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回房洗漱完畢就去用餐,纔沒有心思理會鍾離家那幫存心不良的腐貨。
吃完了飯就去畫畫,這些天元侃和舒硯追得都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元侃天天追着聽故事,最吸引孩子的就是西遊記,舒硯那個刁鑽的性子被唐僧的菩薩心感動了,別人手裡的東西也不想把到手了,看來環境對孩子影響也是極大的,從舒硯想到四夏,幾年不見,四夏可是換了一個性格,那個斯文勁兒,比李雪還斯文。
一晃,四夏已經十六歲,按道理真是該嫁人了,雨春想到這裡心就不平靜,要去找趙二給四夏查看一個合適的主兒。
雨春想的走了神兒,元侃看到雨春呆呆的,不禁奇怪小姨何時畫畫會走神?
不禁呼一聲:“姨母,姨母!姨母!你怎麼了?”元侃嚇了一跳。喊雨春不吱聲,以爲她病了呢,幾個月的相處,元侃對這位姨母有了很深的感情,京娘每次來都抱怨:“看看,成了你兒子。”
雨春就笑:“咱倆打起來,看看他幫誰?”
京娘就笑:“咱倆演一場戲看看怎麼樣。”
被元侃連喊幾聲雨春纔回神,看見元侃淚眼欲滴的楚楚可憐樣兒,雨春一陣心疼:“怎麼了?”
“姨母,您沒病?”元侃的眼淚落下來了。
“哇!這傻孩子,姨母像有病的樣子嗎,男子漢大丈夫是有淚不輕彈的,怎麼能哭呢?”雨春用手帕給元侃擦了擦淚問道:“侃兒,昨天的作業畫了幾張?”
元侃小臉立即晴天了:“姨母,侃兒全畫完了。”說完就把背後的手伸出來:“姨母看。”小臉顯出了極自豪的神色。
雨春一看,確實這小子有畫師的天才,莫不是宋徽宗的才華繼承了元侃的細胞?
雨春是先誇了幾句:“侃兒聰明是天才,這麼幾天就畫出來神韻。只是要努力,繼續攀登高峰,成爲世上最超級的畫師。畫出來的畫可以流芳百世。”
元侃興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小嘴咧開老大:“姨母今天畫什麼?”
“你就畫個蘋果。讓舒硯搶着吃就挺好。”
舒硯一聽姨母是在貶他,笑臉兒沒什麼變化,嘿嘿了一聲:“姨母,硯兒不喜歡畫畫,我要姨母的寶劍。”
“寶劍是誰也要不走的,那可是留給我兒媳婦的。”雨春笑得得意,舒硯就喊起來:“我給姨母做兒媳婦!”逗得元侃大笑。雨春正啜了一口茶水,被她一下子就笑噴了,才畫的西遊記畫本被噴個精溼,元侃氣得瞪了舒硯一眼:“搗亂鬼。”
舒硯一急就叫:“我就做!我就做。你管不着。”
雨春一看舒硯就是一個傻小子,就招呼元侃,元侃是個不較真的脾氣,也不搭理舒硯走到雨春身邊看畫畫。
到了中午李雪纔過來,雨春就笑着問:“麻煩還不小?”
“真是麻煩。姑姑怎麼變成這樣?說了半宿還是不相信餐館不是楚離的,堅持讓鼕鼕管理餐館,說是學技術學經驗,以前惦記了幾年鑄造廠,現在又惦記上了餐館。她不知怎麼想的非要謀劃到手,你來管事就成了你的?
