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在信紙上寫出這兩句話,她在桌邊傻笑了半天,山藥在門外都聽見了,嚇得問芍藥:“瀲姝怎麼了?”
芍藥比她還疑惑,搖着頭說不知,得去問問王爺。(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正說着,那緊閉的大門忽然被推開,驚得芍藥連拍了幾下胸口。
“快,將這封信送到國師府上。”她臉上的紅霞未退,一雙眼睛波光淋漓,把芍藥都看呆了,傻愣了半天才記得接住信,走了半路,又忍不住回頭打量她,心裡一邊嘆氣一邊嘀咕。
她很多天都連做一個夢,梵音給她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上面畫了一朵嬌豔的桃花。她等了又等,等到有一天,梵音忽然摸着她的發說:“瀲姝啊……瀲姝……我真是逃不掉了呀。”他說的那樣深情,讓她的心快要跳出心口,她徹底的忘掉了回信的事情。
可現在,那封她等到日月星辰都轉變的回信終於放在了她的桌上,可上面卻寫着她看不懂的話,不再見,勿念!這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她真的不懂,就算將腦袋砸開她也不能想明白,哭着去找袁幸,她都快將那幾個字捏碎,袁幸一眼不發,就只是緊緊的抱着她,不停的輕拍着她的背。
“我還有你……袁幸,袁幸……還好……”這是她昏睡過去的最後一句話,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才安下心來。
春雨下了整晚,半夜一個響雷將她從夢中驚醒,閃電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她忽然提起裙角飛快的跑了出去,小房裡的芍藥聽到了動靜,急匆匆的把山藥給推了起來。
那雨點打在身上像一根根銀針扎進她的皮膚,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在雨夜裡,她好像一隻絕望的小獸向前奔跑。
她用力的拍打着國師府的大門,用嘶啞的嗓音不停的喊:“梵音!梵音!快開門呀梵音!我是瀲姝呀!我是瀲姝!梵音!你開開門啊,梵音……”
國師府安靜的如同一座墳墓,沒有犬叫,沒有人聲,安靜的讓她絕望。
也不知喊了多久,站了多久,她木然的跌坐在那冰冷的青石板上。等到袁幸找到她時,她還睜着眼睛緊緊的盯着那緊閉的大門。
袁幸流下淚來,他責問她:“你說過,你還有我……瀲姝……你是要將我拋棄嗎?”
她不說話,兩行清淚流出,用嘶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說:“我不明白……”她死也不能明白,這就像是一場忽如其來的噩夢,她想要清醒,卻越來越痛。
“我明日帶你進宮,你當面問他,好不好?”袁幸抱着她冰冷的身子承諾:“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他,我們先回家,我們先回家好嗎?”
那絕望的雙眸終於有了亮光,她顫抖着抱住袁幸:“真的嗎?我明日真能見到他?”
依舊是那初次見面的紅高牆,長長的走道幾乎看不到盡頭,她按捺着撲上去的慾望看着那鋪滿圖騰的轎子一下一下發着“叮咚”的鈴鐺聲。
終於,她看見了一夜驟變的那個人,可他的眉眼那樣冷漠,就算她如此淒涼,也不再看她一眼。
她真想問問他:“你怎麼狠得下心!”可所有的話都像是一根刺哽在了她的喉頭。等到那轎子與她擦身而過,她這才驚醒,猛得轉身擋在轎子面前,大聲道:“梵音!”
“梵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