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麗婭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她的監護人走了進來,如果亞歷克斯在這裡的話,不死者敏銳的眼睛一定能夠發現聖殿騎士監察長的脊背已經不如以往那樣筆直,步伐越往前,越是緩慢,好像腳步重一點就會喚醒某個沉睡的魔鬼一樣;當他終於在羅莎麗婭面前站住時,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除了羅莎麗婭,她面臨的壓力更大了。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伊諾柔和地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你將會遇到很多你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那就是責任。”他停頓了一下,從面具後射出銳利的目光,這讓羅莎麗婭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低下頭,在兜帽的遮掩下略微掀開面具咳嗽了幾聲,帶着白色手套的手始終牢牢的蒙着嘴巴,這讓他的咳嗽聲變得沉悶而顯得更爲痛苦——稍稍喘息了一會,他重新帶好面具,站直了身體:“背誦敬虔課文第一百七十一條。”
羅莎麗婭低垂着眼睛,看不出有着怎樣的情緒,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還是很順暢地把一段話完完整整地背誦了出來。
“責任從來不會是甜美的糖果,或者柔軟的雲朵,它總是和岩石一樣堅硬與冰冷,而且沉重,又隨時需要關心照看,而它於我們的只有靈魂與**上的痛苦,那麼我們爲什麼還要將這樣的十字架揹負起來而不去拋棄它呢?正是因爲它能夠磨礪我們的意志,完善我們的思想,將我們靈魂中的懶惰與自私驅趕出去,這是聖哲所留於我們人類的考驗——他也曾經這樣考驗過他的獨生子,將我們人類的罪孽當做聖子的責任放在他地肩膀上,並且要求他把它們當做自己的債去償還——他沒有逃避,於是在最終的一日來臨時,他得以戴上桂冠,坐在寶座上,因爲那是他應得的。”
“那麼,你明白你的錯誤了嗎?”監護人嚴厲地說道。
“是的,我會行贖罪禮,”羅莎麗婭哭泣着回答道:“我會爲自己的罪過懺悔。”
伊諾透過面具上的小孔看着她,她現在已經有着伊諾地肩膀那麼高了——伊諾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不過是個小孩子,身高不到他的腰部,兩隻小手就像是沒毛的猴爪,臉上有着她父親打出來的淤血與烏青,黃色地頭髮亂糟糟的,可是如今她也已經擁有了花蕾般的少女地體態,與壁畫上的天使纔有的美麗容貌,但哭泣起來的時候還是像個幼兒一樣地毫無顧忌。
這讓聖殿騎士團的監察長無聲地嘆息了一聲,他張開雙手,以一種拘謹的姿態擁抱了自己的被監護人,他一邊讓少女匍匐到自己的肩膀上,一邊問道:“你究竟是爲什麼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安排呢?是感到累了,還是覺得不舒服?”
“呃……”羅莎麗婭哽咽着:“那根本就是異教徒奉獻給惡魔地盛典,只不過藉着聖徒的名義罷了。我不想站在那裡—更不想爲成爲所謂地號令者。”
站在一個角落裡地安託迅速地挑動了一下眉毛。但什麼都沒有說。
“但亞歷山大殿下會站在那裡。”伊諾輕聲說道:“這是古老地傳統。這是撒丁地民衆。你地子民們所喜愛地——你可以不喜歡。但不能表現出來——他們需要你地引導。但你首先得讓他們接受你。歡迎你。他們纔會傾聽你地話。去感受你所想讓他們感受地。”
“我必須去是嗎?”
“必須。”伊諾猶豫了一下:“爲了這個。你地贖罪禮可以順延到一個禮拜之後。”
“我寧願行贖罪禮。”
“羅莎麗婭!”
