

身爲千金小姐的她自然不知道蠱毒的神秘,感受到身體真的有一條蛇存在的時候,那種背後陰寒,滿心的恐懼,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走到羅琦的身邊,親手給她解開繩子,哪怕解開繩子依舊不敢反抗逃跑,害怕的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楚容珍後退幾步,走回椅子坐好,淡淡挑眉。

“你失蹤的事情我不會替你隱瞞,也正好讓你自己看看你在羅家的地位與利用,放心,哪怕羅家想要捨棄你,我也會讓你好好的,畢竟,你現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偶……”

衝着羅琦招手。

羅琦乖乖的走到她的面前,眼中帶恨,卻無可奈何。

伸手撫着她的臉,冰冷的手指與詭異的感覺讓羅琦心中十分忌憚,但想到她的狠唳不敢有任何反抗。

明明年紀差不多,可這個女人真的很恐怖。

“回去之後該怎麼做,不用我教吧?”幽幽輕問,楚容珍紅脣似血,無盡妖嬈。

“明……明白!”

乖乖點頭,態度十分溫順。

楚容珍這才滿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裡面有三四顆藥丸,遞到羅琦的面前,“這是四天的解藥!”

連忙接過手中,羅琦緊緊握在手裡,就好像抱着救命草般。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一次就永生難忘,深入靈魂。

最後,楚容珍派人將羅琦不動聲色的送回了內城,因爲她失蹤的時間較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之前所說的羅家人會捨棄一事不過也只是威脅,畢竟還不能讓羅琦被捨棄,這可是她打入羅家的一顆棋子。

羅琦年紀小,性格刁蠻,多半是後天被嬌寵所致。

那麼她一定沒有嘗過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也沒有感覺過這種鑽心的疼痛,在憎恨的同時也會乖乖聽話。

“琦兒,你去哪裡了?燈會都結束要回家了,你怎麼到處亂跑?”剛剛走進內城的羅琦迎面聽到關懷的聲音,衝着走過來的羅煙僵硬一笑,點頭。

“怎麼了?”羅煙看着她的笑容,覺得有些怪異。

張脣,不知如何回答,羅琦咬脣,想要哭訴。

“琦兒,快回家吧,你都錯過了門禁,爺爺肯定會罰你,真不知道你幹嘛去了,連爺爺的命令都敢違抗!”

關心過後是指責,是興災樂禍的指責。

“不是說有事可以跟爺爺稟報延長一下回府門禁?姐姐沒有幫我麼?”

“哎呀……你剛剛不見,我一時着急,就忘了……”羅煙雙眼一轉,說雖這麼說,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的自責。

爺爺的門規很嚴,要是犯了錯,一頓罰是躲不過。

哼,以前不知道,現在這般來看,她的好五姐是巴不得她受罰,樂得一邊看戲吧?

羅琦因爲從楚容珍那裡受到了折磨,現在她的心裡滿心認爲所有人都是敵人,在她的眼中,羅煙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沉默轉身,羅煙看着她的背影,滿心疑惑。

此時不應該是吵吵鬧鬧求着自己想辦法,然後就能更加信任自己麼?

怎麼一下子變奇怪了?

楚容珍站在遠處靜靜看着,幽幽一笑,轉身離去。

同樣,楚容琴看見煙火之後發現,楚容珍竟然不見了。

問過所有人之後都沒有人見過她的存在,着急上火到處尋找,言棋與凌涼等人也跟着她一起,在人羣裡尋找。

人羣中,凌涼敏銳看到楚容珍的身影,看着她衝自己打了一個禁聲手勢,掃了楚容琴幾人一眼,不動聲色的脫離他們,來到楚容珍的面前。

“珍兒,你姐姐在找你……”

“嗯,我知道,我己派舒兒在前面逛着,姐姐會知道我平安無事!”楚容珍點頭。

隨手拿起一個面具戴在臉上,楚容珍笑道:“不久前的那羣刺客,查到出自何處了嗎?”

凌涼一愣,搖搖頭:“不清楚,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好像明顯是針對你而來,你在不知不覺中惹上了麻煩?”

視線,突然掃到她脖子上,一根銀色項鍊上掛着銀色的戒指,戒指上還刻着一串文字,不知道的文字。

“這是?”

楚容珍低頭,看着非墨送她的戒指,閃閃神,不動聲色放回了衣中。

“覺得獨特就買了!”

她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波動,凌涼也被成功的轉移的視線,點頭:“嗯,確實很少見,簡單又樸素!”

“對,表哥你們是要打算回去了麼?”

“是的!”

“……”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舒兒帶着楚容琴幾人走了過來,遠遠的,楚容琴看到楚容珍的背影時,就連忙跑了過來……

“珍兒……啊……”

楚容珍扭頭,臉上鬼面嚇了楚容琴一跳。

尖叫一聲過後,伸手拿開她的面具,雙手掐在她的臉上,怒氣衝衝:“好啊,珍兒,你敢裝鬼嚇我,看我不懲罰你!”

雙手像揉麪團一樣,一左一右揉着她的小臉。

楚容珍雙臉頰被掐,可憐兮兮求饒。“對……不……起……”

口齒不清,雙眼微眯,好不可憐。

捏夠了,楚容琴才怒氣消散,最後不捨的放開手,似乎揉得有些不盡興。

與言棋還有凌涼揮手告別之後,楚容琴拉着楚容珍回府。

一邊走,一邊大嘆玩得過癮。

燈會一直持續到深夜,不過很多千金小姐紛紛回府,每個家族都會有門禁,或早或晚,唯有楚容琴就是完全自由。

家裡有一個三天不歸府的楚王爺,一個完全寵溺她的楚王妃,一個完全不管事的楚老王爺……

三更半夜回到楚王府,輕手輕腳的送着楚容珍回了院子後才離開……

接連幾天,楚容珍都沒有再出去,偶爾跟楚老王爺學習武功,天天去楚王妃那裡報道,生活得很充實。

一如往常三天一次去了楚老王爺的院子,這次楚老王爺明顯心不在焉,只是讓她自己練習打一套拳,而他本人則是陰沉着臉走去了書院。

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她不想管閒事。

掩下心底的疑惑,認真的在原地練着拳法,輕功……

直到她練了一遍又一遍,天色微亮正要離去之時,楚老王爺走出了書房,滿房陰沉,神情微疲憊,很明顯是長時間未睡。

一日未睡不會如此疲憊,這楚老王爺應該幾天未睡了。

發生了何事?

楚老王爺陰沉着臉走了出來,雙手背後,靜靜看着她,看着她收完招,放鬆一下身體,正準備離去時,出聲喚住。

“珍兒,有事想與你商談!”

準備離去的楚容珍停下腳步,扭頭看着他那嚴肅的表情,微微點頭,跟着他走到了書房。

全身上下滲着汗水,楚容珍接過舒兒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着,一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凌晨接到消息,你父王不見了!”

楚容珍手一頓,雙眼微眯,“不見了?什麼意思?被人抓了還是他自己去哪裡尋歡了?”

尋歡一詞從楚容珍嘴裡直接說出來,楚老王爺臉上有些尷尬。

“被抓了,他身邊的暗衛死了!”

一說,楚容珍就嚴肅了起來,坐直身體,“你的暗衛能力不差吧?如果有發生惡鬥的話應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京城中勢必會傳開來……”

“對,沒有傳開,你父王失蹤的消息完全沒有傳開,本以爲他像平時一樣三天不歸府也是正常,他身邊的暗衛每天都會傳遞消息回來。可是這次卻斷了,斷了一天,派人去找的時候就找到了他的屍體……”

楚容珍想了一下,“對方有意告訴你父王的所在,看來會找你交易,或許又是戰王也說不定。”

楚老王爺想了一下,搖頭:“焰國災民涌入我國邊境,戰王帶兵離開了,就在昨日!”

“戰王離開了?”幽幽輕問,淺淺笑意。

“對,難民一事很難處理,要是處理得不好會引來罵名,本來誰都不想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推來推去,就推到了戰王的頭上。”

楚容珍垂眸,微微一笑。

看來寧王成功了,調離了戰王,就能專心對付太子。

二對一,不可能贏不了!

“既然不是戰王,那麼爺爺心中可有人選?不動聲色的殺了暗衛可見對方能力很高,可是卻沒有掩藏暗衛的屍體,反而讓你發現就代表有意告訴你父王的狀況……”

皺着眉,楚老王爺搖頭。

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誰!

“既然如此只能等了,留下暗衛屍體這項動作來看,對方在傳遞一個信息,父王在他手裡,一切有得商談!”

然而,楚容珍這次猜錯了,又過了三天,楚老王爺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而她也沒有主動去問,不會沒事找事。

沒有任何音訊,楚王爺總共失蹤七天,對方沒有任何交易傳來。

有些奇怪。

按道理來說,對方應該有交易,有所求才對,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

一連幾天沒有音訊,就連楚容珍都覺得疑惑起來。

“小姐,楚王妃有事找您!”舒兒從外面走了過來,走到楚容珍的面前,輕輕道。

楚容珍回過神來,伸手攏了攏身上外衣,“什麼事?”

“不清楚,來人不是夏靈,是一個不認識的丫頭,據說是最近王妃提拔上來的丫頭。”

搖頭晃腦,舒兒聳聳肩,完全不知道何事。

楚容珍想了一下,伸手攏了攏身上的長裙,起身,“走吧!”

楚王妃靜靜坐在房中,看着走過來的楚容珍,靜靜不語。

“見過母妃!”楚容珍福了福身。

“珍兒來了?過來坐!”

“是!”

楚容珍在舒兒的攙扶之下走到一邊的桌邊,緩緩坐下。

陌生的丫頭上了一杯茶,楚容珍隨意接了過去,“母妃找女兒有事?”

