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傾絕認真看着洛子語問道：“很難過嗎？”
“嗯。”洛子語重重點頭。
沈傾絕再次問道：“真的？”
“真的！”洛子語再次重重點頭。
沈家主頓時臉上神情很是放鬆，還帶着一點高興地說道：“嗯，那就對了。”
“……”洛子語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看着自家小徒兒那備受打擊的模樣，沈傾絕眼中的寵溺不變。
因爲他知道，若是不這樣，這小丫頭估計會沉浸在自責中，又是要好久才能恢復。
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沈傾絕笑道：“子語，你幫我瞧瞧傷口如何了？能穿衣裳了麼？”
聽到這話，洛子語將手中的藥膏塗好了，這才長吁一口氣，說道：“比之前好多了，可以先穿上衣裳了。”
語畢，她小心翼翼得幫着沈傾絕將衣裳穿上去，再鬆鬆散散地束上腰帶，這才說道：“師父，嗯，帝君這封號，是跟國君差不多？還是跟個丞相之類的差不多呢？”
聽到洛子語這個問話，沈傾絕先是略微沉思，旋即說道：“嗯，都不太像，沒有凡間這麼清晰的界限。”
洛子語想了想，說道：“那就是個王爺？有封地有權勢的王爺，差不多的吧？”
沈傾絕見自家小徒兒那認真的模樣，不禁笑道：“嗯，子語說差不多，那就該是差不多了。”
洛子語嬌嗔地瞪了一眼自家師父，卻還是恢復了認真的神情，說道：“師父，我記得你之前說不做帝君了，可後來來那個青衣男子又說還讓你做，那究竟這算是怎麼回事呢？以後，你是不是還要管着天上的事情？”
語畢，她看着沈傾絕的眼神有些疑惑，還有些緊張。
沈傾絕擡眼望着自家小徒兒，傾城一笑：“嗯，我不想做這個帝君了，但是天帝沒同意，卻允許我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算是一個讓步吧。”
洛子語微微點了頭，說道：“就是說，給你留着這個位置，但是你可以不用做事情。”
沈傾絕擡手摸了摸洛子語的發頂，笑道：“子語真聰明。”
洛子語頓時笑得無比燦爛：“這樣也挺好的，師父就可以跟我在一起啦！”
是啊，既然給了師父過自己生活的自由，那麼，他們在一起便不是問題了。
原本還因爲紫浮的提醒而擔心什麼人仙殊途，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沈傾絕看着很是高興的小徒兒，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明白，天帝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像青素帝君說的那樣。
爲的就是，萬一哪一日這四海八荒出現了什麼動亂之事，還會讓他去安定的。
束荒，束荒，束約四海，安定八荒。
這纔是最最關鍵的事情。
不過，想來，各退一步，也算是能維持暫時的和平相處吧。
很多很多年後，聰明的現代人將沈傾絕這種情況用在了工作中給出了一個簡稱：停薪留職——
月沉之夜。
夜色趁機，星辰寂寥，天邊沒有一絲月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