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演，姜白已經能感覺到，蘇牧已經快要接近“真相”了！
這纔過去多久的時間？
短短十個呼吸不到！
他生活了上百個紀元，記憶之海龐大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這龐大的記憶再細分到一粒粒只有幾秒鐘的碎片，這種混沌的信息量。
姜白都懷疑，甚至大人親自出手，都沒辦法短時間復原，而蘇牧卻做到了！
短短十個呼吸，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
因爲他驚恐的發現，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自己剛出生時候的完整記憶了。
這就意味着着，蘇牧是從他剛出生時候的記憶開始梳理拼接！
並且，短短十個呼吸，蘇牧已經成功拼接了自己將近十個紀元的記憶了！
這一刻，他突然毛骨悚然，感嘆蘇牧心思的恐怖！
蘇牧爲了不漏掉任何關鍵的信息，居然從自己剛出生的記憶開始拼接，這是得多大的自信！
這就可以看出，蘇牧有信心將他識海中上百個紀元的記憶，全部復原！
他不想漏掉任何一個對他有利的關鍵信息！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大人的敵人，到底有多恐怖！
在還未見到這位守河人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對那位神秘的守河人其實多多少少有些“輕視”的情緒。
因爲在他的世界觀中，一個人就算再強大，肯定是有破綻的。
可當他真正接觸到這位守河人的時候，他才發現，在他的身上，毫無破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去了二十個呼吸，姜白的識海中，已經有三十個紀元的記憶被複原了！
他一共活了一百二十個紀元。
他依稀記得，自己應該是在第七十個紀元，自己的壽元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遇到了大人。
得到了大人的點化培育之後，踏足到了全新的境界，才得以延續壽命，一直活到了現在。
按照這種速度，再過三十個呼吸，蘇牧就能窺探到大人的信息了。
不出半個小時，自己的記憶將會一覽無餘，大人的身份，計劃，以及對蘇牧的佈局，都會被他知曉。
因爲姜白和陸沉三人不一樣，他屬於核心人員，被安排的任務也都是核心任務，接觸到的秘密也都是最關鍵的那一批。
一旦自己的記憶全部丟失，很有可能影響大人的全盤計劃，甚至有可能導致大人的計劃全面崩盤。
到時候所帶來的後果，將是他不敢去承擔的。
這種極致的恐懼，甚至超越了他對死亡的恐懼！
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有一個極端的想法。
他想大人出手，殺了他，阻止蘇牧竊取自己的記憶。
因爲一旦自己的記憶暴露，大人的怒火，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後代，自己的所有子嗣，將會頃刻間灰飛煙滅。
他雙眼通紅，表情猙獰且瘋狂。
爲什麼？！
爲什麼大人還未出手？！
曾經就算是一個小角色，在面對被搜魂風險的時候，大人都會及時出手抹除。
爲何現在都過了這麼久了，核心真相即將暴露的時候，大人卻遲遲沒有動手。
還是說，蘇牧已經強大到規避了大人的手段？！
此時此刻，蘇牧的神識依舊穿刺在姜白的識海中，高強度的推演。
當他推演了足足三十個紀元的記憶片段之後，他也是內心大震。
他沒想到，這位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白袍男子，居然活了這麼長！
而且，這還只是一小部分，望着餘下的記憶片段，粗略估計，都得上百個紀元了！
這白袍男子的年齡，也是震驚到了蘇牧。
這種神識的極致推演，要是放在以前，蘇牧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好在自己的河流親和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每次神識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只要自己的身體接觸到河面，就會源源不斷恢復自己的神識，讓自己的神識時時刻刻處於最巔峰的狀態，沒有極限一說！
所以，整個推演的過程中，蘇牧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壓力。
很快，他成功推演了六十個紀元的記憶！
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到極致的神識，突然降臨到了長河之上。
正在以一種無比恐怖的速度朝着自己衝來！
那道神識，他很熟悉！
曾經他也是抓到了一位人質，準備拷問的時候，一雙虛無大手瞬間抹殺了人質，導致蘇牧什麼有用的情報都沒有打探到。
他被暗算的這幾年中，他甚至連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在佈局什麼計劃，他都一概不知，這才導致了這些年他頻頻遭到埋伏暗算，單方面的被伏擊。
所以，這一次，他不能再重蹈覆轍。
他必須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按照那道神唸的速度，估計很快就能抵達，爲了防止意外出現。
他不能這樣按部就班的去推演了。
如今姜白的記憶已經被自己復原的一半了，排除了一半的範圍，範圍已經縮小了。
他就開始隨機的推演，無數道神識開始隨機推演剩下來的記憶片段。
終於，他推演到了一個關鍵的記憶片段。
這個記憶片段的場景，他很熟悉。
這個場景，剛好就是自己所鎮守的這條長河的某個角落。
也就是說，這個角落姜白親自去過，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他將這個水域的位置給記了下來。
又過了兩個呼吸，他又推演到了某個記憶場景，這個記憶場景也是長河的某段水域。
他也是記下了這段水域的場景。
很快，他一共推演到了三個關鍵性的場景，全都在自己鎮守的長河之上！
而且這三個水域，他很陌生，從未去過！
這很有可能是水位下降的事故地點！
就算不是，也肯定有貓膩。
這算是關鍵性的收穫了！
終於，蘇牧從龐大的推演片段中，成功拼接到了一個場景。
此時此刻，姜白也感受到了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恢復，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恐懼！
這個場景緩緩復原。
這是一方混沌虛無的虛空。
下一秒，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人影逐漸開始清晰起來，蘇牧的目光也是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