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自己被冠上了一個騎術大師的名頭,陳禹看着王容若對那威爾遜冷淡的神色,多少看出王容若並不待見此人。
所以,陳禹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不可能!”威爾遜高叫一聲,伸出手指着陳禹,“王小姐,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騎術大師?”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王容若淡淡說道:“威爾遜先生,如果沒別的事,你去忙你的。我們回頭見。”
威爾遜猛地搖頭,說道:“不行,我不信你說的話。王小姐,除了我之外,你在你們國內找不到更好的騎師和馴馬師。我要求和他比賽騎術!”
不得不說,這個叫威爾遜的傢伙國語說的挺溜的,雖然發音不標準,帶着一種明顯的異域風味,但居然能夠將意思精準地表達出來,也算是難得。
“威爾遜先生,我沒這個心情。陳禹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他和你比較什麼騎術。”王容若語氣不耐煩起來,但還保持着基本的禮貌。看得出來,她對這威爾遜卻似乎有點顧忌,不是很想直接翻臉。
不然,以王容若的身份地位,教訓一個外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Wшw ◆тt kān ◆C○
“不不,王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對我不感冒。但我認爲我有喜歡美,追求美的權利。”威爾遜說道:“王小姐,我要求和他比賽馬術。如果我輸了,我以後專心替你訓練塔姆,不會再讓你困擾。我不認爲這位先生能夠贏我。”
“這樣麼?”王容若微微一怔。一直以來,她其實都挺討厭威爾遜這位騎師的。但此人在訓練馬匹,指導騎術上確實有着過人之處,在國內算是最頂尖的那種騎師和賽馬訓練大師。出於對自己愛馬的喜愛,王容若對威爾遜雖然煩不勝煩,但還是容忍此刻在身邊聒噪。現在,威爾遜提出這種提議,她倒是有些心動起來。
如果能夠讓這人以後不在自己面前做噁心的熱情追求愛情的嘴臉,而專心幫自己訓練和伺候馬匹,那無疑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想起這一點,王容若不由看了一眼陳禹,後者面無表情,就像是沒聽到這番對白一樣。
“威爾遜先生,我的朋友不會和你比賽馬術。”王容若有些無奈,陳禹並不是什麼騎師,所以,雖然威爾遜的提議讓她有些心動,但很顯然不能答應。
如果有水平比威爾遜更高的馬術大師,王容若早就和一腳將他踹開了。這個英國人性情傲慢又固執,一直是王容若很討厭的那種人,只是莫說
是在卓標馬場,就是整個國內,也沒有水平明顯勝過這傢伙的馬術大師。
這威爾遜看起來一副犯有中二病的文藝範兒,其實在馬術行業算是頂級水準的存在。曾經在國際上諸多馬術比賽中獲得獎牌,如果不是這馬場的老闆高薪聘請,他也不會來到這裡。
可惜了!王容若心裡暗暗感慨着。
“爲什麼不?難道王小姐你剛纔說的話是假的?你的朋友,這位先生根本不是什麼騎術大師?”王容若覺得可惜,威爾遜卻並不是笨蛋,他來華夏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於華夏文化已然算是比較精通,看出了王容若的推諉,再加上他本來就質疑陳禹,現在不由更加確定剛纔王容若在陳禹身上冠以騎術大師的名頭根本就是敷衍他的話。
想起這一點,威爾遜心裡很是不爽。
“是不是騎術大師不用你管。”想不到威爾遜會窮追猛打,王容若皺了皺眉,愈發不悅起來,說道,“走了,陳禹,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
“王小姐,您不能這樣傷一位紳士的心。”威爾遜高聲說道:“那位先生,難道您只知道躲在女人的背後做那個......縮頭烏什麼嗎?”
陳禹愕然看了威爾遜一眼,看他不依不撓的樣子,又看了一眼王容若那有點無奈,忍不住要發作的神色。陳禹不由一笑,說道:“好吧,威爾遜先生。不知你想怎麼比呢?”
聽到陳禹的話,王容若不由一陣愕然,而威爾遜則是大喜。
“很簡單,我們來一場障礙賽的比賽好了。誰的得分高誰就贏。”威爾遜說道:“盛裝舞步太複雜,你對這裡的馬兒又不熟悉,所以就不爲難你了。”
馬術障礙賽陳禹倒是知道一點,但也僅限於知道了。不過他並不認爲這會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略作沉吟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吧。”
“陳禹,你搞什麼?”王容若一把抓住陳禹的肩膀,說道:“你不怕出醜嗎?”
“沒什麼,出醜就出醜吧。”陳禹笑道:“玩玩而已,別太在意就是了。再說,這裡也沒幾個人認識我不是?”
看陳禹神色從容的模樣,王容若禁不住有些狐疑起來。
別不是和昨天一樣,這傢伙嘴裡說着自己不大會,最後卻力挽狂瀾。難道又來昨天那一出?只是,這傢伙剛纔騎馬過來時速度尚且不怎麼樣來着。
想起這個,王容若看了一眼陳禹騎過來的那匹馬,那匹供新手騎乘的國產馬很一般。
難道他真的胸有成竹?王容若心念轉動,仍不能確定。不過她本是豁達爽快的那種女子,在聽到陳禹的話之後,也乾脆不再勸,說道:“那就試試吧,我的騎術大師。也許我隨口一說,卻被我說中了?”
這麼說着,眼神卻凝視着陳禹的眼睛,在陳禹黑白分明的眼眸裡,王容若看到的是一種波瀾不驚的淡然。
就像是勝負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也許,這個看起來像是鄰家男孩的傢伙,總是能帶來驚喜,給人以驚奇?王容若心裡忽而涌過這麼一個念頭。
陳禹的內心當然不如表面這樣漫不經心,如果真的這麼不在意,又何必答應威爾遜的激將?陳禹只是覺得,在這片土地上,在這一處地方,這個鬼佬居然囂張地說自己是縮頭烏龜,雖說因爲用詞不準,最後那個龜字並沒有說出來。陳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而且這威爾遜剛纔說的那句話陳禹仍然記得清楚,說在華夏國內找不到比他更好的騎師和訓練大師。
若自身沒有能力也就罷了,有那種能力,陳禹很想殺一殺這傢伙的威風,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當然,陳禹心裡其實也並無十足把握,但何妨一試?
“這位先生,我不佔你的便宜,馬場內的馬兒由你先挑,我們這就去馬棚那邊。”威爾遜說道:“你可以先問問那裡的人,確定哪一匹馬兒更好,我的建議是你選那匹‘黑色閃電’,那是董事長的愛馬,曾經在國際馬術錦標賽上獲得過獎牌。”
這鬼佬十分地驕傲,這一點陳禹自然看得分明。
“我自有我的選擇。”陳禹說了一句,他當然不會拒絕威爾遜的提議,用於專業競技的馬匹和非競技的馬匹區別很大,用來作爲參加障礙賽的馬自然得精心細選一番。
“那我們走,去馬棚那邊!”
陳禹朝王容若一笑,後者的手仍然放在他的肩上,兩人姿勢很親密。
“有沒有把握?”
“試試吧。”陳禹笑着。
“又是這句話,能不能換一句?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種樣子其實很裝十三,很欠揍?”
“是嗎?”陳禹神色不由一窘。
“走吧,跟我去馬棚那邊。”王容若說道:“選一匹能夠和你親近的馬。威爾遜說的那匹‘黑色閃電’確實是非常棒的馬,但脾氣不算溫順,我覺得並不適合你。”
“看看再說。”陳禹說着,翻身上馬,跟在王容若的身後朝着馬棚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