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爺要趕我走嗎

寧雪希在大殿前的兩棵牡丹樹下轉轉圈、數數花瓣,無聊地打發着時間,等着趙廷美結束用餐。看着小丫頭們一茬又一茬把菜端進去,也不知道他們幾時才能把飯吃完?寧雪希不由焦急起來。

好不容易,看到小丫頭們把菜盤子收走了,寧雪希高興得摩拳擦掌,這開始收拾殘羹剩菜了,該是表示用餐結束了吧?他們終於吃飽了!

寧雪希緊張地等着客人離開,終於,在殿廳裡跟趙廷美一起用餐的幾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趙廷美將他們送到臺階,互相拱手作別,幾個年輕男子走了。

趙元佐還沒有走,他站在趙廷美旁邊和趙廷美一起送客,寧雪希生怕一會兒趙廷美又進去了,她沒機會跟他說話,顧不得趙元佐在旁邊,趕緊上去給趙廷美行禮。

見寧雪希還在,趙廷美不由一愣,皺眉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是啊,她怎麼還在這裡?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趙廷美一皺眉頭,寧雪希就緊張。因爲她覺得,他皺眉頭應該是表示他的不滿。他都對她不滿了,她還能不緊張嗎。

不緊張!寧雪希在心裡安慰自己,努力地鎮定一下,還好,這一回,她終於不像剛纔給太子行禮時那麼手足無措了!她生硬彆扭地行了個萬福禮:“奴婢是想來問王爺,要怎麼安置奴婢?”

趙元佐望着趙廷美,好奇地問:“怎麼,皇叔府裡新來的下人都要王叔親自安排的嗎?”

趙廷美看了寧雪希一眼:“她是我從你小皇姑那裡要過來的。”

“原來如此!”趙元佐聽了,饒有興趣地又上下打量了寧雪希一下,笑着說:“我說嘛!原來她是皇叔特意從小皇姑那兒要過來的!那還要安排什麼,皇叔身邊一向缺少侍女,你就跟着皇叔就是了!給皇叔鋪鋪牀、疊疊被什麼的,照顧皇叔的起居!”

這個寧雪希願意啊!趙廷美還沒表態,她就立馬高興地向趙元佐行了個萬福:“多謝太子殿下!”

趙元佐哈哈大笑,轉頭對趙廷美說道:“皇叔,不用謝我!你身邊確實缺個侍女照顧你的起居!你那個有財雖然聰明伶俐,但男人哪如得女人細心體貼呢?我走啦,皇叔!明天我再過來找你下棋!”

趙廷美搖了搖頭:“你這孩子!”

趙元佐回頭招了招手,等候在殿外的兩個小太監立即跟了過來,恭敬地稱:“太子殿下!”

“回宮吧!”趙元佐回頭看看寧雪希與趙廷美,滿意地笑着說。

“恭送太子殿下!”有財和一旁的下人忙躬身行禮。趙元佐走了。趙廷美看了寧雪希一眼,對有財說:“帶她下去吧!給她安置一下,交待一下她每天該做些什麼。”

“好!”有財回答。

寧雪希高興地說:“多謝王爺!”

趙廷美揮了揮手:“去吧!”

有財領着寧雪希往殿廳後面去了。大殿的後面是一個寬闊的院子,兩旁各有一條平整的石徑通向後院,中間是綠悠悠的草坪,後面的寢殿也高大闊氣,絲毫不輸給前面的大殿。

寢殿後面有一座石山,山頂建着寶塔;寢殿

兩旁還各有幾座雅緻的偏殿,亭臺閣軒,堂室樓榭,無所不備;紅牆黃瓦,雲階玉壁,輝煌壯觀。

寧雪希有些驚訝地問:“這麼多房子,王爺住哪兒呀?”

有財說:“王爺當然住正中的寢宮啦!那些偏殿是供側妃和世子們居住的。”

“側妃、世子?”寧雪希一愣,“王爺他結婚啦?哦不,成親了?”

“當然啊!”有財說,“王爺八年前就成親了,不過,王妃還沒來得及給王爺留下子嗣,就已經病逝了。”

寧雪希有些吃驚,“王妃還沒有爲王爺留下子嗣就病逝了?那這些年王爺有沒有再娶?”

她怕萬一他有側妃,到時候她們作難她怎麼辦。畢竟她現在可是王爺的貼身侍女了,要是他的側妃嫉妒心比較重,那她在中間該多難做呀。

有財搖了搖頭:“王爺心裡想着王妃,一直不想續絃。太后倒是曾經要王爺納幾個妾,但是都被王爺拒絕了,所以,那些偏殿還都空着。”

想不到,趙廷美是一個這麼專情的人!寧雪希在心中感慨。“那王妃長什麼模樣,漂亮嗎?”寧雪希好奇地問。

有財搖搖頭,說:“我沒見過王妃。六年前我入府的時候,王妃就已經不在了。”

“哦!”寧雪希點點頭。能嫁給皇帝的弟弟,那王妃一定長得很美吧?

