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不敬了!”
“噗!”
古彥沒有給古雨開口拒絕的機會,單手按住古雨頂門,體內生命氣息開始緩緩灌入古雨的身體。
“孫兒不可爲我這將死之人……”
古雨雖然被古彥控制了身體,但是,口卻能言,方要拒絕之際,一股盎然生命氣息涌向全身四肢百穴,從未有過的舒心感,讓古雨不禁發出一身輕嘆:“呃!好強的生命力!”
“不,不可,孫兒快停下,半腐之軀時日無多,千萬不可爲我而浪費你的生命精元!”
古雨很快反應過來,以他的經驗分析,如此浩瀚的生命氣息自古彥體內泄出,必然會給古彥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就算是立刻去死,古雨也絕不會答應,犧牲古彥的生命力爲代價來爲自己續命。
然而,在古彥的控制之下,古雨此刻雖有心卻無力,只能任由那一股股浩瀚的生命氣息向着體內涌動。
古彥的生命世界,經過幾次蛻變,生命氣息屬性強大無比,充滿着無窮的生機,即便是古雨這般將朽之軀,在這股生命氣息溫潤之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經歷着蛻變和重生。
猶如久旱之地突降甘霖,每一顆乾癟的細胞得到了滋潤,開始瘋狂吸收這股養分,漸漸變得充盈起來。
古雨全身,原本暗澀無光的肌膚,開始變得更加光潔,在生命氣息引導之下,開始自主生長。
不過百息時間,古彥便停了下來。
原本氣息萎靡,形同枯槁的古雨,原本彎曲的脊樑慢慢變得挺拔,一頭白髮竟然生出些許青絲,全身肌膚飽滿,彷彿瞬間年輕了數十歲。
“乖孫兒,你怎麼樣?”
古雨來不及顧及自身巨大變化,抓住古彥的手,臉上帶着一股焦急和責備之色,“你怎麼這般莽撞,你讓老祖百死莫贖啊!”
“老祖,老祖,你先聽我說!”
古彥極力平復老祖的激動情緒,這纔將自己的體內生命世界之秘詳盡告知,否則,只怕老祖爲此而自責終老。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聽完古彥的敘說,老祖顯然是半信半疑,將目光轉向文曉棠以及古蝶和蘭香荷三人,最後,一臉鄭重的看着蘭香荷,問道:“丫頭,我孫兒說的可是事實!”
之所以選定蘭香荷,是因爲,在古雨看來,這個丫頭心性遠不及文曉棠和古蝶成熟,若是撒謊,以古雨的眼光絕對可以看出一二。
這種逆天的事情,別說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就算編故事,也會讓人感到驚世駭俗,有了這等本事,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老祖爺爺,彥哥哥說的確實是真的!”
對於古彥的這種變態能力,其實,蘭香荷並不是十分了解,她與古彥在天外天生活了十年,從未見古彥展露過這種能力,但是,她相信古彥,古彥說是那便是了。蘭香荷雖然心中略有些緊張,但語氣倒也誠懇而堅定。
停了蘭香荷的話,古雨並未完全放心,又將目光轉向文曉棠和古蝶,不斷在掃視着二女的眼神,希望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二女的眼神堅定無比,讓其無法看出任何異樣之處,這也在古雨意料之中。
“好,很好,沒想到我的乖孫兒會有這般機緣,真乃先人庇佑,上蒼垂憐我古武一族,註定我古武一族要雄起啊!”
一時間,古雨老淚縱橫,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當着幾個小輩的面哭的像個孩子一般,讓古彥等人心中感到一陣唏噓不已。
古武族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經很難追溯歷史,但是,每一代古武人,都在爲同一個目標而奮鬥,爲古武一族的崛起而拋頭顱灑熱血,雖死而無悔。
古武族禁地山谷中,那塊沉甸甸的功德碑,便是一種見證,上面鐫刻着古武一族百萬年來,一個個驚豔之輩的奮鬥史,但是,無一例外地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空留一聲嗟嘆,直到古彥這一輩,這封閉了百萬年之久的世外之地,拂去了塵封而走向世人。
就算古武族最終無法更進一步,以古彥所創下的功德,必將銘記古武族的歷史中,受後人膜拜敬仰。
老祖古雨這一輩碌碌無爲,父親古問禪的那一輩也是無疾而終,有生之年,古雨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看到古武族真正走出這方天地,然而,古彥做到了。在古雨的有生之年做到了,這不得不令這垂暮老人熱淚橫流,也是壓抑的太久了。
自從得到古彥的生命氣息溫養,古雨久未涉獵的修行境界,竟然有了巨大突破,實屬無心之舉,讓老人又是一番感慨。
古彥在此陪着老祖待了三天,便不捨的離開了,古彥的路還很長,很艱難,而且,不能有一絲停歇。
這次回來,完全是因爲離開太久而思戀親人,而且有王朝左家的威脅存在,古彥不得不趕回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秘境空間那位神秘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小蠻也彷彿人間消失了一般,沉睡於殘片之中。
