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如果賊死了，自然可以下去。”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死？”
“你胡說什麼？”葉晗月寧夏沒一怔，她狠狠的拍了皇甫修的肩頭，“我從來都沒有過那種想法。”
話一出口，兩人皆是一怔。
葉晗月將眼中的淚花狠狠地擦乾淨，“我現在很討厭你，所以你不要與我說話。”
“好。”
皇甫修將她放下，側身負手而立。
背對着葉晗月的背影顯得極爲哀傷，難免會讓葉晗月感到心痛。
她伸手，想要道歉。
“對不起。”
皇甫修卻先葉晗月一步道了歉，“我承認，我的性子是有些幼稚。但是你要知曉，我受不了你有危險，也受不了你同除我以外的男子有任何的親近，朋友知己也不行。”
“阿修……”
“這次我便當做什麼都未曾發生過，倘若還有下一次……”
“我保證，絕對絕對沒有下一次了。”葉晗月的手呈出發誓的形狀。
皇甫修冷哼一聲，不再去理會她。
此次，還是皇甫修認輸。
在這情愛的遊戲之中，誰愛誰更深一點兒，就該輸。
畢竟他最先忍不住對方痛苦。
“阿修，我向你保證，像今日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坐在石階上，葉晗月靠着皇甫修的肩膀，她再次承諾了之前承諾過的誓言。
“嗯。”
只是淡淡的一個字，但是已經能完全證明，皇甫修相信了葉晗月所說。
“你不會再因爲此事不開心了吧。”
“不會了。”
葉晗月擡頭看了看皇甫修，他明顯是有什麼心事，“今日皇甫弘宣所說之話，阿修你根本便無需記在心裡，像他那樣的人，巴不得旁人不好，那樣他才能在一旁看笑話。”
“父親他畢竟是爲了我……”
這次皇甫修所說的話終於多了一些。
“三王爺從來都不會因爲那件事而將你責怪，畢竟他所覺得最爲珍貴的人就是你，倘若你出些什麼事，對於三王爺來說纔是最令他難過的。”
葉晗月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勸慰皇甫修，只得以三王爺的角度去勸說皇甫修。
“總歸還是爲了我，大抵在父親他的心中，怕是不願意原諒我了吧。”皇甫修有些頹廢。
沒有想到皇甫弘宣僅僅一句話就將皇甫修擊敗的如此潰不成軍。
“你莫非不能振作起來？”
軟的不行來硬的，“皇甫修，你這樣可真是讓我對你另眼相看，讓我極爲看不起你。”
皇甫修微微側目，他不曾理會葉晗月。
“如果在你的面前都不能將我最爲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我卻當真不知應該怎麼做了。”
葉晗月心中一同，將皇甫修緊緊抱住。
她忽略了皇甫修的感受，從來沒有想過皇甫修也需要發泄。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抱着三王爺還活着的念想，可是今日之後，大抵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若是一開始便知道沒希望，不過是難過那一會兒，可是親手將不斷壯大的希望殺死，纔是最殘忍的事情。
“對不起，是我太過於苛刻。”葉晗月說着，便悄然拍了拍皇甫修的肩膀。
“無礙。”
葉晗月再次看向皇甫修之時，卻發現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閃動着淚光。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甫修哭的樣子。
“要怎麼做？”她捂着胸口處，只覺得因爲皇甫修，便是連心都是一抽抽的疼，“阿修，要怎麼做你纔不難過？”
“沒什麼，只要是你這樣陪我一陣子便好。”
皇甫修的手甚是僵硬地拍了拍葉晗月的。
許久之後，皇甫修方纔又站起了身，“好了，回房吧。”
葉晗月依舊有些擔心地看着皇甫修，卻察覺到他似乎當真沒有什麼事了，這也放心了。
“過兩日便好好收拾一番，喬裝打扮着回都城吧。”
皇甫修突然提起了這檔子事，葉晗月想也不想便開口拒絕，“太危險了，我擔心……”
皇甫修微微一笑，“有我在，你又擔心什麼？我會保護你。”
“我不是怕我，我是怕你。”
葉晗月見皇甫修分明都已經誤會了她，便忙着解釋。
“若是爲了我，你便更不需要擔憂了。你可莫要忘記，我一向都是有着超凡能力之人。”
被他這樣一說，葉晗月忍不住笑着推了推他，“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你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兩人回了房間，婆婆端了糕點前來，“我還沒有來得及燒飯，這些就將就着吃吧。”
葉晗月連忙道謝，而皇甫修只是坐在那裡，看着糕點，眼睛眨也不眨。
葉晗月推他，“想什麼呢？婆婆端來了糕點，快吃。”
