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笑道:“到底是王妃,想的周全!”
徐言夢一笑,朝鏡中人兒端詳端詳,起身道:“我該去福安殿了,奶孃,太妃娘娘最近還好吧?”
蘇嬤嬤點點頭,笑道:“王妃放心去吧!最近沒什麼事兒!”
徐言夢放心一笑。
徐言夢到福安殿的時候,燕王還沒有離開。
在殿外徐言夢便聽到元太妃清脆爽朗的笑聲,不覺微微一笑。
兒子遠行歸來,當母親的自然是由衷歡喜開心的。
小丫頭進去稟報之後,笑聲便停了下來,不一會兒有人出來傳她進去。
徐言夢便進去,向元太妃規規矩矩磕頭請安。
元太妃滿心正是歡喜着,自不會難爲她,擡手微笑道:“起來吧!”
“謝母妃!”徐言夢緩緩站了起來。
目光輕掃,瞥見在元太妃右手邊下首坐着一名三十出頭、穿着暗紋纏枝石青色對襟褙子、象牙白素綾長裙的婦人,容長臉,眉眼敦和,氣質溫柔,扁平髮髻上只簪了支簡單的銀釵,十分寡淡,不覺微怔。
元太妃已笑着向她道:“這是你的表姐,快上前見禮!”
徐言夢忙笑着叫了聲“表姐!”朝丁紫荷屈膝福身。
丁紫荷早已起身笑着道“使不得!”忙還了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便是王妃吧!果然好個人才品貌,這般出衆!王爺、舅母真好福氣!”
聽着丁紫荷管元太妃叫“舅母”,徐言夢更是納罕不已。
徐姑姑給她惡補過王府家史,從沒提過先王有姐妹的話,可看這情形,這位表姐顯然跟太妃、王爺關係是十分親近的。
“你好生受着她的禮吧!這很使得!”元太妃笑着命丁紫荷坐下,又向徐言夢笑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你紫荷表姐的母親,雖是先王的堂妹,先王卻是當親妹一般待的。可憐他們兩口子都去的早,丁家又遭了難,紫荷從小便在咱們燕王府長大,也是哀家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的!”
徐言夢陪笑稱是,見元太妃不欲多言的神情,決定回頭再問徐姑姑,讓她打聽打聽。
看這位表姐的打扮裝束,分明孀居,說不定將來就在王府長住了……
一時徐言夢坐下,說了幾句家常閒話,燕王便起身告辭,順便將徐言夢也帶了走。
出了福安殿,燕王便將丁紫荷的來歷以及現下狀況簡單向她說了,果然是要在王府長住的。
聽着她如此多舛的命運,徐言夢也不覺惻然。
聽着燕王憤憤的語氣,徐言夢暗暗爲丁紫荷的夫家默哀。
等燕王忙過這陣子騰出手腳來,那孟家定要倒大黴!
徐言夢知燕王定又是一攤子公事等着處置,二人分別,她便回明春殿去了。
路途雖不顛簸,可若論起舒適,自然不及家中多了。
一鬆勁下來,也不由覺得幾分疲憊。
沐浴之後,徐言夢便在東暖閣歇着午覺,直到傍晚掌燈時纔起來。
院子裡散了會步,用過晚飯,便與蘇嬤嬤、銀屏等燈下說話。
一別兩月多,主僕各自都有無數的話要說,一說起來不知不覺便忘了時間,直到深夜,方回房安歇。
躺在這張久違的大牀上,徐言夢身心放鬆,卷着薄被,低低微嘆。
一時有些失神。
人的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這兩個多月來,天天與他宿在一處,被他霸道的禁錮在懷中,貼着他的身體入睡,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竟有些悵然若失了!
腦子裡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着,半響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誰知迷糊間,感覺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溫柔連綿的吻流連落下,身上也有些沉重。一個激靈徐言夢吃驚道:“王爺!”
燕王聽着這分明帶着驚喜的聲音,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好,愉悅的勾了勾脣角,肌膚相貼的身體蹭了蹭,在她脣上輕輕一啄,埋首在她耳畔輕笑道:“夢夢,爺好想你!”
徐言夢不覺擡手圈抱着他沒有一絲贅肉的精壯腰身,笑道:“咱們今日中午才分別呢,有什麼好想的!”
“那也想!”燕王舔了舔她的耳垂,黯啞微沉的嗓音低低道:“想得睡不着,爺便索性過來了!”
他家老二正火熱堅挺的抵着她,抵得她也有些熱得受不了,臉上一紅。
燕王卻又笑問道:“夢夢想不想爺?”
徐言夢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腦子裡有剎那的空白。
想不想他?
她不知道!
或者說,不敢去想。
“夢夢!”燕王的聲音似若嘆息,柔聲溫言:“夢夢一點都不想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