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蹟開放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驚醒了衆人,正邪雙方很有默契的同時停手,都將目光移向那個突然出現的大洞。
“馨兒,我們走!”距離大洞最近的血厲拉着薛馨兒直接跑到大洞跟前,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跟着血厲跳下去的還有一直保護着薛馨兒的男子。接着,魔魂宗的葉傲和妖族的胡典也對看了一眼,各帶了數人,跟着跳進大洞。邪派剩下之人則迅速將大洞圍起,結起陣型,冷冷的看着四大門派。
見此情形,段雲知道僅憑青冥山是衝不進去的,遂召集四大門派在一起商議。
“墨兄,此事該如何?”
“我建議四大門派各派出數人,組成攻堅隊伍,一鼓作氣衝進去,其餘的弟子就在外與這些邪派妖族對陣,諸位看此法是否可行。”
“善,我萬佛寺贊同!”
“我百花谷也沒有異議!”芷芙從琅邪雲華船走出,看了一眼楓羽辰和上官夕月,點頭應允。
“那好,就由我們幾人攻進去吧!”段雲看了一眼楓羽辰和上官夕月,眼中似有些許不滿,“楓師弟,你看如何。”
“楓已爲還虛境界,不宜對還虛之下動手。”上官夕月看出了段雲的不滿,隨手扔出一瓶丹藥,“你們將這幾顆丹藥服下,打坐片刻,傷勢自然恢復。”
“謝了!”段雲接過丹藥,對楓羽辰點了點頭,轉身將丹藥分給其他人。
片刻之後,幾人恢復了傷勢,就全力攻向邪派和妖族所結的法陣,但數次都武功而返。上官夕月看着,眉頭一皺,示意楓羽辰上前組他們一臂之力。
“邪派和妖族的所結的陣形憑他們現今的實力還有些吃力,你如今的實力,助他們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當然,只可對陣,不可對人,用鷹眼術,看清法陣的薄弱之處,全力使出‘星羽式’即可。”
此時段雲幾人再一次攻向法陣,楓羽辰看準時機,霜華如墜落的流星,一下撞在法陣的最薄弱處,‘咔嚓’一聲,法陣如玻璃一般,碎了一角。
“趁現在,衝進去!”段雲帶頭,幾人先後衝進法陣,就在上官夕月進入法陣的瞬間,法陣再次合攏。
剛纔由於法陣破碎,邪派之人受了點傷,加之衝進來的又是四大門派中的翹楚,不一會,就殺出一條直達大洞的路來。
“不可戀戰,跳!”段雲在前,接着是璇璣和芷芙,再接着是瓊華的墨翟兩人,萬佛寺的在最後,幾人陸續跳進大洞。
迫於上官夕月的靈壓,沒有人敢對楓羽辰動手,兩人慢慢的走到洞口,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黝黑的大洞,楓羽辰本想往裡跳,卻被上官夕月拉住了。
“這洞深不見底,我也不知下面有何兇險,你將這符篆帶上,即使我們走散了,我也能通過這符篆找到你。”
楓羽辰結過上官夕月遞來的粉紅色的符篆,將它呆在脖子上,和上官夕月一起跳進洞中。
剛一進洞,楓羽辰就覺得眼前環境一變,四周亮堂堂的,楓羽辰放出霜華,踏在上面想穩住自己的身形,但徒勞無功,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在向下落。
也不知落了多久,楓羽辰感覺自己下落的速度降了下來,往下一看,依舊看不到底,楓羽辰也懶得理會,索性就那樣在霜華上修煉起來。
直到楓羽辰從修煉中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洞底,但是洞底有數個分岔的洞口,楓羽辰一時也拿不定注意,只好收起霜華,認準一個洞口走了進去。
