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方睿霖都住了一星期的院,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忍了許久的趙馨茹,總算挺直了腰桿,用着正常的語氣問着,“既然你好的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回去上班啦,你可以回家去休養啦。”
這個方睿霖簡直怪胎一樣,受傷了也不讓告訴家裡人,也不用保姆,就非得使喚她。
“那我們來算一算賬吧”,方睿霖把筆記本給合起來,自然而然地遞給趙馨茹讓她給拿到一邊去。
忍不住在心裡白了方睿霖很多白眼,趙馨茹是一點也不情願,但想着再難熬也是最後一點時光了,就讓他嘚瑟好了,誰讓她把他給弄傷了呢,“住院的費用就不用還給我了。”反正也是他給的那五十萬裡面的錢。
住院的這幾天,方睿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但這個趙馨茹總能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能把他氣瘋了,“我說的是你弄傷我,我告你的事。反正住院證明也有了。”
什麼玩意?
他又不是殘廢了,幹嘛要告她?
又不是個缺錢花的人,至於要訛上她嗎?
一臉憤怒與不解的趙馨茹,假裝什麼事也沒有一樣,大方笑着,“看樣子方董你是真的好了呢?都開始說笑話啦。”
“我說的是認真的,如果你不夠有誠意,我們就法院見?”住院的這幾天,倒是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想高雅瀾的,想的最多的反倒是要如何拿回照片。
住院期間,他倒是讓自家的保安公司的精英們把趙馨茹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把她電腦什麼的都各種檢查過了,可就是沒有看到他任何的照片,跟別提他們的親熱照了。
“這種難以啓齒的傷上了法庭,多難看啊,這萬一到時候有人走漏了風聲,那豈不是全城都只知道您小兄弟傷了,並且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人道啦。你直接說吧,想要什麼誠意?首先說好,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她趙馨茹可是在男人堆裡打轉的,越是有錢的男人,就越機會這種事情被人知道,尤其是不行這種掉面子的事。
方睿霖直接被氣得不想說話了,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拿起茶杯的手關節也因爲生氣而泛白了。
這個女人果真是不簡單啊。
還跟他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懶得跟她兜圈子,方睿霖直接說明他的要求了,“把那夜的照片全數交出來,我就不告你,否則,法庭見。”
“照片啊?什麼照片啊?”這幾天一直日日夜夜在醫院照顧他的趙馨茹,日夜人連軸轉,睡眠是很不足,可凝着眼見那個男人恨不得手撕了她的樣子,她打着哈欠,“哎,你這人還真是一根筋,非要那照片幹嘛啊。”
關鍵是她沒有啊。
看他那篤定的樣子,趙馨茹覺得她如實說,他壓根就不會相信,指不定又要怎麼揶揄她一頓。
畢竟方家在S市也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家,尤其是身爲長子的他,不能讓自己家成爲了醜聞的中心,他語氣很是輕視,“不是所有人都想你那麼放得開,那種最隱私的照片,可以隨意跟任何男人拍。”
什麼玩意?
跟任何男人拍?
這不就是變相說她是那種片子的女主角嗎?
這一星期早就受夠了方睿霖各種挑剔的女人,早已經身心俱疲了,她直接冷笑着,“那視頻裡,你可是比我更放得開。望了告訴你,我就是廈大畢業的。老孃不伺候你了,愛怎麼地就怎麼地。”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你當了十幾年的備胎”,趙馨茹拿起她的包,就往外跑了。
纔出門,她就被醫生給攔住了,“年輕人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怎麼又吵起來了,都說了他的病只是暫時的,不要急嘛。你們以後還是可以過很正常的夫一妻生活的呀。”
真是嗶了個狗,趙馨茹神煩這個比唐僧還囉嗦的醫生,每次她留露出不高興或是厭惡的表情時候,這個醫生就會跳出來教訓她。
“謝謝您啦”,趙馨茹留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給醫生,就又退回了病房。
剛纔的窘況,這個方睿霖想不聽到都困難,於是趙馨茹乾脆把鞋子脫了半躺在沙發上,伸着懶腰說,“你昨晚起夜太多次了,我太累了,我睡會覺再走。”
正看着一份英文財經報紙的方睿霖,斜暱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淑女,當着個男人的面就那麼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了。
“趙馨茹,我勸你還是識點實務比較好。”
等了好幾分鐘,他都沒聽見她的迴應,他由不得在望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她蓋在身上的大衣掉落在地上了,她的毛衣是短款的,那雪白的腹部露了不少在外面。
“你能不能有點廉恥心”,對她,他只有偏見,總認爲她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可是這幾天相處下來又發現她,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亂,每次幫他上廁所的時候,那臉是真的紅到了脖子根,也沒有她嘴上那種睡了很多男人的感覺。
甚至她都接受不了他當她面換衣服,那樣子倒是有點小女生的羞怯。
他很是好奇一個閱男無數的女人,怎麼還裝的那麼像。
“阿嚏、阿嚏,”趙馨茹冷的打着噴嚏,又摸不到被子,於是就蜷縮起了身子。
懷着好奇和紳士的心理,方睿霖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大衣,給她蓋上之後,那張純淨的素顏小臉浮現了微笑,她很是享受地往被子裡縮着腦袋。
那樣子很像剛出生的小狗往狗媽媽的懷裡躲着。
這個女人睡着了也還在僞裝嗎?
方睿霖覺得不會,可他是不會把單純這個詞跟趙馨茹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聯繫起來的,他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她,總覺得能看出破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趙馨茹的手機大聲地叫起來的時候,方睿霖才一小跑,他那剛剛長了皮的傷口就磨得異常疼,他索性坐在了趙馨茹旁邊的轉角沙發上了。
被吵醒的趙馨茹,很是不高興地蹬了蹬腿,又死勁地揉了揉眼睛,十足的起牀氣。
“喂,找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