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輕聲低吟，發出了沙啞的聲響，隨後羅賓睜開了眼睛，感受到了全身的劇痛，但緊接着他想到了什麼，先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心底，但並沒有察覺到那個差點徹底沉淪的神聖徽記。
他鬆了口氣。
“他們……成功了嗎？”
帶着這樣的疑問，他緩緩起身，擡頭看天，沒有發現任何神聖的光，入目的是萬里無雲的碧藍蒼穹。
隨後，羅賓又遊目四望。周圍是一片廢墟，奈爾綜合病院，原本堅實的樓房早已崩塌。
他艱難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前行，最後在一片廢墟中看到了閉目酣睡的長髮女人。
感受着原本充盈在女人體內的神聖之光徹底消散，羅賓終於將心裡懸着的石頭落下來，他扶着一截斷牆，轉頭朝着遠處看去。
“看來一場災難已經落幕，你們真的成功了。考慮到那個人所掌握的力量，能夠將他的影響力從這座城市驅逐，可以稱之爲神蹟了。”
米琳達沒有理會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第二，拯救和帶走柯林·瓦爾蘭的任務都暫時停止。”
同一時間，在幽暗的街巷角落，恢復正常的格爾森眉頭緊鎖。
雷蒙這樣說着，同樣朝遠處看去。
洛克賽達皺眉問道：“爲什麼？你不是安排好了碰面，同時也要幫助他從宗教洗腦中解脫出來嗎？”
“那甚至都不能稱爲戰鬥，只是我們單方面的捱打！”旁邊，將面具取下來的凱瑟琳，捂着身上的傷口，半是抱怨，半是後怕的說着：“那麼英武的男人，爲什麼會這麼冷酷呢？他差點把我打死了！當然，如果是之前那種全然不受自我意識掌握的傀儡狀態，或許死亡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神蹟嗎？”
過了好一會，鄧肯才點點頭，他說道：“救贖之光的消失，代表的並不是我們的失敗，祂既然在這座城市出現，那麼我們就該留在這。”
說着，他看向表情難看的格爾森，嘆了口氣，說道：“不要自責了，這不是你的責任，誰都沒有想到，十字教會的手段會是這樣。”
“宗教，實在是太恐怖，太邪惡了！”光頭雷蒙癱坐在地上，表情凝重而又擔憂，“那種被其他人洗腦和影響，爲了他人的意志，不惜將自己珍貴的生命犧牲的極端情緒，我不願意再體驗第二次，如果有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自殺！”
鄧肯如同往常一樣沉默着，但他的心裡並不平靜。
“哦？有可能死了？”洛克賽達挑了挑眉毛。
“如何？得到了什麼樣的信息？”彈了彈雪茄，洛克賽達問道，語氣有着說不出的落寞，似乎是經歷過什麼。
黑暗。
“期待中的場景，沒有實現呢，鄧肯。”
“是的，吾等最大的恥辱，無疑是他幫我們解除的，否則我想不到這座城市中，還有誰具有這樣的力量！”
“變化在無聲中產生了。”
“他一定可以回來吧？”凱瑟琳同樣滿含期待的看了過去，“這麼強大的同伴，一個在那種情況下，都還能保持自我的同伴，真的十分令人期待呢。”
“這裡是哪？”
但這同樣也意味着，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如何在被人相加的信仰的影響下，和柯林進行激斗的。
“走吧。”
突然，格爾森說道：“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接下來是我們的，雖然聖光危機解除了，但病毒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接下來我們要確認病毒危機的程度！”
在他的記憶中，依舊留存着之前整個城市沐浴在聖光中的一幕、記得那處處飄揚的奇特匹練光帶。
隨後，他的意識慢慢恢復，緩緩睜開了眼睛。
“具體的，母體並沒有通知我，但以我目前所知的情報來看。”米琳達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位柯林·瓦爾蘭似乎有疑似死亡的跡象。”
雷蒙的表情更加嚴肅：“你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影響？但怎麼會呢？從什麼時候？什麼媒介？”他搖搖頭，“以你的力量，就算十字教再厲害，總歸要有一些動靜的。”
“不，”格爾森深吸一口氣，表情逐漸恢復過來，“我在想，從最開始，我就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面對病毒的泄露，以及整個城市的劫難，我的第一想法居然不是想辦法去處理，而是覺得只有那位十字教的聖子才能拯救這裡，甚至爲此還說服了你們和那個人。現在回想起來，爲什麼，我會如此堅信？”
“我大概有些思路了，但還需要時間去證實，不過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格爾森猩紅的目光，投向遠方，“我們還需要確定一下，那個人的安危。”
靠在牆邊，叼着一根菸的安東尼奧看着清朗的天空，臉上的表情頗爲複雜，有些遺憾，但也有解脫，“但現在這樣，也是對這座城市最好的結果，你覺得呢？”
鄧肯打斷了他，說道：“我明白了，我們繼續在這裡停留，等待那可能存在的變化。”
疑惑出現在腦海中，隨後柯林注意到了周圍的人羣。
孤寂。
坐在半毀的車廂裡，洛克賽達叼着雪茄，眼中閃爍着冷酷的光芒，在他的身邊，是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米琳達，美麗的女人劇烈的喘息着，眼中金色的光芒緩緩消散。
寒冷。
“是的，董事，最新的消息傳遞過來了，我們之後的計劃要改一改了。”米琳達甚至顧不上擦一擦額頭的汗水，“第一，尋找那位十字教的大主教，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當種種負面概念，不斷侵蝕過來的時候，某種源於更高層次的力量在柯林的身上爆發出來，恍惚間，有一扇巨大的門，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熟悉鄧肯的安東尼奧很清楚，自己這位同伴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所以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樣最好了。”安東尼奧吹了個口哨，“你知道的，這樣我們可以留在這裡，幫助朵拉一陣子，她實在是太辛苦了，一個人打七份工，聽說最近還要再增加兩份，實在是太慘了，當初我們就不該因爲什麼自由選擇，放任她去參與什麼萬靈殿——”
翻身起來，原本聚集過來的人羣略微散開，通過人縫，看到了遠處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一個快節奏的城市，一個記憶中的地方。
“我回來了？不，不對，我通過了那扇封印之門，所以，這裡不是我的前世，而應該是類似幻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