洞口開口很窄,越往裡面越發寬闊,楓羽辰小心翼翼的走着,霜華浮在自己身前,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面突兀的出現一片空地,隱約間好像有間房子,楓羽辰大喜,正準備上前觀看時,一陣黑霧從身後飄來。倒下時,楓羽辰感覺自己模糊間看到一黑衣女子。
一道白色劍光閃過,一對年輕男女落在地上,男子好像受了重傷,整個身體靠在女子身上,兩人急急的往森林茂密的地方走去,男子不時的回頭看向身後。
“沐霜,你先走!”年輕的白衣男子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身邊的紅衣女子,踉蹌了幾下,然後用寶劍支起搖搖晃晃的身體。
“不,楓,要走我們一起走!”紅衣女子淚眼看着男子,想上前扶住白衣男子,卻被白衣男子眼神阻止。
“你先走,你飛劍速度本就不快,帶上我就更難擺脫他們了,讓我在這裡替你爭取時間。再說,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最多抓我回山,但你不同,你若落到他們手裡,他們絕不會善待你。”白衣男子氣喘吁吁的從懷中掏出一造型奇異的玉佩,扔給紅衣女子,“帶上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嗯,楓,我聽你的。”紅衣女子一步三回頭,“你定要來尋沐霜,否則,沐霜活不下去的。”
“當然,去吧!”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目送紅衣女子御劍離開。轉過頭,看着飛來的幾道劍光,白衣男子咬了咬牙,努力的站起身,通體雪白的寶劍立在地上,劍刃發出陣陣白光。
幾道劍光落在男子身前十米處,爲首的一鬚髮皆白的青衣老者收起寶劍,站在白衣男子面前,眼神凜冽。
“華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青衣老者痛惜的看着白衣男子,“爲了那個魔女,不值得!”
“二長老!”白衣男子苦笑,“值不值得華楓心裡自然知曉,還請二長老放過沐霜。”
“妄想!”青衣老者鬚髮皆張,“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想護住那個魔女,只要你現在讓開,我可以既往不咎。”
“請二長老原諒華楓的不敬!”白衣男子右手一握,地上的寶劍‘錚錚’作響,搖擺了幾下,飛到白衣男子手中。
“你們退後!”青衣老者對身後幾人說到,然後向前走了兩步,“你確定要跟我動手。”
“華楓只能這樣做,只有攔住二長老,沐霜纔有時間逃脫。”白衣男子眼神堅定,“就讓華楓最後一次領教二長老的高招。”
說着,從白衣男子身上釋放出一股蓬勃的仁厚的劍意,籠罩着青衣老者。
“你這劍意,對我無用!”青衣老者上前兩步,“你一出劍,本就違了本心,再加上你劍意本爲仁德,對大奸大惡之徒纔有作用,放在我身上,只是些許阻礙而已。”
“有沒有用,長老試過才知!”
“既然如此,只好將你擒回山了。”言罷,青衣老者身上釋放出一股凜冽的殺伐的劍意,片刻就將白衣男子的劍意壓縮的只能包裹住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形一顫,臉色愈發的白了,搖晃了數下,還是不支,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神情萎靡,只是眼神依舊堅定。
“哎,你這孩子!”青衣老者收回自己的劍意,心痛的看着白衣男子,“放下劍吧,你本就不是我對手,現在的你,恐怕連劍都拿不起來了。”
“只要長老放過沐霜,華楓自會放下劍跟着長老回山。”
“不要再次挑戰我的耐性!”
“那就請長老指教了!”
“好,那我就將你打趴下,再去尋那魔女!”青衣老者劍意釋放,龐大的劍意壓得白衣男子起不了身。
“太乙劍訣,殘陽式!”
