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停下，就見有幾個人往我們這邊走來。從年齡和穿着看，他們應該都是這所學校裡的老師。
“幾位警官好，得知你們要過來學校調查，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爲首的一禿頂男朝我伸手過來要與我握手，在後來的介紹中我才知道他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姓林。而其他幾位都是被害女生的老師。
林校長領我們到辦公室去談話，對我們的問話很是配合，不過他卻不肯承認學校裡有女生去當外援女的事。
用林校長自己的話說，那些造謠的人就是想破壞他們學校的名譽。
張茜茜是大二的學生，她的老師對她的評價很好，說她人不止長得漂亮，而是還十分乖巧聽話。她尊師重道，平時和同學間也能和睦相處。總的來說，張茜茜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她的意外讓所有人都深覺痛惜！
“學校一夜之間竟有三名學生髮生意外，我們全校師生都很難過，希望警官能儘早找到兇手，讓死者得以安息。”林校長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完還擡手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哦不，其實他眼角邊根本沒有眼淚！
坐在這裡聽他們說了半小時，有價值的線索一點沒問到，光聽他們在誇他們學校有多好，學生有多聰明聽話了。
“對不起林校長，打斷你一下，能不能先帶我們去死者的班級看看？”不能再在這裡聽他們幾個廢話了，趁他還沒開始說建校歷史，我趕緊出聲打斷道。
“你們要去班級呀？”校長一臉驚訝道。
我點頭說是，不止是班級，而且還要去她們住過的宿舍，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警官你有什麼事問我們就得了，學生知道的沒我們老師多。”林校長神色有些緊張道。
他在說的時候還用眼色給旁邊的時候幾位老師示意，讓他們也出聲說兩句。
“是啊警官，你們還要一個個去問學生，那得多浪費時間啊。”看到校長的示意後，其他幾位老師趕緊跟着附和道。
我和旁邊同事小覃交換了下眼神，同時站起道：“林校長，我們需要收集更多的線索，所以還麻煩你能多理解一下，配合我們的工作。”
只見林校長臉上表情微僵。我們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他要還找藉口就是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所以他遲疑了。
“警官，去班裡問沒事，不過還請你們不要嚇到學生了。”遲疑了許久，他才說道。
聽了林校長說的話，我不禁在心裡冷笑
一聲，我們幾個又不是怪獸，怎麼會把他的學生嚇到？
之後林校長便帶我們去張茜茜的班級，不過班裡面卻沒幾個人在。林校長的解釋是其他同學因爲害怕，都請假回家了！
這麼拙劣的藉口，他竟然也好意思說出來。雖然知道他在說謊，不過我也沒有當面拆穿他。
教室裡僅有的幾個學生還都是男生，問了一圈下來，都說和張茜茜不熟悉，也不瞭解她平時課後都去了哪裡。
之後又去了另外兩名被害女生的班級，結果不用說，一樣毫無收穫，就連她們生前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清理乾淨！
對此林校長給我們做了解釋，說他和其他老師對此事並不知情，估計是同學們覺得宿舍裡留有死人的東西不吉利，私自拿去丟掉的。
估計林校長把我們都當成了白癡，聽他講的那些拙劣藉口，我真想罵人！
“幾位警官走好，如果有什麼需要用到我林某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在這學校浪費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幾個一致決定先離開，林校長把我們送到警車旁，在我們上車前對我們說了這麼一句。
“不知大家剛纔發現了沒有，這所學校的女生好像沒幾個，走哪看到的都是男生，女學生好像都被藏起來了。”小覃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對於小覃的話，大家都深有同感。那林校長嘴上說會協助我們的調查，可卻在我們到來之前把所有可能的線索都毀滅了，似乎不想讓我們找到兇手。
回到隊裡，蔡靜剛好把新的屍檢報告拿來。她說經過詳細檢查，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三名女死者死前都曾與人發生過性關係。可能是做了防護措施，並沒有在死者的陰道里發現有男性的精液。
蔡靜還提到了一個重點，那就三名死者都是在發生性關係的過程中直接被兇手殺害。
而兇手用來割斷動脈的兇器應該類似於刀片這種既薄又鋒利的利器。
一般人平時身上不會帶有這種東西，所以這三起兇案看起來更像是事先預謀好的！
“家屬對死者生前的事瞭解不多，學校那邊又有校長和老師在阻礙我們的蒐證，現在大家都把希望和目光放在我們身上，壓力真是太大了。”同事孫祺苦惱道。
他剛從別處調來沒幾天就遇到這樣的大案子，覺得有壓力也是可以理解。
“小孫，打起精神來。有壓力怕什麼，只有我們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努力去克服，把壓力當成動力，沒有什麼案子能難倒我們刑偵一隊的！”同
事小覃拍了拍孫祺的肩膀，豪言壯語的說了一堆，給他打氣道。
不過這效果似乎挺好，小孫聽後一下來了幹勁，轉臉對我說道：“楊哥，要不今晚我們都留下來通宵加班吧，大家一起再分析分析案子，興許還能找到突破口。”
“我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得先問問大家，看他們願不願意通宵加班。”
“覃哥，你覺得怎麼樣？”孫祺扭頭去問剛纔鼓勵他的小覃。
小覃一臉哭笑不得，此時他應該很後悔自己剛纔對孫祺說了那番話。
我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贊同孫祺的提議，便開口說道：“這案子現在這麼多人盯着，就算大家回去也不一定睡得着。我看不如大家就都留下來加班吧，要真困了就直接趴桌眯會兒眼睛。”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贊同也沒人反對。
“怎麼樣，大夥兒要是覺得沒意見的話就吱一聲。”
“沒意見。”
“沒意見……”
我點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今晚就都留下來加班吧。”
忘記說了，這三起命案現在被合併在一起，由隊長親自帶領調查。不過他今天被叫去省裡開會，估計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臨走前讓我暫時代理他的職位。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代理隊長，我說什麼大家都要聽我的……
我倒不是因爲想過官癮而故意要求大家留下來加班。就像剛纔孫祺說的壓力大，我現在就覺得壓力很大。今天我們去了被害女生的學校，可卻什麼線索都沒找到，甚至連被害人生前的人際關係都沒弄清。
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十八小時，我們毫無線索與進展，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明天刑警大隊門口要有人來扔臭雞蛋了！
“楊哥，你說那些兇手還會不會繼續殺人？”孫祺湊過來問道。
“這問題我也想過，”我說道，沉思片刻，又繼續道，“依照這三名死者的共同點來看，兇手目標應該是年輕女性，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校學生。假如那三名死者生前都曾做過外援女，那麼兇手要再下手的話，很有可能會在這些人中找目標。”
“那怎麼辦？”孫祺一臉驚恐道，“如果明早又有人來報警說發現屍體怎麼辦？”
“應該不會，就算兇手是連環殺手，也絕不可能連續兩夜都殺人。而且派出所那邊已經加大了夜間的巡邏，估計兇手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再作案了。”
孫祺聞言拍了拍胸口，說但願能如我說的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