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

城東鐵送走於全,便轉身回屋。只見他找來一個大大的水囊,往裡面灌滿熱水,又回身拿起一個大包袱,背起包袱,悄悄從香波院小便門出去。

他要去見倆人,是他最想見的人。之所以在北平城混的風聲水起,是因爲他背後有一位聰明的軍師,在他的心裡,她聰慧過人,無人可比。今天是他們約好見面的日子。

東大街後面全是橫七豎八的衚衕,條條的衚衕,家家的小院。這裡是普通百姓的一方方天地。小小院落寄居着他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舒適的四月天,應是老天爺對人間所有人的饋贈,無論你貧窮、或是富有、是達官還是賤民,老天爺一律平等,不偏不倚。

微醺的感覺,讓人心情舒暢,有人坐在衚衕邊搓麻繩,有人奶着孩子納鞋墊,有人紡線,有人織布。市井百態呈現的淋漓盡致。

城東鐵揹着包袱,吹着口哨;愉悅的朝前走着。他七拐八繞特意多走了幾條衚衕,確定無人跟蹤,才繞到醉仙居後面那小巷,小巷往左拐,有條僻靜的死衚衕。一排三家院落。最外面這家,被醉仙居買下當柴房,裡面堆滿木柴,若平日裡不缺柴,沒人來這裡。

中間這家院落,已破敗不堪,大門沒鎖,三間堂屋已經坍塌一半,露出殘垣斷壁,透着一股頹廢。

最裡面那處院落,纔是他要去的。小夥伴早已在裡面等他。不過說來奇怪,大門是上了鎖的,他們是如何進去?

只見城東鐵並未往裡走,而是在中間破院停住,伸手推開兩扇破門,吱嘎!破門發出極響亮的聲音。

另一院內坐着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正在聚神畫一隻大黑貓。聽見破門發聲,下意識的把頭上的瓦楞帽往下壓了壓,讓其遮住自己的臉。(這種瓦楞帽是前朝人喜戴的一種帽式,自從新朝建立,大都路改成北平府三十年來,前朝人的一些遺風大多沒落,現在人流行戴網巾、或是四方巾。這種瓦楞帽朝廷雖未禁戴,也不流行了。但因瓦楞帽帽檐較大可以遮陽,偶有百姓還是會戴戴它。)他渾身處於一種戒備狀態。這時,破院內傳出一聲山雀的叫聲,他才放鬆下來,往上擡了擡帽子,眼睛望向破院這面牆。

接着破門又“嘎吱”被關上了。

城東鐵走進破院內,院裡雖是雜草叢生,確是一片生機勃勃,肥大的蒲公英在牆角開着豔黃花朵,白色毛絨絨的仔球就差一縷微風來。乾瘦的苦菜也在一旁與它爭豔,小小黃花昂首挺胸,驕傲的在陽光下怒放。刺草飛廉叢叢簇簇的披滿尖刺,讓人不可褻玩。破屋坍塌一半,裡面住着些野貓,淘來竄去的蹦噠。就連坍塌的斷牆上也長出小樹來。城東鐵來到牆邊的一棵老榆樹旁,縱身一跳抓住老榆樹上的枝幹,翻身就上了丈高的牆。

院內的年輕人見牆頭上的城東鐵笑着喊了一聲:“憨子。”

是鐵憨的好兄弟王駿。別看倆人自小在一起練武,身材卻迥然不同。鐵憨長的高大壯實,五官方正,棱角分明,一股陽剛氣概。平日裡都是未語先笑,讓人感覺自信又狡黠。

王駿則不同,他挺拔的身板高高瘦瘦,卻無孱弱之感。白淨圓潤的臉蛋,長長的手指,衣服整潔素淨,整個人文文靜靜,一股書生氣。

鐵憨跳下牆,走到王駿身旁,見他只勾出貓頭,完結還早呢。說了一句:“駿,進屋去,我帶了好吃的。”

王駿回道:“你先進去,我就來。”

寬敞的堂屋除了一張大桌子,三張凳子,還有一張牀,再無它物件。

屋內桌前還有一個人,遠遠望去,纖瘦嬌小,頭頂盤着小小的髮髻,髮髻插着一支奇怪的木簪,木簪上刻着精細罕見的紋飾,身穿青布短打,長褲,布帶綁腿。腰繫一條皮質的腰帶,上面也是刻着精細罕見的紋飾,與髮簪上花紋遙相呼應,觀之古香古色。腳蹬軟底布鞋,挺直的站在那裡,像個小小道士。

“小六。”

鐵憨輕柔的喊到。

“嗯。”屋內的人正在看書,頭也沒擡的應了一聲。

是個小女孩。

她是王小六。王駿的妹妹。自小三人一起練武,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就連好東西,也一起擁有。你看,三人腰間繫着同樣的腰帶,頭上插着同樣的髮簪。

鐵憨進屋輕輕摸了一下小六的頭,王小六皺眉歪頭很抗拒“哼哼”了一聲!