“嗯,你的學業很久沒有考了,今天就考覈一次!”楚王妃一話,讓楚容珍瞬間擡眸,神情疑惑。

楚王爺失蹤了七天,楚王妃不急不躁,現在還要來考她的學業?

她對楚王爺是有多麼大的怨念?

掩下眼中神色,楚容珍點頭:“好,只是這個時間可以嗎?母妃不是有很多事做要做?”

半試探,半疑惑。

楚王妃淡淡擡眼,眼中異色劃過,“你想說你父王的事情?這一切有老王爺處理,本妃這個婦人家幫不上什麼忙。”

“……”楚容珍不語,低頭。

“算了,不說這個,這個茶中有我所下的麻沸散,由你自己配出解藥!”

楚容珍點頭,輕輕聞着裡面的味道,確實是麻沸散。

楚王妃起身,留下一句,“你慢慢配製”之後,便起身離去。

楚容珍捧着茶杯,靜靜聞着,麻沸散她好像有聽過卻從未配過,到底是什麼東西楚王妃也沒有教過她。

聞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

她對醫術不是很瞭解,麻沸散不過是一種鎮定麻醉的藥物,雖然少見,但對於醫者來說都有聽過,知道功效。

楚容珍卻沒有聽過,因爲她不瞭解醫術上的東西,所能學到的都是楚王妃所教,平時的時間都是細細鑽研她的蠱毒。

“縣主,王妃娘娘讓奴婢來說,院中有一塊巨石擋道,能不能讓舒兒姑娘去幫幫忙?”突然,一個丫頭走過來,彎腰行禮。

楚容珍點頭:“嗯!”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舒兒力氣大,有時會被請求做一些重活。

舒兒走了出去之後,楚容珍緩起身,來到桌邊細細看着楚王妃留下的幾十種藥材,一一輕聞,分辯。

淡淡的香味,不似藥材香,在屋中輕輕飄散。

楚容珍皺皺眉,她好像不怎麼喜歡這種味道。

走到一邊的香爐,打開蓋子,靜靜看着裡面的香料,彎腰輕聞,嫌惡的皺起眉。

這種味道,說甜不甜,說臭不臭,一種奇怪藥材的香味,她很不喜歡。

胃中開始翻涌,一陣陣噁心。

突然,楚容珍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看着眼前的鮮紅之時,才瞬間大驚。

緩緩的倒在地上,楚容珍心中一陣冷凝。

不對,不對勁,她很明顯中了劇毒。

好,很好。

楚容珍一手撐在桌子,伸手打翻桌上的藥材,細細看着裡面各種藥材,飛快的伸手一一挑選着……

不知道的毒。

楚王妃不會毒,可是這很明顯是來自楚王妃的房間,她肯定知情,那麼毒是買的,或者是千九?

半個月前,千九走了,帶着成銳尋一起離開的京城,消失了蹤影。

這毒,是楚王妃向他拿的?

很好,雖不知道爲何針對自己,但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飛快的藥材中尋找着,不知道毒的名字,只能依照大概配製,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

暗道一聲不妙,兩眼一黑,楚容珍的身體就緩緩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少,楚王妃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一手捂着口鼻,微微皺眉,神情不忍。

“父王,真要這麼做,她救了琴兒,救了王爺,對楚王府有大恩……”

楚老王爺雙手背後,掃了一眼被扛在暗衛身上昏迷不醒的舒兒,嘆了一口氣,“不這麼做不行,荊兒下落不明,對方指明瞭要她。”

“可是對方的身份是……這麼做與畜生又有何區別?”楚王妃神情激動,整個人陷入了掙扎。

“我們沒有選擇,荊兒不能死,就當做是這個丫頭的修行歷練吧,以她的能力絕對能逃出來……”

“可是……”

楚王妃滿目的掙扎與自責,兩難之下,她沒得選擇。

可是楚容珍對她來說有大恩,做這個決定之時十分困難。

楚王府同樣有大恩,楚荊不能死,兩邊都不能捨……

“雨兒,老夫說過,你的心腸太軟了。丫頭能逃出來的話,要報仇,要憎恨,老夫獨自承擔,哪怕陪上整個楚王府也會祈求她的原諒,荊兒是楚王府唯一的男丁,絕對不會死……”

楚老王爺的態度十分堅決,看着倒地的楚容珍時,神情愧疚,但更多的是堅定。

“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那個暗衛被引開,不一定拿得下來,而且琴兒,琴兒要是知道一切之後肯定會生氣……”

楚王妃後悔了,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從懷中掏出解藥,走到楚容珍的身邊,想要給她喂下去……

楚老王爺一把截了過去,握着解藥,冷硬道:“雨兒,做己做了,無法回頭了。”

拿着解藥放進懷中,上前抱着楚容珍,“飛揚!”

飛揚從暗處閃了出來,手中也抱着一個女人,身形與楚容珍一模一樣,就連容貌都一模一樣,慢慢放在地上,靜候一邊。

楚老王爺抱着楚容珍,扭頭看着衆人:“那個怪力丫頭先用寒鐵捆起來,不然一定會出事,還有那個暗衛,先打昏關起來……”

一一吩咐之後,楚老王爺抱着昏迷不醒的楚容珍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楚王妃身體微軟,看着地上假的楚容珍,咬牙,緩緩坐在了地上。

雙手死死緊握,看着地上散落的藥材,紅了眼眶。

一輩子,她沒有針對任何一個無辜之人,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背上了忘恩負義之名,背上了還不清的債……

“來人,二小姐……病重!”

楚老王爺抱着楚容珍,帶着幾個暗衛的情況下,朝着京城某個偏僻的府宅而去。

破敗的府宅顯示着無人居住,楚老王爺抱着楚容珍,站立在院中:“老夫來了,楚荊呢?”

隨着他的話落,牆頭上出現的數十個黑衣人,將他包圍,手中拿着長箭。

一抹尊貴優雅的身影靜坐在府宅書桌,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依希可見他紅脣冷硬輕勾的弧度。

黑衣人帶着楚老王爺來到了書房,來到了這暗中男子的眼前。

暗中男子雙眼靜靜看着楚老王爺懷中的楚容珍,雙眼閃過欣喜,更多的是愉悅。

“楚老王爺真守時!”

“廢話少見,老夫兒子在哪?”楚老王爺抱着楚容珍走到一邊的椅子上,輕輕將她放在椅子上。

楚容珍沒有任何知覺,就好像一尊琉璃娃娃般,對於外界的任何都感覺不到。

閉着眼,美麗又沒有生氣,給人十分脆弱的感覺。

淡淡收回視線,暗中男子冷笑,“老王爺何必急,來人,將楚王爺帶進來!”

隨着他的話落,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架着楚王爺出現在房中。

楚王爺看着楚老王爺的身影時,立馬大叫:“父王,你來救我了?快放開本王……”

掙扎不得,楚王爺看着楚老王爺雙眼發亮,神情興奮。

視線掃到一邊如人偶般放在椅子上的楚容珍,楚王爺神情疑惑,張口想問的時候楚老王爺開口了。

“按照你的要求,人老夫帶來了,放了荊兒!”

“不急,先驗過才知道真假,萬一你以假亂真怎麼辦?”暗處男子起身,走到楚容珍的面前,食指撫在她的臉上,確定臉上沒臉任何僞裝時,臉上帶着笑意。

是她,真的是她!

起身,男子雙手背後,“不錯,來人啊,將楚王爺放了!”

楚王爺這一下子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放開之後就衝到楚老王爺的身邊,大吼:“父王,他是本王的女兒,你竟然要拿她來換本王?”

“你比較重要!”楚老王爺抿脣,態度堅定。

“可是她是本王的女兒,舍了女兒自救,那本王就真的禽生不如了!”

“荊兒,必要時,該捨棄就捨棄!”楚老王爺輕斥。

“去他媽的必要時,當初本王十多歲的你也是這麼說,如願的看到本王成了紈絝你就開心了,捨棄了原本性格,捨棄了所有夢想與理想,一輩子更改不了紈絝陋習……本王不會答應,絕對不會……”

暴怒的楚王爺瞬間住嘴,楚老王爺一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臉上,強逼他住嘴。

“來人,帶王爺走!”楚老王爺一聲令下,兩個暗衛出現,一左一右,架着楚王爺離去。

“呵呵,知道自己是紈絝,看來楚王爺還有得救……”

“夠了,這是丫頭的解藥,吃下去之後三天就會醒來!”將手中解藥扔了過去,楚老王爺陰沉着臉轉身,最後掃了一眼楚容珍沉睡模樣,神色複雜。

最終,離去……

光線淡淡撒落,楚容珍閉着眼,純真剔透似人偶,對於眼前一步步逼近她的男子沒有任何防備。

男子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體,伸手握着她的手,親親一吻。

“珍兒,按照約定,咱們一輩子不死不休!”

長髮束起,一襲黑袍如裙襬散落在地,半蹲在地上擡頭由下而上看着楚容珍,光線投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楚儀。

楚儀擡頭,看着揹着光線的楚容珍,淡淡勾脣,神情愉悅。

起身,彎着腰,勾着楚容珍的長髮放在手中把玩,幽幽嘆道:“醒來的你估計會鬧翻天吧?不過還好,等你醒來,一切都會結束,你會成爲我的妻……”

彎腰,一手勾着她的腋下,一手放在雙膝之下,打橫,抱起……

俊美的臉上淡淡愉悅,更多的卻是冷唳。

“毀了這裡!”

“是!”

楚儀抱着楚容珍離去,而昏迷不醒的楚容珍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楚儀所爲。

爲了得到她而派人抓了楚王爺,逼着楚老王爺交出她與之交換。

她,被捨棄了……

楚容珍病重!

