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唯一的柔軟

凌涼垂眸,搖搖頭:“從戰王府分開之後,我就失去了她的下落,只知道是那個男人救了她,把她帶去了哪裡根本不清楚……”

楚王妃細細打量着他,確認沒有就說謊之後,才嘆了一口氣。

兩人交談了一會之後,凌涼才轉身離去。

楚容琴蹲在地上,將頭埋在了雙臂中,淚水早己模糊了視線,咬着紅脣忍住痛哭的聲音。

她不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原來珍兒她,早己不在王府。

只有她一人被埋在鼓裡……

楚容琴的身上縈繞着無盡的哀傷,淚水打溼了衣袖,正無聲痛哭。

本該離去的凌涼繞了回來,看到蹲坐在地上的楚容琴,神情不忍,但更多的是絕決。

走到楚容琴的身邊並排坐下,雙手抱膝,嘆道:“當我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我的心裡只有憎恨與噁心,堂堂楚王府竟然做出出賣庶女的事情,當時,我的心裡是無盡恨與排斥……”

楚容琴紅腫着眼,擡頭,扭頭看着凌涼,細細打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嘶啞的聲音,情緒愉快要崩潰,淚怎麼也制止不住。

“比你早不了多久,大約十多天的時間吧,珍兒突然昏迷沒有任何原因的時候,我來過這裡,聽到了老王爺的談話,所以才知道了一切……”

沒有隱瞞,凌涼說出了真相。

楚容琴張嘴,不知從何問起,因爲張嘴的瞬間,發出的不是詢問的話語,而是哭泣。

伸手替她順着氣,凌涼也輕輕嘆氣。

“剛剛感覺到了你的氣息,所以沒有告訴姑姑你在偷聽,因爲我覺得,你還是知道真相比較好。不然你與珍兒,都太可憐了……”

“嗚嗚嗚……爲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嗚嗚嗚……珍兒,珍兒在哪……”楚容琴有了一個發泄的對象,直接大哭了起來,那模樣,好不悲傷。

一邊順氣,一邊心疼的看着她,凌涼閉嘴,似乎不想將實情說出來。

表妹知道珍兒未死而是離府就好,那種事情,還是……

“表哥,你說啊,珍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說對不對?我去找母妃……”說完,楚容琴就站了起來,頭撞到窗臺也沒有任何感覺,眼中是一片憤怒。

伸手將楚容琴拉了回來,“告訴你可以,但是不準去大吵大鬧!”

“你先說!”她不敢保證,不敢保證聽到珍兒的下落還能保持理性。

“之前,你父王失蹤的消息你知道吧?”凌涼組織了一下語言,直接詢問。

“知道,後來是他自己跑去醉生夢死忘了回來!”楚容琴語氣不好,對於這樣的父親,她不能指責,亦不能多說什麼。

“楚王不是忘了回來,而是被人抓了回不來。對方要求拿珍兒與楚王交換,所以……”

“所以母妃與爺爺將珍兒把父親換了回來,又弄了個假的來騙我?”楚容琴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滿臉是怒氣。

“嗯!”凌涼點頭。

楚容琴覺得她腦子有些不夠用,拿珍兒換父王?

“不行,我要去找母妃問清楚……”

凌涼伸手拉住了她,無奈搖頭:“表妹,我讓你知道不是讓你去大吵大鬧,楚王是楚王府的頂樑柱,拿珍兒換他平安也是常理之中……”

“怎麼是常理,珍兒一個弱女子被送到敵人手裡,怎麼可能……”

“表妹,那你想怎麼樣?無視對方的要求,讓對方殺了你父王?”

“可是……珍兒……”

“這就是權貴的陰暗,因爲我們是嫡子嫡女,所以不知道庶女的悲哀,他們的存在不過是隨時可以捨棄的鋪路石,不會有任何人會心疼……”

啪的一聲,楚容琴一巴掌甩到凌涼的臉上,憤怒大吼:“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想?珍兒不是鋪路石,她是我的妹妹。”

頭被打偏,凌涼抿脣,“也只有你一個認爲她是妹妹,看看楚王府,又有誰將她當成王府的女兒?能發揮作用換回楚王就是她的價值……”

凌涼的眼中升起了幽暗,產生也恨意。

“不會的……不會……”楚容珍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信。

凌涼冰冷的勾脣一抹弧度,少了謙謙君子的風度,多了一絲陰晦難明的冰寒。

“表妹你父王與珍兒同時遇險,就好比這次的事情,你會站在哪邊?”

“我……”楚容琴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父王雖風流無能了一些,可是對於她來說還是好父親,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

珍兒絕對不能死……

“看吧,你也陷入了兩難,如果你與珍兒的關係不好,你捨棄的也是珍兒……”凌涼的語氣越來越冰冷,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就好像走入了死衚衕出不來。

“表哥,你怎麼了?”

