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種敵人投降後的空地堡炸掉,避免投降的敵人鋌而走險,再度利用。
空地堡一炸掉,敵人會失去最後一點抵抗的小心思,老老實實的呆在圈子裡。
戰後,“畫地爲牢”和端了敵人炮兵部隊的“三人成虎”等事蹟,成了每次介紹起這場戰爭,必定會提起的事情,在這個百科那個百科上永遠流傳,也算是成語新編吧。
下午四點不到,在戰線後方十公里不到的前指,幾名指揮員在地圖上看着戰線的進展。
“速度很快啊,三個多小時,已經一路摧枯拉朽,將敵人壓縮到鎮子西面的一塊山地上了,那裡也是他們的直升機場和最後的堡壘羣。”
這是我們故意圍三闕一,利用地形、部隊,從東、北、南三個方向圍困逼近,將敵人從鎮子裡逼出去,把戰場快速的轉移到鎮子西面,到了那裡,我們就能更放開手腳了。
“鎮子裡敵人依託工事,在我們有顧忌的情況下,稍微抵抗了一下,花了我們一點時間,不過也沒造成什麼麻煩。在抵近火力的精確打擊下,很快就瓦解了。”
“嗯,很好。現在殲敵和傷亡情況怎麼樣?”
“到現在報上來的,犧牲了不到20人,但是估計統計不完整,傷員還沒統計。”
戰鬥還沒結束,自然不可能有準確數字,但是這個數字還是讓指揮員心裡一喜。
“還是這麼少?太好了!”
“嗯,尖刀營營長建議放一些敵人回這裡的效果,非常好,敵人投降起來比殲滅西線旅的時候,麻利多了。很多敵人沒怎麼交火,就已經投降了。”
“哈哈哈,他不但打仗是把好手,政工也有兩把刷子啊。殲敵呢?”
絕境之中,士氣低落,又有頑抗死掉的和投降活下來的正反兩方面例子在先,敵人的抵抗意志比殲滅西線旅的時候還弱。
“斃傷俘1400多,有一部分一開打,就渡河跑了。”
“他們有船?”指揮員揚了揚眉。
“有小船,跑不了幾個,有的是自己游過去的。”彙報的同志笑了起來。
靠小船的確跑不了幾個,一是船小、速度慢,二來嘛,有的船開到北岸之後,可沒人會再開回南岸去。
“嚯,好體力!”指揮員開起了敵人的玩笑,還別說,這體力,那是真好!
“不過這一次俘虜的比斃傷的要多一些,800來人吧,一部分斃傷的戰果是火力準備時的成果,斃敵400多,傷者200不到一點。”
“嗯?怎麼反過來了?他們抵抗這麼堅決的?”一般說來,傷者會比死者多,抵抗堅決的敵人,纔會死得更多一點。
“那啥,火力太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火力準備的時候還留一手吧,攻堅拔點也是什麼猛用什麼。
“嗯,很好,現在已經把他們逼出了鎮子,他們又沒有炮兵部隊,我們的合圍部隊都到位沒有。”
“都穿插包圍到位了。東、北、西三面圍住了他們,南面是河谷。另外,兩個火箭炮營的同志,在十二點完成火力準備之後,就把炮給拆了,扛着零件和迫擊炮一起,硬生生的基本跟上了步兵同志衝鋒的腳步,現在在敵人被圍區域以西,重新部署完畢。”
指揮員聽得人都傻了,自行火炮是吧?那東西聽說正在搞,沒想到同志們倒是先實現了。
“那就太好了,通知部隊,下午4點發起總攻。”
此時敵人陣地裡,被潰逃的士兵裹挾到這裡的敵師指揮員倒是一點不慌,這裡還有直升機!
他的上級雖然麻溜的早就坐着直升機跑到了河的南岸,但是還是很仗義的把直升機給送了回來,他也能跑。
此時,他正在對自己的副手下令:“絕不能讓東大人戰績裡,再添一名少將了!接下來的反擊作戰,你來指揮。”
髒三的山南西線旅全軍覆滅,連准將旅長都被擊斃的消息,已經通過紐德里的電報於昨日就傳到了這裡。
嗯,不能再讓我們的戰績再增加一名少將,那這少將就一定得跑啊。
少將是誰?就是他自己。天地良心,我絕不是畏戰逃跑,而是爲了全體身毒人的臉吶!
