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病房裡，又說了一些別的話，有些話說開了之後，反而沒有那麼麻煩。
陸錚的確是喜歡着顧望舒，可他也知道，顧望舒如今，是怎麼都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有些時候，感覺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是非常重要的。
顧望舒把話都說的那麼明顯，陸錚也不好一直糾纏着。更何況，他也沒有想着要糾纏顧望舒。
之前的所作所爲，一直是他不明白罷了，“我一直想找你好好的聊聊，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現在才發現，我們原來，很多年以前，就已經錯過。”
錯過的事情，就是錯過，如果想要彌補，也要兩人都有意。
如今顧望舒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陸錚的身上，陸錚就算再怎麼堅持，又能有何用？
“你之前可從來沒想過， 要和我聊一聊這些事情。”
“我怕莫瑾瑜會誤會。”顧望舒乾脆直白的開口，“我很喜歡他，我不希望他誤會，我當時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和他吵架，每一次和他吵架，我都會害怕，我的秘密曝光，他離我而去，我從來都不知道，有朝一日我會這麼喜歡一個人。”
喜歡到，近乎癡迷的地步。
顧望舒覺得，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陸錚聽到之後，也是一言難盡，“雖然，我們已經分開，但是你也不需要，當着我的面，這麼誇讚一個人吧……我聽了還是很難受的。”
顧望舒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但是你遲早是要習慣的，你要明白一件事，我很喜歡莫瑾瑜。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呢……”陸錚微微一動，只覺得心中有些茫然，也有些失落，這情緒一直衝刷着他脆弱的心靈，越聽就越覺得難受。
越難受，就越是聽得仔細。
雙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不一樣的情緒。
“你繼續說吧……”他倒是很好奇，顧望舒到底還要怎麼折騰他。
“我沒有什麼秀恩愛的心思，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沉溺過去，只是……這是你的事情，你非要記住這些，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忘記這些，重新開始的。”顧望舒說起這些的時候，只覺得非常尷尬。
“抱歉，是我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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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是想記住還是忘記，做主的人都是你自己。跟別人沒關係。”顧望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有一天，自己和莫瑾瑜分開，莫瑾瑜來勸說自己忘記。
這種滋味，她估計是沒有辦法承受的，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爲難陸錚？
種種行爲，像極了聖母。
“你就當我沒說吧。”顧望舒非常尷尬，扯了扯被子，推說自己要睡覺了，讓陸錚不要管他，陸錚輕輕的笑了笑。
似乎是想跟她說什麼，可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說，吩咐她要好好的休息。
就出了門，順便給她關好了房門。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蘇航剛好結束了急診，“你去給她拔針了嗎？人怎麼樣？”
“好得很。”陸錚微微一笑，“看起來也很健康。”
蘇航只覺得怪怪的，倒也沒多追問，何況有些事情，尷尬着尷尬着，到最後就不會尷尬了。
比如陸錚和顧望舒，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兩個人見面，一次比一次自然，只希望陸錚可以快點放下。
對誰都好。
“哎，你說說你自己，長得那麼好看，玉樹臨風，家世也不錯，怎麼就好端端遇到顧望舒了呢？你別看那姑娘長得漂亮，我跟你說，顧望舒跟莫瑾瑜，那估計就是天生一對，這兩個人的心肝，都是黑的。”蘇航拉着陸錚大吐苦水。
“原本一個莫瑾瑜，我以爲已經夠難對付，結果現在還多了一個顧望舒……”蘇航一臉的心悸有餘。
“如果可以的話，千萬不要得罪人，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麻煩，你看到齊金盛沒有？你看到翁雪娥沒有，就是被這倆給搞得。”蘇航小心的湊過去和陸錚說着八卦。
齊金盛和翁雪娥的離婚官司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已經離婚，可是離婚的過程卻不是很好看。
簡直就是撕破了臉皮，鬧得一點風度都沒有。
齊金盛雖然如願以償的和翁雪娥離婚，但是生意上也受到了不少的波及，畢竟對一個結髮妻子都能這麼狠的男人。
對待別人能有多少好的？
大家夥兒也都不是傻子，誰還一天到晚慣着齊金盛嗎？
“望舒是個很善良的姑娘，齊金盛和翁雪娥有錯在先。”陸錚可沒覺得齊金盛和翁雪娥有多少的無辜，“親生父母又能如何？你知道望舒的養父養母是多善良的人嗎？”
明明知道他們兩個早戀，卻從沒有想過要拆散他們的意思，反而各種的鼓勵，規勸，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爲了未來努力，就算……
沒有辦法走到最後，也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他們很愛望舒，望舒也很愛他們……”陸錚回憶起這些的時候，終究是有些遺憾的。
他和顧望舒之間……
當真是，屬於彼此之間的遺憾。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顧望舒很好，行了吧。”蘇航沒好氣的瞪着陸錚，“你說說你，怎麼就沒一點出息呢，你家世也不差是吧，顧望舒這麼多年也沒有談過戀愛，你要是一直念念不忘的，爲什麼當時不去找？”
陸錚並不想回應這個問題。
如果當時知道這些，也許，他們之間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今說什麼都太晚。
“閉嘴吧。”陸錚按了按自己的腦袋，並不想再去討論這些，“我不想聽你說話，看着就煩。”
蘇航：“……”
他之前怎麼不知道，陸錚的脾氣這麼大？
“幹嘛？你剛纔不就是去拔個輸液針嗎？難道顧望舒又給你氣受了？她這也太過分了吧？大晚上的，欺負人嗎？”蘇航氣呼呼的就想衝出去，看起來是想和顧望舒去理論一番。
卻被陸錚攔住，“沒有，她只是把一些話和我說清楚了。”
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他們，當年到底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