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九笑得諂媚:“我想問南麟王到底有什麼病,什麼時候會病發。”
她臉上沾了不少鍋底灰,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很是狼狽,一雙眼睛卻忽閃忽閃的發亮,就像小狗看到了骨頭。
封洛天揉揉眉心,很不給面子的推開蛋炒飯:“我還想多活兩年。”
知道自己廚藝不行,溫初九便把盤子放到一邊,諂媚的幫封洛天捏肩:“洛天哥哥,我又不會害王爺,只是想救我師姐而已,你就告訴我嘛……”
溫初九刻意捏着嗓子說,聲音甜膩得封洛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揮開她的爪子走到一邊:“給我好好說話,南麟王沒病,一年到頭連個傷風感冒都沒有,你就是叫我洛天爺爺,答案也只有一個!”
“洛天爺爺,你年紀大了說不定有什麼忘記了,再好好想想。”
溫初九順着杆子往上爬,封洛天翻了個白眼跑一邊洗漱,溫初九小狗一樣在他身後轉來轉去,連茅房都不肯放過。
被纏得沒辦法,封洛天終於怒了:“我說了他丫沒病就是沒病!你要真想救你師姐就去投軍,他丫對自己的兵護短的緊,絕對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
日頭西斜,溫初九穿着粗布麻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揹着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包裹站在軍營大門外。
有風吹過,揚起一地沙塵,迷了她的眼,大營裡整齊劃一的訓練聲傳來,守門的官兵第十四次開口驅逐:“入我軍者,需體魄強健、吃苦耐勞,你不符合招兵的規定,還不快走!”
“那個大哥,你別看我個子小,我力氣還是可以的,你就讓我試試行不行?”
不顧別人亮閃閃的武器,溫初九死皮賴臉的湊上前,那人目不斜視,根本不作理會。
“大哥,實不相瞞,我從小就聽聞王爺的威名,做夢都想加入南橫軍保家衛國,後來我家落難了,我歷經千辛萬苦纔到了這裡,你就讓我進去,要上刀山還是下火海,總得讓我試了才能死心對不對?……”
溫初九喋喋不休的講道理,直說得口乾舌燥,這人卻還是油鹽不進。
有些惱怒,溫初九揪着這人的衣領大吼:“讓我進去!我要投軍!”
吼完,衣領被人揪住,疑惑的回頭,一張長滿絡腮鬍的粗獷打臉映入眼簾,溫初九嚇了一跳,然後記起這人的名字:張一斧。
上次在留君院打了自己一拳的人就是他吧。
想起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溫初九肉疼的抽了抽眉頭。
“就是你在這裡吵鬧着要投軍?”
“是我,是這樣的,我……”正準備解釋,身體騰空,溫初九直接被張一斧扔出去。
他臂力驚人,溫初九被甩出好遠,落地時儘管用了內力,也踉蹌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堪堪站穩,張一斧也跑到她面前,沉聲笑起:“有點意思,想要投軍,那便打過我再說!”
說完,後面有人丟了一把斧頭給他。
那斧頭比殺牛的刀還要大兩倍,看上去就很沉,斧身鋥亮,手柄卻是一片赤黑,這斧頭,當飲過人血。