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陌諳打開了通書鐲,打算和洛雲軒取得聯繫。
可它一直沒反應,陌諳不由得皺眉:"怎麼回事?怎麼不亮?"
她又試着打開,發現還是不行。
"這是怎麼回事?"陌諳鬱悶極了。
正當她焦急萬分的時候,突然,她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
"咦?好像有人。"
陌諳立馬從牀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打開窗戶往外望去。
月光下,流火的羽翼渡上了層銀輝,原來是朱雀。
他看到陌諳,微笑着飛過來:"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陌諳一愣,這個包庇罪人的傢伙,她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只是隨意着稱呼。
"陵光神君。"
朱雀點點頭,然後問:"陛下呢?"
原是來悔過的麼?陌諳嘀咕,看來楚聆安上次是真的好好教育他了。
"陛下,陛下他,亥時回來。"
陌諳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來帶有關心的紙條,臉頰微微有些燙紅。
朱雀點點頭,看到陌諳的模樣,不禁好奇:"你臉紅什麼?"
"啊?"
陌諳摸摸臉,發現自己臉頰滾燙,心中暗罵,該死!
"不,不知道。"陌諳搖搖頭,"你找陛下有事麼?"
朱雀掌間翻轉出一支赤紅的短杖,遞給陌諳:"這業火令,是給陛下的,麻煩你代爲轉交。"
“神君不等陛下回來?”
“不了。”朱雀心裡莫名堵的難受,想快些回去。
陌諳看見,那短杖上是一隻邪魅無比的九頭鬼車,正噴吐烈焰。
“什麼?鬼車?”她驚詫了。
鬼車死了?他不是說自己不會死嗎?
"是的,以鬼車煉化的業火令,可號令九次天火。"朱雀點點頭,然後向陌諳解釋。
“這等法器,也只有陛下能夠駕馭了……”
"這麼厲害?"陌諳有些吃驚,看看手中短杖,又看看朱雀,然後鄭重應了聲:"那我先替替陛下收下。"
朱雀看了眼陌諳手中的短杖,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恍若幻覺,但他沒去在意,還是很快就化作火焰離開了。
就此,陌諳不解的蹙眉,這個朱雀是怎麼回事?他的表情怎麼看起來有些怪異。
"算了,反正這東西是給陛下的,又不是送給我的。"陌諳甩甩腦袋,將業火令放好,然後繼續看着楚聆安寫下的字條。
亥時歸,早些休息,亥時歸,早些休息……
這句話,似乎有着魔力一般,一遍遍地在陌諳腦海中迴響,讓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晚安,陛下!"
陌諳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嘴角掛上一絲甜蜜的笑容。
“會長,魔族兵馬正向人界梵康帝都聚集。”
聞言,重柯立即睜開雙眸,居然有幾分欣喜。
"哦?可否具體?"
"屬下已經探查過了,魔族大軍,約莫三千五百左右,正從西北方向進攻梵康帝都。"常磊說的肯定。
然後他不禁擔憂:“也不知人界其他兩國,是否會支援梵康。”
“人界三個國度,是爲平衡。其中梵康最爲強盛,也最爲亂。而大堯雖次之,卻向來太平,以和爲貴,定會援助。”
穩重細心的石修稍加分析:“伽尼雖在人界兩頭倒,但爲了利益,或許會與魔爲猖。所以這人魔之戰,人族必要遭到重創,”
重柯點點頭,他早就知道,卻沒想到魔族的速度這麼快。
“會長,我們該如何?”石修看重柯不爲所動,有些着急。
重柯沉默片刻,然後淡淡道:"不必理會,靜觀其變便可。"
"是。"石修點頭,不再多語。
仙界似乎雲裡霧裡,這可不行,重柯必須確定他們捲進來。
"這樣,石修。你去一趟梵康皇宮,看看霜九公主是否還在。"
重柯語氣淡然:"如果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是。"石修領命,然後快步離開了。
常磊不解的看着重柯:"會長,您爲何讓他去見霜九公主?"
重柯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深邃的目光看着他。
常磊被重柯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只好說道:"是我多嘴了。"
"嗯,下去吧,順便去看看梓櫻上仙。"
"是,屬下告退。"
"等等!"
石修站住腳,等待重柯接下來的吩咐。
"把她叫來,我有些事情要問她。"
"是,屬下遵命。"
重柯擺擺手,示意石修快去。
石修退下後,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斟滿一杯清茶,輕輕抿了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瀰漫,然後是清香,這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
"醫仙素闌彧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會長,梓櫻上仙來了。"石修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梓櫻走了進來。
"梓櫻參見會長。"梓櫻盈盈行禮,然後擡起頭看着重柯,眼神複雜。
"坐吧。"
"謝會長賜座。"梓櫻恭敬地坐在一旁。
“你怎麼想的,還是執意要回仙界嗎?”重柯淡淡的詢問,看不出什麼情緒。
梓櫻垂下的眼簾突然激動:"是,我必須回去!"
"既然如此,常磊你送送她。"重柯緩緩道,然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
梓櫻不知道重柯在想些什麼,只是有些驚訝,會長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她了?
"那梓櫻就不打擾會長了,告辭。"梓櫻起身,準備離開,生怕人反悔。
會長的心思又變了。
從禍世到濟世,現在又要禍世了?
唯恐天下不亂麼?
常磊的心情平靜不下來下來,他總感覺會長今天有些不同尋常,但還是趕緊做出請的姿勢 ,帶梓櫻離開。
重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重柯看了一下時間,亥時還沒到,於是便繼續看起書來。
夜風輕吹,樹枝沙沙作響,偶爾有蟲鳴鳥叫傳出。
突然,架子上的一本冊子掉到了地上。
重柯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將其撿起,隨便翻了翻。
它已經被很皺了,邊角處還有些破損。
但最後一頁居然是零離的字:
師父,小離其實……
後面被墨跡劃掉了,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