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本王受傷了

“早上當然是粥,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胃袋是鐵做的?吃這麼油膩,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做着早飯的楚容珍掃了舒兒一眼。

“切,你們的身體都太弱了,食物無罪,身體變壞絕對是你們自己有問題,與食物無關!”堅決替食物抱不平,舒兒揮舞着粉拳,神情認真。

看到與平時沒兩樣的舒兒時,楚容珍才鬆了一口氣。

與楚儀戰鬥時失去理智的模樣,實在太不正常了。

就好像一隻失去了理智的猛獸,除了戰鬥本能,除了想撕裂敵人,無其它的理智可言。

這很不對勁,舒兒當時的表情很明顯不對勁。

“舒兒,你……那天是怎以回事?”想了一下,楚容珍還是問出了聲。

“嗯?你說什麼?哪天?”舒兒邊吃邊問,頭也不擡。

“與楚儀戰鬥的時候,你……”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那樣的舒兒,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與其是失去了理智的猛獸,倒不如說嗜血的戰鬥狂魔。

沒了痛感,所以纔會傷得這麼重。

“楚儀?啊,你說他啊,發生了什麼了嗎?我不怎麼記得了,對了,咱們是怎麼得救的?”

“……”

聽着舒兒的話,楚容珍不再多言。

看來是忘記了,是因爲情緒波動太大而失去了理智,喚醒了她潛藏深入的本性?

好鬥,如猛獸,怎麼與那個族的人這麼相似?

端着手中肉片粥,還加了個蛋花,嚐了嚐味道,覺得勉強可以接受時才離開,朝着夜清的宮殿而去……

臨走時,還白了舒兒一眼,“吃也吃夠了,慢慢爬回去牀上躺着!”

不理舒兒身後的抗議,楚容珍淺笑,端着她親手煮的粥就走進了夜清的宮殿。

這內院很冷清,偶爾行走輕閃的身影是白衣的暗部,像幽靈鬼魂一樣在內院中輕飄,格外的陰寒,冷清。

沒有任何人氣……

走進夜清的宮殿,放下手中的托盤。

夜清一手撐頭,閉着眼,好像睡着模樣。

到底要不要上前叫醒他?楚容珍走到牀邊,伸手,猶豫了。

想了一下,正準備叫醒他的時候,夜清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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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雖疲憊,但看到她的身影時,快速浮現出愉悅。

“好了?讓本王等得可真夠久的,想餓死本王?”

楚容珍微怒,不想與他計較,伸手扶起他,在他的背後放了極軟的軟枕,以防他背部傷口的撕裂,疼痛。

小心,動作十分輕柔,長髮輕掃在夜清的胸膛,撩動着他心底異樣的情緒。

竟然生起了一種錯覺,這或許是他最愉悅的時候。

傷口,似乎不那麼疼痛了……

扶着夜清起身之後,楚容珍走到桌邊,端着碗,遞到他的面前,“不知道給你煮什麼,蛋花肉片粥,味道應該不算太難吃。”

夜清抽抽鼻子,不信任的擡頭:“真的?本王吃了不會中毒吧?”

“愛吃不吃!”楚容珍臉色不好。

這好歹也是她用心做的,有必要嫌棄到這種地步?

“當然要吃,還不快喂本王?”夜清一副大爺我最大的模樣,得瑟眯眼如貓,卻讓她心生一抹煩怒,恨不得一碗直接扣他臉上。

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這是在故意爲難她。

抿脣,黑着臉,直接舀起勺粥,遞到夜清的脣邊,咬牙道:“還要不要臣女來句‘王爺,您請’?”

夜清挑眉,好笑看着她各種情緒,勾起脣角。

“‘王爺您請’就不用了,本王可是病人,而且氣血十分不足,你認爲本王有力氣吹冷再吃?還是說你意圖刺殺,想燙死本王?”

“王爺哪裡氣不足?不是說話挺溜?這麼長一句還不帶換氣的。”楚容珍眯着眼,抿脣,有些抓狂。

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夜清很無賴?

什麼清冷似嫡似仙,狗屁!

“好痛……”夜清捂着胸,一副痛苦模樣。

明知是假裝的,可是她卻還是心軟了。

拿着勺子放在脣邊輕輕吹着,嚐了一下,確定冷了之後才遞到夜清脣邊。

突然,楚容珍愣了。

她吃過的東西,夜清怎麼可能會吃?下意識的收回勺子,不想夜清頭往前,一口含住,滿足眯眼……

“馬馬虎虎,不算太難入口!”伸手舌尖舔舔脣邊的粥,香豔模樣讓她握勺子的手一緊,微顫。

妖孽!