楚王妃派人送回了假的楚容珍,對宣告她病重,昏迷不醒。

楚容琴得知消息時,不敢置信,眨眼間不見而己,她的珍兒就昏迷不醒的躺在牀上沒有任何知覺。

“珍兒……你醒醒,珍兒……”楚容琴趴在她的牀邊,紅了眼眶,神情悲傷。

“不要……珍兒,你快醒醒,別嚇我……”

“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先讓大夫好好替縣主診治一下……”露珠拉着楚容琴,好氣輕勸。

“琴兒,你先離開這裡,你在這裡大夫沒法診治!”楚王妃看着楚容琴的樣子,皺眉,不捨。

強迫拉着楚容琴離開,楚王妃收回視線,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楚容珍,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好這裡,別露出破綻!”

“是!”暗處,傳來暗衛淡淡聲音。

楚容珍病重的消息被楚王妃有意瞞下,而楚容琴因爲擔心沒有心情出府,所以楚容珍病重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楚容琴趴在楚容珍的牀邊,忍着心中擔憂,靜靜等着……

大夫說病重原因不明,明明珍兒平時那麼健康,爲什麼突然病重不起?

想不通的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楚容珍己被調了包。

另一邊

茂密的樹林中,一間小屋陰暗不明,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小屋裡面卻是華貴異常,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一襲黑衣的非墨拿着手中公文,一手拿着毛筆,靜靜處理着事務。

突然,心中一抹怪異的感覺升起,讓他靜不下去。

放下筆,皺着眉。

“龍九,焰國那邊可有查到什麼?”

暗處龍九閃了出來,半跪在地上,搖頭:“焰國有五位名爲楚容珍的人,可是都真實存在,三位是六旬老人,兩位己嫁人,一位是剛出生的嬰孩……”

“六位中,誰與宗旭有關?”

“無!”

非墨皺眉,神情疑惑。

不對,丫頭在昏睡的時候明明喚着宗旭的名字,不該沒有過交集。

“與宗旭相關的人員中,可年紀與丫頭差不多的存在?或者說,查出所有對宗旭有恨的女人!”

這是他心頭揮不去的刺,也是他得不到解答的疑惑。

一個焰國,一個楚國,一個三十幾歲,一個十五歲……

兩人怎麼可能結下仇?

龍九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雙手高舉,低頭,“屬下有做了一個初步查探,會對宗旭憎恨的存在,但並無任何收穫。”

非墨接過紙,看着上面的人名,與宗旭會結仇的事件……

一疊疊,很多。

非墨接過紙,抿着脣,“這兩年開始,宗旭結仇倒不少。自己毀了顏家真是愚蠢至極,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以前的信息屬下查過,這次是最近三年關於宗旭的事情,其中唯一結仇的就是顏家,可是顏家滿門盡亡,無一活口,與夫人根本扯不上關係。”一聲夫人還有些拗口,有些不適應。

可是他們主子都表態了,他們也要趁早習慣這個稱呼。

“確定顏家所有人與丫頭都沒有任何聯繫?”

“確定!”

非墨沉默了,難怪她那麼肯定,世間真有他查不出的事情。

緊緊握着手中紙,非墨抿着脣,不悅。

“焰國那邊怎麼樣了?”

“按照主子的要求,己在焰國扇風點火,整個焰國的百姓都認爲焰國被神懲罰,瘟疫被控制了下來,但十萬百姓被燒死城中的消息傳了出去,不少人開始逃離焰國,正在一步步瓦解焰國……”

龍九越說,心裡越佩服。

那個女人,焰國的前皇后,焰國的災難竟然來自於她。

“再派人去弄些亂子,亂了就要更亂,宗旭的皇位纔會鬆動……”

“是,屬下明白。不知道焰國前皇后顏如玉所下的瘟疫來自何處,不然還可以來一次,讓焰國百姓的憤怒更加劇烈,對於我們的行動更爲有利。”

說起顏如玉,非墨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雙手微緊,幽幽嘆道:“那個顏如玉倒也是個心狠的,臨死前還讓宗旭栽了這麼個大跟頭,呵呵……”突然,非墨的笑聲停止,臉上露出一抹嚴肅與認真,猛得站起身,驚了龍九。

“龍九,本座沒記錯的話,鬼老曾經出現過焰國,後來被焰國追殺,對吧?”

“是!”

“楚容珍確定一次都沒有走出過楚王府?沒有替身?”

“沒有!”

非墨臉上露出一抹震驚,又自嘲笑了笑,搖搖頭。

他也是魔怔了,怎麼可能,丫頭與顏如玉可沒有任何關係,怎麼可能……

自嘲的笑了一下,緩緩坐了下來,“龍九,這件事先暫停!”

看來不打開丫頭的心,他還真無法得知真相。

不過沒事,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那般憎恨宗旭的話,遲早有一天會相遇……

燒掉手中的消息,非墨掃了窗外一眼,突然道:“蓮的消息今天怎麼遲了?”

龍九一愣,搖頭:“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遲了一柱香時候,可能分不開身吧!”

非墨垂眸,伸手捂着心口,那種煩躁心悸的感覺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盛。

“龍九,派人去看看!”

龍九訝異的看着他,無奈,只得點頭:“是!”

這完全愛慘了楚二小姐,蓮的消息不過錯了一柱香的時間而己,就這麼焦躁不安?

一柱香之後,龍九急急忙忙回來……

“主子,不好了,蓮聯繫不上了!”

“怎麼回事?”非墨放下手中筆,神情嚴肅,帶着淡淡殺意。

“屬下派人去了楚王府,發出了信號,可蓮一直沒有出來,沒有任何音訊。不僅如此,楚王府的護衛加重了很多,比平時嚴了五倍不止,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砰的一聲,非墨身邊的書卷掉落,渾身散發着冷唳的氣息。

“蓮沒有消息,而你的人進不去,所以現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

非墨憤怒的掃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

龍九低頭,不敢反駁。

非墨皺着眉,最終靜不下心來,渾身散發着幽暗的氣息,飛身輕閃,離開的原地。

龍九見狀,緊跟了上去。

非墨來到了楚王府外面,看着暗中隱下的人數與巡邏的侍衛,皺眉。

人數增加了這麼多,到底發了什麼事?

剛剛準備走進去,一隊黑衣人攔在他的面前,直接將他攔下……

擺明的不想他進去。

而裡面,楚王爺被帶回來之後,整個人陷入了暴怒,對於楚王妃一直心存愧疚的他第一次吼了楚王妃。

“你們真是太過份了,本王己經犯了一次錯,欠下一輩子還不清的債,你們這是也要走我的老路?哪怕本王不喜歡珍兒這個庶女,但絕不會捨棄她來苟活,這是人與非人的底線……”

“混帳,老夫非人,那你是什麼?只要你的命能救,捨棄任何人可以!”楚老王爺擡手,毫不猶豫的甩到楚王爺臉上,看來氣得不輕。

楚王爺一手捂臉,嘴角流血,看着楚老王爺眼神十分失望。

“父王,這件事我不會理解,哪怕你救了我,我還是無法認同。在你的心中,楚王府是不是重過一切?強行滅了我所有理想,從小派人教我學習如何成爲紈絝,爲了楚王府你己毀了我,你想要怎麼樣?”楚王爺此時完全暴怒,所有的委屈因爲這事而暴發。

不是因爲他多麼喜愛楚容珍,而是從楚容珍這件事情上喚醒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與委屈。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風花雪月,喜歡飲酒作樂,喜歡流連女人之間。

明知道不可以,但他己無法更改。

理智知道自己一輩子要麼這走過,可身體與心卻又不自覺享受這一切,將唯一的理智深埋在心底。

十多年來早己忘卻,這次看到楚容珍被捨棄的模樣,想到上次自己女兒同樣被捨棄的猜想,深埋在心底的理智被喚醒,所有的不甘與委屈,還有憤怒,此時完全爆發了出來……

聽着他的控訴,楚老王爺臉上露出不敢置信。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從未想過……

楚王爺一手捧臉,冷淡看了楚老王爺與楚王妃一眼,轉身離去,“反正這件事無法釋然,你們不救本王去救……”

“你去哪救?帶走了丫頭,早己藏起來了!”楚老王爺喊住他,神情十分疲憊。

“你……”楚王爺怒瞪,整個人差不多要暴走。

最終像泄氣一般,一屁股坐回椅子不再言語。

突然,空氣一陣陰冷,漫天的寒氣,似萬年不化的寒冰般陰冷。

凌厲的殺氣在房中升起,一襲黑影憑空出現在房中,銀面墨袍,狂肆的殺氣引起周身氣浪狂風。

颳起的狂風帶他的墨袍,發出陣陣破碎的嘶鳴。

銀面覆面,露出一雙飽含殺氣的雙眸,鳳眸輕掃,冰冷看着在場幾人,如看死人般。

“你們好大的膽子!”冰冷的話語如無限魔海深入的幽靈,語氣平淡,卻透露出凌厲的殺氣。

他憤了。

他的丫頭,竟然被這些人捨棄了?

不可原諒!

“你是誰?大膽,竟敢闖我王府……”楚王爺的氣沒處撒,一方是他的父親,一方是他心有愧疚的楚王妃。

正好看到非墨突然出現,怒氣衝衝,厲聲大喝。

非墨強勁的氣浪朝着他襲了過去,冰冷無情的鳳眸輕勾,狠唳冷笑:“本座的丫頭,你們竟敢……龍九,下手,給本座屠了楚王府!”

