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成元當年的事可是轟動一時,他出身微寒,沒想到他連考兩年都沒高中,只能落魄的返回家鄉,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見出門進香的阮雨晴(柳月煙的母親),她即有京中女子的嬌媚又有北方女子的豪情,溫柔溫婉,大方高貴,是京中前御史的女兒,當年求娶她的人都快排到城門外,其中不乏有王孫貴胄家的公子。
當時她正值妙齡,誰都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下嫁給名不見經傳的柳成元,雖然後來他科考的時候也得了不錯的名次,可遠遠配不上當時的阮雨晴,一時間成了大家飯後閒談的趣聞。
柳成元的樣貌也還算不錯,只能算是青年小生,滿身的書卷氣,除了這個還有點大男子主義,不過對阮雨晴還算不錯,一時間才子配佳人的故事被說書人傳成佳話。
後來阮氏的父親經常提拔柳成元,他辭官後,就由柳成元接替了他的位子,柳成元也是個無能的,都這麼多年了還是坐在戶部尚書的位子上,自從柳月煙七歲時阮雨晴因病去逝,柳月煙也就像是被人給遺忘了,後來柳成元娶了一直待在他家裡的表妹柳凡音,也就是柳絮茹的母親。
也許她們兩個人待在一起太久了,所以眉宇之間炸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相似。可柳月煙周身的氣度更鐘靈毓秀,柳絮茹根本就無法比,不說還是大家閨秀教出來的女兒就是比那粗俗的女子教出來的好。
北冥辰從來沒想過會是這個樣子,今天所有的事都已經圓滿,他跟煙兒的事終於得到皇上親口答應,只要早朝後整個雲月國都會知道,那煙兒就跑不掉了,可這個柳成元又爲什麼會突然冒出來?而且他真的是煙兒的父親嗎?這麼好的機會,北冥邪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父皇,剛剛碩王說他向柳姑娘的父母下的聘,可現在柳姑娘的父親卻是柳大人,那這下過聘訂過親的事就不能算是父母之命了,父皇您說呢?”果然,北冥辰剛想到北冥邪就開始出來蹦噠,而且還該死的讓北冥辰無力反駁,如果着柳成元真的是柳月煙的親生父親,那他在月牙村下的聘還真的不能算數,畢竟這義父義母怎麼也大不過親生的。
北冥宏基只是冷眼看着,現在主角可還沒有承認,他這個兒子就是太過急躁了,沒有一點的穩重,還愛小算計,對他真的有些失望,將來他怎麼可能挑的起雲月國這麼重的擔子。
“柳月煙,這柳大人說是你的父親,你有什麼想說的?”對於這個便宜爹,柳月煙可不想認,如果真的像他所說,剛剛她就站在這大殿上,而且只有她一個女人,就算北冥辰擋的再嚴實,也不至於完全看不到,如果他真的很愛這個女兒,那至少能從她的身段上看出來,既然他半點都沒看出,只能說明他根本就不愛她這個女兒,而且她這個嫡女,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只知道有柳絮茹這個女兒,可見她是有多不被待見,想着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胖丫被那個女人給綁架的地方,依着當時那個女人的話,那裡不會就是她當年居住的地方吧?想想那荒涼到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的鳥不拉屎的地方,哼,這樣豬狗不如的爹,不要也罷。
“沒什麼想法,他說他是我爹難道他就是?那要是我說我是他娘,那是不是也是?這樣沒有任何證據的胡言亂語,根本就不可信,這年頭親人可不能瞎認。”柳月煙的話把柳成元氣個半死,這該死的賤丫頭就跟她那個死了的娘一樣的討厭,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個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他就是底矮在塵埃中的沙石,可以隨便讓她踐踏。
“臭丫頭,你胡說什麼呢?我可是你親爹,你個大逆不道的東西,這還用什麼證據?我還能亂認女兒不成?”柳成元氣的臉成了豬肝色。
“那可說不定,現在的世道什麼人都有,亂認女兒不稀奇要是認個爹孃回去那還得供起來,那可就得不常失了,我的生活可不喜歡被別人指手畫腳。”
“可不是,柳大人,着柳姑娘可說的明白,人家有爹孃,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而且你那個嫡女的大名我們可是如雷貫耳,這柳姑娘如果真是你那個女兒,那她的清白……”柳月煙聽在耳中,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當時她確實很狼狽,不過她可以肯定,她的清白還在。
北冥辰聽着臉色也變的暗沉,他的煙兒向來潔身自好,而且從來都沒有跟別的男人糾纏過,對於這京中的貴女他也從來都不在乎,所以關於柳成元嫡女的消息半點也不瞭解。
“猶大人,這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否則哪天禍從口出還不知道。”北冥辰陰冷的話讓那個大人成功的閉上了嘴,這碩王也可是活閻王,自己剛剛只知道圖一時的快意,現在後悔的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幾巴掌,小心的推回到別人身後。
“這敢做不敢承認,我也知道,之前聽我家夫人過,這柳大人的嫡女在四年前就跟這個一個男子私奔,後來就沒了消息,這在京中也不是什麼秘密。”說話的是皇后的爹右相,之前他會損失那麼多的銀子來賣糧食,就是德妃的孃家人搞的鬼,而他秘密查探這麼久,前不久才知道就是個叫柳月煙的給他們提的醒,這仇他可是記的清楚。
多年前的事被重新提起,柳成元氣的臉色鐵青,他們柳家的家聲剛因爲茹兒的才德跟樣貌被別人接受,他可不希望因爲柳月煙的回來又成爲別人眼中的笑柄。
聽着旁邊同僚的譏笑聲,快步走上前擡起手向着柳月煙桀驁的臉上揮去。
有力的手掌夾雜着呼呼的風聲向柳月煙扇來,柳月煙挺立的站在他對面,眼神變的犀利,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
柳成元被她看的心裡發虛,身體打了一個寒顫,想將手收回,可由於用力過猛已經不可能。
柳月煙不是躲不過而是根本就不想躲,他如果真的是這個身體的父親,那自己受他一巴掌,以後他們兩人就再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