但是,古彥沒有忘記自己的奮鬥目標,沒有忘記當初對小蠻的承諾。古彥沒有想到,聚齊七塊殘片會如此這般艱難,二十多年方纔聚齊三塊,想要小蠻完整的呈現在人間,古彥要走的路還很遠,很艱難。
這三塊,其中一塊是古彥自小隨身攜帶,另外兩塊分別來自七絕之地的荒蕪墳冢和上古戰場,另外四塊,依然沉睡與其他四個絕地之中。
而這四方絕地,都是位於王朝中心地帶,遠非前幾處偏隅之地可比,無論是絕地本身的危險係數,還是地域參與者的競爭激烈程度,都要遠高於這三處。按照之前的進度來看,想要集齊這七塊殘片,少說也得百年。而且,這還是在古彥不死的前提下,然而,面對這般危險的絕地,誰又敢保證不出差錯。
所以,古彥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揮霍,必須爭分奪秒,在聚集殘片的同時,也是在不斷的磨礪自身,提高實力,這也是古彥崛起古武一族的規劃之路。
如今,身在親人周邊,越是安逸的環境下,古彥越發感到一種緊迫,靈其有股心神不安的感覺。
殘片要收集,王朝的複雜局面要面對,未來還有什麼樣的不確定因素會出現,古彥有心理準備,但無法左右。
眼下,古彥有一個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不解之謎,需要急迫的去揭開,古彥有種預感,這個謎底,可能會涉及到一個龐大的勢力存在。
古彥離開古武族,直奔雙月鎮而去。
雙月鎮位於古武族禁地和落月城之間,相距古武族不過數百里路程,以古彥如今的速度,不過半個時辰便能趕到。
不過,古彥並未急於趕路,畢竟身邊帶着三個女人,風風火火的趕路倒是有失情趣的很,所以,一行四人便一路前行,一路聽古彥講述自己第一次離開古武族,第一次途徑雙月鎮所發生的故事。
這裡,是古彥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正面與肖家碰撞,也是在此遇到了與母親同胞而生的小姨,肖敏敏。
雙月鎮北邊,一方低矮的山坡,一行人停了下來稍作休息,聽古彥講述當初如何擊殺肖家那位地丹境界的銅牌客卿經過,雖然如今,地丹境界在古彥眼中不過是螻蟻般存在,但對於當時的古彥來說,無疑是一次生死博弈,如今將來依然驚心動魄,令三女擔心後怕的同時激動不已。
離開古武族,第二日中午時分,古彥一行抵達雙月鎮。
依然是那間酒樓,古彥依稀記得,江天童的父親是如何被殺死在這裡。對於江天童父親的死,古彥多少有些自責,畢竟,是由他而引起的殺戮。
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想來江天童母子雖然離此很近,但是,絕對不會跨入這棟酒樓半步,以免勾起不必要的傷感。
古彥四人草草吃了一些飯菜,要了兩間上房,便趕往江天童的家。
古彥這次來,並非要找江天童,而是找自己的結義二哥柳雲。自從古彥迴歸,柳雲便帶着江天童離開了衛國公府,畢竟這裡是姚惜玉的家,不可能永遠住在落月城。
“三叔……見過三叔,還有各位嬸嬸!”
古彥到此,第一個發現古彥的是正在院中練劍的江天童,顯然,古彥老早便到了,只是沒有打擾他練劍,直到江天童練罷方纔發現院外站立的古彥等人。
“呵呵,不錯,看來那一頓打沒白挨!”古彥笑着拍了拍江天童的肩膀。
“多謝三叔教誨之恩,侄兒日日謹記教誨,不敢有一絲怠慢!”江天童被提到捱打之事,當着衆人的面,多少有些害羞,特別是面對蘭香荷,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嬸嬸面前,臉上感到一陣火辣辣的。
“不過,二哥這劍法很精妙,夯實基礎確實上上之選,如今看來,你這基礎已然很紮實,今日我傳你幾招劍法,你好生觀看,熟記於心,有空多琢磨,必然受用終身!”
古彥的話語很含蓄,不好過於評價柳雲的這套劍法,只是一語帶過,意欲將古武劍典中的一些招式精要傳授與他。
說罷,古彥結果江天童遞過來的長劍,開始於院中游走,腳下似行雲,劍身若流水,時而迅捷,時而頓挫,看似平淡無奇的劍招,一番細細品味,卻蘊含着無比精深的奧義,沒有絲毫的多餘動作,銜接自然而無懈可擊。
除了招式之外,這一套劍法更具一種意境,不論是江天童,還是文曉棠三女,甚至聞聲而來的柳雲,都被這股意境所感染,彷彿進入一種特別的意境之中。
在這股意境之中,古彥的劍法奧義才能真正被衆人所吸收和理解,一時間,虛無意境之中,彷彿與古彥心靈相通,感受到了古彥那種獨我無他的心境。
意由心生,心隨意動,劍起,而風行雲涌,激盪三萬裡,洞穿九重天,天地之間,萬物化劍。
如果說這是一種劍招,倒不如說是一種紅塵幻變過程,其間,竟然蘊含着一種時空秩序之奧妙,實非一時可以大成。
“童兒,還不跪謝三叔賜教!”
良久之後,衆人方纔從這股意境中醒來,柳雲一臉激動之餘,提醒江天童跪謝古彥,柳雲豈能不知這套劍法的價值,就算是掌握百分之一,也可受用一生。
更爲難得的是,古彥竟然毫無私藏的傳授給江天童,更沒有避諱自己,這是何等的胸懷和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