感受到陰寒,楚容琴有些驚畏,因爲凌涼的表情平顯不對。

“珍兒不願意嫁給我,因爲我太無能,她不原意回王府,因爲她心中有恨,表妹,我早就決定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站到珍兒的身邊,努力的跟着她的腳步,所有人都要捨棄她,我絕對不會……”幽幽一笑,凌涼就像瘋魔般,全身上下陰冷不己,早己沒了平時陽光溫暖的模樣。

就好像一直以爲的認知被推翻,楚容琴看着這樣的凌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憶中的表哥是溫柔如陽光般,什麼時候開始,竟變得扭曲起來?

起身,凌涼扭頭,不帶溫度的淺淺一笑,“表妹,我走了,最近訓練有些多,不能久留。”

“訓練?”楚容琴下意識反問。

“殺人的訓練喲!”

如被雷擊中一愣,楚容琴呆愣在的地,凌涼見狀,好笑出聲,“騙你的,只不過是變強的訓練罷了!”

衝着楚容琴揮揮手,凌涼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就好像要消失在陽光之下,從此無影無蹤。

冷着臉,凌涼大步離去,回頭看了一眼楚王府,眼中全是冷漠與肅殺。

珍兒不在的地方,從此之後,沒有再來的必要了。

凌涼離去了,帶走了滿身的光明與溫柔,捨棄了所有的善良與溫暖,一頭步入了黑暗……

楚容琴失魂落魄的起身,不知道要去哪裡,迷茫又無助。

她不知道是要恨還是要怨,心中陷入了兩難。

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離開的楚王府,她想去找珍兒……

如失魂的人偶般,失了方向,也迷了方向,彷徨無助的站在街上,不知從何處開始尋找,也不知道她要去何方。

或許,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地方哭一場,安安靜靜,獨自一人……

“安寧郡主?真是好久不見,要不要一起聚聚?”

如人偶般站立不動的楚容琴被人發現,幾個男人走了過來,帶頭的是王公候之子,王南。

王南大冷天的手拿摺扇,想做出風度翩翩卻不倫不類。

帶着幾個貴族公子,將楚容琴圍了起來。

“安寧郡主,去聚聚可好?”

楚容琴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呆愣站在原地。

王南與身後的幾位男子對視一眼,露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將楚容琴圍在中間,王南伸手推着她,楚容琴下意的往前走……

回過神來時,耳朵的嘲雜消失,四處安靜異常,楚容琴猛得回過神來。

“王南,你怎麼在這?”回過神來的楚容琴厭惡的看着眼前的人,秀眉毫不掩飾的皺了起來。

“本世子誠心邀請郡主一聚,當然在這!”王南看着楚容琴,得意一笑,十分大膽的拿着摺扇勾着楚容琴的下巴。

楚容珍伸手,猛得奪走了摺扇,直接折斷,恨恨的摔到地面狠踩幾腳,美眸怒視王南,“誠心?你王南有誠心二字?除了滿腦子下流齷蹉的心思之外,你還有什麼?怎麼,楚容琳死了沒了跟你配對的,就想把主意打到本郡主頭上?”

被楚容琴如此尖銳不留情面的打臉,王南臉一黑,怒瞪楚容琴,陰測測笑道:“本世子有的東西可多了,郡主可要試試?三十六招七十二式,無一不精,保郡主能欲仙欲死……”

“閉嘴,噁心的東西!”楚容琴直接厲喝。

“好,很好,本來還想好好待你將你娶回府中做個小妾,是你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老子很早之前就想試試,冰清玉潔的安寧郡主的滋味……”

說完,王南身後的幾個男子上前,一左一右押着楚容琴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另外一個則是飛快蹲下將她雙手反轉綁在一起……

“滾開!”楚容珍憤怒的擡起踢,直接將走過來的王南踢翻在地,還不怕死的出聲嘲諷,“呸,活該!”

王南被正中面門,一腳被踢飛倒在地上。

感覺到鼻間腥熱,伸手一摸,看着眼前的一片鮮血,陰沉着臉,大吼:“給本世子將她給綁死了,本世子就不信,綁了手腳還能怎麼橫!”

僻靜的小巷中,偶爾會有乞丐經過,但看到時一羣公子哥威逼一個女人時,紛紛漠視。

這種戲碼不少見,多管閒事只會引禍上身。

“王南,你敢動本郡主試試,絕對要殺了你……”被反綁着雙手,楚容琴怒瞪着一步步逼近她的王南。

王南伸手捂着臉,同樣陰沉的盯着楚容琴。

媽的,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一步步逼迫,王南陰測測的看着她,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極盡惡毒道:“本世子不僅碰了你,等下還會狠狠的幹你,不僅本世子,還有這些兄弟,好好疼愛你之後就將你分給這裡的乞丐,你覺得如何?”

“你敢!”從未聽過如此淫穢之語的楚容琴小臉氣得能紅,想要改抗卻無能爲力。

別看這些紈絝公子雖然喜愛風流,可到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武功底子,以楚容琴的能力來說,對付一個兩個,三個都沒有問題。

問題是她的雙手被綁,處於極度不利的狀態。

“本世子有什麼不敢的?失了清白的你敢出聲指認是本世子上了你,敢指認是乞丐上了你?還是說你想讓衆人都知道?那本世子可以大發慈悲的替你請來一些觀衆,極情的滿足你……”

“閉嘴!”

