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小姐,你這兩天越發霸氣了。”
鳳無霜莞爾一笑,又是一副柔弱模樣,說道:“有些時候,不給別人一點顏色看看,人家還真當咱們是紙糊的。”
“不過,難道小姐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害小姐了嗎?”玉竹心中也是對皇后有所懷疑的,只是不敢確定。
“是誰做的,咱們現在派人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嗎?你若是不死心,可以自己去看看,那小蹄子是不是現在跑到皇后面前去了。”鳳無霜坐下來喝口茶,想了一想,冷笑一聲,這府裡要致她於死地的,也就司南和自己那好姐姐了,這幾天以來,兩人將所有的花樣都玩遍了,總結下來,司南是喜歡真刀明槍的實幹,而皇后更喜歡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像這等讓小丫頭下毒的戲碼,自然是她那好姐姐做的手腳了。
玉竹見鳳無霜瞭然於胸的樣子,也不好真的跑出去跟蹤那春蘭,只得說道:“看來以後小姐的一飲一食都得更加註意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鳳無霜,鳳無霜眼色暗了暗,只是點點頭。
國師很是大方,給了鳳無霜足夠的銀兩,讓她在中心地段買下了一家店鋪。
燕國出美人,以前的燕國對於衣服首飾也很有研究,鳳無霜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何種料子穿在身上最軟,看起來身形最曼妙。可是自己對做衣服可一竅不通,於是花重金從別處挖過來有名氣的師傅。
鳳無霜一走進自己還未開張的鋪子,就見到國師已經坐在桌邊,似乎正等着自己。鳳無霜也不招呼他,徑直走進了裡間。
“你拿着這些探聽器做什麼?難道你以爲那些官員還會走到你這成衣鋪來買衣服?以此收集信息?”
鳳無霜一邊將探聽器放在牆壁隱蔽的角落裡,一邊說道:“那些官員自然是不會來,但是他們來了又能如何呢?據我所知,他們發現了那大廳上的蹊蹺,現在不是嘴上交談,而是用筆墨了。”轉過頭看着國師,“你難道沒有發現,現在你那明月樓已經只是個酒樓了嗎?”
國師凝神細想,似乎確有其事。
鳳無霜見他不發言,繼續說道:“而我這成衣鋪子卻不同了,只要那些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妾走進來交談幾句,雖說沒有明確的消息,但是隻要細想一下,再去推論,總是有跡可循的,你說是不是呢?”
“原來,你竟然想的這麼深。看來,我讓你只是賺錢的想法倒是小看你了。”
鳳無霜已經將所有的探聽器都安置好了,站起身來說道:“日後還有你更想不到呢。好了,現在我要去拜訪一位貴人,公子請自便。”
國師自從上次和鳳無霜分開,已經有好幾日沒見着她了,今日事情一辦完,便馬不停蹄的跑過來見她,結果這小丫頭還不領情不說,瞧着這意思,是要趕自己走了。
國師不由分說,上前拉住鳳無霜的手,“地址。”
“什麼?”鳳無霜想掙開,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便罵道:“登徒子,放開。”
“別忘了,欠債還錢。”國師冷冷的吐出一句。
“哦。”鳳無霜只得偃旗息鼓,沒辦法,拿人家的手短,悶悶的說了一句,“春滿樓。”
“你再說一次?”國師是有些不能置信,黑着一張臉,手上發狠,捏着鳳無霜的手生疼。
鳳無霜不耐煩的說道:“只是去讓那裡的花魁試一下最新款式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我又不是個男人,難道你還擔心我去……”說到這裡,猛然住嘴。
國師偏着頭,問道:“去什麼,怎麼不說了?你還知道那種地方羞於啓齒?”
“我是一個做生意的,那種地方,在我看來跟酒樓並沒多大的區別。”鳳無霜在看了一眼國師,突然改變了主意,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國師見了,心道不好,還未開口,便被鳳無霜拖着往前走,說道:“你若實在是不放心,那便陪我一道去吧。”
國師上下打量了一下鳳無霜,問道:“難道你就這樣以女兒家的身份去嗎?”
鳳無霜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說道:“等一下。”忙跑到裡間去,換了一身男裝出來。
月白色的衣衫翩然而下,鳳無霜長身玉立,站在國師的面前,好一個翩翩公子的形象。
“走吧。”像是怕國師反悔,鳳無霜拉着國師的手就往前走。
春滿樓,樓如其名,滿園春色。
一進去,便是鶯鶯燕燕穿梭於各個客人之間,滿耳的吳儂軟語,鼻端是香甜的脂粉氣息。
“難怪都說春滿樓是溫柔鄉,若我是男子,也必定是走不動一步的。”鳳無霜嘆了一口氣,惹來身邊的人一個白眼。
“兩位公子看着好面生,是第一次來春滿樓吧。”
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過來,穿一件大紅色鳳穿牡丹的肚兜,外罩一件粉紅色的紗衣,胸前的一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頭上的金銀珠寶雖多,但看着都是名貴貨品,臉上的妝容雖濃,卻也不太突兀。
鳳無霜自從開店以來,便對各個店鋪的老闆用心打量,此時見老闆穿着打扮很是符合身份,便也生了一抹好感,笑着點點頭說道:“我們想見一見這裡的花魁,花滿容姑娘。“
“哎喲,這可不巧了,每天慕名而來找我們滿容姑娘的不計其數,現在還排着一隊長龍呢,兩位公子若是想見滿容姑娘,恐怕要等到下個月去了。但是花媽媽這裡還有其他的姑娘,風姿各異,花滿衣姑娘,也是生得花容月貌,決不會讓兩位爺失望的。”
說罷,轉過身,就讓小倌去叫花滿衣出來,鳳無霜連忙伸手製止了她,笑着說:“實不相瞞,我們就是慕名而來的,今日只見花滿容姑娘一人,還請媽媽多通融通融。”說完,便拿出一定銀子,放在那老鴇的手上。“若是,媽媽能讓我兄弟二人得償所願,以後,我們就不再去對面的怡紅院了,只照顧媽媽你一家。”
那怡紅院和春滿樓是對門,只隔了一條街,競爭關係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