一聲令下,龍九身後數十個黑衣人出現在楚王府的下空,緩緩落下,一人手中提着兩個黑衣人的屍體,全身上下血跡滲出,不知是自己的鮮血還是黑衣人的。

“閣下稍安,你就是那丫頭的……”非墨的出現,楚老王爺心中一陣謹慎。

丫頭背後的那位棋手他一直沒有見過,也不有相遇過,都快要忘卻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來勢洶洶,十分麻煩。

非墨冷冷看着楚老王爺,陰唳勾脣的模樣讓在場向人都不禁後退一步,神情戒備。

僅僅一笑,他們彷彿看到了幽暗冥獄深處,森森白骨與亡靈淒厲鳴叫,哀嚎遍野,殺機盡顯。

“那是本座的丫頭,楚王府的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座允許她跟你們生活不代表你們可以主宰她的命運。動了她,你們所有人,必死!”

手用力一揮,三人一陣警戒。

非墨沒有動作,而是他身後的暗衛們在龍九的帶領之下四處散開,很快就傳來了侍女小廝的哀嚎聲,清楚的傳到幾人的耳裡。

“放肆,這裡是本……”

非墨伸腳一點,一踢,地面上的因爲爭吵而破碎的茶杯碎片飛了起來,被非墨那強大的氣浪,朝着楚王爺直射。

楚老王爺內力釋出,上前解救,將楚王爺護在身後。

“閣下太過份了,丫頭的事情與你無關,你……”

“與本座無關,與你們更無關,本座的東西,誰都不能碰!”非墨雙眼充血,實在是氣極了,完全忘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尋找楚容珍的身影,而不是與他們糾纏。

現在他滿心都是殺意,這些敢動他的丫頭的人們,丫頭那所謂的血親,實在不可原諒!

暗衛在府中游走,對上了楚老王爺的暗衛,讓侍女與小廝倖免於難。

非墨與楚老王爺鬥在一起,兩人的武功都十分詭異的高度,特別是非墨,內力強勁到楚老王爺十分震驚。

手臂傳來的麻痹感提醒着他這不是錯覺。

眼見這個黑衣人當真武功極高,深不可測。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非墨帶來的人不多,而楚老王爺因爲地勢關係,身在楚王府,侍衛,暗衛不少。

雙方勉強持平,相峙不下。

楚王爺黑着臉,看着吵鬧到這種地步,煩躁大吼:“你們有完沒完?現在是救人,救人懂不懂?”

非墨與楚老王他聞言,微微回神,雙方各後退三步。

“這事本座絕不會這麼算了,這筆帳,遲早跟你們算!”怒氣未消,不得不壓下,非墨恨恨盯着幾人一眼,轉身離去。

陰沉着臉,一襲黑衣似燃燒的墨焰,危險到無法接近。

輕身縱閃,帶着龍九與衆暗衛,直接離去……

楚王爺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在椅子上,煩躁揉頭:“啊……這事本王管不了,隨你們便!”

說完,楚王爺快走離開,同樣氣得不輕。

全程,楚王妃一人沉默,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從楚王爺開始鬧起來開始,她整個人像雷劈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十多年來她憎恨着楚荊,因爲她曾經被捨棄了。

可是同樣是楚荊一語點醒了她,現在她的行爲,與當年楚荊對自己的行爲有何區別?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是她卻忘了,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雙眼被迷,使自己走上了自己最爲憎恨的道路?

從沉思中擡起頭,楚王妃看着楚王妃露出一抹苦笑與後悔,“父王,我後悔了。王爺說得對,我恨了他十多年,因爲憎恨卻忘了,我現在的行爲與當初王爺的行爲沒有任何差別,從被捨棄的角色變成了捨棄他人……”

楚王爺看着她的模樣,深深嘆了一口氣,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留下一句隨便你之後,便轉身離去。

他的心中是否有改變不清楚,哪怕再後悔,一切己來不及了。

楚王府中,到處都是屍體,鮮血。

非墨的人就算被攔,可到底還是屠殺了不少,基中不少是僞裝成小廝的暗衛,在非墨下令屠殺的時候救下了無辜之人,而他們同樣死狀悽慘。

這次的吵鬧楚容琴不知道,她一直陪在楚容珍的牀邊,對於外面的聲音根本完全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在她昏睡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非墨從感覺到楚王府異樣之後就派龍九去搬人,而他潛入了楚容珍的房間,點了楚容琴的睡穴,看着昏迷不醒的楚容珍頓時一愣,憤怒由心而生。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之間,因爲他感覺不到,丫頭的身上偶爾會帶着一隻蠱蟲,或許別的蠱毒,但這些都會散發着一些味道,蠱蟲有自己的味道,蠱毒則是有藥粉的味道……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特別的體香,而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發出的味道完全不對。

僅僅瞬間的憤怒就平復了下來,因爲看着眼前的楚容珍他沒有任何感覺,伸手仔仔檢查之後才確定,這是假的。

臉上有着人皮面具,雖然精美,但是肌膚觸感差太多。

有了這種認知,非墨就完全暴怒。

他的丫頭被調包了,周圍的暗衛,守衛的侍衛,很明顯就是楚王府的人做的。

好死不死聽到楚老王爺與楚王爺的爭吵,得知了事情真相,讓他的心更加憤恨。

敢對她的丫頭動手,真是不想活了。

身後數十位黑衣人,如暗夜亡靈大軍,每個人身上陰冷沒臉行何氣息,所到之處空氣扭曲,散發十分迫人的威壓。

暗處之人開始行動,各方感覺到了非墨的存在,一個個警惕不己。

突然出現在京城的一股勢力,不知道出自何方,如此大幅度的行動,看來要出大事了。

做爲事主的楚容珍不知道,對於一切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己是第三天。

她失蹤第三天之後,也是她吃下解藥第三天,楚容珍幽幽睜開了雙眼。

迷濛的睜開眼,失神的看着周圍一切,很久都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一個侍女的聲音響起,“小姐,您醒了?”

下意識點頭,楚容珍突然回過神來,對於這個陌生的聲音警惕起來。

她的身邊絕對不會允許陌生人存在。

雙眼快速回覆清明,擡眼看着眼前的侍女。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

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這……是侍女?

“你是誰?”楚容珍眯起眼,看着這個完全陌生的女子,神情警惕。

腦中的記憶慢慢回籠,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她被捨棄了?

那個毒藥,絕對是千九所制,僅靠煙霧中毒的來說,毒性肯定極強。

楚王妃說過她是藥王一脈,根本不善毒。

那裡是楚王妃的房間,楚王妃絕對是知情人,或者就是下毒的人。

她沒死,陌生的侍女,周圍陌生的環境,她這是在哪?

侍女同樣也細細打量着她,眼中閃過嫉妒,高傲道:“奴婢是世子的貼身侍女鳳兒,從今之後將服侍小姐的生活起居!”

“世子?誰?”凌涼?楚儀?

“還能有誰,當然是戰王爺的世子,楚儀楚世子!”侍女也不避諱,直接說出了幕後之人的身份。

楚容珍心中一陣氣憤,楚儀,又是楚儀!

她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老是被楚儀死咬不鬆口?

她是上輩子欠債沒還還是怎麼樣?

黑着臉,楚容珍揮開鳳兒遞過來的毛巾,掀開被子就下地,沒走幾步就直接摔趴在地。

腳上一根細細的鐵鏈系在她的腳上,雖細,可是她用內力卻無法震碎。

寒鐵還是烏鐵?

“什麼意思?解開!”楚容珍看到鐵鏈,整個人陷入暴怒。

不好的記憶再次涌了過來,被當成牲畜般栓着脖子的一幕,在她的腦中不斷回想……

鳳兒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不識好歹的東西!”

說完,也不理楚容珍,抱着盆就走了出去,任由楚容珍伸手扯着腳上的鐵鏈,發着瘋……

原地發泄了一下之後,楚容珍遙情緒平復下來。

前世的記憶總在不經意間影響她,讓她亂了心神。

強忍着心中的不悅,擡眼看着四周,連一樣尖銳的東西都找不到,伸手摸着發稍,連根髮釵都沒有。

衣衫己被換下,蠱蟲與毒完全消失了蹤跡。

己到了這種地步,再慌再怒己無濟於事。

楚容珍平復心情,思考着楚儀到底想做什麼,思考着如何逃離這裡。

呆坐了一整天,楚容珍一個姿勢都沒有變,如人偶般坐在牀上,靜靜發着呆……

表面是發呆,實則全心思考。

“醒了?”

題外話

好吧,楚老王爺他們在作死,想寄刀片請聯繫楚王府地址,一切與月光無關。

月光什麼也不知道……

歡迎加入月光小窩:月光幻想曲557506674

敲門磚:任一人物名

那啥,進來給月光寄刀片詢問地址啥的就免了,月光正打算出去躲風頭呢

11逼嫁

迎着聲音,楚容珍擡頭。

楚儀雙手抱胸,靠在門邊,靜靜看着她,勾脣淺笑。

“楚世子這是何意?本小姐好歹也是三品縣主,私自擄走,楚世子別以爲我會就這麼私了!”

對於楚容珍的狠話,楚儀完全不在意,從門邊走了進來,愉悅勾脣,眼中帶着笑意,極淡,極輕。

“本世子何時擄了你?是楚老王爺將你送於本世子。”幽幽淺笑,楚儀臉上雖有淡淡的柔和,更多的還是冷酷與狠酷。

走到楚容珍面前,側坐在她的牀邊,一手勾着她的長髮,似陶醉,似欣賞。

楚容珍厭惡的看着他,伸手扯回了自己長髮,臉上的嫌惡被楚儀完全盡收眼底,雙眼頓時眯了起來,眼中含煞。

強忍着怒氣,盯着手中空空如也,“最終,你還是落到了本世子手中!”