“……是的。”羅莎麗婭推開了伊諾,抿着嘴脣一個人走到臥室裡去,房門緊閉之前,所有人聽到她說:“我討厭你,伊諾。”
伊諾在面具後面皺眉,他揮了揮手,聖殿騎士們以及撒丁的警衛人員安靜地跟隨着他退出了套間,剩餘的工作屬於嬤嬤們。
“請告訴費力勳爵,羅莎麗婭將會出席明天的聖南西亞節開幕式。”他對安託說,在深黑色的小孔後面,可以看到隱約的光點,這傢伙大概有着一雙淺色的眼睛,安託想。
“是的。監察長閣下。”
他禮貌地微微彎腰,表明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大人物的命令。
伊諾靜靜地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前站了一會——他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伊諾曾經試圖把他從羅莎麗婭身邊調離,結果他的被監護人第一次與他正面爭執——並且贏了。
監察長冷酷地估量着讓這個年輕人離奇失蹤的後果——但最後還是決定算了,羅莎麗婭的身份註定身邊會出現很多居心叵測的傢伙,殺死一個只會再來一個……還是保持現狀吧。
黑色的斗篷在走廊厚實的地毯上掃過,拐過轉角,消失了。
安託這才直起身體——他的脣邊殘留着一絲譏諷的微笑——看來監護人的耐心並不怎麼樣,而且不知道是有持無恐還是不把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底,在表露出這樣明顯的殺機之後還會放過自己——不過他顯然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物,只要看他如何對待羅莎麗婭就知道了。
那個小姑娘需要的不是真心的關懷,而是表面上的體貼與崇拜哪。
與費力的想法恰恰相反,安託覺得監護人的照拂已經相當到位了,相對於一個命中註定的傀儡與裝飾品來說,他的態度可謂誠懇,認真,慈愛……可惜的是羅莎麗婭毫無所覺,她現在正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時段——如果她蠢一點,還是以前那個完全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也不錯,這樣的話即便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也會毫無怨言的乖乖從命;而她又嫌太聰明瞭一點——她已經嚐到了名聲與權勢的甜美並且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如今的乖順只不過是被形勢與伊諾以往的積威所壓迫而已——現在她還會直截了當地表示自己的不滿,等到她開始懂得僞裝與掩飾的時候……哎呀,事情會變得非常有趣的。
他想,眼中充滿惡意。
當然,這些爭執與糾纏聖南西亞市的民衆是不會知道的,在聖南西亞節第一天的早晨,亞歷山大在市政府頂樓點燃了第一支菸火彈宣佈節日的開始,站在他右側地是薩利埃裡家族的人,除了煦
站在左側的是羅莎麗婭和兩個嬤嬤。
被緊緊包裹着的彈球在火藥的推動下,幾乎是立刻出現在蔚藍地晴空中的,就好像一個人類無法看見的魔法師在空中將它憑空變出來一樣——它在空中停留了一個瞬間,而後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膨脹開來,深紅色與金色的煙霧頓時在清爽的背景中如同一朵石榴花那樣翻卷與延伸開……人們歡呼了起來。