“呵呵,等不及了?行,本世子這就滿足你……”說着,王南一步步接近楚容琴,無視她威脅的話語,至於讓其中一人拿手帕塞進了她的口中,讓她無法叫罵。

將楚容琴壓在地面,王南伸手扯着她的衣襟,臉上帶着濃厚的淫慾。

楚容琴氣得小臉發紅,又怒又氣,淚也爭氣的流了下來。

奮力的踢着身上的王南,王南這下有了防備,伸手擋下,命令其中一人壓制她的雙腿……

粉紅的肚兜誘人又清純,潔白又圓滑的肩頭露在幾人的眼裡,引得他們眼中淫光大盛,不自覺嚥着口水。

剛剛還有些驚慌,害怕動了她會引來楚王府的報復。

可是現在,他們無心理那些,楚容琴那潔白無瑕的肌膚就好像強烈的催情藥,引得他們一個個色心大起,完全忘了楚容琴不是他們可以動的。

就算失了身只能隱忍,可是楚王府的報復,絕對不是他們這種三流貴族可以承受。

因爲美色在前,他們失了做爲人的本能。

感受不到危險……

王南扯着楚容琴的衣裙,時不時冒出一句淫穢之語,看着楚容琴在他身下掙扎的模樣,一種異樣的感覺浮在心中,讓他更爲享受興奮起來。

就在楚容琴以爲自己真的要*於他的時候,王南的動作停了下來。

言棋渾身發着冷氣,一掌劈暈了王南,看着地上的楚容琴那狼狽模樣,心中頓時狂怒起來。

擡腳狠踢,其中一人被踢飛,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生死未知。

另外兩人畏懼的看着言棋如地獄魔神歸來的模樣,幾人連滾帶爬的逃走……

言棋沒有興趣理他們,上前抱着楚容琴,脫下外衣蓋在她的身上,擔憂問道:“安寧,還好麼?”

紅着眼,看着言棋,楚容珍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直接撲進言棋的懷中,哭得十分傷心。

言棋身體一僵,不知放哪的雙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將她抱在懷裡,輕哄:“沒事了,沒事了……”

“嗚鳴嗚……”撲在言棋的懷裡,楚容琴哭得十分傷心,全身都在顫抖。

從未見過她這個模樣,言棋一時間覺得十分心疼。

安寧她是堅強的,哪怕哭也是隨性,根本不會像這般哭得傷心,該死的!

言棋盯着地上被他打暈的王南,眼中閃過殺意,擡起,狠狠一腳直接踩到他的胯下……

只見王南昏迷中神情扭曲,頭一偏,直接昏死了過去。

楚容琴不知道,撲在他的懷中感受到言棋的動作卻沒有理會。

“放心,沒事了,走吧,我送你回府!”言棋摟着楚容琴,輕聲哄着。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一聽要被送回府,楚容琴想也不想的拒絕,她不想回去,不想回那個家,暫時不想……

言棋爲難的看着她,既心疼又憤恨,總覺得爆了王南的命根都不解恨,果然還是殺了算了。

“棋大哥,我不要回去……”流着淚,可憐的擡頭,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祈求着。

“好,不回!”受不了她的目光,讓他的心無盡疼痛。

伸手,將她的手腕握在走中,帶着走到巷子口,一輛馬車停在那裡,彎腰將楚容琴拉上了馬車。

楚容琴一直哭着,而言棋不知如何勸說,只能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伸手拍着她的背,給她安慰。

哭着哭着,楚容琴哭得昏睡了過去……

言棋將她抱下馬車,走進肆月酒樓的後門,避開耳目,將她放在自己專屬的包廂中……

哪怕昏睡眼角都帶着淚水,脆弱如瓷娃娃般。

將楚容琴放在牀邊,言棋伸手替她蓋上被子,彎腰,輕輕吻着她含淚的眼角。

入口,是苦澀。

皺眉,言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走到門邊,一個侍者恭敬的彎腰。

“那些參與者是哪個家族的?給他們一個教訓,必須終生難忘!”

“是,會長!”

言棋生氣了,而且是十分生氣。

陰沉着臉,渾身散露着冰冷的殺意,言棋現在模樣就如同一隻被惹怒的猛獸。

再次走進房間,側坐在楚容琴的牀邊,看着睡着了她還皺着的眉,伸手,輕輕撫上……

心疼的撫着她的眉。

一直都樂天無憂無虛的琴兒遇到這種事應該不會這麼崩潰,以前在皇宮就遇過一次,當時她還揮舞着拳頭大聲怒罵誓要拼命。

那活力十足的模樣與現在完全不一樣。

是發生了什麼嗎?

琴兒,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悲傷?

