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理寺卿?怎生如此年輕?”
“噫,可不要見大人年輕就心生輕視。這位大人可是前段日子名揚天下的神斷李滄海李大人!咱這位李大人不僅善於斷案,還會帶兵打仗!李大人率兵抗倭之事,莫非你們都沒聽說過?”
“啊!原來那個故事說的就是他啊?八千守軍,金城血戰,還有與倭寇的海上大戰!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噓,快看,大人準備升堂了!”
……
大理寺作爲大唐最高刑政處,公堂較洛陽府還要寬大許多,周圍擺放着獬豸雕像,以及無數刑具,無形之中便給人一種威嚴壓迫之感。
公堂之上,除了衙役與大理寺衆官員之外,還有長安府府尹韓渠。
“大人,可以開始了。”周非言看了下銅漏,對李滄海恭敬地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走到暖閣坐下,右手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升堂!”
“威~武!”
十餘名衙役發出沉悶而凝重的聲音,彷彿一陣陣悶雷,原本竊竊私語的百姓也紛紛安靜了下來。
李滄海深邃的目光掃過衆人,沉聲道:“今日本官在此開堂,審理王寶家產被奪之案,爲以示公正,允百姓旁聽,若有疑惑,皆可當場提出,本官自會爲諸位答疑解惑。來人,帶原告上堂!
衆多百姓的注視下,王寶在衙役的幫助下撐着柺杖,與其母來到了公堂之上。
“草民王寶拜見大人!”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王寶,你母攔路喊冤,言說你之家產被結髮之妻所奪,可有此事?”
王寶跪在公堂之上,對李滄海磕頭道:“回大人,確實如此。草民於七年之前遇到結髮之妻馬絨,後與之成親,並生有一雙兒女。草民自成親之後,對馬絨百般疼愛,只因草民沒讀過書,且長相普通,自覺配不上馬絨,是以便努力賺錢,並將所有家產都交給她保管。”
說到這裡,王寶神色哀傷起來,他嘆了口氣,說道:“可是,讓草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賤人竟趁着我外出行商之際,與草民的管家宋昃勾搭成奸!被草民識破之後,不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還設計陷害草民,至使草民鋃鐺入獄。出獄之後,才發現家產早已被馬絨那賤人捲了個一乾二淨!草民老孃氣憤不過,這才攔路喊冤,萬望大人替草民作主啊!”
百姓聞言,頓時發出一陣驚噓之聲。
李滄海拍了一下驚堂木,道:“王寶,公堂之上,可容不得有半句虛假,本官問你,你所說可是屬實?”
“草民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欺瞞!馬絨與宋昃勾搭成奸之事,就連草民對門住着的胡老漢也知曉。大人若是不信,可找胡老漢一問。”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胡老漢何在?”
胡老漢也在人羣之中,聞聽李滄海叫他名字,忙走上了公堂,跪下道:“小老兒參加大人!”
“胡老漢,本官問你,王寶可有說謊?”李滄海面色嚴肅地問道。
“回大人,王寶沒有說謊。小老兒曾親眼看見宋昃摟着馬絨外出,而且不止一次。幾乎王寶外出行商,他們都會如此。”胡老漢說道。
“既然如此,你可敢與他們當面對質?”李滄海問道。
“有何不敢?那對狗男女做出這等不要臉面之事,不敢對質的怕是他們吧?”胡老漢正色道。
“好,來人,帶馬絨和宋昃上堂!”李滄海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冤枉啊!我們是良民百姓!冤枉啊!”
“快走!你是不是冤枉,自有大人判決!”
伴隨着一陣叫嚷與推搡聲,兩名衙役押着馬絨與宋昃來到了公堂之上。
兩人一見到王寶母子,頓時愣住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終於出來了!你們這對賤人,我兒對你們這般好,你們竟然做出這等醜事!你們還是人嗎?”
王母見到兩人,頓時衝了上去,抓住馬絨的衣領,哭着喝罵了起來。
“放手!你這個瘋婆子,放手!”馬絨大叫着,與王母撕扯在了一團。
王寶一臉怒氣,他恨恨地瞪着宋昃,隨手抓起柺杖對着宋昃就砸了過去。
宋昃低頭躲過柺杖,眼中卻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
“宋昃!你這個白眼狼!我殺了你!”王寶一聲怒吼,好似發瘋般的揮舞着另外一根柺杖,朝宋昃打了過去。
宋昃突然伸手接住柺杖,猛地一拽,頓時將柺杖給拽了過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王寶本來還能打的過宋昃,但現在雙腿殘疾,早已成爲廢人,頓時給拽倒在地。
宋昃冷哼一聲,二話不說,擡起腳就對着王寶狠狠地踹了起來。
可這奪妻之恨的怒火又豈會輕易熄滅?王寶死死的抱住宋昃的腿,張口對着宋昃的小腿便咬了過去。
隨着哧啦一聲,宋昃的小腿頓時被王寶撕扯下一塊肉來!
“啊!你這個瘋狗!你找死!”宋昃吃痛,頓時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柺杖,對着王寶的腦袋便狠狠地砸了過去。
那柺杖甚是結實,若是打在腦袋上,非給王寶的腦袋敲開花不可。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直沒有動作的李滄海,突然拿起桌面上的一張令牌,暗中運力之後對着宋昃便扔了過去。
那令牌好似離弦之箭,咻的一下飛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打在了宋昃右手手腕上。
宋昃只覺得右手一麻,手中的柺杖頓時掉落在地。
李滄海猛地一拍驚堂木,強勁的力道將桌面上所放之物都給震了起來,高聲喝道:“都給本官住手!”
李滄海猛然一聲大吼,頓時將衆人給嚇了一跳。
衙役見狀,忙走上前去,將扭打在一起的雙方給強行拉開。
“宋昃,在本官公堂之上,莫非你還想當衆行兇不成?”李滄海盯着宋昃,冷冷地道。
宋昃見狀,臉色瞬間一陣難看,忙跪下道:“草民不敢!大人也看到了,是他先動的手,草民只是想保護自己。”
“哼,本官眼睛不瞎!不用你來提醒!”李滄海聲音冰冷,言語之中甚是憤怒。
“馬絨,宋昃,你二人可知本官爲何將你們捉至大理寺?”李滄海哼了一聲之後,厲聲喝道。
馬絨頓時嚇了一跳,身體不斷哆嗦着往宋昃身邊靠近,似乎只有靠近宋昃,才能讓她感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