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參加你的應酬,這樣真的合適嗎?”潘慧婷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胳膊,嬌軀相向,又是分外柔軟……
哈哈,一路上,真是羨煞旁人啊!趙辰暗忖。回頭率,可比這成千上萬的服飾裝扮要生效得多了!難怪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一個默默支撐的女人啊!
只是……趙辰的胳膊,時而給一粒戒指給扎着。像是一粒芥蒂,卻更多又是不甘。
趙辰道:“在這彈丸之地,誰都知,你這個八面玲瓏的公關女強人,能把鐵柱磨成針!哈哈……我帶你,纔是我的榮幸纔是。再說了,像你這麼美麗動人的,少有你這樣的冰山美人。”
“像你這樣芳華絕代的,卻又是寥若星辰嘍!哈哈……還哪敢奢望說,辦事利落呀!”
潘慧婷卻下意識擰了他的胳膊。輕聲道:“你呀……老是叫人找不着北,說你是個硬漢吧,擡舉你了!將女孩子逗得是一套一套的,說你是痞子吧!還真是……”
趙辰道:“我這叫,德藝雙馨,文武雙全……”
倏地,“叮鈴鈴—”電話響起。趙辰接過,是莫莉。
“選好位子了嗎?”趙辰道。
莫莉道:“當然,你是個體面人,安排也是體體面面纔是。當然,也不是什麼上流社會的位置。只是,在東葛路,一戶叫做‘福禧’的清吧。”
趙辰道:“行,不看場合。只看誠意,誠意做足了,哪怕是朝天大路,啤酒花生,那也是場宴席。”
潘慧婷道:“是有什麼事嗎?”
趙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外面流傳了許多風言風語。說,這賀老闆,納小妾。在家養着只金絲雀,冷落了這位大美人不說。而且,這大美人可是‘江湖上’一直備受爭議的人物……呵呵。”
潘慧婷沒有排斥,也沒有贊成。卻只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其實,做女人無時不刻想着奉獻外。奉獻也有另外一個層面的意思,就是犧牲。”她說完,二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帶着點兒沉重。
但是,還是能默契地找到彼此的巴掌……牽手起來。
“他媽的……狗男女!記住,找回你們尊嚴的時候!到了,還有,我自個找回我尊嚴的時候!也他媽到了……我不相信,這羣狗日們還能通天了不成!弟兄們……給我上!”
突然,大馬路上,殺出來一路蒙面罩頭的男子們!他們不約而同地穿戴着一面口罩、一副眼睛,手上卻也不約而同地提着一隻“娃哈哈”礦泉水瓶,倏地出來,直接在大馬路上圍着二者!
“滾開!全他媽滾開!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想死的靠近點兒,這是滾水!這是強酸!”
一個熟悉的聲線,在這光天化日下,纔在千尋咖啡出門的50米處,一戶“雅斯特酒店”跟前給冒了出來!
“是你?!”突然,潘慧婷打起十二分精神!摟着這趙辰,愈加緊了!因爲,他們手上不緊拎着一瓶“強酸
”,卻也拎着三把50公分左右的棒球棍兒……正對着二者!
“沒錯,正是我!黃文向!他媽的逼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老子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倏地,那黃文向的朝那口袋內……
取出了一個礦泉水瓶,這個“娃哈哈”是600ml的瓶裝,要比這幾個手顫腳抖急赤白臉的漢子們手上拿着的300ml的礦泉水瓶要更上檔次一些!
“你覺得,幾個破瓶子,一毛錢能回收一大堆的,再屙泡尿進去我會相信這就是強酸?!強酸也是要資本的好不……”趙辰雙手插腰,鎮定自若!
烈日炎炎,三伏天下。雖然,空氣中已經氤氳着入秋的微涼味道,但是,哪怕是大汗淋漓!趙辰依然是鎮靜得很,臉不紅、氣不喘!
而這矮騾子、滿臉紅痘痘的黃文向,則是脾氣大發。
他擰緊了那“600ml”,陷入了幾個手指印。他道:“你……呵呵!不信,老子他媽馬上讓你成燒豬!你信嗎……”
他擰開了‘尿水狀’的瓶蓋,人們紛紛圍成了一圈,躲得遠遠的在綠化帶旁,卻止不住地向那兒望去。
而……趙辰不論是街頭鬥毆、殲滅戰役,他都執行一個信念,一個座右銘:你鎮靜,對方必然不鎮靜!
趙辰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佈滿紅血絲,口中吐着酒氣。他是找茬,但是,找大發了!