“你想做什麼?”楚容珍盯着他,沒有逃,想逃也逃不了。

腳上雖沒有什麼感覺,可是那鐵鏈還在,憑她的內力來說,根本震不碎。

楚儀眯着眼,貪婪的看着她含怒的臉龐,大手撫摸,眼中閃過懷念。

“三年不見,你真的變了很多,明明說過要成爲我的新娘,卻轉眼將我忘得一乾二淨,珍兒,騙本世子可就要受罰的。”暖昧的聲音響起,聽在楚容珍的耳裡卻是分外冰冷,排斥。

“楚世子想必記錯了,我與你從未見過,不可能說過這種話!”楚容珍扭頭,不習慣楚儀那霸道又脅迫的氣息。

“更何況,我們是堂兄妹,怎麼可能會想要嫁給你!”

冷着臉,楚容珍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告誡:沉住氣。

逼近着楚容珍,楚儀不在意聳聳肩,“堂兄妹又如何?哪怕真是堂兄妹本世子也會要得到你,不過幸運的是,我們不是堂兄妹,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

“不是?你不是戰王世子?”

“噓!”伸出食指放在她的脣上,楚儀陰測測一笑,“等你成爲本世子的妻子之後,到時就全部告訴你。這次的婚禮有些簡單,畢竟想找你的人不少,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補一個婚禮給你……”

楚容珍挑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

“你沒得選擇!”楚儀冷下臉,對於楚容珍的拒絕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從楚容珍的牀邊起身,楚儀輕喚:“來人!”

鳳兒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楚容珍時目光陰狠,走到楚儀的身邊微微行禮,“爺!”

“給夫人量尺寸,連夜趕製嫁衣!”

“是!”

鳳兒一身招呼,幾個侍女走出進來,來到楚容珍的身邊,微微彎腰:“請夫人起身!”

楚容珍當作完全沒有聽到一樣,靜坐在牀上不理不睬。

楚儀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走到楚容珍的面前,擡起她的下巴,與她對禮,一字一句道:“珍兒,別反抗,本世子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別讓我動粗!”

“我不會嫁你,絕對不會!”楚容珍認真的看着他,神情嚴肅,決不妥協。

“你沒得選擇,不嫁也得嫁!”

“哼,可以,你想娶一具屍體?”冷冷一笑,擡眸,雙眼冰冷。

楚容珍的排斥令楚儀十分生氣,看着她那雙早己不如記憶中溫暖的雙眸時微微皺眉。

與記憶中差別太大,真的還是那個珍兒麼?

與楚儀對視着,楚容珍完全無懼於他的陰冷,冰冷笑着。

楚儀看着她的雙眼時,突然幽幽笑了,大手甩開她的下巴,楚容珍順勢頭一偏,咬脣暗恨。

站起了身體,看着楚容珍,楚儀冷笑:“就算是屍體又如何?本世子看上的東西絕不會放手,要麼毀去,要麼就留在身邊!”

冰冷的話語,冷笑,冰寒了楚容珍的心。

“不過珍兒,你不會死,我不在的三年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你與三年前有很大改變,但有一點我知道,你變成這樣都是爲了生存,你不會想死!”

楚容珍擡頭,對讓楚儀那雙自信的雙眼,垂眸。

楚儀得意的笑了,上前,扯着楚容珍從牀上直接站了起來,動作粗魯。

腳上的鐵鏈發出陣陣輕響,楚容珍身形不穩,扶着牀欄站了起來。

“放開!”

皺着眉,甩開了楚儀的手,楚容珍走到牀下,靜靜站着。

一襲裡衣,純白無紋,給人十分乾淨又脆弱的感覺,看得楚儀直接眯了起來。

他討厭弱者!

可是看到脆弱的她時,心中卻有一種衝動。

想將她摟在懷裡保護起來,她那麼的脆弱,瘦小,彷彿一捏就碎。

鳳兒招呼着人上前給她量着尺寸,而她面無表情,雙眼眨了不眨,像人偶般被擺弄。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量好,衆人退下。

楚儀看着赤腳站在地上的模樣,皺眉,一手將她甩回了牀上,扭頭喝道:“來人,地板鋪上毛毯!”

被重重摔回了牀上,楚容珍反應過來時皺眉不悅,“你做什麼?”

楚儀看着她,不發一語,淡淡掃了四處。

“後天晚上,你我成親,最好不要想着逃走,你沒有地方可以去,楚王府己將你拋棄,楚容珍病重在楚王府休養,你己無地可回!”

殘酷的刺激着她,成功看着楚容珍低頭模樣,才滿意點頭,離去。

他喜歡聽話的東西,不用他操心。

離去的他沒有發現,楚容珍冷咧勾脣。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會被拋棄,所以從未渴望過楚王府的人會將她當成家人,連嫡女都能捨棄的王府,她一個庶女而己,可有可無。

病重?楚王府己有一個替身麼?

楚容琴會不會哭?

明明看起來那麼潑辣,其實卻是個十成愛哭鬼。

坐在牀上,楚容珍雙手抱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心裡在胡思亂想。

她不會尋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容不得她糟蹋。

難不成除了嫁給楚儀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楚儀說三年前,可是三年前原主的記憶都還在,三年前倒有過一個少年,原主喜歡那個少年,哪怕雙眼看不見,可是還是喜歡上了那個聲音輕柔,溫暖好似神子的少年。

三年前,原主獨自一人生活在院子裡的時候,有遇過一個受傷的少年。

對方得知她是瞎子的時候沒有殺她,反而在她的院子住了下來,養了半個月的傷。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什麼相,只知道聲音十分溫暖,從未見過男子的原主對那擁有溫暖聲音的少年起了愛慕之心。

一手撐着頭,楚容珍閉眼。

“吶,你走了麼?你在哪?”小小的楚容珍蹲在地上,不知道少年坐在她背後,而她卻不安的四處尋找着。

小臉上滿是焦急,一遍又一遍,喚着你在哪,小臉上滿是淚水。

“在這呢,沒事了,別哭!”少年從樹上跳下來,摸着楚容珍的頭。

“太好了,你還在!”

“怎麼,這麼想我?”

“嗯,我不想你走,我只是一個人,好不容易……”楚容珍手瘦弱的手緊拉着,不肯放鬆。

“我不能一直陪你,過些時間一定要走。”少年很爲難。

“那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裡,這裡的人都是壞人。”

“傻瓜,女孩子不能跟男人走,除非是想成爲對方的妻子……”

“那我要做你的新娘……”

“……”

楚容珍頓時驚醒,扭頭看着四處己暗下來的天色,眼前的人影籠罩下來,頓時一驚。

楚儀看着她驚懼的模樣,皺眉。

“是你?”楚容珍伸手擦着汗,回想着那個夢,有些奇怪。

那是原主的記憶,沒想到還做了一個夢。

“不是本世子,難不成你希望是別人?凌涼?還是夜清?”

說起夜清的名字,楚容珍麻煩皺眉,這到夜清又有什麼關係?

楚儀會錯意,看着她的表情,下意識以爲她所在意的人就是夜清,雙手撐在她的肩上,大手緊握,雙目幽森:“珍兒,你愛上了夜清?”

“莫名其妙!”楚容珍皺眉,她與夜清不過交易關係而己,怎麼可能?

“夜清是陛下的男寵,你以爲與他會有將來?上次你不知死活的接近陛下時引來的暗部刺殺知不知道?要不是本世子替你清除了暗部衆,你以爲你還能活到這時?”

想到上次賞雪宴的事情,楚容珍垂眸。

楚儀眯眼看着她,抿脣,十分不悅。

“從現在起,馬上忘了他,本世子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裡想的卻是別的男人,還是那個噁心的男寵!”

“我說你腦子有病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上夜清?退一萬步來說,我喜歡上了夜清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楚容珍十分不悅,胡攪蠻纏,有完沒完。

怒氣瞬間提高,楚儀強忍着怒氣,一字一句,咬牙:“那就好!”

再待下去害怕自己會傷了她,楚儀大步離去。

可是離去不到一刻鐘,他又走了回來,從懷中摸出一顆藥,扣着她的下巴,強行塞了進去……

入口即化,想吐出己來不及。

一手摳着喉嚨趴在地上乾嘔,楚儀只是涼涼看着她,“別忙活了,不是毒藥,爲了讓你婚禮時乖乖的,這是軟筋散而己!”

因爲乾嘔,楚容珍雙眼微紅,擡眼恨恨盯着楚儀。

竟然是軟筋散?

楚儀無視她的生氣,反而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楚容珍趴在地上,雙手撐地,感受到身體開始疲憊起來,不由苦笑。

靠坐在地上牀邊,微微仰頭,莫名的有些感傷。

現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無比期望有人會來救她,非墨會找到這裡……

可惜她都失蹤了好幾天了,估計楚儀送去的假的自己應該很逼真吧?

雙手抱膝靠坐,頭埋在懷中。

不是說她是寵物麼,如今她不見了,怎麼還不來找她……

京城某處

非墨接連派人查找了好幾天,神情疲憊,更多的是不悅與生氣。

戰王府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丫頭的身影,至令爲止丫頭下落不明。

“龍九,一個人都找不到,果然你們變弱了!”非墨雙手背後,靜靜站在某個院子中,任由寒風吹起他的長袍,發出陣陣嘶鳴聲。

龍九低頭,站得遠遠的。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現在的主子極度危險之中,哪怕是他也不敢接觸太近。

“將戰王府的活口全部處理了?”

“是!”

非墨的表情才緩和一些,抿着的脣依舊那麼冷唳,臉上表情倒是多了一分滿意,餘九分生氣。

敢動他的丫頭,就讓戰王府滿門來謝罪。

“接着查,再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要是……”

“屬下,有消息了!”

龍九打斷了非墨的話,一個暗衛從暗處閃了出來,並排跪在龍九的身邊。

非墨瞬間轉身,看着來人,“說!”