言棋坐在牀邊,是化不開的心疼憂愁。

楚容琴失蹤的消失楚王府暫時不知道,以爲她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沒有多大的在意。

失蹤的楚容珍等到夜清醒來之後,再次提起要離開的事情,不想夜清死咬不鬆口。

更直接說明,在他傷口未好時,休想扔下他不管。

對於夜清本就有些虧欠,畢竟他是爲自己才受傷,所以楚容珍也同意了。

傷好之後,她就離開。

與夜清談好之後,楚容珍也就沒了立馬離開的想法,這可是夜清要求的,那麼她在琉璃殿裡的安全是受到了保障。

雖然危險,但她現在有些迷茫,也有些放心不下楚容琴。

還在考慮!

利用夜清的暗部得知了楚王府的事情,得到了替身死亡卻宣稱是中了假死藥的消息,也知道了楚王府的意思。

回不回去,她在思考。

楚王府中,她沒有牽掛,除了楚容琴以外,她對楚王府沒有任何的留戀。

正在思考的楚容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下意識的伸手,看着手中水果,疑惑看着屏風……

“發什麼呆呢?還不過來給本王擦背?”屏風後,夜清的聲音傳來。

剛剛醒來不久,這次又睡了兩天。

雖然睡了兩天,可是他的精神卻好了不少……

“男女有別,王爺要擦背找個太監過來就好!”楚容珍想了不想的拒絕。

開玩笑,她可不是僕人,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後背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化膿了?嘶……”夜清的痛呼傳來,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裝聾,什麼也聽不見。

楚容珍扭頭,一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模樣。

果然還是睡着比較好,醒來了他麻煩的要死!

突然,屏風裡傳來聲噼裡啪啦外回重物落地的聲音,好像摔倒的聲音……

下意識的朝着屏風後跑去,有些擔憂。

她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一陣水蒸氣朝着她撲面而來,帶着一點藥材特有的香味。

本該摔倒的人卻穩穩坐在浴池中,雙手搭在池邊。

鳳眸輕勾,衝着她微微一笑,似妖似魅。

絕美的容貌因爲霧氣更顯迷濛,淡淡勾起的紅脣,更增添撩人風情。朱脣輕抿,似笑非笑。

肌膚白皙勝雪,白皙的頸部分明的鎖骨。

肌肉線條清晰而有力的修長軀體,一顆顆閃亮的水珠自寬廣的肩往下滑,劃過緊窄的腰,劃過筆直的小腿,一直到了腳踝……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痕,肌膚勝雪卻被傷口破壞了美感。

不過不影響他的美,倒不如說更加讓人心動,一種施虐欲被喚醒。

楚容琴走進來,將眼前一幕盡收眼底,竟忘了離開,呆愣的站在原地。

“又看癡了?小東西,本王當真那麼美?”淡淡的打趣,楚容珍回過神來。

“既然王爺沒事,那你慢慢泡!”說完,楚容珍便打算離去。

該死的妖孽!

夜清伸手,赤紅的絲繞在他內力的控制下纏繞上楚容珍的手腕……

“王爺還有事?”手腕微痛,停下腳步,衝着夜清挑眉。

“本王后背擦不到!”夜清淡淡擡眼,語氣平淡好似在交談。

“所以?”

“本王爲了救你才受傷,你難不成能眼睜睜看着本王后背惡化?”

本來打算離去的楚容珍停下了腳步,恨恨瞪了他一眼。

夜清像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一樣,閉眼,養神。

走到一邊拿起溼布,楚容珍挽起袖子蹲在他的身邊,伸手推了推,“不是要擦?趴好!”

訝異她這麼好說話,夜清眼中閃過疑惑,愉悅笑着轉了一個方向,將手放在池邊,乖乖趴好。

全身上下,只有背後的傷口最爲嚴重,看雪白肌膚上那猙獰的傷口時,楚容珍垂眸,掩下眼中神色。

“這是藥浴?”霧氣中藥味很重,楚容珍一手拿着溫布放入水中,直接清洗打溼。

“嗯!”

輕輕的將池水澆到他的背後,引得他身體微顫。

“很痛?”

“不是,有點癢!”夜清的頭擱在雙手上,閉眼,神情柔和。

拿着溼布,輕輕擦着他的後背,小心的沿着結痂周圍細細清洗着,時不時感受到夜清微顫的身體,動作也不自覺的輕柔了下來。

因爲有珍貴的藥材,夜清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才短短四天時間而己,他的傷口大部分結痂。

就連背後最大的傷口也開始了結痂泛黃。

這也難怪,他有條件,各種珍貴的藥材,上好的治傷藥粉,還有這滿池的藥浴,好得不快纔怪。

給夜清清洗是一個大工程,花了大半個時辰,在夜清差不多要睡着的情況下才清洗完全。

清洗之後又被苦命的要求去晚飯,完全把她當成了貼身僕人來使用。

給夜清煮了晚飯,毫不客氣的煮了自己的一份,省得他又用那種方式挑刺。

一屁股坐了下來,看也不看夜清一眼,直接吃了起來。

夜清看着她的模樣,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伸手端起飯碗,淡淡吃了起來。

靜靜站在一邊的一行看着夜清的東西,驚愕的瞪大眼。

在他養傷的兩天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那個有潔僻,不喜任何人靠近的主子竟然沒有生氣。

細細打量着楚容珍,得到了夜清一個警告的眼視,一行一驚,立馬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地面……

“一行,說說這兩天的事情!”