你沒計較她說的那些話,擱別人早就翻臉了,說什麼沒有她就沒有我,我祖母可說的我是一個寡婦奶了一年,後來那個寡婦改嫁了我就沒有吃過奶,吃了一年小米糊糊,要是沒有那個寡婦我是真的活不了,祖母年齡大經管不了我,就花了一斗米僱人給我打了一年茶湯吃,那是我就兩週,祖母說是隻跟着吃飯,姑姑那時都十五歲,整整繡了一年嫁妝,連做飯都不用姑姑,都是祖母留飯給我吃,那個後孃不捨得給我那份飯,聽祖母說姑姑跟後孃吵過架,姑姑是很關照我的,祖母去世前姑姑就出嫁了,祖母去世後,後孃要把我送人,那時我都記事了,沒有嘗過後孃的滋味,還以爲送人不好,哭了好幾回,有人勸後孃留下我,後孃是說什麼也不幹。
到後來有人給她出招兒,告訴她一個五歲的孩子送人有些可惜了,家裡的活兒交給她幹,省得自己大冷天去洗衣服,使喚幾年就可以賣掉,最低也能賺個三四十兩,就是一筆大財。
她這才留下我,後來我被折磨苦了想到別人家去她可就不允許了。”李雪想起往事就恨那個惡毒的後孃,說着姑姑就啦到後孃身上。
“你的後孃一定知道了你的身份,怎麼沒找來攀高枝?”雨春感到奇怪,她的爹是個佔便宜沒夠的不厚道的人,有這樣的好事不搶掉頭。
“你以爲他們很要臉嗎?哪年都來一次,這也是路途遠他花不起路費,要不他天天都得往這裡跑,在鑄造廠待一個月,他們就找來三回,也是和楚家人一樣是霸佔鑄造廠,他看着那樣一個大廠子眼睛都是紅的,瘋了一樣往裡撲,我就告訴了孫大海,讓那些護廠的保鏢狠狠地揍,以後就沒有到鑄造廠搗亂搗。
去年還跑到京城來找我要錢。”
“你給他多少?”雨春笑笑,知道李雪是個心軟的也是個好唬的。
“你一定不信,一個銅子他也沒撈着,連門他都別想進,沒讓侍衛揍他就不錯了,他在府門前嚎叫半天,依着我就讓侍衛把他抓進監獄,楚離不讓我理他,嚎能怎麼樣,都拿他當瘋子,說這個郡主實在老實,應該把他打死,在郡主府門口污衊郡主,打死也是活該。
最後他就分辨說我爲什麼恨他不認他,要大夥看郡主的面子給他點路費。
這回可熱鬧了,他跟看熱鬧的一要錢,換來的可是一頓磚石瓦塊,砸了他一身一頭,據說是挺慘,都說他是騙子,想借郡主的名義騙錢,他說的要是真的,這樣的爹誰會認,看熱鬧的都唾棄他,砸得更起勁兒。
看看沒有指望才走了,我也沒有招人打聽他的下落,這種人誰也搭擱不了,比楚家人還惡毒,楚家那麼壞,還沒有賣女兒,你要是給他一次錢,他不但天天想要,郡主府都得成爲他的他也不甘心。
這種人沒法搭理,只有絕情,對這種人有情就是找死。”李雪好像世界上最恨的就是這個爹。
雨春聽着渾身就累,這一家一家的,都是什麼玩意,陶家人現在不知在做什麼?
舒硯的奶孃過來打掃雨春的房間,雨春說過多次,自己有幾個丫環,用不着她來打掃,她是始終我行我宿,不搭理這個茬兒,雨春也不再管,只是留了個心眼,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一邊派人打聽她的家鄉出身的底細。
別的雨春都可疏忽,只有自己用的茶杯她是最注意的,看的古書多了,魏曉慧給送她的食物裡下毒,都提高了她的警惕性,既要自己不中圈套,還有抓住真兇是她的目的。
這個奶孃是一個人心眼壞,還是有人指使她?沒有目的到她的房間收拾,她也不是自己的丫環僕婦幹嘛那樣獻殷勤?哪個人閒的沒事好做活兒?幾個月過去了也沒用查到什麼,她報的自己的家鄉和她婆家的原籍都很遠,她卻實有些外地的口音。
雨春因爲對這個世界的人語言不太瞭解,是聽不出她是哪兒的口音,一時也是查不清.
這貓捉老鼠的遊戲雨春開始有了興趣,一定要弄明白根子在那裡。
奶孃見着雨春和李雪都坐在房間,不禁就是一怔,雨春她們白天很少在房間待,什麼時候也沒有碰頭的機會,今天這麼巧,奶孃心裡轉了無數個迴腸。
這叫疑心生暗鬼,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叫門。
她立刻想到的是雨春發現了什麼,就聽李雪說:“舒硯在這裡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都這麼聽話老實,就不用在這兒給你添亂,我把她接回家吧。”
“夫人!舒硯有時還想淘氣,也許在三郡主這裡是可以變成一個最好的孩子。”奶孃又沉不住勁插嘴搶着說。
雨春心裡就是明瞭,她是真的不想走,目的是對準子均?還是她?
她是搶子均還是要害她?是鍾離家派來的嗎?雨春心裡否定,奶孃跟了李雪幾年,怎麼能是爲了她鍾離家派的時間也是不對。
現在收買的?也未可知。
跟她有仇恨的只有鍾離家那一夥兒,再者就是老魏相國報復他?應該是現在收買的纔對,自己去了幾年,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回來。
怎麼就會頭幾年就給她準備了一個對手?絕對是不可能,除非是那人知道自己的底細,早早埋下底線等着自己回來。
奶孃不想來還不想走,這是個疑問。
雨春看奶孃帶着收拾屋子的架子,就給李雪使了個眼色,倆人就去了李雪的房間,悄聲議論起奶孃的變化。
“春兒,你說奶孃不願意來怎麼又不願意走了?”李雪剛纔是故意那樣說看奶孃有什麼表現,這樣的人是做奸細的料嗎》那麼明顯的擺出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讓人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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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的獵物是不是比你那裡的大呢,她的目標轉移的這麼快,真是稀奇。”雨春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