伸手攪拌着碗裡的粥,輕輕吹着,楚容珍的動作很嫺熟。

前世與燁兒相處的時間很多,宗旭不給他找太傅教導,也不曾關心他,燁兒的一切全是她親手操辦,大到學習帝王論,小到衣食住行……

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到所有一切全要自己來做,其中雖然辛苦,但也值得。

想起燁兒,楚容珍脣邊勾脣淡淡笑容,全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的光輝,看得夜清移不開眼。

乖乖的張嘴,一口口吞下楚容珍遞過的粥……

一瞬間,他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在他的面前,這小東西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模樣,雖溫和,卻是表面的假裝而己。

只有這一刻,是發自內心的柔和溫軟。

小東西她,原來會露出這麼滿足的表情麼?

可是,不悅,太不悅了,她在透過自己看着另一人,他所不知道的別的人……

“很鹹,你鹽沒化開!”突然,夜清嫌棄出聲。

楚容珍回過神來,似驚醒般,臉上的笑容也緊跟着消散,又恢復成了那虛假的柔和。

夜清危險的眯起眼,不悅的情緒浮現蔓延開。

楚容珍下意識的將粥放進嘴裡,細細品嚐了一下,沒有發現這是夜清吃過的勺子……

“沒有啊,很正常!”疑惑看向夜清,不解。

“哼,難不成你說本王舌頭有問題?本來就很鹹,你再嘗!”夜清傲嬌扭頭,側臉冷凝,有些不喜。

楚容珍挑眉,再次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明明完全沒事啊?

“你喝這麼小口,當然嘗不出來!”夜清淡淡聲音傳來。

深深呼了一口氣,不能氣,他是病人,病人……

楚容珍強壓內心的狂躁,大口大口一下連喝了兩口,板着臉:“沒有鹹,王爺的舌頭估計因爲吃過太多山珍海味,所以接受不了這種東西……”

明顯情緒不好,夜清微微一笑,“明明就很鹹,本王的舌頭不會有問題,你再喝,要細細品嚐!”

額上青筋畢露,楚容珍覺得自己的血管要爆裂,盯着夜清那嫌棄模樣,心中一怒。

起身,拿着粥碗直接往嘴裡倒,砰的一聲將空碗扔到桌子上,皺眉:“品嚐了,不鹹!”

去死,自己吃也不給你喝,免得浪費!

楚容珍被夜清的態度氣到,完全失了理智,賭氣般,一口直接喝光碗裡的粥,得意又挑釁看着他。

夜清寵溺又柔和的淺笑,對於她的挑釁,沒有生氣,更多的是愉悅。

可以看到多種情緒的她,不是單一的柔和裝乖,而是真實的情緒。

“飽了?”

“當然飽了,味道還不錯!”楚容珍雙手插腰,露齒得意一笑。

“嗯,飽了就好!”

楚容珍的笑容一愣,想象中的他應該會生氣,可是卻不輕不火來了這麼一句……

後知後覺,楚容珍轉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掩了臉上情緒。

“你先休息……”

夜清從背後,看到楚容珍那微紅的耳尖,幽幽的笑了。

楚容珍藉口拿着空碗走出房門,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掩下心臟的狂跳,靠在門邊……

慢慢走動着,逃避似的離開夜清的寢宮,走了很久,背後似乎還能感受他那熾熱的目光。

隨着將碗放在一邊的石柱上,楚容珍走到宮殿小花園中,咬脣,神情驚疑不定。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沉王,是楚國的攝政王,怎麼可能……

深深吸了一口氣,剛剛躁動的心諼慢慢停了下來,震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迎着寒冷的風,楚容珍走在院子中,這冰冷的風讓她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兩天來不怎麼想過的事情一一浮現在她的腦中。

楚王府,戰王府,凌涼……

所有的事情一一浮現腦中,如一團亂麻雜亂不己。

漫無目的走着時候,沒有注意己走到了宮殿的角落,四處無人,一道白影喚醒了她的神智。

下意識身體一動,與對面的白影竟直接撞在一起,雙方反應過來,紛紛後退兩步。

楚容珍緊盯着對方。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

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

臉上未施粉黛,神情冰冷,卻絕美。

這個女人的裝扮明顯是宮妃的裝束,容貌上與夜清有幾分相似,而且她曾經見過一眼,清妃!

陛下最寵愛的清妃!

清妃鳳眸中閃着殺氣,盯着楚容珍,抿脣,雙手成勾,竟直接朝着她的脖子襲來。

一個招呼不打,楚容珍同樣殺氣外露。

雖不知道清妃爲何會在這裡,但她的存在不能泄露出去……

同樣,雙手握拳,朝着清妃心口毫不留情的打去。

楚容珍的內力比不上清妃,僅僅幾招,她就明白了這個事實,心裡十分震驚。

外表冰冷倍受寵愛的清妃竟然是內功高手?