趙辰道:“喂,我說。你個小黃狗,我現在養你、吃空餉,你也比這大街上勞碌奔波的打工一族要好上十倍!又是行政班,又是朝九晚五的。有‘險’有‘保’,你別不識擡舉啊!”
“再說了,你的待遇可是比基層幹部都妙!你又神秘兮兮的,不上班、不打卡,我不克扣你工資,不爲難你,我還不夠好?!”
“我問你,小馬。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關係最親?又是什麼樣的關係最壞?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在雄雞市,有個位置。從外面看,燈火通明。它像是一座商業大廈,像一座證券所。一年四季,一天到頭,全是亮燈。
從第一層,到第66層的頂部。永遠受着藍色的星星紋的燈光在點綴……而有時,近看,樓下停靠着這一輛繼一輛的豪車,出出入入。
而那個位置,又正居中央。四面環海,偌大的、波浪滾滾的雄江河,圍繞着他轉。轉呀轉,那兒有條小橋行過去……乍一看,又像娛樂城堡。
反正……若隱若現,似有還無地,叫人一看,哇,偌大的雄雞市,也是有拿得出手的景緻!
上海有東方之珠,香港有禮賓府,迪拜有舞蹈大廈,紐約的金融中心,有一座雙子塔。而雄雞市,則有這樣的一幢標誌性建築:“雄雞大廈”。
人們常常私底下說,雄雞市任何經濟、商業的重大會議,要麼在市府開,要麼則在這兒開。它間接地,把握着雄雞市的經濟命脈啊!
而樓上,則有一個早已經傳得神乎其神的人
物,卻也是不常露面,長年累月深居簡出。
但是,今天他卻會面了一個人。馬濟民!
“世界上最親的關係,莫過於血緣。俗話說,血濃於水!而,世界上最壞的關係,又無非主義!一個位置,只能有一個主義,不能並存。”馬濟民意氣風發,正值當打之年。
而他眼前的這個背影,卻已經是一副歷史繪畫。腰肥體胖,但是卻依舊穿着套得體的阿瑪尼柳條棕色白色相互交織的舊上海老式西裝……
“不錯,最好的關係,莫過於血緣,情同手足。而最壞的關係,則是主義之間的關係,水火不容。”那個“背影”道。
“背影”道:“那麼,是什麼樣的血緣關係,可以斬不斷。又是什麼樣的主義,永遠的水土不服。”
馬濟民起身,如個學者般,彬彬有禮地站起。道:“‘主義’談得太大,但是,談到目的,談到現實。自私,與,無私,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土不服!”
“背影”道:“很好,自私,無私。但是,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自私和無私嗎?就像,這個世界,有真正的好壞嗎?或者說,有沒有必要區分?嗯,撇下這個問題不談。那麼,血緣呢?”
馬濟民道:“也許,一脈相承,是永遠斬不斷的吧……”
“背影”道:“錯!你剛纔,一直答得很妙。卻偏偏,在這個問題上疏忽了。真正斬不斷的,是來自血脈。但是,絕對不是一脈相承。自古皇位,兄弟情仇反目的,比比皆是!”
“而最大的關係,莫過於‘情同手足’!真正斬不斷的關係,不是血脈。而是……師徒之間的關係啊!”
馬濟民道:“准將……”
他回頭了。對,他叫准將。但是,他不是軍人,也不是軍官。他只是一個生意人,一個老邁,卻依然氣場蓬勃的生意人……
“這幾年,你在雄雞市,倒是無孔不入啊。呵呵……這偌大的雄雞市,這人的秘密,在你的手中,卻成了牽制的工具。人性,是不能拷問的。你知道這個道理嗎?”
馬濟民道:“嗯,我知道。准將……”
“准將”道:“我老了,醫生給我檢查。說,要是樂觀,我還有10年的壽命。如果,不樂觀。也許,這三五年內,我就一命嗚呼啦!呵呵……”
馬濟民道:“怎麼會呢?您……龍馬精神!”
“准將”道:“呵呵,沒事。能建起、支撐這座遠近聞名的雄雞大廈。已經耗盡了我畢生心血,看着我身邊的一個個離開,又一個個崛起。我也是審美疲勞啦!”
突然,一個剪着光頭的、也是白髮蒼蒼,得體非凡的進來,打斷了這次的談話。
看樣子,像是個管家。道:“‘准將’,您的女兒來了……”
“啊!婷婷!”“准將”非常高興,倏地,那老邁的腳步,還是忍不住地上前。
馬濟民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馬婷婷,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