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陳禹感應着那條電鰻的位置。
通過那留下的精神烙印,陳禹清楚地感覺到那條電鰻就追隨着遊艇,在海中遨遊。
電鰻的智慧不高,這樣反而方便了陳禹,不然如果碰上像升龍那樣自主意識強烈,性格桀驁的,一旦放入海中,那早就脫離陳禹的掌控了。
“陳禹,你四處走過之後,想過去哪沒有?會不會來深城?”王容若問道。
“嗯?”陳禹回過神來,看着在夜色和燈光下略顯幽暗,卻更添嫵媚魅惑的臉龐,說道:“應該會去中海吧,深城的話,應該還會來,不過不到這邊來討生活了。”
“這邊不好麼?你認識謝文帆,認識厲炳原,已經有一定的人脈關係了,做什麼都容易一些。”王容若說道。
陳禹微微一怔,心念轉動,還是搖了搖頭,“一切都不一定,到時候再看吧。如果混不下去,到時候來投奔王姐好了。”
王容若咯咯一笑,說道:“那我隨時都歡迎。”
陳禹笑笑。被王容若這麼一說,他仔細想了一想,日後還是去中海,只因爲,中海離北邊要近一些。而深城地處南國,離魯省太遠了。
想擁有可以和吳家對話的資本,必須在國際化的大城市有一席之地,且位置也不能離吳佳太近,同時也不能太遠。當然,這點心思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不過,想起這個,陳禹不由想起一個問題,在深城或許可以做一些投資。
可惜自己對投資一點也不懂,手裡雖然有六千餘萬的現金,卻不知做什麼好,這是需要仔細考慮一番的問題。
六千多萬看起來雖然不少,但在吳家面前顯然不夠看的。而且,陳禹知道,即便是再有錢,在吳家面前估計也沒有說話的餘地,想獲得吳家的正視,除了有錢之外,必須有足夠的人脈,足夠的權勢。
“容若!”正在聊着天,忽而一聲喊聲傳入耳中。
轉頭看去,只見兩個男子走到了王容若旁邊,其中一人湊到王容若身邊,親暱地了一聲。
王容若轉頭看清那人的面容後,不由皺了皺眉。
“剛纔看到你,我還以爲看錯了,找了好一陣才找到你。”那人卻似沒看到王容若略略偏了偏頭,刻意躲避的動作,說道:“我早該想到,謝文帆邀請賓客,怎麼會不請你呢。”
說着,這人看到不遠處有一張摺疊椅,便拉到身後,就在王容若身邊坐了下來。
陳禹微微皺了皺眉。
“既然在這裡遇到,就是緣分。容若,我們喝一杯吧。”看到一邊的桌上有酒水飲料,那人拿了杯子,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朱公子,我現在有事。”王容若淡淡說道。
“有什麼事?”那朱公子聞言像是聽不出王容若語氣裡的疏離,說道:“有事回頭再說好了,來參加遊艇派對,自然是把所有事情都放下,盡情玩樂了。改天我借一艘遊艇,我們出海,謝文帆這遊艇大是夠
大,也夠氣派。但人一多,就顯得太吵了一點。”
“不必。”王容若說道:“朱寶航,我們不熟。喝酒也免了,您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神色不由一變,顯是想不到王容若連虛與委蛇都不肯了,直接這樣逐客了。
“王容若,你很好。”神色略略變幻後,朱寶航露出陰狠的神色,說道:“你生意不想做了是吧?明天我就讓人封了你的咖啡館和美容院,到時候有你求我的。”
“啪......”王容若一揚手,手中酒杯裡的酒水潑了朱寶航一臉。
“你這jian人,你敢潑我......”朱寶航猝不及防,臉上全是酒水,這種紅酒倒也香醇,不過被潑在臉上的感覺就不那麼美妙了,他神色猙獰,抹了抹臉上的酒水,一巴掌甩了出來。
“蓬。”不等手捱到王容若,一隻手斜裡伸出來,抓住了朱寶航的手,後者想用力甩掉,卻感覺手被鐵鉗夾住了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陳禹有點無奈,這種場面,實在是喜聞樂見,不過總髮生在身邊就不那麼讓人舒服了。
“放開!”朱寶航厲喝出聲。
“滾蛋。”陳禹一甩,朱寶航猛地甩了出去,滾在了地上。
朱寶航何曾吃過這種大虧,爬起來就要衝過來動手,他身邊那人眼見事態變得不可收拾,連忙拉住勸說,但朱寶航顯然不願就此甘休,嘴裡謾罵不休,將那人甩開。
王容若臉色難看,眼神冰冷,說道:“讓他來,不就是仗着他爸是個市長麼?垃圾一樣的東西,也敢打我的主意?”