青衣老者的寶劍浮在半空,劍身放出刺眼的光芒,如一顆小型太陽,片刻之後,太陽墜落,寶劍向白衣男子狠狠地刺去。
就在寶劍接觸白衣男子時,白衣男子收回了自己的劍意,沒有任何抵擋,任由寶劍穿胸而過。
“楓兒,你爲何怎麼傻!“青衣老者抱着白衣男子,想用手堵住白衣男子嘴邊不斷流出的鮮血,然而血越擦越多,不一會就染紅了衣襟。
“二長老,答應我不要再尋覓沐霜了,所有的罪由我來承受。”白衣男子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一把抓住青衣老者的右手,不肯放開。
“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青衣老者痛哭着,“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就好,沐霜,好……”話還沒說完,白衣男子的就那樣躺在青衣老者懷中,臉上盪漾着笑容,靜靜的睡着了。
“秦沐霜,我雲塵子發誓,天涯海角都要追殺你!”青衣老者仰天長嘯,淚如雨下。
不知飛了多遠的秦沐霜身形一顫,接着感覺一陣心痛,差點從空中掉下來。秦沐霜連忙降下飛劍,左手按在胸前,怔怔的看着玉佩上閃現的光華,失聲痛哭。
哭了一陣,秦沐霜再次駕馭飛劍,向着一片原始森林最深處飛去。
秦沐霜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着石牀上躺着的楓羽辰,深處右手仔細的撫摸着楓羽辰的臉龐,嘴角泛起笑容,思緒卻不知飛到了哪裡。
“秦沐霜,你這魔女,給我滾出來!”雲塵子站在原始森林外圍,身後跟着數十名弟子。
“喲呵呵呵,是誰啊,這麼大脾氣!”秦沐霜嬌笑着從原始森林中飄出,“喲,這不是青冥山二長老嗎?什麼風把你老吹到這來了。”
“魔女,我那可憐的華楓孩兒就是因爲你的原因,才身死魂消,老夫今天要手刃你,替我那可憐的孩兒報仇。”
“報仇,你這老匹夫!”秦沐霜臉色冰冷,銀牙緊咬,“就是由於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楓纔不能跟我一起,最後還殞身於你們的劍下,你們也好意思以正派自居,不知羞恥!”
“魔女,休在這裡妖言惑衆,看老夫取你首級!”雲塵子一挽劍花,飛身上前,磅礴的劍意直壓秦沐霜。
“雕蟲小技!”秦沐霜一聲冷哼,周身黑霧瀰漫,冰冷的氣息狠狠地撞上雲塵子的劍意,兩者不相上下。
“怎麼可能,纔不過數月,你的功力怎會變得如此深厚!”見自己的劍意竟壓制不住秦沐霜的意志,雲塵子一陣驚愕。
“你知道這數月我是怎麼過的嗎?爲了替楓報仇,我受的苦你怎會知曉。”秦沐霜身形一閃,出現在雲塵子身前,一掌拍向雲塵子的前胸。
“合道境界!”雲塵子大驚,意念御劍擋下秦沐霜拍來的掌,但還是被掌上所帶的真元所蝕。吃了一個小虧,雲塵子身形急退,一邊用劍元壓制着蝕入體內的真元,一邊御劍抵擋着秦沐霜的進攻,不一會,便落入下風。
雖然處於上風,但久攻無果,只是讓雲塵子吃了點小虧,秦沐霜有點不滿意,身形一閃,出現在青冥山弟子羣中,雙手一拍,兩柄如水寶劍入手,刺向離得最近的弟子。
“不,快退!”待雲塵子再次捕捉到秦沐霜的身形,青冥山弟子已經沒有剩下幾個,大都已經倒在血泊中,餘下的幾個也如驚弓之鳥,四處逃散,但怎奈境界相差太遠,不一會,便被秦沐霜屠戮一空。
“魔女,你太狠毒了!”雲塵子雙目皆紅,恨不得上前撕了秦沐霜。
“與你們比起來,我這點手段還上不了大臺面。”秦沐霜淡然的將兩柄寶劍收回,寶劍上竟沒有沾染絲毫血跡。
“今天老夫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你殺掉,以免以後生靈塗炭。”雲塵子一咬牙,便要再次攻上來。
“就憑你!”秦沐霜嗤笑一聲,“那我就先殺你,三月後,待我功法圓滿,我殺上你青冥山,毀你根基!”
“魔女,你是在自尋死路!”雲塵子周身光芒四射,靈氣不斷由雲塵子頭頂注入身體,雲塵子眼神堅定,“就讓老夫與你一同毀滅吧!”
“哈哈,老賊,想同歸於盡,別忘了我也在青冥山呆過十五年。”秦沐霜右手輕揮,六張符篆將雲塵子四面包圍,隔絕了雲塵子與外界的聯繫,“所以,你這招對我無用!”