楚容珍在內力上比不過清妃,便避開了鋒芒,借力打力,也勉強能打個平手。

一掌互對,清妃感覺掌心一痛,快速後退……

楚容珍則是被內力震飛了好幾步,靠在假山才穩住身體,雙臂發麻……

兩人互相警惕瞪着,各不相讓。

“你是誰?爲何在琉璃殿?”清妃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一根銀針,伸手拔下,擡眼盯着楚容珍,絕美的臉上全是殺意。

楚容珍伸手捂着發麻的手臂,想也不想的轉身,直接離去。

開玩笑,她內力根本比拼不過清妃,身上毒藥沒有,蠱蟲也沒有,不過……

扭頭看着清妃跟着她追了過來,美麗的臉上全是煞氣,誓要將她至於死地。

楚容珍伸手摸着手上銀環,當初被楚儀拿走,還是蓮替她找到回到了自己手上。

裡面可有毒針,只要一針……

楚容珍的輕功不輸清妃,倒不如身法甚於清妃,畢竟是非墨親手所教。

輕身微閃,甩開清妃,隱身藏入假山之後,放緩呼吸與心跳。

雙眼四處輕掃,在某個方向看到蓮的身影時,纔打了一個手勢。

暗處的蓮見狀,看了清妃一眼,抿脣,最終還是飛身襲向清妃……

清妃感到腰側的殺氣,輕身一轉,停下腳步,後退她幾步,看到蓮的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的時候,震驚道:“你……”

蓮不給清妃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刺向她,下手毫不留情……

清妃被逼得步步後退,而蓮步步緊逼。

就在這時,暗處撲出來一個宮女打扮的丫頭,從袖中抽出匕首,擋下蓮的劍,將清妃護在身後……

宮女的臉上冰冷滿是肅殺,與蓮瞬間就戰鬥,你來我往,內力釋出,捲起了周身風暴,引起了琉璃殿中暗部衆的注視。

快速跑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插在蓮與宮女中間,強迫停下這場爭鬥。

“住手!”兩個白色鬼面的暗部成員快速閃了過來,將兩人隔開,神情嚴肅。

“她是誰?怎麼在主子宮殿?”清妃被隔開,指着楚容珍直接大聲叫喚。

一聲主子,楚容珍擡頭,震驚又瞭然。

果然如此……

“她是主子的貴客,不得無禮!”來人帶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只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冰冷與忌憚。

“貴客,就她?”清妃完全不信,臉上那冰冷無波的模樣被她自己打碎,臉上更多的是生氣。

這裡是內院,除了她,她就沒有看過主子允許哪個女人走近這裡。

憑什麼?

女人的天性,又或者別的情緒,清妃的心裡感受到了一抹威脅,看楚容珍十分不順眼。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水清,你來有事?”白衣人盯着她,語氣比面對楚容珍時差了很多。

“對,我找主子有事!”清妃連忙點頭,沒空理楚容表,臉上帶着渴望與小心。

白衣人點點頭,扭頭看到楚容珍,道:“主子在找小姐,請小姐一起隨屬下前往!”

沒有拒絕,楚容珍與清妃兩人一起來到了夜清的房間。

突然,身體被撞開,清妃大力衝撞着她,跑到夜清的牀邊,雙膝跪下,眼中含淚,“主子,您還好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夜清看到楚容珍時臉上帶着淡淡笑容,可是從她的背後衝出一道白影時,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

掃也不掃清妃一眼,視線擡在楚容珍的臉上,伸手,“小東西,過來!”

楚容珍下意識看了清妃一眼,再看向夜清那無視的模樣,最終走到他的身邊,盯着伸出的大手,最終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看着這一幕,清妃不敢置信,震驚的跪在地上。

怎麼會?明明主子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女人卻被允許觸碰?

握着楚容珍的手,夜清的臉上才閃過滿意,似施捨般,將目光投在了清妃身上,冷冷道:“你怎麼來了?”

清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擡頭,癡迷的盯着夜清的臉,眼中全是貪婪的愛戀。

“聽到主子受傷,屬下擔心……”

“本王受不受傷,關你什麼事情?你不是本王的屬下,有何資格這般稱呼?”夜清面對清妃時,滿臉冰冷如霜的冷唳,只淡淡一眼,就如以冰封一個人的靈魂般。

楚容珍就站在旁邊,把夜清對清妃的態度全部看在眼裡,疑惑,也越來越大。

清妃被他這冰冷無情的模樣給傷了心,雙眼含淚,可憐兮兮模樣,倒有幾分憐人憐愛。

一副漠不關己,楚容珍只是靜靜看着,脣角勾起可疑的弧度。

以夜清的性格,掉淚可會起反效果,世上的男人或許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但她可以肯定夜清不會。

正好將楚容珍脣角冰冷的弧度應收眼底,夜清微微勾脣。

視線掃在清妃的身上,看着她雙眼含淚的模樣,皺眉,隱隱露出一抹狂躁。

“如若沒事,滾出去!”

冰冷的話語,清妃這次是真的心傷,從沒被這般冰冷對待,明明平時主子就算對她態度說不上溫和,但還是會耐着性子聽她說幾句話。

一定是這個女人,肯定是她做了什麼迷了主子的眼……

看向楚容珍的雙眼,裡面盛着滿滿怨毒。

夜清雙眼一眯,突然猛得起身,單手掐着清妃的下巴,臉上全是殺意,盯着她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不帶任何溫度。

黑到極至的雙眸幽暗無比,就好像沒有一絲光明的黑夜,恐怖又危險……

清妃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脣角露出笑容,迷戀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人影。

對,這就是她的主人,如暗夜的王者,冰冷無情,強大如廝。

“本王嚴重警告你,不準用這麼眼神看小東西,還有下次,本王挖了你這雙眼睛,哼!”

