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薇娜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接着蕭亦然的力往上爬,看來接下來的資源會比A組更搶手,她對着正要離開的許恬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武氏王朝》那裡怎麼回事?徐靜怎麼突然就竄出來了?諸葛影視那邊要違約嗎?”
“這個真不清楚,我們不知道諸葛影視和那本書的作者之間有什麼約定,到底是諸葛影視單方面違約,還是作者要違約,我們無法證實。”
“等這件事情過了,你去查一下‘漁歌子’這人,如果可以,我和她親自談,這部劇很有潛力,多少要爭取一下。”
曲薇娜揮了揮手,便讓許恬下去了。
……
醫院裡消毒水味異常濃重,五層樓的一間普通病房中,陽光格外充沛,灑落在窗邊白色的病牀上,柔軟寧靜。
白瑜慵懶的靠在牀背上,手裡捧着一疊厚厚的報紙,滿紙飛舞的都是近幾日的各大娛樂消息,一旁的牀頭櫃上同樣被雜誌堆滿,這樣的拼命也只有白瑜了。
白瑜是昨天深夜裡徹底清醒過來的,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選了一個陽光充沛的地方殺殺菌,她覺得自己要生鏽了。
蘇沁今日約了一組街拍,和白瑜打了招呼便走了,所以就只剩下白瑜一人在這兒待着。
門忽然被敲響了,白瑜以爲是來換藥的護士,應了一聲,“請進。”
這擡頭一看,來的人雖穿着白衣,卻不是護士,白瑜的目光變得溫柔,笑着道:“最近的工作進行的還順利嗎?”
刑露雅癟了癟嘴,將一個碩大的果籃放在牀頭櫃上,壓在一堆雜誌上邊,她心疼的摸着白瑜的手,“我好幾回來,你都睡着,現在可算是醒了,小瑜姐,我好想你啊。”
刑露雅像只小貓一樣在白瑜的手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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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的手被頭髮撓的癢癢的,卻沒有推開,躺了這麼些天,人味兒都沒有了,看見親近的人,心暖了幾分。“過兩天我就可以跟進你們的工作了,事出突然,把你們拋下是我的責任。”
白瑜躺的這些天,最惦記的還是手底下這幾個人。今天看的幾份報紙,上邊的消息瘋狂的向她砸來,她已然知曉,這幾天因爲自己的事情,連累到了許多的人,比如楊漣,比如蘇沁,還比如蕭亦然。
“小瑜姐不要說這樣的話,我聽到你的消息都給嚇壞了,問過蘇沁姐,她說是你的一個包裹,有人故意放的蛇,到底是誰做出這樣缺德的事情?”
白瑜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不敢確信。”白瑜看着刑露雅的眼睛,四目相對,無聲中已經進行了交流。
“小瑜姐懷疑孫巧嗎?”刑露雅驚歎道。
近期,就只有和孫巧有這麼大的過節,刑露雅昨晚上有節目,是和孫巧一起主持的,孫巧在節目中欺壓自己的事情,都不忍心和白瑜訴苦。刑露雅仔細的想了想,忽然腦海中閃過孫巧昨晚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小瑜姐,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她了,她昨天在上臺前對我說,如果我不知道好好表現,下場就會和你一樣。”刑露雅後知後覺的恐懼,她知道孫巧的能耐,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惹的人。
白瑜蹙額,這件事情說是誰做的都只是猜測罷了,找不到證據都是白搭,白瑜所能做的就是吃下這口黃蓮,“我和姚主任商定好了,結束這一季的《模術師》,下一季就不用你管了,臺裡要推出一個新的綜藝節目,你去那裡獨擋一面,和孫巧岔開來。”
刑露雅喜出望外,昨晚受欺壓的負面情緒也一掃而散,“這是真的嗎?我可以有一檔屬於自己的節目了?”
白瑜確信的點下了頭,“是的。”
刑露雅抱住了白瑜,“謝謝小瑜姐,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
“知道你最努力了。”
“誒?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恭喜小瑜姐了!”刑露雅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白瑜轉不過彎來。
“什麼?”