已經走到了寢宮門口,有財向寧雪希介紹一下寢宮的地理情況,“來,我帶你去看看王爺的寢室。”

“這裡間就是王爺的寢室,本來一直是由我侍候王爺的,既然現在換了你,那以後外間就歸你了!”

“啊,好!”寧雪希滿口答應。不過,答應下來,她就一愣:“這裡間是王爺睡,我睡外間?”

“是啊!”有財說,“不然,你怎麼侍候王爺的起居?”

哎呀!寧雪希望望這裡外間的寢室,他睡裡間她睡外間,這不跟《紅樓夢》裡那個賈寶玉的丫頭襲人一樣嗎?自己睡在這個外間,他進進出出都能看到她?啊呀,那個……多不方便啊!

豐富的想像讓寧雪希的臉一陣通紅。“那什麼,那你呢?”她訕訕地問。

有財說:“我自然也有去處啊!等會兒我去回管家,讓管家給我安排一個活路就是。你可是要細心照顧好王爺啊,王爺睡眠不好,每天晚上要用熱水泡一泡腳,你在外屋不能發出太大的響聲,不然會驚擾了王爺,那就不好了!”

“還有呢?”寧雪希問。

有財說:“平時王爺胃口也不太好,這個你也要小心侍候。”

哎,侍候人的活可真不容易啊!她從上幼兒園開始,一直到考上大學,就高中的暑假去打過暑假工,其餘的時間就跟千金小姐一樣,都有父母照顧着哪,她何曾幹過這種侍候人的活?寧雪希真擔心自己侍候不周,被趙廷美嫌棄。

滿以爲這是侍候趙廷美的第一個晚上,寧雪希非常緊張,早早把牀鋪弄得平平整整的。聽到趙廷美回來的腳步聲,一顆心立馬跳得蹦蹦響,感覺都快要從胸腔蹦出來了!

果然,是趙廷美回來了。

只不過,回來的不是趙廷美一個人,而是兩個人。跟在趙廷美身後的,是他以前的貼身隨從:有財。

寧雪希一愣,那什麼,有財不是說到管家那裡領新活路嗎,怎麼又跟着趙廷美回來啦?

還沒有經受過培訓,寧雪希根本不懂行古代的禮節,只得繼續使用自己對趙元佐用的那個所謂的萬福禮。她也不知道行得標不標準,只不過看古裝劇裡小丫頭是那樣行禮的,她就依樣畫葫蘆了。

“王爺回來了?”她很心虛的一句問候,因爲不知道自己的禮會不會被趙廷美挑毛病。

趙廷美很顯然並沒有留意和在意她的舉動,行什麼禮似乎都一樣,看樣子,他還是一個很寬容的主子。

趙廷美微微地頷首,沒有答話,也沒有看到,直接回到牀邊坐下,寧雪希很自覺地說:“我去端熱水給王爺泡腳。”纔要往外跑,就聽到背後趙廷美淡淡的聲音:“不用了!”

寧雪希忙停下腳步,回過頭。有財從她身邊經過,小聲說:“王爺有話要問你。”

寧雪希緊張地站到一邊:“王爺有什麼吩咐?”

“你叫錦溪?”趙廷美看了寧雪希一眼,問。這個小丫頭的五官、眉目,真是越看越有像她了……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長得像她。

寧雪希一愣,沒想到,他還關心她叫什麼名字這種小事?

也不知道趙廷美有沒有向燕國長公主打聽錦溪的情況,寧雪希生怕自己答的跟趙廷美打聽到的對不上號,有些緊張地說:“是,是的……”

有財在旁邊安慰寧雪希:“別緊張,好好說話。”

“是!回王爺,進公主府之前,奴婢的本名叫寧雪希。”寧雪希說完,又趕緊補充,“下雪的雪,希望的希。”

“哦!”趙廷美淡淡地點頭,“臘月出生的?”

“是的,王爺!奴婢出身的時候天正下着雪,所以,奴婢的爹就給奴婢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寧雪希說。因爲她出生的時候正在下雪,老爸覺得這個女兒給他帶來了希望,所以,就叫寧雪希了。

趙廷美點點頭,“好。既然你現在是秦王府的人了,可以不再用長公主府裡用的名字。以後你就叫雪希吧!”

“是,王爺!”寧雪希很高興,沒想到他大方地把她的名字賞給她用了,還是叫自己的名字好!

因爲她本來就跟長公主府的那個錦溪沒什麼關係,只不過,她現在在用着錦溪的身體而已。話說,真正的錦溪是不是已經嚇死在駙馬的牀上,而她自己,說不定是睡夢中猝死了,所以才能借錦溪的身體還過魂來的。

這事可真奇妙啊!說出來誰信。

這時候,有財已經端着一盆熱水上來的,那盛水的盆都銀閃閃的。有財把盆放在面前,很體貼地上前給趙廷美脫靴,寧雪希搶着上前說:“奴婢來給王爺洗腳吧!”

趙廷美立即伸手製止:“不用了,讓有財來吧!”

寧雪希一愣,不是讓她侍候他嗎?爲什麼又換有財了?寧雪希的臉一下就白了:“難道,王爺是要趕奴婢走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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