市政府周遭的大街小巷中擠滿了人——每個人都穿着紅色地上衣,黑色的長褲,紅色的腰帶,紅色的領巾,而且外來的人,無論你是遊客還是別的什麼人,也都換上了這樣地衣服,所以從上面往下看,古老的,黑灰色地市中心道路就像是枯竭已久的大動脈重新涌入了新鮮滾熱地鮮血,尤其是人們看到了第一個煙火時,他們歡喜的叫喊着,同時舉起手臂,晃動拳頭,把領巾甩得啪啪作響,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除了高低,倒和鮮血在血管中奔流時發出地聲音一般無二。
現在,漏斗形的鬥牛場與昨晚公牛們待着的臨時住所之間只有一個通道相聯接,就是市政府大樓的樓羣與對面的建築羣間一條異常狹窄的小道,寬度不過4英尺,按照現在的規範來說,必定是有一側的建築完全違反了最基本的設計要求,但在十八世紀,一條石板路只要能夠讓一輛四輪馬車順利通行就算合格——由大概女性手掌大小,表面猶如發的麪餅那樣微微凸起的青黑色石塊鋪設起來的道路上還擁擠着難以計數的人羣,但道路兩側,可以讓人們露出大半個上身的雙重隔板已經搭建完畢。
亞利克斯讓開位置,羅莎麗婭顫抖着用長火柴點燃了第二發焰火彈,它迅速地彌補了上一發焰火消散後留下的空白。
人們再一次高呼起來,並且在歡呼之後紛紛翻過擋板,藏在擋板後面——羅莎麗婭沒有注意到他們歡呼着什麼,是自己,還是女王陛下或者亞歷山大的名字,因爲在道路的彼端,幾個紅色的小點已經衝了過來,而有它們兩倍大的黑點就緊隨在他們後面,它們的速度由居高臨下的人們看起來並不是很快,事實上每頭公牛都至少能夠以每秒20英尺的速度向前飛奔——整整8個小時的黑暗,窄陋,從未有多的拘束讓這些近半噸重的動物變得前所未有的暴戾,被強烈的光線刺激着的眼睛劇烈的疼痛着,吵雜的噪聲讓它們更爲煩躁,而且還有人拉扯它們重要而敏感的尾巴——它們的憤怒就像鼻孔裡噴出的熱氣一樣強烈,而眼前那些晃動着的影子成了它們發泄憤怒的最好目標——它們一個勁兒地着頭向前猛衝追趕人類的樣子不像是吃草長大的,倒像是吃肉長大的。
“那是我們的牛嗎?”奧爾加喊道。在其他人還未來得及把望遠鏡放到眼前的時候,她就已經撲到了粗糙的石質護欄上,今天她像所有的撒丁女性那樣穿着傳統的裙裝,披着鏤空的細薄紗巾,它從挽起的髮髻上垂下,直至脊背的中央,當她向空中探出優美的脖子的時候,它就隨風飄揚起來。
“不是,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索尼婭握住卡梅的肩膀,大聲地回答道:“這時候的牛不會認識任何人!”
就在這一問一答之間,人與牛就已經跑過了四分之一多的路程,一個人突然摔倒——絆倒了跟隨在他身後的人,兩個人摞在一起,而後面的公牛毫不客氣地踩了上去,在人們驚天動地的驚呼聲中,不敢站起身來的他們盲目地躲閃着不知從何處落下的牛蹄以及隨之而來的數百磅的衝擊—幾個勇敢的人從公牛的面前跑開,試圖吸引它地注意力,他們成功了,公牛再次跟隨着他們奔跑起來,隔板打開,醫生和擔架一起出現在傷者的身邊。
最前面的人和牛已經跑掉了近一半的路程,一隻公牛從後面接近了一個跑的有點慢的傢伙,驟然間一個加速,一根足有兩英尺之多的牛角猛地從他的兩腿之間穿過,將這個最起碼有着六英尺高,兩百磅重地男人惡狠狠地挑了起來,不曾長出翅膀就飛翔在半空的男人就像個突然被父母抱上旋轉木馬的孩子那樣不知所措,他在空中擡起兩隻腳,同時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抓住了從寬檔褲裡穿出的牛角像個單槓運動員那樣翻起跟斗——這下可真正惹怒了這頭公牛,它猛烈地搖擺腦袋,把人類甩在地面上,然後去咬他的肋部。
人們地驚叫聲一波連着一波。
