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做的天衣無縫,屍體已經被焚燒,保證一點痕跡都沒有,如今看來全他孃的扯淡!
天衣無縫還會被別人發現那麼多破綻?屍體被焚燒,眼前這又是什麼?
王不全眼中怒火幾乎瞬間燃燒了起來,他目光森冷地盯着朱溫,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獄卒冬瓜與獄廚跛子,將你們當天所見所爲,給縣尉大人說一遍。”李滄海揹着雙手,言語之中包含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嚴。
獄卒冬瓜弓着身子,老老實實的道:“那晚是小的值班,酉時左右,朱捕快拖着一名男子來到監牢,說此人是殺人重犯,奉縣尉大人之命將其關押至重犯牢房。小的不敢怠慢,便帶着他將犯人帶進了牢房。後來,常捕快來監牢探視時,竟發現犯人已經身死。”
“我問你,犯人被帶進牢房時,你可有對犯人進行檢查?”李滄海問道。
冬瓜搖頭道:“沒有。根據律例,犯人進入牢房的確需要檢查,但朱捕快說他已經對犯人進行過搜查,而且犯人因偷盜,被主人家打成了昏‘迷’,無需再檢,所以小的就沒有在意。”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除了朱溫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接觸過犯人?”
“沒有,當時帶着犯人前來的也只是朱捕快一人。”冬瓜老實地回道。
李滄海讓他先退至一邊,轉而對跛子道:“將你所作所爲,一字不落的說一遍。”
跛子彎着腰,連連稱是,說道:“監牢之中對犯人放飯的時辰,較之外面要稍微晚上一些。那晚,我正在準備牢飯,一個‘蒙’麪人卻突然找到了我,他給了我一錠金子,讓我趁着送飯之際,將剛進入死牢的一名重犯的舌頭給‘弄’斷。我當時心有畏懼,不敢答應,那人卻說,那重犯已經死去多時,這並不算殺人。我當時心生貪念,覺得只要‘弄’斷一個死人的舌頭,就可以賺到二十里銀子,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於是我便應了下來。”
“後來如何?”
“我送飯之時,確實發現那犯人已經身死,便壯着膽子,依那人所‘交’待,讓犯人用自己的牙齒咬斷舌頭。但犯人已經身死,‘弄’起來頗爲吃力,我害怕被發現,索‘性’心一橫,就用匕首割掉了犯人的舌頭,心想只要犯人舌頭斷開,我便完成了‘交’待,就匆忙離開了牢房。”跛子縮着脖子,哆嗦着道。
李滄海走到他面前,沉聲道:“倘若那‘蒙’麪人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你可能認出?”
“認得,認得,小老兒別的本事沒有,但在監牢這些年,識人卻從不會出錯。”跛子忙說道。
“好,給他‘蒙’上面。”李滄海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
常風聞言,從懷中掏出一面黑布,麻利的‘蒙’在了朱溫臉上。
“就是他!那晚給我銀子的就是他!”跛子只瞥了朱溫一眼,就立即指着他大叫起來。
李滄海揮了揮手,讓他退下,接着拿下朱溫臉上的黑布,盯着他淡淡地道:“現在,該你了。”
朱溫早就臉‘色’慘白,他渾身瑟瑟發抖,人證物證俱在,他就是想否認也不可能。
“我‘交’待,我全部‘交’待。都是王縣尉指使我做的,我都是奉命行事啊!”朱溫跪在地上,對着李滄海不斷磕頭道。
“胡說!你這刁奴滿嘴胡柴,我何事指使你殺人了?”王不全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他氣急敗壞的衝了過去,狠狠一腳就往他‘胸’口踢去。
常風見狀,忙將朱溫往身後拽了過去,同時右‘腿’踢出,與王不全對上了一腳。
兩人同時打了個趔趄,紛紛往後倒去。
李滄海微眯着眼睛,神‘色’淡然的道:“王縣尉,你這是要故技重施嗎?”
“什麼故技重施?此人誣陷朝廷命官,我不過是教訓他罷了。”王不全心中暗叫不妙,冷冷地道。
“當晚拿住僕人之後,他已經認罪,但卻在‘交’待指使者時,被你踢暈,莫非你以爲我看不出來?”李滄海冷笑道。
王不全森森地道:“我那是在替左兄教訓惡僕,卻被你曲解至此!”
李滄海輕笑了一聲:“哦,你將這話問問左兄,看他信也不信?”
王不全瞥了眼左弘濟,發現左弘濟正臉‘色’鐵青的看着他。
“朱溫,你接着說下去。”李滄海淡淡地說道。
朱溫臉‘色’有些古怪,他看得出來,王不全擺明了要置他於死地,想到自己給他賣命這麼多年,他竟然想殺他滅口,頓時心中一橫,道:“就是王不全指使我的,那晚我聽聞左大善人家中出現命案,便帶人前往。誰知到了左家後,得知兇手已經認罪,在我將犯人帶走之時,王不全暗中塞給我一瓶毒‘藥’,讓我在押送途中殺人滅口。”
“你血口噴人!朱溫,你好大膽子,就因爲我沒有提升你爲捕頭,你就如此污衊本官,簡直豈有此理!”王不全青筋暴‘露’,怒聲喝道。
朱溫臉帶慍怒,他也怒聲道:“王不全,你休要說的冠冕堂皇,你給我的毒‘藥’,現在還在我手中,你還想抵賴不成?”
李滄海對常風擡了擡下巴,常風隨即從朱溫懷裡‘摸’出了一個瓷瓶,恭敬地給他遞了過去。
將瓷瓶拿在手裡看了看,李滄海隨即‘交’給了小五。
“小五,看看這裡所盛放的毒‘藥’,與死者所中之毒是否一致。”
小五接了過去,他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很確定的道:“這瓶中所盛正是‘鼠莽草’毒,與死者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李滄海點了點頭,讓小五收起證物,他看着王不全道:“王縣尉,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王不全臉‘色’‘陰’沉,他森冷地盯着李滄海,怒道:“你們串通一氣,想要誣陷於我!我與那家僕並不相識,我爲何要殺他?”
“很簡單,因爲‘螺化‘玉’’。”李滄海淡淡地道。
王不全眼中瞳孔突然收縮了起來,他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抖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