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了幾日,卻還沒有停歇的兆示。

這樣的天氣,是不是更適合離別呢?

胤哲回頭看了一眼木屋,舉足欲走。

“公子,你醒了?”韻竹丟下藥籃,急急忙忙的趕過去:“怎麼不多睡會兒?”

“姑娘,承蒙多日款待,在下這就告辭,不多叨嘮了。”胤哲拱了拱手,正要離開,韻竹拉住他:“公子,這麼急就走嗎?”

“在下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就把隨身玉佩送給姑娘,以謝姑娘救命之恩,已經放在屋裡桌上,姑娘進屋就可以看到了。”胤哲道。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韻竹搓着手,擡起臉問他:“這麼多日,還未聞公子姓名?”

“胤哲。”身形輕輕一掠,已是五米之外。

韻竹恨恨地跺了跺腳,喃喃道:“爲什麼?難道,你對我的,只有感激嗎?”

空蕩蕩的樹林,小小的木屋,單薄的身影。

孤獨的樹林,孤獨的木屋,孤獨地身影。

絢爛如夕陽的血紅裙子在風中搖擺,就像樹上的葉子一樣,漂浮不定。

“只要我喜歡,沒有什麼得不到的人!”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得冷漠而高傲,她用力吹了聲口哨。

少頃,從樹林中竄出一支人馬,領頭畢恭畢敬地單膝跪下:“少宮主,有何吩咐?”

韻竹抿嘴笑了笑:“三件事,第一件事,找個地兒,把我師父厚葬了,畢竟他死的也挺冤的。”

“是!”

“第二件,這幾天在我這住下的那位公子可還記得?”

“少宮主說的是那位青衣公子?”

“我只問你可還記得?沒讓你來問我!”韻竹語氣一沉,冷聲道。

那領頭早已嚇白了臉,忙磕了個頭,道:“屬下記得。”

“限你們三日之內查出他的身份。”

“是!”

“這第三件,便是前兩件事,你們務必守住口風,若不小心,讓我父親或者我姐姐知道……”不必她說出來,那支人馬就齊聲道:“請少宮主放心!屬下定不會無功而返!”

“去吧!”她揮了揮手。

“是!”簡單精煉。

江湖上,叫韻竹的女人也許很多,但是被叫做“少宮主”的韻竹,恐怕只有一個了:流櫻宮少宮主——尹韻竹。

尹韻竹是流櫻宮宮主次女,已經接管了流櫻宮大小事宜,她年齡雖然只有二八,手段卻十分毒辣,所以江湖人都叫她“紅寡婦”,黑寡婦是最毒的蜘蛛,尹韻竹便是最狠的女人。

這恐怕是胤哲萬萬想不到的吧。

“唉,只是可憐了師父,不過,死於徒兒心愛的人之手,也不算屈辱。”一陣冷笑,她轉身回到木屋中,當她再一次走出來時,屋子已燃起熊熊大火,她那一身長裙,也彷彿同火焰一起燃燒。

火焰再大,總有熄滅的時候,就像,有的時候,愛不成,便成了恨。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這樣。

她回想起那日看他與另外一個男子的劍法,還有他在垂死邊緣殺死了自己的師父,她可算明白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了。

一見鍾情,就是在某個瞬間,遇見你註定要遇見的那個人,然後,不顧一切地想把自己的一輩子給他,最後,拋下一切世俗,喜歡他,愛他,無論他發生了什麼事,都義無反顧地追隨他,陪伴他……

只是,一見鍾情,卻不是,兩情相悅。

一和兩的區別,不過也就是一個人的愛情和兩個人的愛情這樣簡單,卻有那樣多的人不懂。

胤哲不懂,胤珏不懂,尹韻竹也不懂。

所以,他們是不是就要在這場一個人的愛情之中,從這場一開始就錯了的故事之中,一錯再錯?

“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鑄劍師,玄矢師傅。”胤哲笑道。

“七皇子來的倒是很快。”那漁夫輕輕笑了,他的臉實在太可怖,深深淺淺的印記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皺紋還是刀痕?

“你知道我的身份?”胤哲驚道。

“若不知道你的身份,怕是一輩子,你也找不到我。”玄矢得意地笑了笑,道:“你缺一把好劍。”

“而你一直想得到我父皇的唐天劍,這個交易,你不吃虧。”胤珏笑了。

“錯了。”玄矢搖頭。

“哪裡錯了?”

“唐天劍不是你父皇的,而是,唐雲天大俠的。”玄矢微微皺眉搖頭。

“但是,它現在是在我父皇手裡。”胤哲道。

“年少多金,地位顯赫,美人自投懷抱,多少人爭先奉承,我不明白,這樣安寧的生活,你又何必要再起殺戮呢?”玄矢問。

“人各有志,玄矢師傅最敬佩的公子翼,不也是一身血腥嗎?”胤哲道。

“公子他,是不一樣的。”玄矢道:“既然來了,還是少說廢話,我來助你鑄劍。”

火光中,一把劍已然鑄成。

黑裡泛紅的劍體,銀色的劍鞘,他欣喜地拿了出來,又扔在地上,手被燙得通紅,劍也變了形。

“凡事不可急於求成。”玄矢撫着鬍鬚道:“鑄劍,其實就是一種心性,若是急了,自然做不好它,若是疏忽了,也是白費功夫。”

“你也用不着這麼多廢話,我再來就是!”胤哲道。

……

“不錯,是把好劍。”銀色長劍在手,耳邊又傳來玄矢熟悉的聲音,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句,心滿意足地笑了:“多謝。”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它與唐天、逝情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我已經等不及了。”他提起劍。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

“贏了胤珏我自然會來履行我的承諾。”

“好。”

“告辭。”

玄矢看着他寂寞的背影,嘆了口氣。

“從古至今,總是英雄最寂寞,他既然非要當英雄,你又何必爲他嘆氣?”未見人,只聞聲,但玄矢知道他是誰。

玄矢一愣,道:“終究是我的外甥,還是捨不得的。”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就像他母親當年一樣,你改變不了他。”

“我明白,公子能安排我與他見一面,我已經知足了。”玄矢道。

“這些日子,他在你這裡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回去之後,應該也會懂得收斂鋒芒了。”

“公子所言極是。”玄矢頓了頓,道:“公子一直想要的唐天劍……”

“你有下落了?”聲音很焦急。

“在那狗皇帝手裡。”

“哦。”聲音笑了笑,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他的位子,就是你外甥的了。”

“謝公子吉言。”

過了許久,再也沒有人說話,玄矢恭恭敬敬地躬下身,道:“玄矢,恭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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