鐵憨放下水囊,打開包袱,裡面全是吃的。朝南府的醬雞,醉仙居的醬豬蹄,涼拌菜。還有盛月齋的各式點心,林林總總一大包袱,每樣都用油紙包裹着。鐵憨仔細的打開油紙,把食物擺好,笑着道:“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嗯。”王小六放下書,拿起塊點心放進嘴裡。點心渣子都沾到腮幫子上了。鐵憨伸手去擦了擦,“哼……”王小六不耐煩拿手擋了一下。

鐵憨並不在意,他嘴角上揚,眼目溫柔,從進門那刻,視線就一直隨着小六移動。

“駿,進來吃東西。”鐵憨叫道。

“來了,”王駿應道。

鐵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專注吃着醬雞小六。道:“香波院的花魁,那麼多人癡迷她,有位外地客商,因花魁對他拋個媚眼竟然激動的暈過去了。小六,你說那人腦袋是否被驢踢了?”

小六擡起頭問道:“花魁是不是很漂亮。”

鐵憨黑色的目瞳泛着柔光,道:“可我覺得還是你更好看!”

小六伸出油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油乎乎的手在臉上摸出一道髒印。

鐵憨道:“看你都把臉摸髒了。”

小六又用手擦了擦,這下更髒了。

“還是我幫你擦吧。”鐵憨揪起衣袖,沾點皮囊裡的水,小六伸出脖子,把臉仰給鐵憨。

鐵憨用衣袖輕輕的擦着道:“小六你爲什麼不愛笑,你比花魁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擦完後,他捧起小六的臉,這是第一次離小六的臉這麼近,覺得小六的腦門好大,難怪她那麼聰明,原來所有的智慧都裝在大腦門裡,看着長相萌懵小六,他牽起上揚的嘴角,閃光的眼目,若有所思看着她。

見鐵憨奇怪的盯着自己,小六皺眉掙脫開鐵憨的大掌。繼續吃桌上的東西。

一會,見鐵憨還在看着自己。

道:“你是第一次見我嗎!”

“不是。”

“那你看我幹嘛!眼神還怪怪的!”小六蹙眉瞪眼的對鐵憨生氣的吼道。

哈哈”。鐵憨指着小六:“你特別像剛滿月的狗,兇巴巴地樣子,醜萌醜萌的。”

“你才醜!剛纔還說我比花魁好看!”

鐵憨柔聲笑道:“她怎麼能與你比。”

“都在下九界混飯吃,有什麼不能比。”小六道。

“你跟她是天壤之別。他們都說花魁才貌雙絕。依我看,她除了會撫兩首琴曲,哪有什麼才,是寶媽媽爲了多掙銀子,仗着她膚白個高,吹捧出來的噱頭,虛應那些酒囊飯袋的。那些粗淺的客人,錢多的沒地方花,跟着起鬨架秧子。”

“再說了,下九界那也分三六九等,你的聰明智慧如此閃光耀眼,別說她不可比,就算紅牆黃瓦的金鑾殿裡,也沒人比得了。”

一旁的王駿已經習慣了眼前場景,慢悠悠的來一句:“憨子,我覺得這兩年你拍馬屁的功夫日漸精進。”

鐵憨笑嘻嘻拿起水囊遞給小六:“吃的油膩,我特意給你們裝的熱水,喝口水。”

“嗯。”小六應道。

第一章 邢老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七章 訓貓第四章 王小六第七章 訓貓第七章 訓貓第六章 老鬼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五章 鬼市第五章 鬼市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五章 鬼市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四章 王小六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五章 鬼市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六章 老鬼第一章 邢老六第一章 邢老六第四章 王小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一章 邢老六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五章 鬼市第一章 邢老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六章 老鬼第五章 鬼市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五章 鬼市第四章 王小六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六章 老鬼第五章 鬼市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七章 訓貓第四章 王小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一章 邢老六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
第一章 邢老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七章 訓貓第四章 王小六第七章 訓貓第七章 訓貓第六章 老鬼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五章 鬼市第五章 鬼市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五章 鬼市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四章 王小六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二章 城東鐵第五章 鬼市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六章 老鬼第一章 邢老六第一章 邢老六第四章 王小六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一章 邢老六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七章 訓貓第一章 邢老六第五章 鬼市第一章 邢老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八章 右參政的髒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六章 老鬼第五章 鬼市第三章 他們纔是我最想見的人第五章 鬼市第四章 王小六第九章 情竇未開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六章 老鬼第五章 鬼市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一章 邢老六第七章 訓貓第四章 王小六第二章 城東鐵第一章 邢老六第十章 情竇未開第四章 王小六第六章 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