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都哽咽着：“我放過她，那麼……誰來放過我？”
雙手緊緊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裳，龍祁塵看着老管家道：“本王這裡難受，這裡很難受！皇帝哥哥不要我了，璃兒也不要我了，這王府裡的都不要我了……”
看着這個被寵愛長大的青年露出這樣無助的神情來，老管家長嘆一聲，說道：“王爺，老奴還在伺候您，國君也不曾丟下您。您要保重身子，您可是那風流倜儻的沐王爺。”
聞言，龍祁塵忽然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埋在那厚重的斗篷間，久久不動。
冷風起，吹動了樹梢嘩嘩作響，宛若一首悲歌在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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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外，馬車上。
安璃陌與沈嵐夜上了車，便一直心情欠佳。
沈嵐夜取過一旁暖爐上的水，給她斟滿了，送到脣邊：“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安璃陌接過來，喝着，感受着那一股熱流暖了整個人。
看着安璃陌那副正在沉思的模樣，沈嵐夜很是好奇地問道：“璃璃，我倒是也有幾分好奇，你怎麼會稱呼那沐王爺和太子都是哥哥呢？”
安璃陌擡眼看了看沈少爺，淡淡說道：“他們比我大。”
“可是他們輩分不同啊。”沈嵐夜接過安璃陌手中的茶杯，又給她添了些水。
安璃陌道：“輩分好麻煩，大的叫哥哥姐姐，小的叫弟弟妹妹，方便。”
“……”沈嵐夜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問這個問題。
他怎麼會忘記，自家小郡主，可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
“那你當初這麼喊……太子殿下也不曾說什麼嗎？”沈嵐夜想起，那太子最是知禮節懂禮儀，應該會說些什麼罷。
“說什麼？”安璃陌反問道，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想當時的情形：“他很高興。”
那一日，她第一次喊那太子叫哥哥的時候，那人在詫異之後便是很高興。
說自己多了個妹妹，還將她介紹給宋雅涵認識。
那時候，安璃陌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她覺得比自己大的稱呼哥哥姐姐很正常。
反倒是後來有一次龍祁塵聽到了她對那些人的稱呼，有些詫異之後，卻是笑着對她說，那些稱呼不要當着外人的面喊。
至於緣由，安璃陌向來懶得問，也無暇關注。
如此，幾年下來，倒是習慣了，也不曾有人專門去她面前說她的稱呼有問題。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嚼舌根的人，都被暗中處理掉了。
消失不見的人，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看着安璃陌那小臉上很認真的模樣，說着的卻是讓人驚訝不已或驚世駭俗的話，沈嵐夜越發覺得這小人太可愛。
可是，心裡卻是明白，她能有這樣的性子並且一直保持下來，龍祁塵功不可沒。
且不說龍祁塵是否有些事情做得很過分，但是，毋庸置疑，他對安璃陌的寵愛是真的。
五年的時間，能讓安璃陌的眼神保持這樣的純淨澄澈，能讓她的性子保持這樣的直接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