不自覺的閃着一絲欣喜,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找了好幾天的丫頭,終於有消息了。

“戰王一黨中,有不少人接到了楚儀發去的邀請函,說是楚儀要娶世子妃,邀請他們去觀禮……”

暗衛的話沒有說過完,非墨全身內力狂肆釋出,無法壓抑,無法平靜。

身邊空氣因爲他的暴怒而颳起了逛風,樹草陣陣悲鳴,搖晃。

非墨整個人完全陷入了暴怒之中,周身好似縈繞着幽暗的火焰,似亡靈國度歸來的魔神。

找死!

他的丫頭,竟敢覬覦他的丫頭。

“去準備,他楚儀敢做,本座就敢全數屠殺!”

非墨是真的怒了,給了楚儀一次教訓還不夠,果然要拿命才能知道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就連肖想都致命。

“是!”

非墨這裡無盡的暴怒,而楚儀那裡也一樣。

聽到消息說戰王府竟被人用極快的速度端了之後,頓時氣得將手中的筆墨紙硯全數掃了下去,俊美的臉上無盡的殺力。

狂躁如一頭雄獅,紅着眼,楚儀怒吼:“是誰做的?楚王府?還是夜清?”

“都不是,是一支不知名的勢力,個個武功高強,輕功了得,來歷卻無法查明。”一個黑衣人站在楚儀的身邊,低頭,神情恭敬。

“無法查明?你們就眼睜睜看着他挑釁我楚王府?”楚儀瞪着身邊的黑衣人,幽幽問道。

黑衣人感覺到身上一陣陣壓力,額上滲汗,彎腰的動作越發的低了起來。

楚儀一步步走向黑衣人,眯着眼:“本世子討厭弱者!”

黑衣人張口,想求饒,胸前一痛,低頭看着伸入自己胸膛的手,張脣輕輕扭動,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弱者,只能死!”

看着緩緩倒下的屍體,楚儀收回手,放在脣邊輕舔,“珍兒,想得到你的人還真多,這又是哪個勢力?是不是上次刺殺本世子的那股勢力?也好,是該好好了解一下……”

嗜血又感興趣的笑了,楚儀不屑看了地下屍體一眼,嫌惡皺眉。

“處理了!”

“是!”

暗中走出一一個黑衣人,拉着屍體就直接離去。

楚儀走回椅子,坐回桌前,滿臉肅殺。

“邀請函送出去了?”

“是的,全數發到了大人們的手中,也按您的要求告知當天的守衛工作,一切準備完畢!”

楚儀打開一個公文,淡淡挑眉:“那就是好,珍兒身邊的蟲子,要一隻只一網打盡!”

黑衣人看着楚儀一眼,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還有事?”黑衣人未走,楚儀抿脣。

“楚王府的探子全數死亡,估計是楚王府開始反悔了,現在聯繫了不少武將帶兵搜查京城,估計這裡也不安全了。”

楚儀冷冷一笑。

他早就猜到楚王府的人會反悔,從不認爲他們會乖乖聽話。

正因爲性格搖擺不定,所以纔會同意他的交換條件,這不,人一交換回去又後悔,完全的自私主義者。

後悔,還有用麼?

突然腦中閃過楚容珍那些絕美的小臉,楚儀放下手中筆墨,起身,朝着楚容珍的房間而去。

剛剛走近房中,就看到楚容珍一手靠在牀邊,靜靜坐在地上。

地上因爲他的命令而換上了毛毯,哪怕楚容珍坐在地上也不用擔心受寒而得風寒。

楚容珍一手撐在牀上,頭靠大手臂上靜靜閉着眼,**的左腳踝上細細閃着寒光的鐵鏈,襯得她的肌膚更加蒼白,寒鐵與肌膚,讓人心生禁斷的凌虐感,恨不得就這麼鎖她一輩子。

走到楚容珍的身邊,伸手握着她有腳,確認並無失溫狀況的時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楚容珍在他觸碰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盯着他,不動聲色的縮縮腳。

因爲腳踝上的鐵鏈,所以無法穿襪子。

楚儀見狀,皺着眉,盯着楚容珍,“要睡去牀上睡!”

“沒力氣!”楚容珍把頭靠在手上,淡淡道。

全身上下無半點力氣,能站起來估計都是難事,這楚儀防她竟然防到這種地步。

不拿到解藥或者配製出解藥,她根本不可能逃離這裡。

楚儀皺着眉,伸手,想要將她抱上牀。

楚容珍不悅的扭頭,一副拒絕模樣成功挑起了楚儀的怒火,上前打橫她,粗魯的甩回了牀上,掀開被子將她塞了進去。

“明天晚上的婚禮,你先休息!”楚儀的情緒不好,楚容珍躺上牀上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

情緒比上午的時候還要狂躁,看來遇到了什麼生氣的事情。

是非墨?

夜清與自己只是合作關係,會來救她也有一定可能。

但非墨的機會更大,以他的性格,以他的能力來說,雖然這麼想不合適,非墨說過喜歡她吧?

但,可能麼?

戰王府的士兵與權勢,哪怕他是第一公子又如何?

平民鬥不過權貴,匪鬥不過兵,江湖勢力鬥不過軍隊……

“你打算就這麼困我一輩子?哪怕嫁給你成爲你的世子妃又如何?只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逃走,關我一時可以,難不成真打算一輩子?”

楚容珍語氣平淡,似在談論天氣一般隨意。

失去自由開始的暴怒,僅僅只需一個時辰她就平復了下來,爲自己思考着如何逃離。

就她目前的情況來說,要逃去的可能性爲零。

只能希望蓮能找到這裡,或許非墨能找來,更或者問了這裡是哪裡,有什麼方法留下消息讓他們知道。

明天婚禮,不可能會在這裡舉行,因爲這裡四處偏僻,很明顯是某個山林小院。

逃走的機會,就在從這裡離開去婚禮所在的路中,那是她唯一逃離的機會。

伸手替她攢着被角,楚儀臉上帶怒,強忍怒氣盯着她,伸手撫着她那冰冷的小臉,陰唳笑道:“那又如何?你終是本世子的妻子,哪怕關你一輩子也絕不會放你離開。”

“哼,想得倒美!”

伸手捏着楚容珍下巴,身體微微向前,陰唳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呵呵,珍兒,不要再惹我生氣,我不介意提前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楚容珍咬牙,大力扭頭……

楚儀越來越近,熾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雙眼盯着她的紅脣,一點點靠近。

楚容珍伸手握着他手腕,雙手使勸就一陣痠軟,根本無法逃開他的魔掌。

頭被迫固定着,楚容珍頓時氣極,喝道:“放開!”

紅脣似血,雙目含怒,別有風情。

似被誘惑般,朝着楚容珍的紅脣靠了過去。

下意識的,楚容珍一巴掌揮了過去,力道不大,倒也甩在楚儀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楚儀動作一頓,臉一黑,盯着楚容珍,大手握着她的手腕向上,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冷酷勾脣。

“看來珍兒也想提前洞房,本世子成全你!”

大力扯開她有腰帶,純白外衣散澆身側,露出裡面的裡衣。

楚容珍皺眉,心裡涌現一抹噁心,雙眼瞪着楚儀,“強迫女人,楚世子倒是好手段。可悲到了這種地步,不掠奪就得不到想要的?”

楚儀動作一頓,低頭與楚容珍那雙毫無波動的雙眼對視在一起,心,微微一顫。

“說這些,就是想讓本世子放過你?”楚儀嘲諷一笑,伸手食指勾着她的裡衣衣襟,露出裡面粉色肚兜一角。

粗糙的食指在她的肌膚上打轉,目光深幽,語氣嘲諷。

強壓內心的噁心,不斷的安撫自己:沒什麼,只是被狗咬而己,被咬了那麼多次,是該習慣了。

“不過實話而己,怎麼,楚世子生氣了?”平靜的看着他,楚容珍強忍下內心的不喜與排斥。

不會有人來救她,她也不奢求有從會來救她。

前世期盼了多久?期待了多少次?

可從未有人救過她!

嫁給楚儀又不是沒了性命,說到底,對於她來說,或許一切都無所謂。

忍一忍,就過去了。

全身放鬆,明顯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楚儀疑惑的看着她,十分不解。

好似自暴自棄一樣閉上了眼,對於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抵抗,哪怕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身體,遊走在她的柔軟,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閉着眼,如同人偶般,沒有厭惡,沒有反抗……

心中不知道情緒升起,楚儀也不知道,看着這樣的她爲何會下不了手,爲何心悸微微發疼。

停下了手中動作,認真的看着閉眼的楚容珍,最終起身,下牀。

背對着楚容珍,楚儀神色不明。

“珍兒,真的,不要惹我生氣!”似疲憊,似勸告,楚儀最終大步離去。

楚容珍費力的從牀上撐起身體,雙手發酸不受力,差點摔倒牀上。

身體可以勉強活動,也可以下地走幾步,可是想要走遠根本不可能。

面無表情的伸手穿好身上的衣服,掃了一眼腳上什麼時候己被取走的鐵鏈,微微皺眉。

想通之後,她的心也平靜多了。

現實告訴她,與其這般硬抗下去倒不如接受,沒有人會來救她,沒有人會爲她感到傷心,也不會有人幫助她。

深有體會,自然也不會再奢望。

隨意起身,赤腳踩在地面,坐在牀邊。

苦笑,側頭……

院子的外面,一抹黑色人影靜靜躲在暗處,盯着小院中的四周高達數十位高手潛伏時,麻煩的皺眉。

掏出口哨放在嘴裡輕吹,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然而,一隻飛鳥悄無聲色的飛了過來,穩穩落在黑影的身上。

聽着黑衣人口中傳來的口哨聲,飛鳥瞬間起飛,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那是動物所能聽見的特有哨音,人類的聽力無法聽到,是暗衛用來傳遞消息的一種極爲高超的手段。

