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大漢皇宮的太極殿內,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殿內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然而此刻,卻無法驅散瀰漫在空氣中的忿怒與壓抑。
大漢天子劉禪,身着明黃色龍袍,頭戴冕旒,端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鐵青,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一封快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他手中微微顫抖。
快報上的字跡,彷彿化作了尖銳的針,刺痛着他的雙眼。
“劉封被刺,度田民冊被燒!”
這幾個字,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讓他怒不可遏。
“簡直是無法無天!”劉禪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將快報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聲吼道。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迴盪,震得殿內的大臣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陛下息怒。”一位年邁的大臣,身着緋紅色朝服,鬍鬚花白,戰戰兢兢地出列,拱手說道。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顯然被劉禪的怒火所震懾。
“當務之急,是儘快派人前往鄴城,徹查此事,安撫民心,重新恢復度田與編戶齊民之事。”劉禪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眼神中透着堅定與決絕。
他緩緩掃視着殿下的大臣們,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朕旨意,派得力官員即刻前往鄴城,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誰,膽敢阻撓度田,一律嚴懲不貸!”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彷彿在向那些黑暗中的勢力發出最嚴厲的警告。
然而,此時的鄴城,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在鄴城的街頭巷尾,人們三五成羣,議論紛紛。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佝僂着身軀,拄着一根破舊的柺杖,滿臉憂愁地搖頭嘆息。
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渾濁的雙眼透露出深深的迷茫。
“這可怎麼辦啊?劉封將軍一死,度田的事也沒了,我們的日子又要回到從前了。”
老人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劍眉倒豎,雙眼通紅,憤怒地揮舞着拳頭。
他的臉龐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肯定是那些士族乾的好事,他們不甘心利益受損,才下此毒手。這些黑心的傢伙,只想着自己的私利,全然不顧我們百姓的死活!”
小夥子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在街頭回蕩。
新晉士族和地主們的府邸內,表面上一片哀傷。
他們身着素服,臉上做出悲痛的神情,然而,在那低垂的眼眸中,卻不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竊喜。
在一座豪華的府邸中,幾個士族老爺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檀木桌旁,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然而他們卻無心享用。
“那劉封一死,度田之事便夭折了,我們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聲說道。
他的臉上肥肉隨着笑容一顫一顫,顯得格外油膩。
“是啊,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洛陽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另一位身着綢緞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狡黠,提醒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轉動着手中的酒杯,彷彿在盤算着什麼。
“怕什麼,只要我們做得乾淨,他們能奈我們何?”肥胖的士族老爺滿不在乎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而在鄴城的百姓家中,瀰漫着一片絕望的氣息。
百姓們坐在昏暗的屋內,看着空蕩蕩的米缸,心中充滿了憂慮。
他們不知道,未來的生活該如何繼續,失去了度田帶來的希望,他們彷彿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街道上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也是神色匆匆,滿臉愁容。
城門口,士兵們手持長槍,神色警惕地站崗。然而,他們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迷茫。
他們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會給鄴城帶來怎樣的未來。
鄴城的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佈,彷彿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雨降臨。
街道上的石板路,溼漉漉的,彷彿在爲這座城市的遭遇而哭泣。
街邊的樹木,枝葉低垂,毫無生氣。
在這片混亂與迷茫之中,洛陽派來的官員,正馬不停蹄地朝着鄴城趕來。
他們肩負着皇帝的重託,懷揣着揭開真相、恢復秩序的使命,然而,等待他們的,將是重重的困難與挑戰。
當官員們踏入鄴城的那一刻,他們便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異樣。
城門口,百姓們用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們,有期待,有懷疑,也有恐懼。
官員們深知,要想重新恢復度田與編戶齊民之事,要想讓鄴城重新走上正軌,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鄴城的一座臨時府邸內,官員們聚集在一起,商討着應對之策。
“這鄴城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百姓人心惶惶,士族們又在暗中搞鬼。”
一位官員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管有多困難,我們都不能退縮。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爲了鄴城的百姓,爲了大漢。”
另一位官員堅定地說道。
然而,他們清楚,要想打破這重重困境,絕非易事。
度田與編戶齊民,這個本應給鄴城帶來希望的政策,如今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未來的路,充滿了荊棘與坎坷,變得更加艱難和迷茫。
洛陽皇宮,陽光透過琉璃窗灑在金磚地上,映出一片金黃。
然而,劉禪的心情卻如同陰霾籠罩,絲毫感受不到這陽光的溫暖。
自從劉封被刺殺後,鄴城的度田事宜便陷入了泥沼,進展緩慢,幾乎停滯。
作爲冀州的州府之地,鄴城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如今它的度田受阻,冀州其他地方紛紛觀望,這無疑給大漢在冀州的度田大業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劉禪坐在御書房內,手中的毛筆在紙上無意識地划動着,紙上滿是凌亂的線條,正如他此刻紛亂的思緒。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着焦慮與憤怒。“來人,宣甄宓。”
劉禪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書房內的寂靜。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長廊的盡頭緩緩走來。
那便是甄宓,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時光的琴絃上,奏響一曲無聲的旋律。
雖已徐娘半老,但歲月似乎格外眷顧她,並未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她的面容依舊姣好,肌膚如雪般細膩光滑,在陽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澤,宛如羊脂玉般溫潤。雙眸明亮而深邃,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藏着無盡的智慧與柔情,彷彿能洞悉世間萬物。
她身着一襲淡紫色的宮裝,這顏色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優雅的氣質。
宮裝的裙襬隨着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宛如一朵盛開的紫羅蘭,在微風中翩翩起舞。裙襬上繡着精緻的花紋,皆是用金線細細勾勒而成,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彰顯着皇家的尊貴與奢華。
甄宓微微擡起頭,目光望向御書房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她深知陛下此番宣她前來,定是爲了鄴城度田之事。
這度田一事,關乎國家興衰,卻在鄴城遭遇了重重阻礙,如今局勢複雜,陛下想必也是焦頭爛額。
想到此處,甄宓輕輕嘆了口氣,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能爲陛下排憂解難。
來到御書房門前,甄宓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更加從容。
她微微欠身,輕聲說道:“陛下,臣妾拜見。”
聲音輕柔悅耳,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拂過,帶着一絲安撫人心的力量。
劉禪擡起頭,看着甄宓,眼中閃過一絲期許。
“愛妃,如今鄴城度田之事陷入困境,朕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可有解決之道?”劉禪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與無奈。
甄宓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並沒有直接回答劉禪的問題。
她緩緩說道:“陛下,鄴城的人如此猖獗,皆因無人能鎮住他們。他們大多是功勳之後,自持功勞,便肆意妄爲。”
甄宓的聲音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劉禪的心上。
劉禪的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寒意。
“無人能鎮住他們?哼,那朕便親自前往鄴城,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如此猖獗!”
