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健康嗎？”喬依然聽到顧毅的現狀，心裡就像是貓在撓一樣，“能不能安排我們見一次。”
只見方睿霖點了點又搖了搖頭。
頃刻間，喬依然覺得她努力維持的風淡雲輕就土崩瓦解了。
在一旁急得不得了的趙馨茹直接急匆匆催着，“說人話，你這搖頭點頭的，要急死依然啊。你是嗑藥了嗎？”
驀地，喬依然就只覺得心都空蕩蕩的了，那個可憐的孩子，他現在是不是過得很不開心。
看着喬依然那期盼的眼神，方睿霖這才婉婉道來，“他表面上看起來是正常的，特別膽小也特別任性，很愛哭，個子也……”
“是不是長得很矮，那他會走路了嗎？顧毅是個早產兒，他很多方便會發育地比較慢一點，他一定不是自閉症的，”喬依然心下百般滋味。
顧家那種強勢家庭，又如何會對這樣一個不完美的孩子好呢。
可眼下，她又沒有實力去爭撫養權回來。
以前的喬依然是嬌弱的讓男人很難不去憐惜，現在的她是獨立又倔強的，但那散發出來的氣質會讓方睿霖忍不下心來欺騙她，“依然，我儘量說服阿澈，讓你跟顧毅見一面。你們也這麼久沒見了。”
“好，謝謝睿霖哥。”
要見自己的兒子了，她本該高興的，可是心裡籠罩了一層霧霾一樣，“睿霖哥，顧毅現在喜歡玩什麼啊，他喜歡吃什麼，我給他帶點去？”
她這個當人家媽媽的，對自己兒子竟然一無所知的。
“依然，你別擔憂，你回來了，顧毅一定會遠離越來越健康，越來越好的，”方睿霖拿出了便籤寫了幾個地址，“我們都是在這些地方給他買玩具和吃的東西。”
三人分別後，方睿霖就驅車直往公司去了，他不等文菡給顧澈通報，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那老闆椅上的男人正抱着顧毅看着動畫片津津有味的，看見他怒火沖沖的進來。
一大一小的兩個腦袋，就紛紛望向了他。
“睿霖叔叔，我媽媽呢？”顧毅眼巴巴地望着他身後，發現空無一人，那小腦袋就失望地耷拉了下去，“爸爸，我要媽媽。”
很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樣，有媽媽。
眼見着自己兒子那眼淚就要“唰唰”往下掉落了，顧澈直接給他遞着紙巾，“多哭會，讓你媽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過得特別不如意，她就會捨不得離開你了。”
顧毅把眼淚忍着不讓下掉了，狐疑地瞪着自己爸爸，不哭了。
一向最反感他哭的爸爸，一定是生氣了，他也只好把想念媽媽的心隱藏起來了。
“我要一個人安靜會，”顧毅從顧澈身上滑下來之後，就蹲在落地窗旁望着城市裡的車輛，一個人背對着他們抽泣着。
方睿霖對顧澈這種行爲，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了，“你簡直就不是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連自己兒子都利用，活該你老婆不要你。”
“看樣子，事情辦得很如意嘛，”顧澈笑了，又起身把那抱着膝蓋哭的小孩抱進了懷裡，“兒子，見到媽媽的時候，記得少說話，一定要矜持，她問你會不會說話的時候，你就點頭望着她就好了。”
單純的小孩哪裡了懂得爸爸的真實意圖，只想着要見到媽媽了，他開心地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的時候，顧澈抱着顧毅回家，兩父子需要梳洗打扮一番去見喬依然那個傻女人。
“爸爸，笑，”顧毅小朋友覺得最近兩天他爸爸的笑容，比他以前見到的笑容都多。
“傻兒子，記住回家不許提媽媽，聽見沒？”顧澈故意揪了揪他的小耳朵，怕他聽不懂似的。
起初他的確恨喬依然拋夫棄子離開，還扔給他索要高價撫養費的離婚協議書。
可後來他越想就越理解她了，那時候那樣的環境，他爺爺一定也沒有閒着，要不然她又怎麼會捨得把顧毅留下。
“知道了，”那小手不耐煩地推開了他的大手，又咬着手指開心憧憬着，“媽媽，妹妹。”
妹妹？
想到要見到自己的小女兒了，顧澈心裡就柔軟地不像話了。
只是最近爲了逼她現身對陸松仁做的那些事，她怕是不會那麼簡單跟他回家的。
才一到家，顧毅就開心地跟家裡的每一個人打了遍招呼。
“哎呦，我的小祖宗還是跟着爸爸有長進啊，”寧老太太笑着跟坐在輪椅上的高雅瀾說着。
當年，高雅瀾出院後，就被顧思愷送來了這裡的海邊別墅，顧澈對她有愧，也不好趕她走。
久而久之，她也就住下來跟家裡除了蔡媛媛之外的人都相處的不錯。
“雅瀾媽媽，”顧毅站在她身邊，那雙小手在她手上點了點，笑得是那麼的單純無害。
“哦，生日禮物，我正要出去買呢，”高雅瀾跟顧毅揮了揮手，就讓司機送她出去了。
寧老太太丟掉了柺杖，就想把這個鬼精靈抱緊懷裡，哪知道那小傢伙不讓抱，還嚷着，“我很忙呢。”
顧毅點了點已經在樓梯上消失的爸爸，又找着要寧老太太抱抱。
“你這小兔崽子啊，你爸爸一不見，你又懶得話都不說了，”寧老太太不讓趕過來的傭人抱，偏要自己抱着顧毅。
只見顧毅搖了搖頭，就跑去電梯那裡了指了指按鈕。
馬上就有僕人給他按了按鈕，“小少爺真是乖巧聰明呢，擔心太祖母受累。”
當顧毅牽着寧老太太到顧澈臥室時候，顧毅就脆生生喊着，“爸爸%2C帥！”
“帥有個什麼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個，”寧老太太藉機又提起了老生常談的話，“阿澈，你看顧毅也要上幼兒園了，到時候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就他沒有，你說他心裡多難過啊？”
對於這點，顧毅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又鑽進他老爸的衣櫃裡給他拿出了一條領帶。
曾經他說過，他的領帶以後都要喬依然給他系，而如今她還沒回來，他也就繼續暫時不繫了。
“待會帶你去玩，不穿正裝，”顧澈抱起那小機靈鬼，就朝着他的兒童房去了。
“阿澈，你要是不喜歡高雅瀾，你就答應我去相親吧，你離婚都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