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塵封往事

“五弟,你來了正好!”,皇帝正在內殿處理奏摺,便聽見門外的太監宣着五王爺來了!

“皇兄可有什麼事情?”司南軒看到皇帝后笑了笑。“還有幾日就是你三哥的慶生宴!朕想,倒不如在你宮裡操辦?”。皇帝皺了皺眉又溫和的朝着司南軒擺擺手。

“在宮裡操辦?也好!”司南軒看看皇帝又繼續說道:“也好!往日都在六弟那,也不是那麼回事。這三哥還未成家!

“那是!那就這麼說定了!”皇帝揹着手望着門外。“好!”司南軒一笑。皇帝走過來拍了拍司南軒的肩膀,又繼續說道:“怎麼?朕的弟媳沒有來嗎?”

“回皇兄!她在雅妃那裡!”

“看來她們倒是投緣!也好,走。去瞧瞧!”皇帝與司南軒說說笑笑的走出了內殿。

出了大殿,司南軒回想起兩年前父皇病逝前的那個夜晚,自己與六弟犯下的大錯.......”

當時先帝病魔纏身前就有意立二皇子爲王,大太子被廢!,四皇子風輕雲淡,三皇子又不被待見。司南軒與司沐雲、四皇子、二皇子、同是皇后的孩子,但先帝卻偏偏有意立只文不武的二皇子爲王。司南軒與司沐雲始終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終於下了決定,在先帝病逝前的那個夜晚,毒害了與自己有手足之情的二皇子。兩人本以爲大功告成,司南軒終於可以登基爲王,卻不料陰差陽錯!四皇子成了翼安新帝!

“父皇啊父皇!我們同是母后的孩子,這四個皇子之中,可是你爲什麼偏偏立二哥那個只文不武的皇子做皇帝?”。司南軒怔怔的望向遠方心裡暗想道。

“算起來母后應該過不久就從虔心寺回來了!”皇帝突然的一句話,拉回了司南軒的心思。“也好!能讓母后看看他這個兒媳了!”司南軒平靜的說道。

“雅妃娘娘常在屋裡悶子,何不出去走走?”我看向一臉病態的雅妃,有些爲她擔憂。“我也習慣了!聽聞裕王妃很喜愛看梅花!”雅妃見身旁只有兩個丫鬟,小聲的問着我。我也靠近她說道:“自然!雅妃娘娘喜歡什麼花?”

雅妃聽罷,淡雅一笑道:“我自然喜歡菊花,那性子倒是有些像我。”“我看也是!”我笑着看向雅妃。

“還有幾日便是三王爺的生辰了!”雅妃替我倒了一杯茶,遞到我的面前。

“三王爺的生辰?那慶生宴該熱鬧很多了?”

“嗯,對了!你瞧我這記性!三王爺還沒有成家!”雅妃撫了撫額頭道。“原來如此!”我笑了笑又看向窗外,突然靈機一閃道:“雅妃娘娘,不如我們去外面看看雪景怎麼樣?”

雅妃推遲間,我起身握住雅妃的胳膊便往外走去。紫蘭與雅妃身邊的宮女也隨後。“雅妃娘娘!你快看看這雪景!”我擡起頭看着這漫天的鵝毛大雪心情大好。而雅妃也順着我的目光擡起頭,許久纔開口道:“今年的雪怎麼下的這般烈?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預兆?”

聽罷,我捂嘴笑了笑道:“雅妃娘娘就會說笑,這還能有什麼不好的預兆。”

“王妃!我記得太后差點命喪了那一年,大雪也是這樣的強烈。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我回過頭,臉色不再似剛纔那般欣喜道:“雅妃娘娘不必擔心,這只是個巧合罷了!”

“自古紅顏多薄命,閉門春盡楊花落。”雅妃喃喃自語脫口而出。我一驚,忙說道:“雅妃娘娘怎能在宮裡說這樣的話?”

“我只是想即是紅顏就不要讓她早早薄命!”雅妃說到這,我忽然想起司南軒那個雪夜對我說過的話:“如斯美人,定不會讓你紅顏薄命,玉減香消。”我又莞爾一笑道:“娘娘!這樣好的天,何故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我們去那邊的亭子看看吧!在那裡看看雪,說不定會更好呢!”雅妃點頭,四人一同前往前面的亭子。

而身後的皇帝與司南軒等人也趕來,正巧看到四個人漸行漸遠的影子。司南軒怔怔的望向前方的那抹身影,嘴角上揚......”