當着楚容珍的面,夜清竟直接談起了公事。

“我出去吃!”楚容珍立馬站了起來,端着飯碗不想出去。

“你留下,不礙事!”夜清制止,伸手拉着她坐回原位。

淡淡看了夜清與一行一眼,楚容珍疑惑點頭,低頭,直接吃了起來。

一行十分訝異,最終在夜清警告的視線下,掩下眼中的震驚,低頭道:“太子與希王還在查戰王府的事情,不過找不到任何痕跡。京城傳到邊境的消息屬下截下不少,戰王想要得到消息估計還會遲一段時間……”

“嗯!”夜清看着楚容珍埋頭吃東西的模樣,微微一笑,也慢慢吃了起來。

說實話,她煮的東西完全算不得美味,倒不如說只能可以吃的程度。

可是他的心裡卻十分的開心……

因爲他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不是用討好的方式,而是平常的給他煮一頓難吃的飯。

雖然難吃,卻讓他的心覺得十分溫暖。

“朝中位置空了下來,太子那邊開始想辦法插入人手,接手戰王的勢力。希王本人什麼意願,目前沒有什麼動作……”

“……”夜清只是聽着,靜靜吃着。

“還有,凌公候府在救小姐的時候使用了不知名的勢力,目前正在尋找小姐還有肆月商會的人,同樣也有楚王府及楚老王爺的舊部……”

“小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正在埋頭當做什麼也沒聽到的楚容珍放下碗,扭頭看着夜清,“等下我要出宮一趟,放心,不是要離開,讓他們一直找多少有些不好!”

“嗯,本王明白!”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夜清的爽愉讓她有些訝異,細細看着他,對上他那雙極盡溫柔的雙眸時,心底一顫,低頭不語。

對於夜清的溫柔,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草草用完餐之後,天色己暗了下來。

夜清派了兩個暗衛送她安全出了皇宮,便隱到暗處,跟在她的身邊。

出去的楚容珍直接去了肆月酒樓……

肆月酒樓內,言棋才哄着楚容琴睡下,聽到侍者的稟報,直接來到了楚容珍所在包廂。

包廂暗格打開,完全避人耳目。

“你來了?”

“嗯,你用肆月商會的名義找我?小心別人會通過我而找到你,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淡淡掃了一眼言棋,楚容珍端着茶杯,淡淡喝了一小口。

“無礙!”

言棋的情緒有些不對,她明顯感覺到了,“你心情不好?有事?”

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言棋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冷臉淡淡道:“你失蹤了這麼多天,想清楚是否要回楚王府?”

“怎麼連你也問這件事?很重要?”楚容珍捧着杯子,懶懶擡眸。

“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你的想法,回還是不回,是時候給個說法了,省得這麼耗下去。”

楚容珍垂眸,沉默,似在思考。

言棋靜靜看着她的模樣,突然補了一句:“對了,琴兒在我這裡!”

提起楚容琴,楚容珍快速擡眸,與他對視。

“她怎麼在你這?”

“剛剛下午時分,在京城暗巷找到了,當時被王南帶人圍住試圖對她不軌,正好被我救下!”

楚容珍的心提了起來,“她沒事吧?”

她的擔憂,看在言棋的眼裡才微微柔和起來,搖頭:“沒事,不過她哭得很傷心,我從未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就派人查了她的事情。”

“所以?”不自覺擔憂,楚容珍連忙接話詢問。

“琴兒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了現在那個是替身,也知道你被逼離府的事情……”迎着楚容珍的目光,言棋聳聳肩,“當然,這些是我從凌涼那裡查到的,畢竟以前認爲他是一個勁敵,就安插了人進去……”

言棋喜歡楚容琴,從小就喜歡楚容琴,只不過他的性格不善表達,所以楚容琴一直不知道。

楚容琴一直與凌涼交好,所以言棋將凌凌涼當成勁敵也是正常。

這些都是她與言棋相處慢慢看出了門道,最後言棋親口承認。

“那姐姐她現在怎麼樣了?”楚容珍臉色複雜。

“要去看看麼?她在大哭之後就睡着了……”

楚容珍想了一下,點頭,起身。

言棋起身帶着她走到了楚容琴所在包廂,站在門邊伸手推開房門,讓楚容珍走了進去,而他則是站在門邊不打算一起,將空間留給了她們兩人。

坐在牀邊,靜靜看着楚容琴紅腫雙眼入睡的模樣,時不時還皺眉,顯然睡得極爲不安穩。

伸手替她拉着被子,輕嘆。

這個楚王府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以前是不喜她一直樂天的性格,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模樣,又忍不住的心疼。

楚容琴好似被夢魘住一般,皺着眉,神情十分不安。

楚容珍起身,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手腕被握住。

“珍兒,不要走,珍兒……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清醒過的痕跡,而是下意識牽住她的手腕,不捨她離去……

