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涿郡,於秋日的輕撫下,盡顯古樸與寧靜。
涿縣城垣之上,古老的磚石歷經風雨侵蝕,雖已斑駁陸離,卻仍堅毅地矗立着,默默見證着這片土地上的興衰榮辱。
城中的街道,石板路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百姓們往來其間,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輕鬆愉快的談笑聲交織相融,鉤勒出一幅質樸而鮮活的市井生活圖景。
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表象背後,皇太子劉嗣已悄然抵達涿郡半月有餘。
他下榻的府邸清幽靜謐,庭院中,劉嗣身着一襲簡約卻不失華貴的長袍,每日於其間踱步沉思。
微風輕拂,撩動着他的衣袂,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恰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不動聲色地洞察着周遭的一切動靜。
起初的幾日,劉嗣在涿郡仿若真的毫無動作,每日僅是與當地官員假意周旋,參加一些無關痛癢的宴會,收受各方呈送的禮物,對度田之事隻字不提。
這讓幽州的一衆官員和豪強們逐漸放鬆了戒備,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皆認爲這位太子不過是前來走過場,性情溫和、好說話,全然不足爲懼。
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金色的陽光剛剛傾灑進庭院,司馬懿便帶着幾個神色略顯緊張的幽州本地豪強匆匆趕來。
司馬懿一襲黑色長袍加身,身形修長挺拔,面容冷峻如霜,然而,他的眼神中卻隱隱透着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
那幾個豪強身着樸素衣衫,侷促不安地跟在司馬懿身後,時不時擡頭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眼中滿是敬畏與忐忑,腳步也不自覺地放輕,彷彿生怕驚擾了這府邸中的寧靜。
“殿下,臣幸不辱命,帶來了幾位甘願爲殿下效力的忠義之士。”司馬懿見到劉嗣,即刻恭敬地行禮,聲音洪亮而堅定地說道,那聲音仿若洪鐘鳴響,在庭院中迴盪。
劉嗣微微頷首,目光溫和地落在那幾個豪強身上,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容:“諸位請起,不必拘謹。此次能得諸位鼎力相助,實乃本宮之幸事。”
他的聲音溫和且有力,恰似春日裡輕柔拂過的微風,又如冬日裡溫暖人心的爐火,瞬間讓那幾個緊張不已的豪強放鬆了許多,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漸漸舒緩。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豪強壯着膽子說道:“殿下,我等雖身爲幽州本地之人,但向來對那些阻礙朝廷政令推行的惡勢力深惡痛絕。此次願爲殿下充當臥底,在度田之時,爲殿下傳遞關鍵消息,一旦關鍵時刻來臨,定當給予那些反對者致命一擊!”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緊握着的拳頭彷彿在宣泄着內心的憤慨,已然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劉嗣穩步走上前,親自將他們一一扶起,眼中滿是讚許與肯定:“諸位的耿耿忠心,本宮銘記於心。待度田大功告成,本宮必定論功行賞,許以官職爵位,讓諸位的付出皆能得到應有的回報。”他的眼神堅定而誠摯,彷彿夜空中熠熠生輝的星辰,讓這些豪強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紅,紛紛感激涕零,跪地叩謝皇恩。
送走這幾位豪強後,劉嗣的目光變得愈發堅定。
這僅僅只是第一步,漫漫前路,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在等待着他。
緊接着,他找到了涿郡豪強餘兵。
餘兵正是之前前來送禮的那個豪強,劉嗣經過一番深入細緻的調查之後,得知他是被本地其他豪強逼迫,心中對朝廷依舊懷有忠誠。
劉嗣在一間佈置簡潔卻不失典雅的偏廳中接見了餘兵。
餘兵踏入廳內,瞧見劉嗣端坐在主位上,神色莊重威嚴,立刻恭敬地行禮,聲音略顯顫抖,既有對太子的敬畏,也帶着一絲不安:“小人餘兵,拜見太子殿下。”
劉嗣微笑着示意他起身,笑容溫和親切:“餘先生請起。本宮知曉先生的艱難處境,此次相邀,是期望先生能助本宮一臂之力。”劉嗣的眼神中透着誠懇與期待,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他,彷彿那目光中蘊含着一種神奇的力量。
餘兵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囁嚅道:“殿下,小人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豪強,恐怕……”
劉嗣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定有力:“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先生在本地人脈廣泛,對那些反對度田的勢力瞭如指掌,這恰恰是本宮所急需的。只要先生願意傾力相助,本宮定當保先生一家平安無憂,且給予豐厚的回報。”劉嗣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彷彿在向餘兵承諾一個光明的未來。
餘兵心中一動,他低頭思索片刻,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豪強平日裡的欺壓場景,又擡眼看到劉嗣眼中的真誠與期待,終於下定決心,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絕:“承蒙殿下信任,小人願爲殿下赴湯蹈火!”彷彿在這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價值與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劉嗣滿意地點點頭,眼中滿是欣慰:“好!有先生相助,本宮如虎添翼。待度田成功,先生便是我大漢的大功臣。”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度田成功後,大漢繁榮昌盛的美好景象。
而此時,幽州的其他官員豪強,還沉浸在太子好說話的錯誤認知中,警惕心大幅下降。
他們依舊在各自的府邸中尋歡作樂,紙醉金迷,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危險正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與此同時,劉嗣在府邸的密室中接見了鮮卑和匈奴的使者。密室中光線昏暗,氣氛凝重壓抑,彷彿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劉嗣端坐在一張雕花椅子上,身姿挺拔,眼神冷峻地注視着面前的兩位使者,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他們的內心。
“兩位使者遠道而來,本宮深感榮幸。此次邀二位前來,是有一事相商。”劉嗣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從古老的鐘鼎中傳出,在密室中悠悠迴盪。