“地球人都知道,你和蕭總成一對兒了,什麼時候正式在一起的?原來知道你們有交集,還不知道是這層關係呢。”
白瑜明白過來所謂“恭喜”出自何處了,不禁苦笑,這強行組CP原來不是藝人才有的專利,經紀人也不放過。
今早上她就看過新聞了,曲薇娜親自出來公關是一方面,白瑜想,沒有蕭亦然的配合,這戲也演不下去,看來這件事是在蕭亦然的控制範圍內。
白瑜沒有惱羞成怒,只是默然接受了,也許這樣的解決方式是最好的,不留後遺症。
只是突然間就成了名義上的男女朋友,白瑜的心裡忽然有種別樣的情愫在滋生,特別是在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亮着“蕭先生”三個大字的時候,手一哆嗦,都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停頓再三,白瑜的心仍然上下忐忑,但還是接起了蕭亦然的電話,兩人之間鬧出了那樣的新聞,但他那邊,自己總是要面對的。
“拼命三娘,你現在怎麼樣了?”蕭亦然醇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句玩笑話讓白瑜先前緊張慌亂的心似乎沉澱下來。
白瑜知道蕭亦然這是在調侃自己平時工作太拼了,聽蕭亦然的語氣態度似乎也不在乎外界對他們兩人的揣測,不由地把心情曲調也揚了上來,“我在醫院反正是落得個自在,難得輕鬆一下,就當是給自己放了一個小假了,真是白當這個拼命三娘了,倒是蕭先生你,工作之際還要出來做好人,我在這兒謝謝了。”
蕭亦然聽出白瑜話語間輕淺的揶揄,猜想白瑜身體也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纔有心情和自己貧嘴,老看着白瑜這麼不顧自己的辛苦工作,蕭亦然雖然嘴上沒說上什麼,但還是心疼她的,這次讓白瑜有機會安安分分呆在醫院也不容易。
只是出了這次意外,蕭亦然這幾天也沒閒着,之所以不來醫院,就是爲了徹查此事。
雜誌報紙的娛樂版面,這段時間一直被“蕭亦然”“白瑜”兩個大名佔據了頭條,就是昨日一線女星陳小姐的生辰都被湮沒在信息流中。
在外人看來,蕭亦然與白瑜兩人男女朋友關係倒是坐實了,蕭亦然近日心情極佳,易與內部紛紛覺着:要變天了!
蕭亦然一面給陸西遞來的文件簽字,近期與哈頓公司的合作走上正規,之前因爲徐榮的從中作梗導致投資超額,計劃生變,蕭亦然不得不耗費心思在這件事情上。
聽着白瑜的聲音,蕭亦然的疲憊一掃而空,臉龐上滋生出了笑意,“對不起,因爲一些事情,我沒有在第一時間來看你,沒盡到男友應盡的義務,屆時要打要罵,任你驅使,怎麼樣?”
刑露雅一開始還不知道是誰打來了,慢慢的從兩人對話中就聽了出來,是蕭亦然打來的無疑,一點點聽下去,察覺到白瑜情緒的變化,簡直就是春風拂面,讓她羨慕至極。
刑露雅就很自覺地默默退出了病房,讓他們好好的打情罵俏去了。
白瑜挑的病房在一個轉角的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刑露雅走出病房時有些急,沒注意一個人正好低頭迎面走來。
兩人一撞上就聽到“譁”的一聲,珠子似的東西在地上跳動着散落了一地。刑露雅被嚇了一跳,還沒緩過勁來,就看到對方馬上蹲下開始撿被自己撞落在地上的珠子,這纔看清是落地是檀木製的佛珠。
刑露雅知道是因爲自己害別人珠子都散掉了,這種佛珠也不知道是價值多少,就連忙先道歉起來:“對不起剛剛我出來時候退的太急了,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不好意思,我幫你一起撿吧。”
對方聽了刑露雅的話擡起頭,左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苦逼地看着刑露雅,“算了算了沒事的,也都怪我剛剛光低着頭拉繩子,沒看到你出來,這纔會撞到還把繩子扯斷了,不能都怪你,我自己也沒小心。”
刑露雅這纔看清楚對方的臉,是一張陽光充滿朝氣的臉,年齡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眉眼分明,鼻樑挺拔,清秀帥氣的模樣,就算放在自己的行業圈子裡也是帥哥一枚,一時有些羞怯起來,心裡小鹿亂撞。
刑露雅一面在旁邊找佛珠,一面眼睛忍不住多看了這男生幾眼,心裡記下了他的樣貌,後來在網上看見他的照片,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井巖”,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井巖一心找散落的佛珠上,也沒注意刑露雅一直盯着自己看。
醫院地磚是白色的,深棕色的珠子掉在地上還是比較明顯的,兩人很快把眼睛所及之處的珠子都收集了起來,都放到井巖手上。
井巖右手攏着剛剛撿起來的珠子,左手點着數了數“一,二,三……十三……還有六顆應該是找不到了,唉,就這樣吧。醫院這麼大的地方,又人來人往的,肯定也沒這麼好找。”
刑露雅看井巖的樣子似乎很遺憾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愣愣地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一直說着對不起。
“沒事的,佛珠嘛,肯定是有靈性的,隨緣而來,緣盡而去,既然找不到了,那就肯定是與我無緣了,怪不得其他人的,你也不用這麼自責的,看你剛剛走的這麼匆忙,是有什麼事吧,有事的話你就先走吧,不用再管我這了,耽誤你的事倒是我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