伸手撫着她的手,可是楚容琴的力氣很大,強行逼她鬆手只會弄傷她。

走到了牀邊,坐在牀邊,輕聲哄道:“我不怪你,姐姐,我沒走,我在這……”

沒有聽到,楚容琴死死握着她的手,大力到發疼。

“真的,我不走……”楚容珍輕聲安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楚容琴的神緒開始放鬆下來。

眉頭漸漸鬆開,可手上卻沒有任何鬆手的跡象。

沒有辦法,食指間滑下一根銀針,刺到了楚容琴手腕處,五指無力,瞬間鬆開……

楚容珍後退,趁機退開,正打算離去之時,牀上的楚容琴竟立刻睜開了雙眼,迷茫又空洞,盯着她的身影,立馬彈了起來……

“珍兒,別走!”

楚容珍的停步一頓,當做沒有聽到一樣。

楚容琴一急,她不知道現在是夢還是現實,但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她都不能讓珍兒離開。

要是離開了,說不定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心裡涌起一抹恐慌,楚容琴噗通一聲從牀上摔了下來,雙眼緊緊盯着楚容珍的方向……

最終,不忍心,楚容珍轉身,走到楚容琴面前,蹲下身,輕輕扶起,嘆道:“摔到沒有?”

楚容珍沒有離去,楚容琴立馬笑了。

呆愣點頭,順勢爬了起來,緊緊握着她的手,楚容琴用力了所有力氣,生怕她再次消失。

悄悄的拿手掐着自己的臉,想確認這是夢還是現實。

“痛不痛?”好笑的看着她的動作,楚容珍輕輕一笑。

搖搖頭,“不痛!”

果然是夢,對了,珍兒不見了,她守了好幾天的珍兒根本是假的,她的珍兒早就不見了……

“是麼?”楚容珍看着她那呆愣模樣,伸手,重重的掐在她的臉上……

“啊,好痛!”楚容琴捂臉。

怒瞪着楚容珍,突然她就愣了……

會痛?

試探的伸手再次掐着自己的臉,與剛剛不同,閉着眼,一狠心,用力一掐……

“痛?”楚容琴愣了,擡眼看着楚容珍,突然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裡,一句話都不說。

真的會痛,真的會痛……

這不是夢,是珍兒真的回來了……

“好緊!”楚容珍被她抱着,沒有反抗,淡淡出聲抗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捧着楚容珍的臉,楚容琴的淚就直接滑了下來,跪坐在地上,再次用力抱着她,邊哭邊罵:“哇……珍兒,真的是珍兒……你去哪裡了……太不讓人省心了你……”

哭天喊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緊緊摟着楚容珍,不願撒手。

伸手拍着她的背,楚容珍無奈苦笑:“姐姐,快放手,真的快要被勒死了……”

“不放,放了你又跑了!”把頭埋在楚容珍的肩上,緊緊抱着她的腰,想也不想搖頭。

“我沒跑,要是跑怎麼可能會來看你?”

“騙子,明明都離開了十多天了……”楚容琴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我從不騙你,相信我,真的,我不會消失不見!”

“真的?”邊哭邊擡頭,淚眼看着楚容珍再次確認。

“當然真的!”楚容珍咧嘴,連忙點頭。

再不鬆手真要斷氣了……

得到了保證,楚容琴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而是改握着楚容珍的手腕,又哭又笑……

伸手替她拭淚,楚容珍柔和輕哄,“好了,別哭了,多丟人!”

“嗯……”伸手胡亂抹了臉上的淚,牽着楚容珍的手,用那紅腫的雙眼小心又期待盯着她,“珍兒,咱們回府好不好?”

楚容珍臉色一僵,被楚容琴直接盡收眼底,抿着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嗚嗚嗚……我就知道,珍兒還恨着母妃,還恨着楚王府,所以纔不願意回去對不對?嗚嗚嗚……不要,我不要與珍兒分開……不要……”

“別哭了……”

“珍兒,不要生氣好不好?跟我回去好不好?嗚嗚……我不要跟你分開……”

楚容珍被她哭得心中一片疼痛,捧着她的臉,伸手輕輕替她擦拭着眼淚,幽幽嘆道:“姐姐,別哭了,我沒說要跟你分開,你是我的姐姐,一輩子不會改變的事實。”

“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沒有想到母妃與爺爺會做出這種事情,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姐姐很好,我很喜歡你。”

“真的?”淚水迷了視線,楚容琴此時十分脆弱,脆弱彷彿一碰即碎。

“嗯,真的!”