他的副手一臉苦相的看着他,接下了這個命令,那我這個准將就活該被抓?看來什麼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值錢了,既然已經死了個准將,那髒三就不在乎再死一個。
而他自己,則轉身上了飛機,直升機發出特殊“桀桀桀”的旋翼聲,從河谷旁的機場起飛。
機場西側一公里多的山地上,我們幾名已經突擊到這裡的戰士看着空中的直升機,雙眼放光。
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而且裡面裝的,一定是個大的!
這幾名戰士,是防空小組的,他們手上拿着全營爲數不多的長纓-62便攜防空導彈。
這是我們在西線旅的旅部,發現直升機之後,意識到敵人可能會有空中力量,緊急補充過來的。我們在殲滅西線旅的戰場周邊,就在大河匯口往北幾公里,佈置了高炮陣地。
但是高炮不可能很快的伴隨過來,所以這些臨時加強的便攜防空導彈,就成了他們手上唯一的有效防空手段。
各營火力排的高射機槍,打人好使,打飛機可就差了老鼻子了。
不過這年頭的三兒,在這邊的空中力量比我們還差!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所以這些同志算是跟着戰友們,來了個戰場一日遊。
沒想到啊沒想到,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快快快!”敵機正在上升,必定是往往南岸跑,以長纓-62的射程,加上這裡到敵機的距離,攻擊窗口可以說轉瞬即逝。
導彈手根本沒空回答他,忙而不亂的快速立起瞄準具,導彈通電、打開製冷,豎起敵我識別瞄具,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他半跪在地上,將敵機套在了瞄準具中,按下了追蹤按鈕。
10月底的高寒山區背景下,直升機發動機那個巨大的熱源極爲顯眼,很快,導彈瞄準具就發出了“嘀嘀嘀”的聲音。
“鎖定了!”旁邊的兩位同志心裡既激動又高興,但是沒有出聲,怕影響射手的操作。
射手按捺下心裡的激動,屏息按下發射按鈕。
“嗖~~~~”導彈飛出發射管,帶着一條長長的白煙飛向了還在略偏下方的敵人直升機。
射手放下了發射筒,順手抄起了另外一具,一邊做着除接電製冷之外的所有準備,一邊和同志們一起,帶着一點緊張看向峽谷中的敵機。實戰打飛機,他也是第一次。
導彈拖着白煙,在空中轉了一個彎,迅速靠近敵機。
直升機上,正在慶幸自己逃脫生天的敵師指揮員,正一臉興奮的看着越來越接近的河對岸。
“東大人,你們等着,我一定帶着部隊打回來!”正在發狠的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看見,好像有什麼東西帶着白煙,從自己的右側飛速逼近。
他甚至連“導彈”兩字都沒想起來,根本沒反應過來那是個什麼東西,就聽見一聲巨響在飛機外炸開。
“打中了!”大河兩岸,無數的聲音喊了起來,帶着各種情緒,有我們的,也有敵人的。
直升機的尾樑當即被炸斷,大量的戰鬥部碎片射入了發動機和機艙內。
一時間,飛機的駕駛艙和乘員艙裡各種警報聲大作,直升機失去尾翼,在旋翼旋轉力矩的作用下,機身打着旋,冒着一股濃煙向下墜去。
敵人的直升機駕駛員手忙腳亂的瘋狂進行着他們能想起來的一切操作,但都無濟於事,飛機打着圈,堅定的向大河裡墜落下去,直升機的兩名駕駛員絕望的看着越來越近的河面,捂住了頭盔。
相比於兩名飛行員,他們的乘客並沒有這麼受折磨,這位不願意做俘虜的敵少將,已經在導彈的爆炸聲中就被破片帶走了生命,和他的勤務兵一起躺在了乘員艙中。
敵人的最後一片陣地裡,剛剛被任命爲這股殘敵最高指揮官的准將目瞪口呆的看着從空中落下的直升機,爲自己沒有強行要求登機而慶幸。
哪怕晚死一分鐘,也比飛機上那位強多了!
什麼?不死?別開玩笑了,摔飛機有什麼後果,咱髒三兒還能不清楚?
——沒有人比我更懂摔飛機!
想到這裡,他突然反應過來。
“死?爲什麼要死?我現在是最高指揮官啊!”
他轉過頭,對自己的勤務兵喊道:“快快快,隨便找一塊什麼白布,舉白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要我投降夠快,死神就追不上我!
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下午4點整。
他們的手錶沒有我們的電子錶精確,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局。
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們的手錶應該有點快。
他的勤務兵還在手忙腳亂翻找白旗的時候,在准將氣急敗壞的訓斥聲中,他們最後這塊長寬都只有兩公里不到的最後陣地西側,無數火箭彈再次騰空而起,帶着風雷,奔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