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芳買回來的彩墨,雨春鋪陳好了特製的畫紙,就開始作畫,畫完了一張滿是水果的彩色圖,有鴨梨、蘋果、橘子、香蕉、每張只有四種圖案。
每個果子的下邊都綴着文字,就是水果的名稱,李汛着好似要滾起來的蘋果就笑起來:“雨春,我看這個蘋果很好吃,看着就香香脆脆的甜死個人,和真的蘋果沒有區別。
雨春笑着看李雪一眼:“姐姐你就會想象美好的東西,就是吃一口試試也咬不到果肉,要有那麼甜脆香,我的山林就可以全部砍掉不要了,畫起來可比種的長得快,咱就發大財做個億萬富翁也是像吹燈灰一樣,就不用那樣勞作投那麼多資費那些心力受那朽了。
雨春在畫着第二張,一聲脆響使得她手裡的畫筆一抖,心裡立即是一顫,看到的美景卻是讓她笑斷肚腸的大笑話,舒硯雙手捧着畫紙嘴巴正咬在大紅的蘋果上邊,雨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小子可真是個饞貨,逮着啥就敢下口,這個味道不錯,可得好好品一品。
等李雪醒過勁來笑得滿眼都是水霧:“看看我兒子在這個姨家可苦了,連個蘋果都沒有吃到吧?都饞成了這樣真是可憐,我們趕快要回家了。”
李雪的話音還沒落,有人卻急了:“夫人!小公子每天吃很多水果,可沒有受到虧待,可比咱們家吃得好,他不願回去。”
雨春頭都沒擡,聽着這個聰明的奶孃又搶話了。她聽說李雪要舒硯回家爲什麼這樣急?
李雪明是打趣的話她卻急成這樣,連僞裝都不顧得,這些日子她僞裝的很好,假裝勤快什麼活都幹,還經常爲雨春打掃房間,雨春的房間也不放什麼貴重的東西,雨春說了幾次不要她幹這樣的活,只看着小公子不磕着別碰着就可以。可是她執意要幹,雨春有時照不到她就進去收拾,其實雨春一個大人自己的屋子總是乾乾淨淨的,有什麼收拾的。
近些日子舒硯特別好進雨春的屋子,進去就亂翻東西把原本擺好的物件都給倒騰的亂七八糟,雨春並不往自己的房間領舒硯,舒硯怎麼會知道那是她的房間。雨春心裡就有了疑點,又加了一個小芳幫着環燕盯好奶孃。
倒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有時雨春聽了倆人的報告好感覺自己好笑,真是被人害的腦筋受了刺激,整天疑神疑鬼的不放過一個可疑點。
奶孃突然的插話,好像推翻了雨春以前的判斷奶孃要爬上楚離牀的想法,她一開始不想來。現在又不想走,事出反常即爲妖,這人的變化怎麼這樣大,雨春自信自己的判斷也有了動搖,
以前她判斷事情都是很準的,現在怎麼就失靈了?是自己四年的挫折攪亂了自己的大腦?還是現在的處境比以前更復雜,自己看不清事實真相了呢?
李雪更是奇怪奶孃的變化,前幾天奶孃還說舒硯鬧騰回家的話,今日說回家她就急成這樣,這是個一天幾變的性子嗎?
李雪是個慢性子從不訓斥下人。何況她又是奶孃,和兒子朝夕相處的人李雪不會得罪。
雨春是故意裝疏忽讓她得意忘形纔好,適才她的話急就是出於得意忘形思考的少了些,拿這裡的人當了好糊弄的,防備的心大意了不少。
雨春自然不會搭理她,只當沒有這個人。
環燕烏黑的大眼睛轉動靈活,心裡馬上又多了一層迷霧,立即就增強了探秘的警惕心。她接了監視奶孃的任務後,根據雨春說的奶孃的表現也分析了奶孃的意圖。
環燕的分析能力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的,偵查能力也是驚人的快速。
把奶孃這些天怎麼調教舒硯,怎麼教給舒硯幹事一樣不落的報告雨春。雨春覺得奶孃好像不是一個目的。
環燕也是這樣想,剛纔聽到奶孃的話也是有些震驚。
奶孃見沒有理會她的話,李雪也沒反駁她,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好似暴露了自己的另一個目標,心下很是後悔,恨不能摰自己幾個嘴巴,咬斷自己亂放屁的舌頭,那麼好好的計劃要是讓自己破壞掉,豈不是悔恨終生。
下決心以後說話要三思而後行,免得出了遺漏把事情辦砸。
環燕看奶孃變化多姿的臉,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她是在後悔自己的莽撞,說她沒有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環燕是絕對不信的。
她如果敢算計她的公主,環燕可不會手軟的,環燕咬咬牙心裡就憋滿了氣力,一絲機會也不會給她留。