王容若冰冷的語氣帶着自信,讓那勸說朱寶航的男子微微一怔,手上不自覺一鬆,朱寶航就像是瘋狗一樣撲了過來。
陳禹看了王容若一眼,心裡苦笑,斜裡一步擋在王容若跟前,就要起腳將那朱寶航踢飛。
但正在這時,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朱寶航的肩膀,朱寶航再動彈不得。
一個身材略略發福的中年男子抓住朱寶航的手,然後在他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陳禹有些詫異,那中年男子正是張建平,一個小時前倒是遠遠見過的,而一隻手抓住朱寶航的肩膀,使後者動彈不得的男子正是和張建平一起的那個給陳禹危險感覺的男子。
張建平低聲勸說着朱寶航,很快,朱寶航就平靜下來,哼了一聲,冷冷地看了王容若和陳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陳禹心中吶喊,剛纔王容若說了,這朱寶航可是有一位市長父親的,以其衙內的風格,居然就這麼善罷甘休了?
“算他總算沒蠢到家。”王容若冷冷說道:“如果他敢動手,揍他也是白揍。”
陳禹轉頭看了一眼王容若,不由笑了笑。關切之意問道。
“沒事。就是壞了心情。”王容若淡淡說道。
張建平聳聳肩,笑道:“小孩子仗着家裡的權勢,未免驕縱了一些。王小姐別太放在心上。
”
“哼!”王容若心情顯然很不好,哼了一聲後坐下,也不大理會張建平。
對王容若的態度倒是不太在意,張建平笑笑,朝陳禹伸出手,說道:“很高興認識您,陳先生!”
“你好。”陳禹伸手握了握。
“剛纔看陳先生的出手凌厲而果斷,看來是練過的。”張建平說道:“真是讓人佩服和羨慕。”
陳禹搖搖頭,目光卻看向張建平旁邊那個男子。
“陳禹先生,你好。鄙人侯慶東。”感受到陳禹的目光,那男子伸出手,說道。
陳禹說道:“侯先生身手也不差呢。”
伸手一握,侯慶東握着陳禹手不放,陳禹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
陳禹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手上一緊,加大了力量。
侯慶東起初的神色並不見意外,但漸漸的,眼底露出了驚訝,而後表情微微扭曲起來。
陳禹適時鬆開了手,侯慶東手上的力量不弱,大抵是尋常的人的兩三倍,不過比起自己來還差了很多。
“侯先生這是何意?”
“抱歉,見獵心喜。所以試一試腕力,陳先生請別在意。”侯慶東說道。
能不在意麼?不過陳禹笑了笑,說道:“沒事。”
“那就不打攪了,回頭有機會一起喝茶。”張建平說道。
“請便!”
張建平和侯慶東轉身離開,陳禹看着侯慶東的身影,後者雖說刻意放鬆了腳步和身形,但那股子凌厲氣質怎麼也藏不住。說起來,這種氣質倒和姜紹寧身上的氣質有點相似。
難道說,這侯慶東也出自軍旅不成?
“你們掰扯些什麼?什麼見獵心喜?”王容若問道。
“剛纔握手比了一下手勁。”陳禹說道:“我贏了。”
“呵!”王容若笑了笑,心情似乎並沒有因剛纔的事情影響太多,或者說在陳禹面前收起了壞情緒,“剛纔多謝你了,不然我就被朱寶航那蠢貨給扇了一巴掌了。”
“不客氣。”陳禹說道:“我是你的護花使者嘛,總要履行一點職責來着。”
事實上,如果不是厲昊瑜和風靖洋早就下去耍去了,剛纔都不用陳禹來出手。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很那個?”
“哪個?”陳禹詫異道。
“就是招蜂引蝶啊。”王容若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恰恰說明你的魅力。”陳禹說道:“如果一個女人走在路上沒男人側目,生活中也沒有男人覬覦。那隻能說她長得實在不怎麼樣。”
“咯咯,算你會說話。”王容若白了陳禹一眼,說道:“姐沒白疼你。”
你有疼過我嗎?陳禹心中暗暗說道,臉上卻是呵呵一笑,問道:“市長公子,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王容若搖頭,“仗着父輩權勢的蠢貨而已,以前看在他身份上敷衍幾句,想不到居然蠢到這種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