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與林丹英和陶菲一起,陪着喬豔蘭,在鄉食堂吃過午飯後,來到了陳子濤的書記辦公室。
喬豔蘭已經不生氣了,恢復了領導模樣,進了辦公室,就徑直朝辦公椅走去。
陳子濤忌諱別人坐他的辦公椅,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喬豔蘭,再搶先一步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林丹英笑道:“豔蘭姐,子濤最不高興別人坐他的椅子,上次地區的周和平副專員到這裡來,子濤也不讓人家坐他的椅子。”
“什麼講究嘛。”喬豔蘭笑了。
陳子濤強調道:“這是規矩,你們是自己人,更得遵守嘛。”
“好,好,我遵守。”喬豔蘭更和藹了。
陶菲笑道:“咱們的子濤不斷改革,有條規矩還是內外有別的,別人不能坐他的辦公桌,咱們自己人是可以坐的。”
喬豔蘭會意,一屁股靠坐在陳子濤的辦公桌上。
林丹英緊隨,走到另一邊,也面對陳子濤坐在了辦公桌上。
陶菲也不“吃虧”,她來到陳子濤身後,還自覺地在他雙肩上按摩起來。
陳子濤立即閉上雙眼,同時將雙腿放到辦公桌上,嘴裡唸叨道:“他孃的,趴在那個土坑裡幾個小時,肩膀倒是還好,就是那土坑不夠長,我這兩條腿痠喲。”
林丹英笑了,“知道啦。”拿着陳子濤的一條腿按摩起來。
喬豔蘭笑道:“可我不會按摩呀。”
陳子濤瞪了喬豔蘭一眼,“臭娘們,學着點。”
喬豔蘭不敢怠慢,拿着陳子濤的另一條腿按摩起來,林丹英和陶菲都在討好陳子濤,她不能落後,更何況,她對這種遊戲特感興趣,有一種另類的愉悅感。
陳子濤滿意地笑了,林丹英和陶菲被他教育得很好,女人嘛,就得聽男人的話,讓一個副處一個正科一個副科三位女人有如此表現,成就啊。
“喬姨姐,我騙了你,未經你的允許將你老公偷走,還讓你在丹英姐家空等幾個小時,我向你道歉。”
喬豔蘭爽快道:“接受你的
道歉,我已經不生氣了。”
“但是,但是啊。”
林丹英笑道:“口頭禪之後,說的纔是真話。”
“哼。”陳子濤不高興道:“悔婚這事太不地道,太不得人心了,堂堂的縣委常委兼縣委統戰部長,還要不要臉啊?”
林丹英微微一笑,“豔蘭姐,這事確實是你不對,傳出去影響很壞的。”
喬豔蘭倒是面不改色,“我說實話吧,我不是完全反對一民娶李媛媛,只是他們先斬後奏,讓我心有不甘而已,同時也是爲了考驗一民,可沒想到這小子做得這麼決絕,請子濤幫忙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你們說我能不生氣嗎?”
陳子濤還是閉着雙眼,擺着手問道:“喬姨姐,你給我說實話,對一民的婚事你到底是這麼想的?”
喬豔蘭道:“子濤,你又不是不瞭解我們家的情況,一民的哥哥和姐姐都沒什麼大出息,一民是我們家最大的希望,其實他爸在這一點上與我是一致的,就是希望一民從政,將來至少能達到我和他爸達到過的地位。”
陳子濤道:“這個麼,我是理解的,我爸小小的公社書記,幹了一輩子吧,可他也有官癮,不也希望我能子承父業嗎。”
喬豔蘭道:“可是一民不爭氣呀,子濤,小的時候,一民不輸於你,可你看看現在,他哪一點強過你呢?”
陳子濤好奇地問:“可是有一點我很不明白,一民從政與他的婚事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還小,可一民已經二十八歲了,他娶個老婆並不影響他從政啊。”
喬豔蘭笑了笑,“看來你這方面還不夠懂,丹英你說給他聽。”
林丹英道:“子濤,咱們這四個人當中,陶菲算是個例外,但其餘三人卻有共同之處,你有父親庇護,別小看你父親,他能保證你少奮鬥五年,而我呢,有兩個貴人,一個是老區長蔣天興,一個是我已故老公,他們至少讓我少奮鬥了十年,在正常的情況下,四十五歲的女區長也沒幾個,而我只有三十六歲。”
喬豔蘭點着頭道:“我就更不用說了,你們都知道的,沒
有一民他爸,我可能連從政的機會都沒有,也正是有了一民他爸的人脈,我才能幹到現在的位置。”
陳子濤噢了一聲,“我好象有點明白了。”
喬豔蘭笑道:“我再舉一個最能說明問題的例子,咱們的縣委書記林平,不錯,他當初被派到咱們縣當縣團委書記,一是他的能力,二是有領導信任,可信任他的領導很快就調走了,他失去了支持,但他聰明呀,所以他很快就傍上了他現在的老丈人,當時的縣委辦公室副主任鞏漢平。”
陳子濤不解道:“不會吧,鞏漢平不過是一個縣委辦公室副主任,他會有林平期望的大能耐嗎?”
喬豔蘭道:“看來你爸沒告訴過你這一節,你可以問問你爸,鞏漢平自己能力實在不濟,所以只能當個縣委辦公室副主任,但他在地委的關係不淺,林平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竭力去追求鞏漢平的女兒鞏婷,你們可能更不知道的是,林平當時在天州是有女朋友的,爲了追到鞏婷,他不惜拋棄了相戀三年半的女朋友。”
陳子濤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反對一民娶李媛媛,是因爲李媛媛不能給一民帶來政治上的好處。”
林丹英笑道:“一民要的是有愛情的婚姻,豔蘭姐要的是政治婚姻。”
喬豔蘭一聲輕嘆,點着頭道:“現在,我的企圖已經落空了。”
陳子濤咧着嘴樂道:“臭娘們,你慫恿一民去追求林平的女兒林盈,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吧。”
喬豔蘭點頭承認,“一民娶了老婆,林盈去了省城讀書,徹底沒戲嘍。”
呵呵一笑,陳子濤問道:“臭娘們,你徹底死心了嗎?”
喬豔蘭無奈道:“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說我還能怎麼辦呢?”
陳子濤罵道:“他孃的,既然如此,那你還跑來青浦鄉幹什麼?”
喬豔蘭不但不生氣,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我跑來青浦鄉是爲了乾弟弟你呀。”
笑着,喬豔蘭向陳子濤撲了過來。
巧得很,這時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