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術這驚天一笑可謂是震驚四座,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心志沉穩的嚴達和洪日成都是瞠目結舌滿心的震撼,一向古井無波的王爺這一笑簡直太驚人了,甚至下午楊術用那麼可怕的手段殺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曾有過這種大驚失色的感覺。
他們都如此,那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雞,一個個都感覺腦子有些發暈,目睹王爺這一笑時那可真是驚天動地的感覺迎面而來,讓他們體會到了什麼叫驚心動魄
。
所有人的動作都因爲這無比的震撼而定格了,個個都是呆若木雞簡直是被嚇得丟了魂一樣。
楊術的驚天一笑一閃而過,隨後又變回了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冷,對於衆人的目瞪口呆也似乎也是哭笑不得。
難道他堂堂的鎮王就不能笑了,看來體恤下屬或者是愛兵如子之類的祖訓並不適合自己。
“這,這……”一坐皆驚啊,等楊術板起臉的時候其他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無比的震撼,心裡此時有千言萬語的感慨卻不敢說出來。
估計大家的心裡話都差不多:王爺居然會笑,這真他媽活見鬼了,直到現在誰都是一副難爲置信的表情。
這會誰都感覺心跳加快驚憷不安,甚至懷疑剛纔那個溫和的笑容到底是不是幻覺,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唯有一個操字能表達他們心裡的震撼。
慌亂間有的手裡的酒杯掉了地,有的一個驚慌碰倒了身前的桌子,更甚者回過神來時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旁驚慌失措的人仰馬翻。
場面一時是混亂不堪,沒半點帥營該有的嚴肅,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將領這時驚慌得彷彿看見男人裸奔的黃花閨女一樣,驚慌失措得沒了哪怕是半點的沉穩。
那感覺,怎麼說呢,上了戰場九死一生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
“胡鬧。”楊術頓時板起臉來喝了一聲。
“王爺恕罪!”一衆人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又碰倒了不少酒杯,一個個惶恐不安的跪下請罪,不過誰都是鬆了一口大氣的感覺。
眼前這個面滿冰霜肅氣凌人的纔是王爺嘛,真不知道是不是犯賤,所有人都習慣了他的嚴肅與喜怒不形於色的冷漠,他這一笑反而給人感覺很是驚悚,一瞬間除了害怕外還雞皮疙瘩長了一身。
還好王爺的威嚴在這擺着,否則的話估計衝動者都拔刀想看看眼前的王爺是不是他人假扮的
。
一旁的小兵慌忙的收拾着地上狼狽不堪的東西,營內的將領們依舊跪在地上,畢竟王爺破天慌的一笑他們卻表現得如此驚慌,多少也怕楊術會怪罪他們不識擡舉。
“算了,都起來吧!”楊術擺了擺手,對於這讓人哭笑不得的慌亂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是!”一衆將領戰戰兢兢的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王爺!”這時營外有人求見,得到首肯後走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帶着一股奇怪的異味又沒穿軍服,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着實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不是如本王所料?”楊術面色沉穩,只是問出的話讓在座的人更是一頭霧水。
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之前一直跟在王爺的身邊,他應該是生性靦腆或者高傲所以從不與其他人交談,王爺一直待爲上賓顯得很是尊重。
由於是楊術親自帶的人自然沒人敢去盤查,一開始雙極旗軍中的人以爲是王府的幕僚,王府的嫡系又以爲可能是軍中的軍師,當然都是心裡的猜想,始終沒人確定這個行軍中深居簡出的年輕人到底是何身份。
“王爺神機妙算,左王部確實在集合兵馬,不過此時那些逃走的契丹人還沒回到大同,想來左王是察覺事有蹊蹺所以先做準備。”年輕人肯定的點了點頭,沉聲說:“按照速度上來看等他們回了大同的時候左王會再重新部署,這一夜他們應該不會有來偷襲我們的可能。”
楊術自信的一笑,朝堂下諸將說:“都換上海碗吧,今夜不會有敵襲,你們儘管放心大膽的喝個痛快!”