才畫好的水果圖讓舒硯一咬,油墨畫還是沒有幹呢,沾了舒硯滿嘴,也抓了滿手,這張畫算是報廢掉。
奶孃藉機躲藏自己的尷尬,抱起舒硯就去洗手。
這裡的幾人齊齊對視了幾眼,誰也沒有說話,李雪覺得自己和雨春分別了幾年,還是思緒減退了不少,頭腦經常屢不清事情,把一個能算計的奶孃當成忠厚善良一心爲孩子的好人,疏忽了對孩子的教育,現在越看這個孩子毛病越大,舒硯咬了蘋果圖,奶孃都沒有說一句引導教育孩子的話,好像是孩子是應該做的。
這樣的人撫養孩子怎麼成?以前總認爲孩子小不懂事,現在四歲的孩子都應該知道疼人幹活知冷知熱了,可是這個孩子還像個剛會說話的小嬰兒,趕不上小嬰兒懂事不搶別人的東西。
這個孩子很自私,別人的東西隨便亂槍,有好吃的率先搶到自己嘴裡。
說話做事從不讓人,啥都要自己歘先。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就是沒有別的目的也不能留她。
也顧不得誰議論講說自己家的閒話,對於這種人有什麼仁義可言,爲了避免別人諷刺忘恩負義,就留着一個禍害坑害自己的孩子,將來孩子成了一個被世人唾棄的廢物或是無賴,或是無法無天的奸佞之徒,那才叫人看笑話,指鼻子罵,就沒人說是奶孃的過錯了,全都成了父母教子無妨的罪名,別的李雪是不太在乎的,名聲早就被人糟踐極了,害了自己的孩子李雪是極重視的問題。
“雨春,我想把這個奶孃辭掉。”
“不要這麼急嘛,這人還是有大用的。”雨春聽了奶孃的話,就斷定奶孃轉移了目標,好像盯上了她這裡,她爲什麼要盯上她呢,子均只是個白丁,她難道也會看上?看上了鍾離家的財產,子均可不姓鍾離了,把子均謀到手謀奪她的財產?
自己的產業現在還都是楚離的名字,爲了遮掩他們去南唐的目的,把雨春的財產都做了轉移。
她既然抱着目的就應該瞭解底細,以前她可能就是看中了楚離的財產和官位,現在財產還沒有動,她怎麼就移情別戀了?
真是個大疑問,雨春就要留下奶孃解疑團。
“我發愁孩子再這樣下去越學越壞就教育不過來了。”李雪滿臉的愁雲讓雨春看了很心疼。
“姐姐,你只要放心把舒硯交給我,打他罵他你不心疼就可以,我會給你管回你兒子原有的脾氣。”
雨春的話讓李雪眼放異彩:“真的?”
“怎麼能是假的呢,我可是不會吹牛的。”雨春自信的表情讓李雪心裡一鬆。
“那可太好了,讓姐姐先給你嗑幾個頭。”李雪“撲通”就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雨春差點兒沒有笑噴,急忙伸手去拉:“行了!你想折殺我,怎麼亂磕頭?”
李雪的眼淚譁流下來了,這些天她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愁死了。
聽到了雨春能救命的話,心裡不知有多感激,兒子可是自己的心頭肉,要是學壞了幹錯事死於非命,那可就是剜她的心。
雨春噓了一聲,李雪立即停了這個話題,說上了其他的話。奶孃領舒硯回來,手和臉都洗乾淨看不到油印子,這個奶孃做事還是很利索的,那些油印子不好洗,古代的洗滌劑去污的能力不怎麼好,她也能洗的這樣乾淨,難怪李汛着她不錯。
雨春有意識的誇了奶孃幾句:“舒硯的奶孃可真是個乾淨利索的好手,看把舒硯洗的這個乾淨,舒硯遇到這樣好的奶孃可真是有福氣。”
奶孃聽了很激動,想睡覺有人送枕頭,心裡得意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由得滿臉帶笑,眼神滿含喜悅:“郡主,等您成親生了寶寶,奴婢也願意幫您帶。”
雨春心裡暗笑,這個女人奸過頭了,有一定機會都想鑽,看來她的目的真的不單純。
“雨春笑靨如花,還帶了滿腮的羞澀:“我可不是什麼郡主了,可不能再這樣稱呼,我怎麼敢搶舒硯的奶孃?”
“沒事,舒硯大了,我們都住在一起,幫忙也是很方便的。”奶孃急匆忙回答,眼裡閃過焦急神色。
雨春笑得眉眼彎彎了:“那感情好。”
奶孃眼神一閃的輕鬆過後就是得意隨過,低頭之際厲色慌忙一閃即逝。
“領他們出去玩會兒吧。”李雪想支走奶孃,不想看到她,現在越看這人心裡越討厭。
奶孃還想和雨春搭擱套話,被李雪一攆心裡自是不快,狠厲的眼神閃過之後心裡就可勁兒的罵:“死賤人,死寡婦!早晚讓你死得難看,殺了你還要殺死你的兒子,讓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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