鮮卑使者身材高大魁梧,滿臉濃密的鬍鬚,身着一襲獸皮長袍,散發着粗獷的氣息。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語氣傲慢無禮,充滿了挑釁:“太子殿下,有話直說,我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那態度彷彿在向劉嗣展示他們的強勢與不羈。
劉嗣並不在意他的態度,神色自若,微微一笑:“聽聞二位部落勇士衆多,本宮想借一萬騎兵,佯裝入寇幽州。事成之後,本宮必有重謝。”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直視着使者的眼睛,毫無懼色,彷彿在向他們宣告自己的決心。匈奴使者皺了皺眉頭,聲音沙啞低沉,充滿了警惕:“太子殿下,這可不是小事。你能給我們什麼好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懷疑與謹慎,顯然不會輕易答應。
劉嗣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事成之後,幽州邊境的部分土地歸你們放牧,且每年贈送大量的絲綢、茶葉和美酒。”劉嗣的條件極具誘惑力,彷彿是一塊巨大的磁石,讓兩位使者心動不已,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
兩位使者對視一眼,開始用他們的語言低聲交流,神色時而凝重,時而放鬆。片刻後,鮮卑使者說道:“好,我們答應了。但你必須說話算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與狡黠,似乎在盤算着這筆交易的得失。
劉嗣點頭,語氣斬釘截鐵:“一言爲定。不過,此次行動,務必聽從本宮的指揮,不得擅自行動。”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透着威嚴,彷彿在向使者們強調他的權威。
使者們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想到豐厚的回報,還是勉強答應了。那不情願的表情彷彿在訴說着他們的無奈,但貪婪最終戰勝了一切。
當然,對於劉嗣來說,給好處是可以的,但關鍵是你有沒有這個命拿到這個好處。
至於信義?
信義是由強者決定的。
一切準備就緒,劉嗣站在府邸的高臺上,俯瞰着涿郡的大街小巷,心中默默盤算着。
這場與反對勢力的激烈較量即將進入白熱化階段,而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要在這幽州的土地上,徹底清除阻礙度田的勢力,爲大漢的繁榮昌盛奠定堅實基礎。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彷彿在向這片土地宣告他的決心,那目光中燃燒着的火焰,彷彿能將一切阻礙都化爲灰燼。
接下來的日子裡,劉嗣表面上依舊若無其事,與官員豪強們應酬不斷,談笑風生,舉杯換盞間盡顯溫和謙遜。而暗中,他與司馬懿等人密切商議行動細節,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環節都反覆推敲,力求萬無一失。他安排餘兵等內應收集情報,這些內應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觸角,將反對勢力的一舉一動都及時傳遞給他。
同時,他與鮮卑、匈奴的騎兵保持着緊密的聯繫,確保他們能在關鍵時刻準確無誤地執行計劃。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鮮卑和匈奴的一萬騎兵在幽州邊境悄然集結。他們身着黑色的鎧甲,冰冷的金屬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手持鋒利的長刀,刀刃在夜風中發出嗡嗡的低鳴,彷彿在渴望着鮮血。
劉嗣站在城牆上,望着遠處那一片黑色的洪流,心中緊張而興奮。他知道,這場戰鬥即將打響,成敗在此一舉,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血液在血管中奔騰。
“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劉嗣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一道驚雷,在夜空中迴盪。那聲音中蘊含着無盡的力量,彷彿能穿透黑暗,引領着衆人走向勝利。
隨着劉嗣的命令下達,城內的餘兵等內應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在城中製造混亂,點燃了幾處倉庫,剎那間,火光沖天,照亮了夜空。
滾滾濃煙升騰而起,刺鼻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喊殺聲四起,此起彼伏,彷彿是一首激昂的戰歌。那些反對度田的豪強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紛紛組織人手抵抗,然而,他們的行動顯得慌亂而無序。
而此時,鮮卑和匈奴的騎兵如潮水般洶涌涌入幽州。他們在城外四處劫掠,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百姓們的哭喊聲、牲畜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一曲人間煉獄的悲歌。
他們製造出一副入寇的假象,讓幽州的官員豪強們誤以爲真的是異族入侵,紛紛驚恐地向劉嗣求救,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劉嗣卻不慌不忙,他神色鎮定自若,率領着自己的親信部隊,以平亂爲名,開始對那些阻礙度田的豪強勢力進行圍剿。他的部隊訓練有素,行動迅速敏捷,如同獵豹一般,迅速而準確地撲向目標。
他們的配合默契無間,彷彿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很快,他們就控制了局面,那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豪強們,在劉嗣的雷霆手段下,紛紛束手就擒,往日的威風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臉的驚恐與絕望。
經過數日的激戰,幽州的局勢終於被劉嗣掌控。
一萬多的鮮卑、匈奴騎兵幾乎被全殲。
他站在城樓上,望着漸漸平息的戰火,心中感慨萬千。
這場戰鬥的勝利,只是度田的開端,未來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等着他。但他相信,只要他堅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夠完成度田大業,爲大漢的繁榮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自信,彷彿在向世人宣告,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幽州的大地上,驅散了昨夜的陰霾。溫暖的光線撫摸着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給人帶來一絲希望。
劉嗣開始着手處理戰後事宜,他親自安撫百姓,看着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他的眼中滿是關切與憐憫。他整頓吏治,將那些與反對勢力勾結的官員一一懲處,毫不留情。
至於給鮮卑、匈奴人的好處?
沒有!
有種真的來犯邊,漢軍早已經在幽州集結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劉嗣在幽州正式開始推行度田。
他憑藉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以及之前埋下的伏筆,順利地完成了度田初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