大力的甩開清妃,伸手掏出手帕擦着手,皺着眉,臉上一片嫌棄。

噁心的女人!

清妃趴在地上,眼中的淚水怎麼也忍不住,擡頭,傷心狀,“爲什麼?主子,爲什麼是她?爲什麼偏偏是她?”

夜清擡頭看着楚容珍,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沒有看多久,只是淡淡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小東西,你剛剛笑了!”沒有回答清妃,反而問着楚容珍。

楚容珍收回笑容,垂眸:“王爺看錯了!”

伸手拉着楚容珍坐在他的身邊,勾起她的長髮,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邊幽幽道:“別動,傷口……”

一聽傷口二字,楚容珍停下掙扎的動作,就如同戳到軟脅,不敢動彈。

將頭靠在楚容珍的肩上,鳳眸輕勾,掃了一眼哭得悽慘的清妃,在楚容珍的耳邊吹着聲,道:“小東西,你告訴清妃娘娘,本王最不喜的是什麼!”

“王爺,我不知道!”楚容珍想也不想的拒絕,開玩笑,仇恨都被這妖孽拉到她的身上了,再刺激下去,這清妃會不會當場發狂掐死她都是未知數。

“你知道,但你不說而己。不說也行,本王正愁沒機會跟那怪力丫頭算帳呢……”

“明明你說過不計較!”

“本王有說過?本王從未答應過你,不再找她麻煩!”夜清想也不想的反悔,反正無人敢責怪他。

扭頭,不小心側臉觸碰到夜清的雙脣,兩人都頓時微愣。

夜清盯着楚容珍的側臉,回想着剛剛的觸感,幽森輕眯……

楚容珍瞬間扭頭,垂眸掩下眼中的異色。

兩人的互動看着清妃的眼裡,頓時覺得十分刺眼,不甘的盯着楚容珍,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主子,水清愛您,爲了您水清才願意入宮成了皇妃,爲了您,我什麼都願意做……”

“小東西,說吧!”夜清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清妃的仇恨拉在她的身上。

用意不明,目的也不明,可明擺着爲她拉着仇恨。

楚容珍咬脣,心中大罵夜清千百遍,恨不得罵他一個狗血淋頭。

被逼無奈,腰間命門一根手指輕點,威脅意味十分分明。

“王爺的性格我不知道,但大約有一個猜想,王爺不喜女人用愛戀的目光看着你,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是厭惡。不喜不聽話的存在,更不喜軟弱怕死之輩,不喜……”

接連說了好幾個不喜,楚容珍的話讓夜清十分滿足的眯眼,點頭。

意味明白,把清妃的仇恨拉到她的身上,僅僅只是爲了聽楚容珍口中的這幾句話?

夜清冷冷的看着清妃,“聽到了?聽到了就滾出去,本王缺你了沒有任何影響,無用的棋子而己。”

“主子……”

“別在本王面前說什麼爲了本王去當皇妃,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做與不做你沒得選擇,不想死就給本王好好辦事,否則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夜清的威脅讓清妃似被雷劈了般,呆愣在原地。

夜清不耐煩的揮揮手,白衣暗部成員將清妃一左一右,直接架着離去……

“小東西,吃醋了?”

“哈?”楚容珍像見鬼似的,伸手推開他,剛準備動手時想起他身上的傷口,最終只能垂下手……

“心情不好,難不成不是吃醋?”

“哼,王爺把清妃的仇恨拉到我的身上,到底想做什麼?”楚容珍直白的問了出來,神情也直白的表達着她的不悅。

淺淺笑着,閉眼,好似一副絕美的水墨畫般賞心悅目。

夜清的美真的超出了性別,很多人都會沉迷於他的美色之中,唯有楚容珍不會。

原因很簡單,最美的花朵被摘得最早,能夠絕美綻放在枝頭無人敢摘,其毒性會弱?

或者是因爲陛下看上了他,可是,以她對夜清的瞭解,夜清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雌伏於男人身下。

就連陛下都採不到他這朵毒花,可見他的毒性。

美好的事物雖吸引人,但她更愛惜小命。

比起*,她更想活下去。

“不想做什麼,只是讓那個可憐的女人認清事實罷了,再找一枚棋子不容易,但也不算太難,但本王不喜麻煩。”

“所以王爺拿我去擋你的爛桃花?”

“那勉強不算桃花!”

“……”楚容珍涼涼掃了他一眼,完全不理想會。

天知道她現在多想離開,與這神經病在一起,她絕對會不知不沉被下套。

楚容珍背對着夜清,沉默不語。

“不問清妃的事情?”

