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一天紅似一天,晃眼一週過去。這一週事不少,歐陽天在閆英傑一幫弟兄和周鼕鼕的協助下,手裡已經掌握了遠遠超出預想的東西,胸有成竹地等待着即將來臨的風暴;堅持了兩週的晨間修煉也開始出現微微的進展,現在手絹已經可以在樹上略微破開樹皮;中途還抽空跟吳利民等幾個同學兼酒友聚了一次,得知有個久不聯繫的同學柳湘成下週將從美國回來,幾個熱心的同學正在籌劃藉此機會開次同學會。歐陽天對這事不大感冒,同學會,同學會,拆散一對算一對,想起這話他就發笑,現在的同學會,基本都成了成功人士顯擺的專場,彌補學生時代某些遺憾的載體。
wωw ★ttκΛ n ★co
樑天明跟趙寅虎這周也特別忙,組織人馬加班加點,已趕在週末前將兩免工程的請示報告和草案正式提交淞城市委、市府。
週一下午,淞城市**市長辦公室,李秋成放下手中的材料,摘下眼鏡用抽紙擦着開始模糊的雙眼。趁着休息,他用手機給女婿沈浩打了個電話:“小浩啊,你上次給我那個酒很不錯,我喝了半個月眼睛就明顯清楚了不少,也可以連續看一小時文件了。現在那瓶酒已經馬上見底了,你得抓緊再給我弄幾瓶來。”
那邊的沈浩聲音很無奈:“爸,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難得,就給你那點還是我跟小尹他們從自己嘴裡省下來的,人家說不知道什麼時間纔會再有了,不好辦啊!”
“什麼玩意這麼寶貝,現在什麼東西有錢買不來?你把錢給夠不就有了?”李秋成聲音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中露出明顯的不快。
“爸,不是錢的問題,這東西壓根兒就沒得賣啊!”那邊女婿也急了。
“不是賣的就沒辦法了?我也難得找你辦個事,你就這大個出息?”李秋成說完不等對方說話就惱怒地掛掉了電話,繼續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面前的材料是今天最頭痛的兩個問題,都跟紅州有關,一個是紅州市**關於實施“兩免工程”的申請材料,這事對他來說批不批准都不是好事,同意吧,這種開全國先例的事情,政治風險不是一般的大,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己牽進去,以後能成爲功績也是他樑天明和趙寅虎的,若是出了問題,自己爲此丟烏紗帽都大有可能。不同意吧,人家又沒向上要一分撥款,能以什麼理由阻止?況且這可是最討百姓好的事情,一旦知道是他攔着不批准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在這穩定壓倒一切的年頭,當官難啊!不過這事他不是很擔心,還有個俞書記頂着呢,要不往他那裡一推,要麼再往上一報,自己也就撇清了,這種史無前例的事情,哪個領導也不能責難他這個市長不作爲。倒是另一件纔是推不了的頭痛問題,紀委和市府辦公室接到一大堆舉報材料,全是告樑天明的,經濟問題、作風問題啥都有,還等着他批示要不要進行查處,他下午調了一部分來看,雖然也有少數是實名舉報的,但都沒什麼過硬的證據,憑自己的經驗就可以看出捕風捉影的成份居多,這也是巧,紅州兩件事同時攪到了他這裡,看來這紅州真要不平靜了啊!前段時間出個什麼張天道,攪風攪雨就鬧騰得心神不寧,這好不容易纔平靜兩個月,這樑天明到底是要鬧哪樣?
放下手裡的材料,李秋成自言自語道:“那神奇的酒也是紅州來的,這咋都攪一塊了……攪一塊了……攪……”突然眼睛一亮,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通了市委書記俞化龍的辦公室……
週三上午,紅州市委辦公室主任商明清接到淞城市委辦公室通知,明天將有一個由市紀委副書記顏冰牽頭的調查組進駐紅州,調查有關紅州工業區違規超標使用工業用地等問題,同時樑天明也接到俞化龍書記親自打來的電話:接到不少關於你的舉報材料,不查一查民意上也不好交待,但爲了不影響工作,已經將調查的名義做了處理,希望正確對待等等,最後再一番安撫,隱約還算給了個人情。
樑天明接到這個消息沒有多少驚訝,該來的總會來,這並沒有出乎意料,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打通“張天道”的電話,苦笑一聲道:“張老弟,如你所料,那幫人已經向我開炮了,明天市上的調查組就到紅州,你真能搞得定嗎?”
“張天道”淡然的話語傳過來:“梁書記不用擔心,兵來將擋,你該幹嘛幹嘛,我三天之內搞定這事!”