今個兒是三王爺司宇辰的慶生宴,全皇宮裡的除了一些得勢的妃嬪們,無不送着好些個賀禮道喜。我與

司南軒還有紫蘭、六王爺等人走在去前顏殿的路上。大雪終於停了下來,但腳下的路卻不是那麼好走。

“這雪停了是最冷的!”司南軒說着,從我身後把他的外披披在了我身上。“我還沒那麼嬌貴,還是給王爺吧!”說着,我也順勢要拿下外披,卻被他攔住。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司南軒敲了敲我的腦袋,我害羞的一笑。“五王爺!六王爺!裕王妃!皇上在等您幾個呢!還是快隨老奴來吧!”寧炎帶着幾個小太監小跑的趕來。

“嗯!”司南軒點點頭,拉着我的手前往前顏殿。剛到前顏殿,便看見雅妃娘娘坐在皇帝身邊與皇帝說說笑笑。我也跟着高興了起來,走到雅妃娘娘與皇帝身邊行禮。

“原來是王妃!”雅妃笑了笑起身握住我的手。又看了看我說道:“今個兒是三王爺的慶生宴怎麼着也得打扮打扮,看看你這衣服,太素淨了些。”

“會嗎?我倒覺得正合我意!”說着,我還看了看我的衣裳,惹得旁邊的紫蘭與雅妃的貼身宮女也捂嘴偷笑。

“朕看我這個弟媳是不是該搬到雅和宮來小住些日子了?”皇帝與司南軒還有三王爺、六王爺揹着手走來。

聽罷,我小聲的在雅妃耳邊耳語了幾句,惹得雅妃咯咯的笑了起來。皇帝見到,與司南軒等人相視一看,又問道雅妃:“洛雅!弟媳跟你說什麼了?”

雅妃拿起手帕輕遮嘴角說道:“王妃說皇上是吃醋了!”頓時惹得在場的幾個人也開始笑起來。“朕是應該吃弟媳的醋了!好了!戲開始了,大傢伙都聽戲吧!”皇帝指了指我,又笑呵呵的說道。

戲曲剛開場沒一會,我便覺得無聊,想出去透透氣。於是在司南軒耳邊低聲說道:“王爺,我想出去透透氣好嗎?你可知道,我從小都不愛看戲的!”

司南軒見狀笑了笑,一雙好看的眼眸直直的看向我說道:“那清清就去後面的御花園裡透透氣吧。不要走遠,呆會我便過去!”

見他同意,我行了禮便退出了前顏殿。紫蘭本來是要跟在我身邊,卻被我再三推阻的也留在了殿裡。身上還穿着臨來時司南軒爲我披上的外披,我看看它,莞爾一笑。

“不再殿裡聽戲,跑出來做什麼?”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天救下我的翎沐辰。“你不也一樣?不再殿裡聽戲,跑出來做什麼?”

“你這丫頭!這是我問你的問題,你倒反過來問我?”翎沐辰好笑的走了過來。見他走過來,我慌忙後退了幾步,看看四周說道:“沐辰公子,這裡可沒有人!你可不要亂來!”

聽罷,翎沐辰大笑了幾聲道:“你倒竟會想些沒有的?”

“不然呢!”

許久,翎沐辰也沒有說話,背對着我向前走去。我也剛想轉身,忽聽他說了一句:“如若你不是裕王妃該多好!”

我搖了搖腦袋,走出了御花園,回到了前顏殿。卻看到司南軒與黃彩月幾人在那裡說說笑笑。我氣惱的一轉身,再一次離開了前顏殿。

“爲什麼!爲什麼!”我邊走着邊自言自語道。正巧,看到前面有一座亭子,我也不顧上前沉澱的積雪,一股腦的坐了上去。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你也許會好受些!”一隻手帕進入了我的視線。我擡起頭,原來是——翎沐辰。

“你怎麼還沒走?”我問向他,不知怎麼覺得此刻他早已沒有了平日桀驁不馴的姿態。他笑了笑搖搖頭也坐了下來,說道:“實話說!我一直都沒有走!”“你沒走?那你是在跟蹤我?”

“我怎會跟蹤你!這你也能想得出來?”

“那就好!你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氣惱的指向了他。他見狀也不惱,說道:“司南軒對你不好嗎?”

