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好嗎？”趙辰終於還是心平氣和地坐下。餐桌上，她呵護備至，已經將他鐘意的菜市，給一一點上。
而自己的那席，卻只有一杯簡單的奶香咖啡。還有一份分量少少的薯條……
她道：“嗯，託你福。風平浪靜，只是有點小小的變動，工作上。從何說起好呢？我現在，離開‘龍躍娛樂城’了，日後這接客待客的受罪活，怕是輕鬆了點。好說歹說，也幹了三五年。”
趙辰一聽，先驚歎，咬下塊三分熟的澳洲牛扒。他道：“你……辭職了？！”
潘慧婷噗哧一笑，她一犟一笑的樣子，脣紅齒白，還是那樣的迷人。尤其，是那倆片粉撲撲的嬰兒肥……
她道：“那倒不是。說我，表現優異。這段時間，然後將我調到市中心共和路的總部。給我個弼馬溫的位子坐……還給我升職加薪。說到底，我倒感覺我給調過去吃空餉是真……”
趙辰道：“吃空餉？呵呵……你這麼能幹。估計，到哪兒都是翹楚。”
潘慧婷道：“你擡舉我了。其實，在娛樂城我雖然沒攢下金銀珠寶。但是，跟五湖四海的姊妹們，渡過的這段日子，有得有失，共患難。悲歡離合，倒比那辦公室的大頭文件要實在得多。”
這時，趙辰叫服務生前來……道：“服務生，給我開一瓶波多爾紅酒。年份20年……還有，基本上這點菜就要這麼多了，不夠我再叫，你把賬單開過來，我來埋單。”
潘慧婷嚥下一口唾沫，一臉緊張的樣子，伸出那青蔥小手來撫順着他的手背……道：“我……說好了是我請你吃點東西……你卻！”
趙辰道：“哪有要你出錢的道理。再說了，我現在別的沒有，兩個虛名還是有的。但也不能空有虛名……”
20年的波多爾紅酒上來，酒保“唰”的一聲，將軟木塞子給拉開。倏地，分別斟酒。
趙辰當着她的面兒，一次性付清了整整一千多……她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辰道：“傻瓜，只是換個工作場合。又不是一拍兩散……再說了，若不是你，想必我今時今日得到的這一切，都還只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譚。”
她道：“別這麼說……”她飲下了紅酒，不一會兒臉則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她道：“我力所能及罷了，呵呵，你纔是居功至偉。對了……還有一個消息，我要告訴你。”
趙辰飲酒，繼而叉開牛排，一小塊兒一小塊兒地蘸着黑椒醬……倏地放入口中，色香味俱全。配上紅酒、咖啡，味蕾前所未有地饜足。
她道：“端木佶健給我捎了一枚戒指……卡地亞。我現在，一直放在口袋。遲遲沒有開封……因爲他說，他向我求婚。”
趙辰一聽，倏地停下了咀嚼的腳步。
他，怔了一下，倏地望向她。道：“這麼說，他要朝你結婚？！現在，端木佶健，可是‘龍躍’的財政部主任，也是你們集團老總的大公子
……”
潘慧婷沉默，以沉默，示態度。她道：“嗯……”
趙辰道：“那你願意接受嗎？我跟他上次交手，他，呵呵，也是能人。”
潘慧婷沉默，還是以沉默是金，來回應……大家都不年輕了。
“叮鈴鈴……”突然，電話又響了。趙辰不厭其煩地朝口袋裡取出……打來電話者，卻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尾數、開頭，他都熟悉。卻一時間……記不起號碼後的那張臉。
“既然你有魚苗，那麼咱們合作。怎麼分錢？！你說……”莫莉穿好了衣裳，對着梳妝鏡在上妝。
“喲，這話說的。論功，看誰功勞大，誰就吃大頭。誰功勞小，那就吃小頭。現在，你功勞大，四六開。一筆一筆地結……”那滕老闆雖然在牀鋪上，如虎如狼。
但是，下了牀，也是對着一面全身鏡，在那梳頭洗臉地，還隨身攜帶一瓶Ck的香水，同一瓶妮維雅男士保潔型洗面奶。
“四六？！你真是能吃，問題是，你啃得下嗎？！不行，我說，我這可是冒着大險。起碼三七……再說了！跟你合作，基本上就是跟我老公做反！你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做反？！”
嘩啦啦，水還在流……他洗了後，倍覺清爽，精神奕奕。
忙道：“哈哈，你也可以不合作。反正，你的全副家當都在你老公的賬戶上。反正，你都有了一對兒龍鳳胎。你也是三十而立了，生出的孩子質量肯定大不如前！”
“什麼叫做反？那個，小貝是不是做反？橫刀奪愛，直接獨佔鰲頭。你現在出來，跟我在一張牀上，這又是不是做反？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來……打電話，給趙辰！約他出來談……”