“沒興趣!”楚容珍上想也不想的搖頭。

“小騙子,明明什麼都猜到了!”夜清伸手,勾起她的長髮,頭也靜靜靠在她的肩上,閉眼的模樣倒顯得幾分詳和。

不得不說,哪怕是她,有時看到夜清都會閃神。

美如妖,偏偏她有一種被蛇盯上的感覺。

非墨給人的感覺是霸道,暴唳,而夜清的感覺就如蛇般陰毒,面對夜清與面對非墨時,感覺不一樣。

面對非墨,她完全被動,因爲非墨霸道,不給她任何反抗與小性子。

面對夜清,她可以調笑,打趣,因爲夜清無賴,常常會想暴走抓狂。

但給她的感覺,夜清更危險,因爲好相處,所以會不知不覺走入陷阱。

“王爺醒了,我也該離開了!”

沉默之後,楚容珍無視夜清這詭異的態度,起身,伸手扶着他的肩讓他靠在軟枕上。

“去哪?”

“一直呆在王爺的宮殿多少不好,萬一被人看到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王爺醒了就派人去將您養的蠱換個地方吧,我不會回楚王府,以後有任何問題依舊可以找我……”

“你要去哪?”夜清的臉色沉了下來,神情極爲不悅。

臉,說變就變!

不理解夜清的怒氣從何而來,楚容珍伸手替他蓋上被子之後,才緩緩道:“我不會離開京城,先去找個客棧落腳,再想想辦法。”

“不想待在本王這裡,你想去哪裡?凌涼的身邊?”夜清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雙眼中無盡的幽暗,似六月暴風雨的壓抑。

看着不可理喻的夜清,楚容珍皺眉,“與凌涼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向你表白了,讓你做他的世子妃?正好,出了楚王府,成爲凌涼的世子妃了是不錯的選擇……”

楚容珍訝異盯着他,“你怎麼會知道?”

夜清不屑冷笑,“本王的暗部衆專門監視大臣,有什麼不知道的?”

瞭然點頭,不過也是,有什麼是夜清不知道的,聽說暗部就如影子一般,無所不在,被臣子們所畏懼着。

“我與凌涼沒關係,不過這也不是王爺需要操心的事情,是我私事!”

起身,楚容珍轉身的空檔,夜清伸手拉着她的手腕,目光深幽,細細打量着她的神色。

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愛戀時才滿意點頭,滿意的目光之後,是夜清那更爲深沉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非墨呢?”

如一道驚雷在楚容珍心中劈開,震驚的看着夜清。

非墨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疑惑的看着夜清,未問,夜清主動回答:“你是本王最重要的交易對象,關於你的事情自然也會細細查看,不用驚訝本王知道非墨的事情,查起來並不難。”

“哦!”楚容珍只是冷淡點頭,明顯不想再多言語。

“你離開本王的宮殿之後,無處可去的你,是要與他一起生活麼?”大力扯着楚容珍轉身,雙眼緊緊盯着她,似要將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

“王爺爲何這麼問?你我不過是交易關係,只要不妨礙到王爺的解蠱,我的私人時間總該有吧?”

皺眉,有些不喜歡這種糾纏不清的感覺。

總覺得……

“你還沒回答本王!”夜清十分執拗的想知道,追着這個問題不放。

“王爺,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一聲無關,似穩底惹怒了夜清,大力扯着楚容珍的手,直接甩到牀上。

只覺得摔到了軟柔之上,身體深陷,剛回過神來,眼前一黑,夜清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單手掐着她的脖子……

“王爺想做什麼?”楚容珍心微跳,張嘴又不解,不知道哪裡惹了他不悅。

夜清眯着眼,緊緊盯着她,將她制伏於身下。

“小東西,事關本王的命,怎麼可能無關?”夜清一手撐在她頸邊的牀上,一手掐着她脖子,將她完全制伏。

楚容珍不適的皺眉,伸手扶在他的大手上,神情十分冷靜。

夜清不會殺她,蠱王不成功,怎麼可能會殺她?

平靜的看着夜清,楚容珍冷冷一笑:“王爺的命與非墨有什麼關係?”

“非墨非墨,倒是叫得蠻親暱……”

夜清的目光越發奇怪,而楚容珍的神情也越來越不悅。

這人是吃錯了什麼藥,胡攪蠻纏不說,難不成他與非墨有什麼恩怨?

“王爺,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不可能住到蠱王成功再離開,何必爲了這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本王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夜清好像氣極,又好像強忍着一種複雜情緒,氣氛有些奇怪。

“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楚容珍冷冷的拒絕。

心裡有一種預感,她不能知道,一旦知道或許就會麻煩不斷。

無奈的看着楚容珍油鹽不進的模樣,夜清力氣耗盡,直接伏在她的身上,掩下了他眼中的無奈與不甘。

“好重,喂,起來!”透不過來,楚容珍伸手推着他。

可夜清卻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楚容珍這才反應過來,夜清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來到現在他都沒有休息,所有心神早己耗盡。

費力的將他翻了一個身,擺好資勢,看着紗布滲血,不忍的皺眉。

算了,等下再走好了。

走到門邊藥了一盆熱水,將夜清的上半身脫光,解下紗布,細心的替他更換着紗布,上着藥粉……

替他把脈,確認他沒有別的病症時才鬆了一口氣。

忙完一切己是晚上,看着沉睡的夜清,楚容珍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門……

來到舒兒所在的房間,人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舒兒吵吵鬧鬧的聲音。

直接推開門……

“舒兒!”

