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人間之神
“……情況就是這樣，我旗下的公司，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員工遞交了辭職信。目前來看，在感染了病毒之後，病毒的攜帶者不會立刻發病，而會在受到外界的刺激後，在產生極端的情緒和想法時，纔會逐漸被病毒侵蝕，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周圍的人，即使是目見了高牆的超凡者，也有被感染的可能。”
聽着電話中格爾森訴說的情況，柯林有些意外，他問道：“超凡者也會被感染？怎麼確定的？你遇到過了？”
“忘記了我們的身份了嗎？對病毒，我們本來就瞭解的更多。”電話裡的格爾森說道：“之前，我們所不知道的，主要集中在那個位於魯瑟街區的地下實驗室！”
“確定是魯瑟街區嗎？”
柯林的表情難看起來。
“我知道你關心的是什麼，但請注意，這不是巧合。”格爾森的語氣顯得很正式，“世界上會有很多巧合，但和超凡相關的往往不是巧合。當你的居住地在魯瑟街，而和你密切相關的實驗室也位於同樣的地方，只不過是位於地下時，那麼這一切自然是有聯繫。”
柯林神色再變，過了一會，他說：“告訴我，那個實驗室具體的位置。”
“在一條巷子的下面，那條巷子位於魯瑟街區最著名的商業街邊緣。”頓了頓，格爾森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曾在那目見過一場兇殺案，記得嗎？”
柯林一愣，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片段——
漆黑的夜晚，躺在血泊中的屍體，以及幾雙宛如野獸一般瘋狂的、在黑暗中閃爍的冰冷豎瞳。
“唔……”
柯林捂住了腦袋，他知道，這是前身的記憶碎片，被格爾森的隻言片語牽引出來，讓他有了回憶。
“所以說，那次兇殺案真的不是巧合？”
柯林在穿越過來之後，能迅速的接觸超凡、認識詹姆森警探，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原主在發現了一個死人後報了警，這才引出了接下來的故事。
“但如果不是巧合，原身爲什麼要報警？是需要警察的保護，還是……”
柯林的思路沒持續多久，電話裡格爾森就打斷了他的思路，面具男繼續說道：“這些對現在的局勢來說，都是次要的，如果你想知道，事後我會把資料轉發給你，包括病毒和幾個實驗室的。目前的關鍵，是搞清楚十字教聖子的態度。局勢發展的太快了，我們的準備都沒有做好，現在除了他，暫時沒有應對這種局面的手段。”
“你這麼確定，他能夠提供幫助？”柯林眉頭一皺，他對那位聖子的印象並不好，雖然對方表現出了悲憫、仁慈等特質，但也展露出了說不明的漠然之意。
“是的，就在剛纔，我們檢測到了一處純淨靈光的爆發，和你們所在的位置十分吻合，隨後，奈爾綜合病院周圍區域的病毒信息被徹底清空。所以，他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從這個角度來看，好吧，確實是這樣。”
柯林說話的時候，朝三十多米外的急診室看了過去。
就在剛纔，比埃爾走進充滿了哭泣和哀嚎的屋子，神聖的光芒便從中迸射而出。
格爾森說道：“觀察他，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會提供幫助。”
聽到這，柯林眉頭一皺，回道：“你確定嗎？確定要透露你們的存在？”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然後格爾森反問道：“你有不同的看法？”頓了頓，他說道：“你是真正接觸了那位聖子的人，比我們更有建議的資格。”
“我說不太清楚，但總覺得這個人很奇怪。”柯林眉頭一皺，沒有把話說死，“不過，眼下哪怕那位聖子還有其他的打算，也不得不求助於他。話說回來，我看他的行動方針，本就是衝着救人去的，不管有着什麼目的，這都是好事，至少我覺得，評價一個人的好壞，應該看他做什麼，而不是想什麼。”
“那麼，你的意思是？”
“先不透露你們的存在，或許他本身就會拯救這座城市。”柯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而且，實在不行，我可以用自己的名義提出請求，你們還是先隱藏在暗處爲好。”
“……”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會，才答道：“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你也應該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隨時和我聯繫。”
“那當然。”
結束了對話，柯林收起電話，回到了急診室中。
在離開了孤兒院後，他跟隨着這位十字教聖子，一路走走停停，拯救了沿途許多被病毒折磨的人。
那些人很多表現出的，只是某種心理問題，近似於抑鬱症、躁狂症，或者被其他什麼極端情緒所驅使，但也有很多已經昏迷、癱倒的人，他們的心理問題相對成了次要，反而是身體上呈現出很多惡魔病變的趨勢，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剛纔忘了問了。記得當初格爾森曾經說過，和前任柯林有關的那些實驗與惡魔病變之間並無聯繫。但這次大流行爆發後，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在潛伏期和常人無異，但在發病期便會表現出極端的心理情緒，等真正病毒爆發後，卻會表現出惡魔病症的特徵！如果一切和當初的實驗相關，那麼又爲什麼會牽扯到惡魔病變？”
如果是其他病，柯林說不定會看走眼，但和惡魔病變相關的病症，絕對逃不出他的洞察左眼。
這麼想着，他回到了急診室。
說來也奇怪，那位聖子看似沒有目標的遊蕩，似乎沒有目標，偏偏就走到了奈爾綜合病院。
柯林對這個病院的名字並不陌生，狂信者西德尼等人在遭受重創後，進行器官移植的醫院正是這家醫院。
在他看來，這裡肯定存有問題的，但之前自己的身份並不適合調查，也沒有什麼必須調查的理由。結果，第一次來到這，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當他們抵達的時候，病院大門緊閉，僅憑那些求醫之人的親朋好友如何叫喊、捶打，就是不願意打開，但隨着人羣增多，幾輛汽車不顧一切的朝這大門撞去，病院終究還是攔不住人潮，隨後急診室就人滿爲患。
只是，當時裡面傳出的盡數都是哀嚎與怒吼。
直到比埃爾大主教走進其中。
現在，當柯林再次走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一幕，就是一個個被聖光所救治的患者、虔誠的跪在金髮青年身前的一幕。
他們一圈一圈的的，足有三四十人，將金髮青年圍在中間，最裡面的幾個人，甚至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碰青年的衣角。
金髮比埃爾站在其中，雙手攤開，身上綻放光輝，散發出柔和而又平靜的光芒，宛如人間之神！
馬爾賽斯正是被治療好的朝聖人之一。
此刻，他忘記了種種煩惱、忘記了負擔與壓抑，滿臉狂熱與虔誠，全心全意的感謝和憧憬着那位金髮青年，甚至將原本敬奉的月光之主都拋到一邊，轉而對那位十字教之主產生了濃烈的感激與信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