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這樣慢悠悠地說完，舞依的眼中宛若梅花翻飛，越發繚亂無比。
而安璃陌，在聽到這話之後，卻是倏地一怔，整個人愣在那裡。
她看着那跪拜在自己身前的小侍婢，看着那雙眼中無比期待的眼神，覺得一切似乎很是熟悉。
似乎，在某個時候，在某個地方，也有人這樣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記憶的片段若隱若現，似乎是有那麼一個人跟她說：“主上，舞依雖然功力不足，但對主上一片赤膽忠心，也來服侍您左右可好？”
而後，那個人也是這樣的匍匐跪地，行了大拜之禮，說出了締結誓約的話：“不離主前，誓約忠誠！”
安璃陌看着那跪地的人，聽着這樣熟悉的話，不待多想，回答便已經脫口而出：“我寬恕。”
語畢，便見眼前瞬間梅花翻飛，恍若一陣風吹過，那之前還一身侍婢裝扮的舞依，已經變幻了模樣。
依舊是那張臉，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嬌媚之姿。
眉心處一朵梅花圖案的印記尤其顯眼，一身粉色衣裳也是梅花圖案。
舞依就是小侍婢般的看着安璃陌，眼淚汪汪道：“主上，您記起舞依來了？”
安璃陌搖搖頭，說道：“不曾記得很清楚，但似乎這樣的話有聽到過。”
聞言，那舞依卻是破涕而笑：“這對話便是當年舞依與主上的對話啊！主上覺得熟悉，那定然是有些記憶的。”
安璃陌看着那又哭又笑的小侍婢，再看看她變裝之後的模樣，問道：“你是梅花妖？”
舞依連忙點頭：“是啊！舞依是主上院子裡的一株紅梅，是主上給了靈氣才修煉成人的。所以，舞依就是主上的人，永遠都是！”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因緣，安璃陌有些驚訝，卻還是說道：“你是因爲這個才一直跟在我身邊？”
舞依重重點頭，說道：“與天庭大戰之後，主上被封印打下凡間，我們元氣大傷，很多都被那些天兵天將毀了元神奪了妖丹。我好不容易逃離之後，便一直循着主上的氣息來凡間找尋。後來在那沐王府中感受到了主上的氣息，我便直接化作侍婢跟在主上身邊伺候。”
話說到這裡，安璃陌已經明白了，爲何當初自己要搬離沐王府時，這個小侍婢會堅決跟着。
她赫然記起，曾經自己問過這個小侍婢關於忠心的問題。
第一次，是她搬離那沐王府時，她問：“舞依，平日裡你不算是貼身服侍我的，又怎會想着隨我走呢？”
那小侍婢卻是一臉茫然：“舞依就想跟着主子啊，還要非得說個理由麼？反正舞依就是想跟着主子。”
第二次，是在郡主府邸裡，她興之所至，隨口問道：“舞依，你爲何要對我這般忠心？”
那小侍婢眼中依舊是一片迷茫，很努力地想了，卻只是說道：“因爲主子是舞依的主子啊！”
那個時候，安璃陌以爲這個小侍婢是對任何主子都忠心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