“小姐,你怎麼來了?”舒兒伸手剝了個桔子扔嘴裡,回頭看着楚容珍,開心的露出一個笑顏。

她手上固定木板被拿下,成了碎片掉落在地面。

“你手好了?”

“沒什麼大事,那老頭太大驚小怪了,只不過是脫臼而己,根本不是骨折,你看,不怎麼痛了!”掄着粉拳飛快繞了幾圈,示意她完全沒事。

舒兒沒事,她打從心底開心。

“行,那走吧!”

“去哪?”舒兒疑惑問道。

“這裡太危險,出宮!”

一聽出宮,舒兒低下了頭,明顯不想出宮。

爲啥,因爲這裡廚房有很多的食材,可以隨便吃,有很多很多高級的肉類,是她想吃卻很少吃到的肉。

不想走,可是不能不走,不知道以後她再來會不會讓她吃呢?

“噢!”乖乖的起身,走路有點瘸,但看起來真沒什麼大事。

跟在楚容珍的身後,舒兒戀戀不捨的看着廚房方向,一步一回頭,看得楚容珍哭笑不得。

可是,還沒走出房間,幾個白衣人上前,將楚容珍與舒兒團團圍住。

“小姐,抱歉,沒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離開琉璃宮!”

楚容珍雙眼微閃,“我沒有打算離開!”

“那讓舒兒留下養傷,骨折未好,不宜移動!”這時,一行披着一件白色外衣走了過來,沒有面具,是暗部衆唯一一個沒有戴面具的人。

一行是暗部的統領,也是夜清的暗衛。

一行的態度很強硬,衝着向暗部成員使了一個眼色,一左一右架着舒兒推回了房中,衝着楚容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容珍無法,只能衝舒兒搖搖頭,制止從暗處們出來的蓮,轉身回走。

沒必要因爲這事起衝突,算了,等夜清醒來再溝通一下好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夜清這一次又睡了兩天,等得她差點發狂。

在戰王府滿門被滅,王府被燒燬的第四天,京城的氣氛緊繃到了十分難受的程度。

本來不理事的陛下因爲這件事情而震怒,哪怕再開心,這震怒還是要做出來給某些人看。

太子與希王二人在戰王府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因爲無一活口,從死去武將的口中得知他們是要去戰王府參加婚禮。

可是婚禮對象是誰,卻無從得知。

所有屍體死得焦炭,很少分辯得出身份,所以楚儀對外,死亡。

與戰王勢力相關基本被拔,戰王旗下的武將基本死亡,遠在邊境的戰王還不知道這事,知道了估計會氣得跳腳。

太子與希王明着是查真相,可到底會不會認真查就有待商量了。

特別是希王,他原本對皇位的執念不大,完全無所謂,倒是跟在他身邊的寧王一點一滴查得十分仔細。

寧王覺得十分震驚,戰王的棋子那麼多,竟然一夜之間完全死亡,太不可思議了。

絕對是人爲,戰王府的殘骸可以猜測出,這絕對是人爲。

戰王府得罪了誰?楚京中除了太子與希王雙方勢力,能與戰王府對峙的勢力,基本上沒有。

不,有一個,陛下或者夜清。

可是陛下不會笨到一次殺死所有武將,要知道,其中產生的空缺如果不能及時補上自己的人,這就是致命的漏洞,要拔也是一個一個的來。

至於夜清……

太子楚辰玉紅着眼看着滿地殘骸,臉色陰沉似墨。

戰王是母后幫他拉攏的最強大的助力,表面是戰王強勢意在皇位,母后說過,戰王無心皇位,願意助他登上皇位。

這麼多年來,戰王也是這般幫他產除異己。

可是這次的滅府……

因爲戰王府出事,各方情緒都十分緊繃,這事發生太過突然,太過離奇,簡直無跡可循。

四天的時候,楚容珍都沒有回楚王府,凌涼那邊一直找不到楚容珍的消息,開始急了。

那個叫非墨的,他完全查不到痕跡,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凌涼誤會了,當天他看到夜清一襲黑衣打還蒙面,就以爲那個人是非墨,畢竟感覺一樣。

也就認定,當天救楚容珍的就是非墨。

四天的時間,楚容珍沒有任何消息,而楚王府傳出的消息,讓他焦急不己。

楚王府中,那個替身在兩天前死了,死因不明,雖沒有對外傳開,可還是有消息慢慢傳出來。

珍兒要是真的不打算回來的話,替身死亡的消息傳出,她可就真的無法回楚王府了。

她一個女兒家,不回楚王府,又不願意嫁他,獨自一人如何生活?

