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媽去屋裡把東西放好,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我也準備歇下了。
“媽,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來。還帶着那麼多人來半路上來接我?”看着正在屋裡幫我鋪牀的老媽,我有些好奇的問她。
原本今天我回來是想給家裡的人一個驚喜的,提前便也沒有打電話通知過她們。
“你祖祖昨天來了一趟。今早上走的時候,他說你今天要回來,叫我到時候多帶幾個人,再牽一條狗。當看到我們屋前的那顆棗樹上停着的那四麻雀一齊全飛走時,我就得帶着人,牽着狗一路上罵着,飛跑着到十里亭來接你。”
老媽嘴裡提到的祖祖就是我外婆的小舅。算算現在他現在的年紀已經是快百來歲的老人了,但身體還挺硬朗的。
祖祖的本事真是越來越讓我佩服了,他居然能絲毫不差的推算出我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現。
聽着老媽說的這些,自己在驚歎的同時又給心中的祖祖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晚上,上廁所就方便在房裡的尿桶裡面,無論半夜的時候聽到了什麼聲音都不要管,別出房門。”老媽整理完後在臨走前叮囑我。
點着頭應下,脫了鞋躺在鋪上愜意的環視打量着屋裡的一切。
就這房間,每次回來我都會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從記事起,這裡就一直是外婆爲我準備的臥室,果然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一種叫懷念的情緒在心裡悄然蔓延,久久不能自已。
房樑上掛着,我滿月時祖祖送我的黃銅風鈴。這風鈴的樣式有點像“東嶽廟”裡的那口大鐘,風鈴上栩栩如生的雕刻着張牙舞爪的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這四方聖獸,以及一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文。
牀邊的書桌上,上小學時候老爸給我買的鋼筆、小姨在城裡給我買回來的課外書、小連環畫、小鬧鐘……等等。靜靜地躺在書桌上,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都一塵不染,親切如初。
這個房間我已經有些年沒有住了,除了過來看望外婆時遇到陰雨天氣,才小住一晚。
想到外婆都一直悉心的打理這間房間,將這裡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保持着原先的模樣,我不由的有些感動。
我躺在牀上枕着回憶久久不能入眠。
尤其是對祖祖的那段記憶猶如被宣紙遮住的水墨山水畫,宣紙被水打溼後,背後的山巒才慢慢浮現出來,躍然紙上。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老媽嘴裡提到的祖祖就是我外婆的小舅。算算現在他已快是快百來歲的老人了,但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至小我與往祖祖接觸就很少。這麼多年,到我長這麼大,就算是過年的時候,我都從來都沒有去過他家一趟。常聽人說,他也時常不在家,只有當他有事情要找外婆時,纔會偶爾來我們家裡一趟。
所以我一直覺得祖祖是個即陌生又神秘的老人。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的模樣清瘦,花白的羊鬚鬍。因爲雙目失明,所以臉上一隻帶着一副老式黑色的瓶底墨鏡。一年四季一件青灰色長袍加身,頭上戴着着晚晴時期的瓜皮園墜小帽。像極了電視古裝劇裡演的那些跑江湖的算命先生。
小時候老媽說,祖祖十二歲離家出去,跟着一位北京的玄學師傅做學徒、學看風水,幾十年間走遍了大半個中國。老來回鄉後便學以致用,一直從事着風水先生的行當。給人家看看墳地啊,看看房子啊,算算日子什麼的。
始終都是孤孤單單的一人,膝下無一兒半女,終老一生,只有外婆從他那裡學了些這門家傳的技藝。
經我也問過老媽,聽這周圍的一些老人說過,祖祖年輕的時候樣貌也長得偉岸的,還能寫的一手的好字好詞,在哪個時候理應會得到一些待字閨後中的姑娘青睞纔是吧。
這時老媽就回答了,嘿,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真正的算命先生,都是無兒無女的,始終都是孤孤單單的一人。
那是因爲他們精通周易,看透風水,也能算出人世間未來的實事。但因爲他們時常給人們看卦算命,告訴人們未來即將發生什麼,怎麼樣去預防未來事物的發生。以至於泄漏了太多的天機。算命者就會得到報應,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會糟到反噬。
爲了怕殃及自己的家人,妻兒,所以一般從事這個特殊行業的人,都會一直單身,永不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