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承恩,你爲什麼要殺他們?”張聞遠臉色陰寒地怒吼道。
雨承恩面無表情,他咬着嘴脣,與李滄海對視着,說道:“是啊,我和她們無怨無仇,我爲何要殺她們?”
李滄海看了他一眼,深深地道:“不錯,殺人需要理由,既然你想要理由,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
“其實,這裡所發生的一連串的命案,都源於十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聽聞此言,雨承恩和張聞遠的臉色都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
就聽李滄海說道:“十多年前,張員外認識了一名色藝雙絕的女子,這女子名叫風娘,乃是揚州城有名的才女。兩人一見傾心,但那時張員外尚且只是個落魄書生,與風娘有着天差地別。張員外想出人頭地,風風光光地迎娶風娘,便在兩人熱戀之時離開了揚州。半年過後,張員外回到了揚州,不僅衣錦還鄉,還帶來了四名年輕貌美的妾侍。”
張聞遠臉色有些難看,他道:“當年舊事,提它做甚?”
“員外請聽我說完,說起來此事與員外有着莫大的關係。”李滄海頓了頓,接着說道:“張員外衣錦還鄉,自是要迎娶風娘。兩人成親之後,這張家正房之位,自然也就落在了風娘頭上。風娘溫柔賢淑,精通琴棋書畫,張府上下人人對其都是尊敬有加,就連四位妾侍也時常向風娘請教琴棋書畫之道。”李滄海說道。
張聞遠聽着李滄海的話,似乎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他有些出神的點頭道:“確實如此。風娘是難道一見的奇女子,那段時間,是我人生當中最開心的日子。張家也在她的幫襯之下,家世蒸蒸日上。”
李滄海摸了摸鼻子,接着說道:“風娘嫁過來不到半年,就懷上了身孕。這期間員外對風娘疼愛有加,好似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然而,就在風娘臨盆之事,發生了一件怪事。也正是這件怪事,打破了張家原有的祥和。”
張聞遠的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他吃驚地看着李滄海,似乎有些奇怪,他怎麼會知道當年之事。
李滄海卻對他的臉色變化視若不見,接着說道:“風娘臨盆之時,生出來的竟然不是嬰兒,而是一隻剝了皮的狸貓!”
衆人聞言紛紛啊了一聲,這些家丁女婢大多數是近年來纔來到張家,對張家舊事並不知曉,此時聽聞李滄海所說,頓時驚愕萬分。
“人怎麼會生出狸貓?”假扮藍玥的女子吃驚地問道。
李滄海嘆了口氣,道:“是啊,人怎麼會生出狸貓呢?張員外本不相信,但恰好當時有一名雲遊道士路徑此地,上門說張家有妖孽禍亂。加上張員外親眼看到了那隻狸貓,他也就信了。”
張聞遠好似吃了蒼蠅一般,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惡狠狠地瞪着李滄海,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這是他張家醜事,若是換做外人,他早就命人將其打死了。
李滄海看到了張聞遠的怒意,他淡淡地道:“員外莫要發怒,我並非是在讓員外難堪,而是當年之事與這幾件命案有着很深的淵源,員外暫息雷霆之怒,聽下去說不定會有驚喜。”
“驚喜?”張聞遠咬牙切齒,他怒極而笑,恨不得上去一刀捅死李滄海,難道揭露他張家醜事,也算驚喜嗎?
李滄海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嘆了口氣,說道:“張家夫人生出一個狸貓,這件事很快就在張家傳開,張員外震怒之餘,便認定風娘就是妖孽,是以對剛臨盆之後的風娘冷落了起來。而風娘則因爲失去孩子,以及受到的冷落而心灰意冷,於是在當年的重陽節當天,上吊自殺。”
張聞遠臉色陰寒,他甩了下衣袖,哼道:“風娘若不是妖孽,如何會生出狸貓?我沒有當場殺了她,就已經很對她留情了!”
雨承恩聞言,突然將眼神死死地盯在了張聞遠身上,他雙眼之中兇光畢露,雙手死死的握着拳頭,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張聞遠撕碎!
“住嘴!不許你侮辱她!”雨承恩咬牙切齒,低聲嘶吼道。
張聞遠冷哼了一聲,同樣惡狠狠地盯着雨承恩道:“她是個妖孽,生出來的也是個妖孽!我如何說不得?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們若是想拼命,待會有的是時間,兩位可否讓我說完?”李滄海面無表情地說道。
張聞遠和雨承恩兩人互瞪了一眼,同時甩了下衣袖,發出一聲冷哼。
“這三樁命案,其實都有着一個共同點,雖然毫不起眼,但卻是猶如一條繩索,將三件命案串聯在了一起。”李滄海說道。
柯南想了想,說道:“風孃的畫作!”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拿出三幅畫,道:“起初,在紅梅的房間發現這幅‘傲雪寒梅圖’,我以爲是無意間掉落。直到阿朱死時,在她身邊發現了一幅‘墨竹圖’我便覺得有些奇怪。接下來,橘子被殺的現場,同樣發現了一幅風孃的遺作‘金菊欺霜圖’,我纔想明白其中關鍵。”
柯南皺眉道:“提示殺人?”
李滄海嘆了口氣,道:“不錯,就是提示殺人。其實,我們早應該想到這點。只是上了兇手的當,被他牽着鼻子走,懷疑到了上田高志身上,反而忽略了這最爲重要的線索。”
“什麼提示殺人?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張聞遠不悅地問道。
“所謂提示殺人,就是兇手事先決定好了殺人順序,並在現場留下線索,告訴發現者接下來會死之人的身份。但這種提示,往往較爲隱晦,很難猜測,也很難確認。在這三樁命案之中,兇手都留下了風孃的畫作,這就是一種提示。”柯南解釋道。
張聞遠眉頭緊鎖,道:“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好,那我就給大家簡單說一下。”李滄海讓人將三幅畫掛在牆上,然後說道:“這四幅畫,據說是風娘死之前所畫,分別以梅蘭竹菊爲題。當然展現在大家面前的只有三幅,不過我猜的沒錯的話,這第四幅畫,就一直藏在這房間之中。我說的沒錯吧,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