另外一頭更爲壯碩的公牛撞倒了一個人,但它也在滑溜溜的地面上摔到了,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因爲那個男人被它當作了墊子,它看起來甚至很是遐意,幾百磅地身體在他的脊背上碾來碾去,黑亮的短毛皮抖動着把蝨子以及別的什麼小生物雨點般地澆在人類地身上,那個可憐的傢伙抱着頭,一動也不敢動,直到人們想方設法地把它從他身上引開,他才慢騰騰地爬起來,看來沒什麼,就是表情痛使勁兒捂着屁股——公牛離開的時候,有兩蹄子就踩在他肥厚的臀部上。
“煦德呢?”卡梅問道。
“在最前面!”維爾德格回答,現在只有他,亞利克斯,奧爾加三個非人類能夠弄明白情況——普通人類就算是藉助望遠鏡也未必能夠清楚的分辨出誰是煦德,畢竟每個人的打扮幾乎都是一樣地,撒丁男人也有着百分之八十是黑色頭髮,淺褐色皮膚。
煦德看到了鬥牛場,大門敝開着,末端圍板後的人們大聲地呼喊着,爲最後的勝利者加油——他們得一直跑進鬥牛場,把公牛引入場內纔算整個活動結束。
不過他地力氣也幾乎快要用盡了——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後潮溼溫熱的氣息,以及那種刀刃地在脊背上地奇妙感覺——受傷,死亡,距離得如此之近,令人血液沸騰。
就在這個時候,人們突然再次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次驚呼聲是那樣的一致,聽起來竟然如同是一個巨人發出的吼叫,一股液體猛地拍擊在煦德的後背上,熟悉的粘稠度與甜蜜的味道立刻讓煦德知道了那是什麼——是血液,他窺準前面一個擋板,敏捷地翻了進去,在短暫的一瞥之間,他看到身後的威脅已經消失了,一頭最爲龐大,兇悍的黑色公牛專心致志地對付一個
在地上的年輕人。
他犯了一個錯誤—在公牛將他撞倒的時候,他不應該再次站起來,結果在面對着公牛的一瞬間,他被銳利的牛角從腹部一直劃到領口以下,煦德脊背上的鮮血就是從他那裡得來的,他應該沒有被傷害到致命處,牛角也沒有劃開他的大動脈,作爲一個老練的家族成員,煦德只需一眼就知道他還能夠很不錯的活下去。
但前提是儘快送醫。
煦德跳出來,和其他人一起拿着木棍圍攏上去驅趕,那頭公牛看似溫順地走開了,擋板打開,醫生們手忙腳亂地將今天傷勢最爲嚴重的患者擡上擔架,當他們退回到擋板後面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頭公牛猛然撞了回來,在撞開了那些手持木棍的人羣之後,它開始撞擊擋板——最糟糕的是,那幾頭因爲被狂怒的公牛與它的攻擊對象阻擋了去路而停止腳步的公牛也被這種混亂不安的氣氛所感染,一個個將脖根隆起的肌肉緊張地收縮成一大團,低下頭,左右搖晃着腦袋,好像正在尋找着什麼,其中一頭迅速地衝向另一側的板壁,用自己慣用的一隻角兇狠地在板壁上撞了五六下——一個躲藏在板壁後的男人被刺中了,但幸好不是很深。
這也已經足夠人們陷入驚惶的包圍中了,特別是被最大的那頭公牛不斷攻擊着的擋板,它發出難聽的吱嘎聲,擋板後面的人們紛紛地將身體貼在牆壁上——很少會有公牛這樣集中精力攻擊一個人,它的同伴在它的身邊急促地踏着蹄子,白森森地雙角就像銳利的匕首一樣威脅着向它們靠攏的人,現在這裡成了兩層包圍圈——公牛們包圍着一小堆擠在擋板與牆壁之間的人,而手持木棍的人包圍着它們。
最大的公牛的角叉進了擋板,它瘋狂地擺動着身軀,試圖將自己的角拔出來,最後在一聲巨大地崩裂聲中,它不僅拔出了自己的角,還把扭曲的擋板也整個拔了出來。
無論是擋板後與擋板前的人都沒有料到這種事情,他們在一頭歇斯底里的公牛前呆若木雞,薄薄地第二層擋板只是爲了間隔人羣與奔跑者用的,面對一頭足以撞翻一輛裝甲越野車的公牛它不會比一張報紙更有用,何況一個醫生還在第二層擋板前面爲那個血流滿身地挑釁者作緊急處理,當他發現自己徹底地暴露在一對彎曲的雙角前的時候,他還倉惶地伸出雙手抓住傷者的胳膊,打算帶着他一起逃走。
