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厲夫人原本還茫然無措的,因爲要爲女兒着想,就變得堅強了?”一間環境優雅的西餐廳中,王容若坐在陳禹對面,若有所思地問道。
陳禹點點頭,說道:“我都沒想到厲夫人轉變這麼快,我出來的時候她正在看文件,聽取平原集團總裁助理的彙報。”
“偉大的母親!”王容若舉起手中盛滿紅酒的酒杯,和陳禹碰了碰,笑着說道。
“是啊!”陳禹點頭,心情其實也是很敬佩厲夫人的。
厲夫人小門小戶出身,只是大學畢業,管理一家市值上百億的集團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不知會面對多少困難,但爲了女兒,她一切都不在意了。
“對了,我打過電話給宋嘉臻了。”陳禹說道:“他說他不好直接參與,會派一個人過來幫我們,資金和相關的人脈關係他都會提供方便。”
“這太好了!”王容若笑道:“宋大少看不上幫助厲家所帶來的利益,我卻是甘之如飴的。來,讓我們乾杯,爲我們即將獲得的豐厚回報乾杯。”
“乾杯。”陳禹笑着碰碰杯子,說道:“不過,具體該怎麼做呢?”
“我已經開始追蹤平原集團下屬上市子公司的股票。”說起這方面的事,王容若語氣從容自信:“雖然厲炳原的死訊還沒公佈,但消息靈通的人自然已經知道平原集團出事了,那些公司的股價已經開始下跌,我估計到厲炳原死訊傳出的時候會跌到最低值。不過我們顯然等不到那個時候,所以需要提前入手股票。”
陳禹點點頭,說道:“這方面你來操作就是。”
“股市只是一方面,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王容若接着說道:“最重要的還在於平原集團那邊。畢竟,在股市上流通的股票只佔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在那些大股東手裡,這場博弈,那些個股東纔是關鍵。”
“嗯?爲什麼這麼說?”陳禹給自己切了塊牛排,有點好奇地問道。
“拋開那些對平原集團打主意的那些人,你覺得如果厲炳原是正常死亡,比如說病逝,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陳禹微微一怔,想
了一下後說道:“股價肯定會下跌,平原集團會有一定的混亂期,然後等穩定過來就好了。”
王容若點點頭,“就是這樣。現在不一樣的是,厲炳原是遭遇恐怖襲擊而死,且出事地點就在平原大廈。這種消息傳出去很驚悚,所以影響要比上一種情況要壞太多了。不過更壞的是是有不少大集團大公司都想趁機撈上一筆,這兩個因素加起來,纔是讓平原集團隨時可能崩潰的原因!”
“只要平原集團上下一心,同舟共濟,雖然會困難一點。但度過難關也是可能的。”王容若說道:“可惜的是人心叵測,不說外部,便是平原集團內部,也充滿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厲炳原在時可以以其能力和聲望把所有的不利都壓下去,他死之後,分崩離析近在眼前。”
資產百億的大集團,不存在勾心鬥角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勾心鬥角就顯得很要命了。
“所以呢?”陳禹問道。
“所以,你想幫厲夫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幫她整合平原集團,不求能夠上下一心。至少整個集團能夠一定程度上遵從新董事長的意志。這個是個大難題,也是我認爲救不了平原集團的根本原因。”
陳禹不由若有所思起來。
“短時間內,只能軟硬皆施,不折手段,纔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王容若看着陳禹,笑着說道:“如果是別人,我說不可能救得了厲家,但你不一樣,我看好你喲。”
陳禹不由愕然,然後說道:“對我這麼有信心?”
“在我心裡,你已經無所不能了。”王容若咯咯一笑,抿了一口紅酒,說道。
“無所不能也太誇張了點。”陳禹笑道:“等拿到平原集團高層的名單,我試着去拜訪一些人。”
“嗯,只要厲夫人成爲董事長之後能夠順暢地下達指令使中高層配合,那我就有十足地把握讓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傢伙狠狠出點血!”王容若神色間有些興奮地說道。
看着王容若因喝了紅酒而顯得越發嬌豔的面容,陳禹笑了笑,說道:“我試試吧。”
“不只是試試這麼簡單
。”王容若說道:“如果做不到那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行收購平原集團,那在外人看來就是吞併,這也是宋嘉臻不願意明着出手的原因。”
陳禹聞言不由深思起來。
簡而言之,厲夫人不僅要順利上位,更要使平原集團那幫隨着厲炳原創業的老臣子配合,這件事難度可不小。
“還有,明天厲炳原的追悼會我會過去,你安排我和厲夫人見一面。”
“沒問題!”陳禹點頭說道。
“那暫時就這樣了。”王容若點點頭,說道:“你那邊要小心一點,雖然那虎鯊傭兵團的人不大可能冒着風頭再找厲夫人的麻煩,但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話裡濃濃的關切讓陳禹心暖,陳禹說道:“你也是,襲擊厲先生的歹徒應該還在深市,你出入多小心一點。”
“我自然知道。那種危險船上遇一次已經足夠了,我有請專業保鏢。不過,再怎麼厲害的保鏢都不如你在身邊放心呢。”王容若笑道。
陳禹笑了笑。
“對了,黑帝怎麼沒帶出來了?”王容若轉移了話題,說道。
“厲夫人的女兒很喜歡黑帝,就留着黑帝在厲家了。”陳禹說道:“好了,飯吃完了,得走了,改天我好好謝謝你。”
王容若也知道現在陳禹抽不開身,事實上她自己現在也很忙。
離開餐廳,陳禹將王容若送上車,然後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謝文帆。
打電話給謝文帆也沒具體的事,就是說說情況,也算是給謝文帆提個醒。
回到厲家別墅後,管家劉伯第一時間將陳禹請到了厲夫人那邊。
厲夫人換了一身衣服,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臉色雖然依然憔悴,但眼神明亮而專注。
遞給陳禹一份名單,上邊有圈好的名字,那些卻是厲炳原生前看重的有能力的年輕中高層,當然,對這圈起的名字厲夫人也並無十足把握保證他們的忠誠,畢竟她平時並不干涉集團裡的事務。
和厲夫人聊了一陣,瞭解了這名單上的人的資料之後,陳禹才離開厲夫人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