“珍兒,那與母妃還有爺爺好好談一次好不好?他們肯定不是故意的,如果……如果是故意的話,我……我跟你一起走!”猶豫了一下,楚容琴連忙表態。

那堅定認真的模樣,不帶任何作假,直擊楚容珍內心那唯一柔軟。

“你捨得?明明楚王府裡的人都很寵你……”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楚容琴紅腫雙眼,神情掙扎。

楚容珍眯眼看着她,突然,伸手捧着她的臉與自己的眼睛對視,突然道:“姐姐,你大可不必如此,哪怕我不喜歡楚王府所有人,但絕對是喜歡你的。你並不欠我什麼,所以不必覺得我獨自一人在外會很孤獨。”

“……”與平時的珍兒不同,楚容琴後知後覺。

“看,我也騙了你,我的雙眼沒事,你也不必再覺得愧疚!”拿起楚容珍的手扶上自己的眼睛,笑着,靜靜看着她。

好像被驚到了一樣,久久的,楚容琴沒有回過神來。

楚容琴好像被雷劈了一樣,過了很久纔回過神來,單手顫抖的扶着她的眼睛,又哭又笑,“真的?真的看得見我?沒有騙我?”

“沒有,母妃的調理加上意外摔了一跤,一個月前,我的雙眼就能看到了,姐姐的花容月貌我看得一清二楚。”

微微撒了一個小謊,不想讓楚容琴多想。

驚喜又開心的笑了,楚容琴大喜大悲,完全不介意她的隱瞞,反而還抱着她開心大叫,替她開心。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所以啊,就算我不回楚王府也能過得很好,姐姐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不要,珍兒不想回去我就跟你一起離開!”孩子氣掛着楚容珍的身上,完全無理取鬧的模樣,帶着一絲嬌憨。

“別說傻話,堂堂郡主豈是說走就走?”

“那你就跟我回去!”楚容琴敏銳的發現了她身上的柔和,更加得寸進尺起來。

“……”無奈的看着楚容琴,有些無語。

“好嘛好嘛好嘛……珍兒,跟我回去好不好?要是爺爺與母妃還這麼對你,你不走我都立馬帶着你走,再給一次機會好不好?就當做是我求你了……”

“……”

“珍兒……”

可憐兮兮又帶着期盼,楚容琴敏銳發現,裝可憐,裝脆弱更能得到她的心疼與不忍。

“珍兒……”

楚容珍嘆了一口氣,伸手扯開抱着她手臂不放的楚容琴,整個身體掛她手臂上了。

“珍兒,好不好?”

最終,楚容珍被勸動了,對楚王妃與楚老王妃無愛亦恨無恨,唯獨就放不下這個半路來的姐姐。

按她前世的年紀來說,這個姐姐都能做她的女兒了……

心還是忍不住爲她而軟……

“好,我答應你,會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最終她還是心軟了,不爲別的,只爲這個楚容琴。

“啊……太好了,太好了!”楚容琴從地上直接蹦了起來,像只蜜蜂一樣轉着,找着衣服要穿上,又要穿鞋……場面有些混亂。

慌慌張張穿好衣裙之後,拉着楚容珍不要離去……

“現在天色晚了……”

“不行,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去談談!”楚容琴拉着她就要離去。

兩人拉扯不下之時,言棋走了進來,微微一笑,“安寧,現在都半夜了,楚王府都派人四處找你,你要不要先回去?”

在楚容琴面前,言棋都喚她安寧,因爲這是從小的時候就這麼喚,早己成了習慣。

突然改變稱呼的話可能會引起她的反彈與疏離。

天知道,他多想親暱的喚她琴兒。

“半夜了?”楚容珍這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隨即搖頭:“算了,先不回去好了,除非珍兒跟我一起回去!”

言棋無奈看着她,柔聲道:“你與珍兒就先住在這裡,我給楚王府送信,讓他們不用擔心,順便讓他們有時間的話來這裡一趟,有什麼話,有什麼決定攤開來談,如何?”

“好!”想也不想,楚容琴點頭,抱着楚容珍的手臂不放。

衝着楚容珍點點頭,算打了一個招呼後,便轉身離去……

楚容琴開心拉着楚容珍直接翻身上牀,蓋着被子吃吃笑着。

“不睡麼?”楚容珍沒的拒絕的上了牀,閉着眼。

“不困!”她纔不要睡覺,萬一在她睡着的時候珍兒又走了怎麼辦?

“你不困那我困了,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了!”伸手,摟着楚容琴的腰,閉眼,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楚容琴伸手,同樣摟着她的腰,睜開眼,就靜靜看着……

一直瞪大眼看着,直到快要天明之時,她最終忍不住睏意,疲憊的閉上眼,甜甜的睡了過去……

感受到她那平穩的呼吸,楚容珍睜開眼,伸手,銀針刺在她的睡穴。

楚容琴頭一偏,沉沉的睡了過去……

起身,穿好外衣,伸手蓋她蓋好被子,楚容珍這才安心的走出了房門。

“你走了她可又要傷心了!”言棋雙手抱胸,靠在門口,淡淡道。

“你想說什麼?”楚容珍冷淡掃向他。

“楚王妃與老王爺其實早到了,天字一號房!”