就因爲這事,凌涼開始着急上火,想要知道楚容珍的下落,想要得知她的想法。

楚王府,她還到底要不要回……

楚王府中,‘楚容珍’死亡了兩天,死亡的消息被封鎖,雖在府中傳言卻沒有對外公佈,所以楚老王爺十分嚴肅對私下議論的小廝侍女處於嚴刑。

強迫他們閉嘴。

本來這事可以避免滿府皆知,可是那天不知道怎麼的,楚容琴發現人死亡之後,大吵大鬧引來了影夫人與媚夫人,漸漸的就被全府的人得知了這消息。

發生的太過迅速,都來不及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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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派人封鎖了楚容珍的院子,對府中人宣佈是誤食了假死藥而昏迷不醒,如同屍體一樣。

這是一個謊言,過不了幾天就會拆穿的謊言,王府中人大多心知肚名,卻不敢議論。

“父王,查得怎麼樣了?”楚王妃來到了楚王府的院子,愁眉不展。

楚老王爺放下手中公文,搖搖頭:“找不到珍兒,好像消失了一樣,是生是死也不清楚。不過從你兄長那邊傳來了消息,珍兒平安逃出,但下落不明。”

楚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疑惑,“哥哥他也摻和了進來?從知道他身份開始,他就從不理這些事情……”

“或者是凌涼的關係吧,他對珍兒不一樣……”楚老王爺淡淡道。

楚王妃皺眉,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珍兒不願意回來的話,我也拖不了多久時間,好在現在溫度低,屍體不會發出屍臭,否則真的瞞不下去。”

“儘量吧,老夫己派人去找,不管她願不願意回來,老夫還是意屬於她。”

楚王妃苦笑,搖頭,“父王,或許她不會接受,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十分絕決,如果知道鳳衛是聽命於龍衛,她怎麼可能會接受?”

楚老王爺則是自信一笑,伸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公文,“不,老夫瞭解她,她有野心很想變強。所以哪怕知道鳳衛聽命於龍衛,她也會接受,並且……”

“並且?”楚王妃不自覺接過話,好奇。

楚老王爺認真的看向楚王妃,神情篤定,“並且會想辦法殺了龍衛之主!”

楚王妃手中茶杯掉落,不敢置信,僵硬笑道:“不可能,鳳衛本就聽令於龍衛,怎麼可能……”

“你覺得以她的絕決性格,會甘心聽命,替人賣命?”

“……”楚王妃沉默了。

從兩個月前,親眼看到楚容珍與楚老王爺習武的一幕之後,對於楚容珍也就多了一份在意。

裝瞎裝得如此完美,完美到連她也被騙了。

“可是她根本不願意回來……”

“不回來也沒事,老夫從一開始就沒希望她會保護楚王府如你我一般,只要她接受了鳳衛,這個情承下,自然就會多少偏幫一些,先帝留下的任務,也算是進行一半了。”

楚王妃想了一下,隨即點頭。

起身之時,還衝着楚老王爺彎彎腰,“父王,很抱歉,這次的事情我後悔了,不能與父王站在同一條線上。夫君說得很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而我卻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所以,不管珍兒願不願回來,願不願意接受鳳衛,我會站在琴兒那邊,站在她的那邊,算是我對錯誤的悔改!”

深深衝着楚老王爺一鞠躬,楚王妃頭也不敢的直接離去。

老王爺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臉上也沒有怒意。

“飛揚,查到那替身是被何人所殺了麼?”坐要椅子上的楚老王爺凝凝神,輕聲問道。

暗處,飛聲閃了出來,半跪在地,“從死骨喉間所留下的指印來看,是女人!而且是個內力不低,有武功的女人,喉骨完全被扭斷,這種殺人方法普通人根本學不來……”

“可有鎖定嫌疑對象?”

“府中的奸細不少,縣主平時根本就很少與人爲敵,完全沒畢要殺了她而暴露身份,所以懷疑的那幾個基本上有人證在可以做不在場證明……”

“意思是說,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

“是!”

楚老王爺麻煩的皺眉,這件事情他沒有光明正大去查,而是派了飛揚。

原本懷疑是奸細而監控起來的人都沒有任何動作,看來還有一個藏得比較深的奸細在府中行走?

