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越來越大,似乎快要將我吹走,腳尖正一點點的離開地面。整個人在處在逆風的環境中,猶如一片狂曳不停落葉。
“啊——”我驚叫一聲,迅速從牀上做起來。
擦擦頭上已經密集滿布的汗水,看看四周陽光滿照的、安靜的屋內。
“咕咕咕……快來吃……咕咕咕……”屋外傳來老媽餵雞吃食物的聲音。我這才知道,原來剛纔的一切,只不過又是一場太過於真實的夢而已。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正當我回過神來時,一張巨大的臉龐突然毫無防備,幾乎無距離的抵在了我的眼前。
我嚇得“哇”的一聲,從牀上翻滾了下來,摔在地上。
看着我狼狽的從牀上滾了下來,那位肇事者卻在一旁掩嘴癡癡的嬉笑起來。
“林無雙!”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她的名字:“這大清早的,你又跑到我的房間究竟想幹什麼啊!”
讓我最覺得惱火的是,昨晚上我不是什麼都給她講清楚了麼,她如今又跑來找我又是什麼意思?
“哈,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即使你心裡有喜歡的女人又怎麼樣?只要你們沒結婚,我都還是有機會的。”
她坐在了牀邊,一臉無比認真的看着我說:“我是不會放棄的!會一直等你的。如果你和她結婚,我就等你們離婚。如果你和她沒離婚,我就等着她死。如果她活一百歲死,我就活一百零一歲。哪怕只能和你相處一年我也覺得幸福。”
當她說完後,我則是一臉怔怔的望着她。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了?難道是和其它的女孩兒一樣,韓劇的言情劇看多了?就連那電視劇裡面的男豬腳也沒她說的這麼動情。
但說實話,聽着她說的這些,我還是有些震撼與感動。內心的某處也開始漸漸因此而變得柔軟起來。
“你們不能在一起,你和她相處久了對你不好!”這時,腦袋裡突然冒充在夢中,潘禿子對我說的話。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不是告訴我你的嗎。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連忙將自己的頭撇過來,不再看她。故意語氣冷淡的拒絕她:“就算現在不可能在一起,縱使以後也絕的不可能在一起!”
沒想到我已經如此絕情的話語,竟沒有讓她感到一絲的心灰一冷。她繼續笑眯眯的看着我說:“這個可由不得你了哦。我喜歡你,這是我的事情,接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可以拒絕我的喜歡,但你不能阻擋我喜歡你!”
“哎,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我很無語,不想再理她。直接穿上自己的上衣就朝房門外走去。幸好我平時不像我寢室中的那幫爛友們,猥瑣的有裸睡習。好歹晚上咱們睡覺的時候,至少還留着一件短褲。不然像林無雙這樣,成天心血來潮時就闖到你的房裡間來‘串門’好幾次,我不給她看個精光通透纔怪!
洗了臉後,我來到堂屋裡準備吃早飯。這時,我看到了祖祖也坐在了我對面,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如今已是夏季,只見他依舊是灰袍加身,頭上戴着圓墜小帽。我真懷疑,在這個季節裡他穿成這樣,會不會覺得很熱。
祖祖的樣子與我兒時中的意象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只是覺得他好像比以前消受了許多。
“祖祖,您什麼時候來的啊?”我還是出於禮貌的與他打着招呼。
他似乎沒有聽到,繼續低頭喝着老媽端來的稀粥。
“幺舅,寶娃在叫你吶!”外婆附着在祖祖的耳邊提高聲提醒道。
“哦,我今天一大清早就來了。那會兒你還在睡覺呢。”祖祖停下手裡的動作,好像這纔剛剛反應過來。
就在那一瞬,我真的感覺到,祖祖老了,似乎他的聽力漸漸在減退了。
我突然想起老媽曾對我說過,祖祖的日子不長了。我問她爲什麼,她只回答我說,以爲東嶽廟的那顆老槐樹今年沒有發新枝了。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涌起一股淡淡的,莫名的悲傷。祖祖真的是老了,快不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