王爺的話一落,一旁的親兵立刻搬來了大酒罈和一個個巨大的海碗。
機靈者已經爲年輕人準備了一個比較靠的桌座,桌上立刻擺上了煮好的馬肉和一大壇的酒。
年輕人抱拳致謝的態度很是恭敬又不媚俗,不過卻是搖了搖頭客氣的說:“王爺,我自小就不擅這杯中之物,更何況還有事務需要料理,恐怕只能辜負王爺的美意了。”
衆將看着眼前滿上的海碗楞了一下面面相覷,儘管王爺發了話但他們也是有些忐忑,面對着美酒的誘惑始終不敢開懷暢飲
。
而眼下這個年輕人的話更是讓他們驚悚,楊家之中竟然有人敢忤逆王爺的邀請,要知道這對多少人來說是無上的榮耀。一時間所有人望向年輕人的目光都是火辣辣的,有驚詫但也有人在責怪他不識擡舉,更多的是在猜測王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罷了,正事要緊,你忙去吧!”楊術也不惱,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有此一說。
“謝王爺,我酒量淺就不打擾各位軍爺的雅興了。”年輕人的神色平淡,馬上抱着拳說:“現在王爺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好了,眼下大軍在即我不想成爲大軍的累贅,請問王爺我能回去了麼?”
衆人眉頭緊皺微微發惱,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若是平民最少自稱草民或是小的,若是軍將也該稱屬下或者末將。這一口一個我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認爲自己的地位不遜色於王爺所以不願屈尊,這也太狂妄了。
“受累了!”楊術的語氣平穩無比:“明日就是決一死戰之時,先生不必留在軍中受險,此次勞煩先生親自出馬楊家會記得這個恩情的。”
“恩,那我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告辭了王爺。”
年輕人的態度始終不亢不卑,禮貌的鞠了個躬後就徑直的走了出去,舉止隨性灑脫着實是讓人想不通。
等他離開之後,洪日成終於憋不住了,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抱着拳問道:“王爺,這位少年英雄不知何許人也,爲何他敢一口篤定左王今夜不會偷襲我們。”
這話一出,王府的嫡系頓時楞住了,他們一直還以爲這人是雙極旗內的軍師呢。
而他們的表情一衆武將看在眼裡也感覺匪夷所思,難道這人不是王府的人麼?
兩派出身不同的人是面面相覷,疑惑的看着對方。
別的不說這年輕人榮辱不驚的態度簡直可以說不敬了,若是楊家之人就他這副態度早就被人掌摑了,這也是因爲他的話裡透出的意思他不是楊府中人,否則的話一些脾氣暴躁的早就衝上去給他幾巴掌叫他知道一下什麼叫尊卑有別
。
不是楊家的人卻隨軍出征,大戰在即一走了之偏偏王爺還對他那麼客氣,這詭異的情況實在是耐人尋味啊。
在他們困惑不解的時候,楊術開了口:“放心吧,他身邊有很多雙千里眼,所能看到的情況遠比我們匆忙間得到的情報更可靠,既然他已經勘探到了大同那邊的情況那你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王爺,這……”衆人都是欲言又止,儘管知道王爺帶來的人不能懷疑,但他們確實很想說一句情報可靠,但也得這人可靠啊。
畢竟是陌生的面孔,大戰在即對他生疑也是正常,更何況此人態度有些囂張着實讓人有些不爽。
楊術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拿起海碗後搖了搖頭說:“你們儘管放心,此人絕對可靠,爲我們探察完這最後一次他恐怕已經在準備回京的事宜了。他不是本王的麾下,更不是楊家的人,而是我朝師俊借來的一個奇兵,是連師家家主都尊敬的一個人傑。”
“師家?”衆將頓時是譁然出聲,怎麼軍中還冒出師家的人了。
而是聽王爺的口吻他還不是第一次勘探,可他在軍中一直深居簡出低調得讓人幾乎遺忘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到底他靠什麼得到所謂的可靠情報,王爺又對他那麼的信任。
“沒錯,他是師家的人!”楊術的面色帶着愛才的惋惜又有些不捨,不過馬上又是一副戲弄般的表情看着衆人,輕聲說:“師俊在府裡的時候都敬他三分,他不管在府在軍都可以隨意的調用需要的物資,只要他一開口金山銀山師俊都不會拒絕,不過好玩的一點就是他的身份,他是師家唯一不懂武功的供奉,但他祖傳的東西卻是師家上下無人敢不敬的密技。”
“不懂武功的供奉?”這話一出衆將又是譁然,自古名門望族的供奉哪個不是絕世高人,若他是半點武功都不懂的話,那勢必有一門絕對能名揚天下的絕技。
可問題是不懂武功這點着實耐人尋味,若是不懂武功的話那應該是奇人異士,或擅長尋龍點睛之術或者是其他的風水相術。可師楊兩大武家都是那種把死當睡覺的主,百年來兩家從沒供奉過任何這一類的高人。想必那門絕技既然能被奉爲至寶肯定不簡單,這門絕計肯定是獨一無二哪怕是皇家都沒法輕易獲得,是師家密不外傳的一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