肆月酒樓

深夜的肆月酒樓內部,一支純白色的人馬大搖大擺的坐在肆月酒樓的中間,所有人包廂門口都站了一個暗部成員,不讓住宿的人們走出廂房半步。

夜清一純白衣,長髮未速,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撐頭,半掩眼簾。

“肆月商會的人該不會臨時反悔了吧?”鳳眸輕勾,眸色深邃,如豔麗的胭脂所描繪。

“請沉王爺稍等,您要的數量太多,臨時製造再加上運送,需要一定的時間!”一個衣着豔麗的半老徐娘緩緩走了過來,扭腰,所着手帕,討好笑着。

夜清看也沒看她一眼,垂眸。

“福娘,做爲生意人,錯過約定時間什麼的,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淡淡不悅,帶着殺氣。

福娘本是肆月酒樓的老闆娘,在京城也是算是一個極爲手段的存在,言棋的直屬屬下,專門掌管肆月酒樓竊取消息。

肆月酒樓因爲高昂的包廂價格,獨特的菜式,還有絕對隱密的包廂而出名,幾個月時間不到,就成了權貴談天說地,交易協商的場所。

從中得到的消息遠比青樓紅閣所打探到的消息要有用得多。

所以她福娘就是肆月酒樓表面的掌櫃。

尷尬笑了笑,福娘面對夜清時還有些畏懼,正準備安撫的時想,一個侍者走了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聲,讓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

“王爺,您要的貨到了,請移步驗貨!”福娘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夜清見狀,臉上的表情纔好了一些,揮手。

身後的一行推着他,跟在福孃的身後,朝着後院而去。

後院之中,大量的黑衣人兩人一隊,身邊放着一個又一個的大木箱,箱子半天,露出裡面東西。

“這圓球是新類型,按照幾天前約定的,一共一百顆,摔到地上皆可爆炸。這些小型如水梨模樣的同樣無引線類型,總共五十枚……”福娘一一介紹着,三個種類的火藥介紹完畢之後,才笑道:“王爺,總共兩百顆無引線火藥,總共五百萬白銀!”

兩百顆就要價五百萬,比搶錢還要來得快。

夜清點頭,神情嚴肅。

肆月商會,哪怕是他也不敢輕易行動,傳說是華國的商會,背後勢力強大不說,肆月商會的主人是有名的怪物。

火藥,是肆月商會存在大陸的秘密武器。

這就是肆月商會的厲害之處,從一開始製造出點火的火藥之後就改良成了煙花,從大陸有的勢力獨自研究出了火藥之後大家又會發現,在威力上有着存在性的區別。

花了十幾二十年做出了肆月商會初代火藥的威力時,如今的肆月商會又研究出了無引線的新品種。

不用點燃,利用內力摔到地面,遇到大力的撞擊就會爆炸,威力同樣不容小覷。

這玩意根本就是用於戰爭的最強兵器,對於內力高手無用,可是對於普通士兵來說,是屠戮的利器。

夜清點頭,揮手,暗部衆擡起一箱又一箱的白銀,隨手拿起一顆雞蛋大小的炸彈放在手心把玩,淡淡道:“時間比較緊急,你們不要銀票要白銀,所以本王暫時只准備好三百萬兩,至於剩下的……”

“以王爺的爲人與能力,奴家相信您的信譽,在三天之內湊齊送來既可!”福娘笑魘如花。

“如此,多謝!”夜清點頭,扭頭看向身後的暗部衆,“來人,擡走!”

暗部衆一一行動,直到最後一箱擡出去的時候,一行才推着輪椅離去。

在離去的時候,福娘走上前,遞上一張純黑色無字樣的卡片,材質堅硬,像是玉底鑲金。

“王爺,鑑於第一次交易如此愉悅,這是肆月商會的貴賓卡,所有軍火交易皆給您八折優惠,當然包括未來的新品種!”

夜清接過卡片,淡淡點頭,“多謝!”

夜清離去之後,福娘才沉下笑容,靜靜站着。

她的背後,言棋的身影走了出來,冷硬輕問:“怎麼樣?”

“商會總部那邊鑑定完畢,夜清是楚國的頂尖人物,與之交好不可得罪。所以這次纔會同意這次的交易,只是不知道他買這些新型的想要做什麼?”

“新品種最大的能力就是用法簡單,不會傷及自己人,估計他有什麼行動了,不過與咱們無關。商會準則,商會賣出去之後,忘卻所有客人,一切與我們無關!”言棋皺眉,但更多的是冷淡。

接觸商會事務開始,這是他第一次賣出的第一批商品,雖然陌生,但商會的規定他記得清清楚楚。

走出去的夜清同樣也沉下了臉,“一行,將這些東西分配好,到時一網打盡!”

“可是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陛下那邊?”一行有些擔憂。

“殺了他們,將自己人混進來,這次的事情不能傳到楚沉的耳裡,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也不能讓他懷疑!”面無表情的給暗部成員的生死定下,所以無法成爲他自己的人暗部,全部殺死,掩蓋這次的行動。

暗部,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楚沉監視他的存在。

“是,屬下明白了,馬上派人去安排!”

幽森半夜,唯獨還在活動的人們,勢必是遊走在黑暗世界的存在。

白天潛伏,暗夜行動。

一旦行動起來,所帶走的就不止是一兩條人命,而是漫天的血雨腥風。

楚容珍失蹤第六天。

楚王府中的楚容珍昏迷第六天!

凌涼不知從何得知了楚容珍昏迷不醒的消息,急衝衝上門,不顧男女之防就來了楚容珍的房間,無視趴在牀邊一臉疲憊的楚容琴,不敢置信的看着躺上牀上沒有任何知覺的楚容珍。

在與父親訓練的時候,突然得知了這個消息,這消息太過突然,讓他失去了冷靜,也失去了思考。

“珍兒?”不敢置信,那個前段時間還與他一起殺敵的珍兒竟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躺在牀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人偶般了無生機。

“表哥,你來了……珍兒……珍兒她……”楚容琴看到凌涼的時候,悲傷的情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凌涼紅着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珍兒……珍兒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凌涼紅着眼,語不完整,十分焦急。

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也無法想象。

“不知道,母妃說珍兒突然倒下一點症狀都沒有,現在她找遍了太醫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之前的千九卻早己離去現在找不到任何蹤跡……嗚嗚嗚……珍兒……”楚容琴一邊抹淚,一邊解釋,神情悲傷。

她守到了第六天,所有悲傷情緒爆發,哭了兩聲的她頓時昏了過去。

“表妹……表妹……”凌涼一驚,直接抱起她,將她放在楚容珍的牀邊,扭頭衝着門外大喊。

“來人,來人啊!”

聽到他的聲音,門邊的露珠走了進來,看到楚容琴的模樣,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楚容琴昏迷一事再次驚了府中,楚王妃與楚王爺得到消息快步走過來的時候,看到與楚容珍一樣躺在牀邊的楚容琴時,頓時大驚。

“琴兒,琴兒……大夫,來人啊,請大夫……”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楚王妃走到楚容琴的身上,伸手把着她脈博,確認是疲勞過度與營養不足,還有悲傷過度,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皺起了眉。

她後悔了,從第一天給楚容珍下藥送走她開始,她就後悔了。

一是因爲自己的行爲,二是因爲楚容琴。

楚容琴一連六天都守在病牀前,無微不致的照顧着,兩三天不曾合過眼,就算閤眼也只睡了短短的兩個的時辰而己。

睡眠不足,不能好好吃飯,悲傷……

六天累積下來,讓她那緊繃的弦還是斷了……

大夫開了藥,露珠去煮藥,而楚王妃側是坐在牀邊,看着楚容琴昏迷時眼角帶淚的模樣,心中微痛。

視線掃到一邊昏迷的楚容珍時,良心過不去,心中更加疼痛。

“哎,作孽,作孽……”楚王爺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感覺,最終感嘆幾聲,跺腳離去。

凌涼靜靜站在一邊,“姑姑,珍兒到底是怎麼了?表妹她……”

“琴兒不要緊,只是累着了,至於珍兒……”

楚王妃張嘴,可是不知從何說起,這種自私自利的事情,她羞於啓齒,也無法對凌涼說出真相。

雖說是父王的命令,可她依舊是幫兇。

做了最惡劣的行爲,欠下了無法還清的債。

這己不是能不能得到原諒的問題了,琴兒得知真相,很難想象她會怎麼的憎恨,悲傷。

“珍兒是得了疑難雜症?”凌涼擔憂,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傷。

“不清楚,查不出來,正在尋找着千九,看還能不能找到他!”扯下謊言,楚王妃嘆了一口氣。

待了一會,凌涼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楚容珍的院子,現在的他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路過院子,不小心掃到了楚王爺的身影,稟着貴族禮儀,想上前去找個招呼。

走了過去,正準備出聲喚住時,發現楚王爺與楚老王爺在一起交談着什麼,便停下了腳步,打算離去。

轉身之時,楚王爺的聲音傳來。

“父王,珍兒的下落找到沒有?都己經第六天的,戰王府的人全死了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珍兒的身影……”

“……”凌涼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道聲音傳來,傳到他的耳中。

整個人如同被雷所劈,不敢置信。

珍兒下落不明?與戰王府有關?那牀上的珍兒是誰?明明那麼像,與珍兒一模一樣。

心中不安,本想離去的他停下腳步,明知偷聽不是他的教養所能做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隱於暗中偷聽。

“找不到,楚儀的動作太隱蔽!”

“哎……”楚王爺嘆了一口氣,雙手一攤,“你說說這都是些什麼事,珍兒要是找不回來,我們可就全是壞人了!”