次日,三輛奧迪A6駛進紅州賓館,一臉冷意的紀委副書記顏冰帶着七八個由市委、市府、市檢察院等單位臨時調人組成的調查組,開始了對樑天明的調查。
當天晚上十點半左右,在楓林苑應酬回來的巫起閒,哼着小曲,邁着小醉步回到他位於城西的獨院,看看黑燈瞎火的院內,嘴裡罵了句“死婆娘,看你哪天死麻將桌上”,從手包裡找出鑰匙進了門。打開客廳的吊燈,巫起閒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沙發上無聲無息地坐着一個青衣布履的不速之客,顏色很淺的墨鏡後面,似有兩道寒光射來,讓他不寒而慄。
“張天道?!”巫起閒驚呼出聲,不自禁地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想往跑,想想卻又不對,這是他家啊,只能兩腿打顫地站在門口。
“你倒是挺有眼色的,怎麼,到你這做做客不歡迎嗎?”歐陽天不輕不重地開口道。
“歡,歡,歡迎,當然歡迎!”巫起閒終於恢復了點鎮靜,酒也嚇到爪哇國去了,“我這就給你泡茶。”挪動胖胖的身子,抖着手去酒櫃上拿茶杯。歐陽天也不推辭,由着他抖抖索索地用電茶壺燒水,只冷冷地看着。巫起閒倒好一杯茶端過來,已滿臉是汗,在燈光下閃着油光。“張,張大俠,你請喝茶。”他有種想暈過去的感覺,站也不是,坐又不敢。
“你好像很怕啊,巫局長,你怕什麼呢?不就是到你這兒喝杯茶麼?”歐陽天威懾過後,調整了下氣氛。
“沒,沒怕什麼,今,今晚酒喝多了,有點暈。”巫起閒擦着汗,誠惶誠恐。
“沒事,你坐吧。今晚來,只是想請你看點東西,然後有件事要請巫局長幫個小忙。”歐陽天邊說邊端起茶杯吹了吹。
“你請說,不管什麼事我一定辦好!”巫起閒又鎮定了許多,心道只要是需要我辦事,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你家裡有電腦嗎?”歐陽天問道。
“有,有,兩個月前才新換的,在樓上書房。”剛坐下的巫起閒趕緊站起來,“我帶你上去。”
歐陽天端着茶杯隨歐陽天來到二樓的書房,等巫起閒啓動好電腦,遞給他一個U盤,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對他向電腦打了手勢道:“你先看吧,看完了我們再談事。”
巫起閒插上U盤,打開文件,沒看上兩分鐘,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像一堆沒了骨頭的亂肉。歐陽天也不理他,小口小口地顧自抿着茶水。
過了好一會,巫起閒才掙扎着爬到歐陽天面前,跪在地上邊磕頭邊求告:“我有罪,我該死,大俠,你饒我一次吧,我認打,我認罰,我明天就辭職,我把錢都給你,只求你別讓我去坐牢,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啊……”
噗嗤一聲,一塊金色的“天道之眼”嵌進巫起閒面前的地板,將他又差點嚇暈過去,這時才聽歐陽天冷然問道:“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嗎?”
“肯定,肯定,我一定聽你的……”巫起閒又邊答邊磕頭。
“那你可仔細聽好了,我也暫時不叫你辭職,那官你還繼續當着……”
……
半小時後,青衣身影出現在張玉嬋家的陽臺的防護欄上。手裡寒光一閃,一把普通的匕首在意念力的灌注下,成了削鐵如泥的干將莫邪,切豆腐一般割出一個口子,來到窗前。屋裡已經熄了燈,四周一片安靜。歐陽天推開紗窗,輕輕撥開窗簾,看清室內的大致情況後,輕躍而入。
“啪!”刺眼的燈光讓牀上的兩個人一驚而起,兩塊傷溼膏幾乎是同時貼到二人的嘴上,把那兩聲驚叫封在了喉嚨裡。一掌切在正欲掙扎的男人後頸上,這傢伙立即軟到回枕頭上,嚇得旁邊的張玉嬋再不敢有所動作。
歐陽天掏出一卷不乾膠,一把掀開被子,也顧不得兩個光溜溜的身體晦氣,三下五去二纏住了男人的手足。
“你,是一樣困住,還是乖乖聽話?”歐陽天盯着張玉嬋沉聲問道。
抱着胸脯的女人趕緊點頭,“捆上?”歐陽天問,女人又趕緊搖頭。“那起來穿好衣服!”歐陽天可不想欣賞她的裸體,想起那兩母女同牀伺候一個豬樣的男人,心裡就想發吐。
等張玉嬋穿上睡衣,歐陽天叫她到客廳裡打開燈,撕下她嘴上的傷溼膏,一把推到沙發上。
“知道我是誰嗎?”歐陽天站在她面前問,他現在不敢離遠,不能肯定這女人還會不會大叫。
“不知道。不管你是誰,你憑什麼半夜闖進我的家?憑什麼要侵犯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張玉嬋說得挺硬氣,卻也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