珍兒說過,楚容琳與一個女人合謀給了琴兒下毒不過是誤傷,其實是針對她而來。

那麼,這次被殺的那個替身,會不會還是那個女人所爲?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楚老王爺搖搖頭,將重心放到尋找楚容珍的身上,將找兇手的事實完全扔給楚王妃。

楚王妃來到‘楚容珍’的房間,除了楚容琴,任何人都不準進入。

雖然當天媚夫人,影夫人也看到了楚容珍的屍體,好在她當即立斷,將一切推到了誤食假死藥之上。

傳說中的藥物,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由她說出來,可信度很高。

楚容琴也相信了,昏迷醒來的她聽到這個說法時,完全相信了。

比起接受楚容珍的死,她更願意接受這個說法,最起碼還有一絲希望。

如平常一般守在‘楚容珍’的身邊,楚容珍執拗的不肯離去,一點一點,親手照顧……

給‘楚容珍’擦乾身體,簡單清理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走出門……

珍兒身體僵硬冰冷好幾天了,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母妃有沒有辦法。

死後僵硬,這本是死局。

楚容琴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逃避般的堅信着,這些不過是假死藥所帶來的後果。

藥效過了,珍兒就會醒來。

離開楚容珍的院子,剛剛轉彎,路過影夫人的院子時,看着那緊閉的大門,一抹怒氣升了起來。

影夫人明明是珍兒的生母,如今珍兒變成了這個樣子,也不見她流一滴淚,皺一下眉。

除了當天看過一眼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動作。

明明是母女……

大力推開門,影夫人的院子空無一人。

也是,影夫人爲人低調,之前一直服侍她的靜媽媽被趕了出去之後,若大個院子只有一個丫頭隨身服侍。

直接闖了進去,楚容琴臉上全是憤怒。

她這次一定要好好問問,爲什麼這麼不喜珍兒,明明都生下了她,爲什麼對珍兒那麼的冷酷。

找了整個院子都找不到影夫人的下落,氣得楚容琴見了東西就摔,最後才大搖大擺的離去。

在她離去之後,轉角暗處,影夫人一襲青衣,手拿佛珠,靜靜站在那裡。

看着楚容琴的背影,詭異淺笑。

臉上帶着寵溺又瘋狂的表情,無聲咧嘴,說不盡的陰寒。

楚王妃坐在自己院中查看着這幾天暗中審問的口供,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倒不如說逼出了幾個別府的眼線。

可兇手,依舊藏得很深,無法將其找出。

“母妃,滾開,母妃……”這時,楚容琴那大吼小叫的聲音傳來,極盡暴怒。

“進來!”

夏靈這才讓開幾步,楚容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才大步走了進去。

“母妃,珍兒的藥效什麼時候過?她的身體都冰冷僵硬了,就好像真的屍體一樣……”越說,楚容珍紅了眼。

“都說是假死藥了,冰準僵硬如屍體一般,正是藥性,過了就好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過?會不會有危險?”楚容琴焦急的打斷,詢問。

“放心,有母妃在,珍兒不會出事!”撒了個謊,楚王妃安撫着她的情緒。

因爲這件事情,楚容琴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制,隱隱的狂躁,對身體不好。

“真的?”

“真的!”

在楚王妃這裡得到保證之後,楚容琴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走出大門沒幾步,正好遇到走過來的凌涼,不悅,冷聲道:“表哥,你怎麼現在纔來?珍兒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凌涼低頭,聽到楚容琴的聲音,才擡頭,隨即點頭。

“嗯,我聽到了一些傳言……”

“算了,你是來找母妃的吧,跟母妃說完之後記得去看珍兒!”

“嗯!”

與凌涼擦身而過,楚容琴本來打算離去的,突然腦中閃過凌涼那冷淡平靜的臉時,一抹疑惑涌上心頭。

表哥只要說起珍兒就會情緒變化很大,或開心,或害羞。

怎麼今天一點情緒波動都不有?

疑惑停下腳步,楚容琴想了一下,偷偷跟了上去。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偷偷的繞到楚王妃房間的另一邊,那裡有一個窗戶,可以正好看到裡面的所有。

母妃也真是的,與表哥要談什麼,還讓夏靈關上門守着?

楚容琴一邊抱怨,一邊輕手輕腳的走到窗戶之下,蹲着,靜靜聽着。

“涼兒,你怎麼來了?”屋裡,楚王妃那清冷又帶着絲絲暖意的聲音傳來。

“有點事情想問姑姑!”凌涼的聲音讓楚容珍微愣。

有點清冷,表哥在生氣?

“何事?”

凌涼擡眼看着楚王妃,組織了一下語言,直接問道:“姑姑,我想知道,對於珍兒,你與楚王府到底怎麼打算的?”

楚王妃臉上的表情一僵,“你都知道了?”

“嗯,侄兒前段時間聽到了老王爺說起這事,府中的珍兒是個替身,真的早己離開的楚王府……”

窗外,楚容珍聽到凌涼的話完全不敢置信。

雙手死死握着窗臺,強制性的剋制着心中的疑惑。

不要急,不要急,再聽下去……

楚王妃臉色一僵之後才恢復平靜,點點頭:“嗯,本妃做了錯事將她置於危險之中,她現在不願意回來也是正常,涼兒,你來有何事?”

“侄兒就想知道楚王府對珍兒到底是什麼態度!”

“你有珍兒的下落嗎?”突然,楚王妃問道,迎上凌涼打量的目光,苦笑:“不管珍兒是不是恨本妃與老王爺,願不願意回府,我希望能與她好好談談……”

------題外話------

楚國四衛的事件開始了,影夫人的也同時進行,還有非墨那邊……吼吼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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