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亥與黑鸞成婚之日,三界之中都各派代表前來祝賀。
當其他人都在忙碌時,只見雲函一身輕鬆,雲崗說道:“雲函,若是無事可做,那邊還有一些仙人就由你去招待吧。”
恰好看見雲軟軟的雲函,一把將其拉過,然後嚴肅地雲崗說:“我負責帶着雲軟軟,萬一不小心被拐了怎麼辦?”
雲軟軟剛想說些什麼,便被捂住了嘴。
這倒也是,雲崗沒再說什麼,轉而去忙碌。見雲崗離去,雲函這才鬆開手,然後交待:“記得跟好我,記住了嗎?”
雲軟軟弱弱地在心裡說,你明明就是想偷懶,還要拿我當藉口。
雲函見此,報之一笑,揮着扇子說:“軟軟,可是要好好聽哥哥的話哦。”
不與雲函一般見識的雲軟軟皺着瓊鼻,應聲無奈回答:“嗯。”
待着婚禮進行高潮,雲亥緩步走近。看着帶着幸福笑容的雲亥,雲軟軟想到了許多。一方面,是對孃親的祝福,希望孃親歲歲年年都要如此的幸福快樂。另一方面,卻不經意想到,晟哥哥也總會迎來成婚的那天。
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想,不想將晟哥哥的喜愛平分,雲軟軟意識到自己隱約冒頭的佔有慾後,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種迫切的想法涌上心頭,如同大海,洶涌澎湃。
上官雲朗所說到的之間的年齡,或是說,自己與蒼晟之間的相差的妖齡,無論哪種,雲軟軟都不不希望差距太大,可偏偏一切又成爲了事實。
雲軟軟更加迫切地想要成爲一個大人。
不再像個小孩子一樣,而是換一種身份,與晟哥哥相處。
雲軟軟打量着自己肉嘟嘟的手,時而嘆氣,時而皺眉。
將這些反應看在眼裡的雲函,開口詢問道:“軟軟,你不要多想,就算……”
估計是自己的行爲引起雲函的誤會了,雲軟軟打斷了雲函接下來的話語。
“我很喜歡黑鸞將軍當我後爹,不是這個……”
“那你怎麼了?”雲函總覺得小丫頭今天有些怪異,身上似籠罩着一層薄霧,就像小姑娘此時的心情一樣,有些低落。
雲軟軟攥着拳頭,指甲戳着手心,想要通過痛意的刺激來驅散自己剛纔的想法。
這時,一隻溫涼的大手包裹住雲軟軟的拳頭,雲軟軟擡頭一看,是晟哥哥。
蒼晟將小姑娘的手心攤開,果真看到幾處泛紅的痕跡,蒼晟認真地對雲軟軟說道:“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講,而不是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即便是這樣也不行。”
語氣霸道而溫柔,雲軟軟只覺得自己更喜歡晟哥哥了,開始有了臉紅心跳的感覺。
一襲紅裝的雲亥美麗奪目,蒼晟不免有些好奇,小姑娘長大後又會是如何的美麗動人呢?
第一次穿紅衣的黑鸞,在大婚前,有些不自在地問雲亥如何,雲亥失笑:“難不成不好看你就不穿了那?”嚇得黑鸞趕緊搖搖頭,說:“要穿!”
蒼晟拉着雲軟軟的小手,陪她站在正在拜堂的雲亥與黑鸞旁。
在行禮之後,黑鸞拉過雲軟軟,對着衆來賓說:“我,黑鸞,發誓,以後一定對雲亥好,一定照顧好軟軟。”
雲亥心裡默唸,謝謝你,黑鸞。
一家三口在祝福中綻放着笑容。
蒼晟一直觀察着雲軟軟的神情,見小姑娘開懷的微笑後,才放下懸在心中的石頭。
送完禮後,蒼晟與幾位狐族長老喝了幾杯,便返回狼族了。
於此,始終注意着蒼晟的雲軟軟失落地垂下雙肩。
對於妖而言,一身的修煉除了外物輔助、內在用功外,還需要的是,契機。
有時候,參破道法,妙悟天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雲軟軟迎來自己的再次閉關修煉,較之第一次的被迫營業,這一次的修煉雲軟軟格外積極主動。在黑鸞後爹的幫助下,雲軟軟更進一步融合了之前雲亥留下的內丹,這使修煉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雲函前來湊熱鬧,和雲軟軟交待了一堆事後,又不確定地說:“你還是不要聽我的了。”
通過銅鏡,雲軟軟告知蒼晟,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可能都不能聯繫他了。
過了一會,雲軟軟才聽到蒼晟的回答,蒼晟只說了一句話,照顧好自己。
看着銅鏡前的人,雲軟軟輕輕嗯了一聲。
誰也沒有繼續說話。
總覺得今日的小姑娘有些說不清的奇怪,只是之前籌備的事情收網了,蒼晟接下來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之前安排在豹族中的間諜,已經有了迴音,說豹族可能在不久後會有所舉動。
自從雲軟軟閉關以後,雲函覺得待在狐族更加無聊了,於是想到了柳瀲黛,只是想起上次的場景,莫名地還是有幾分尷尬。
雲函決定去偷偷地看一眼,只是一眼。
只是令雲涵沒有想到的是,柳瀲黛生病了。
雲函看着在被窩包裹之中柳瀲黛,被褥的厚重更顯了女子的瘦小。
雲函將手背放在柳瀲黛的額頭上,然後清晰地感受到溫度之高,雲函很少皺眉,不過此次卻有些着急,他害怕這樣下去,柳瀲黛估計就燒傻了。
起初是額頭感到一陣清涼,後來柳瀲黛又能感受到,有人正在扳開她的嘴,喂她吃藥,動作有些粗魯又帶着一些急躁。
柳瀲黛費勁地睜開眼眸,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柳瀲黛不確定地弱聲呼喚:”是雲公子嗎?”