“我有事出去一趟。”
皇甫修突然站起身，瞬間就消失在葉晗月的面前。
葉晗月蹙眉，“這又做什麼去了？”
“好了，月姑娘，你先坐下吃吧。修兒這孩子我瞭解的很，他一定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葉晗月雖然不安心，但還是依照婆婆所說，老實地坐下，細細嘗起了糕點，可是原本香甜美味的糕點如今吃在葉晗月的口中卻是味同嚼蠟。
“怎麼樣？”
“嗯，婆婆，這糕點真甜。”
葉晗月誇讚。
可是婆婆卻是收起了笑容，“這個糕點是鹹味的，婆婆不知你爲何能吃出甜的味道。”
葉晗月一怔，她低聲笑了笑，倒也敢於承認，“對不住婆婆，方纔一時走神。”
婆婆搖頭，“無礙，若是我年輕之時，遇到了這種情況也會不知所措的。”
“婆婆曾經也有所愛之人嗎？”面前的婆婆一臉的滄桑模樣給了葉晗月極爲深刻的印象，所以她不由自主的便想要知曉，婆婆是不是也是一位曾經有故事之人。
“若是說起這個，大抵是有過的，只是時間太長，長到我已經不記得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只依稀記得那應該是我過了這麼多年，所見到的，最爲好看的男子了。”
婆婆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她懷念一般地說道，“只是他的死是因爲我。”
“啊。”
葉晗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親手殺死了心愛的男子麼？葉晗月縮着雙眸，這種情況約莫便是因爲那男子是個負心漢。
否則以婆婆這種性子，又怎麼可能會做出殺人之事。
“我那般愛他，他也曾經對我許下海誓山盟，畢竟是他先將諾言當做兒戲的，竟然揹着我娶了其他的女人，將我棄之如敝履，我又豈非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女子？”
婆婆盡是悲愴，她看向葉晗月，低聲問道，“月姑娘，修兒他與其他的男子不一樣，他是個極爲專一之人，既然認定了你，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輕易放手。說起來，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便沒了母親，如今三王爺也不在了。對於他來說，最親近的人也只有你了，倘若有一日你也拋棄了他，我怕他當真會做出什麼對他自己不利之事。”
婆婆顫抖着手抓住了葉晗月的，她說道，“婆婆要你起誓，會好好對待修兒，任何時候都不會拋棄他不管不顧。”
這個誓言對於葉晗月來說再簡單不過，她伸出了右手，“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此生會陪在阿修身邊，無論他變聲什麼模樣，都會不離不棄，否則便要我死。”
婆婆滿意地點頭，“這樣做我就放心了。”
誓言對於現代人來說根本便是如同兒戲一般，隨便便可以輕易許下，可是對於古人而言，誓言卻至關重要。
他們一直都堅信，只若是曾經說過的話，許下過的誓言，總有一日會兌現，否則便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便對了，月姑娘，你該知曉，人這一生活着的主要樂趣便是去追求那些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對於已經得到的，唾手可得的卻永遠都會視而不見。其實，得而不惜就該死，或許有人會瘋狂的想要你所擁有的東西。”
得而不惜就該死。
葉晗月記得這句話在現代的網絡中曾經看過，當時還有了很深的感觸。
如今竟然也被人用在了她的身上當做警示。
她其實已經很是珍惜與皇甫修之間的這份感情了。
有多幸運才能得到這樣的緣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卻是走到了一起，一個還是在歷史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我會珍惜，婆婆放心吧。”
而當事人皇甫修卻在走出樹林之後飛快地朝着一處山頭而去。
皇甫弘宣既然將主意打到了葉晗月的身上，皇甫修便不會選擇繼續坐視不理。
他現在已經決定要奮力抵抗了。
就算是有所危險，也要杜絕後患。
侯昊炎所能去的地方，只有那座山下。
侯將軍一向統領將士在邊關征戰多年，論起用兵之道，怕是沒有人比侯將軍更爲在行了。如今將軍府與皇甫弘宣已經算是徹底決裂，他們能選擇的只有皇甫修。
找到了將軍府之人休息的地方，皇甫修先是單獨叫了侯昊炎一個人，他需要侯昊炎的保證，保證不會糾纏葉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