楚老王爺不語,他的心中總有一個目標,所以不像楚王爺與楚王妃那麼自責後悔。

“好了,這事就不要說了,人己派出去了,陛下那裡有些不悅,府中估計混了人進來,你自己小心點!”

“來就來,本王會怕不成?把人全投出去,儘早把珍兒找回來吧,不管她原不原諒,我楚王府所欠的債註定要償還,希望你們不要變成我這樣,最起碼,傷害沒有造成之前還有回頭的機會……”

說完,楚王爺便大步走了出去。

不管他願不願意,每天出去鬼混成了他的日常。

可是最近,這種生活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反感。

以前是被逼不喜到適應,可是最近開始,他開始排斥。

好好的一個楚王府,心目中的大英雄,他的父王,最後卻滄爲了一個自私自利之人,他無法接受。

因爲曾經的錯誤而愧對於凌雨,可是看到她現在犯與他同樣的錯誤,他無法認同。

楚王爺離去,凌涼順勢躲入假山之中……

“老斐,你說老夫真的錯了麼?”看到楚王府現在支離破碎的模樣,老王爺的臉上也是揮散不去的憂傷。

在兒子的面前他要站穩立場,害怕萬一失了立場而讓楚王府蒙難。

可是私底下,誰又知道他不是複雜萬分?

“王爺遵從自己的心就好了,您覺得對,就是對!”斐管家彎腰,臉上的神情看不出異樣。

楚老王爺雙手背後,緩緩走動,邊走邊道:“老夫知道,這種行爲不可取,可是我沒有辦法,楚王府不能倒……”

“可是貞寧縣主會恨上楚王府,恨上您!”

“這樣纔好,不恨,如何顯示她的心硬?老夫需要的是一個心硬如鐵的人,憎恨覆滅楚王府也沒事,總比王府背上罵名消失於世間要來得好,無愛,亦無恨,那丫頭從未在意過這個王府,又談何憎恨?如果真的會憎恨就好了……”

越走越遠,凌涼什麼也聽不到。

他不知道楚王爺談了什麼,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珍兒不見了,還是楚王府親手所捨棄,所以他們在後悔……

不見了,珍兒不見了……

凌涼呆愣在原地,剛剛聽到的一切再一次顛覆了他的世界。

珍兒哪怕是個庶女,也是楚王府的血脈,哪能說捨棄就捨棄?

戰王府……

好像聯想到了什麼,凌涼心中一陣反胃,一手扶在假山邊,雙眼通紅。

楚王府的人怎麼可以?明明珍兒那麼無辜,爲了表妹的毒費盡了心機,他們怎麼做得出來這種事?

噁心,心中升起了噁心感,胃中一陣翻騰。

他無法接受這種事情,親人都不可以相信了,那還有什麼可以信任?

難怪珍兒會變成那樣,原來從一開始她就看明白了,所謂的親人不能信任,身邊的人不能信行,唯有相信自己。

難怪珍兒寧願變成手染血腥的殺手也要活下去……

從來不懂恨的凌涼心中或起了一抹恨意,對楚容珍有多麼心疼,有多麼喜愛,他現在就有多麼憎恨。

跌跌撞撞的離府,凌涼像逃離髒東西般逃離楚王府。

戰王府……對,珍兒,楚儀,戰王府……

像逃命般逃到了凌公候府,迎面撞上走出來的凌香允,凌涼下意識後退保持距離。

“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盯着凌香允,凌涼目光銳利,滿滿的戒備與懷疑,“沒事!”

說完,就直接離開。

親人不可信,繼母想殺了自己,這個妹妹,誰又知道如何?

看着凌涼那奇怪反應,凌香允覺得十分奇怪,只能不解的搖搖頭。

估計是哪裡不舒服吧!

凌涼回到自己的院中,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下,神情複雜。

他的世界再次被顛覆,擺放在他眼前的黑暗如此清楚,又如令人心傷。

他的姑姑,自小認爲是楚國戰神,英雄的楚老王爺,原來一個個都是這麼的……這麼的……

“來人!來人啊……”凌涼坐在椅子上,高聲大吼。

從未說過任何重話的他如此厲聲,立馬有小廝跑了過來,神情疑惑,“世子,有什麼吩咐?”

“父親呢?”

“候爺上朝未歸……”

凌涼聞言,猛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腦中一道想法劃過,“出去!”

不解又疑惑,小廝還是乖乖的離去。

小廝離去之後,凌涼對着空氣冷聲道:“去查楚儀的下落!”

“候爺命令,讓我等守護您的安全……”

“父親說了你們是本世子的暗衛,本世子的命令就不聽了?”凌涼臉上閃着怒意。

“……”暗中之人沉默了,他們很少見過世子這般厲色模樣。思考了一下,才微微點頭:“是!”

凌涼的手死死握着茶杯,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本人卻毫無知覺。

小屋內

“哎……”楚容珍撐着下巴坐在地上,不停的嘆着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今天晚上就要與楚儀拜堂成親,可她現在卻一籌莫展。

最麻煩的就是身上的軟筋散,有這玩意不解,她別想走動百步。

問題是她手上一無藥材,二無蠱毒,如何解?

花了半年時間養的蠱與做成的蠱毒還好沒有全部帶出來,這次被楚儀全銷燬,別提多肉疼了。

“哈……”再次嘆了一口氣,楚容珍神情不振。

嫁誰她倒是不介意了,問題是她看到楚儀就全身不對勁,噁心外加嫌棄,心中癟得慌啊!

“舒兒啊舒兒,要是你能救我,絕對賞你半年牛肉,天天讓你吃個夠……”

“真的?”

楚容珍一愣,好像聽到幻覺了,苦笑搖頭。

她真是瘋了,都有幻覺了。

“喂,你剛剛說了,半年牛肉讓我吃個夠,行,你反悔,姐不幹了!”舒兒的聲音傳來,不滿與抱怨。

楚容珍下意識扭頭,四掃,發現某個角落處,舒兒四肢呈奇怪姿勢藏在櫃子裡……

“你……”楚容珍一愣,頓時噗嗤一笑,連忙用手捂脣。

“來人!”

門邊,鳳兒不甘不願的走了過來,扶在門口,涼涼道:“什麼事?”

態度十分不好,完全沒有丫頭的模樣。

想想也是,本來她是楚儀的貼身丫頭,想着什麼時候會被收房成爲夫人,不想卻被派到這裡,心裡怎麼都不會痛快。

“風太大,把門窗關起來!”

“風太大人不知道躺回被子?”翻了一個白眼,鳳兒極爲無禮的頂嘴。

楚容珍雙眼一眯,不悅盯着她。

這兩天,這個丫頭都是這種極爲無禮的態度,對她的敵意十分分明。

“算了,還是跟楚世子說說,找一個比較聽話的丫頭好了,鳳兒姑娘是楚世子身邊的大丫環,做我的侍女也真是委屈你了……”

楚容珍的話還沒有說完,鳳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連忙走到窗邊關起來,走到門邊瞪了楚容珍一眼。

“世子妃哪裡話,奴婢不委屈,侍候您是奴婢的福氣!”

鳳兒輕輕帶上房門,滿臉不甘。

要是跟世子說了她的壞話,到時她還怎樣近世子殿下?

哼,以後她被收房了,到時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關上了門窗,掩了外面暗衛的視線,舒兒才吃力的從櫃子裡爬了出來,活動了一下全身僵硬的筋骨,發出一陣陣細微的輕響。

輕手輕腳走到楚容珍的身邊,坐了下來,雙眼笑成了月牙,掛在楚容珍的脖子撒嬌。

“終於找你了,果然我比蓮要厲害對不對?對蓮比較好用對不對?”

幾天不見,楚容珍看到舒兒,心情十分愉悅。

甚到還好心的摸着她的頭,不吝誇獎。

“對,沒想到你是第一個找到我的,真棒!”

“那有什麼獎勵?”舒兒雙眼發亮,這纔是她比較在意的部分。

“身爲我的丫頭,你做的這些本就是份內之事……”

“壞人,明明說了我能找到你的話,就半年內牛肉讓我吃到飽,你說話不算話!”抗議的摟着她的脖子搖晃,舒兒柳眉一豎,杏眸瞪着楚容珍。

“好好好,算話,算話!”楚容無奈舉手投降,盯着舒兒那愉悅的表情,咕噥道:“半年都吃牛肉,小心膩死人!”

“放心,只要是肉,就不會膩!”舒兒露齒一笑,笑得極爲得意。

楚容珍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好了,別貧了!”

舒兒這才認真的點頭,“這裡是外城山林的一座小院,很難尋找,想潛伏進來也不容易。是蓮引開了他們製造了時機讓我潛伏進來,先不說這樣,我們走吧!”

在非墨大鬧楚王府那天,舒兒被放了出來,而蓮那邊,龍九派人相助得己脫身。

她與舒兒兩人獨自尋找,搶在非墨的前面竟然到了楚容珍的所在,這也算是奇蹟。

“等等!”楚容珍制止了她上前的動作,搖頭:“我走不了,被下了軟筋散,最終會成爲你的拖累。你先去配製一顆軟散筋的解藥,之後再商量怎麼行動。”

舒兒看着她身體發軟的模樣,細細打量了一下之後,神情遲疑。

“可是……”

“來得及,反正我又不是去死,怕什麼?先去找解藥,沒有解藥就光靠我們這幾個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楚容珍輕聲笑着,勸着。

舒兒纔不甘不願點頭,“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我會遲快找來解藥!”

“嗯!”

舒兒見狀,慢慢後退,走到窗邊打量着四周,與外面的蓮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兩人同時行動,蓮吸引守衛人的視線,舒兒趁機輕閃,緊抓這僅僅一秒的時間,安全離去……

題外話

月光臨時決定要出去躲三天,昨天刀片太多……

哎……月光這麼萌,你們都捨得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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