淡淡留下一句,言棋輕身一閃,消失在原地。

楚容珍垂眸,擡腳向外走去,慢悠悠,似思考,似猶豫。

幽幽一笑:對了,她都決定了,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一個完美的笑容,溫和,柔軟,沒有任何破綻。

來到天字一號房門口,飛揚看着她,微微彎腰,伸手推開了房門……

擡首挺胸,楚容珍自信淺笑,邁入了包廂之中。

包廂中,楚王妃與楚老王爺靜靜坐着,沉默無言。

聽到動靜,擡頭,看着慢慢走進來的楚容珍,兩人神情一凝,率先衝着她打了一個招呼。

“珍兒,好久不見,坐!”楚王妃率先打着招呼,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楚容珍細細打量着兩人,不動聲色抿脣,點頭,坐到椅子上,正面兩人。

“兩位這次是要給我一個說法嗎?”楚容珍沒有打招呼,少了平時的客氣敷衍,也可見她心中的隔閡不淺。

楚王妃與楚老王爺面面相視,最終楚王妃起身,衝着她福身,“你說得不錯,這次的事情對不起,不希望你能諒解我們的苦衷,但請接受我們的歉意。”

楚容珍連忙起身,側身,避開了楚王妃的行禮。

不管多麼生氣,多麼不喜,楚王妃是這個身體的嫡母,這一點無法改變。

最起碼,前世她的禮儀告訴她,這個禮不能受。

“母妃客氣了,我並不恨你們!”

兩人臉色同一時一僵,有愛才有恨,連恨都沒有的話……

“不管你恨不恨,老夫做過的事情並不會後悔,只是保護了老夫認爲重要的東西而己,要恨就恨老夫一人吧!”楚老王府出聲,將所有的責任攬在了身上。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揹負憎恨的覺悟。

“爺爺客氣了,對於這件事我的態度很明白,對於楚王府我並不憎恨,便也無法喜歡,於我來說,離開反而過得自在,所以二位的道歉我接受,如果沒事的話,先告辭了……”

“等等!”

楚老王爺出聲,制止了楚容珍起身的動作。

楚容珍挑眉,靜靜看着她。

“想要力量麼?”組織了一下語彙之後,老王爺突然道。

一下子,楚容珍感興趣起來,本來站起來的身體也緩緩坐回了椅子,做了一個自在又舒適的姿勢,玩味道:“要給我?”

對,她感興趣,從之前開始就有一直感覺,楚老王爺有秘密。

把先帝遺詔都敢給她,也不怕她覬覦上面的財富?

楚老王爺點頭,“對,只要你願意要的話,老夫將它送你,當做這次的補償!”

沒有急着回答,也沒有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邊,楚容珍反而更加的理智。

突然,幽幽一笑,盯着楚老王爺冷笑:“該不會其中又有什麼陷阱吧?”

“我無法告知有沒有陷阱,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很強大,但卻很麻煩!”

“如何麻煩?”

“……”認真看着漫不經心的楚容珍,楚老王爺想了一下,如實回答:“它雖強大,但它有一個主人,連老夫也不知道那個主人在哪,畢竟上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主人?楚容珍一愣,更加感興趣起來了。

“那你憑什麼說要給我?”

“就好比楚王府,老夫是楚王府的家主,可以主宰楚王府所有人與事,但老夫的頭上還有一個陛下,這是同樣的道理!”

十分模糊的比喻,可楚容珍卻聽懂了。

隱隱有些興奮,這樣比較有挑戰不是嗎?

她接受了的話,就代表她的頭上又多一個主人。

呵呵,有趣!

伸手,撫着自己紅脣,楚容珍露出冷唳幽暗的笑容,雙眼冰冷無波,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死氣。

空氣溫度瞬間降低,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的背後空間正慢慢扭曲……

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要從她背後那扭曲的空間走出,撕破空間,從未知的世界而來……

“爺爺說的那個主人,真的上百年都沒有出現?那他知道楚王府的意義麼?”一聲爺爺,代表她有了興趣。

楚老王爺那緊繃不安的心頓時鬆了一口氣,與楚王妃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自己放鬆的模樣。

楚容珍是他們唯一的賭注。

“確實上百年一直沒有出現,你打算接受?”

“聽過之後再看情況,我可不希望又中陷阱!”一手撐着頭,一手輕釦桌面,楚容珍的態度暖昧不明。

但看在兩人眼裡,卻像看到了希望一樣。

楚老王爺摸摸鬍子,衝着楚王妃使了一個眼色,笑道:“這事由你母妃來說比較適合,老夫說到底只是遺詔的持有人,與那支勢力無關!”

楚王妃點點頭,認真看着楚容珍,道:“珍兒知道楚國四衛麼?”

“知道,三百年前終結龍真國的一支暗中勢力,因爲從未出現過明面,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四衛是否真實存在……”按照她所知道的,慢悠悠回答。

------題外話------

沒事看了一下老九門,沒想到,還不錯看呢!嘿嘿,偷偷的,不碼字,偷個懶,看個電視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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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凌七七的《盛寵之毒醫世子妃》

容凰,東楚國勇毅侯府的嫡出小姐,溫柔似水,知書達理,容貌傾城!母親是南風國的和親郡主,身份高貴!

可惜母族奪嫡失敗,一朝淪爲罪人,死去的母親,從妻降爲妾,而容凰也從天之驕女,一落成爲尼姑庵裡一個人人可欺負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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