“王爺怎會對我不好!如若不好他又怎會娶我?”“我倒是聽他提起過一些,你是奉麒的翊和公主!”“自然!我想告辭了沐辰公子!王爺找不着我他會擔心!”我行了行禮,離開了那座亭子。

翎沐辰望着那遠去的一抹身影,眼裡透出了一股憐惜。搖搖頭喃喃自語道:“說不清!道不明

!”

三王爺的慶生宴結束,我便與司南軒回到了王府,老管家春福在門外靜候着。見到漸行漸近的馬車,那蒼老的面容上展開了笑顏。

“以後我們回來晚,您就不要在這候着了!”司南軒拉我下了馬車,又看向一直笑呵呵的老管家春福。春福聞言,走上前道:“老身在這等慣了,這王爺不讓我在這候着,我還真不習慣!”

“那您就多穿些衣裳,或叫春茹在這候着也行。”司南軒笑了笑帶着我走進了王爺。“這春茹啊不成氣候,整天就知道與那幾個打雜的丫鬟拌嘴。”

“還是老管家好!”我遮了遮嘴角莞爾一笑。老管家見狀,笑呵呵的說道:“王妃這麼善良,王爺可有福了!”

“那是自然!”司南軒與我停留了一會,便帶我一路走到了水幽苑門口。“王爺!六王爺來了!”遊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行了禮說道。

“知道了!你先去前廳候着!”司南軒轉告過後便握起我的雙手對我說道:“你先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好!”我點點頭,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欣慰一笑。

但,浣清音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去,直接釀成了她這一生的愛恨情纏。

司南軒來到前廳,見司沐雲今日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便說道:“裡面說!”司沐雲點頭,兩人一同來到前廳書案後面的密室。

“五哥!今天是三哥的慶生宴,也是二哥的祭日。”司沐雲揹着手站在燭光黯淡的密室裡。“你來這,我就稍微想到了!”司南軒拿起一本書又放了下去。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司沐雲問道。司南軒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不用了,兩年了。我二哥的亡靈也該安息了!”

“我們與他畢竟血脈相連,不管怎麼說,我也該去一趟皇陵。”司沐雲揹着手久久纔開口道。“也好!切記,絕對不能讓人發現。更何況憑你的武功也出不了什麼差錯。”

司沐雲點點頭,便離開了。黑暗的秘史裡只留下司南軒一個人揹着手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深了!王爺怎麼還沒有回來?”我看着窗外高高掛起的一輪彎月喃喃自語道。“小姐先歇息吧。王爺該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這夜越深,天越冷,叫我怎能放心。”我順手拿了一下放在旁邊的外披,走到了前廳。“奇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着四周靜悄悄的不免有些害怕,在往角落裡看去,那怎麼還有扇門?我輕輕提起腳步走上前,來到了臺階下面。

一扇屏風後,我看到了正狼狽的坐在地下獨自喝着悶酒的司南軒。“二哥!你我畢竟是兄弟,我不是故意殺你的!”

“二哥?殺你?”我又挪了挪腳步,往裡探了探。

“二哥,如若不是爲了那個皇位,我怎會殺你?可,我終是犯了糊塗。”司南軒舉起酒杯喝了下去。

“啊?”我驚訝的捂住嘴巴,看向他。“是誰!”司南軒警惕的起身。我正要往外跑,不想他飛快的緊緊拽住我的衣裳。

我一回頭,他瞪大雙眸說道:“清清!”

“王爺!”我緊緊抱住他,無聲的哭泣着。卻沒想到他狠狠的甩開了我道:“你都聽到什麼了?”

“我沒有聽到什麼!王爺!就算我聽到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我被他狠狠地摔落在地,嘴角邊已流出了點點紅色。

“卑鄙!”啪!一聲!定定的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也一驚,聲音緩和了許多道:“你怎麼樣了?”

我捂住臉頰,緩緩纔開口道:“我沒事!王爺!我想,我知道了王爺最想隱瞞的秘密。”“你倒是知道?說!誰讓你進來的?”

“王爺?門是自己開着的。外面風大,我擔心王爺着涼,所以來看看王爺。”我捂住臉頰,眼淚奪眶而出。

司南軒慢慢的拉起我,摟在懷裡道:“即是如此!清清,這件事萬萬不可讓人知道!”

“清清絕不會傷害王爺!”我擡起頭看着他,居然有些害怕。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儒雅俊逸的外表下也有殘忍弒兄的一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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