見雲塵子已被緊緊包裹,動彈不得,秦沐霜冷笑着走上前,一掌拍向他的前胸,“你想死嗎?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
秦沐霜的手掌附在雲塵子的心臟上,濃郁的黑氣夾雜着冰霧從秦沐霜手心綻放,進入雲塵子的身體,雲塵子發出一聲冷哼,咬牙死死的盯着秦沐霜,眼中充滿着憤恨。
“我已在你心中種下黑暗的種子,它會在你心中慢慢發芽,十天後,你的神識將被黑暗所吞沒,到那時……”秦沐霜冷笑了兩聲,“我很想知道,當你的心智陷入黑暗會是什麼樣子,那該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我很期待哦!”
說完這一切,秦沐霜慢慢走回原始森林,進森林是,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雲塵子,“這符篆一個時辰後就會解開,到時你自可脫身,記住,你還有十天光明!”
數天後,秦沐霜正在修煉,突然心生警兆,擡頭看向空中,只見幾道光華由遠及近,不一會全停在原始森林外圍上空。
“魔女,出來受死!”夾雜着佛家真元的歷吼聲由外及內,席捲整個森林。
秦沐霜冷冷一笑,身形就出現在森林外圍。
雖然早有準備,但眼前的陣容還是讓秦沐霜有些吃驚。
“想不到爲了小女子,正道竟如此興師動衆,這真是我的榮幸啊!”秦沐霜呵呵一笑,言語中充滿譏諷,秦沐霜眼光一掃,瞥到人羣中的某人,“不知雲塵子現在可好?”
“老夫現在很好,不勞你費心。”雲塵子越衆而出,冷冷的盯着秦沐霜,“今天定要讓你嚐嚐蝕心之痛。”
“我的心早在楓死的時候,就跟着一起死了,所以那蝕心之痛,還是留給眼前的諸位吧!”秦沐霜眼神一暗,接着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數人,“了空大師,我那兄長在萬佛寺可好?”
“阿彌陀佛,我那徒兒現在一切安好,謝秦施主記掛。”
“哦,不知這次事情他可否知曉?”
“他不知,我也不敢讓他知曉!”
“不知更好,以免讓他爲難。”秦沐霜將目光轉向一綠衣女子,“沒想到你也來了,看來雲塵子的傷就是你治好的吧,落碧!”
“哪裡,雲塵子師兄的傷是在萬佛寺治好的,在下只是略盡薄力。”
“大長老,你也來爲難霜兒。”看到場中站立的最後一人,秦沐霜眼神一苦,“你不是最喜歡霜兒的嗎?”
“哎,霜兒,我本不想,只是你已入魔,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要不是你們苦苦相逼,我會落到如此境地!”
“師兄,與她多說無益,不如速速將她拿下,擒回青冥山,交由掌門發落。”見大長老雲清的臉色似有轉變,雲塵子大聲的說到。
“哼,老賊!”秦沐霜嬌笑一聲,“看來當初饒你性命是個錯誤,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們上路。”
話音剛落,秦沐霜身上的氣勢就上升到一個最高點,一股強大的意志朝場上四人壓去,放佛整個天地都是秦沐霜的意志,了空在前,雲塵子和雲清巨兩翼,落碧在後,四人的意志匯成一股,死死的抵擋着襲來的意志。
“沒想到數日後,你的實力又有所提高,看來留你不得。”雲塵子眼中精芒閃現,“不過合道中階就像對抗我們四人,你也太小瞧我們了。”
“老賊,少廢話,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今天其他人還有活命的機會,你就難說了。”
“落碧,助我等一臂之力!”眼看就要抵擋不住,雲塵子話音一落,身後的落碧手中金針閃現,在雲塵子三人身上猛地紮下數針,一時間,三人的氣勢猛的提升一截。
“金針度穴,消耗自身潛力來提升修爲。”落碧的動作,秦沐霜看在眼中,一臉不屑,“提升修爲如何,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就在秦沐霜準備動手之時,原始森林上空出現一道光罩,將整個森林覆蓋其中,光罩上七彩光華閃現,狠狠地壓下秦沐霜。
“卑鄙!”見七彩光罩攜天地之威向她壓來,秦沐霜霎時就明白一切,冷冷的看向場中多出的一人,“你是誰?”