“誰。”趙辰直入主題。
“是我，莫莉。”莫莉道。
趙辰稍帶幾分驚訝，忙道：“怎麼了嗎？”
莫莉帶着三分緊張，兩分膽怯，還有五分的貪婪。她卻遲遲地沒有在話筒前說話，而是，沉默。
“怕什麼？有我在……什麼問題，保準兒都迎刃而解。”
滕老闆慢慢地張開手，將那硬實的身子貼到她的香背滑肌上……倏地慢慢地摟過她的腰部，朝她耳朵那兒輕聲喝着：“我不能給你未來，但是，我願意爲今晚你的美麗動人負責。”
莫莉“咯噔”一聲，腦袋兒給驚了一下，頓時感覺這勇氣十足。而且，那能說會道的那雙脣，又開始蠕動……
“我的兒子傷勢嚴重嗎？”莫莉道。
趙辰道：“託你福，並無大礙。怎麼？心裡有算盤？你要是真關心，你又何須打電話給我？不妨，你直接去醫院探望，來的實在。”
莫莉道：“我心裡沒有什麼算盤。但是，我想跟你談談。兩個人，單獨。你看，你得空嗎？”
趙辰道：“幾時。”
莫莉也是非常直接，接道：“現在。”
趙辰道：“呵呵，我今天還真是大忙人。
行，既然你張口，你擺臺，那我樂意奉陪。你預定好了位子，我馬上到。”
趙辰掛斷，長呼出口氣。潘慧婷在一旁，低頭地飲酒，又飲咖啡，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道：“想什麼吶？”
潘慧婷嘴裡嘟囔着，撒嬌起來。道：“哈哈，我在想，是哪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把你迷得魂不守舍。連我這臺位你也不捨得多坐一會兒？”
趙辰卻摸過她的手，試探性地“爬”上……而當觸碰到她的纖滑肌膚時，卻觸碰到了那硬梆梆、金燦燦的卡地亞戒指。像是隔着一道銅牆鐵壁般……他欲縮回，卻又捨不得。
而她那張臉上，卻是滿滿的“默認”。那一喘一息的胸口，在愈加膨脹，卻又時時縮回。她在期待……她不拒絕。
趙辰的手沒有離開，另外隻手也舉着高腳酒杯，倏地飲下大口，酷似壯膽的樣子。
他道：“你，不拒絕嗎？”趙辰愈加不老實，先爬指尖，卻又爬上手背，倏地又將那隻小手給握在手上……
她道：“我一直反感一句話，你知道嗎？趙辰。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要’，你看，多麼地下作、齷齪。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空穴也不會來風……”
“我現在才明白，女人的愛一定是奉獻的、無私的！而當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時。她是不會‘拒絕’的，也不能‘拒絕’的……因爲，每個女孩子，都會因爲男人的‘霸道’而享受這種感覺……”
“尤其，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趙辰卻道：“我是那個男人嗎？”
她沉默，不否認，卻也不想承認。而是羞愧地低沉下腦袋……似有若無地望着那剛經搖曳的波多爾紅酒……
“潘慧婷。”趙辰叫道。
“怎麼了？”她如夢中醒，他卻已經將那顆大腦袋給伸了過去，然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無以言表的浪費的法式長吻……而在座的每一位，都給這樣的“意外”給弄得譁然一片。
有的嫉妒、有的鄙夷……但是，郎才女貌，羨煞衆人。
“上次，我們失敗了。這次，千萬別失敗了。呵呵，否則，天真的是要跟我黃文向作對纔是了！看見了嗎？這是潘慧婷那騷婊的車……”
黃文向在“千尋咖啡”下，倏地叫來了三條猛漢。曾給那馬援朝教訓的五體投地的漢子……現在，又重新地拿起一瓶礦泉水瓶裝的“工業硝酸”，準備伏擊着那下來的潘慧婷。
黃文向道：“呵呵，如果不是她……也許，我現在已經坐到了總經理的位子！我不相信，咱們三個人，三頭六臂！連她都收拾不了！以後……我們無需做人了！”
“呵呵，當你的位子給別人生搶硬奪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反擊的意識、行動，那麼沒有人懼怕你！我不會甘於區區經理的位子……寸土寸金的地方，好處全給佔了！那不行……”
“來了！大哥！”不甘的黃文向，終於見到了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