公牛隻不過停頓了一秒鐘,就發現了那個挑釁者,它向後退了一小步,這是個信號,它要再次衝撞了。
這次碰撞和爆炸了一樣——人們一時間沒能發現出了什麼事,直到煦德開始忿怒地吼叫,纔有更多地人撲上去幫助他壓住那頭被他側面撞翻的龐然大物——其他的公牛有點茫然地發現它們的中間出現了一塊空地,人們從空隙中鑽進去,然後順勢把它們分散驅趕到鬥牛場裡去,傷者被運走,受到驚嚇的人們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顧,他們多半都是些遊客——撒丁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興高采烈。
煦德扯下領巾,粗魯地抹了抹自己的頭髮,汗水都順着額前地頭髮流進眼睛裡去了,他發現胳膊抖得厲害……他難以想象自己剛纔真得那麼幹了——在那頭公牛前蹄騰空的那一刻,他用盡全身力氣撞了過去——他記得人類最大地舉重紀錄是370,但他不知道自己盡力一撞能有多少力量——何況他還保留了少許力量以防萬一——傻瓜纔會不留底牌。
他向市政大樓的頂端望去,略微擺擺手,表示自己安然無恙。
WWW☢ ttkan☢ ¢ 〇 “他沒事。”
奧爾加說道,警惕地看了一眼亞利克斯。
就在看到煦德向公牛撞去地那一刻,她的視野裡是一片鮮豔的珊瑚紅色,那不是衣服,廣告牌,或者燈光那種冷冰冰的紅色,而是人類生命的紅色;渾身滾熱,意志模糊,各種感官敏銳清晰的可怕,就和變身之前的感覺一樣——但她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變身或者露出任何非人的徵兆。
“很好。”亞利克斯說:“但你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或者說很模糊,是嗎?——你還需要練習。”
先前的欣喜一掃而空,奧爾加默默地擰過頭去,在心中留下寬麪條淚。
爲什麼……我明明控制住了……爲什麼……
亞利克斯所說的練習——爲了讓她能夠控制自己的本能,至少不會稍受驚嚇與威脅就情不自禁的變身,巫妖在離開東加的沉睡荒原之前特意強化了她的精神力—沉睡荒原原有的負面能量濃郁異常,巫妖可以隨意地重複使用死靈系法術——驚恐術,恐懼術,凌虐術,碎骨術,懾心目光……而不至於引起太多的注目。
這些“五級以下的小法術”(巫妖語)讓奧爾加的精神在無數次的崩潰—重建——崩潰——重建……之後,有着極其顯著的上升;……如果不是這樣,奧爾加會以爲自己不是練習,而是亞利克斯的練習對象……
而巫妖覺得,半導師說的話真是正確極了。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是導師寫在自傳裡的。
崩着崩着就習慣了……——這是導師的口頭禪之一……
(以下不佔字數)
謝謝諸位大人的支持與鼓勵!!!!
6000的一章,因爲分在那裡都不是很好,所以直接發出來了——不會存稿的魚魚流淚。
註釋——驚恐術(使HD不大於5的1個活物受驚嚇豁免成功仍會戰慄1輪);恐懼術(使區域內所有生物陷入慌亂狀態豁免成功仍會戰慄1輪);凌虐術((折磨一個類人生物使他陷入失明和無助法術結束後的3d10鍾內還會戰慄在攻擊/~免檢定中);碎骨術(扭曲折斷受術者的骨頭使他震懾1輪(無豁免)~免失敗還會受到1d6鈍擊傷害/級反胃1d4+2輪;懾心目光(你每輪都可對1個目標使用凝視攻擊產生患病慌亂或昏睡效果(取決於HD)
預告:小巫妖的反擊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