“我,一無名小卒而已!”來人輕輕一笑,衣袖一揮,大陣接着壓下。
秦沐霜咬牙抵禦着法陣的進一步壓縮,額頭上沁出冷汗。
“趁現在!”雲塵子三人猛地提速,將秦沐霜包圍起來,“天地人三才陣!”
“你們以爲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大陣的壓迫加上三才陣的壓制,秦沐霜連擡頭都有些費勁,“你們是殺不死我的。”
“是嗎?”一道月輪由空中切下,將秦沐霜劈成兩半,鮮血四濺。
“呼,總算解決了!”見秦沐霜身死,雲塵子三人相視一笑,撤銷了三才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
“小心!”看到一股黑霧襲向雲塵子,落碧出聲示警,但還是晚了。
雲塵子被擊到半空,狠狠地落下,接着噴出一大湍鮮血。
碧落趕忙跑過去檢查傷勢,摸了摸雲塵子的脈門,接着對着另外三人搖了搖頭,“他經脈俱毀,丹田被擊碎,修爲一去不返,成爲一個世俗之人,再加之他現在的年歲比一般世俗中人高出太多,就更加加速他的死亡。”
“沒有其他方法嗎?”雲清焦急的問到。
“現在唯一可以保命的方法就是將他送到我百花谷藥池之中溫養,但他終生都沒有可能出藥池。”落碧看了一眼從黑霧中走出來的秦沐霜,“再說,她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們能有幾人能活着出去還不知道。”
其餘三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秦沐霜笑臉盈盈的看着衆人,不由大吃一驚。
“怎麼可能,我的月輪明明已經將你劈中。”
“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秦沐霜笑着將頭髮攏到耳後,“我已投身於九幽戾氣之中,與戾氣合二爲一,戾氣不盡,我不隕!”
“啊!”
“哈哈,你們也不必擔心,待將你們收拾掉,我會一一拜訪你們的山門,到那時,天下間將不再有什麼名門正派。”
“魔女放肆,看貧僧阻止你!”
“就憑你!”秦沐霜不屑的擺擺手,“你們一起上吧!”
“了空莫急!”雲清一把抓住暴怒的了空,接着頭轉向瓊華的男子,“天烽你有什麼主意?”
“事到如今,只有一法可以解決此女。”天烽神色一緊,“傳說中的‘九天十地封魔大陣’!”
“此陣不是早已失傳了嗎?”雲清眉頭一皺,“而且此陣佈置起來十分繁瑣,最後還要獻祭,才能運轉。”
“在下不才,碰巧在某個古蹟找到此陣,而且此陣已經快佈置好了,剛纔壓制此女的就是此陣的殘陣,只要兩位能拖住此女片刻,此陣便可完成。”
“那傳聞的獻祭之事!”
“獻祭之事爲假,只要佈置好此陣,此陣自可運轉。”天烽輕輕一笑,擺了擺手,“正道的存亡就依靠兩位了。”
“既然如此,那我由二人拖住此女,天烽你去佈置大陣!”雲清拉着了空,“注意,與其糾纏,不要力敵!”
“天烽,保護落碧和雲塵子離開!”雲清大喊一聲,和了空撲向秦沐霜。
趁此片刻,天烽抱起雲塵子和落碧朝外圍飛去。秦沐霜看了一眼離去的三人,也甚是不屑,接着轉過頭,“待解決了你兩人,再去追殺他們也不遲!”
飛了片刻,待離開了秦沐霜的視線,天烽將雲塵子放在地上,“你且照顧他,我去去就來。”
“你放心,有我在!”落碧點了點頭,目送天烽消失在森林外圍。
反觀交戰的三人,在秦沐霜意志的壓迫下,兩人的實力發揮不出八成,再加上境界的差距,兩人只能在哪裡被動防禦,但也依舊狼狽異常,神情萎靡。
“哈哈,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好讓他們逃走,剛纔我也沒盡全力,現在他們已經逃遠,你們兩個也該安歇了。”
“爲了天下蒼生,我今天以身證道也未嘗不可!”雲清緊了緊手中的劍,神情甚是豪邁。
“也是,能與雲清長老一同對敵,老衲也不虛此生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證道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轟鳴聲,接着感覺腳下的大地在不停的晃動,擡頭看天,只見一個奇快的紋路印在剛纔的大陣之上,雲清與了空對視一眼,甚是歡喜。
瞧見兩人的神情,秦沐霜就明白了一切,後悔不該放走那三人。
“我倒想看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秦沐霜雖有點後悔,但很快就想開了,負手站在哪裡,看着此時正站在法陣上空的天烽。
隨着時間的流逝,法陣上的紋路越來越清晰,帶給陣中三人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就在雲清和了空快要抵擋不住時,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就被帶出了法陣。
“多虧了天烽師兄!”雲清抱拳謝過。
“哪裡,能鎮壓此女,非天烽一人之功!”