劉禪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彷彿下了某種不可動搖的決心。
甄宓聽了這話,心中一驚,連忙說道:“陛下不可!他們連劉封都敢刺殺,自然也敢對陛下不利。陛下乃一國之君,萬金之軀,怎能輕易涉險?”
甄宓的眼中滿是擔憂,聲音也微微顫抖。
劉禪微微搖頭,說道:“愛妃,朕意已決。度田之事關乎我大漢的興衰,如今鄴城受阻,冀州觀望,朕若不出面,如何能讓度田順利推行?朕身爲天子,理應爲百姓謀福祉,若連這點風險都不敢承擔,何以服衆?”
劉禪的眼神中透着堅定與執着,讓甄宓一時語塞。
當日,朝堂之上,氣氛緊張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
劉禪身着龍袍,頭戴冕旒,端坐在龍椅之上,面容嚴肅。
殿下,一衆大臣整齊排列,神色恭敬。
“今日,朕有一事要宣佈。”劉禪的聲音在殿內迴盪。
“朕決定北巡冀州,前往鄴城,親自督促度田之事。”
劉禪的話一出口,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
“陛下不可啊!”一位年邁的大臣,身着緋紅色朝服,鬍鬚花白,率先出列,雙手抱拳,一臉焦急地說道。
“鄴城局勢複雜,危機四伏,陛下萬金之軀,怎能輕易涉險?請陛下三思啊!”
老臣的聲音略帶顫抖,滿是擔憂。
“是啊,陛下。劉封將軍乃勇猛之士,尚且遭遇不測,陛下若前往鄴城,恐有性命之憂。還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爲重,莫要衝動。”
另一位大臣也站出來,言辭懇切地勸阻道。
一時間,大臣們紛紛跪地,齊聲勸阻:“請陛下收回成命!”
聲音此起彼伏,在殿內迴響。
劉禪看着跪地的大臣們,眼神中透着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
“諸位愛卿的心意,朕明白。但度田之事,關乎我大漢的未來。如今鄴城受阻,冀州觀望,朕若不出面,度田之事恐將功虧一簣。朕身爲天子,當爲百姓謀福祉,爲社稷謀長遠。鄴城雖險,朕亦無所畏懼。”
劉禪的聲音堅定有力,如同洪鐘般響亮。
“陛下,臣以爲可派得力干將前往鄴城,代替陛下督促度田。陛下只需在洛陽坐鎮,遙控指揮即可。如此,既能保證度田之事的推進,又能確保陛下的安全。”
一位年輕的官員出列,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劉禪微微搖頭,說道:“朕意已決,無需再勸。朕此去鄴城,定會做好周全的安排,確保自身安全。諸位愛卿,只需做好本職工作,爲度田之事提供支持即可。”
劉禪的語氣不容置疑,大臣們見狀,知道再勸也無用,只能無奈地起身。
退朝後,劉禪回到寢宮,開始着手準備北巡之事。
他坐在書桌前,仔細地審閱着一份份關於鄴城局勢的奏章,眼神專注而堅定。
他深知,此去鄴城,必將面臨諸多挑戰,但他毫不退縮,決心要爲度田之事開闢一條道路。
幾日後,洛陽城外,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整齊排列。
隊伍前方,一面面旗幟迎風飄揚,上面繡着大漢的圖騰與象徵皇權的圖案。
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車簾輕輕飄動,隱約可見車內端坐着的正是劉禪。
他身着一襲黑色的龍袍,面容莊重,眼神中透着堅定與自信。
在隊伍的護衛下,劉禪踏上了前往鄴城的道路。
一路上,他望着車窗外的景色,心中古井無波,希望此行能夠順利解決鄴城的問題,讓度田之事在冀州乃至整個大漢順利推行下去。
只有徹底度田,才能釋放大漢的實力,纔能有實力將大漢的影響力,撒播到整個世界!
而在洛陽的朝堂上,大臣們依舊憂心忡忡,他們不知道,天子的這一決定,將會給大漢帶來怎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