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事我們都知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張聞遠看着那皺巴巴的紙條,摸了摸鼻子問道。
李滄海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胭脂盒,說道:“據藍玥所說,梳妝盒是橘子匆忙交給她的。當時我覺得奇怪,既然這梳妝盒是橘子最心愛之物,爲何要將其送給藍玥?直到我從這胭脂盒中發現了這個,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着,李滄海從胭脂盒的最低下,抽出一張紙條,展示給衆人看去。
衆人紛紛看去,只見上面寫着:速至畫苑,有事相談,上田。
“這張紙條,是橘子所收到。我在想,當橘子發現這紙條之時,應該想到了什麼,是以纔將這字體藏在胭脂盒中,連同梳妝盒一起送給藍玥。”李滄海說道。
“她爲何要這麼做?”柯南皺眉問道。
“橘子一直懷疑阿朱是因爲知曉了他們之間的秘密,才被上田高志殺死,在收到紙條之時,她一定以爲是上田高志要殺她滅口。她知道自己所犯之錯不可原諒,情願一死了之,但她又想讓上田高志爲殺阿朱付出代價,是以才故意留下這條線索。”李滄海嘆道。
“上田高志收到了橘子的紙條,橘子收到了上田高志的紙條,聽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因爲兇手從中作梗,讓他們去到畫苑。但當他們兩人相遇,這豈不就露餡了?”張聞遠摸着鼻子問道。
李滄海搖頭:“即便他們相遇,也不可能露餡。因爲,這一切都在兇手的計劃之中。”
“這是爲何?”柯南疑惑地問道。
“南兄可還記得橘子死時的樣子?”李滄海反問道。
柯南點頭回想道:“橘子雖腹部中刀,但神態安詳,並沒有痛苦,似乎陷入了沉睡一般。”
“不錯,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一個人腹部中刀,又豈會神態安詳,毫無痛楚?直到我再次檢查案發現場之時,才發現一些端倪。”李滄海說道。
“什麼端倪?”柯南問道。
李滄海從懷裡拿出一塊絲帕,而後,將絲帕展開,露出一小塊薰香。
雨承恩見到那薰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什麼?”張聞遠湊了過去,問道。
“這是一種迷香,能夠讓人陷入深度昏迷。”說着李滄海看了眼臉色煞白的雨承恩,淡淡地道:“而這塊迷香,就是我在案發現場的一個香爐之中發現的。”
“一塊迷香而已,可能是十多年前,風娘爲了安定心神所燃,這有什麼奇怪的?”張聞遠不以爲然地道。
柯南盯着那塊迷香,凝重地搖頭道:“那間屋子已經十多年無人居住,若是這迷香是十多年前所燃,絕不會有人如此明顯的燃燒痕跡。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不錯,兇手事先在房間裡點燃了迷香,然後關上窗戶,待橘子和上田高志進去之後,吸入迷香自然就陷入了昏迷。”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柯南疑惑地問道。
李滄海道:“我在探查之時,發現那間房屋,臨近窗戶的附近灰塵極少。而且,那間房屋的窗櫺有些腐爛,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扇窗戶,應該已經十多年沒有關過了。可我記得很清楚,兇手在逃跑之時,撞碎了窗戶,而那時窗戶卻是關上的。窗櫺,灰塵,未燃盡的香,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不知道南兄能想到什麼?”
柯南皺眉沉思道:“我能想到的是,兇手爲防止迷香吹散,故意關上了窗戶。”
李滄海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兇手在迷暈兩人之後,將橘子綁在樑柱上,而上田高志則被扔在花園之中,這就是整個案件的經過。”
“可是,你如何知道這是迷香,而不是普通薰香?”張聞遠疑問道。
李滄海微微一笑,道:“這就牽扯到紅梅被殺一案,大家還記得,之前我說過,雨承恩當晚曾經離開過房間,而那時良辰陷入了沉睡。據良辰所說,她只睡了半柱香時間,但其實不然,她睡了不止半柱香時間。良辰近來患有失眠之症,向來難以入睡,但在那一晚卻睡的極爲香甜,原因就是雨承恩在房間裡點燃了和這塊一樣的迷香!”
李滄海將迷香遞給良辰,說道:“良辰,你說過對當時香氣印象極爲深刻,你再來聞聞,是否就是這種香?”
良辰愣愣地朝前走去,她接過迷香,放在鼻子前仔細嗅了嗅,愕然道:“正是這種香味!”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李滄海盯着雨承恩問道。
雨承恩沉默不語,片刻過後,他笑了起來:“我自然有話說,你說上田高志和橘子是因爲受了我的哄騙,纔來到畫苑,我倒要問問有何憑證?還有午時之前,我一直在看你施法,這點所有人都能證明,我又怎麼會時間去佈置這一切呢?”
“午時之前,你確實在看我施法。但在此之前,你又去了何處,卻並無人知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我作法之前才趕來的吧?從我決定作法,到午時,期間尚隔着一個時辰。你有着足夠的時間去佈置一切!”李滄海說道。
“至於證據……。”李滄海嘆了口氣,他手中捏着兩張紙條,道:“這兩張紙條分別屬於上田高志和橘子,雖署名不同,但其內容相似。大家看上田高志手中的紙條,這個‘速’字,再來看橘子這張紙條上的‘速’字,這兩個字的字跡相同,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這與我有何干系?”雨承恩臉色難看,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但卻仍舊抱着一絲僥倖,冷漠地問道。
李滄海甚是可惜的搖了搖頭,他接着拿出一張白紙,那白紙上寫着一個大大的‘道’字,正是張聞遠在水榭閣初次宴請他們之時,雨承恩親手所寫。
“這個‘道’字,是雨兄親手所寫。大家再來看這個‘速’字,這兩個自結構相似,雖大小不同,但行筆風格卻極爲相似,特別是這個走字旁,簡直如出一轍。”李滄海指着一大一小兩張紙上的字,給衆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