“你們以爲就憑這法陣能困住我秦沐霜!”就在天空中三人高興之際,秦沐霜的聲音從下方傳過來,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感覺到腳下的法陣在秦沐霜意志的撞擊之下,不斷的顫動,雲清急切的看着天烽,“怎麼辦,天烽師兄!”
“無妨,你們先下去與落碧會合,我來給予這魔女最後一擊!”天烽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天烽的神情複雜的看着離開的兩人,接着嘆了口氣,“罷了,爲了天下蒼生,我還執着什麼!”
正在下方猛烈轟擊着法陣的秦沐霜突然感覺到法陣的壓力再次變大,擡頭看去,只見天烽嘴邊鮮血直淌,雙手鮮血淋漓,印在法陣的紋路上。一時間,紋路變得鮮紅。待紋路全部鮮紅之後,天烽雙手往下一壓,秦沐霜感覺整個天都向她壓了過來。
“不!”法陣攜天地之威壓過來,秦沐霜來不及抵擋,就被狠狠地壓入地下。秦沐霜怨恨的看着天空中不斷噴血的天烽,雙劍出手,直射天空中的天烽。
天烽的所有精力全在法陣之上,再加上獻祭之後,鮮血就快流盡。秦沐霜含恨出手之下,兩柄秋水寶劍狠狠地撞擊在法陣之上,最後竟衝破法陣,將天烽刺了個透。
“呵呵!”天烽身體晃了晃,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身上的兩柄寶劍,也沒有力氣去取下,只是仰天大笑,“吾願獻吾之靈魂,以慰天下蒼生!”
話音剛落,天烽的身體就化作虛無,神識融入法陣的紋路之中。一時間,法陣所覆蓋的地面翻滾,並狠狠地向中間壓縮。
雲清和了空剛回到地面,就聽見身後傳來轟轟巨響,回頭看去,只看見天烽的神識對他們微微一笑,接着消散在天地之間。兩人發瘋一樣的往回趕去,但是被法陣彈了回來。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雲清兩人和已經趕上來的碧落兩人會合。四人走到法陣中央,此處哪裡只剩下一片平地,只有兩柄寶劍插在地上。
“沒想到,勝利的代價是如此之大!”雲清上前抽出兩柄寶劍,“兩位,天烽師兄隻身鎮壓魔女,以救天下蒼生,此等意志,不該爲世人所忘,我決定上趟崑崙,到瓊華去說明此事,立碑以示後人。”
“阿彌陀佛,我等都不及天烽師兄啊!”
“不知雲清長老如何處理着兩柄神劍?”碧落看着雲清手中的寶劍,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雲清看着手中的兩柄劍,“這兩柄寶劍非我青冥山之物,是那魔女與我那可憐的華楓孩兒遊歷所得,現在那魔女已被鎮壓,這寶劍也成了無主之物。既然碧落你喜歡,那我就做主將這‘止水’劍贈給你,至於這把‘黛雪’,我想將它送到瓊華,畢竟,這也算天烽師兄的遺物。”
“善!”了空點頭同意了雲清的做法。
“那就謝過雲清長老了!”落碧接過遞來的劍,愛不釋手。
“此事已了,我們回去吧!”說完,雲清駕馭飛劍,接過此時已經快要老去的雲塵子,“兩位,後會有期!”
楓羽辰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石牀之上,牀邊坐着一黑衣女子。見他醒來,黑衣女子看着他展顏一笑,眼神中充滿柔情,“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