“嗯,我是。”
“謝謝你……咳咳……”
每次你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
阿菊端着剛熬好的藥推門而入,雲函匆忙離開,阿菊恍惚看見一個白影,再定睛一看時,分明又沒有什麼東西。
柳瀲黛側着頭看着雲函消失的地方。
阿菊說,小姐,該吃藥了
柳瀲黛只是交待:“把藥先放在桌上吧,我一會兒再喝。”骨子裡透露出一種蒼涼之感。
雲函,其實沒有離開,只是化作了狐狸縮在隱秘的角落。等到阿菊離開時,雲函又緩緩出現。
柳瀲黛驚喜地看着雲函,說:“原來你還沒有走呀。”語氣有些欣喜。
化作狐狸之後,雲函覺得以這樣方式相處好像沒那麼尷尬。聽到剛纔的對話,雲函覺得自己不怎麼合適說這樣的話,卻又忍不住嘮叨:“你要好好吃藥,病纔會好。”
蒼白的嘴脣輕微翹起,柳瀲黛答應道:“我會聽話的。”
“嗯……”不知道說些什麼,雲函只是簡單應了一聲。
“我可以摸一摸你的毛嗎?”似乎是病了,膽子也大了些,柳瀲黛有些怯怯地申請。
“嗯。”
出於“同情”心,雲函主動將腦袋伸到柳瀲黛手心,柳瀲黛四肢乏力,手幾乎擡不起來,只能慢悠悠地摸了一下。
和軟軟版小白狐一樣柔軟的毛,成功摸到雲函版白狐的柳瀲黛有些欣喜,卻總覺得不是那麼真實。
柳瀲黛費勁地從被窩裡出來,動幾下就不行,柳瀲黛只能放棄掙扎,然後有些可憐地問道:“你還會來嗎?”
“等你病好了,我就來。”
“嗯,說好了。”
雲函估摸着柳瀲黛服完藥後,應該一兩天就好了。雲函特意摘了幾朵芳香四溢的花給柳瀲黛,聽說美麗的花可以讓人心情愉快。
見花有些焉了,雲函尋思着找些葉子遮一下,走到曲折的小路時,正好聽到了丫鬟們的議論。
“你們說大小姐與九皇子的婚事,會不會因大小姐的身體而耽誤了?”
“應該不會吧,他們倆的婚事,可是大小姐的生母在的時候就定下,估計再過一年,等柳小姐及笄之後就可以嫁給九皇子了。”
原來她已經有了婚事了,雲函不經意間鬆開了手,嬌豔的花朵落在石子路上。
路過的嬤嬤看到路上的花,扯着嗓子說:”哪個丫鬟那麼不知事,踩了花,丟了花。”
怎麼感覺是他丟了呢?
雲函有些失神地離開。
病情好轉的柳瀲黛有點失落地看着窗外,他沒有來。
阿菊見柳瀲黛站在窗前,形體消瘦,忍不住勸說道:“小姐,你大病初癒,不要再着涼了。”
在阿菊的攙扶下,柳瀲黛重新躺回牀榻。
雲涵身上有些變化,確切地說整個人變得有些安靜了,就連雲庚也察覺到雲函身上的不對勁。
雲庚特意找雲函來談話,雲庚捋了捋鬍鬚,有些彆扭地說:“怎麼了?最近怎麼感覺意志特別消沉。”
父子倆之間難得平心靜氣的談話,雲函報之以笑,說:“沒事,可能是軟軟那丫頭了。”
成功被忽悠的雲庚覺得自己也能夠體會雲函的心情,沒有那小丫頭後,確實挺無聊的。
於是,雲庚起身拍拍雲函的肩,見雲函沒事,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柔和,神情兇惡地說:“雲函,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收收心,不要一天就想着玩樂。”
雲庚接着說:“最近妖界可能會有一場波動……”
“怎麼了?”雲函疑惑地問道。
雲庚深深地看了雲函一眼,揹着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